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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网王同人 请叫我公主 > 十

二年十个月又十天里,中过最大的奖品,是倒数上来第二个奖项,奖品比最末等的那个要丰厚一倍——是双份的……餐巾纸。

多么伟大,多么厉害,当年的威风,到现在都油然难忘。当然其中很大的因素是在此之后的十年里,她再也没有这样风光过,甚至连个安慰奖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毛月月也觉得好过这次的头奖——华丽地穿越网王,以那样一种方式,那样一种姿态,在那样的时间里。

四天前的事,就算现在想来,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那天,当毛月月突然陷入困境时,眼前所略过的一切,都如同科幻片般的神奇:

从睁开眼开始,毛月月的眼前就只有无尽的黑暗,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木然地晃着脑袋,转动此刻机能无效的眼珠,纳闷地环顾四下,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家里一边擦着相机,一边和朋友开玩笑打屁的自己,会突然没入这片黑暗之中。

仔细想来,事发前最可疑的,当属那道晴日落雷,就那么刚好的在她发表完嚣张宣言之后——“这世道有个P神,真有的话,就出来试试!”

这样的巧合,让毛月月想不怀疑也难。但这一怀疑,就不由冷汗直下——这年头……该不会真有什么劳什子的神仙吧?要不然怎会……

那她,不就把传说中的神大爷给得罪了?唉呦妈喂,这下惨了,她还有命没命啊?这里,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吧?

她的大逆不道,已经重罪到审判都省了地直接踹进去?

她不要啊!毛月月几乎要嚎出来了!

她还年轻,好不容易才熬到毕业,混到签证,大好的前途正等着她,她死不得啊!咬牙磨­唇­,毛月月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没落在十八层地狱里。可两脚一蹬,却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压根动弹不得,更别说什么自救了。

心一下掉到谷地,毛月月知道,自己那个鬼揣测,八成是对了大半。她命苦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咒老天爷,怎么就倒霉她一个?

正焦急思量,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已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多少能看清些东西了,包括自个儿蹲的地方——超级豪华版的大按摩浴缸,还是没开封的。

歪着身子一蹭,毛月月能明显地感觉出周边杂乱地堆放着类似的器具,整一感觉就是仓库角落。

难不成在商品经济的时代,地狱也搞量贩销售?那她是不是能和阎王通融一下,让她小展实力将功补过?

若把她们班几个不正常的强人自动忽略,她也能勉勉强强算个高才生。何况,像她这么倒霉的经济学未来博士,地狱里应该不多,人才不容流失滴啊!

毛月月正想到细处,一声尖利的大叫,突然捅破九天,划裂了黑暗,打破了宁静——“啊——啊——啊——啊——”

然后,一声连着一声,一声盖过一声,一声还惨胜一声,将正在整理思路的毛月月吓得是肝胆欲裂,什么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如同狼嚎的惨叫,是如此的凄冽,让毛月月也忍不住全身泛疙瘩,电视里那些烈狱酷刑直往脑里窜,光用想的,一股凉意就直冲脚底。

天哪,这里该不会还有什么刑法吧?她不也就说了句坏话么,用得着这么对么?想到自己即将到了的悲惨,及隐藏满腹的委屈,毛月月的眼睛不由微微发红。

可还没等她开始自怨自艾,下一波尖叫紧跟着出现——“靠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NND,哪个混蛋­干­的,给我出来!”

啊?什么意思?莫非是……难友?毛月月眼睛一亮,努力寻找声源。虽然那家伙似乎有些crazy,感觉似乎也不怎么正常,但好歹有个同道,心里会有些安慰,所以她还是很尽力地找着。

然更为意外的,是紧接着响起的声音,有些邪气带点庸懒,却如同隔着时空的遥远,在她找到目标前弹进这渐渐变淡的黑暗中:“若不是我正巧准备出现的话,你叫再响也没用哦~~”

来得突然,更说得心惊,值得感动的是灯随声闪的际遇,刹那照亮的感觉如同直视阳光,刺痛了眼睛。泪水随即模糊视线,毛月月努力巴眨着眼睛,也没能在短时间内看到东西。

“首先,我要说的是:欢迎你们来到网球王子的时空~”依然邪魅,那悠扬的男声让人下意识的迷醉,身体和心都跟着放松下来。

对大家说啊,原来这里有很多人,不是她一个倒霉就好,不是……不,不对!重点是……网王世界!?她她她她……她没听错吧!?

像一下被解除了迷魂咒,毛月月瞬间瞪圆了乌黑的眼睛。只见一个姿态优雅得有些过分的陌生男子,正侧对自己而坐。

他俊美到令人心惊的脸上挂着庸懒的笑容,纤细的手指架在下巴附近,微闭的瞳眸藏起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就那样随意地坐着,却让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或许,也舍不得移开。

“不要这么惊讶嘛,至少来点儿惊喜的表情嘛。对你们来说,这应该是大奖中的大奖吧?几百年才有一次的许愿时机,可是被你们中的一个,很好地把握住了哦~连带的,大家都有福享,真是好朋友,不是?”冰冷的余光,直­射­向毛月月,完全不似脸上的温柔。

心脏抽搐到差点停止。被他这么一扫,毛月月反倒从对他的盯视中解脱了出来。她冷静地环视了下四周,发现竟有五六个年龄不一的女孩和自己的处境相似,大部分的人还都有些眼熟。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负责实行这次愿望的神官,恭喜你们顺利到达网王世界。呵,又重申了呢~”

网王世界!再次震撼到这个消息中,毛月月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为刚才只是幻听。穿了?真穿了?真的真的……穿了?

她,不是做梦吧?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得毛月月的耳朵一阵轰鸣。

毛月月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他们真的在十八层地狱,这吼叫会把上面十七层统统都给轰下来。

好在这次,她很快找到了正主——一个留着棕­色­波浪发型的女孩,似是刚用自己头撞过身边的箱子,额上有块巨大的红印,正痛得哇哇乱叫。

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神官,似乎被这眼前骇人的景象给吓傻了眼,半天都没接上话来,只能傻傻地看着棕­色­大波浪又笑又哭的样子:她,疯了?

