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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姐妹情深

但当日出东山,双方都看清了对方身影之时,却发生了变化,伏兵中一个身着副堂主服­色­,看样子是伏兵指挥的人看到梁虹琦与骆飞鹰分执“百斤定山戟”与“七两薄斧”两样绝不可能弄错的宝器,登时呆了一呆,连忙喊叫停手。另一边的联军虽是初计不成,又在与伏兵的激战当中损失不少,连尚光弘这等修养之人都正自气恼,但见对方那副堂主神情惶急,竟在此时呼叫停手,还不时说什么“弄错了”的话,也不由犯疑,反正对方已无多少人有再战之力,我方大可待援兵赶到再战,尚光弘便先扬手令己方众人暂停,打算听听对方那副堂主究竟有什么说词。

“这位请问是否尚光弘尚前辈?”

“不错,”

见那人未开言先行拱手为礼,尚光弘心中便再有火,但身为一代宗师,总不能失了礼数,“老夫正是尚光弘,这两位是老夫的把弟,梁虹琦与骆飞鹰。请问问下有何话说?”

“在下沈世珍,”

那副堂主微一咬牙,“原受白堂主之命与华山派合流,没想到…”

“你…你说什么?”

便是天上雷霆,也不会让尚光弘如此惊诧,联军众人更是交头接耳,秩序顿时一阵大乱。就连身边的赵平予,事先也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场激烈无比的暗夜之战,己方面对的竟是白宁枫原本的班底,早已准备好呼应白宁枫的沈世珍所部,几乎可算是友军!一怔之下,尚光弘虽已猜得,这必是­阴­京常从中搞鬼,但任他想破脑袋,怎么也想不到,这­阴­京常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把戏,竟令联军自相残杀,战力和士气都是大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沈世珍的报告,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场中静的声息可闻,连呼吸声都不敢放重一点。原来­阴­京常昨夜紧急集合,告诉沈世珍与众人他临时得到消息,有强敌来袭天门,并命沈世珍率­阴­风堂大部份的实力往援季韶等人,他自己则与­阴­风三卫、­阴­风六识等人留守原地,即便战死也要阻止华山派夺桥,至於总堂那边,他已派了位轻功最称高明的护法前往通知。

听到此事的沈世珍登时心中一乱,连表情都变了,还以为计画外泄,但看­阴­京常的神态却又不像,而且他将­阴­风堂的主力都交给了自己,对自己“因听闻巨变而变­色­”的饰词也全盘接收,显是对自己仍信任有加,对己方的计画大概只是知道了皮毛而已,原已悬起的心终於放了下来。

虽说沈世珍任副堂主不久,但白宁枫与­阴­京常向来彼此就不对盘,­阴­京常又向来闲闲的任事不管,事务全交给副堂主处置,暗中白宁枫早已有计画地利用沈世珍前几任的副堂主,将自己的嫡系人马转入­阴­风堂中,掌握了大部份人力,除­阴­风六识乃­阴­京常亲卫,那­阴­风三卫向来只听­阴­京常一人调遣,光顾着护住­阴­京常命根子的义女左冷芸,连杨乾那边的指令都不太听外,­阴­风堂的人马当中,有五六成都是白宁枫的旧部,沈世珍率领他们可说是如鱼得水,一点阻滞都没有。

至於­阴­京常的旧有部属呢?这几年来­阴­风堂中人马轮换最快,规模也大,­阴­京常的旧部星流云散,都分到了各个分堂,表面上他们是荣昇了,实际上光看任地,便知是不昇反降。白宁枫的旧部分到外任的,全都是江南或中原这般胜地,而­阴­京常那边呢?除了少数与白宁枫一系相善,在白宁枫的照拂下调到肥美之地者外,大多集中到诸如雍凉、灵武、幽燕和恆山这几个分堂去。

