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从董小茗那里拿到天胜公司中方老总王荣的电话,回来和陈滔商量办法。夏梦让秘书将青青请来。青青当然还是夏梦的健美教练,她已经答应出山帮夏梦了,出任夏梦和陈滔开的田园装饰公司市场部经理。夏梦和陈滔十分开心。
青青多大年龄别人不知道。关于她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她的光环——瑜伽高级教练、健美培训老师,还有她的美体,走起路来如同蛇体,颇有动感。看上去年龄在二十一岁左右,皮肤铜色,有一双一线眼,笑时一条线,睁开是圆形状,五官整体很美,从上到下精致得无法挑剔。这样的美人一般在高级健美场所能见得到。通常修炼到青青的水准,没有十几年的功力是不行的。所以从她的功夫来看,她的年龄应该也是垂柳年龄了。只是她是个特殊人,战胜了年龄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由于长期的健美和瑜伽交替教学,使她成为双面佳人。有天真无邪激进的一面,又有深沉干练的一面。陈滔第一次见青青颇为吃惊,以为电视剧里扮演林妹妹的陈晓旭来了,但比林妹妹健美。便私下和夏梦说:“她真会来我们公司干?”夏梦说:“短时间帮帮忙,长期是留不住的。她是最与众不同的天人。”陈滔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只要过了这个坎儿,她走就不留她。这段时间你一定想办法留住她,薪水一定给到最高,当然你们的友谊一定要利用好!”夏梦听了陈滔的话心里很不受用,但也没说什么。夫妇俩毕恭毕敬地请青青到会议室开会。
青青知道有重要事,便表现出她性格的老练的一面。三个人坐下来,陈滔分析了海城地产界的情况,公司面临的困境,最后说:“如果我们将天胜公司新起的楼盘装修工程拉过来,我们就可以再置地产,重新打入地产界中层去。利用我们的人脉,重新立足海城的日子就不远了。这是我第二次创业,青青,我们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夏梦对你很欣赏,很崇拜,夏梦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所以我们想派你去和天胜公司中方老总王荣联系。你代表我们和他谈谈,目的是引出天胜公司董事长美籍华人吴强来。如果能请出吴强来你就为公司立功了。王荣决定不了这么大的工程。但吴强出来,我们能说服他就有希望了。”
夏梦将真诚的目光投放到青青的脸上,青青喜欢夏梦的眼睛。这是一双泰勒的眼睛,当初在健美中心青青第一次见到夏梦就是被这双眼睛震住了。这双眼睛从她的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目光中充满了崇拜。青青第一次遇到这双泰勒眼睛,也是第一次产生被同性郑重关注的美好感觉。用夏梦的话讲,她俩很有“眼缘”,第一眼彼此欣赏。很快,她们成了朋友。夏梦话不多,青青因为教练的职业话很多,但除了健美知识,别的话都不讲。
青青接受了任务。这是她第一次接受这么大的任务,她记住一个人的名字:王荣,电话号码××××××××。
看着走出去的青青,闻着那美体留下的余香。陈滔向后一靠,躺在大班椅上,他意识到这一招是“美人计”。夏梦心里一痛,“唉!”古往今来,男人事业的成功多是靠牺牲美人来完成的。西施是被自己的爱人范蠡送给吴王,打败吴王,越国全胜,范蠡才带着爱人西施隐居的。四大美人都成为男人们完成他们所谓“事业”的牺牲品。自己呢!夏梦不敢想,自己也是个女人,为了这个男人,将女友推向火坑,可谓卑鄙。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滔突然问夏梦:“青青不会吃亏吧?”夏梦说:“放心,她不是一般人。再说天底下不是个个男人都是色鬼。”陈滔放心了。
这时公司会计主管打电话来说:“工人的工资拖了两个月没发了,发不发?”陈滔说:“不能发,再等等。”夏梦长叹一声说:“我去找份工作吧!公司的事你先应付着,工人的工资先发一部分,不行就关闭建材公司。”陈滔沉默着,最后决定和前妻白婉莹讨个公道,谈谈资金周转的事。这事当然不能让夏梦知道。自己也硬着头皮,但还是理直气壮,明明离婚时喝醉了酒乱签字的,认真地说是被白婉莹骗了。自己这次去是要回自己原来应得的,不给就打官司!
2、前妻前夫(1)
陈滔约了几次前妻白婉莹,都没有约到。得到的答复是:“白总在国外。”白婉莹确实是在美国,半个月后才回来。听说陈滔要见她,便沉思了一下,对秘书说:“安排一下,让他到我别墅见面。”
这样,这对前妻前夫在白婉莹新购的别墅里见面了。陈滔见了白婉莹吓了一跳,面前这个富婆更肥了,白肉明显地往下垂,面部化着浓妆,人工的痕迹太大了,简直像日本的老艺妓。陈滔坐下来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能少吃点儿吗?”白婉莹马上不高兴了,说:“见面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我都快五十岁了,能不肥吗?你也不看看你,照照镜子,眼袋都垂下来了。你老得比我还快呢,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说吧?有什么事?”陈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为了达到这次来的目的,不得不说几句好听的。便说:“唉!咱们都老了,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聚聚。”白婉莹一听大笑起来,笑完后说:“原来是这样?老了想到靠儿子啦?好吧,我让他这个假期去见你。他接管公司还得几年,你不会为这事来见我吧?”陈滔说:“是这样,我的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你能否资助一下?”
白婉莹笑说:“噢!我说呢!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是这事,什么理由呢?怎么个资助法儿?”陈滔说:“离婚时的财产分配是不合理的,我的股份不能全给你,但我喝了酒签的字。你知道,如果我不喝酒,是不会签字的。但字签了,法律上是认了,我也认了。但你心里明白这公司是我拼杀出来的。你就将我原来的股份所得年利润借我一年,等我的公司好起来再还你。”白婉莹点点头说:“听起来,好像很有理,可你当初为什么酒后签字呢?你为谁天天不回公司泡酒吧呢?”陈滔沉默了。
白婉莹又说:“你的目的达到了,韩石死了,你和你爱的勾魂女结婚了,我好羡慕你们呀!一对金童玉女?还是一对狗男女?怎么说呢!噢!我借给你钱,外界怎么说,说我还留恋着你?我这面子往哪儿放呢?”陈滔依然沉默。白婉莹又说:“你接受我一个条件,公司的钱由你支配,反正这公司早晚是儿子的,他接管后不会不管你。”陈滔问:“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答应你,但我不会支配公司的钱,只要我能让我现在的公司转起来就行了。”白婉莹说:“很简单,和那个女人离婚,只要你离婚再回公司来,我们还过原来的日子,公司还由你管,我们结不结婚无所谓。我不是舍不得给你钱,是不想让那个荡妇占这么大便宜。人财两全,有这样的好事儿吗?”