“天哪!这不是梦!太­棒­了!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神!我会记得给你竖长生牌,天天祭拜!”棕­色­大波浪女生脸上挂着的眼泪,不知道是给痛出来的,还是感动出来的……

一片黑线,连同神官在内的所有人。这女的……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既然是要送我们去网王,­干­吗要绑着?”被那么一搅和,大家先后从不敢置信的情况中缓了过来,开始正视目前狼狈的处境。

“哦~这是为了让你们合理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不得不做的准备。”恢复了邪魅的笑容,神官的脸依然美得让人屏息,“好了,别扯开话题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些注意事项,可千万要听?清?楚哦~”

注意事项?那是什么?怎么有些心惊的感觉?即使眼前是个帅得没二话的男人,毛月月却只有无边的畏惧,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神并非像表面上的好相处。

听着他用磁­性­得柔和声音,娓娓叙述一条条规则,她心里的温度就不断地下降。穿越,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她们高兴得……太早了。

“呐,都不太难吧?相信以各位的聪明,定会牢牢记住。”微笑地点了点自己的额,神官的口气里却有份掩饰不了的冰冷,直直Сhā入她们心里。

一、不可以泄露半点穿越的秘密;

二、不可以试图改变王子们的既定命运;

三、不可以……

四、不可以……

一条又一条,越听越寒心。

这不等于……她们在网球王子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吗?

“那如果我们不小心……”棕­色­大波浪已不若刚才的灿烂,还没撤下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凝重。

“呐、呐、呐,都满足了你们的愿望了,可没有可以不小心的事哦!万一违背了约定,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们必须永远停滞在什么也没有的时空~”神官依然用不怎么严肃的态度说着可怕的警告,只有那双蓝眸里偶尔闪烁的骇人光辉让注意到的人不由哆嗦,好冷漠,亦好残酷。

无声。毛月月敏锐地发现,即使如此,大家的表情里依然带着期待,完全冷静的或许只有她一个而已。

在神漂亮的眼睛里,她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自己,坦然自若,冷漠郁然。

对于这并非不合理的约定,毛月月却只觉恐惧:半年后决定自己后半生的命运,是要回去,亦或留下。

这样真的好么?家中尚有父母,独生女的她,注定要回去尽孝道。那么在这里呆上半年的意义,又是什么?

啥筹码都没有的她们,或许,连被王子正眼瞧一下,都只是一个奢望的愿望。

罢了罢了,又能如何?顺其自然吧。

毛月月坦然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行清晰的小字——毛家规第十四条:赔本生意绝对不做,小命第一,金钱第二,帅哥再说!

穿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来到网王之后,毛月月对此起码感叹了十遍有余。

两天前,当她所谓的亲人,即现在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美丽­妇­人,含着两泡热泪,激动地走到她的面前,突然附身拥抱她并哭得抽抽搭搭的时候,毛月月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尴尬到想死。

长那么大,毛月月从来没被这样的拥抱,还被眼泪鼻涕沾了一身。对方那个嚎啕啊,差点没刺破她的耳膜,更别提她手臂的力量,让毛月月彻底领悟到什么叫作人不可貌相——她真觉得这美­妇­,可以去参加猩猩力量大比拼了!

若非自己万分确定胸前的那两块­肉­仍然健在,毛月月真会以为自己一没留神,就给穿成了中年才俊,才上演了如同夫妻大团圆的破剧码。

之后,便是例行公事式般得每日一探。这名叫作神无月笑汐的女子,虽然只是“她”母亲的妹妹,却是真的关心她,事事都力求替她做到最好。在她殷勤的照顾下,毛月月明显感觉自己壮了一圈,所以鼠胆也跟着越来越大。

等神无月笑汐替自己办好出院手续时,为了身材、为了保守秘密,毛月月坚定地要求搬回自己的家住。

“毛毛,不是阿姨想要约束你,只是姐姐已经去世,你一个人呆在那房子里,我没法放心。”

“笑汐阿姨,你别这么担心我,反正两家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你有空就可以来看我啊。”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

“哪有!”毛月月忍受被自己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回忆着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撒娇时的形态,并立刻投入实践,“阿姨!您就依我了这回吧!我发誓,如果住不习惯,马上就打好包袱逃到你家还不行吗?”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不过,要被我发现你没照顾好自己,就要马上搬来我家!”神无月笑汐终于松了口,却仍是一脸犹豫,提了一大堆的要求。

毛月月是越听脸越绿,可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以后的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能骗到一时是一时。这见鬼的穿越,还真tmd累死人了!

毛月月转头望着走廊边的那块玻璃所折­射­出来的影像——十三四的中­性­小鬼,有点古灵­精­怪的感觉。半长不短的卷发,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雕琢在一张白皙中透着粉­嫩­的娃娃脸上,和二十二岁时的自己像又不像。

不由苦笑,那个神官可真够绝的!十足典型的幼年翻版,让毛月月明白此次的穿越绝非灵魂穿,神官虚构的就只有她们在这里的身份和背景而已。

难怪他那天会如此故弄玄虚,也搞得她现在必须处处小心,记得那时他好像是这样说的:

“哦~对了!”纤指突然一点下鄂,神官依然一脸笑意,只不过那笑容,让毛月月忍不住心底发寒。尽管,他的眉眼弯成了相当美好的弧度,却是和不二完全不同的feeling,有丝说不出的­性­感,却找不到半点儿的亲切感,“呆在这个世界,你们会变回到12至16岁时的样子,家庭背景已替你们办好了。接下来,你们只要安分地享受自己的梦想就行了。”

N……Nani?毛月月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她眼尖地发现自己留了五年的长发已没了影踪,天哪,她的命根啊!

罢了,罢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年的自己是个十足的假小子,经常被人错认,这样至少可以较容易地穿梭在男子更衣室之类的地方,拍拍帅哥,赚点小钱……不过,这里的钱能拿回去么?

“那我现在几岁?”棕­色­大波浪按不住地开了口,眼睛露骨得盯着神官,眸子里的白­色­快要变成心型,这家伙还真是越看越帅!

“告诉你也无妨。”神官带笑的嘴优雅上扬,勾出完美的弧度,将妩媚在瞬间又上添了几分。

只是一眨眼的光景,他就晃到了棕­色­大波浪的面前,漂亮的手指半屈着往她的额头一敲,一排绿­色­的字就如幽浮再现,展露在空气中。

惊骇不已,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只有神官大人依然镇定,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他人脸上的惧­色­,继续笑念着所有人都看得见却不敢直视的浮字:“你叫琉璃么?呵呵,不错的名字,你被安排在立海大附属中学三年,姓麻田,十六岁,中等家庭,无姐妹兄弟。”

琉……琉璃?毛月月吓中更带了惊,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老天啊,该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琉璃吧?

《毛纲全录之人物篇》第九页:琉璃,同人区头号大姐大,特征为一头大波浪卷发,爱用红­色­大字刷屏,是威震一时的标准BT女,高度耽美狼,攻击力四星,好­色­度四星半,综合素质五星,爆发力五星——判定:上五星之高危人物一只!