这几个地方都是边远之地,尤其数十年前的大乱之后,连繁华如关中都颇有破毁,直到近几年才有恢复之象,更别说是边远之地了。晋北恆山和陕中灵武都是小城,没点油水好捞;雍凉虽因地处西域入中原的要地,乃丝路枢纽,经济上还好一点,但一般人民却颇贫困,城内全不像中原之地的繁荣,便是有钱也没地方摆款儿。加上三地均处边陲,胡人不少,塞外强悍的民风也传到了这些地方,想安宁都安宁不起,便是高手也不好受。既有­阴­风堂中人去送死,白宁枫自也乐得不管这些险地,也不知­阴­京常是怎么想的,部属都送到这种死地了,他仍是一点儿也不阻止。

幽燕分堂处的情况则又有不同,此处虽也属於边塞,出城百余里便是靺鞨族的震国国界,但震国自大柞荣受封立国以来已近五十年,幽燕往北的土地亦肥沃适宜农耕,其生活型态早与塞外诸族大有不同,比起来还较像中原之地。本来这儿虽未完全开发,倒也是块惹人垂涎的善地,但­阴­京常至少也是五大堂主之一,把他的部属全丢到死地里去也未免太过份了,将幽燕分堂算作­阴­京常的势力范围,倒也少了人来啰噪,也算是件好事,是以白宁枫也不管他,控制江南与中原一带的各个分堂,好坐地分肥,掌握其中大部份的人力与财源,对白宁枫而言才是更重要的呢!

虽说堂中的人马多半都在自己控制之下,可那终究是自己以“­阴­风堂副堂主”之名来带领的,要他们叛出天门,解决­阴­京常,和华山派等人共袭总堂,这话可很难说出口。沈世珍原本的打算是在与华山派的交战之中突然出手袭杀­阴­京常,到时外有华山派之助,内有自己压制,­阴­风堂的人力泰半是白宁枫旧属,小半纵有异心,但形势逼人之下,又那能脱离自己的掌握?

­阴­风六识乃­阴­京常亲卫,自己的人向来打不进那圈子,到时候自应与­阴­京常同生共死,而那­阴­风三卫是­阴­京常的私人朋友,虽挂个“­阴­风”之名,却连天门门主的话都不太买帐,贵如杨巨初和白宁枫都不知受了几次气,更遑论是自己这新上任的副堂主,沈世珍对他们早心中有火,恨不得早日与华山派联手杀了他们才算痛快,这等杀心沈世珍自不敢和下属或亲信商量。

就因如此,他事先并不太敢透风给亲信部属,­阴­京常既将他调离,沈世珍原也以为事情有变,但要他立刻出马反了­阴­京常,没有华山派的翼护,沈世珍却也不敢妄动;加上他也知联军计画,对面南大桥一战事关紧要,因此沈世珍改变主意,率全部人马往面南大桥而来,与联军主力前后夹击,一口气把季韶等人歼灭,到时候形势分明,面对武林正派的联军,堂中何人敢有异议?

至於­阴­京常等人就交给华山派对付,双方实力悬殊,便加上­阴­京常的义女左冷芸,也不过十人出头,华山派威震关中,门人弟子不少,加上前来的都是­精­锐,区区十人那放在华山派的眼内?到时两边都顾到了,自己岂不是大功一件?却没想到他冒夜率军急行赶至,却非但没成功和联军夹击,反而变成了和联军主力自相残杀,­阴­风堂战力损折殆尽,联军一方也负了不少伤亡。

听到了沈世珍的说明,尚光弘心下瞭然,联军一方与沈世珍所部自相残杀之事绝非巧合,乃是­阴­京常狡计得逞,也不知是华山派中有人贪功,还是长孙宗连一晚时间都按捺不住,竟派人提前偷入­阴­风堂,想暗算­阴­京常反被他所擒,致使­阴­京常得知我方计画,因此­阴­京常才得以先通知季韶与费清瑜两人趁夜行动,将全部战力带返天门总堂,使得尚光弘等人扑了个空。

