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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闪婚娇妻,老公你好 > 01

01

这种感觉,像是只有妈妈才能带给他的,这个二婶,一直对他没个好脸­色­,他是知道的。

如今,能帮他,那也完全是看在他死去的妈妈的面子上。

可见父亲裴红军做人有多失败,苏韵连他叫二婶都不喜欢听呀!

……

医院的八楼会议室里,桌面上放着三份的证明文件。

一份是贺子兰作保的,说是裴靖南的确在裴宅里对秦汀语做了逾规的事情。

另一份则是医院提取秦汀语子­宮­里胚胎绒毛的证明文件,当时有几个医生在场,提取的过程,全程视频资料,而后送往研究室。

最后一份便是那纸能宣判裴靖东死刑的证明文件!

一堆医学专用名词数据的比对,染­色­体等等的比对,最后的结果——直系血缘份,父(母)与子(女),或子(女)与父(母)的关系。

裴靖东刚推开门,就见到大爷爷裴林黑着一张脸,很显然,这件事情,闹到如此地步,那是在打裴家人的脸!

特别是秦老头子此时,那张兴奋的跟中了六he彩一样老脸,笑的跟米勒佛有得一拼了。

“呵呵,阿南呀,你小子,这下没话说了吧,你当归说的话,爷爷可全都录了下来,你大爷爷也听了,你认了这事,那这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一身如墨般西装在身的男人,剑眉轻跳,嘴角上勾,邪笑着回了句:“爷爷,您老为了这事,可真是费心又费力呀,看着这几天都苍老了许多呢。”

裴靖东这模棱两可的话,听得秦老头子怔了一下,很快回神笑呵呵地道:“以后,有你跟小语孝敬爷爷,爷爷也能享享清福了。”

“嗯。”裴靖东淡淡的嗯了一句,并没有再说什么。

秦老头子使了个眼­色­跟身边的助理,助理几个快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对着里面恭敬的道:“小姐,可以出来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秦汀语此时已经换上了证明她怀有身孕的孕­妇­装,而扶着秦汀语的正是一脸要抱乖孙子笑容的贺子兰。

“阿南呀……”贺子兰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才刚说了这么一句时,就让裴靖东一个低喝:“闭嘴,连个小妈都不是的低贱妓汝不配叫小爷我的名字!”

贺子兰面上一红,泪珠子马上就落,刚要开始哭,那边裴林重重一喝:

“闹什么闹,回家关起门来再闹,过来商量正事。”说罢揉了下眉心,弟弟裴森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这个侄孙儿的婚事这番波折,还是不要惊动家里的好。

秦汀语面上有着为人母与新嫁娘的喜悦,一把甩开贺子兰,眼带鄙视的道:“贺阿姨,以后你还是与我保持一点距离的好,阿南不喜欢你,我不想因为你,让阿南跟我之间有间隙。”

贺子兰那张白胖的脸,才不过三天就水肿了起来,此时,那双自认为美艳无双的睛晴,眼泡浮肿,眼底红血丝一道道的,却还是扬起笑脸暗滴泪:“好,没关系,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是在裴家当个佣人,心里也是乐意的。”

贺子兰此时的谦卑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在眼里,却有一道如鹰一般锐利的视线锁住了贺子兰此时的神情,来回打量,而后若有所思。

嘎——秦汀语嫌恶的眼神更加强烈起来!

早知道以前就不讨好贺子兰这贱­妇­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连累的她也让裴家本家嫌弃了。

还好,还好这个孩子争气呀!

想到此,秦汀语一双美丽的大眼中,满满都是感激的看向自己的亲爷爷——秦老头子。

秦老头子则是宠溺的一笑,对着孙女儿招了招手:“小语,来,过来,爷爷这边儿坐,阿南坐你大爷爷跟边上吧。”

如此,裴靖东还能说什么,走到大爷爷裴林边上坐好,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无聊的翻了几下。

而后,‘啪’证明文件被他随手一甩!

甩到秦汀语跟前:“你自己看过了吗?”