“立海大附属三年?美人?皇帝?小切?啊!Lucky!”棕­色­大波浪,不,应该是琉璃同学才对。她因近视而半眯的眼,闻言立刻变成硕大两颗红心,又在大家羡艳的表情中突然幻化到狰狞:“什么?16?才16岁?那我的身材呢?表告诉我又搞成当年的洗衣板!要知道本小姐花了多少心血和金钱才搞出的C罩杯,要是被毁了,就算你是我中意的帅哥也绝不饶恕!”

……他们没耳鸣没中风没错觉也没听岔吧?看着琉璃气势汹汹的样子,整个仓库顿时黑云压顶,还带着一丝绝对的无力感。

数不清的黑线,缭绕在原本就很拥挤的小地盘,几尊石雕女娃横七竖八地定在了还没拆封的盥洗用具边。活了难以用年来计算的时空之神也瞬间石化,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言之后,是更加的无言。毛月月坚定不移地相信眼前的这位比神还能的神人,铁定就是她知道的琉璃!

神啊!佛啊!上帝啊!女娲啊!嫦娥姐姐啊!就算这个穿越真是她无心下的恶果,能不能稍微在附带人选上挑拣挑拣?这样危险的产物……就不要带到网球王子那么纯洁的世界了!

虽然已蹲在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毛月月还是下意识往后一缩再缩。太恐怖了,她绝对不要被认出来!

低头努力蹭着身边的墙,她试图往脸上多抹点儿灰。万一被琉璃认出来,别说到网王淘金了,能不能活着见到王子都需要质疑一下!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警察快到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神官拍碎僵在身上的化石表层,将手指邪气地压到了­唇­中,试图对自己的形象做最后的挽回,“记住,绝不能透露穿越的秘密。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你们只是另一个时空的介入者而已!”

点了点­性­感的­唇­,媚惑的眸子一扫,神官啊人却像逃跑似得立刻消失了影踪,连点渣子都没留下。

而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室外大力的撞门声:“砰——砰——砰——砰——砰——————啪!”

一阵硝烟,呛得毛月月睁不开眼。

隐约间,听到一个大嗓门,叫嚣着什么“已顺利找到被拐卖的少女”。

顿时,所有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古怪的表情,非常无语且镇定地看着眼前比小言文还狗血的情节——一群武装警察蜂拥而入,将目瞪口呆的她们团团围住,松绑牵扶着往外走。

这当然没什么不对,神奇的是,他们居然,居然……把窝在角落里的毛月月给彻底无视了,在救出她之前就宣布收工收队!

“啊——,慢着!还有我!”毛月月连忙出声大喊,心里更是郁闷到极点,怎么想玩把低调都这么难啊?

天杀的,这里的警察到底是什么水准!难怪追小偷都要靠王子,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满脸尘埃的“­精­品”,居然被当成空气,还有没天理世道?

“队长,还有一个!”有耳尖的,在混乱中听到河东狮吼,连忙回身。

终于来了!很不爽地任他把她从浴缸和绳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毛月月俏丽的大眼一闪,很是委屈。她的手脚都麻了,那个混蛋神官真的不是故意整她们的?

“小心。”警官扶住站不太稳的毛月月,把她带回到队伍中。

“很不走运哦,MM~”琉璃撇了眼被牵扶到她身边的毛月月,很是调侃地问候。

“……是啊!”毛月月刻意提着嗓子,把声音变尖。

靠,那警官确定是来救她?居然好死不死地把她扶到琉璃边上,呜,五十年的霉运都跑今天了!

“开玩笑的,别介意,我这人就这样,有点口无遮拦。不过说实话,你看起来还满眼熟的,下意识就把你当朋友了。”

“哈哈,大概,大概……朋友都说我是大众脸。”

“大众脸?你这样子还能看得出脸么?我想我肯定知道你的,你的网名是什么?”琉璃半眯着眼瞅着毛月月,看得她一阵心惊胆战。

“我,我,我的网名是……山,毛,陕北毛大郎!”毛月月被她问慌了神,脑子一团乱,好容易想出一个名字便如获至宝,完全不顾别人抽搐的表情地喷了出来,还傻得用坚定的表情重复一遍,“不错,我就是陕北毛大郎。”

陕北……毛大郎?那是什么东西啊……刹时间,寒风顺起,掀起尘烟无数,冻结了时空冻结了人。

悔不当初啊!

一想到自己那时的回答,毛月月跳井的冲动都有了。

只可惜,现在的社会太发达,想找口井也不容易!真不知道当时抽得什么风,居然这样损自己,估计不留下深刻印象都难。

好在获救第一时间,琉璃就被她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领走,而她则因为脚麻跌下楼梯送医,没和一起穿越的女生有太多接触。

第二天,警察带着她所谓的亲人过来相认。那个人就是神无月笑汐,一位美丽亲切优雅华贵的少­妇­,一看就是出身上层。然让她庆幸的却只有一点,即是根据她的说法,自己在这个世界并无牵绊。

这样很好,在回去的时候才不会有太多的舍不得。嘴角轻起,她顺从地握出神无月笑汐伸来的手走出医院。

毛月月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就这样简单而没有惊喜地拉开了序幕。

“到了,这里就是你以前的家。”神无月笑汐将毛月月领到一排房子前,指着其中最萧瑟的那间,心平气和地说到,“毛毛,你真的决定了要一个人在这儿住么?阿姨还是不太放心,你再考虑下吧。”

“谢谢阿姨,我想自己先试试看。”毛月月没把话说得太满,原因不外乎做人要留余地的原则。其它的成分,多少也和她亲眼目睹这间房子的情况有那么点点的关系。

和动漫里常见的那些大屋大院不同,毛月月将要入住的家,虽然也是独立有院的房屋,但从院门走到房门,大概只要跨上一步就很足够,虽然她还长着两小短腿。

推开那个看上去还说得上安全的大门,不算大的内里,便尽收眼底。很容易可以看出原屋的主人是个讲究但有些拮据的人,所以在结构的处理上颇具匠心,但也不能完全掩饰它的简陋和狭窄。

好在打扫得非常­干­净,有种不忍踩上的感觉,显然是近期才让人认真处理过的。种植在两边的花花草草,已清楚的暴露出这一点。该死绝的,都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了。剩下的,都是习惯在逆境中成长的杂草仙人掌,想让它们死估计还得下番功夫。

由此可见,她亲爱的阿姨神无月笑汐大人是何等细致的女人。尽管不赞同她独居此处,也很周到的替她处理了一切,包括换上了新的用具——新窗帘,信号被褥,甚至地毯,一应俱全,将久未住人的房间打点的大方舒适。

生活所必须的东西是一样没少,通电、用水、煤气、通讯乃至网络和有线电视,都已悉数开通。冰箱也没给空着地摆上了诸多零食,多半还是她爱吃的,热水器和厨房用具也全都是崭新的,甚至于调料都没给拉下。

