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原来是如此简单,只需遗忘,只要不去想起。
回到凤鸣国已经一段时间了,我在倾城阁的总部养胎,接收着凤鸣国各方的消息。
新君是个暴虐的女人,忘恩负义,杀人如麻,所有人,只要一不顺她的意,便只有死路一条,大概是以前压抑太久的关系,因为不是嫡女,她一直被我压在下面,不得宠爱,不得重用,现在有了权力,还不好好享乐吗。
不过也幸亏她的不节制,让我有了可乘之机,也有了名目,所谓名目,自然就是为百姓谋福利,让我们一起造反吧!
养胎的五个月里,我开始学习写字,不停地看书学习,忙忙碌碌,就是没有空停下来胡思乱想。
五个月后,我的宝宝降生了,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粉嫩的苹果脸,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眨眼间的时候感觉特别的无辜,比SD娃娃还要可爱。
天气已到冬季,世界变成了纯白色。
坐月子期间,我不能出门,就倚着窗看外面的景色。
眼前隐约闪过一个场景。
裹得厚厚棉衣的圆鼓鼓的小娃娃踉踉跄跄地在雪地上踩着别人的脚印走路,表情皱成一团,似乎是很不满:“坏人,坏人,我……我不走了……”
小娃娃边说,边一ρi股坐在雪地上,也不嫌冷。
就在小娃娃耍赖般地坐下之后,一个无奈的声音响起:“琉璃,你不是说,你会跟上我的吗?”
然后不知从那里走出一个人,将娃娃从雪堆里抱出来,还很仔细地为她拭去衣服上的雪。
小娃娃高兴了,眉开眼笑,搂着那人的脖子撒娇,因为是背对着,看不清容貌,可是,少年有一头几乎拖地的黑色长发,看着光洁柔软一如绸缎。
“祈,你坏人,人家是孩子,跨出的步子哪有你那么大,而且,你还故意跨得很大。”小娃娃嫩嫩的童音控诉。
少年侧过脸,笑得很无奈:“你哦,让我该拿你如何是好?”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脸,不能单单说美丑,应该是说雌雄莫辨的唯美,肤色有些偏白,不过比不过他怀里那个瓷娃娃般可爱的孩子。
小娃娃亲昵地蹭蹭他:“你还说若是我追到你,你就做我的王夫,那现在我抓到你了哦。”
“啊?”少年皱眉,“这个不算,你作弊了。”
“兵不厌诈,是你说的!”娃娃可不依,瘪瘪嘴,大有他反悔就哭给他看的样子。
少年拿她真的是束手无策:“为什么琉璃要我做你的王夫呢?”
娃娃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母皇说,我将来会做皇帝,而永远陪着皇帝的人就是王夫啊,我想一直和祈在一起,和母皇与父后那样。”
“琉璃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少年神色有些恍惚。
娃娃拼命点头:“对啊,要永远在一起。”
“如果,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话,你就不能做皇帝哦。”少年笑,“即使这样,琉璃也愿意吗?”
娃娃眨巴着大眼睛,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皇帝有很多夫君,但是,我只想做琉璃的唯一……”
“唯一?”
我喃喃地重复着他最后的那个词语,回神时,雪地平整如初,没有人迹,是梦吗?还是属于凤琉璃的记忆?
那个少年,我确定,就是大神官神祈,而小娃娃就是凤琉璃,那么那时候,神祈说“唯一”是什么意思?
小草端着点心进来,看到我在发呆就走过来:“主子,您怎么了?”
“没,”我眨巴眼,“唯一啊。”
“唯一?”小草愣了下,“是小主子的名字吗?”
我回头看看摇篮里沉沉睡去的孩子:“是吧,就取名唯一,明日,就将孩子送去给父后,皇兄在白虎国过得可好?”
“殿下他很好,”小草笑,“殿下说,代他向小外甥女问好。”
“嗯,”我叹了口气,“后面即将进行的事,太危险,我希望孩子不要受到任何牵连,而跟着父后相对来说是最安全的。”
“是,主子。”
我闭上眼,让自己的脑子放空,摸摸自己已然平坦的小腹:“小草,你说宝宝更像谁一点?”
“当然是主子。”
“是吗?”这孩子和凤琉璃小时候真的很像,“孩子离开之后,我们去见柳州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