陈滔站起来就走,说:“不借就算了,其实我要不是为了儿子,和你打官司也能将钱要回来。酒后签的字是无法律效力的。证明我喝酒的朋友很多!”白婉莹冷笑了说:“是吗?能请得起律师吗?能拖几年时间吗?”陈滔沉默了,是啊!打官司需要时间,请好的律师需要钱。可自己的公司现在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只好认输说:“所以我不打官司。”白婉莹说:“不是不打,是打不起。不是因为儿子,是因为你穷,给你两条路吧:一、和那个女人离婚,一切问题解决了。二、你和那个女人都给我打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宝贝老婆正在我下面的一个小公司应聘呢!”陈滔一惊,想到夏梦说出去找工作的事,原来到了她这里!
陈滔说:“你别太过分了,夏梦对你很宽容。当年你派人打了她差点毁了她的容,她都没告你。她在你的威胁下离开我去找了韩石,你看韩石死了,社会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她漂流在一个破落的小山村差点得了失忆症。命运如此惩罚一个人够了吧?你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无非我们相爱结婚,我和你因没有感情离婚。你这是何苦呢?”白婉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又坐下来说:“噢!你不提我倒忘了,她可以告我呀!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蔡卫也是她的情人。你们男人呀,真是贱人,要么用情不真乱来,要么用情又真又专,专在妓汝身上下工夫。韩石呀死有余辜,现在呢?你到了这个地步更是活该!借钱?真有意思,我和你是没感情了,其实到我这个年龄,对谁都不会有感情了。但有个儿子,证明我们曾经有过感情。我这样对你们,就是告诉你们,你们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你们别想再混入上层社会,只能在商界打打工,糊糊口罢了。其实很简单,你看!”白婉莹用手指指楼下,然后轻声喊:“贝贝、豆豆过来。”只见一对可爱的小狗摇着尾巴跑过来,舔着白婉莹的脚。白婉莹说:“给我打工呢!有个好处,只要像贝贝、豆豆一样听话,要吃什么就有什么。贝贝、豆豆是两年的夫妻了,比你们结婚的时间要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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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妻前夫(2)
陈滔气得脸铁青,大喝一声:“白婉莹!你……好!我不和你讲,你不配!等我二次创业成功,再来和你打官司。”白婉莹哈哈大笑说:“你?你几岁了?就你这个年龄,白手起家?好!好!如果你成功了,不用你来打官司,我将你的股份给你。”陈滔不听,愤然而出。白婉莹看着陈滔的背影,一串泪珠流下来,无论承认与否,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甩了,自己的自尊被这个男人践踏了,而自己还留恋他。
3、高薪(1)
夏梦到处找工作,但再找什么工作都超不过二千元。快四十岁了,去哪儿找呢?正发愁呢,发现信箱里有招聘广告,一家公司的内部刊物需一名总编,条件自己正合适,月薪面议。夏梦高兴得没吃午饭,直奔那家公司。这个时候正是陈滔气得回家的时候。
去了公司,公司的小姐说下班了,下午两点再来。夏梦怕失去机会,买了盒饭在附近的超市闲逛。一直到下午两点夏梦才去。接待她的小姐说老总一会儿来,让她先坐着。夏梦又坐了半个小时。这时小姐才引她到老总办公室。夏梦一见老总大吃一惊,惊得她张了张嘴愣着不能动,一双眼睛也像被金庸笔下的武林高手点了|茓,不会转动了。
原来这老总不是别人,正是龙儿。是那个在娜娜美容厅施展自己魅力的“鸭”。过了很久,夏梦才缓过神来。眼睛也能动了。她不解地问:“是你?怎么会是你?”龙儿坐在大班椅上俨然一副老板的面孔说:“我有许多张脸谱,而你就一张,所以你碰得头破血流。”
夏梦说:“让你背后的人出来见我吧!她究竟要干什么?”龙儿说:“我背后的人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她只交待如果你要来应聘,薪水每月两万元,别人来每月只给一万元,你看着办,我是为钱做事,不知道你为什么做事?见不见我背后的人,钱是不会变的。”夏梦说:“薪水是不少,但我不会给你这样的人打工,你转告你背后的人,就说夏梦要见她有话说,她见不见是她的事。”说完站起身就走了。
回到家心里一阵难过,难道自己真的混到鸭的手下打工?自己当初只以为龙儿是白婉莹安排给自己的鸭,其目的是想将自己在陈滔心目中的形象破坏。没想到这鸭还是白婉莹的心腹,这么大一个公司给他掌管,真是件奇事。为什么给自己两万元高薪,目的是什么呢?夏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会一会白婉莹再说。
陈滔比夏梦先到家,两张脸一张比一张绿。夏梦知道陈滔不知在哪儿碰了钉子,也不敢问。陈滔知道夏梦可能去白婉莹的公司应聘了,依夏梦的个性,肯定拒绝了,也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白婉莹的公司咱不去,有关她的事一律躲避,不然你会受伤的。”夏梦说:“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白婉莹的公司?”陈滔说:“你到处找工作,我怕你碰到她那儿去。”
夏梦笑了:“你真猜对了。”便将下午应聘的事告诉了陈滔。陈滔说:“两万?五万也不去?等我创业成功将她告上法庭,将我的钱全部拿回来。卑鄙的小人,没想到她变得这样卑鄙。”夏梦说:“也许我们给她的刺激太大,她心理有问题了,我去见见她。”“别见她,小心脏了你的眼睛。”陈滔生气地说。
夏梦不知道陈滔见过了白婉莹,并受到白婉莹的污辱。便说:“别这样,也许她是好意,知道我们的困难,是一种帮忙的方式。”陈滔过来抓住夏梦的手说:“记住,别见她,答应我!”夏梦以为陈滔怕白婉莹伤害自己,便答应了。可是夏梦还是去见了白婉莹。因为龙儿派人通知她说,白总答应见她。夏梦想是自己提出见她的,如果不去说不过去。去看看这个厉害的女人,究竟耍什么花招。
在一间咖啡厅里,夏梦和白婉莹这对情敌见面了。整整斗了几年,两败俱伤,夏梦得到人失去了钱。白婉莹得到钱失去了人。情敌相见,应该是分外眼红。但到了垂柳年龄,两人都平静地坐下来了。白婉莹和陈滔同岁,比夏梦大十几岁,她比起同龄人虽然年轻些,但肥胖的身体使岁月的年轮倍增了几圈。唉!即使是金衣也裹不住逝去的青春留下的残渣。夏梦虽然比不上几年前的美貌,但毕竟没有生育,加上青青的体型训练,变化不是特别大。这使白婉莹从心里妒嫉,但她毕竟是身经百战,老练的社交高手。她富贵的气质咄咄逼人,深沉得一言不发。这种沉静形成一种气势,有种沉重的东西凝结在空气中,仿佛凝成一块一块的大石头,直向夏梦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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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高薪(2)
夏梦毕竟年轻些,被这种寂静压得喘不过气来。但她马上意识到对方不是朋友,所以喝了口咖啡也沉静下来。心想看谁先打破僵局。终于,白婉莹开口了,也许她觉得给这个年轻人施加的压力够了,也许她觉得目前夏梦不过是个行乞者罢了。所以她的口气是居高临下的:
“听我的马仔说你对两万月薪不满?要见我。两万不少啦!你看整个海城有这样的肥缺吗?”夏梦笑着说:“两万是不少,我对薪水没意见,只是,你的马仔龙儿是个鸭,你不知道吗?”