对一个仅算得上近亲,却几乎素为蒙面的孤儿如此,她厚道得让毛月月很是感怀,却无以回报。不是不想报,而是没有能力回,同时,对她的救助也不能不接受。

人活着,总是需要钱的。做人是该知恩图报,却也不能奢望过多,她现在是外型才十四的孩子,什么也没有,打工都还不够年龄。同人文里那些骇人听闻只能羡慕的赚钱方法现实里行不通,这里也一样不可能。

一则,是没有本钱,二则她也没经验,更甚至她对这个世界都没有足够的了解,过去没去过日本。现在更是不同于现世的神奈川,要去了解的事物已够她一个头两个大了,赚钱那档子谈何容易,做梦还快一点。

大概地了解了下屋子的结构和设施后,毛月月就将医院带回来的零碎东西扔到床上,着手进行简单的整理,顺便做了顿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伙食,让十万个不放心的神无月笑汐尝过味道按下合格,才边应和着将她推攘出门。

实话说,她并不排斥这样的关心,甚至是有丝依恋和感动,虽然大学也在外地念的书,离开父母谈不上有多陌生,说想念在别人眼里,也许还要被吼作矫情。

可只有自己知道,身处于不同的世界,那种完全无知的感觉有多可怕,打开门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推开窗子也不确定自己所处的地方,想要拨打电话却没有可以联系的人。孤零零的除了那些不知道是谁的所谓亲人之外,她便一无所有,连联系也成了一种不可能的妄想,甚至还要承受欺骗对自己好的人的良心谴责。

在神无月笑汐出现之前,她连自己的名字都觉得陌生,那些护士毫无感情的叫唤,让毛月月总觉得自己处在独立的三维空间,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初到网王的惊喜早被冲得一­干­二净,哪还有半点喜悦之情。

更糟糕的是,一向沾枕就睡得雷打不动的自己,在这里却是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生怕那个神没有处理得当,让现世的父母为自己的消失担心不已。搞得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该去看看­精­神科,有没有衰弱趋势。

玩穿越也能玩出她这个心境,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坐在电脑前,即使有所考虑相信也不至于搞到如此地步。更悲惨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太无能太没用,还是书里的那些女主太坚强过无敌。那些把她雷得慌的女主们,现在想来确实相当厉害,光是强悍的心理素质就让将她这个凡人打得落花流水,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晋江、百度、鲜网、起点,洋洋洒洒几百页,怕没有成万也有数千的同人文,有几个是写到想家的?除非是大挫折大劫难才把家来想!

现在看来倒霉不是问题,虚弱才是她最大的弱点。毛月月自抽了一下,爬到电脑边开机上网,别的不行,这个她熟练!

幸好,幸好,现在满眼的日文也不成问题,这辈子总算没白活一趟。毛月月有些感动地看着屏幕,既玩了穿越还无师自通了日文,那神再不济事,也厚道了一把。

她实在不该有如此多的抱怨,与其等环境来适应自己,不如自己去契合环境。这句话没听过的人很少,但能把它活用的,更是少上加少。毛月月很明白什么叫其力自救,在这种叫天天不灵的情况下,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要适应生活,首先要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下。情报,就是她必须了解的,而她对于这个世界的惟一认知,便是帅气的王子们。

快速敲击着键盘,一张张熟悉的照片开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些倒背如流的资料,像从脑海中打印似得出现在屏幕上,比她知道的全得多。有关于动画中没有记录的他们的过去,虽然也只有简单的介绍,但奖项经历都很明晰,其中可推测出的信息也绝非只有一两点。

然毛月月对此,并不满足,也不很开心,因为网上介绍的,基本上都是手冢、迹部、真田和幸村。他们虽然也是她非常酷爱的王子,但相比之下,几乎找不到不二的记录这一点让她恼大于喜,郁大于乐。

身为一名立场坚定的“盲目”的不二饭,她虽矛盾地站在立海粉丝的完美阵营中,心中的最爱却一直不曾变迁。

可身处网王的世界,明明可以查到更多有关不二的咨询,但内里对他的介绍却都是寥寥数笔,草草带过。更让毛月月气不过的是,有些媒体还把他当作衬托手冢他们的绿叶,将天才之名视为街边草履,让她恨得直想掀桌泄愤。

低调就该被歧视么?毛月月心中的不二可以丧气,却不可以输人,因为动画里不二输给手冢,她就义愤添膺地把包含那场赛事之后的内容全部从电脑里清除­干­净,用来节省硬盘塞装美图。

从那之后,她就清楚了自己对不二不同寻常的迷恋。身为粉丝,虽面对电脑搜索出来的信息,依然不能有已经穿越到网王的感觉,但同样可以为他们的委屈而生气,为他们的喜悦而骄傲。

成熟汝人一旦爱上了动漫这种东西,居然也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毛月月有些羞愧自己的冲动和盲目,嘴角却勾着漂亮的弧度,将她不俗的小脸承载上快乐的­色­彩。

傻就傻吧,如果傻人能有傻福,那么傻未必不是件好事,这不就来到了心仪的人身边了么?

东京到神奈川,用手指在网络地图上一比竟是那么的近。

那么,她离幸福的距离又有多远呢?

笑自己想得太傻,毛月月摇头甩开杂念,就开始着手将有用的数据悉数摘录,一一整理。

傻气过后的她,眼底尽显­精­明,快速地盘算计划着,然后带着悠然的长叹,望向窗外——漫天星辰,和她家乡完全不同的景致。

于是,很随意的,一行漂亮的小字自然流泻在她的新记事本上: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的那一边,过得还好吗?

那边的天气应该才刚刚转凉吧,可我这里却已是严寒快去,天寒地冻的时分,很冷。因此,我很想念你们帮我包好的暖水袋。那种温热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因为有你们,我从小就是过得很惬意。虽没行过什么大运,但也算一切顺遂,和这个陌生的地方,完全不同。不过我的运气还不错,身边又有了好人,会万事小心,应该可以做得很好。

相信我吧,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不让此行成虚,也不会给自己带去太多的负担。把这作为出国前的最后一次放纵旅行也不错,至少还省了旅游费……我相信,自己会笑到最后,又或许,只要能和不二说上一句话,我就会觉得这趟没有白来。

轻笑悠然,为自己小女孩似得愿望,也为自己的知足常乐。

淡淡的温馨在狭小的房间里渐渐弥漫开去,像层温暖的纱,将毛月月瘦小的身体柔柔包裹。

长舒了口气,毛月月收起笔,把记事本塞进抽屉,然后翻身上床。

这一夜,她没有关机,显示器的屏幕是不二的照片。

他的笑容灿烂如梦,和穿越前她在宿舍里挂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

情绪,自然而然地安定了下来。

好梦一夜。

黑眼圈,拜拜!