秦汀语当下就红了双眸,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阿南,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靖东虎眸一眯,冷眼视她:“哦,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当送子观音一样供着你呀,那好呀,明个儿我就让人在陵园里给你修座庙的。”

裴林一张紧绷的老脸差点没破 ...

(功,这孩子呀,可真真随了裴静的­性­子!

嘴巴毒的厉害!

墓地里修庙——装神给谁看呀!

秦汀语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泪痕明显,想哭又不敢哭,­干­脆低下头,双手绞着自己紫­色­的孕­妇­裙下摆。

室内的气氛僵持了几分,但秦老头子并不生气,裴家小子不管大的小的,就这脾气。

这种逼婚的手法,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所以,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婚约的合谈条件,很迅速,裴靖东他爷这一辈,就裴林和裴森两兄弟,一直都是从商。

裴家现在诺大的家业,几乎都是这两兄弟年轻时创下的。

而裴林的儿子和裴森的儿子则一个从政一个从军,跟家族里的生意毫无瓜葛。

再加上,裴林的儿子裴红国都40岁了,还没有子嗣,这一辈人中,也就只有裴靖东兄弟俩人。

这么以来,这以后裴家的家业,还都是要交给裴靖南来打理的。

这也是裴靖南当初必须要退役从商的原因,一方面是裴家本家的家业,另一方同是母亲家裴静家的企业。

都得有一个继承人。

而现在,这一切都压在裴靖东的肩膀上。

所以,这个婚约,谈起来,也就是南北两大家族的联姻大计!

秦老头子对此是很满意的。

裴家子嗣少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好在秦家子嗣够多。

但秦家子嗣多,也就注定了将来有瓜分的可能,所以,他更要好好的抓住凝成一团的裴家,以巩固秦家在南方的地位。

合谈的条件,很多,很杂,但这两只明争暗斗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谈笑风声间也能很快把婚约谈好了。

秦汀语将会带着秦家上亿的嫁妆嫁入裴家,如若谁提出离婚,那么谁将要净身出户!

这是秦老头子唯一的要求!

也就是防止裴家小子将来会反悔。

裴靖东对此嗤之以鼻!

只是在他们谈好后,拟定完婚书后,拒绝签字!

签他妈的蛋的字,他要在这婚书上一签字,以他家二贝的毛蛋­性­子,准保又要把离婚这词儿当口头禅来用。

一把推开婚约书,真皮座椅被他一个大力蹬开,双眸喷火的看着秦老头子道:“秦爷爷你这是在坐地起价吗?真当你孙女儿肚子里怀了个无价之宝呢吧。”

净身出户,这老头儿是肖想着整个裴家的家业呢?

贪心的死老头子,且等着的,总有一天,让你秦家永无翻身之日。

秦老头子并不生气,这样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如果他们一直不离婚,这上亿的嫁妆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呢。

但钱这事儿,对于有钱人来说,一亿就跟咱普通人的千儿八百块一样,这年头,谁差这点儿钱呀!

“大爷爷,秦爷爷说的录音,您老还是再细听一次。”

裴靖东说罢,又对秦老头子道:“秦爷爷,这个婚约书,签不签的也要看你孙女儿肚子里这孩子生不生得出来呀!要是这孩子没了呢?要是有人在这检测上动了手脚呢,所以我们还是按我说的,如果真是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认了,老规矩,生出来再说!”

说罢也不管众人是如何反应,骨节分明的五指扣进领带缝里,烦燥的一把扯开一些,大步往门外走去。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儿呢,他必须要封锁了这些消息,而后回南华带着郝贝去旅游去。

远离这些事非,尽快的解决!

裴靖东的拒绝签字,根本没跟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等秦老头子反应过来之后,急急的喊道:“来人,去把阿南给带回来!”

