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正经,但我还是轻轻笑出声。
“太不近人情了,我想。”
她看着我,眉头紧蹙,然后她也笑了起来。
“或许是吧!我很累,最近几个晚上我都没睡够。我不是有意挑狄迪耶毛病,但他有时候就是很烦人,你知道吗?他有跟你说到我什么?”
“他……他认为你很美。”
“他这么说?”
“是啊。他说到白人、黑人的美,然后说卡拉很美。”
她扬起眉毛,微微吃惊又带着欣喜。
“好吧,我会把那当作是天大的赞美,尽管他是个令人讨厌的大骗子。”
“我喜欢狄迪耶。”
“为什么?”她立即问道。
“这个嘛,我不知道,我想是他的专业本色使然。我喜欢学有专长的人,而且他带有某种悲哀……那悲哀有点触动我。他让我想起一些我认识的人与朋友。”
“至少他毫不隐瞒他的堕落。”她坚定地说,而我突然想起狄迪耶谈及有关卡拉的一件事,神秘莫测的权力。“或许那正是狄迪耶和我共通的地方,我们两人都讨厌伪君子。虚伪只是另一种残酷。狄迪耶不残酷,他狂放不羁,但不残酷。他以前是很安静的,但曾有几次,他的*事迹成为轰动全市的丑闻,或至少是住在此地的外国人人尽皆知的丑闻。有天晚上,他那爱吃醋的爱人,一个年轻的摩洛哥男孩,拿着刀在科兹威路上追杀他。他们两个浑身赤条条,在孟买,那可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事,而就狄迪耶来说,我敢说,那可叫他大大出丑。他跑进科拉巴警局,警察救了他。印度人对这类事观念非常保守,但狄迪耶有条守则——绝不跟印度人乱搞,我想他们敬佩他这作风。有些外国人来这里,只为了和印度年轻男孩上床。狄迪耶看不起这种人,他只跟外国人搞。如果这就是他今晚跟你说那么多的原因,我也不觉得奇怪。搞不好他是想钓你,所以跟你讲那些台面下的勾当、台面下的家伙,让你佩服他见多识广。噢,哈罗! Katzeli(猫咪)!嘿,你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