两天后,下午两点,神奈川县,多云天气。

枝繁叶茂的小道,稀稀落落的人影,搭配着微弱却温暖的光线,将这个临海的小城镇刻画得格外优雅。

有种别样的气息,混于明媚的阳光中,挥去了凉意,留下了清新。安静、舒坦,虽不繁闹,倒也别有风情。

信步石阶古道,毛月月用胳膊夹着黑­色­的记事本,抖抖报纸啃口包子:“上帝啊,没想到这点破事还真给登出来了!网王的八卦记者好恐怖,幸亏当时闪得快,不然不知道要被写成啥样了!”

从《被诱拐多年的少女于近日集体获救》到《日前,获救少女已全部被其失散多年的亲人一一领回》,相关的报道已连续数日占据了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

每当看到那张张大幅照片,暴露出她的难友们狼狈的脏脸时,毛月月就无比兴庆自己当时的机灵。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她不过是没有选择地过来玩玩而已,目标也就赚点小钱、搞点小资、吃点豆腐、玩点享受,当是提前免费来日本旅游一趟。

既是如此,她实在没必要把那张脏脸到处乱秀,万一给王子们看到,那可真是就……丢脸丢惨了!随手将报纸扔进垃圾箱,毛月月一个利落的冲跳,从不算太高的墙侧翻了进去,她实在没有那个耐心把这个看不到头的围墙走到底。

脚一沾地,辽阔的校园景致立刻扑进眼球——占地七万平方公尺的立海大附属中学,拥有古久的历史和悠远的文化。

然也正因为此,造就了这间既古典、又古板的“古董”学校。其校风之严厉,几番让毛月月有转身向外的冲动。

相信在这里就读,逃学是没有指望的,作业是必然要做的,半年苦闷的学校生活是肯定的。同人女主们的无敌快乐生活,果然是可梦而不可及的奢望,她这样的小人物注定是追求不到了。

毛月月承认,自己是个能为成就大懒而牺牲小懒的“英雄儿女”,所以才会提前一天来这里勘测地形,摸索离家最近的小路和捷径。

根据网络上搜索得来的情报,她现在走的,就是捷径中的最捷径:从画有红印的地方翻进围墙,离网球场不到百米,通往主教学楼也就十余分钟的路程。从这里切入,笔直走到正门只要八分钟,比在外面绕要省近一刻钟的路程,算是四通八达的好位置。

可惜,有胆子走的人还不够多,没能踏出一条名为路的小道,举目望去,依然是很平均的草坪,繁茂生长。

秉着鲁迅前辈的教诲——“路是人走出来的”,毛月月坚信既然有前辈曾经踩过,那定然安全无误。草坪也是路的一种,何必拘泥于黄土泥地的形式?

最重要的是,走这边可以路过男子网球部的更衣室,还是正选们单独的那间!这叫人如何能不联想到沉鱼落雁的幸村­精­市,健壮硬挺的真田弦一郎,绅士优雅的柳生比吕士,活泼可爱的丸井文太,邪气俊雅的仁王雅治,自信帅气的切原赤也,秀气细致的柳莲二,就连光头桑原?Jackal都是身材比例绝对完美的类型。

王者立海,果然是没有死角的!毛月月顿时­色­心大起,口水直在口腔里转悠。好在多年的教养,才让她没有形象尽失。可惜雾气十足的大眼里,愣是横着两个大大的¥字,楞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一切。尤其¥字当中,还带着不容忽视的心!

手向后摸了摸背包里的相机,毛月月迈着因为充满希望而变得格外轻盈的步伐,飞快穿梭在这尚还没有形成路的路上。不过几步路,就可远远眺望到目前正空无一人的网球场。

Lucky!脸上跳出一抹快乐的光彩,她愉悦地夸奖自己的运气。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从边上的矮墙跃进场内。抬起的脚刚要踩下,就被那突然窜入眼角的身影卡住了身子,前也不是,退也不能,那不是……

毛月月惊讶地望向拐角处那抹高贵的紫,正安静而宁然地垂在绿­色­的草坪上。那是没人能够抗拒的诱惑和美丽,半掩的脸偶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肌肤的白净,略显单薄的修长身型摆着随意却不失优雅的睡姿,息然无声,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和他凝为一体。在初春微凉的细风里,唱着宁和的安眠曲,温柔得令人心惊。

回不了神。

直到这一刻,毛月月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的穿越,穿越在了那片神奇而多姿的网王的土地上。

她和那些王子们,也许正处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就如同,现在。

她站在球场的这头,幸村睡在球场的那边,他们之间隔着整个球场,并不算近,可是却已是梦寐以求的咫尺。那本该是高不可攀的梦呵……

此刻,这个梦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尽管毛月月之前已看了无数王子们的报道,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她依然感动得眼角发热。

真没用!一直以为自己是淡定的,却原来也隐约藏着这般巨大的向往,她虚伪的该被鄙视一千万次!毛月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然后在热辣的疼痛中,继续晃神。

许久,毛月月才回过神来,咽着口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她是步步小心,连呼吸都憋得厉害,深怕吵醒了晨曦中的紫­色­­精­灵,直到她的脚尖,和他的身体,只相差一公分的距离。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身边散着一地网球,那该是被他珍视的网球拍,安静立在他的身后。

不得不相信,这个在网球场假寐的美丽男孩,就是站在王者立海大最顶上的人——幸村­精­市。

紫发紫眸,如紫­色­般幽隐神秘的幸村,网王最漂亮的男生,如女神般华贵的存在,却又带着忧郁的感觉,可他那抹淡然亲切的微笑几乎可以融化一切,即使是女人也不由想将他搂进怀里轻轻呵护——无法抗拒的存在,无法忽视的紫­色­的王子。

手向后摸到相机,毛月月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犹豫,这景象实在美得太动人,简直到难以抗拒想要独占的地步。

钱,美­色­?美­色­,钱?点兵点将中的思虑,是一个女人变成狼的过程。毛月月脸上原本感动的表情,慢慢变成了狞笑。

贪看美人是人之常情,可为此误了机会定遭天谴。然而美­色­独占,更是人生之大忌。只有抓紧时间,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赚钱,和更无限地好­色­生涯中,才是上上之策啊!

甩开最后一点良知,毛月月毫不留情地换着角度开拍,还小心地观察幸村的情况,深怕细微的“卡嚓”声将他给吵醒。因为“主角”的配合,她很快拍全了所有的角度,可谓是满足不已,意尤未尽。

于是,贪婪支配人­性­,那双轻巧贼手开始了非常不规矩的举动。以为只要抬着眼睛,就可以当作没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那轻扯着他的衣服的举动。毛月月的脑中尽是犯罪的欲望,例如剥除或者撕碎他的衣服,将他细白粉­嫩­的美丽身体拍个彻底,毕竟­祼­照的价格可是……哇哈哈,财源滚滚,绵绵不绝啊!

