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任依简直要疯了,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明天早上九点坐飞机去维也纳。”对面的男子闲散的端起咖啡,薄唇懒懒的勾起。
对了,他说他要去维也纳,明天。任依无措的看着他,是不是这么多年,自己从来就没看懂过这个人。
认识江辰熏应该是在四岁的时候,两家人的关系很好,任依就经常随妈妈去江家拜访。那时江少爷正坐在窗前弹钢琴,小时候的他已经长出一副十足的美人像。窗外的雾气似乎还没有散去,淡淡的笼罩在他的周身,就像是画一般的美好。
以后呢,陪在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十年。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褪去青涩,越来越成熟,稚气的脸庞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开,变得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整整二十年的光阴,换来的竟然只是一张飞机票。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或许永远不会回来。”江辰熏挑了挑狭长的桃花眼,说不出的魅惑。
“那我等你回来!”
江少爷揉了揉额角,半倚在沙发上,轻笑:“亲爱的,如果你愿意用你的青春来换取等待,我不表示反对。”
任依真想抓住他的衣领问问这个男人,他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豆腐渣,然后“啪啪”给他两巴掌,送他一句:“去你奶奶的!”再潇洒离开。
可她不敢,她没忘记,这小子黑带四段,还有一个当市长的爹。
她只能沉默的垂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不祝我一路平安?”笑容渐深,可惜坐在对面的小鸵鸟没看到,要不然她一定会捂着脸痛心疾首地说:“妖孽啊妖孽。”
“真的要走吗?你对这里难道一点留恋都没有吗?”任依伸出手指顺着杯沿无意识的画着圈:“你想进修音乐,在国内也可以呀。维也纳离这里这么远,你自己一个人不会寂寞吗?”
“你舍不得我吗?”
不是舍不得,是非常非常舍不得。再喜欢,再留恋,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存还是会离开。她只能笑:“辰熏,一路平安。”
江辰熏看了她半晌,才露出一抹笑,清雅绝伦,眸色却变得越发深沉:“谢谢。哦,忘了告诉你,我准备在那边成家。”
从咖啡厅出来以后,任依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给自己的损友苏宁打电话:“喂,苏苏,是我啦……”
“怎么样怎么样,表白成功没有?”苏宁那边的声音很吵闹,但并不影响她高昂的兴致。
“呜呜呜,他说他要去维也纳啊……”
“我就知道!你跟了他二十年都没感化他那颗游荡的心,江辰熏那样的极品男人怎么会被你这么轻易搞定。幸好你没表白,不然应会被拒绝的很惨的。”
“苏苏,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呜呜呜……”
“安啦安啦,你等会回寝室的时候我好好安慰你啊!”任依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那头已经被切断。
“喂喂,苏宁电器你个死女人!”
自从江辰熏考到北京进修音乐,任依也随他考到这所城市来,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刚开学的时候,江辰熏送她去学校,在帮她把行李搬到四楼的寝室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寝室里的两个女孩立刻就唧唧喳喳的围上她。
“你好,我叫刘秋,你可以叫我球球。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真是极品啊!”
球球长得很可爱,直直的刘海长长的马尾,说话的时候带着杭州人特有的软软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