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卬遵照魏惠王旨意,弃守少梁、临晋关等河西城镇,撤往河东,自行烧去跨河浮桥,与秦军隔河对峙。
副将车英闻报,立即奏知秦公:“启奏君上,魏将公子卬撤军河东,除孤城阴晋仍为魏将张猛、公孙衍据守之外,河西全境再无魏人!”
嬴虔急奏:“臣弟以为,我可乘胜一举攻克阴晋,抢占函谷要塞!”
秦孝公心头一动,转向公孙鞅:“爱卿意下如何?”
公孙鞅道:“微臣以为不可!常言道,穷寇莫追,哀兵不逼。魏人元气已伤,再无称霸之力。阴晋已成孤城一座,收复当是迟早之事,又何在今日明日?”
嬴虔道:“大良造别是惧怕那个公孙衍吧?”
公孙鞅尚未说话,秦孝公白了嬴虔一眼,微微点头道:“阴晋之事,就依公孙爱卿所奏!”
“君上圣明!”公孙鞅道,“河西战事已了,微臣以为,下面该是太子妃之事。天下既已闹得沸沸扬扬,就不能没个结局!”
秦孝公略一沉思:“樗里疾听旨!”
樗里疾上前一步:“微臣在!”
秦孝公道:“再备彩礼,前往周室聘亲!”
樗里疾朗声道:“微臣遵旨!”
秦孝公道:“司马将军!”
司马错道:“末将在!”
秦孝公道:“你带三万步骑,借道韩境,护送樗里大夫前往周室聘亲。至周之后,你等务必将寡人的诚意表达给天子陛下!”
司马错道:“末将遵命!”
得知秦国在河西大捷的消息,姬雪激动地伏在卧榻上,抱头哭了个痛快。哭过一阵,姬雪抬起头来,擦干眼泪,径投靖安宫而去。
王后本来无病,这些日子卧床久了,身体竟是虚弱许多,稍走几步就要喘气。加之装病之事,他人并不知道,即使做戏,味道也得做足,因而,尽管魏、秦使臣已去,王后依旧将一日之中的大部分时间放在凤榻上,让这“玉体”慢慢“康复”。
姬雪走进宫里,缓缓地跪在王后榻前,泪流满面,哽咽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