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八号是女人们可以尽情三八的一天吧,因为是个节,并且极具流行趋势,国际的。女人在这天,名义上是老大。
我回去的时候妈妈已经摘了她上课的眼镜而戴了那副居家款的。
“您又该配眼镜了吧妈?”一把抢过她换下的那副擦着,一边问。我有把一切抛光的巨大爱好:我家所有的镜子、玻璃,我爸妈的眼镜,木制家俱……后来还引申至盘子和碗,只要我看见了全部擦光抹净。
“都几副了?出门一个,上课一个,回家一个,看书看电视一个……不配了。要想擦眼镜啊,你找你爸去吧。”我妈一看见我无比专心地擦来擦去,干得比什么都欢实她就烦。
“爸——爸——咱们一会儿配眼镜去?”我转过脸求我爸。
“今天你妈她们女同志买东西打折,我可没折扣。等哪天过个男人节我再换吧。”我爸乐呵呵地:“你们不是一双筷子的吗?今天高南怎么没来?”我爸可能暗示我们俩是光棍两条。
哦,她有课,等我走的时候给她带点儿饭就成了。”
“高南上的课好像比你爸都多,跟她说别太累了啊。”
“我说她也得听呀——哎对了,妈,你们上课有劲吗?”我十分想知道听课和给人上课哪儿一样哪儿不同。高南那外快课上得十分兴头,如火如荼、有盐有味儿的。回来还要给我讲谁写文章把精子跟水泥给用混了,谁一讲英文就挤眉弄眼的,谁一上她的课就干嘎巴嘴儿不出声儿。
“习惯了嘛,有什么有劲没劲的?”我妈酷就酷在这儿,她讲课的时候基本不笑,但瞅不冷子来一句,整个教室都要笑得花枝儿乱颤。
“你也想当老师?”我妈回过味儿来,吓了一大跳似的问。可能看我一直以来都没像今天这么关心过教育工作者,又突然有这个疑问,以为我又憋着当人民园丁的屁呢。
“悠悠也想当老师吗?”我爸推推眼镜,紧张得不知道怎么着好了。“同学,你可得想清楚了啊,我跟你妈站讲台上多少年了,这,这……”
“我不~~当,再说我也当不了啊。话一说多了这嗓子眼儿就疼。”我挺奇怪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是不是当大学老师不好啊?不好……为什么他们跟高南又都是老师呢?大人的心,海底的针。
才说着,高老师到了。
“今天下午我也放假啦,过节过节!”高南举着手在地上转了两个圈:“不用上课!”差一点儿就要跳起来的劲头。
“看看,明白了吧悠悠?放一天假都能美得什么似的。”我爸也背着手在地上转一圈。
我跟高南打算先逛街,逛累了就去看个电影——我们俩还没一起看过电影呢,都挺向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