白婉莹笑笑说:“别这样嘛!人家没得罪你,你诽谤他干嘛?他不过是个马仔。再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个鸭呢?”夏梦说:“哦!是这样,我去娜娜美容厅见到他,有人拍了照片,做了处理,寄给陈滔,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这是不是你干的?”夏梦见白婉莹如此无赖,便毫不客气地直截了当地说了。谁知白婉莹听了哈哈大笑说:“在海城我也是有份量的人物,这种事应该是马仔们去做的吧?不过你有证据吗?你来就是问这个无聊的问题的吗?”夏梦说:“不,我是想告诉你,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前你打我的事我都不追究,但以后如果你再捣乱我们的生活,我会追究下去的!”
白婉莹突然脸一变,一双眼狰狞地看着夏梦说:“这话应该几年前我对你讲,没想到今天你和我讲!你破坏了一个家庭,让一个企业家变成了酒鬼,现在和你一起落到行乞的地步。你毁了他的才华。三十年前,我和我的家族培养了他——陈滔,你知道吗?我们一起出国留学,我的家族支持他一步一步登上企业家的高峰,使他成为人中之杰。在海城地产界谁不知道我的丈夫陈滔?那时候谁知道我的名字?以为我无能吗?不是,我是为了他出人头地,才将公司全权托给他,隐居起来。我们有个优秀的儿子,幸福的家庭。可是你出现了,你眼中根本没有我们呣子,生抢活夺将我老公夺走。你去西部了?美国了?为韩石自杀了?我们不知道,害得他每天喝酒,每天找你,公司一落千丈,如果不是我,还有今天的海洋地产公司吗?你称心如意了,人是得到了,可是呢?你们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们开的那个小破公司能支撑几天?我给你们一口饭吃,如同我的小狗一样,就不错了。我过去做了什么?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保卫家庭,即使杀了你,也没什么罪过。今天轮到你来教训我?笑话!”
夏梦沉默了一会儿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离合都有伤痛,其实你们感情破裂了,离婚是好事,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有代沟,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追求我的幸福。在追求的过程中,肯定有人会受到伤害。你安排人打了我,我差点被毁容,看,伤疤还在这里。”夏梦说着将头发撩起来露出额头一条缝过的伤疤说:“看,我怨过吗?你既然爱陈滔,就应该让他过的好点儿才对。他不爱你,你用钱拴他,拴不住你就惩罚他。这是你这一代人的爱吗?你们支持他就是想让他做赚钱的工具?一旦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就一脚踢他出去,将他的劳动所创造的财产掠夺了去,这就是你的爱?”
白婉莹冷笑着说:“你也配谈爱?韩石是怎么死的?被你爱的吧?再看看陈滔,让你爱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处行乞。知道吗?他行乞到我这里来了,想要我借钱给他,你说可怜不可怜?”夏梦这才知道陈滔的难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找白婉莹的。看来公司比她预料的糟多了。自己骨子里虽然是个文人,但毕竟是学经济学的,也曾经在国有企业办公室当过主任,难道败在这个女人手上?
想到这里,夏梦说:“好!我承认,我害了他,也承认他过去的辉煌有你的功劳,但有一点能不能达成协议?”白婉莹说:“你说吧!”夏梦说:“你不是说我们只有行乞的这条路吗?我也认为在这个年龄创业不占优势。但是你如果答应不介入我们的事,当然主要是不起坏作用。我想尝试,我帮他重新恢复他往日的地位。”
3、高薪(3)
白婉莹又大笑说:“你?你?凭什么?凭你和韩石的关系?有人买死人的账吗?还是凭你的家族关系?还是……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戏!看你能不能让石头飘在水上。”
夏梦说:“谢谢!告辞了,哦!我不会在那个鸭手下干活儿的,两万元谢了!”夏梦高傲地走了,但白婉莹几次提起韩石让夏梦差点晕到,毕竟这是一道无法消磨掉的伤痕。她出了咖啡厅就让一个小台阶绊得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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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路在哪儿?
陈滔四处奔波,还没奔出一条活路来。过去的朋友给了他几单小生意,公司勉强运转。迫不得已先将建材公司转让,用转让的钱发了工人的工资,全力运转田园装饰公司,已经筋疲力尽了。
这天他正在办公室休息,公司的一个员工跑进来,“咚”的一下跪下来,哭得起不来。陈滔吃了一惊说:“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员工叫谭印,主管公司材料购买,陈滔对他比较信任。便将他扶起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谭印哽咽地说:“我老婆自杀了。”“啊,为什么?”陈滔惊的合不上嘴。
原来这谭印是一个乡镇中学教师,因为爱上学生吴红,便将原来的糟糠之妻和三个孩子抛弃了。离婚后,和吴红结了婚。这事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乡镇。当时谭印被乡镇学校以道德败坏为由开除了。谭印带着美丽漂亮的学生吴红来到海城打工。开始在包工队干,由于干的时间长,对装修材料市场很熟,便给老板推介材料,被一家装修公司看中。这样,在这个行当干得很应手。后来陈滔公司招人,他来应聘,陈滔看中了他,便录用他了。他的太太吴红给他又生了两个女儿。在海城租了房子,供孩子上高价学校,负担很重。太太吴红爱上了麻将,便开了麻将馆。常常在桌上人手不够时,凑数打麻将,结果常常输。最近手气不好,输得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这天又输了六百元,谭印就说她:“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挣了钱,养你们三个人,又交学费又交房租,你呢?麻将店一分不挣,全让你输了。你看人家的老婆,去当保姆、钟点工,挣得也不少,你不如去做钟点工,这麻将店关了算了。”
这吴红自从跟谭印出来,从来没吃过苦头,被谭印宠坏了。她又年轻又漂亮。比谭印小二十岁。便委屈得不得了,说:“我原来跟你是为了享福,哪里能去吃那种苦头?如果真让我去做保姆,我活着不如死了好!”谭印那天气盛,便赌气说:“这样输钱,你死了我倒省心了。”说完赌气出去了。时间是下午三点钟。谁知道等他回去,老婆吃了老鼠药自杀了。听屋里打麻将的人说:“吴红是在厕所自杀的,开始听到厕所有响动,打麻将的人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也没理会。因为是厕所,别人也不好进去。直到有一个女的要上厕所,推门推不开,从门缝里看到里面有人倒下了,便大喊起来,这时人们才撬开厕所门,只见吴红口吐脏物,手抓胸口,痛苦得抽成一团。人们将她抬出来时,已经断气了。但手脚还一抽一抽的。听说所有打麻将的女人吓得喊叫着跑了。待上小学的两个女儿回来看到妈妈的尸体,哭得好惨。谭印回来吴红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谭印哭诉着说:“我这是报应呀!当年将原来的妻子孩子抛弃,工作丢了,都是为了她。可是她这一死留下两个孩子,这日子怎么过呀!她这是害我呀!我快五十岁了,原来的老婆对我很好,还给我端洗脚水呢!自从娶了她,是我给她端洗脚水呀!,我伺候她十多年了,我老了,伺候不动了。她每天化妆打扮,过得像富家小姐一样。吃喝玩乐,样样齐全,一点儿苦也吃不得。让她做个钟点工就自杀了。这是害我呀!我作孽呀!我原来的老婆多好呀!这是报应呀!”
