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他不解地问。
“还记得你系在我手上的那方印鉴吗?”我说,“那天,就是在山洞里的那天,你亲手从我手上解了下去的。”
“就因为这个吗?”他问,“我当时是一时懵了,对方又是易容后的白云瑞,我想着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更改,才取下了信物,谁知道那人竟然是个假冒的!”
“那你是后来又后悔当时的决定了吗?”居然是白云瑞在旁边开口问他。
他看了白云瑞良久,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去调查一下那人究竟是不是我?为什么不去追夕颜呢?”白云瑞居然接着问上了。
“我后来有去找过夕颜,但是那天紧接着你也去了。”温碧游颇有不甘地说。
白云瑞笑了,舒心地那种笑,笑过之后,他连称呼都改了:“碧游,其实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去追夕颜。”
温碧游脸色微有不快,看了我一眼之后,倒也没有出言辩驳什么。
白云瑞还待再说什么的时候,这家茶楼的老板忽然带着老板娘过来了,身后还跟随着好几个端着各色茶点的小二哥。
老板径直冲着我们桌子走过来,到了之后对大家作了个揖,我们正纳闷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身后的五个小二哥全都上前来了,一碟一碟地将精致的点心放到我们桌子上,与此同时,老板冲着我跪下,磕了个头,嘴里说着:“沐阳至善茶庄代表沐阳所有受过白公子恩惠的难民给沈小姐叩头了!”
我赶紧起身将掌柜的扶了起来。心里明白原来是几年前捐的那笔医药的事情,只是当时我几乎没有出面,都是瞩意绿月暗中进行的,他又是如何得知呢?
掌柜的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看了身后的一位小二哥一眼。
那小二颇机灵地立刻答了话:“回沈小姐,小姐当年去购药的仁义堂药铺柜台正是小人表兄,小人当日恰好在他那里。小姐的嘱咐小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时小姐施药后不计图报,去亲戚家里一住就是好几年,害我们去沈府叩谢大恩都没来得及。”
“沐阳百姓实在不知小姐今日回府的消息,否则必定倾城而出去迎接大恩人。”掌柜的又接着说。
我脸上微红,那钱也不是我的,这恩倒记到我身上了。我刚想解释的时候,掌柜的又问了,不知当年小姐说的白公子是哪一位?也好一并让我们拜谢了。
白云瑞呵呵笑着说:“拜谢就免了,在下正是白云瑞。怎么?当年的药物派上了用场?”
掌柜的回答说:“简直是太及时了,而且所购的药材居然全部都是针对灾后可能出现的疾病配置,在下敢说,全沐阳城几乎每家都至少有一个人受了白公子和沈小姐施下的恩惠。”
待接下了掌柜的赠送的点心后,掌柜的还算机灵地带着小二哥们退下了,放下了雅间的帘子。
温碧游坐在桌旁,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默默地出神。
白云瑞接着叫了他一声:“碧游。”
温碧游身子一震,回过神来说:“云瑞。”
我从来没直接叫过“云瑞”就是觉得这么叫有点发嗲,不过此刻温碧游沉着嗓子郑重地回了这么一声,竟然让人觉得亲切又好听。
白云瑞神色微怔之后就自若起来,接着说:“碧游,当初你不知道得到消息之后我是多么地着急又气愤。那人连你们都瞒得过,看样子就不是个易与之辈。偏偏你们没一人怀疑,我心里还真是五味陈杂,莫非我白云瑞在你们眼中就是这么一个登徒子本性不成?”
我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在得知事实真相之后,我就曾经好几次因此而愧悔不已。
“我当时没面目出现在夕颜面前,只好忍下冲动,耐心找寻那人,好还自己一个清白。几日后刚刚有了眉目,就在个个楼遇到了绿月,她居然拿着带有我家族扳指的烧焦的天蚕丝手链送还给我。”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当时一面赞叹夕颜聪明,居然这样将手链弄了下来;另一方面,我也知道,这丫头这次是真受伤了,毛了,不管不顾了。我当时好不容易才压抑下自己去找她说说真相的想法。”
这些我都是不知道的,不由得看着他听的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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