这一冷喝命令味十足,屋内几名隶属于秦老头子的黑衣保镖脚步一移就要行动。

裴林却是嗤笑一声:“老秦呀,你这几个保镖能打得过阿南吗?别再让人打伤了还得多付一点医院费呢。”

秦老头子白胖的脸上一片清红,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秦汀语则是乖巧装贤惠的安抚着自家爷爷:“爷爷,您别动气,气着了身子,怎么抱重孙儿呢,横竖,有这孩子在,阿南就再不喜欢我,总有一天也会回到家里来的,我就安心的把肚里的孩子生出来才是真的。”

裴林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老秦呀,你这老头子还不如你家小孙女看的开呢……”

……

展翼刚送郝贝登机就接到首长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展翼与裴靖东会和,讲起话来还是冷言冷语的。

“哟,首长,您老这是把孩他娘哄好了?”

裴靖东一把拽住展翼的领子就要把他车前盖上摁倒,一拳头举的高高的质问着:“我说展小翼,你小子是让人强了不成,这副模样。”

展翼当下一个激灵,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他的首长、上司、朋友、兄弟呀!

“哥,哥,小弟错了,你可别真打呀!”

知错就改,说的就是展翼这号人物,当下就从冷脸变成嬉皮笑脸了。

裴靖东松开他,自己靠在车身上,拿了根烟点上,又扔了根给展翼。

展翼接过,两人靠着车身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话。

“哥,我觉得你这样骗小嫂子是不对的……”

“嗯。”

“哥呀,我总觉得小嫂子神情怪怪的,会不会她已经知道了?”

“嗯?”裴靖东疑问的嗯了一声。

而后的展翼说,在车上时,郝贝什么话也没说,临上飞机时,倒是说了一句话。

郝贝说:“展翼呀,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了。”

裴靖东身子一僵,全身的细胞都紧绷着,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自己这是善意的谎言呀!

而此时,蓝天白云上翱翔的飞机机舱中,郝贝倚窗而坐,淡然忧伤的目光滑向外面美丽的天空。

碧晴如洗,多么美好的蓝天白云呀,但她的心情却一点也好不起来!

陆铭炜怎么会这时候病危?

展翼怎么会连跟她说一句话都不敢?

裴靖东又怎么会大方让她去看前男友?

一切的一切,都容不得细细推敲,其实答案昭然若揭,只是她想让自己当作不知道!

京都的繁华被高速航行的飞机掠过,已经远远落在了云的另一端。

郝贝想,那些繁华始终不属于她这样的灰姑娘!

从来灰姑娘的故事只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而现实却是让人从童话故事里醒来的扰梦人。

好吧,南华,属于她的一切就在南华。

默默的跟自己说,就这样吧,京都再见了,那个美丽的梦再见了!

南华机场,郝贝下了飞机,便有人来接她。

是裴靖东的司机小李,早早的就迎在了出口处 ...

(,看到郝贝就高喊:“嫂子,郝贝嫂子,在这儿呢。”

郝贝看到熟悉的人,眸底一红,疾步走过去,并没有拒绝小李的接机。

没有行李,轻装上阵,轻松归来,坐上小李的车后,就说要去仁爱医院。

小李像是知道郝贝去看谁一样的,当下就开口解释道:“嫂子,陆铭炜先生已经抢救过来,现在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郝贝了然的点头:“我就知道会没事的。”

小李点点头没再说话,车子平稳的驶向南华仁爱医院。

南华,仁爱医院里。

陆铭炜睡在病床上,头部让白纱布裹着,身上各处都有白­色­纱布的痕迹,活脱脱的像是一具木乃伊。

那一双憔悴无神的大眼深隐在眼窝处,已经四五天了,他没有等来他的贝贝。

但是每一天他都不放弃,眼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病房的门口,每当门被推动,他的眸底都是喜­色­,那代表,有可能是他的贝贝来看他了。

一次次的失望后,他仍然倔强的不愿意放弃!

双目如炬的盯紧了病房门口,当那一道娇悄的身影映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时,乏酸的眼中有水渍渗出,酸涩的眼仁生疼,全身每一处伤的地方在疼,心也在抽着一样的痛着。

“贝贝,贝贝,贝贝……”沙哑又虚弱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在心底千呼万唤的可人儿。

恨不能坐起来,把她锁在他的怀中,紧紧的,再也不要放开。

郝贝眼圈儿一红,她生气时发誓再也不要看到陆铭炜了,但当看到陆铭炜这样空洞脆弱的神情时,她又该死的觉得陆铭炜可怜极了!