陈滔听着他哭诉,不觉长叹一声,心想:自己也是报应呀!原来的公司、老婆好好的,为了夏梦落到这种地步,可他没说出口,便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有什么用,日子还是要过的嘛!”谭印说:“陈总,我现在连葬她的钱都没有了,您是不是……”陈滔说:“不用说了,到财务支点钱先用吧!”顺手给财务打了电话,谭印千恩万谢地走了。
谭印走了后,夏梦回来了。夏梦将见白婉莹的事说了一遍。陈滔说:“我不让你见她,你还是见了。”夏梦说:“这样也好,以后她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了。董小茗打电话来,要我将西部创作的剧本《天上人间》给她。我给她送去了,她看了很高兴,她说要拍成电视剧。如果能成的话能得一笔钱救急。”接着夏梦将董小茗的情况告诉了陈滔,陈滔笑着说:“看来天下为情拼命的人,不只我一个呀!”便把谭印的事告诉了夏梦。夏梦听后两人大笑,笑得抱在一起,泪珠儿滚出来。陈滔问:“前两天报纸报道××的夫人被不明身份的人打劫了。是不是董小茗干的呀?”夏梦忙堵着陈滔的嘴说:“不要胡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谁知道呢?这世界上的真相应如同埋在地下的金矿永远不被人知道。一旦知道了,开采了,采出的金子也不是纯金了。再采多了,要采到纯金的时候,金矿就塌了。你说这世界上有多少金子被埋着,这真相儿就有多少被埋着。”陈滔说:“我的剧作家,你永远是对的,但我们的路在哪儿呢?”夏梦说:“路在脚下。”
2、长叹一声(1)
夏梦接了董小茗的电话,是董小茗约夏梦到她家谈剧本的事。夏梦急急忙忙去了。一进门,见董小茗兴高采烈地和两条壁虎玩儿。这两个软体动物,一个在手心上,一个在手背上,一会儿两个换个位置。董小茗哼了一支曲子,壁虎便立起来,逗得董小茗哈哈大笑。董小茗知道夏梦怕壁虎,便用细铁棒在桌上一敲,这两个小动物便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夏梦说:“这世界上的奇事全让我遇见了,如果说出去你的宠物是壁虎,人家谁信呢?”董小茗说:“为什么要人相信?不过你西部的剧本要拍出来一定得让人相信。不然挣不到钱呀!我的修改意见你看看,我想是你亲自改呢?还是我改我导呢?”
夏梦说:“你改你导吧,你干这个是老手了。”董小茗说:“我安排了个饭局,你必须出席,同意不同意?”夏梦说:“我卖文挣钱,你给我钱多点儿,当然可以啦!”董小茗说:“看看你嫁了陈滔真正变了一个人,除了钱还知道别的吗?”夏梦笑着说:“知道你呀!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是不是看到××的夫人被打劫一事?”
夏梦本想问:“是不是你干的?”但不敢说。没想到董小茗大笑道:“哈哈,这是报应呵,老天是公平的嘛!”夏梦也笑着说:“也好,你开心就好,什么时候有饭局,打电话给我就行了。”董小茗问:“你和天胜公司老总王荣联系了吗?”夏梦说:“我们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去了,我还没参与呢,如果我出面,你得陪我。”董小茗说:“没问题,等我们的剧本拍出来,你一举成名,海城就是你的天下了。”夏梦说:“有那么神吗?即使真的这样也不稀罕。我就一心想帮陈滔在商界恢复原来的地位。是我害了他,我有责任帮他。”董小茗说:“放心,海城虽然被年轻人掌管,我们这些老家伙,余热还是有度数的。”两人谈了一会儿剧本改编的方案,说些闲话笑了一场,夏梦便回家了。
两天后,董小茗打电话来说,晚上六点钟在海城宾馆开饭局,讨论关于剧本的事,一定不能缺席。这几天陈滔忙得和商界的新老朋友应酬,对夏梦的事并不关心。他心里压根不相信剧本能挣到什么钱。夏梦也知道陈滔看不起影视这行当,便也不和他多说。
那天,夏梦打扮一番准时去了。谁知一进门看到的是自己往日的情人蔡卫。蔡卫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其他人还都没来。这时蔡卫也看到了夏梦,惊异地站了起来。
夏梦自从西部天上回来后,就听说蔡卫当了副部长,但从没联系过,也没见面。其实自从他俩分手后就没有见过面。这次见面大约是董小茗特意安排的。大约董小茗知道蔡卫对夏梦的感情犹在?他们的旧情是发生在陈滔之前的,久远了,当时蔡卫单身在市里×处当处长,安啸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正在追蔡卫,夏梦当时正在“结婚”还是不“结婚”这个问题上犹豫,这一犹豫蔡卫就被安啸抢去了。夏梦犹豫的原因是她的生活中出现了她的真命天子陈滔。这段理不清的情场纷争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的夏梦最不想忆旧,可偏偏遇见了旧情人。这时董小茗打电话来说,她晚点儿到,让夏梦先点菜。夏梦突然觉得董小茗在玩儿什么手段,明显在利用自己和蔡卫以前的关系,心里很是不舒服。说不出被朋友利用是什么滋味。
蔡卫说:“多年不见了,你依然很美。”夏梦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恭维女士了?听说你当官了?很为你高兴。”蔡卫说:“什么官不官的,还不是老样子。董小茗说有一位贵人请吃饭,非要我来,我没想到是你!”
