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用仍然不信,谢和语叹口气道:“姨娘的确是一谷之主这不错,但是谷中大大小小几百女人,尤其是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婆婆却大多年轻时吃过男人的亏,即使当年随着外婆避世在此这么多年,却仍然放不下一腔仇恨,更加不想绣玉谷门人再步上她们的后尘再遇上薄情寡幸之人,所以才会设下这般看似不近情理其实却是在保护谷中人的谷规。”
难道娘会因为这种谷规,会因为舍不得一身武艺,放不下亲情,才不肯喝断恩酒,最终放弃了与冷重那段情?梅用想到此来自己都不由得暗自摇摇头,暗自思量道:当年竟然连一向婉约的妙玉尚且可以做到,按照爹爹所描绘二人一见钟情,如胶似漆的模样,又怎会为了这等不成问题的问题轻言放弃?但是……但是他们现在又的的确确未在一起,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梅用只觉得心中疑问仿佛若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实在再也不想这般漫无边际地猜来猜去!
梅用忽然腾地站起!
谢鹤语只觉得梅用忽地十分反常,尚且来不及发问,梅用已经夺门而出,眨眼间便出了视线。
梅用此刻也不想其他,直奔着静心斋而去。
待的梅用一路风风火火一头扑入静心斋,却才发觉烈玉竟然意外地不再房中!虽然里里外外扫视一圈未发现烈玉踪影,梅用却不经意间突然在烈玉卧房之中看到方才谢鹤语提及的那幅用白布蒙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神仙图!
这到底是怎样一幅神仙图?梅用压抑不住满腔地好奇心,虽然明知失礼,双手却不由自主地任由好奇心引着缓慢地向那白布而去!
“用儿!不要看!”一个声音厉声怒喝,却正是烈玉!
只是此时烈玉与往日颇为不同,只见其衣袂略显脏乱,鬓发也不甚整齐,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更奇怪的是竟然有种奇怪的味道隐隐传来,梅用却立即醒悟:这味道应该是祭祀时烧纸钱所发出的味道!
难道是祭祀冷重?难不成当年内情竟然是因为冷重已经不在人世?梅用此时心念一动,忽地开口道:“没想到娘平日看来足不出户,今日倒是当真希奇。你若要祭祀,怎的不找用儿前来?好歹也可帮助一二。”
烈玉听到此言竟然脸色大变,急忙四下查看,确定无人关好门窗后,才尴尬地对梅用道:“他……他,唉!不……不过是个苦命的人儿,我若再不烧些纸钱与他,这世界怕是再也没人会惦记他了。”
此言一出,梅用只觉得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想,忙道:“看来您此去祭奠之人当真是武当弟子——冷重?”
“冷重?”烈玉不由得一愣,继而似乎松了口气,微笑道:“这如何可能?那堂堂武当掌门冷重,他现在仍好好地活在世上,又怎地会这般提前地索要阴钞?”
如此说来他二人都尚在人间!那么这世上除了生死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将当年如此羡煞旁人的一对璧人生生拆开,一个做武当掌门当了道士头,一个做了从来都是将男人拒之门外的绣玉谷谷主?梅用不由得又陷入沉思。
那边厢的烈玉却忽地道:“娘累了!用儿还有何事么?”
梅用此刻怔怔地看看烈玉片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娘已经无心提及往事,定然要将此事尘封,我又何必非要要接开此疮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