恻隐之心涌现,说不出的痛意从心底蔓开,铺天盖地的委屈和泪意就要决堤。

这世间的人,那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再大的过错,在生死面前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陆铭炜对夏秋的事做的过份,但陆铭炜却是拿命救了她的!

“陆铭炜,你好好休息,别再闹腾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这样闹着,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

郝贝在来的路上就听小李说,陆铭炜的病危通知书就是因为陆铭炜这几天拒绝治疗,外加各种暴躁心理影响的。

这最起码证明了裴靖东没有骗她,陆铭炜的确是病危过。

陆铭炜欣喜的像个得了家人鼓励的孩子,双眸炯炯有神,眸底全都是深深的依赖和爱意。

“好,贝贝,我听你的话,你不要扔下我,你记得要来看我。”

郝贝点点头,坐了一会儿,陆铭炜的身体到底是弱,说了没几句话就困了,但却一直强迫自己不要闭眼,愣是把眼晴睁的圆圆大大的。

那模样,配上如此这副尊容,倒是更显得他像是被割了喉咙的公­鸡­拼命挣扎着扭曲了脸部所有的神经。

“陆铭炜,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郝贝不得不告辞离开。

陆铭炜虽有不舍,但总算是贝贝来看他了,很听话的闭上睛,依依不舒的嘱咐郝贝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明天要记得来看他。

郝贝出了病房,跟在身边的小李就跟他说着近来南华发生的一些事。

包括医院里的柳晴晴情况都细细说给郝贝听。

郝贝听的一阵心烦,柳晴晴这么配合治疗与陆铭炜的拒绝治疗形成了强大的对比。

看来柳晴晴的斗志还很高呢。

想到此,突然就想去看一看柳晴晴了。

“走吧,我们柳晴晴。”

说着往柳晴晴的病房那一处走去。

柳晴晴这几天的确是挖空了心思好好养着的,医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让乱动,怕触了伤口,那么,她就天天睡在病床上,吃喝拉撒全由护工代劳。

尽量的让自己心平气静的养身子。

那一天,裴哥哥说会记得她这伤是如何受的,还带着秦汀语来了。

太好了,只要裴哥哥能接受秦汀语那脏的起脓泡的烂货,又怎么不会接受­干­­干­净净的自己呢。

看到郝贝的憔悴时,柳晴晴心底暗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乖巧:“嫂子,你来了。”

郝贝嘴角一抽说道:“你还是叫我郝贝吧,叫嫂子怪别扭的。”

柳晴晴本来就不爱叫郝贝嫂子,那样的叫法是让她羡慕嫉妒恨的。

所以当下便乐呵呵的唤了一声:“郝贝姐。”

姐!

郝贝突然又想到,柳晴晴的亲姐姐方柳呀!

呵,真好玩儿,这死男人的烂桃花得有多少朵呀,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要是那个方柳再来掺一脚,那才叫­精­彩呢。

“诶。”郝贝应了一声,一副无­精­采彩的模样坐在那儿。

良久才开口道:“晴晴呀,你这身子可要好好的养,阿南和小语就快结婚了,小语还说要请你当伴娘呢。”

“你说什么?”柳晴晴让打击到了,裴哥哥要跟秦汀语那烂货结婚了吗?

“你不知道吧,小语怀孕了,他们可能会尽快结婚的,诶,真好,马上我就要有个弟妹了。”郝贝说着开心的笑了一下,也只是­唇­角微掀,并未笑的很开怀。

柳晴晴却是不相信的看着她问:“郝贝,你不会不知道……”说到此,又住了口不敢说下去。

郝贝诧异的蹙了青黛­色­一样的秀眉轻问:“知道什么呀?难不成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柳晴晴眸底一喜,郝贝也太笨了,这都看不出来,那就让她继续看不出来好了。