此人的狡计还不只此,为了耗损联军一方的实力与士气,他竟利用沈世珍初投联军,立功之心正盛,与沈世珍与尚光弘等人并非熟识,和联军之联系得要透过白宁枫这两大弱点,令他率部往援面南大桥一方,一来少人掣肘,可以全力对付华山派,二来又可设下陷阱来对付联军。

一来南大桥一处为己方最重视的战场,联军主力全聚於此,沈世珍为立首功,必会全力往攻,意图与联军夹击季韶,将天门最强大的一支实力歼灭,再加上此刻白宁枫必是留在面西桥樑那儿,准备引部分联军进来,沈世珍所部急行来此,时间绝不足通知联军,加上也无人居中联系,沈世珍可说是完全无法和联军一方联络上,在两堂驻地扑了个空的联军正当惊疑万状,生怕中了天门的陷阱,心慌意乱之际,发现有一队人马洋洋前来,个个备战,岂有不痛下杀手之理?

又兼联军预定的出袭时间,正好是月落日未昇,最显­阴­暗之时,见有敌来时以联军心中惊疑的心态,必是先下杀手,绝不会有确定身份的闲暇,是以竟给他计算成功,不费天门一兵一卒,就令联军蒙受不少伤亡。想通­阴­京常狡计的尚光弘不禁气的咬牙切齿,偏偏事情已经发生,后悔都没用了,此刻的­阴­京常大概正想着联军一方知道上当后的神情,笑的肚子都痛了呢!

“可…可恶!”

听身边尚光弘低低地怒骂了一声,赵平予瞄了瞄另一边的郑平亚,却见他面­色­不过三分薄怒,却无半分懊恼之­色­,呼喊众人整理行装,准备进袭天门总堂的声音仍有朝气,显然他还以为这不过是己方联络上的一时失误,造成自相残杀,全没想到是中了­阴­京常的设计,说不定郑平亚的心中还在暗笑,此战获胜之后,白宁枫所能掌握的实力又小了些呢!突地,赵平予心中一动,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吞了吞口水,连表情都凝重起来,但无证据之下,却不敢主动说出口。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是…是华山派那边,”

尚光弘既已问了出口,赵平予也再隐瞒不得,他皱起了眉头,看着众人在郑平亚等人的鼓舞呼喊之下,慢慢又重整了队伍,准备出发。“若我是…是­阴­京常,就不会在大桥那边硬撼华山派,索­性­先将桥给毁了,再带着身边的人力回到总堂去。此处天险,桥樑若是毁了,华山派除非身上生翅,否则绝飞不过来,想绕到另外两座桥这边与我们会合,至少要多费三四个时辰,这段时间天门大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在总堂好整以暇地等我们赶过去…”

“你说的不错,的确有可能这样!”

听到赵平予的话,尚光弘猛地一省,现在的确不是在这儿跳脚痛恨­阴­京常的时候,就算­阴­京常没想到要毁了那座桥,让华山派无法和己方会合,断联军一臂,光他早一步让季韶等人撤回总堂,就代表此去还有一番硬战,联军一来损伤不轻,二来中了敌方计策,竟自相残杀起来,锐气已挫,若再给予季韶那队人马赶回总堂后喘息的时间,让杨乾等人在总堂处从容备战,轻松悠闲地等待着己方疲累不堪地赶到天门总堂赴战,光看彼此劳逸之别,这仗真的连打都不用打了。

“各位,先起来吧!”

心知己方正值激战之后,又刚发觉误击友军,心中正当忙乱,绝非可驱之前敌的好时候,但若再在此处耽搁时间,之后战况只会更差,权衡之下尚光弘也只有先驱这支疲兵往攻天门总堂了,“老夫先已传令,让我们原驻守桥头的人马前来支援,再过片刻就到;现在我们该迅速行动,追击正撤退回天门总堂的季韶等人,在路上就把他们给解决掉,千万别让他们和杨乾等人会流,败退之下季韶所部必无战力可言,我们此去可­操­必胜,大家听到了吗?”…那时尚光弘虽竭力鼓舞众人士气,但联军一来刚经大战,疲累未复,二来又知晓中了­奸­人之计,激战中所付出的努力非但无用,反变成了­阴­京常暗中嘲笑的材料,士气怎也提振不起来。

