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听闻此言都不由得一愣,水仙更是不由得腾地站起身形,戒备地向门口望去。
却见门外缓缓进来一人,四十开外,肩宽背阔,身材甚是高大,此人手中正擎着一柄钢刀,站在门口仿若天上战神一般,令人望而生寒!
饭铺里面不多的客人、伙计此刻也钻桌子的钻桌子,躲后厨的躲后厨,反正命就一条,谁也没富余的,自然应该格外爱惜才是。
那大汉圆睁一对虎目,寒光四射,正死死地盯着水仙,手中更将大刀一横,挡住水仙所有的去路,朗声道:“陆某人倒要看看你这淫妇此次还能不能逃出生天!”忽地撮唇长啸道:“好兄弟,今日哥哥定然将这个荡妇碎尸万段,祭奠兄弟的在天英灵!”
水仙此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道:当真冤家路窄!就在这金碧辉煌宫大把的银子唾手可得之际却偏偏遇上这个瘟神,前几次能够逃脱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想来自己的武功又无十成把握可以脱身,当真时乖命蹇!此时也容不得她思前想后,急忙伸出手臂制住蒙杯然这根救命稻草,阴恻恻道:“知不知道他是谁?再走近一些啊,等我的金簪穿过这个小兄弟的颈项时,我再来告诉你他的身份,到时候你的脸色定然好看的很!”
那大汉听此言也不由得一惊,此时也正上下打量着蒙杯然,暗自揣测其身份,虽然一时之间毫无头绪,但是看水仙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心下着实不安,唯恐自己一时鲁莽出手,伤及无辜,因此不觉略略停下身形,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在水仙控制下的蒙杯然此刻骤逢此事,虽然不明就里,稀里糊涂,但是那冰凉的金簪始终上下徘徊,自己仿佛也就徘徊在鬼门关,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无论如何还是让他心中多少忐忑不安,身子也因为害怕微微有些发抖。
水仙此刻亦看出那大汉投鼠忌器之意,不禁喜上眉梢,忽地俯下头在蒙杯然耳边呵气道:“金娃娃,你放心只要他不伤我,我是绝对不会舍得动你一根汗毛,老姐姐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可还指望着你呢!”
鹿丹儿却忽地失声叫出,因为那枚始终在蒙杯然颈边徘徊的金簪此刻不但没有离去之意,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已然刺入蒙杯然颈项。
血毫不犹豫地流出!
那大汉看到血更加裹足不前,杀气也顿时消融,甚至已经开始略略后退,意欲退让三分,给她一条生路。
水仙见机不可失,急忙拉起蒙杯然道:“你这就起身跟我走!”又冷冷看看杨用、鹿丹儿及那大汉道:“你们三个留下,天黑前不准离开!否则就等着为他收尸!”鹿丹儿听闻几乎差点便哭了出来,急忙开口道:“不行!他现在还不能跟你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身上还没有好,怎么可以长途跋涉跟你回去!而且你刚刚那样拉扯,说不定他的伤口已经破了,你……你们毕竟同属祆教,多少该有些同门之谊,你不能这么对待他!”杨用在一旁也急忙附和道:“不错!再说你们祆教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门派,也不至于如此不通人情,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强行将个受伤迟归的门人带回接受审讯!”蒙杯然却开口道:“反正我回去也是一死,你最好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反正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回去!”
那大汉这时多少听出些端倪,原来水仙怀中的竟然只是个祆教门徒,如此说来自然不会和自己有何瓜葛,方才定是那淫妇故弄玄虚,心下自然也不再有何顾及,双目圆睁,杀气顿时又起。
水仙不由得也正在暗自诧异,微微低头小声对蒙杯然道:“你是祆教的人?隶属哪个门下的?”蒙杯然知道终究还是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道:“在下聊门门徒蒙杯然,请念在在下昔日有幸与水仙花主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放我一马!”
水仙听闻不由得大吃一惊,要知道五花向来直接隶属教主,不划入祆教八门任何一门,祆教八位高高在上的门主都不见得能够一睹全部五花的真面目,便是这次必杀令下达之时都尚且需要附上画像,以便追捕,更何论个普通的少年门众如何能够一睹芳蓉?水仙急忙将蒙杯然转过身面向自己,边上下仔细打量边怒道:“莫要胡说,一个小小的聊门门徒又怎么会认得本座……”她猛地刹住话语,忽然指着蒙杯然尖声叫道:“你……你……你不是大小姐身边那个……那个,怎么会是你!你真的是祆教的人!”此时她的语气竟然有些气急败坏,厉声道“你怎的竟然不是杨用!从来不屑于谎言的木棉姐,想不到竟然骗我!”
杨用听闻此不由得奇道:“他自然不会是杨用,”又指指自己的鼻尖接着道“因为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