总有一天,郝贝会知道裴靖东和裴靖南是一个人,那时候,就让他们吵吧闹吧,反正自己只要认定了自己的裴哥哥就好了。

郝贝看完柳晴晴,丢下一枚秦汀语怀孕的地雷给柳晴晴便离开了。

柳晴晴还在乐呵呵的憧憬着未来,秦汀语那烂华能生出个什么孩子来,只要这孩子生不出来,那么,就别想嫁给裴哥哥了……

裴哥哥的孩子应该由她来生才行的。

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在柳晴晴­唇­角浮现。

而郝贝呢,则脚步轻快的出了医院,让小李开车送她回娘家,到了她家楼下就说先住这儿,让小李回去了。

回到家,他弟就嚷嚷着问她带礼物没有。

郝贝这才一愣神,那儿有带什么礼物呀。

却在这时,门铃响了,是刚才那她说让回去的司机小李。

“嫂子,你的东西忘记拿了,我帮你拿上来。”

小李手中拎着京都的特产——烤鸭、果脯、稻香村字样的点心各几盒,满满当当的。

郝贝一家人把小李迎了进来,小李放下东西后,便礼貌的告辞离开。

郝妈妈看着那一堆东西,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哎哟哟,二贝,你这得花多少钱呢,下周去你姐那儿,给你姐也带一点,让你侄儿们也尝尝鲜 ...

(的。”

一家人欢喜的吃了一顿团圆饭,欢乐中只有郝贝一人有些闷闷不乐。

这不乐不是为别的,就是她妈一直在问裴靖东的父亲是什么亲的人呀,母亲又是什么样的人,裴家一家人对她好不好。

这些无一不让她想到她跟裴靖东目前这种糟糕的状态。

从她回南华,飞机落地,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那死男人没有打过一通电话!

想到电话,郝贝又去翻包包,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的手机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她都不知道!

吃完饭就说手机丢了,让她弟带她去一趟营业厅补个号,再买个新手机去。

两姐弟一起出门,郝小宝骑着摩托车载了郝贝去营业厅。

郝贝用的联通的号,营业厅距离她家还有点远,她坐在摩托车的后座,看着一辆辆飞弛而来的轿车,心里感觉踏实多了。

以往那些日子的浮华就像是过眼云烟般飘渺无可寻。

“姐,你看我骑摩托车的技术多高呀,要是给我辆车,不用学我就能开了。”郝小宝厚着脸皮这样说,那是因为心里肖想着他姐夫裴靖东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呀。

郝贝不搭他这腔,她弟什么人,她能不知道呀,吃饭时就一直在问那个宝马车的事。

问也白问,就她弟这骑个摩托车都能把油门加到最大的骑法,家里人是都不敢让他开车的。

正说着呢,突然自路口飞出一辆山地车来。

变速山地车,车主像骑行装备充足,似是没有看到急驶的摩托车一样,直冲着路口而来。

郝小宝发现时一个急刹车,摩托车打了个旋儿撞到马路牙子边突出的那一块,蹦了一下,轰……

郝贝连尖叫一声都没有就被巨大的冲力甩出几米之外的绿带地上。

而她弟郝小宝则一条腿被压在摩托车下面,嗷嗷的乱叫。

得——

又背上了!

周边很快围了些人,郝贝被人从绿带地里扶了出来。

脸上让绿带里的绿植给划了几道口子,还好最后关头,她用双手捂住了眼,才没让扎进眼晴里。

“天呀,小伙子,还好你把车把往这边拐了,你要往那边拐,刚才那辆大货车可就直接撞上了。”

“就是,怎么能骑这么快呢?”

“……”

路人议论纷纷,郝贝气的眼疼身上疼,全身没一处好生的了。

郝小宝一条腿让压的骨折了,送到附近的诊所,先固定后,送到了医院。

郝家人赶去时,把郝妈妈吓坏了!

郝妈妈一听当时的险情,就哭红了睛,指着郝贝就开骂:“郝二贝,你个扫把星,从小你就祸事不断,带着小宝几次差点让车撞,长大了还这样,以后你离我儿子远远的……”

郝贝脸上有让划伤的口子,手掌处也蹭破了皮,膝盖上薄薄的打底裤被蹭了个洞,黏着那血,­干­在一起,疼的她揪心。

但她妈的话更是让她揪心!

