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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该如此》(二)

一个有月的夜晚里,柔柔的月光覆盖着树顶,穿过树叶的缝隙轻飘飘点缀在地上。

突然一阵葫芦丝声萦绕在小村,少天灵便兴奋激动了。葫芦丝的声音如有无形的力量,催他前去见那吹奏者。“妈,你听,这是葫芦丝的声音吗,我要出去一会。”他说着话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了。他的父亲母亲慈祥的笑着说:“去罢,你的魂都已到那边去了,我还能阻止得了你的人吗?只是早些回来。”

他胡乱的回答着父亲和母亲的话,飞跑着去追葫芦丝的声音,就到了一块平坦的草坪里。少天灵看见月光里的吹奏者一动也不动,仿佛不当外人的存在;他的头发有些长,被夜风吹拂着飘扬起来。

少天灵悄无声息的坐到地上,静静的听静静的沉思,不愿搅扰吹奏者的思维,也不愿终止优美的葫芦丝。“月光啊,我的爱人!”他不禁想,聆听着的葫芦丝,音韵优美而肃静,旋律悠长而清新,乐调欢快而又沉闷。吹奏者要表达什么感情,别人无从知晓,却都知晓这葫芦丝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它带给了小村诗意般的生气。少天灵深知这优美的葫芦丝不只是为他一人而吹奏,所以无力发号开始和终止。

吹奏者吹得忘形,倾听的人已经痴迷,当吹奏者停止了吹奏,葫芦丝的余音里响起掌声——是四个人的掌声,别的三人何时到来,少天灵不清楚,但明白都如他一样都是受这葫芦丝的声音的召唤而追着来的,他们受到友谊的召唤。

“你们来了,我还怕你们听不着呢?”

少天灵微笑道:“怕就是别的千万种声音不听了,也要腾出一只耳朵来听你的葫芦丝声呢。”

这五人正是陈玲所说的陈晓飞和他的四个好兄弟,吹葫芦丝、留着长发的陈晓飞,剃着光头的兴奋跑来的少天灵,剪了平头、瘦而高的王军,还有面­色­忧郁的陈兵和沉默寡言的陈小友。正如陈玲所说,他们无人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不管是上学、放牛还是晚上跟小伙伴们耍乐,无人几乎形影不离。不过如今,无人中除陈兵而外,其他四个都外出读初中去了,几人人虽在外,心里却惦记着好兄弟们,每到放假之时,他们几乎夜夜都会到这个草坪上来聚会,陈晓飞吹出的葫芦丝声就是号召他们到来的信号。

久别重逢的五兄弟便欢天喜地地聊起来,陈兵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放假了,所以每天晚上都竖起耳朵听着,今天晚上终于听到了,所以便立即跑了来。”众人笑道:“是啊,是啊,终于又得聚会了。”陈兵道:“说说你们在学校的趣事啊。”陈晓飞未等陈兵说完,抢着说道:“好玩好玩,那趣事可就多了,你知道有首歌是怎么唱的吗?那是这样唱……‘我等到花儿也谢了’,而我,哈哈哈哈哈,我是身在花丛中,花儿等我得等到谢了。”陈兵道:“不懂,什么叫身在花丛中呀?”陈晓飞嘘道:“切,这都不懂,真是乡巴佬没进过城。我的意思就是我在外面学校可成了名人了,每个年级都有一帮的女生喜欢我,围着我转——当然了,像我这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有英雄气概的人物,受到女生的关注也就理所当然了。”众人跟着起哄起来,陈晓飞急忙分辨道:“你们还别不信,我说的可是事实,用我陈家从古至今所有名人的名义向你们发誓。这叫什么……这叫‘苗条君子,淑女好逑’。还笑,跟你们说,每天24个小时,几乎每个小时都有一个淑女在我身边问我:‘哥哥,你喜欢我吗’,我就跟他们说:‘对不起,你没看见打饭都要排队吗,快按秩序排队去。’她们一听,全都伤心地哭得像泪人儿一般。”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少天灵笑道:“牛逼是怎么出来的,你们知道吗?牛逼是吹出来的。”陈晓飞依然一本正经地分辨道:“你们还不信,那你们问王军,他可以作证……不不,王军每天看着我身边的妹妹们,口水简直就不停地‘飞流直下三千尺’,一直对我不分两个给他而耿耿于怀,他才不会说真话呢……问晓友,晓友是我们中最老实的一个,你们总该相信他的话吧。”

