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高南夸张的上下活动着她那瓜籽下巴,一伸手过来捏着我的捋了两记,再拍头顶一记,外加拍脸左右各一下。
“高老师,你别怕,我给你作证啊。我瞧见是她撞了你。”真有不识相的小男生,立码儿跳出来仗义执言。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高南冲那男生笑一下。
“不疼吧?没碎吧?没骨折吧??”到底在学校里,她还是老师——虽然站学生堆里也认不出她是老师来。基于以上,我多少有点儿担心+害怕(但不太多)。另,我妈系里一学生很谦虚的在走廊里遛达,居然被一愣头青生生把鼻子磕下一块去——她这能有那么严重?
“嗯~哼~”高南故意清了几下嗓子:“我觉得不太对劲儿,下巴动不了了,你赔吧!”说话时眼珠子还转呀转的。
我的手指暗暗伸进口袋捻了捻,嗯,差不多有十块。
“我,我请你喝可乐?!”
“不喝。”她揪着我的衣服袖子往外走。
“那——喝——你想吃什么?”反正我就十块钱,要是她说喝咖啡我可请不起。
“不想吃。”
“那怎么赔呀?”我没辙了。雨哗哗下着,我看看外头又看看她,雪白衬衫,深灰裙子。
“下这么大雨哎,可算能用上伞啦!”看见雨她可开心了,快乐假装不来。
“我没伞。”我飞快地说。
“我有呀!”高南又看小怪物一样看我一眼。从包里翻了把伞出来,至今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没有的。
“要不然你跟我回家吧,我妈做的菜可棒了,一会儿让她炒个鸭下巴……算赔你?”我胡乱报一菜名,并斜楞眼看着她,小眼侦辑队似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走!”高南拿出伞,撑开。往雨里走了两步,再回头:“走啊!”伸手把我拉进伞里,搂着。
这是我第一次跟除了我妈之外的女人靠这么近、这么紧。
我那可怜的小心脏迸出的血让走起路来胳膊、腿儿一顺边成为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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