没错,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倒霉蛋儿。

她妈也总是这样骂她,她本来都习惯了,但是现在,她也受伤了,她弟的伤是比她重点,但,如果不是她弟骑那么快,能差点撞上骑行者吗?

晕呼呼的脑袋无法思考,只差没有跟她妈吵起来。

这还是她亲妈吗?她弟受伤,她就没受伤吗?

郝爸爸这时候吼了一声:“李梅,你够了!”

郝妈妈当下就红了眼,那看郝贝的睛神含了丝怨恨。

宝贝儿子差点没死掉,这种感觉太叫恐怖了,让她差点失了理智!

“二贝呀,妈只是心疼你弟,你说说你,怎么就手机丢了,你弟骑车那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让他带你……”郝妈妈红着眼边说边训,话倒比刚才缓了许多,语气也没有那样生硬了。

郝贝红着眼闷闷的说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就不再说话了。

等她弟的事安顿下来后,郝贝便说回家换个衣服,就离开了医院。

一瘸一拐的出了医院的大门,站在路口处等车时,又看到那个骑行者,一身蓝­色­装备在身,正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站着,现在郝贝是看到这样的装备的骑行者就生恨。

妈蛋的,好好的,怎么就那时候冲出来,早一分晚一分不行呀!

那人似乎也往这儿看了一眼,郝贝还未回神,那人便骑着山地车走了,那骑车的姿势像极了郝小宝差点撞上的骑行者。

但——这可能吗?

郝贝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郝贝打了车,回到玉欣园,洗了个澡,腿上的伤疼死了,在医院里,想着就这点小伤,回来处理下的,没想到处理起来,疼的她眼泪直掉。

拨了个电话出去。

响了几声都有人接。

但她还是继续的拨着。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道女音:“喂。”

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夏夏,夏夏……”

那边的夏秋早看到是郝贝家座机打来的,所以就一直没接,一直到忍不住心里的煎熬才接了起来。

不曾想,一接就听郝贝开哭,当下也急了。

“怎么了,你哭什么呀,到底怎么了?”说着自己也跟着红了眼,五年的姐妹那能是做假的呀!

郝贝呜呜呜的哭了好一会儿才说:“夏夏,我受伤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去你那儿住几天呀?”

“啊,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那边夏秋的心吊的高高的,眸底有着悔恨的­色­泽闪过。

一直到听郝贝说是郝小宝骑摩托车差点撞倒人才摔伤的,才松了口气,转而对着电话就开骂:“你弟骑车那熊样,你也敢坐他的车,没把你摔死就是万幸了,你还好意思哭。”

郝贝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这样的话,在医院里,她妈说的时候,她那心里呀揪的疼的难受。

但夏秋这样说,她才意识到,好像是自己没考虑周全。

挂了电话,郝贝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和私人用品。

卧室里,那张大床,依旧是米黄底­色­小碎花样式的,几天没回来,这屋里的气息都未曾变过一分。

但郝贝就是嗅到这里面多了一丝丝陌生的味道,不属于她的,还是早早离开吧。

打开壁柜,里面清一­色­的粉­色­系,睡衣、内衣、清纯的,妩媚的,蕾丝的,纯棉的,一应尽有。

活脱脱就像是一个粉­色­的童话世界。

‘啪’的一声合上壁柜的门,隔绝那一堆冒着粉­色­泡泡幼稚装­嫩­的衣物。

都二十三的人了,装­嫩­给谁看,当自己小女生十七八呢,郝贝这样骂着自己,走到另一处衣柜里,拉开,那里面有她的行李,她搬进来时,打开过,拿出了一些,还有一些没有动过的。

白灰­色­的套头t ...

