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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三连剑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如果发现她爱上的男人竟是­淫­棍,标准的采花贼,“打带跑”的负心汉后,她的悲哀,她的伤痛,绝难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

许佳蓉躲在这间客栈,她关了房门已整整的哭了二个时辰。

她美,她冷颜,她给人的感觉应该不是那种随便就付出感情的人。

然而她为什么会爱上了李员外?

是不是表面愈冷的女人,她的心往往愈炽热?

是不是这种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真的难以自拔?

现在,她擦于了眼泪。

她也正小心的用短剑刮着白洋灰墙上的字。

“李员外,我恨你。”

多么强烈的恨,她居然会在墙上用剑刻上这几个字。

有这种强烈的恨,当然我们可以明了她爱他已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爱与恨本来就是对等的不是吗?

她沉默的、专注的用剑锋一点一点的刮着墙壁。

专注的就像要一点一点刮去李员外在她心版中的影子一样。

这,这可能吗?

爱一个人有时可以毫无缘由,甚至一见钟情。

但是要忘掉一个爱上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刮得掉?

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怎能让那些字留在墙上?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家,也不是她闺房里的墙。

她哭了一下午。

你如哭过,你就该知道一个人在大哭一场后,身体是多么的疲乏。

因此她当然累得动也动不了。

夜,今夜无月。

无月的黑夜总是做坏事的好时候。

来了,做坏事的人来了。

许佳蓉己睡熟,睡得恐怕打雷也无法让她惊醒。

一把明晃的薄刀,毫无声息的挑开了窗户内的里栓。这个人更毫无尸息的由外面跳了进来。

他随手轻推好窗户,却只让它虚掩着,高明的贼总会预留退路,这个家伙还真是此道高手。

悄悄的,他行近了床边,掀开纱帐,两只眼珠子快掉了出来,直勾勾的就这么盯着床上的人。

床上,许佳蓉长发披散,一张娇颜吹弹欲破的脸上,眼廉紧闭,眼角边还有着一颗晶宝泪珠留在那儿。

想必她梦里又想起了什么。

她和衣而睡,被角一端轻盖在身上,一双压霜欺雪的手臂露出袖外,这海棠睡姿不但美得让人心跳,更让人觉得心疼。

因为她的芳­唇­竟连睡梦里也被她那编贝的玉齿,轻轻咬住,难道她真的那么恨透了李员外?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贼人了人家屋内他既不翻箱亦不倒柜,这应该不算为贼。

不,贼也分好多种,有山贼、马贼、盗贼。

像现在这个人当然是个采花贼。

因为他那微圆的脸上,已经被床上的美人诱惑得涨得通红。

现在他的眼里全是­淫­押之意,呼吸已急促,同时他的生理已起了某种变化,同样的也令他涨得难受。

从怀里掏出“消魂巾”,他想蒙上许佳蓉的脸,几经犹豫他又收好,却突然出指点上了她的各处|­茓­道。

许佳蓉很快的惊醒,几乎在|­茓­道被制之时。然而,迟了。

她张着一对惊骇欲绝的美目,黑夜中只看清来人有着微胖的身材,她想喊,她想叫,她想杀了对面的人,然而她却动也动不得,只能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种直觉的反应,许桂蓉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人。

许佳蓉闭上了眼,同时她的心已碎成了千片、万片。

黑夜中她虽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她已经想到他是谁了。

“李员外,李员外,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呐喊。

她紧闭着眼,连张都不愿张开。

她怕张开,因为她实在不愿再看一眼这个禽兽。

她不敢张开,因为黑暗中她已感觉到这个人已脱光了衣服。

更何况她张开了眼又如何?

看李员外丑恶的真面目?还是能改变一切?

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人脱掉,她的肌肤也一寸一寸的展露出来,虽然在黑夜里,仍可让人感觉那是洁白的、那是滑若凝脂的。

一阵寒颤,许佳蓉恨不得有办法立刻斩断那只在身上游走的脏手。

然而,她除了让眼泪沾满了枕头,心里泣血外,又有谁能救得了她?

急促的喘息停在脸上,一股难闻的口臭熏得她几乎呕吐,这些她都还能忍受,忍受不了的还是那逐渐压在身上的躯体。

——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天哪!我许佳蓉空负一身武学,为什么竟连自己的清白也护不了?

