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刺客”，心想：“倘若她是无害之人，杀了可惜，或许可以留她的­性­命。”想罢，便问道：“你为何要刺杀丞相？”

慕容素素心知瞒不过，又思及他不曾把自己交给士兵，于是坦白地说道：“因为他害死了我的姐姐。”

“你的姐姐？她是何人？”高澄问道。

“我姐姐就是武卫将军独狐如愿的妻子，她叫慕容渺渺。”慕容素素回道。

“原来如此。但据我所知，独孤夫人是自杀身亡，并非丞相所杀。”高澄淡然地说道。

“若不是他逼使天子出走，姐夫就不会抛下妻儿追随而去，我姐姐也不会自杀。是他害得我姐夫一家家破人亡的。你说他该不该杀？”慕容素素有点激动，她思及死去的姐姐，悲痛地落下眼泪。

高澄并没有回答，而是走近她，把她轻轻地搂入怀中，用袖子拭去她的眼泪。连他也不明白，这名试图刺杀他父亲的女子，不知何时悄然地牵动了他的心。

“别太伤心，死者不能复生，想必你姐姐在天之灵，也不想见到你这般痛苦。”高澄温柔地说道。

慕容素素听罢，方止住哭泣。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以求一丝温暖。

良久，高澄见她平静了下来，于是说道：“行刺一事，我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丞相府守卫深严，你区区一弱女子是无法伤及丞相的。”

慕容素素听罢，略带生气地挣脱他，说道：“你为何向着他，你是他何人？”

高澄见她起疑，于是关切地说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可是…可是我姐姐的仇…”慕容素素为难地说道。

“国家大事，本来就难定对错。天子出走实乃天意，丞相他也不料事情会如此发展，更不料会间接地令你姐姐自杀。你姐夫出走一事，满朝文武及二十万官兵都有过错，你当真要寻仇，试问你能杀得了几个？再者，你姐姐在天之灵，她会愿意看到你为了她牺牲­性­命吗？”高澄侃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