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不满意地再瞥了一眼铜镜,发现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同的。同样都是逃难,镜子里的谈公子居然还是这么玉树临风,真不公平!
三个人推门而出,秦思思和萧润都两手空空,只有谈沧羽手上拎了个布包。他去后院把马牵了出来,不过只有一匹。
这时天才刚蒙蒙亮,清新而又冰凉的空气让秦思思打了个冷战,之后又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果然是无污染的古代,这空气闻起来舒爽很多。
也不知道谈沧羽是怎么做的,出了小院,秦思思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守在院门口的人。而看到街对面不远处的馒头摊子时,她才醒悟过来,陆家不可能给公主吃这种简单而又平民化的馒头当早点,定是刚刚谈沧羽出来买的。
清晨的商州城还在睡梦中,这个地方并不是很繁华,偶尔会看到几个早起谋生活的商贩或者埋头奔波的路人。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出了商州城的城门,守门的士兵都懒得向他们看一眼,径自靠在城墙旁闭目养神。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让秦思思不禁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漫漫土路开始琢磨,难不成谈公子要让他们三人外加一匹马这么继续徒步走下去?
而她的担心没有持续多久,就看到一匹黑马从旁边的草丛里蹿出,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个黑衣劲装的保镖忍冬。
“太傅,忍冬在这里守了一夜,果然在路上劫到了一位传信兵。”忍冬并没有多余地跪拜或者参见,因为他知道那纯粹是浪费时间。他只是像影子一般站在树下的阴暗处,干净利落地汇报完之后,拿出一个黄|色的口袋。
谈沧羽的双眼微眯了一下,不紧不慢地接过袋子。
秦思思并没有像萧润那样凑过去看,她知道即使自己伸头去看,估计也看不懂那些古文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而且她也懒得去看。秦思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谈公子脸上的表情。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看一个人的表情总是能看出来端倪的。
嗯?谈公子抬手摸了摸鼻子?这是啥意思?
看不出谈沧羽究竟是什么表情,秦思思自然而然地就把视线转移到了萧润的脸上。
呃,美少年一脸煞白,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秦思思也学着谈沧羽摸了摸鼻子,发觉自己也有了点高深莫测的模样了。
“还好,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谈沧羽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袋子。
“还好?”萧润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嘶哑,“师傅,父皇他在通缉我,说是我逼宫……这样的情况也叫还好?”少年的脸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变形,但那并不是狰狞,而是无法置信的恐惧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