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谈沧羽说的是秦思思,撇嘴冷哼道:“那女人?一直在睡,居然在过关卡的时候都在睡!我真怀疑她是想自己舒服点才弄辆马车的!”萧润嗅了嗅手腕,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那种廉价胭脂和熏香的味道,而让他更加怒不可遏的是,刚刚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紧张,这显得他太幼稚了。
“呵呵,可也多亏了她的想法,我们才能舒舒服服地过了函谷关啊。希望以后我们也能这么顺利吧!”谈沧羽微笑地说道,低头为萧润系着腰带。
萧润并没有继续发火,只是仰头远远望着他们来时的路,还挂着稚气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谈沧羽知道他在感慨什么,一出关中,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出生以来就从未出过京城的太子,自然对以后的路途充满着不安。“殿下,事已至此,唯有往前看了。”
“师傅……”萧润低头喃喃道,“师傅,我什么都没了。身份、地位、权力,甚至皇姐都没了……”
少年空洞的言语回荡在耳边,刺得谈沧羽的心一阵疼痛。想安慰他几句,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身份、地位、家庭、雅儿……统统都没了……
“失去?从头到尾你就是什么都没有好不好?你父皇给你的地位、给你的宫殿和权力,哪样是你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好伤心的?”车厢里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像是被吵醒的样子,“再说失去了又怎么样?夺回来不就好了?”
萧润这次并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沉默了下来,默默地在心里反复地咀嚼着她的话,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殿下……”
“师傅,不要再叫我‘殿下’了,就叫我‘润儿’吧。”萧润把胸中的浊气吐出,振作精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