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酸内裤狠狠摔到垃圾袋内,然后歇斯底里地将碰过酸内裤的手指在地板上猛抓,杨巅峰拿起扫把,坚强地将垃圾袋叉了起来,一鼓作气冲到交谊厅旁的大垃圾桶,连扫把也不拿就冲回寝室。
我呆呆看着王国,王国的眼神呆滞,杨巅峰气愤地一巴掌将王国的脸打歪,说:“你疯啦!干嘛戴那种东西上去?”
王国哇一声哭了出来,这时才真正醒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啊!”王国一脸的惊恐,他的头臭得要命,我的手上好像也有挥之不去、刮之不散的恶臭。
“我的头好昏,马的,等一下去女二舍楼下的超商买盐酸回来消毒之前,你们都给我去洗澡!”杨巅峰摇摇头,试图清醒下来。
“当然。”我扶起后悔莫及的王国,三人跌跌撞撞地跑去公共浴室洗了个干净,后来又买了五罐盐酸将房间喷个彻底。
但那臭味还潜藏在我们的记忆里,当天晚上令我们全做了恶梦;我梦见坐在垃圾桶里吃长蛆的便当,杨巅峰梦见自己在化粪池里游泳,而王国则梦见自己变成了化粪池。
第二天早上,是王国的尖叫声将我们吵醒,我跟杨巅峰看见王国的头上套着昨天下午那条酸内裤,差点没摔下床去。
我的天,恶梦从此开始。
那天我们将王国头上的酸内裤扒下来后,就呛得没法子去上课,错过了迎新活动,错失了认识漂亮美眉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因为我们有必要针对这条怪异的酸内裤做个了结。
“天,为什么我会梦游到去把这条烂内裤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戴上?”王国一直哭个不停。幸好他还懂得哭,而不是笑。
“不管了,为了避免你再梦游把这鬼东西戴在头上,我们把它烧了!”杨巅峰怒气冲冲,拿出打火机。
“再好不过!”我大叫。
于是我们将那条内裤丢进垃圾桶,由杨巅峰点燃报纸后,再将燃烧中的报纸丢到酸内裤旁边。
诡异的事发生了。
那条又臭又烂又酸的脏内裤,居然猛火不侵地躺在垃圾桶里,它那黑溜溜的不明油渍居然保护它不受一点伤害!
“再烧一次吧?”王国害怕地说。
“干。”我骂道,戴着口罩,用卫生筷叉起酸内裤,直接点火。
但酸内裤根本无法点燃啊,真是太油腻了!
“见鬼了……”我哑口无言。
“见个屁鬼,我载去竹北丢掉!”杨巅峰气得发抖。
当天下午,杨巅峰就用报纸将酸内裤一层又一层包着,放在机车的置物柜,一路往不熟悉的竹北骑去,将一团报纸丢到路边的垃圾箱后再骑回来。
结果呢?
当天晚上我们戴着口罩睡觉后,居然还是彻夜作恶梦。
我梦见自己痛苦地吃着木乃伊咸咸酸酸的肉干,杨巅峰梦见跟日本AV汝优一起在厕所里争先恐后挖对方ρi眼里的粪便吃食,王国则梦见自己塞在AV汝优ρi眼里,变成了一条软粪。
第二天早上,我们再度被王国的惨叫声吓醒。
你猜得没错,那条酸内裤居然鬼魅般回到了116寝室!还套上了王国的头!
于是我们又没有去上课了,这实在是太过离奇诡异了,根本就是百分之百的灵异事件吶。
“太扯了!怎么可能梦游到竹北!”杨巅峰怒吼。
“我对新竹根本不熟啊!”王国啜泣。
于是,杨巅峰骑上车,将酸内裤丢到竹东方向的崎顶海水浴场,用沙子深深埋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抱着忐忑不安的心将王国绑在床上,才戴上口罩睡着。
不消说,第三天早上惨事还是发生了,恐怖的故事总是这样没完没了,王国全身绑得密密麻麻,臭酸的抹布一样欲哭无泪,他的头上罩着那条酸内裤,就像孙悟空套上金刚箍,怎样也摆脱不了。
唉,一阵手忙脚乱,那条酸内裤又给丢进了垃圾桶。
“怎么可能?这真是……”我抓着脑袋,看着垃圾桶里的酸内裤。
这时我才仔细地看出这条酸内裤的样子。
这酸内裤的大小是XL,看起来全黑,其实不然,前面的撇鸟折口上有恶心的一片白色菇类,后面的遮屁布有坚硬如铁、其厚如钢的深褐色防护罩,深黑色的油垢上还有墨绿色的霉苔。
上面,还散发着一股错综复杂的臭气。
还有深如大海、直达地狱的怨念。
这一定是条饱受诅咒、无法封印的内裤!
“这件事已经超越我们的知识范畴,我想我们必须求助于交大神秘的历史,唯有如此,才能解开这条内裤包藏的奇凶诡计。”杨巅峰叹了一口气。
“我最讨厌去图书馆了啊!”王国还是哭,他真是倒霉,那条鬼内裤谁也不套,偏偏套上了他的脑袋,王国的脑袋真是命运乖违,先是头盖骨被狼牙棒掀飞(注),现在则被世界上最脏最臭的东西缠上。
“我也不喜欢,不如叫老大来吧!老大什么都可以杀掉,何况是区区一条内裤?”我抱怨,图书馆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虽然交大的图书馆冷气好、沙发棒,但光是站在两个书柜中间就会叫我窒息。
“谁说要去图书馆了?”杨巅峰不悦地说:“我们去问以前同样是精诚高中毕业、现在念交大土木的学长,黄锡嘉。”
“你是说硅胶学长?这好心的家伙现在住哪里?”王国拨开眼角的泪水。
“八舍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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