夏梦讨厌董小茗这么做。但也没有办法,朋友嘛!她要利用你,你有什么办法呢?两个人坐下来都很尴尬,夏梦说:“你有孩子了?”蔡卫说:“有啦,是个女儿,三岁了。”夏梦说:“祝福你!”蔡卫看着夏梦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蔡卫轻声地问:“你嫁给他幸福吗?”夏梦想到目前公司的状况,想到陈滔的狼狈,心里一阵酸楚。说:“还好!”便不再说话了。这时董小茗带了几个人来打破了寂静,董小茗嘻嘻哈哈地向来宾介绍说,这是部长大人,来的人都向蔡卫点头哈腰,递名片。这是夏梦,我们的剧本的原作者,这是导演王石,这是摄影家黄军,一一介绍后大家落座。
2、长叹一声(2)
由于蔡卫地位最高,大家都敬他,这些人除了董小茗之外都不知道蔡卫和夏梦原来的关系,所以冷落了夏梦,只顾拍蔡卫的马屁。
蔡卫在雾里,逐渐才明白。夏梦和董小茗联合拍剧,想得到他的支持,这些人是董小茗筹建的临时剧组班子。
董小茗敬酒说:“部长,没有您的支持,这剧本见观众的机会就小了,您可得支持呀!这是夏梦到西部体验了五年生活才写出来的,写得棒极了,回头我拿给你看看。”接着她简要地介绍了剧情,最后总结说:“这部剧是靠近主旋律的,您看,邓小平他老人家说那的句话‘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剧中的故事就是在他老人家说完这句话后,改革最成功的试验田的背景下发生的。您看这样一个镜头,边地的白猫黑猫去争着抓了边地的老鼠,边地的老鼠变成了边地的美女,这边地的白猫黑猫忙得一边争着抓边地的老鼠一边又抓边地的美女,结果我们牺牲掉了许多白猫和黑猫。结果我们的美女永远失去了爱情,在凄凉中呻吟,看着自己的爱人变成了白猫黑猫痛苦不已。但我们改革成功了,城市现代化,人民安康了。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这是一个猫和老鼠与女人的故事,这是一个猫和女人混合的故事,这是一个做情人的女人的故事,这是一个浮躁情海情海浮躁浮躁红尘的故事。”董小茗兴致盎然地说着,蔡卫听得一片模糊。他本来对这场宴会就没兴趣,自己还有很多的事要应付。如果没有夏梦,自己早说几句客气话走了。但听说是夏梦写的剧本,便仔细听了,只是他不明白什么叫牺牲掉了许多白猫和黑猫,这和《天上人间》这个剧名有什么关系?便提出疑问,董小茗又兴致盎然地说,牺牲掉的白猫和黑猫,就是那些摸着石头过河不小心掉在河里的人,其实他们是改革试验田的开拓英雄,他们在成功的基石上自我膨胀触犯了法律死掉了。《天上人间》这个剧名有两层意思,一是作者是在一个叫天上的小村庄写的这个剧本,二是寓意我们依天看人间,视角宽阔无边,虽然我们写的是一个城市的事,但我们反映的是一个时代的一段历史时期的状态。蔡卫看了看夏梦说:“不能把贪官写成英雄,袅雄也不行,他们是蛀虫,这样吧,这样说我听的还是不明白,我看了剧本后再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一定支持!”董小茗高兴得让所有人举杯说:“来,为部长的这句话干杯!!”蔡卫喝了酒,不由自主地关注夏梦。这帮人很快发现了部长的兴趣点,于是一哄而上敬夏梦酒,说了一堆拍马屁的话,“才女!美女!奇女!”这些帽子都给夏梦戴上了。夏梦很不开心,没想到董小茗这么利用她,剧本的原意也不是这样的,全是董小茗改的,但没办法,为了钱忍了。蔡卫看出来了,毕竟恋爱一场,尽管隔了这么多年,夏梦的心理状态还能体验得到。便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你们将剧本拿来给我看看,该我支持的我一定尽力。”董小茗的目的达到了,高兴地举杯送行,蔡卫看看夏梦说:“我走了!”主角走了,自然酒席也散了。夏梦一肚子气没地方散,走出来,面对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只好长叹一声。
青青自从接到陈滔和夏梦的任务后,陷入哀愁。自己本来是健美教练。在专业范围内小有名气,自己也喜欢自己的专业。何况自己接受了瑜伽哲学,对滚滚红尘失去了兴趣。可自从答应了帮助夏梦出山后,心情并不好。反复想想,理不出头续。最后决定速战速决。决定帮夏梦将天胜公司的生意拉来后就辞职。这样也不负夏梦的盛情,同时自己也看看时下的商海大世界,当然她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她想收夏梦做徒弟,看看有没有机缘。想到这里,她打电话给天胜公司的中方老总王荣,说明自己的身份,并提到董小茗,说是董小茗让她找他的。大概董小茗给王荣打过电话,王荣知道她,但还是比较客气地拒绝了她。说半个月后再联系,这段时间他往返美国和加拿大谈生意。
1、冷美人的魅力
半个月后,青青终于见到了天胜公司的中方老总王荣。王荣是留美博士。和董事长吴强在美国时是同学。天胜公司在中方的所有项目由他负责。在公司也有一些股份,应该是大老板了。他能抽出时间见青青,实际是给董小茗面子。这段时间公司要招标,忙得头都大了。所以他让秘书转告青青,他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给青青,让青青有事快点讲。青青是红尘之外的人,并不理这套。跟着秘书进去后,坐下来一言不发。
王荣在打电话,放下电话后边整理文件边说:“你是王青青?董小茗的朋友?”见没人答话。这才抬眼看青青。这一看让他一怔。马上换了一副脸孔说:“王小姐,您要喝什么?”其实秘书已经倒了水上来。王荣这句话问得是多余的。青青笑笑扭过头看外边。别以为这是随便扭头,这是个优美的瑜伽动作。王荣被这优美的姿势迷住了。便说:“王小姐,您可真漂亮。听董小茗说您在什么公司干?那是个小公司吧?我没听说过,如果您愿意,可以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目前正在招人。”青青扭过头一笑,慢慢开口说:“我们公司叫田园装饰公司,您能记住吗?”王荣说:“您这一说我就记住了。”青青又说:“你们公司招标,能招到好的装饰公司吗?”王荣说:“当然,一定要名牌的。我们还要考查的。”青青又说:“您一个人能做主吗?”王荣说:“当然做不了主,最后由董事会决定。我有建议权和推介权。”青青站起来将名片递上去,王荣看着说:“田园装饰公司市场开发部经理?”
