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似是受宠若惊,长揖至地:“苏秦谢——谢——谢张公子厚——厚爱!”
张仪不由分说,将苏秦再次拉到万邦膳馆,依旧来到前番他们曾经畅饮过的那间包房,依旧点了八热八凉,便是那酒,也依旧是百年老陈。唯一不同的是张仪对苏秦的态度。经过一月来的朝夕相处,尤其是这几日苏秦的所作所为,张仪真对这个结巴刮目相看了。
酒菜上桌,张仪倒满两爵,双手捧起一爵,必恭必敬地递给苏秦:“在下敬苏兄一爵,权为苏兄压惊,请!”
苏秦双手接过酒爵,诚惶诚恐地望着张仪:“这——苏——苏秦担——担当不起!”
张仪抬手让道:“苏兄不必客气,先饮下此爵再说!”
苏秦觉得张仪不似在开玩笑,扬脖饮下。
张仪将爵再次倒满,推在苏秦面前,自己端起另一爵:“此前张仪多有得罪,自罚一爵,算是向苏兄赔罪!”
言毕,张仪一饮而尽,而后自己斟上,感慨地说:“自你走进那扇朱漆大门,在下这颗心也就跟着进去了。不瞒苏兄,昨儿整整一宿,在下可是一眼未合呀!”
苏秦站起来,朝张仪深深一揖:“苏——苏秦无——无能,让——让张公子挂——挂心!”
张仪再次举爵:“有能无能另当别论,苏兄您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宫门,足见你福大命大,可成大事!来来来,这一爵,张仪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圆满!”
苏秦与张仪碰爵,木讷地说:“苏——苏秦谢——谢公子美——美言!”
二人饮尽。
紧接着,两人你一爵,我一爵,不消一个时辰,便将那坛百年陈酒喝得快要见底。张仪、苏秦均呈醉态,张仪迷着一双惺忪的醉眼望着苏秦道:“不瞒苏兄,起初在下真——真还瞧你不上,不想你竟然是——是个人物!张——张仪服——服了!”
因了这酒精,苏秦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怯弱,一手端爵饮下,一手指着张仪:“苏——苏秦虽——虽说身——身贱,好——好歹也——也是知礼的。张——张公子说——说出此——此话,这又称我兄——兄弟,无论是——是否真——真心,苏秦都——都将铭——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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