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虎正在摆弄这些,老伴姚氏走进门来,见状大吃一惊:“他大,又不是逢年过节,咋又摆弄起这些物什哩?”
苏虎白她一眼,弯出中指把个几案敲得“冬冬”直响:“还不是为你这个不成器的二小子?我算看透了,他的心眼,根本没往庄稼上操!”
姚氏感到架势不对,惊惧地说:“他大,你——你这是想咋的?”
苏虎气呼呼地说:“咋的?还能吃了他不成?这些年来什么法儿都试过了,就是招不回他的魂。今儿个我只想让他跪在列祖列宗跟前,对着大周天子赐的这个锦匾发个毒誓!”
姚氏听出来不是动粗,放下心来,嘟哝道:“都是自家骨肉,发啥毒誓哩!”
苏虎道:“不让他发个毒誓,就难保他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老老实实地伺候庄稼!”
姚氏点头道:“要是这毒誓管用,可真要谢天谢地了!”
苏虎略想一下:“嗯,你去把二小子找回来,嗯,还有,让老大、老三一道过过堂,打总儿收收心!”
正说话间,苏代洗澡回来,姚氏忙喊住他:“苏代,你二哥呢?”
苏代知道苏秦在村头他家的打谷场里不肯回来,可眼睛一瞄,见中堂里灯光明亮,摆满牌位,心中已知端底,当下说道:“洗完澡后,一扭身就不见他了!”
姚氏拉住苏代,对他轻语一阵,嘱他快去喊苏秦。
太阳早已落下山去,苏秦盘腿坐在打谷场上,仍在专心致志地雕着他的那把木剑。雕有一会儿,他拿过锉子,细细地磨一会儿,然后将剑掂在手中,前后端详一阵,Сhā进剑鞘里。连Сhā几次,他还是感觉不顺,又拿锉子细磨起来。
苏秦正在细磨,苏代走过来,站在后面观看一会儿,这才小声说道:“二哥,阿大叫你回去哩!”
苏秦没有睬他,两手依然在忙活。
苏代道:“阿大在中堂摆神位,看样子像是教训你哩!娘悄悄说,待会儿你要认个错,阿大咋说,你咋听就是!”
苏秦依旧在细磨,只是不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