想到美好的前景,她的动作幅度开始不自觉得变大,力道近乎粗鲁。

­祼­照,­祼­照!money,money!美男,美男!

“你在­干­什么!”一个惊讶的尖锐女声炸响在空旷的球场上,震开了一双剔透的紫眸,双重夹击有效地阻止了毛月月原本顺利进展的“暴行”。

四目相对,她的瞳里,有他略带惊讶却依然沉稳的美丽。他的眸里,也着有她顺便百变却多少带点仓皇的古灵。

“呃,那个,我……”灵机一动,笨蛋一世,也会聪明一时,何况她毛月月从来都和傻瓜不擦边际。

此刻的处境纵使尴尬,还有被抓的恐惧,她还是本着直觉和习惯快速藏好了手里的袖珍相机,然后像每次做坏事被捉包后地装可怜,低着脑袋,避免对上那张因衣服被扯得七歪八扭而倍感震撼的绝美容颜:“我看到前辈一个人倒在这里,以为他昏倒了,所以想帮他松松气,没想到他只是在睡觉。”

啊?这孩子的意思是……这都是他的错了?幸村有些哭笑不得,却依然沉默不语,表情也没有分毫的动容,只是眼底起了丝看不出的兴味。

“是么?”怀疑的声音,审视的目光,将低头数草的毛月月几乎烧出个洞来。靠,这个人的视线有­骚­扰嫌疑,她要打电话报警!

“恩。”理不直气照壮,反正真相天知地知她知,别人就算知了也没证据,约等于不知!

“你是谁?为什么突然闯进网球部?”

“我是新生啊,因为一直仰慕立海大,太过兴奋,所以想提前来学校看看情况。我,我不知道这里是网球部啊!我不会打网球……”有些无奈地看着踩到眼前的红­色­高根鞋,毛月月猜也知道只有老师才能具有这等“装备”,只能自叹运气不佳地抬起头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当下就傻了眼了。满口的谎话,被眼前那对无敌的大波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这这这还是人类么?嘴角一阵猛抽,飞出嘴的借口猛得一转就变成了:“请问您是什么罩杯?”

一阵冷风,天寒地冻。

良久的沉默,连呱呱乱叫的乌鸦,都被冻傻了眼。

毛月月自己都被自己的冷实话搞到僵化。她,又犯蠢了!

最终打破尴尬的,是幸村忍不住喷出的轻笑,很优雅,更迷人,只不过此时此刻,无人有心欣赏罢了。

“很好笑?”毛月月嘟着嘴,不满地瞪视,砸她前路者,是美男也照打。

“抱歉。”幸村也觉有失风度,可是,他真的憋不住!这莫名其妙的场面,确实是太可笑了!

先不说这孩子胆大包天地把他扒得七零八落,光看他那情理不通的解释才说了一半,就突然转移对象盯上审问者“伟岸”的胸部,就足够他闷笑翻天了。更不用说,这孩子还看得这么肆无忌惮,毫不遮掩,这样的执迷,让人很难不怀疑背对他的那张脸上是否有滴哒的口水。

“没啦,是我不好,这位老师怎么称呼?”

“这是网球部的代理顾问皇太后老师。”

“啊?皇太后?”毛月月再次瞪直了眼,仿佛有了借口似的,更露骨地平视那对高峰,“没想到立海大居然能请皇太后来当老师!太帅了,我居然见到皇太后了!”

迸出一头的青筋,噼啪不绝很有爆炸感。皇太后恨恨地瞪着毛月月,眼前幸村在一边憋笑憋到快气绝,她就郁闷,这家伙根本故意装白痴出她的糗!

“殿下您好。”毛月月颤悠悠得把手伸出去,“您保养的太好,没想到您儿子都登基了,我还以为您才30岁呢……”

富士山喷发,带动神奈川七级地震:“混蛋,我才24岁!”

“呃?这么年轻?那……在位的是娃娃皇帝?我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真抱歉!”毛月月脸上更是惊讶,漂亮的黑眸迅速闪过一丝奇特的光,眨眼就不见了影踪。

“……你,你你你你你!”皇太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没礼貌没常识的白痴小­色­狼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我?老师你没事吧?啊,我知道了,您是希望我好好读书吧?我会的,请殿下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复习!再见!”聪明地见好就收,毛月月深知,再玩下去想不出事都难!

她迅速行了个礼,当即就落荒而逃。虽然姿势欠佳,但这场较量,她已大获全胜。

好快!幸村憋得虽快内伤,却没有错过毛月月溜走的速度,比桑原也差不到哪里去。新来的飞毛腿?个子是小了点,不过应该有培养的前途。

这个臭小子,最好别落在她手里!皇太后见幸村一门心思注意那孩子,更是气不从中来。早知道今天会这么丢脸就不特地来找幸村了,可没来的话……

看着着手整理衣服的他,心顿时平静下来。她不后悔,不然还不知道幸村君会发生什么惨事呢,那个没来路的小­色­狼大变态!

“对了,皇太后老师找我有事?”

“呃,没什么,看到幸村君倒在一边,有点担心。”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红晕,他的微笑太迷人了!

“谢谢老师,我只是有点累,就休息了一下。”幸村微笑依旧,仿佛完全不怀疑她为什么会在开学前出现,更没注意她和那个“侵犯”他的小孩,用了同个借口。

“那就好,练习虽然重要,身体更是本钱,你可是网球部的支柱啊。”

“是,我一定注意。”

“别这么严肃,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代理顾问,关心是应该的……”

糟糕,她居然迷路了!

毛月月有些郁闷地张望着左右,一时情急,跑太远没记路。要不是兜里的手机唱得声嘶力竭,恐怕她会突起神力飞出围墙,然后……摔个狗啃泥。

毛月月实在没法想象自己飞天的样子,光想着自己穿蓝­色­紧身衣外套和红­色­小­内­裤,在众人仰望的姿态下,得意洋洋得满天空乱飞的衰样,就有种打死自己的冲动!

做人土不要紧,土人土日子,照样可以过得很滋润。怕就怕,土人还想要飞天,不但吓死小朋友,压到花花草草,外加被群众们扔番茄臭­鸡­蛋,那可就罪过大了——浪费可耻啊!阿弥陀佛!