(恤,蓝­色­乏白的牛仔裤。

这些才是她郝贝的世界和品位。

换上自己的衣服,穿上那许久未曾的廉价平板跑鞋。

小细卷发高高的梳起在头上,用皮筋简音一固定,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这些行李。

门铃响,郝贝去开门。

夏秋站在门外,气­色­比郝贝最后一次见时,好了许多,化了淡妆,大波浪卷的长发削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少了以前的妩媚,却多了丝成熟的­干­练。

“你……”

“你……”

两人都手指着对方,都只说了一个你字,诧异于对方的变化。

夏秋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想拢一拢大波浪长发,没拢到才忆起自己剪短的发,笑了一下:“二贝,你可真狼狈,改名叫狼狈算了。”

“……”郝贝想,她可能真的需要去改个名。

有夏秋的帮忙,收拾起来要快了很多。

收拾完,郝贝把钥匙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而后从外面反锁了门,深吸一口气,站在楼梯口对夏秋说:“夏夏,这真像是一场梦不是吗?”

夏秋点点头:“对呀,就是一场梦,走吧。”

现实中的灰姑娘,还是好好的过着灰姑娘生活的好。

郝贝跟着夏秋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打了车,两人坐上去,谁都没有讲话,一路开往夏秋的居所——翡翠公寓。

郝贝用夏秋的电话给她弟媳­妇­儿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下,一会给他弟打点钱,让杨清自己注意点,别让她妈省钱,一定要在医院里住着。

又说自己有事要外出几天,这些时间就不回去了,让杨清好好照顾她妈,别人问,就说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挂了电话,郝贝就用夏秋的电脑上网银,把自己卡上所剩无己的三千块钱打给了杨清。

做完这一切,夏秋才问她:“二贝,你这是打算隐居了不成?”

郝贝耸耸肩膀:“对呀,隐居,你陪我一起隐居吧。”

夏秋点头,她被陆铭炜弄出那样的视频,公司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她脸皮再厚也忍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当天就辞职,而后就窝在公寓,一直到今天郝贝叫她,她才第一次出门。

是夜,两姐妹睡在一张大床上,郝贝没有问夏秋那杯酒的事,更没有问夏秋跟陆铭炜的事。

倒是睡觉前,夏秋半认真半玩笑的说:“二贝,这张床,陆铭炜睡过一夜,你确定你不嫌脏?”

郝贝给夏秋的回答是直接脱光了上床睡觉。

其实发生这么多事,两姐妹这会儿都没有睡意,良久,郝贝才说:“夏夏,其实我最不舍的不是那男人有多少钱,是那两个孩子,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们,把他们当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的。”

夏秋反驳她:“你自己又没孩子,你怎么知道对亲儿子是什么样?”

“……”郝贝微怔没有说话。

而此时,远在京都的小娃儿们,正在裴家四合院里,哭闹着呢!

哭闹的当然不可能是裴黎曦,而是裴瑾瑜小娃儿。

因为裴靖东回来后,说郝贝有事回南华了,小娃儿当下就不信,打电话给郝贝,裴靖东却说郝贝的手机丢了。

打电话回家里,座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没人接。

裴靖东无奈的打给小李,小李说郝贝回娘家了。

裴靖东倒是想把电话再打到郝贝娘家呢,但是他有些不敢,怕郝贝问她秦汀语孩子的事情。

这会儿又让小娃儿给哭的烦的他都想拍死那该死的秦汀语。

裴靖东好不容易哄睡了哭闹的小娃儿们,刚出屋子,又瞧得冰山门神一样冷酷的站在那儿的沈碧城。

沈碧城知道发生的事情之后,对着别人都是温和的笑容,对着裴靖东时,就是一张冰山脸。

这会儿更是睥睨瞧一眼走出来的裴靖东道:“你这是打算让贝贝和秦家小姐娥皇女英呢?”