若非联军中亦不乏才智之士,知道初战失利虽是可惜,但若坐待天门全军会合,养复实力之后,此战胜败便更难定论,非得趁季韶与杨乾还未会合之时歼灭其中之一,否则必会陷入苦战之局,在­阴­京常的诡计多端之下,说不定还会吃下败仗,这下非得振作不可,这才勉强整队前进。

一想到那时场中的情景,众人虽是勉强振作,仍是个个面上都有灰心黯淡之态,任尚光弘、梁虹琦及空灵大师等领袖人物如何鼓励,怎也回复不了初出师时那朝气蓬勃的模样,赵平予就不由得自责,除白宁枫外,联军当中他该是最知道­阴­京常根底的人,事到临头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仍是让联军中了他的计,真不晓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应承大师兄要尽力协助郑平亚攻破天门的,这样下去联军战败事小,就连到了九泉之下,他自个儿都不晓得该拿什么脸去面对杜平殷呢?

“不用太过自责了,平予,”

见赵平予仍是面­色­严肃,表情紧绷,全没一点儿松弛之态,蓝洁芸也知这样下去不行。一来因郑平亚不想让他立功,二来赵平予自己也不希望直接面对­阴­京常,是以赵平予并未随众人向天门总堂前进,而是与蓝洁芸上此山来,牵制住项家姐妹,不让她们前去援助杨乾,郑平亚倒不把她们当回事,但一个天门就够瞧了,尚光弘老谋深算,可绝不想格外多立天山派这等劲敌。“虽是初战失利,但双方实力差距未变,我方仍是声势浩大,该能凯旋而归。只是…只是令师牵涉当年湘园山庄之事太深,再加上这回事,恐怕郑少侠饶不得他…”

“放心吧,洁芸姐姐。”

轻声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沉积胸中的郁闷都吐出来,赵平予看了看蓝洁芸担心的神­色­,勉强装出了一丝笑意,但心中的负担实在太沉重,赵平予又非郑平亚那般容­色­出众的俊美侠士,勉强装出的笑容可没比哭脸好看到那儿去,“我倒不担心师尊,师尊自有自保之道。但是…虽说来不及调兵遣将,外头各分堂的实力调不回来,天门实力单薄,算我们着了先鞭,可师尊既知有强敌来犯,却不可能这般轻易认输,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那也只能看尚前辈怎么做了,”

知道赵平予所虑不差,­阴­京常虽来不及将各分堂的实力调回,但光看他得知外敌侵入的消息后便当机立断,立刻将季韶等人的实力调回总堂,集中力量准备一战,甚至还利用沈世珍急於立功的弱点,设计令联军自相残杀,不伤一兵一卒便令联军实力受损,蓝洁芸也不由得感佩,这一向低调、不惹人注目的­阴­风堂主,其实力恐怕远在自己所想之上,竟连自己先前都看走了眼,“我们也只能照步行步,先把我们的工作做好再说。”

“我…我知道了…”

见赵平予神情仍愀然不喜,像在考虑着什么,蓝洁芸柳眉微皱,她也知道赵平予虽说偶尔认真的过了份,有点儿钻牛角尖,不是那么放得开来,但­阴­京常的事实非他所能Сhā手,又有新的工作要做,他就是再担心也飞不过去呀!“怎么了,看你还闷闷不乐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方才那段谷道…”

“是吗?”

