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知道自己一点小心思也逃不过林墨的法眼,索性脸不红气不喘,擦擦嘴不再拐弯抹角:“我先声明,不管你怎么想,我生病是昨天自己在天台淋了雨感冒了,和你没有关系啊。倒是你,也发烧么,脸色又为什么那么差?”
“我……”林墨稍微偏头躲开了她探视的手指。他是羡慕她的,活的这么堂堂,喜怒哀乐从不掩饰,他做不到这样,所以才更想爱惜。当然,这并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我问过了,刘纯和周晓东都愿意和我换位置。你更愿意和他们哪个同桌?”
同桌?暗恋江灏的学习委员刘纯,还是明恋方瑜的大班长周晓东?好问题!
“啊?”安言意外得不知所措。
“我昨天说过了,我想以后我们保持距离比较好。”
空气安静得诡异。
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应该是下午张哲的拳脚留下的伤害。至少,自己必须坚信这个论调吧,林墨有些自嘲着。握了握拳,一鼓作气忍着心着继续:“昨天那样的状况,我实在没办法保证不发生第二次。我和他们……,总之这里头太复杂,我也太复杂,会把大家拽进麻烦里面去的。所以……”
冷不防被安言热得发烫的手抓住了胳膊,脆生生的嗓音有点沙了,“换位置是吧,好好,随便随便,你想换到哪里就换到哪里,刘纯也好周晓东也好,都随你安排!你最好换个班或者再转学都行,大家再不见了就清静了。”
眼睫扑闪的瞬间,两颗发亮的水珠滑出眼眶,刀锋一样利。
“安言……”林墨一痛。她刚才用力的位置,恰巧是下午的新伤,他抽也抽不回来,仿佛被电一波波惊刺,身上其他伤处也涌痛起来,“安言,你,你先放手。”他伸手撑住了床沿,嘴唇也稍微白了。
安言终于察觉不对劲。电话铃这时刺耳的聒噪起来,她懵了一下,还是林墨先说“接电话”,才晓得撤开手拿了听筒。那边的江灏急躁的劈头一句:“安言,林墨在不在你那里?”
“啊?”再一次出乎意料。
“林墨啊,他在不在你那里?今天下午他没来上课,我找人去那边学校找他的时候,听说他去找昨天那个混混打了一架,后来好像还被那些人一拥而上海扁了一顿,肯定伤得不轻。我到他家里没人给开门,也找不到他,怕出事了。”
安言的眼睛越睁越大,目光只管锁在林墨身上,被江灏又催促了一声:“你在听么,安言?”她才晃过神急急的应:“嗯,他在,他……还好。”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隐约传来聂振宇的嗓门,“怎么样怎么样?”
“哦,他,在啊。那你叫他不要走,我们就来!”江灏快速的收了线,留下电话里一片忙音。
林墨稍微猜到了,皱皱眉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