这时王荣已经猜着这个女孩子是来干什么的啦,但没说破。这几天这类拉业务的人太多了。青青说:“我们公司的老总您知道是谁吗?”王荣说:“不知道,是谁呢?”青青说:“是地产界的老前辈陈滔,有段时间归隐,现在出山才半年。”王荣说:“哦!我没听说过,不过没关系,公司招标时,你们报名,有实力的公司,好的公司,我们会考虑的。”
青青笑笑说:“我们不报名。”王荣说:“不报名?那怎么行!”青青说:“您给的时间太少,只有五分钟,我说不清楚。等您有时间我们再谈?”青青站起来走了。王荣看到的是一个动感的美体。“等等!”王荣站起来说:“明晚,我请客。您可以说得详细点,行吗?”青青回眸一笑点头答应了。
青青出来长出了一口气。这段表演与健美比赛台上的表演不同,台上是凭实力,这里是凭虚力。想想还要表演下去,让这个男人为田园公司说话,还得练练虚功。这对青青来讲是个挑战,自己有些表演能力,但用在红尘中的这种骗局表演还是第一次。她讨厌这种表演,但为了将天胜公司的业务早日拉过来,只好演下去。这样自己就可以早日回到健美中心了。想想也快,只要王荣肯帮忙,再想办法认识吴强,事情就有眉目了。
青青走后,王荣愣在座位上,好长时间没动。王荣闯世界已经是老手了,见的美女也多了。多是热烈的,但从没见过这样一个走起路来,一扭头都闪现美的动感美人。面部还冷冷的,王荣自嘲快四十岁了,还能被这个“小女孩”镇住了?
2、上钩了
青青和王荣的约会越来越频繁,多数是王荣请客。饭桌上也多数是王荣在说话。青青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在细听。王荣中等身材,胖胖的圆脸、圆眼睛、圆形嘴,整个一个圆球。虽然不到四十岁,头发已掉得稀稀拉拉的。在青青面前,王荣滔滔不绝地说他的奋斗史。当过农民、工人,领导,考研出国、在国外打工、读博士、回国当经理。每一段历史王荣都要夸大其词,讲自己如何勇敢战胜种种突发困难,和某某大人物较量,自己如何获胜等等……但对他的婚姻史一字未提。青青知道他是想让自己佩服他,于是每当王荣讲完一段便和他举杯说:“您真了不起!祝贺您的成功!”
突然有一天,王荣不好意思地说:“青青,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讲讲你呢?”青青笑笑低下头,又抬起头,还是什么也没说。王荣说:“也是,你一个女孩子,自然简单得多,没什么故事可讲,是学什么专业的?”青青说:“时装设计。”王荣说:“噢!怪不得你的衣服搭配得这么好看,但人更漂亮。”青青笑笑说:“这有什么用,我没能力为公司将你们的业务拉过来,连见你们董事长的资格都没有。”
王荣喝了口酒说:“其实这事说大是很大的事,如果说小呢?也就是董事长一句话的事。这样吧,我尽力推介你们公司,有机会引荐你认识董事长。可是我这位同学呀!和我不一样,我这个人呢,珍惜这世界上的美丽女人。我觉得这美丽是上苍给的,比如说你这么漂亮,这是上天创造的财富。爱财富,保护财富是男人的天职。为了美女坐牢也是应该的。可是我这位同学呢?他是看不见美女的,你就是站在他面前,我敢说,他就事论事,论完了走人。唉!像我这样怜香惜玉的人少啊!可是也邪门了,美女呢?偏偏缠他,真是不公平的啊!”
青青举杯道:“那我代表我们公司谢谢您了!”王荣说:“就你们那个小小的公司谢我?不稀罕!不喝!要谢!你谢我!”青青说:“好,我谢你!”王荣一口干了说:“你怎么谢我呢?”青青说:“等事办成了,自然有说法!”说完就要走了,王荣要送送,青青说:“说好帮我,记住帮我就行了,送不送意义不大。”
王荣头晕晕沉沉的,看到鱼上钩了,又跑了,看来自己真得帮忙了。这小丫头也是钓鱼,自己也在钓,只是谁最终上钩呢?他妈的,别让一个小丫头耍了吧!
王荣是个好色之徒,可到了他这个地位上,谁又不好色呢?只是这色对不对胃口罢了,王荣被青青迷住了。
青青回来躺在床上。心想,这鱼钓不钓得上,就看是否真的帮忙了。青青之所以不多讲话,是她多年在健美中心摸索的经验。一般人都迷恋她的形体,她的形体语言比她的思想更具有魔力。所以她从来不多讲话,这为她蒙上一层雾纱,即使夏梦也不了解她。
3、一夜成名
蔡卫和安啸夫妇第一次大吵一架。原因是蔡卫不顾一切要支持夏梦和董小茗拍的剧。而且投入很大的人力物力,已动工了。安啸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蔡卫介入夏梦的事。这天,安啸又在唠叨:“夏梦这个剧是边缘的,又不是弘扬主旋律的,你支持她,只能引来闲话。人家会说你和她的旧情复发了。如果传出去就有影响了,谣言满天飞,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要不平静了。”安啸自从生完孩子,由一个时髦女郎变得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蔡卫的事她都要干涉。圈内人都知道,蔡卫这个部长基本上是个傀儡,只要安啸反对的事,蔡卫一件也做不成。所以想求蔡卫办事得先做通安啸的工作。安啸同意了,蔡卫就同意了。董小茗最清楚这层关系,安啸不喜欢董小茗,董小茗知道通过安啸办事很难。所以请出夏梦来,她真是请对人了。
平时蔡卫什么事都听安啸的,对她宠爱有加。特别是有了一个宝贝女儿后,可以说从来不和她较劲。可这次不行了,涉及到夏梦的事,他主意硬得很。他说:“外面说什么,我不管,你别这么说好不好?夏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别的忙我又帮不上,这个忙我帮帮她有什么不对?剧本虽然不是弘扬主旋律的,但也不是反动的。我支持文化事业的发展有什么不对?”
安啸说:“这种关系,你帮她的忙,让我如何想?我只能想你心里还是忘不了她,这对我是不公平的!我们的孩子都几岁了,你还为了她让我不开心?”蔡卫说:“说到底,是你自己心里有问题,我和她的事都成为过去了。本来没什么事,大家在一个城市住着,互相帮帮忙,有什么不好呢?”
安啸突然声音提高八度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副部长,我是总编,她算什么?一个无业游民,一个老女人!一个害死别人丈夫的老狐狸,一个专夺别人丈夫的女鬼。我们不在同一个层面生活,互相帮什么忙?”
