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戏”两字,公子卬更加震怒:“儿戏?本将自幼饱读兵书,破卫、击齐、却赵、退韩,历战无数,难道还要让一个家奴教本将如何用兵吗?”
龙贾苦笑一声:“历战无数!老朽镇守河西之时,上将军您尚未出生呢!”
公子卬“啪”的一声将拳头擂于几案:“好你个龙贾,终于露出心底话了!本将知道父王没有让你当这个主将,你心中不服!好,既然你是成心在本将面前显摆资格,本将这就跟你算算老账!本将自入河西,与秦人大小三十余战,连战连胜,无一败绩。观那秦人,整个就是落花流水,丢盔卸甲,根本不经一战!而你久居河西,却是三番五次地夸大秦人战力,动机何在?难道不是欲借河西防务向父王要钱要粮、中饱私囊吗?”
龙贾气结:“你——你——”
公子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龙老将军,本将念你老迈,暂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没什么新鲜东西的话,这就回到你的营帐里去,看本将如何擒那公孙鞅!送客!”
龙贾转过身来,大踏步走出营帐,刚到门口,听到公子卬说道:“还有——那个相府家奴何时变成你的麾下参将了?是哪一个任命他的?你这回去,即刻让他滚出军帐,不然的话,本将就以冒充职爵治罪!”
龙贾走到帐外,仰天长叹:“唉,有此竖子,魏国气数真是尽了!”
回到自己的军帐,龙贾又是一阵闷坐。
公孙衍毋需再问便知端底,长叹一声道:“唉,七百里河西、十几万甲士、数十万百姓就这样葬送在这对父子手里,着实让人心疼!”
龙贾道:“公孙贤弟,什么也别说了,你离开这儿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公孙衍惊异地问:“怎么?龙将军难道介意这儿再多一具死尸?”
龙贾只好说出实话:“是上将军介意!”
公孙衍沉思半晌,长叹一声:“唉,这个混货,不容在下也就是了,连在下为国尽忠的机会也要剥夺!好好好,在下成全他,这就离开!”
走到帐边,公孙衍从壁上取下伍子胥的宝剑挂在身上,转身走出军帐。
龙贾追出来:“你——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