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顺便去拿酒过来!”
莫瑶沉重着脸,最终还是任我为所欲为。
我拉着他的手放到一侧,撩开他的衣袖,用酒做了粗略的消毒:“大夫,麻烦你了。”
大夫蹲身看着我。
我指着他手臂上的血脉:“大夫,等一下,把针Сhā在血管上。绝对不能偏!”
“老身看清楚了。”大夫点头。
我自己爬上床平躺,自觉地撩开袖子为自己消毒,指着自己的手臂上紫色的血脉:“大夫,你把针管的一头Сhā在这里,一头Сhā在他那里,嗯,对了,要记得用绳子把竹子固定住。”
大夫皱眉深思了下:“殿下的意思是,要把您的血给影大人?”
“嗯。”我点头。
莫瑶一脸震惊:“你——你——”
“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我一边调侃莫瑶,一边招呼大夫,“大夫,快点,失血过多,随时会有危险!”
“殿下,您千金之躯……”大夫犹豫不决,“有丝毫损伤,老身承担不起。”
“啰嗦什么。快点!”我看着叶影苍白的脸,烦躁,“速度了!”
“殿下若有什么闪失……”
我沉下脸:“这是命令!”
莫瑶,神色复杂:“你真的要这么做?”
“不然呢?”我笑笑,“中郎将大人不是说,如果他有事就要本宫陪葬吗?本宫现在一命换一命,不是正如你意?”
莫瑶欲言又止:“我……并没有……这样太危险。”
“危险什么,只是把我血给他一部分。”我无所谓,“如此简单,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有危险。”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瑶皱眉,嘴张了几次,“血,只会从你身上流向他吗?”
“哈,你还怕本宫乘人之危?”我讥诮,“放心,就算本宫再坏,也不会火上浇油,吸他的血,要他的命的,怎么说,他也是本宫的救命人人不是,本宫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瑶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看着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有你的血可以吗?”
“本宫O型血……”
“什么血?”
“哎呀,等会给你解释,暂时,只有我能救他。”真搞不懂,这女人怎么回事,刚刚还威胁我说,他出事就要我好看的,现在,我拿自己的小命当赌注救他,她却又这么瞻前顾后,到底搞什么!
“太危险——”
我挥挥手阻止她:“优柔寡断,可不是一个大女子的作风!大夫,再不动手,本宫就治你一个抗旨之罪!”
大夫一咬牙,动手。
针灸毕竟和打针有区别,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上辈子,我是一个胆小的人,看到尖锐的东西就会头皮发麻,便是连水果刀都不敢碰,加上怕痛,就算是生病了,也死活不愿意打针的。
可是,此刻,我必须睁大了眼指挥大夫下手,克服恐惧,忍着疼痛,在她一遍遍尝试指挥,在我的手臂被戳得近乎千疮百孔之后,我依旧要很淡定地告诉她:“要慢慢Сhā——进去,慢慢来,不急。”
该死的痛,但我宁可让自己当实验品,眼睁睁地看着粗粗的针一点点Сhā,入我的肌肤。
看着大夫小心翼翼地为我绑好,还一边不停地擦着冷汗,我笑着安慰她:“没事,本宫不痛,等那边流出血来,你再把针头Сhā,进他的身上,刚刚应该明白了吧。”
“嗯,老身明白。”大夫点头。
老大夫蹲下看着另一端的针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很快,我和他就靠着一根细竹竿连成了一条线。
因为重力作用的关系,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自己的血正从那一根细竹竿流入他的身体。
我侧头看着他慢慢恢复血色的脸,心中叹息——就当是我欠你的,还了。
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莫瑶在一侧急得要跳脚:“够了,该够了吧?”
“没事,本宫知道分寸。”我笑笑。
我闭上眼回忆着记忆中关于鲜血的记忆,一个人最多能捐献的血是400毫升作用吧,要几分钟来着?
慢慢的,我觉得力气一点点离开身体,头开始发晕。
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威严的女声喊道:“够了!”
迷迷糊糊中,我就听到这个声音,然后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