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公孙衍抬起头来,长叹一声,拔出白圭交给他的宝剑,以手指轻拭剑锋。
参军轻声问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公孙衍轻轻摇头,苦笑一声:“天亡河西,天亡我公孙衍,你叫我怎么办?召诸将进帐听令,宣诏开放关门,迎接秦人占领河西!”
参军惊道:“将军?”
公孙衍再叹一声:“去吧,河西已是秦人的了,我们战与不战,结局都是如此!”
参军答应一声,步履沉重地转身走出。
诸将进帐之后,公孙衍宣过诏书,让新任大荔守将开关迎接秦兵,许秦兵驻扎在大荔与临晋关之间的长城外侧,候旨从临晋关东渡黄河。
宣过诏书,公孙衍单独留吕甲和张猛,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两位将军久驻河西,必是深知秦人。如果不出在下所料,秦人此番必是假道灭虢之计,其意根本不在东征,而在吞我河西!”
吕甲道:“将军何出此言?”
“秦军真要东征,可从阴晋南侧东出函谷,走崤函故道,因为那条通路距大梁最近。可秦人定要东渡洛水,走临晋关东渡黄河,其意不言自明!”
吕甲、张猛均是深懂军事之人,这个道理一点就破,因而互望一眼,谁也不再说话。
公孙衍道:“吕将军,陛下颁下这张诏书,洛水防线就算不说了。下面就是长城,望将军务必加强防范,留心秦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