这时王军分辨起来了:“真如天灵所说,牛逼是吹出来的,我还对你耿耿于怀呢,我是看你每天都跟在那些丑妹妹ρi股后面不停拍马屁,还被人家吐得满脸的口水,我还真是为你感到丢脸呢。”陈兵笑道:“算了算了,人家好不容易经营起一点自信心来,你就不要打击他了。”陈晓飞冷笑道:“OK,你笑得这么得意,那意思是你才是情场老手,你才最风流快活啦,那你倒跟我们说说,你在家里面牛逼了几个?”陈兵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说:“没……没有。”陈晓飞把脑袋凑到他面前,嘻嘻笑道:“没……没有?”陈兵道:“没有。”陈晓飞一脸坏笑道:“——真的,快,老实交代,在家里经常跟谁在一起?”陈兵低下了头,笑道:“没有谁,就是不忙的时候去找李清聊聊天而已。”

……月儿极圆,月光极明亮,整个夜空没有半朵黑云,像一张蓝­色­的帷幔铺在圆的餐桌上,端放了一盘醇香可口的佳肴,任人品尝。月光是佳肴的香味,铺天盖地的洒下来,暖暖的柔柔的铺满了整个世界。五位好友就着佳肴美味,谈论着各自的见闻趣事,谈高深得自己不能理解的问题,也谈俗气得令人厌烦的话题,大家也谈论着女人去,不觉间,夜便深了。五人只好怀着恋恋不舍的情结去追求梦境,这一个葫芦丝召唤来是聚会使他们惬意,晚上定能做一个美梦。

陈晓飞顶着月光回了家,他父亲依然在城里做工,他母亲他姐他妹都还未睡,大家正看电视。那陈晓艳有一头黑黑的长碎发,飘飘洒洒,不时地掠过那一张甜美的笑脸。她看见弟弟回来,取笑说我们的音乐家回来了,陈晓飞也跟她玩笑说还不快来让我给你签名,陈晓艳呸了一声,却听陈晓花说:“音乐家哥哥,我倒想请你为我签名,好么?”陈晓飞鼻孔里嗤的一声道:“哼,怎么样,我仍然有热心观众,这叫没了公­鸡­叫天照样会亮——来吧,妹妹,世界上最出名的音乐家帮你签名。”陈晓花道:“好罢,音乐家哥哥,我的这些作业有你的帮助就能更快地完成了,我会更加热心的做你的音乐迷的。”陈晓艳扑哧扑哧的笑着,吵醒了正打瞌睡的张明英,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在这的家庭温馨中,陈晓飞觉得快乐,希望快乐的时间段可以停驻,快乐的日子可以永恒。他回房去放了葫芦丝出来,灯光下见他更有­精­神些,头发颇有些长了,脸颇有些宽大又不失英俊,眉毛黑黑的像两条黑肥的虫;他的双眼有些凹陷,嘴角时时透出似是而非的笑意。

看了一会电视,陈晓飞说:“今天我在路上看见我爷爷了,我没有跟他打招呼。”张明英便骂道:“憨包,你遇见他便喊他一声怎的,一辈不管一辈的事,你是小孩子,那能像我们一样和他记仇?” 陈晓飞愤愤地道:“要我开口叫这样狠毒的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见母亲不甚理会,自讨了没趣,扯着别的话题说:“我听说童韦凤又吃了村里上交的电费了,是真的吗?”

话还没说完,张明英骂道:“真也好假也好,关你的什么事?我可先警告你,这话在家里还可以说,到了外面可别乱说的。”陈晓飞依然愤愤的:“我怕他不成,要有证据我到上面告她去。”看见母亲的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他便不说别的话了。

过了几日的一个黄昏,陈晓飞去找陈晓友玩。但陈晓友不在家。陈晓友的家里本来有些凌乱的屋里因为被陈晓友大哥家的几个孩子玩闹耍弄,更凌乱不堪。

陈晓友的二哥外出打了几年工,回家后便无所事事;而他的一个姐姐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他父亲叫做陈林伟,人是高高大大的,但又并不伟岸,时常穿一件脏的蓝布衣服,无论是多热的天,衣服扣子皆要扣得满当;戴一顶破的黑毛线帽子,宛如孔乙己的衣服一样几多年没有洗了。其人喜好与人侃谈,仿佛有一肚子的学识,说出的话总含蕴了大的道理,然而他自己却又不像是个懂理的人,反而有些安常习故的顽固形象。陈晓友的母亲叫李根兰,处世为人极为和善,脸上永远挂着善意的笑,对小孩子尤其疼爱,也是个勤劳节约的­妇­人。

陈晓飞等了一会儿不见陈晓友回来,觉得有些无聊,几个小孩又抓泥来扔他,虽然被大人再三呵斥,亦不停地扔过来。他甚是感到厌恶,于是客气一番便走了,又去找少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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