她心里疯狂的喊着,她更绝望的准备嚼断舌根。

一声脆响,许佳蓉没来得及嚼舌自尽,她已捱了一记耳光,同时让人卸下了下巴。

无尽的屈辱、无尽的羞惭,更有着无尽的悲愤。

她张开了眼睛,她要看看李员外那付嘴脸。

半夜里许佳蓉让人剥光了衣服,固然令她惊恐。

但是她现在的惊恐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已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因为她已看清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李员外。

虽然这个人同样有张圆脸,虽然这个人同样有付微胖的身材。

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李员外有张圆脸,她也才明白有付微胖身材的人并不一定是李员外。

当然看清了这个人后,她倒希望他是李员外了。

毕竟李员外她爱过,毕竟李员外还能让她接受。

这个和李员外同样有张圆脸的人恶狠狠的开了口:“想死!?他妈的哪有那么容易!?老子见多了你们这种娘们,你给我乖乖的,少装出一付三贞九烈的样子。”

一个再好看、再美的女人,如果被人卸下了下巴壳,又怎会好看?又怎会美?

非但不好看,而且一定难看的要命,这是想都不用想的问题,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

在这个时候,任何男人都不愿看到这种脸,因为这种脸不但能把人吓软,更能吓软任何东西。

这个人显然已有了不对劲,他怒目瞪视着许佳蓉道:“老子现在装上你的下巴、他妈的如果你再不老实,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还能怎么不客气法?他现在可是压在人家的身上啊!

许佳蓉的惊恐已失,继之的是她已冷静。

不止冷静,而是冷静的怕人。

她冰冷的点了点头。

“好、好,这才是识时务的女人,你要知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非做不可,与其那样你何不落槛点!?”这人一面托上了许佳蓉的下巴,一面又­淫­笑道:“嘿嘿……何况,何况这种事光一个人痛快实在没啥意思,怎么样?我解了你的|­茓­道如何?只要你老实点,我包你等会有意想不到的快乐,嗯?”

许佳蓉笑了,犹如在黑夜里绽放了一颗光采夺目的钻石,她又点了点头。

这个人几曾见过这种倾城笑容?

他又何曾想到这种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几欲寻死的女人脸上出现?

有着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个人如获至宝的一面解着许佳蓉受制的|­茓­道,一面道:“好、好、太好了,打从你一投店,我就惊为天人,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上道,妈的,早知如此,嘿嘿……我也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功夫啦……嘿嘿……”

|­茓­道解是解开了,这个人还留了一手,解的只是许佳蓉的哑|­茓­、和双腿的|­茓­道。

他不防着点行吗?他可是看到许佳蓉佩着剑呢!

“佩剑的女人就像朵带刺的花,嘿嘿……大姑娘,你多包涵点,好在这种事儿用手的地方不多,你放心,事成之后呢,我一定,一定会解开的,嘿嘿……”他一付垂涎欲滴的好笑道。

许佳蓉听话后,不置可否的道:“随便你!”

她等着,同时她也忍受那张臭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的唤着。

终于他已昂奋,再重新准备压了上去。

这个人知道这是紧张与兴奋的一刻,但是他又哪知道这更是要命的一刻?

女人的一双腿固然能缠得人欲仙欲死,同样的,它更能缠得人吐血。

这个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在他刚要伏卧下去的时候,他的两侧腰际一阵剧痛,胸口一甜,他被踢下了床,血已喷出。

许佳蓉那双腿,还真的是双能要人命的腿。

她坐起了身,隔着纱帐有些犹疑到底要不要下床。

因为桌上有灯,她一下床岂不完全曝光?

这个人却不待许佳蓉多思考一会,他竟然光着ρi股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连滚带爬的翻出了窗外。

毕竟他知道等到那双腿一着地,自己恐怕真的要死在女人的腿上了。

许佳蓉瞪视着窗外逝去的人影,就像中了邪一样。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她喃喃自语。

你猜她看到了什么?

她在那人翻身逃跑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那人ρi股上有着一块巴掌大浮起的瘰疬,似疤非疤。

也难怪她会如此失神,也难怪她会喃喃自语。

她突然明白了,明白了李员外和欧阳无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样的圆脸、同样的微胖身材,虽然她没看过李员外那地方的东西是不是和那个人一样,但是她知道欧阳无双一定认错了人,就像自己一样。

这真是一件荒唐、可笑、离谱的事情。

如果许佳蓉没有亲自碰到,至死恐怕她也会认定了李员外是个混蛋。

她一面运气冲|­茓­,一面想着许多事情。

——她庆幸自己险极一时的保住了清白。

——她更庆幸发现了这么大的误会。

——同时她已开始怀念起李员外的笑、李员外的妙语如珠、,李员外的一切……一切……妙的是她竟然有些感激刚才那头畜生,虽然她知道那个人再与自己第二次碰面的时候一定会死。