蔡卫怔了怔,看了看安啸。这几年安啸变化很大,原来就任性,生了孩子后又霸气,每次说话容不得蔡卫分辩。蔡卫看她年龄小,让着她。再说她有她的长处,她的社交能力极强。几年来上奔下跳,帮着自己竞争了副部长这个岗位。所以蔡卫对她一直有点儿说不清的惧怕感。但这次蔡卫没有惧怕感了,为什么?蔡卫也说不清。他冷静地说: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以后也别这么说。是我帮忙又没让你帮忙,你生什么气?”安啸大怒:“好啊!她一出现,你就将我和你分开了?你我能分清楚吗?你帮她的忙?你用什么帮?你这个部长怎么来的?没有我的活动力,你还不是个小小的处长?好!既然这样,咱们较量一下。我找上面说清楚,你支持这个剧本纯属于私心,看你有多大本事!”
蔡卫也大怒说:“这个部长我早就不想当了,你去你去!外面谁不说,我这个部长只不过是你的傀儡罢了。我把你宠坏了,一直听你的,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有本事你自己去当这个部长,我不当了。你以为我喜欢当官呀!不过是迎合你的胃口罢了。这破官又能当几年?夏梦是个老女人?那我就是个老头儿!你去,去找上面说去吧!”
蔡卫从来不发火,这一发火反倒把安啸吓坏了。她怔了怔,哇!哭起来,趴在床上哭得爬不起来。蔡卫摔门出去了。
在蔡卫的支持下,夏梦的剧很快拍成了。播出后影响很大,各媒体大肆炒作。董小茗和夏梦一夜之间变成海城两个名女人。在垂柳年龄,有了这样的成果真不容易。报纸大篇幅报道夏梦在西部收集素材的过程。一个敬业的、为了追求艺术到艰苦地方体验五年生活的文学爱好者,一个浪漫的剧作家,立在人们的心中。电视专题专访,更是让一个浪漫的女人,为了追求理想的剧作家走进千家万户。董小茗这个编演也受到群体的关注,电视采访时董小茗激动得哭了,她抹着眼泪说:“自己导演了这么多年剧,第一次这么成功!”所以海城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一个放弃城市舒适的生活到艰苦的地方体验生活的女人、剧作家——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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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承受名气
夏梦和董小茗成名,果然带来很多副作用。有关董小茗的传闻是和××的关系,旧话新传。有关夏梦的传闻就多了,网上突然炒作夏梦和韩石的关系和蔡卫的特殊关系。旧传、新传,传得轰轰烈烈,很快轰到了陈滔的耳朵里。
陈滔正忙公司的事。虽然是个小公司,但陈滔亲自拉了些小业务,都是旧朋友给的人情,陈滔认真运做不敢疏忽。他决心重新做出品牌,为东山再起打基础。可听到夏梦的传闻心里很不高兴。回家两人吃饭时,陈滔说:“咱们做生意,不要招摇好不好?你看你,隐居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没有绯闻了,现在又把自己整成个绯闻人物。”夏梦说:“我想帮你赚钱嘛!董小茗说给我这个数,”夏梦伸出一个指头说:“看,这个数,老公,对我们目前来讲,是不是很可观?”陈滔眼一热,苦笑着说:“真是今天不比昨天,昨天的我和你,这个数是钱吗?可是今天,你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换这个数字,还高兴?”夏梦说:“你怎么这样说呢?昨天的钱你也没失去呀!不过在白婉莹的公司里放着。将来你的孩子接管公司后,钱又归你了。今天呢?你我在一起了,又创业了,相当于第二次生命的开始吧。想想,闭眼想想,你我相当于二十多岁白手起家,拥有自己的公司,有业务做,突然又额外挣了这个数,看看,是不是意外惊喜?”
陈滔笑了说:“女人就是女人,永远在幻觉中自乐。让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很快乐。不生气了。来,喝一杯!不过,以后不要和蔡卫、董小茗这些人来往了。你是我陈滔的老婆,我不允许别人说三道四的。”夏梦说:“如果青青能成功地将天胜公司的业务拉回来,我在家做你老婆,保证别人没有说三道四的机会了。”
陈滔说:“你觉得青青能不能成功啊!她很少说话,是不说呢,还是没水平不敢说?”夏梦说:“她深沉得很,我也拿不准。但我觉得,她往哪里一站,哪里就照亮了,她本人就是光环。”陈滔说:“她可真是个奇特的美女,真正的美女。即使那天胜公司的老板是太监,也不会不理她的。”
夏梦说:“你呢?动心啦?”陈滔叹气说:“唉!没能力,没资格,更不敢,有你这位资深的大美人在旁边,我敢动吗?”
两人正闲聊,青青来了,两个人同时站起来像迎接贵宾似的请青青坐下,迫切地问:“有戏吗?”青青汇报了情况,两个人高兴坏了,夏梦拥抱着青青说:“伟大的女性,你是伟大的女性,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最后这个世界还是伟大的女性统治!”
但青青说,明晚约好见天胜公司的董事总裁吴强。能否成功,自己没把握。但有一点请求,成功与否,自己要回健美中心干自己的专业。夏梦说:“一定要成功,成功了我们开个健美中心,管理、教学,一切由你干。”青青笑笑说:“我只想教学,不想管理。”夏梦忙说:“我管理,你教学行吗?”青青开心一笑说:“再说吧!听说你拍了电视剧?送我一套碟,晚会应酬中也许有用。”夏梦说:“好!你到财务部多支点钱,活动费用不能少的。”青青答应着走了。
陈滔仰头大笑:“哈哈!女人啊!女人他妈的真是天生的精灵。”
1、事到如此(1)
第二天晚上,青青终于见到了天胜公司的董事总裁吴强。这位神秘人物听说很少在国内露面。他在美国、香港都有产业。海城天胜公司只是他产业的一小部分,托给他的同学王荣管理。这次回国听了王荣的工作汇报后,又去公司各部去看了看,准备吃了晚饭后回去。
王荣说有位特殊女士想见他。吴强说反正要吃晚饭,让她一起去吧!这样吴强、王荣和公司的骨干一起去一家高级宾馆吃饭。王荣打电话给青青让她一起去。青青不知道内情,以为是天胜公司总裁请客。便准备自己请。没想到去了才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过是个陪客。王荣将她介绍给吴强,个子高大的吴强只是客气地和她握握手。
落座后,他的部下一个接一个敬他酒,说恭维话,又谈论工作。整个局面和青青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时王荣觉得这样冷落青青有点对不起青青。便举杯敬青青说:“今天我们天胜公司能请到尊贵、漂亮的王青青女士很荣幸。来!我代表总裁和在座的同仁敬你一杯!”这时吴强才正眼看了看青青,笑笑,也举杯,大家见总裁举杯就都举杯说:“谢谢光临!”
