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失神,笙歌飘逸长发荡然无存,只剩寸长短发,老禅师放下剪刀,换做剃刀。
看着亮闪闪的锋利剃刀接近笙歌光洁的额头,栩苵心惊想喊,却发现喉咙堵堵的,说不出一句话。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好似随时都要流淌而出。
她一直认为笙歌出家是在自毁人生,无法接受这样固执的他,更怕面对从此笑不入心的他。所以她选择懦弱,在剃刀“嚓嚓”声响时,惶恐的落荒而逃!
“栩苵——”凌泓然大惊,朝住持拱手施礼,转身匆匆追了出去。
栩苵一路疾跑,心情遭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要窒息一般,她虚弱的扶着路旁的榕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依旧酸胀不已。
看着凌泓然朝这边跑来,栩苵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没事人的朝他走去。
凌泓然看着面色苍白的她,关切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栩苵摇摇头,“没事儿,我只是累了,咱们先回去吧!”
受邀来观礼,笙歌这边的剃度还没完成,凌泓然有些犹豫。但见栩苵有气无力的虚弱模样,只得点头道,“好吧,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二人默默的走在寺院小路上,栩苵始终阴沉着脸,气氛有些凝重,凌泓然不解道,“今天早上不还高高兴兴的吗,怎么这会儿就没精打采了呢?”
栩苵心情平复了点,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间或有小鸟飞过。许久,她幽幽说,“人生还这么丰富多彩,笙歌却要看破红尘,出家为僧,你不觉得惋惜难过吗?”
凌泓然立即嬉笑起来,打趣道,“敢情你也知道心疼人啊,赶明个我也出家当和尚去,让你也为我心疼心疼......”
“你胡说什么啊!”
凌泓然话音未落,栩苵就大声的吼了过来。原本止住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滴入尘土。
本来玩笑一下让她开心,却没想把她惹哭了。看着泪眼汪汪的她,凌泓然顿时傻了眼,手足无措半响,笨拙的用干净的里衣袖子抹去她肆意流淌的眼泪,焦急道,“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我逗你玩的,我不出家,不出家......一辈子都陪着你,好不好......”
不哄还好,这一哄栩苵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所有的委屈无奈瞬间爆发,肩膀不住的颤抖。
凌泓然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企图用温暖的怀抱融化她瑟瑟发抖的不安。他轻抚她那因常年疾病赢弱削瘦的肩膀,无声问,“你这是怎么呢?”
栩苵不语,只是找到依靠般紧紧的抱住他。
另一处,笙歌扔下满堂震惊的师父、师兄,出家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