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啊常悠悠,我压根儿就没说要出去。你犯病了吧你?”她过来摸我的额头。“哎哟,还真烫哎。”
我呸!摔掉她的手:“真的假的?”
“大人不骗小孩儿(这话耳熟),真的……要出去我也带着你,啊,常悠悠。可是——”她再过来摸我的头:“你好像真发烧了。”
看来王毛毛的消息是从西伯利亚来的,我立刻放了心——我相信高南永远都不会骗我、不会瞒着我做什么事,因为我就是这样对她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的这种事儿就觉得委屈个没完,一想到可能会看不见她,不能随便笑话她是大南瓜,就不期然的悲从中来——就像那会儿似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呀转,还发起抖来。
“哎!哎!悠悠!”高南吓坏了:“我不出国,不出不出不出。”她抱住我。
“爱出不出!”我挣脱开,耳朵轰轰响,嗓子又疼又干,很费劲的咽口唾沫,又扁着嘴扮可怜,歪在她身上:“我冷。”眼泪终于借酒装疯一般滑下来。
“一定是昨天夜里翻腾的……谁叫你睡觉不老实啊?谁叫你没事儿踢被子啊?我都不够给你盖的……”高南的语气很像我妈。我妈就是这么一边心疼着一边也得数落着才成。
“小娇气包,吃晚饭了吗?”
“嗯,吃了。”一提吃还有点儿反胃。“还给你拿回来了呢。”
“先放着,你这臭德行我怎么吃饭呀?先侍候你吃药吧,然后你赶紧给我捂着睡一觉,不许再踢了啊!”
我妈给的药箱子帮了大忙,高南挑出合适的药片来打算给我灌下去。
在我,吃个药真是费了人劲了。高南端着杯水看我把药片放嘴里,可是都灌了三大杯水了,她发现那药还在我嗓子眼儿左近打转。糖衣已经化了,苦得呲牙咧嘴可硬是咽不下去,喉咙咕咕响光见水进不见药进。
这把高南气得不善。
趁乱她还捶了我两下,看在我发烧的份儿上又赶紧揉。“你吃个药怎么跟小婴儿似的?再不咽我就掐你脖子了啊!!!”
“要掐脖子不是更下不去了吗?!”我也觉得好玩好笑。
努力咽了药,躺下了,那烧烧的我眼睛贼亮,灼灼冒光。
“你不会烧死吧常悠悠?怎么跟狼似的呀?”她一会儿摸摸我脑袋一会儿摸摸脸,温度计先自己给暖一下才让我量。
看着她很紧张又不愿意承认的样子,我笑了。
“不是跟我急那会儿啦?讨厌!”她也笑。她的笑让房间亮,让人觉得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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