昏黄一盏油灯,照在昏黄的墙上。

小呆昏昏沉沉的正是蒙胧欲睡。

窗外的梧桐树让风吹得沙沙作响,一阵轻微的衣袂声停在了小呆的房外。

不再蒙胧,几乎立即有了反应,弹指震熄了油灯,小呆的眼睛在黑暗里烟烟发亮,他已无声的做好了防敌的措施。

“‘快手小呆’,你不用躲,光棍点出来,我们等着和你算笔新帐——”

来到窗户边,小呆从窗隙中望出去,夜­色­里竟然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把这客栈小小的天井挤得满满的。

有着万分无奈,更有着被人扰了清梦似的不愉快,小呆开了门。

紧抿着双­唇­,小呆不含一点感情的瞪着门外的人。

这个时刻,又是这种情景,小呆当然知道来的人绝对不是串门子。

他不愿多想,毕竟他知道世上有许多事情该来的时候它就来了,想也是白想。

所以他等着,等着这一大堆人说明寻畔的原由。

“是你‘快手小呆’果然是你,你没死?很好。”

很好?才怪!。

因为谁也听得出来说话的人,巴不得小呆早点死。

小呆冷冷的目光,就像两把利剑一样直瞪着说话的人,他仍然无语。

他不知道自己的死与不死与他何­干­,他更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聚集在一起的。

说话的人是个武师打扮的中年汉子,他显然被小呆的目光瞪的有些难受,不觉退后了半步,旋即想到了什么,又胆气一壮的前进一步。

“你……你不要装神弄鬼,我们这没人含糊你……”

小呆看了看院中诸人,又看了看屋顶的人影,毫不所动的开了口,语气冷得怕人:“我知道你们不含糊我,说吧!你这半吊子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总不成尽说些废话是不?”

话不但冷,并且有着窝囊人的味道。

怒火上升,中年汉于暴吼:“‘快手小呆’,你不要逞口舌之快,你最好看清楚一点……”

不等对方话说完,小呆冷冷一笑道:“我当然看得很清楚,瞧你们的样子总不会为你大妹子说媒来的是不?”

这个人已被气得发抖,更气得说不出话来,慌慌半天只会说:“你……你……”

敢情他事先没打听清楚和“快手小呆”谈话,一定事先有心里准备,否则气炸了肚子,只有自叹倒楣的份。

小呆斜睨着对方,一件好整以暇。

“狗东西,他妈的,你什么玩意,‘快手小呆’你以为你是谁?我他妈的‘飞天狐’混道闯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窝在哪个龟洞里,你……你这胎毛尚未退尽的杂碎……”

这人疯了。

要不然他怎么敢如此开骂?!

奇怪的是小呆竟然也能忍受对方的谩骂,他仍然斜睨着对方,面­色­奇冷,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隔了会后,“飞天狐”面红耳赤的呐呐住了口。

小呆这才摇了摇头道:“风度,风度,‘飞开狐’你这狗弄出来的杂种,难道真的一点风度也没有?你的江湖道该不会‘狗掀门帘’全平你一张嘴闯出来的吧?怎么说着说着就满口大粪?也不怕辱了你南七省总教习的身分?”

到现在小呆才知道对方是南七省总教习“飞天狐”黄世功,却不明白什么时候和他结下了梁子。

“飞天狐”正想反­唇­相讥,夜­色­里人群中走出了三位道装人物,其中一名面容清癯的开口道:“黄道友,何必与此人一般见识?”

“飞天狐”见三人现身,不觉委屈道:“道长,您是瞧见了,这……这厮……”

抬手阻止了“气天狐”欲说之话,长髯道士说:“贫道明白。”然后注目“快手小呆”道:“小道友好锋利的一张嘴。”

小呆一见这三名道装人士,心里已有一不祥之感,却不示弱道:“好说,王某人一向如此,尤其在双方处于敌对的时候,道长可是‘武当’……”

“不错,贫道正是‘武当’玉尘,此二位乃贫道师弟……”

“我知道,可是玉霄、玉云,二位当面?”小呆内心已苦到了极点,嘴上仍淡然道。

“武当三连剑”都到了,小呆岂能不吃惊?

“不敢,小道友好眼力。”玉霄、玉云二位道。

好眼力?屁唷,你们这三个牛鼻子老道一个个板着脸,一付目中无人之态,白痴也想得到你们是谁。小呆心里想,嘴上没说话。

“小道友是‘快手小呆’?”玉尘民

很想骂一声“废话”,但人家总是武林名宿,小呆点了点头道:“不错。”

“‘长江水寨’为小道友挑了?”玉尘目现­精­光严厉的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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