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一急,竟是接连说出三套不值一驳的歪理,偏这魏惠王分辨不出。毗人心中就跟明镜似的,但朝臣奏事,毗人不便干预,因而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听到陈轸奏完,魏惠王的眉头开始皱起,沉思有顷,抬头问道:“那——依爱卿之意,可使何人为将?”
陈轸道:“微臣以为,可使上将军为主将。原因也是三个,其一,上将军年富力强,智勇双全,熟知兵法,且在上将军之位职任多年,三军咸服。其二,上将军威名远播列国,秦人闻之已先丧胆,对其如何用兵更是猜度不透。密报也说,公孙鞅真正惧怕的只有上将军一人。其三,上将军是陛下骨血,若做主将,就如陛下亲征,三军士气必是高昂!”
陈轸所讲条理清楚,头头是道,魏惠王听毕,轻轻点头,追问一句:“那么,依爱卿之见,何人可做副将?”
陈轸道:“微臣以为,龙贾可做副将。龙贾熟知河西,也熟知秦人,可谓知己知彼。上将军有活力,龙贾沉稳。上将军有奇谋,龙贾善战。二人搭配,必定所向无敌!此为天作之合,望陛下圣断!”
魏惠王沉思良久,缓缓点头:“知道了!”转头对内臣,“公孙衍、龙贾二位将军,暂缓召回!”
毗人迟疑一下,方才说道:“微臣遵旨!”
经过一夜思考,魏惠王于第二日决定拜上将军公子卬为主将,龙贾为副将,起倾国之军,前往河西与秦决战。
当公子卬意气风发地率领大军踏上通往河西的官道时,远在咸阳的秦宫欢声雷动,如同传回来战场的捷报一样。
望着众臣们弹冠相庆的场面,秦孝公更是长出了一口气,笑对公孙鞅道:“爱卿啊,你可真是魏罃肚皮里的蛔虫,连他想动哪一根肠子,你都看得透透的呀!”
公孙鞅微微笑道:“这是天助君上,与鞅何干?”
秦孝公笑道:“天助寡人,也要借用你公孙鞅的脑瓜子啊!”
景监说道:“这公子卬在卫地血洗平阳,杀人数万,且多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早已是人神共怒,骂名远播列国,魏王用他做主将,不战已是输了!”
公孙鞅道:“此人一向色厉内荏,耀武扬威,此番也该让他吃点苦头!”
秦孝公突然想起什么,转向景监道:“景爱卿,说起列国,我们在河西大动干戈,山东列国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