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翻腾,她心想自己除了晕车、晕船、晕飞机之外,貌似又晕马了。
秦思思扶着墙一阵干呕,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她觉得自己简直太悲惨了,被人追杀、被人下毒,最后还晕车……
谈沧羽守在巷口,看似悠哉地靠在墙上,实际上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商州虽然离长安不远,但是料想幽妃那个女人也不敢公开抓捕太子殿下,所以即使天色已晚,他们也很容易地就通过城防混入了商州城内。他观察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到这女人还在抒发,就皱了皱眉道:“别吐了,再吐也不会把毒药吐出来。‘候鸟’入水即化,入喉即入体内,都这么多天了,你也别想着能吐出来!”
秦思思闻言直起腰,随手用长袍的袖子擦了擦嘴。早说嘛!她也就不用那么努力地酝酿感情了。
“走吧,不过先要把你的头发包上。”谈沧羽从马背上的布袋里取出一块方巾递给秦思思。没时间弄假发了,他至少要把她这头惹人注意的短发给遮住。
秦思思接过方巾,老老实实地把头发包好,然后跟着他在街道上转悠。过了好半晌,看他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去哪里?”他们不是被人追杀吗?怎么刚刚在野外逃得跟兔子似的,现在一到城镇里,反而悠闲地逛街了?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不怕,她怕啊!
“去一个朋友家。”谈沧羽扬起笑脸回答道,“不过时间有些久了,我有点记不清他住的地方了。”
“你去过?”秦思思怀疑地斜着眼看他。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还有多远,她的腰都快散架了,好想走到街边的客栈坐下来休息休息。可是很明显她身上没有钱可以付账,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
“没去过。”谈沧羽在秦思思的白眼下淡淡地说道,“可是他描述过他的住所,应该可以找得到。”
“哦……”秦思思放慢了脚步,相当于往前挪着走。她非常的不爽,超级不爽。为什么她要落得如此地步?连脱身都不行。她努着嘴郁闷地想,无论谈沧羽和她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
走着走着,秦思思突然发现谈沧羽不见了,回头看去,看到他在街心负手而立。
“喂,怎么不走了?”她没好气地问道。
谈沧羽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宅子道:“因为已经到了。”
秦思思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他们正好站在一间大宅子的门口。大门气势恢弘,比起其他临街的宅子明显高出一个档次。月光下,高墙内隐约露出的建筑一角,也能让人看出其院内连绵起伏的房舍,应该是个大家族。
秦思思抬头扫了眼门上的牌匾,上面书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陆府。怪不得这男人说好找呢,这么两个大字写在这里,找不到才是眼睛有问题。不过只要有地方可以休息就好了,秦思思懒得细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只管抬起沉重的脚,沿着台阶往上走。
“这里是我朋友的家,他是我在京城念皇家学院时交的好友。”谈沧羽面带沉思,略带笑意地说道。
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令秦思思敲门环的手停滞了下来。她盯着门板上闪亮亮的门钉,忍不住问道:“朋友?那你不怕连累他?”
“连累?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才要连累。”谈沧羽停在秦思思身后,手从她的肩膀上穿过。他一边坚定且急促地拍打着门环,一边轻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接下去什么都不要说,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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