青青虽然明白这次自己不能代表田园公司,因为公司太小了,人家根本不买账。但还是站起来举杯说:“谢谢大家,我代表自己也代表我们田园公司敬大家一杯,特别是为能见到吴总裁这样的商界伟男子干杯!”说完自己先干了。
她这一站一说才引起在座的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男士,开始他们的眼光都围着吴强权威的光环转。现在被这美丽的光环吸引,都看着她笑。青青坐下来低低头,又抬起头,用一派“天真”的眼神看大家。大家惊了,这样美丽的一可人儿?保持传统的纯真。静了一会儿。中方副总经理杨军问:“您是哪个公司的?”青青说:“田园公司,虽然我们公司比较小,刚成立,没什么名气,但我们的老总是海城地产界有名的前辈陈滔。副总是有名的剧作家夏梦,前途不可估量。”
杨军正要问什么,没想到总裁吴强睁大眼睛瞪着青青问:“什么?你说夏梦?”青青乐了:“对!没想到您也知道夏梦。夏梦编的剧在海城一炮走红,是知名人士,我特意带了碟给你们。”王荣说:“我听说过,不就一部剧嘛?其实是商业炒作,是董小茗导演的。她凭这部剧的业绩当上了文联的副主席。”总裁吴强告诉秘书说:“把碟给我拿到办公室,我要看看。”又问青青:“夏梦是哪里人?”青青说:“好像是东北人,嗯!是吉林人。”吴强对王荣说:“明天晚上安排一下,多年没接触国内文化了,我见见这位文人。” 王荣急忙点头说:“好!好!”
王荣看看青青,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原来以为吴强不会理睬这么一个小公司的经理,最多听听王荣的建议,由青青慢慢“公关”。没想到吴强对文化人夏梦有兴趣,竟然不回去了,留下来看夏梦的剧,还要见夏梦。他对青青的美貌并没动容,真是太好了,王荣暗喜。
坐了一会儿,吴强站起来说:“你们先吃,我有点事,先走一步。”当然出于礼貌和青青握握手走了。饭局由王荣收场。王荣当然高兴了。对于这位老同学,王荣是十分了解的,由于他产业大,中方这块生意几乎由王荣管。王荣巴不得他留在国外永远不回来。但这么大的工程,他不会不理睬的,留下来也是正常的。
吴强走后,王荣是老大。王荣为讨好青青大声说:“大家随意吃喝,我和王总谈点生意上的事。”于是带青青又到另一个包间,要了青青爱吃的东西说:“怎样,我的任务完成了,下一步看你们的了。我这位老同学对你们的那个夏梦有兴趣了。我看,你该脱身了。让他们去谈吧!”青青说:“是呀!她是名人,出来比我有份量。”
王荣笑着说:“不对,我们见的名人太多了,谁买他们的账呢?我倒愿意给你买账,可力不从心呀!”青青说:“谢谢!我回去汇报啦。”王荣说:“就这样走啦?”青青站起来低下头,王荣说:“去吧!看你一副可怜相,好像我是老虎,你是绵羊,我要吃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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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到如此(2)
青青抬起头,笑笑说:“这是瑜伽功力,叫静化环境,我静,你就静。”说完闪身走了,王荣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仿佛真的静在那里不会动了。
青青当晚向夏梦和陈滔汇报了情况。陈滔生气地说:“既然见我们公司的老总,为什么不见我?非要见夏梦一个人?这样,我们一起去吧。”青青说:“人家要见文人,又没说见公司的老大。田园公司在人家眼里根本没地位。”
陈滔大怒说:“他们算什么,我出道的时候,他们还光ρi股呢!什么东西?”夏梦说:“您别急,我先探探路,你最后出面。我不懂业务,最多拉拉人情,真正谈事我就推你出来。”青青说:“这样好,您是公司的老大,最后一张王牌嘛!我们失败不要紧,如果您谈失败了,就没戏了。”
陈滔想想同意了。但让夏梦单独会这个总裁,心里很不舒服。一个男子汉,让爱人去“公关”心情总是不好的。但事到如此,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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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是你
夏梦按时到海城最高级的宾馆清园宾馆见这位大人物——天胜公司的总裁。夏梦心里有点压力。她从来没有这种压力,因为这次谈判的成败或者说给这位总裁的印象如何,直接影响到田园公司的前途。她心理默默地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种带着使命的社交还是第一次。这时她想到宋美龄的难处。当年宋美龄出使美国,是多大的使命啊!以弱会强,最终让“强”服“弱”。她给蒋介石争取来的是数十亿美元啊!自己虽然没有人家宋美龄伟大,可情形差不多。作为田园公司董事长夫人,田园公司副总、董事。要为公司争取的是一单最大的生意啊!想到这里,夏梦心里沉沉的。
清园宾馆三楼温馨园。小姐带她进去了,一进门,她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立在窗前,正在望着窗外,两手Сhā在裤兜里。夏梦站在门口,小姐出去了。夏梦想这人可能是总裁,但这人没转身,自己不好打招呼。便也站着看窗外,过了一会儿,这个男人转过身,四目相对,彼此吓了一跳。男的摇摇头说:“真的是你?”夏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摇摇头说:“原来是你?”
原来这不常回国的大人物天胜公司的总裁不是别人,正是夏梦同乡、中学同学、大学同学,一直暗恋夏梦的唐嵘。
多少年啦?两人相坐,不知从何说起。夏梦早忘了来时的使命,断断续续,边哭边诉说自己的往事。这唐嵘就像兄长一样保护夏梦,听了夏梦的往事,边给夏梦擦泪,边安慰说:“都过去了,别哭!咱们不是都好好地活着吗?别哭啊!别哭!”他们谈到夏梦的初恋情人他们共同的同学孟智,孟智是在准备和夏梦结婚的前夕背叛了夏梦和另外一个女孩好上了。是啊!这么多年夏梦第一次和一个人,也只能和这么一个人谈孟智。孟智对夏梦的背叛,改变了夏梦的一生。致使她多年漂流在情人的位置上臭名远扬,见到唐嵘她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是个多么纯洁天真的漂亮女孩。可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背着“勾魂女”、“情人专业户”等多种罪名。夏梦和谁说呢?谁能听懂?只有唐嵘。
诉完了,哭完了,夏梦说:“唐嵘,你为什么改名字,又变成跨国公司的总裁。我怎一点也不知道?我在梦里吗?你倒说说?你是怎样过来的呢?”
唐嵘长叹一声:“真是往事不能提,一提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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