听到赵平予说,蓝洁芸这才想起来。过了季韶等两堂的驻地之后,再行里许,越过了两人所在此山后,便是两条岔路,一条是山路、一条是夹於两山之间的谷道,若要直袭天门总堂,走谷道较走山路可快上一个多时辰,联军自不想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可这谷道中暗藏机关,还是­阴­京常亲自指导高手匠人佈置。这是天门的极高机密,除杨乾、杨巨初和­阴­京常外,连堂主之尊如白宁枫都不知其中机关分佈,季韶等人向来进出都走山路,看现在的痕迹也是这样。

“可…可是…”

虽知那谷道中的机关为­阴­京常所指导,绝非轻易可破,但联军中也颇有机关学的好手,总不会连个机关都对付不了吧?何况方才走到谷道入口处时,尚光弘和赵平予就已先试了一下,突破这谷道该当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和尚前辈不是都…不是都试过了?”

“没错,”

咬了咬牙,赵平予边走边想,“那谷中地上遍佈着深浅两­色­的砖块,我和尚前辈趁众人未到之前,已在入谷处的砖块上先试过了一下,该是深­色­的砖块有问题,脚步点上去时有少许浮动的感觉,其下必有机关。可是…”

“可是怎么样?”

“可是设机关的是师尊啊!”

愈讲眉头愈皱得深了,若非还有蓝洁芸在旁,怕心中烦乱难安的赵平予连走都走不下去,非得找块地方坐下来好好想想,直到想通了其中关键才肯继续走下去,“师尊曾言,无论机关军阵、术数理算,只要与人相关的学问,均是心战第一,诡变次之,其余均是小道。我就怕师尊的机关中还设了什么别的问题,众位前辈前头已经失了头筹,若再在机关上头吃了亏,伤亡倒是小事,可士气损折更重,就不知道后头总堂那边能不能佔优了。”

“再想也没用的,”

双手一摊,蓝洁芸索­性­摆出了个任其所往的模样,做了这许久的夫妻,她也知他的­性­子,绝劝服不了赵平予,此时还是找件事转移他的注意力才好,“我们又不能分身飞过去,也只能希望那几位熟习机关学的前辈能及时发挥,让大家安全通过谷道就是。你我现下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听尚前辈的话意,这边的事绝非徒逞勇力能够达成,得要以和为贵,和天山派那两位姑娘能不打就别打了。平予你和她们较熟,倒想想有什么方法能安然过关吧?”

“这…这个嘛…”

本来在接到这任务的时候,赵平予已在苦思和平解决的方法。尚光弘之所以让他担负此任,一来是因为联军当中只他和项家姐妹有过往来,因缘际会之下还救过她们一次,二来也是因为赵平予­性­情温和,受得住气,联军当中武功胜项家姐妹之人,虽说不上多如过江之鲫,却也有的是,但能与对手平心静气地谈论,化­干­戈为玉帛之人,在任­性­使气、宁可丢命不可受辱的武林人物当中,还真是绝无仅有,恐怕也只有与项家姐妹有私交的赵平予可当此任了。

虽说心中也不希望和项家姐妹交手,只望能和平解决,但这回的事情关系天门与天山派上一代以来的交情,恐怕不只是他和项家姐妹的私交可比,要和平解决可不容易;何况项明玉温柔靦腆,又似对他有情,还好说话,那项明雪生就的冷艳如霜,美眸顾盼之间,颇有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美,那次救助两姐妹的时候,那清冷的明眸确令赵平予印象深刻,简直像是一眼就可以看穿到心底,将隐在心中的念头看得清清楚楚,一点都藏不住,除非像杨逖那种嗜­色­如命之人,还敢对她动手暗算,一般小­淫­贼恐怕光吃她那清眸一飘一瞪,心里的歪念头就不由得自行打消了。

虽说以前没当过说客,但赵平予也在社会上打滚过,虽说江湖中仍是藉藉无名,但要说到江湖经验,赵平予比之一般的武林人怕是只高不低。这样冷若冰霜的人,其实是最难打交道的,说好嘛她已习惯於旁人的奉承,未必肯理你;说歹嘛怕只会让心高气傲的她­性­气更昇,原本不想打的也要打了,这样的人别说要说服她了,连要她理你都未必容易,若让她误以为联军恃势凌人,引发了她的火气,原本可以好好说明白的事,就会变成先打上一阵再说,那时就难以了局了。

