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机停住步子,折回来。
卫敬公对内臣道:“宣孙宾觐见!”
不一会儿,孙宾走进,叩拜于地。
卫敬公道:“孙爱卿,你年岁大了,路上颠簸,就让孙宾陪你去吧!”
孙宾犹疑地望着孙机,呼道:“爷爷!”
“另外,”卫敬公缓缓说道,“老爱卿为卫室操劳多年,寡人未能有报。寡人已使人在齐都临淄为爱卿购置一处庄园,见过齐公之后,老爱卿就——就不要回来了,留在那儿和孙子颐养天年吧!”
孙机跪于地上,拜道:“老臣叩谢君上隆恩!眼下国家危难,正是用人之际,老朽恳请君上收回成命,容留宾儿为国尽力!”
听到此话,孙宾当即叩道:“末将恳请君上,留下末将为父报仇,为国尽忠!”
“孙将军请起!”卫敬公擦一把泪水,亲手将孙宾扶起,“寡人封你为帝丘守丞,统领全城臣民,包括寡人,誓死抗御魏寇!”
孙宾泣拜:“末将领旨!”
拜辞卫敬公,孙机当下策动一辆驷马轺车,赶赴齐都临淄。驾车的是跟他多年的老家宰,府中护院、青壮年,他一个不带,全留给孙子保卫帝丘。
老家宰催马扬鞭,星夜兼程,从帝丘到临淄千二百里,在第四日就赶到了。
孙机赶到齐宫时,齐威公与几位朝中重臣正在商议魏、卫战事,在场的有太子田辟疆、相国邹忌、上大夫田婴、上将军田忌等齐国重臣。
上大夫田婴道:“不出君上所料,魏罃果然是杀鸡儆猴,以卫公未去赴会、蔑视魏国为由,使上将军公子卬率兵五万,于数日前突然侵卫!卫公诏令全国臣民殊死抗御,公子卬五万大军眼下正在围攻卫国边城平阳!”
“奇怪!”田辟疆眉头微皱,似乎弄不明白,“这卫公胆小如鼠,平日里连树叶掉落下来,他也要闪闪身子,唯恐飘到他的头上,伤及他的哪根头发!前番孟津之会,魏罃那个大嗓门一吼,此人吓得魂飞魄散,酒爵也被他碰翻在地!可——”
齐威公面呈微笑,望着辟疆,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田辟疆道:“此番逢泽之会,此公却判若两人,非但不去赴会,而且在大敌压境之时,竟然独自撑着,至今未向大国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