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栩苵却只想到了初遇他的美好,那黑马之上的温暖笑容,刘镇一月的朝夕相处,夜幕下的宽阔肩膀......恐怕倾其一生都无法令她忘怀。
他的双眸如湖水般澄净平缓,没有涟漪,更无从掀起惊涛巨浪。栩苵不甘,质声问,“你究竟在怕些什么,为什么要逃避?”
其实她多么想问,“笙歌,你究竟是在逃避我,还是在逃避那令你惶恐,名为爱情的东西?”
她灼灼目光,仿若洞察一切,笙歌眼中掠过一丝惊慌,却也只是一闪即过。
栩相的话言犹在耳......我的女儿金枝玉叶......将来定会入主东宫......现在她只是一时新鲜贪玩......你只是一个连家都没有的流离之人......
......连家都没有......
他一心向佛,心思透亮,从未想过男女之事,本应将栩相的话听过就忘了。可是,为何脑中不断盘旋着他威严的声音!
他在意了吗?
毫无权贵观念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
是啊,他只是一介布衣,而她却是恩宠万千的豪门千金!
思绪一片混乱,他不安自己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根本就不眷念红尘,立志一生以师父为楷模啊!
想起待他如父的住持恩师,他的犹豫之态荡然无存。
他目光温暖的看着栩苵,将她的彷徨不安尽收眼底,真心说到,“你不必觉得惋惜,其实皈依佛门是我多你年的心愿。因为我是俗家弟子不可进大殿诵经,可是却无时无刻不羡慕着在大殿听禅打坐的师兄们。
小苵,你我生活环境不同,我不奢望你能明白我这种期盼的心情,但人各有志,笙歌终其一生,也希望能成为如师父一样的得道高僧,长伴佛主跟前。”
一句人各有志,让她明白自己再怎么相劝已是强人所难。
一股浓浓悲伤涌上心头,她不知明明是他出家,为什么自己却如此难过。忧伤之情无法抑制,她脱口道,“如果是为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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