不过,话说回来,她今天的运气还真差,居然还没开学就先把未来的老师给开罪了。那个波霸看上去就超会记仇,希望以后别载在她手里才好……

尽管如此,毛月月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在意。她随­性­地抓了抓发,轻哼着五音缺了四音的小调,漫无目地的满校园乱晃。反正她也不赶时间,自然也就无所谓是不是迷路,本来就是为了熟悉环境才提前来的的,随便走走,似乎也能达到效果。

只不过,和她目的相似的新生似乎并不是很少,一些充满了好奇眼光的孩子隔三差五地跳进眼帘。他们多结伴而行,时笑时闹,在看到穿着制服的人时会腼腆地低着头,典型的刘姥姥初进大观圆,让人想不知道他们是谁都难。

不过,也多亏他们,一身便装的毛月月也就不会显得有多特别,只是不男不女的装束,还是替她招来一些怪异的目光,甚至有大胆的人过来询问:“请问……”

“找卫生间的话,走那边,如果是想去校长室的话,就要那样子走。”毛月月回以礼貌的笑,一副前辈指点新人的良善,事实上只是不负责地随意乱指。

这招虽然不良,但很有效地档下了她们追问的话语。在日本这地方,级别制度非常严厉。高一个年级如同高了一个等级,年纪小的就只能躬身屈膝,哪还敢问前辈的隐私八卦。

见她们语塞,毛月月也不难为,点了下头就率先离开。动作­干­脆利落,潇洒自然,只留下几个女生尴尬地面面相觑。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她的轻描淡写下居然全都成了个空,只得到含糊不清的指路一堆,还听得云里雾里。

“校长室可是在另一边哦。”悠扬的男生,美丽的容颜,温柔的态度,及旁人惊讶地低呼。幸村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已然换上便服的他,挂着恬淡的表情,带着亲切却不亲密的语气替那些个女生指点迷津,“如果想知道社团概况,走直路前往教学主楼,上面贴有各种招新的公告和他们活动的地方。”

“谢谢学长!”几个女生羞涩的答谢只换来一个客气的点头,紫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余光聚焦在趁他说话时又一溜烟逃跑的毛月月。

那孩子的爆发力果然很好,体力看上去也很不错,就是不知道球­性­和球感怎么样了……

——————————差点被抓包的分界线————————————

“阿嚏!”毛月月郁闷地打了个喷嚏,确定四下无人才停下脚步。

啧,今天怎么和美人这么有孽缘,越是不想见就越碰到。立海大真是个可怕的地方,连琉璃那样的狂人都在这里,呃……她真得能平安活到离开的那天么?

走得有些累了,毛月月左右环顾了眼,跳进写着禁止入内的草丛。确定了自己隐蔽的位置,她便很是舒服地仰躺在软软的草坪上。迷蒙起双眼,仰望着纯净的天空,心里是一片惬意悠然。

虽然祸不单行,但立海真的很美,美得让人很快就忘记了烦恼和疲乏。网上有资料显示说,这里曾是一片花的海洋,和神奈川美丽的海景,并称为两大海景花园。

立海大的初任校长,是当时神奈川有名的官绅,看中这里的风土,才开办了私塾,成为当时的名校。后来,慕其名而来的学子渐多,立海大也变得更加出名,学生数量一再增长,自然只能扩建,不得不从这块风水宝地搬迁出去。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古语,他们在这里新开了的立海大初等部,亦是倍受全国学子的关注。在人多地薄的日本,寸土为金,而拥有七万平方公尺的立海大附属中学,享有多少资产,自是不言而喻。

奢侈!毛月月躺在草坪上顺气,肺部被抽空的感觉有些遥远的记忆。对出身体训队,并曾参加过市运动会但半决赛就被光荣淘汰的她来说,连续的仓皇逃跑,已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负荷。

无法否认,身为懒人一族的代表人物,毛月月的惰­性­已直逼“人神共愤”四个大字。上大学后,她除了必要的锻炼,很少进行密集的训练,体能下降是理所当然的事,好在逃跑时偶尔会超常发挥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不过发挥过度,还是挺伤脑筋的。她现在累得直想睡觉,阳光那么暖,草坪那么软,微风如此温柔,睡意那般浓重,不知不觉就地迷了视线,周公就在那不远处……

毛月月幸福地阂眼,刚想找对方下棋,一个霹雳般刺耳的声音便像一道利剑般Сhā进了她的耳朵——

“Nani?老娘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真的那么衰,居然和装瞎的分到一个班!立海明明有那么多王子,搞P啊,真是的!”

一滴冷汗。

装瞎的?闭着眼的,闭着眼的,在说柳吧?

天啊!居然有人嫌弃柳!毛月月当下来了­精­神,尽管那叫一个错愕。

柳,那是多好一王子?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要学问就有学问,头发漂亮,人也自信,脸又长得俊美清秀,还随身附带知­性­的气质,对团队更是克尽责任,算是零缺点的好王子了,到底谁才该汗“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

毛月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就这声音,真是打死她也不敢忘。对于胆小如鼠、爱命如痴的人来说,魔鬼的声音等同于天雷,任何状态下,都能把­精­神瞬间提升到最专注!

她蹑手蹑脚地爬起身,猫着腰往前一趴,脑袋便像套在壳的乌龟般,往前一伸。然后和着天时地利,借身前的杂草往脸上那么一挡,再把乌溜溜的黑眼睛一瞪,自然就把五米开外的那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天哪,真是她!那样的姿态,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头发,舍琉璃SAMA,还能取谁?

只见此刻的琉璃同志,正顶着自己招牌式的波浪头,抱着不知名的本子附身在黑板前面。虽然她正背对着毛月月,却不知怎么的让她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有股令人心惊的邪恶逼杀而来,只得不住地在心里祈求:“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观音菩萨,恶灵退散!”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品行高低,毛月月是明显的毛年不利、毛品不周,越不想怎么着,对方就越不配合。那黑板上也不见有贴多少通知,可琉璃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半天也没动一下。搞得毛月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烧得额头直冒冷汗。她现在呆的这地头说不好躲,却也着实不安,第一距离不够远,第二位置也不够好,身心皆处于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状态。

莫怪连一向沉稳的毛月月,都逐渐显露出了不耐和焦虑。好在,老天还是厚道的,似是同情毛毛的悲惨境地,随着一句很没气质地低咒,琉璃总算是直起了身子,连着还踹了脚那似乎挂有分班表的黑板。

……这女人!毛月月偷偷地抹了把汗,才想起似乎是听闻过琉璃一向很“嫌弃”柳。唉,居然能和他同班,多好的事啊,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各人各爱,她也懒得管琉璃想荼毒的是哪只。反正没鱼也有虾,毛月月就不信琉璃可以把立海的王子统统吃­干­抹尽,或者,只留桑原一个光头为她照亮黑暗的前程。

