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十七之前我跟高南只是互相知道有对方这么个人,完全没有交情的那种知道。可十七以后就大不一样了。我不仅知道她还天天看见她,甚至还亲了她抱了她,像一开头说的那样,四脚着地的爬着,抱了。
那天是我生日,我爸系一小围裙在厨房忙活,说要好好款待我和我妈一把,一for独生女儿常悠悠考上本校,二for常悠悠的生日暨常悠悠妈劳苦功高日。
我爸喝红酒,让我们家俩女人喝那种小香槟,他说:“都知道吗?高南回学校当老师了。”我爸的消息简直慢得惊人,我这才去报道的新生都知道这个。不就一高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悠悠啊,读完本科想考研还是出国呀?”
“您饶了我行吗?这读都没读呢,还考研、出国呐?”我爸做的四喜丸子真不是盖的,我吃的都快吧唧嘴了。
“就是,先把眼前的学上了再说。”我妈教经济,这才评的高职。她一直耿耿于怀比我爸晚好几年,对学校的任何事都不太上心,因为在社会上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什么是股票的时候她已经炒上了。
“你看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说话呢,悠悠本来自制力就差,再不好好筹划,她将来怎么办?”常教授语重心长的对着我妈,这又要转向我。
我慌的赶紧念叨:“那个高南不是也没考研没出国吗?她爸还院长呢。哎?是不是走后门回来的?”
“这里头的事情……”我爸沉吟一下停住。
饭后我光荣的被拉了壮丁——陪爸妈去校园里散步。这一回想跑没跑成,还被招呼着换了条裙子,说什么是大人了要让别的老师及其家属看得见斗大的变化。
不过月亮还真不错,挂在蓝丝绒样的夜空中,还有好多好多颗星星。
“悠悠,你出生的时候也是大圆月亮。”妈妈挽着爸爸的手臂,做心驰神往状。
“哟,那时候您还顾得上看月亮?不是老说被我折腾得要命吗?”我往我爸背上窜,一窜没上去,再窜。
“是你爸告诉我的呀,架不住他跟那儿念秧儿……哎,别蹦了,他一把老骨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