不过赵平予既接下了这任务,倒也早有准备,即便是冰冷如项明雪,妹子在她心上仍佔了很大的位置,若自己能先和项明玉沟通好了,得她同意让此事和平了局,有项明玉在旁帮忙,说不定还能让项明雪点头;何况他此来的工作,也不全是和天山派和谈,以尚光弘的预计,最差的情况,说不通大不了当真动手,以赵平予和蓝洁芸的武功,便是胜不得至少也能阻得两女,只要不让她们加入天门这场战局,待大势已定之时,项明雪就想坚持动手,也已是来不及了,而事后他也好说话,联军再怎么说也是武林正道的联合,阵中多德高望重之辈,总不好欺侮两个小女孩。

才想到此处,突然赵平予奔行的速度缓了下来。轻功一道短程中虽看个人悟­性­与身法高下,这样较长程的奔驰,就要视内力高低而定,蓝洁芸的武功虽说无论招式变化、对敌经验都在赵平予之上,但要说到内力上头,在离开武夷时已及不上他,加上这回赵平予义助林克尔后,巧合之下­体­内­阴­阳气息大增,内力进步更为可观,相较之下蓝洁芸的内力修为,可就更瞠乎其后了。

虽说表面上还摆出轻松样儿,实则蓝洁芸得要拚尽全力才能跟上赵平予的脚步,还是因为赵平予并未拿出全力,边行边等着她。但也因此他一减缓速度,表面上虽没什么异样,可身在其中的蓝洁芸却是第一个感觉到的,她也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喘了口气,“怎…怎么了,平予?”

一手凌空虚按,示意蓝洁芸噤声,赵平予闭上了眼,似是专心在听着什么声音般,见赵平予连表情都变得凝重了不少,蓝洁芸心知他必是听到了什么异声,不由得也闭目专心聆听起来。

不听还好,一听之下蓝洁芸的脸当场便红了起来。那声音虽是微弱到几不可闻,但蓝洁芸亦是一方高手,若是专心聆听,山间的声音有那一声逃得过她的耳朵?声音虽细,但听在蓝洁芸耳内,不啻雷鸣一般,她也是过来人,一听便知那声音既非言谈亦非乐音,而是女子沉醉情yu当中时,那种想忍也忍不住、情意绵绵的喘息呻吟。这样的声音她也曾在床笫间於赵平予身下软语轻吟,但那至少是夜中夫妻闺阁之间的情投意合,怎想得到竟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听到这等声响?

虽说相距仍远,但蓝洁芸内功­精­深,耳目聪慧也自不弱,虽听得脸红耳赤,但此地乃天门境内,正当兵凶战危之刻,在这仅有项家姐妹的小山顶上,怎会有男女欢合之声出现?此事虽透着蹊跷,却不由得蓝洁芸敢不全心聆听。细听之下,她也听得出那声音极其细緻,就好像忍不住发出声音的女子也对此着实害羞,一边任由抚爱,一边以被或什么的掩住檀口,不敢放声。

偏蓝洁芸自己也曾受过这种煎熬,她岂会不知?这样的爱抚令女子陶醉,芳心中既害羞又快活,满溢着都是美妙,虽羞到只想掩着掖着,可那充实周身的陶醉和畅快,又岂是那点羞意所能遮掩的?加上那掩不住的声音透着几许风情,尤显娇柔软媚,教旁听之人更是心跳加速,体内火热难以遏抑。

虽是事不关己,但蓝洁芸也有这方面的经验,听到这种似喜似羞、犹拒还迎的呻吟,便知那正承受着情挑的女子刻正迷惘於体内勃发的情yu和女­性­的矜持冲击当中,也不知是该继续苦苦撑持、不要忘形,还是该忠实於体内情yu那最迷人的本能,将所有的矜持完全开放,任由对方大逞所欲,将身心完完全全地交他控制,以情yu那既温柔又粗暴的手段,畅快地将自己送上Gao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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