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黎臻静静地看着三人走下车,锱铢必较的张桂兰没跟来……
所以掌握着户口簿的张桂兰不但知道余玉芝要落户在祁翼寒的户口上,而且她是同意的,还有祁翼寒的好兄弟洛尘也是知情人。
黎臻冷静地摁下快门,清晰地拍摄下三人从下车到分成两路,一路走向户籍科,一路走向派出所。
从镜头里看到洛尘在跟王锐打招呼,黎臻放下捧着相机的手,整张脸隐在阳光下的暗影里,只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王锐敏锐地察觉到投向他的目光,与洛尘同时看向黎臻所在方向。
窗户玻璃蒙着灰遍布泥点子,往里看仅看得出距离窗户不远处有个模糊人影。
洛尘心头一紧,怎么看着有点像黎臻?
王锐发觉洛尘注意到黎臻所在位置,拉着洛尘往派出所里走。
“也是,怪麻烦张婶的,你工作忙万一弄丢就不好了,不如放我这保管好了。”
祁翼寒捏着户口簿没给,当着余玉芝的面放进上衣口袋。
祁翼寒倒是不介意鲁雄对他的态度,从车间出来回了办公室。
黎臻见状疯狂抓拍,仿佛每摁一下快门她的愤怒和疼就会随之钉在二人身上,她距离自由就会更近一分。
不多时,王锐看到黎臻从旅店出来,神色自然地沿着街边朝公交站走。
“黎臻!”祁翼寒哪里还能想不明白黎臻为什么跟他要户口簿,可他是有原因的,他不想黎臻误会又无法解释。
洛尘满腹狐疑,想去求证又担心不是的话给祁翼寒惹麻烦,纠结间被王锐拽去了办公室。
祁翼寒就像听到法官宣判死刑的囚犯,骤然捏紧了手里的钢笔。
被一撸到底成了临时工的鲁雄正闷头干零活,这些活都是徒工干的,鲁雄却干的起劲儿,浑不在意周围看他的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你要户口簿干什么?”祁翼寒直觉不能交出户口簿,但还是强撑着拿出来递给黎臻。
说完,黎臻回身走向门口,走到门口又停下。
“祁翼寒,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到时候还想蒙混过关不肯离婚,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个月后你还得迁走,户口簿放我这方便些。”
这样的祁翼寒别有一番诱人的滋味,可黎臻却知道,褪去所有遮掩与她坦诚相待的祁翼寒才是最诱人。
临时工而已,就凭他的木工手艺,迟早他还是厂里带好几十徒弟的大拿,鲁雄忙碌间抬头看到祁翼寒来了车间,臭着脸当没看见。
“明知故问……”黎臻不客气地丢了句,接过户口簿塞进背包转身就走。
刚坐下,办公室的门自外被推开,裹成豆包似的黎臻走了进来。
啪!钢笔被生生捏断,里面的墨水溅得到处都是,连站在办公桌边的黎臻也没能幸免。
听到祁翼寒叫她,黎臻回头,冷冷道,“我这人只看结果不听解释,如果你想解释的话就免了。”
办公室里窗明几净,男人身姿挺拔地坐在办公椅里,手拿着支钢笔,垂眸在看摊开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听到动静撩起眼皮,眼中点点寒芒隐着不容冒犯的威严,犹如一尊临世的神,于高高的云端俯瞰着她。
黎臻,幸好她没急着拿掉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