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道:“君上要是不去,这刺儿就不用寻了!”
秦孝公再次低下头去,沉思有顷:“若是列国公侯不去,唯独寡人去了,岂不成为天下笑柄?”
公孙鞅道:“君上,如果不出微臣所料,列国公侯说不准早已到了!”
秦孝公道:“爱卿为何这般肯定?”
公孙鞅道:“因为魏侯找的借口,实在太好。庆贺武王誓师伐纣七百周年暨朝见周王,听起来冠冕堂皇,列国公侯没有理由不去!”
“哦?”秦孝公似乎不太相信,“你且说说,都是哪些公侯会去?”
公孙鞅道:“中山及泗上小国自不必说,单说几个大国,燕国最弱,燕公不敢不去。赵、韩与魏同属三晋,且又与魏比邻而居,赵侯、韩侯不会不去。齐公是个大滑头,必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与魏罃翻脸。至于这楚王去与不去,微臣倒是不敢断定!”
秦孝公沉思有顷,眉头紧皱:“爱卿是说,连齐公也可能去?”
公孙鞅点了点头。
秦孝公再次陷入沉思。
公孙鞅的目光一丝也没有离开秦孝公,等待他的最后决定。
秦孝公缓缓地抬起头来,表情刚毅,态度坚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公孙爱卿,十八年前,先君为光复河西,与魏罃大战三月,中箭驾崩。寡人曾在先君灵前起过重誓,不报先君之仇、不雪河西之辱,寡人誓不踏入魏境半步!十八年来,寡人这么做了。这一次,寡人也不想破例!列国公侯要去朝王,就让他们去朝好了。”
秦孝公说完,缓缓地站起身子,竟然不与公孙鞅作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望着孝公渐去渐远的背影,公孙鞅目光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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