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瑞不解地问:‘我怎么样了?我到底怎么样了?你可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这一生都不想惹女人哭,只想逗她们笑。’
“‘那你就逗她们笑吧,永远地逗她们笑吧!’我说完话就转身跑开了,当我匆匆穿越马路的时候,一辆汽车飞奔过来,司机有意识地一闪,我的生命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后来,我又找过吉瑞医生两次,他仍是像从前一样不认识我,而我也同样看到了跟从前一模一样的情景,我彻底失望了。在后来的岁月中,在我父母的逼迫下,我嫁给了一个工人。这个男人在跟我的新婚之夜,发现了我不是Chu女,从此便开始厌恶我的身体,每逢他跟我*的时候,总要掐我的那个地方,听到我痛苦的呻吟声,他会狂笑,发疯地笑,那种笑声让我恐惧得彻夜难眠,后来,我就跟这个让我恐惧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过去我一直恨他,恨他对我生理上的虐待,可现在,当我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的时候,我渐渐感觉自己恨错了对像,我不该恨他,而应该恨乡下那个生产队长的儿子,恨那个妇科男医生吉瑞,是他们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了令我丈夫深恶痛绝的把柄。
“现在,我的丈夫生病了,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经常处在昏迷之中,可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就会问是谁破了我的Chu女之身?我告诉他是乡下的一个男人。我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深刻的记忆还是那个男医生,尽管他不是第一个占有我的男人,可他对我的抚慰使我始终走不出对男人期待的暗影,我因此一生都没跟自己的丈夫处好关系。我经常回忆起若干年前在妇科诊室的情景,也经常忆起他跟那个中年女人行走的情景,如今这个叫吉瑞的男医生还在你们的医院工作,我听说他一生独居,当然我知道他的独居很可能是名分上的,因为像我这样经历的女孩子在他身边会有很多很多,他利用职务之便,可以天天寻一个新娘。
“我写这些给领导,也许是心理失衡的一种表现,我有自知之明。但我写出来的是真话,为了让千千万万个女人免遭我这样的尴尬,同时也希望领导能管一管吉瑞医生,这应该是医院讲究职业道德的范围。
写一份血书,证明我信的内容的真实。”
…………
信写得很有文采,院长杨木顾不上看年月日,手就开始抖动起来了,他真生了气,面色铁青。最初他没感到手在发抖,他想喝水,他口渴,好像有很长时间没喝水了,他起身倒水,拿起茶杯的时候,手却失去了平衡,他看着自己的手抖,颤颤地起伏,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于是他把茶杯放下,手的抖动就不剧烈了,但仍是余波闪闪,他想起一种病,叫帕金森氏综合症,柬埔寨前首相宾努亲王就患了这种病,脖子总是歪着,而且不停地抖。杨木很恐慌,这种病往往是人在瞬间的感觉过于激动才患上的,他又坐下来,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他的手摸到了胸部,他的胸腔里是一颗跳动过于激烈的心脏,杨木想让心跳的频率平稳,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努力不去想吉瑞医生,这个败类,如果检举信上的一切属实,他将面对法律,想到法律,杨木又有点犹豫,法律的确可以惩罚一个人,但对医院来说,将是声誉名誉的损毁。吉瑞毕竟是杨木所领导的这家医院的妇科医生。
不知过了多久,院长杨木总算站起身来了,他还是特别想喝水,他的手拿起了杯子,他发现他拿着杯子的手又抖动起来了,怎么回事?他看着自己抖动的手,终是将空着的杯子倒满了水,当他坐下喝水的时候,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心里生出了,自己的手难道也被吉瑞气出毛病来了吗?
杨木无奈地暗笑,喝完水,便给吉瑞打电话,他要正儿八经跟这个妇科男医生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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