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汉已一手抱起了玉楼。凰艳使个眼色给海京,海京亦步亦随道:“公子爷,让奴才来吧?”阿汉只觉得手底下的身体瘦骨嶙峋,瑟瑟发抖,心下一紧便扁开了。转身之时,他看到了隔壁牢里的阿笙,他身上都上了镣铐,撑着虚弱无神的眼,正望着给他抱着的玉楼。阿汉曾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这个心肠阴毒的人,但看他的样子,不由起了一丝怜悯的心肠,跟海京说:“把那边那位也挪个地方吧。”
凰艳拧眉:“不行。这人耍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保他做什么?”
阿汉对凰艳能如此善待玉楼二人已有些意外,听他口吻正记挂着受骗的仇,也不再坚持,叹道:“随你处置吧,反正这个人,我是不想再见了。”
他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阿笙推到了地狱的深渊。
————————————————————————————————
安定好玉楼,阿汉又好声哄着他吃下小碗藕粉,想离开袖口却给他紧紧攥住。只得重又坐下。
迷迷糊糊打了个盹,渐渐地头颅有些失衡要摔出去。阿汉一下子惊醒,房内一片昏暗。
凰艳正窝在旁边短榻睡着,兴许是姿态不舒服,眉拧得死紧。阿汉着了魔一样放下玉楼,静悄悄朝他接近。
这男人……生得可真好看。
玉楼美,玉楼的徒弟也生得美,可就是没凰艳这样,美得让他觉得有很大压力。每当一接近,控制不住心跳。
如果捏一下,会是什么样子?
嗯,那就捏一下好了。
阿汉唇角忍不住上翘,拇指与食指在他鼻尖轻轻捏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喷在手心,像羽毛来回刷似的痒,阿汉麻到似地缩回手,顿了顿见他没有反应,胆子大了些,指尖并拢,一点一点地贴上他的颊。
微凉细致的触感,让人一抚上便生了眷恋。
阿汉失神了一下,刚浮上不妥的感觉想收手,一股大力覆上手背,阿汉怔忡的样子没有防备地落入凰艳猛然张大的双眼中。
“你调戏我?”
阿汉大窘,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掩饰被抓包的尴尬。嘴巴里却死不认账:“哪有——哪有?明明是你抓着我的手……哎?”手臂猛给扯了一下,身躯跌坐到凰艳腿上。
空气暧昧而危险,砰砰砰!剧烈的心跳撞击着阿汉的胸腔。
凰艳的手臂自他腋下穿过,按着他后背的蝴蝶骨下移至腰眼,那力量几乎是恨不能将他揉入自己体内。阿汉本能地有些抗拒,凰艳道:“别动……”话里有吸食罂粟一样的迷恋。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就当……就当我花费缠资让你轻簿我好了……”
阿汉只觉得他的呼吸扫在自己耳颈边,微凉柔软的唇瓣开始贴着肌肤亲吻……身上开始窜起躁热的电流,阿汉的手指扶着他的颈项,稍稍移开了一些,勉强道:“等等——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嗯?”
“早先在牢里头,我其实一直在看你。”
凰艳一怔,移开了一些,额头抵住他的鬓边,从侧面看着他纤长的睫羽一扑一扇,如受惊的蝶。
“你说。”
“一直到出来……你都没往他那里望上一眼,假如你是在找一个傀儡或替身,他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我在想,或许,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阿汉还未说完,唇瓣已经给他狠狠攫住。
两唇间辗转吸吮的急切,带着一点惩罚性,承载了太久的等待及思念。
这个傻瓜,就这么喜欢给自己绕圈子,让他等得那么久,那么急,心都要痛缩成一团了。
凰艳说:“跟我回房去。”
二人的气息粗喘,阿汉觉得进展太快了想拒绝,身体已给他凌空抱起。
一路上,唇舌不停地绞着,意乱情迷的感觉让阿汉情不自禁圈住他的颈项,二人几乎是撞撞跌跌才到了房。身体一投入凉簟上,凰艳随之覆了上去,一边亲吻一边恳求:“阿汉,叫我名字。”阿汉已经失控,哑着开口:“凰艳、凰艳。”
那声音像是失神的低喃,没有意义的叫唤,却是催|情的良剂。
凰艳眼神一黯,开始毫无顾忌地剥二人身上的衣衫。
贴身的衣物脱离身体的那一瞬,阿汉的神智有短暂醒了一下,徒劳地按着他的手,道:“我以经有了阿秀,这样好吗……”
去他见鬼的妻子!去他见鬼的阿秀!
凰艳将手探入他敏感之地,技巧性地撩按,让他瞬间的理智云消烟灭。
“在你说了那些话后,难道不该向我负责?”
怎么可能让你有反悔机会呢?
我有多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无法形容那种渴切与激动,只能选择用最原始的方式,狠狠地占有,狠狠地结合,用最激烈的撞击来触摸你的灵魂,来宣泄我,澎湃的爱意。
————————————————————————————————
良宵苦短。
天际泛亮,凰艳抱着他洗去身上欢爱过后黏腻的痕迹,二人静静地相倚在床榻上。
僮子端了膳食进来,眉开眼笑道:“恭喜二位主子了。”凰艳睕了他一眼,示意他禁声,别吵着了旁边的人。
他的神情没多大变化,眉眼中却抑制不住的春风得意。
情 欲酣酽也罢,平和相拥也罢,只要有他相伴在身边,就是最终极的幸福。
怀里的人动了动,凰艳垂下头,唇瓣重新粘腻在他身上。直撩拔得阿汉无法忍受,挥手将他打开,凰艳一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阿汉,跟我一同回京吧。”
阿汉顿了一下,睁开了眼。
“你别挂心别的事,都由我来安排。”
阿汉微微皱了眉头,迟疑了一会才说:“让我想想。”
……
地牢。
海京指着地下缩着的人,道:“抬走。好好给他清洗一番。”
众人都知道他是凰帝身边的大太监,不敢违逆,只有新来的狱卒胆子大些,问道:“公公,这是要处决此人了吗?”海京啐了一口,道:“别胡乱猜测!仔细祸从口出!对了,给我灌些东西进去,省得他死在半路了晦气!”
阿笙神智已经昏迷,身体无意识地任人摆弄,只有爆裂开的双唇,依稀可辨没法逸出喉口的呼唤:“师傅,师傅。”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