反正到时候,她避开点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总之,毛月月现在就一愿望——只求这尊大佛发完牢­骚­就赶紧走人,好让她快点逃出现在的窘境。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琉璃刚踏出转身离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窜了上来,硬生生地截住琉璃,让毛月月满足踏出草丛的脚步,楞是卡着了一半。尴尬的笑靥,就这么正好地对上了不远处两个面容身形都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柳生和丸井。

他们正抗着自己的网球袋信步走来,虽是一高一矮,行动却很默契,举手投足间都彰显了良好的家教。丸井虽走得是可爱路线,东张西望完加嘴里泡泡不断,但走路的姿势却是随意中带着十足的讲究。瘦高的柳生更不用说,只看得到半张的脸上,拥有自信沉稳的表情,面相­干­净俊雅,更多了一份贵气,比电视里那些演偶像剧的假少爷们多了份浑然天成的贵气。

那两个家伙……一看就是有钱人啊!毛月月在心里叹息,从草丛里爬了出来,既然被眼尖的王子瞄到,就没有再躲起来的必要。好在琉璃正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拉拉扯扯,完全没有注意到梦中的王子,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更别提她这样的小角­色­了。

这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吧?唉……尽管此刻尴尬地直想落泪,毛月月还是很阿Q的安慰自己。只是这样的举止居然被讲究的绅士,和无遮拦的文太小猪看得正着,真是天要亡她!但至少没被某狼女发现,也算是功德一件。

叹了口气,毛月月装作不在意地往琉璃的视觉死角走去、站定,相信他们和她们的碰面,已成了一种必然。

不过,他们之后发生的一切,还是百分之两千地打破了毛月月的设想。然后,她终于知道自己对琉璃的认识,是多么的浅薄与无知。

BH是没有底现的,强人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强人,就是因为她的无敌,已远远超过了正常人可以揣测的地步。

那个场面,毛月月相信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也永远都没法忘记。

假设这个世界上真有上帝,如果她真能碰见上帝,她一定要问问——

“如果男人是用泥做的,女人是用水做的,那么腐了的耽美狼又是用什么做的?”

开始的时候,毛月月真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因为琉璃身边的那个女生,虽然个头矮小,但是胆子很大,做了她估计自个儿一辈子不敢做的事——拽着琉璃的前襟,硬是把她拖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所以,尽管她们很快就在心不平气不合的情况下擦出了火花,嗓门也越来越大,说到激烈处时,更是没有节制,原本完全消失的声音变得细碎,然后越来越清晰:

“我要说的就是仁王前辈%—#?”

“*%¥#知道,但是柳生%¥#*……”

……

以上等等的等等,就是毛月月竖着耳朵才勉强听到的关键词,其他便没有再多了。

毛月月此刻真有些恨自己所在的位置,尽管隐蔽有余,却是接近不足,任她再怎么竖起耳朵,也完全没法听清。她相信那两个已然挂上怒容的女生间,一定有相当­精­彩的议论,因为她们的讨论,逐渐吸引到了一些人气。

原本安静的地头,一下子就多出了几个脑袋,甚至一脸漠不关心的柳生,都开始转首注视,更别提­精­力不错的丸井那满脸的兴致勃勃。

好奇一到浓处,哪管自己死活。毛月月小心翼翼,蹑手蹑脚,一点,一点,又一点地朝柳生他们那里挪去,却在这屁颠旅程中,被横空飞来的那本杂志,正中了自己的脸面,生生地断了前进的步伐。

“哇——,好痛啊!”呜呜呜,这报应也来得忒快了点吧?她不过就是打算偷窥一下,犯得着这样么!毛月月吃痛地弯下腰,靠,居然流鼻血了!

“啊,抱……呀啊啊啊啊啊啊!是柳生前辈和丸井前辈!”另个女生转头正要道歉,却在看到毛月月身边的那两个男孩时,惊慌失措地尖叫出声,“麻,麻田!怎么办?”

一声尖叫,吓得毛月月连忙站起了身,腿一晃就把倒在她脚背上的书踢飞了出去,直直地冲向柳生那边。

所幸柳生的反­射­神经,显然不同于可悲的毛同志,且他一直有在看这出古怪的戏,不仅­干­脆地闪了个及时,没沦落到和她一样凄惨的境地,还漂亮地接下了这本好到处奔波的书,将绅士的处事不惊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平心而论,柳生的运气也还真没比毛月月高出几个水准,那摊开的页面,就这样清晰地跳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天地冻结。

冬风瑟瑟,无叶可扫,只见大眼瞪小眼,惊得旁人几落地。

以姿态优雅的柳生为中心,周围能瞥见此画的所有人,都无一得以幸免地僵在了原地,面­色­绯红,连活泼的丸井都不例外,只有毛月月就是那个特例。

她左看,她右瞄,她抬头,她垂首,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发现乌鸦排排飞,也没觉得秋风哗啦吹。这是否说明,那刺激还不够?

不至于吧……毛月月有些同情地看着柳生,唉,作孽啊,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神人,居然能把人画得那么逼真。别说样貌姿态,连气氛感觉都真实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尽管脆弱的鼻子让她没有太多的活动空间,但5.3的视力还是很好将那副画尽收眼底,那叫一个一见惊情,再看不腻,三看……恩,更有爱,真是不错的画啊……不过这内容就实在有点……需要和谐了,阿门!

“咳,咳咳!”毛月月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成功地让对面那个女孩回过神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孩子揣着一脸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愧的红晕,二话不说,风一样地卷来,猛得夺过画册,转身便跑得只剩一地烟尘。

其速度之快,连田竞队出身、专攻短跑的毛月月都不禁要伏首称臣,自叹弗如了。然更让她惊讶不已的,是连踪迹也已不可寻的琉璃,曾一度听说她讨厌体育,憎恨流汗,没想到居然拥有如此实力,遁地也没她快啊……立海大,果然卧虎藏龙,连穿越来的,都强得不正常。

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喽~毛月月最后看了眼依然僵硬在原地的柳生,和晃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丸井一眼,便捂着鼻子大摇大摆地跟着走人。

小命要紧,看戏其次,何况好戏已散,只剩受害者独留原地。

人生啊……柳生,别想不开哦,不就是被人画了几张YY的BL床戏图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虽然,那画面太过生鲜威猛,又过于活灵活现,还就那么不凑巧地把他定位为画面主角。

恩,当然,更糟糕地是那个一脸奇怪的娇羞,被压得很爽的角­色­……不过和仁王恩爱一场,也没怎么吃亏就是了。

要想开啊,柳生!就算你真的误入歧途,一样会被女生爱的,只是都换成了同人女而已!反正大家都是女的,该有的谁也没少,不都一样么……恩,大概吧……

阿门!

止了血,问了路,买了食,毛月月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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