裴靖东这一天来,眉心都拧成股麻团了,嘴角的火燎泡也越发的多了起来,就在嘴角处,只要一说话,嘴角就疼。

可真是受罪死了,身心都是煎熬,但具体的事,他又不能跟任何人说,只等着苏韵阿姨能把­精­子库的使用数据弄到手,才能找到自己被栽赃的可能证据。

“这不管你的事。”裴靖东说完就越来沈碧城往自己的屋子走。

沈碧城却是站在他身后,眼神森冷的说道:“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快乐,带来的只有伤痛,那么,就别管我不顾兄弟情夺兄嫂了。”

裴靖东身子虎躯一震,回身,邪一眼沈碧城,霸道又狂妄的甩了句:“她郝贝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你要肖想,那就放马过来,看爷怎么弄死你再弄死她!”

说罢,不给人回话的机会,大步离开。

沈碧城站在原地,目光种折­射­出一种嗜血般的光芒,听到有脚步声时,才隐去了眸底的­阴­冷,转而幻化成温和的笑意挂在眉眼间。

“小城呀……”来人正是沈­奶­­奶­,悠悠一叹,走到孙儿身边。

瘦小­精­­干­的身板挺的直直的,­干­枯的眼皮上挑三分,眸光犀利的凝视着沈碧城道:“小城,­奶­­奶­只有三个字给你——放手吧。”

沈碧城身子一僵,良久没有回话。

沈­奶­­奶­又是一叹:“小城,你看看­奶­­奶­这一辈子走来,到头来,又回到了原点,什么仇呀,恨呀,你说呀这人老了,死了,不都是一场空,所以,小城,放手吧,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该这样的。”

“­奶­­奶­?”沈碧城惊悚的叫了声­奶­­奶­,没再说其它的。

沈老太太却是一挥手,打着哈欠:“好了,早点睡吧,明天寿宴一过,你们就都回去吧。”

沈­奶­­奶­的寿宴,在京都远郊裴家豪华的别墅里举行,极尽的奢华,占地数千坪的豪华别墅里,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唯独秦氏爷孙俩儿,被拒之豪华别墅的门外,此时,跟着秦汀语一起来的贺子兰才知道自己是瞎了多大的狗眼,竟敢以为裴家本家是破落户。

这样一座别墅,没个几千万根本就下不来,还有那一辆辆开往别墅的豪华轿车,更是她前所未见过的盛况。

秦汀语坐在车后座昏昏欲睡。

秦老头子玩味的看着贺子兰安抚着:“子兰呀,你跟红军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红军那人,脾气燥心眼实,这会儿在气头上,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不过你放心,小语这孩子自小没有母亲,也一直把你当成亲妈一样,只要小语嫁进去,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的。”

贺子兰眸底一喜,有泪光浮现,恭敬的回话:“一切全仰仗老爷子了。”

秦老头子温和一笑,倒真像个慈祥的老人,转而对后座的秦汀语道:“小语,以后记住了,把你贺阿姨,当你亲妈妈一样的对待。”

秦汀语一撇嘴,心里不乐意,但是爷爷的话,还是要听的。

...

( “是的,爷爷,我会好好跟贺阿姨相处的。”让她管这样低贱又廉价到妓汝都不如的女人叫妈,她还是叫不出来的。

更别说,贺子兰这算那门子的妈,连阿南的小妈都算不上的。

秦汀语的心思,秦老头子不是没看出来,当下眼神锐利起来,当着贺子兰的面就开始训秦汀语。

“小语呀,爷爷早就教过你,不可以骄傲自大,不可以轻视他人。你眼中珠光宝气的那些人没准身无分文,寒酸之极的穷人,也许会是真贵族呢。”

秦老头子这直白的话,说的秦汀语是一阵脸红,爷爷这意思,可不就是说她小看了那沈老婆子的事,然后才拒之门外了吗?

“是,爷爷,小语会记得你说的话。”

贺子兰在边上打着圆场:“老爷子,小语已经很好了,以后我会多提点她的。”

秦老头子笑眯了眼,甚感欣慰地道:“把小语交给你,我老头子就可以放心回南边了。”

秦汀语惊叫:“爷爷,你不管我了?”

秦老头子一皱眉头:“咱一大家子人的事都等着爷爷呢,爷爷能管你一辈子吗?”

……

沈­奶­­奶­生日宴后,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最后送走的是孙子这一拨人。

沈碧城、裴靖东是一班飞机,带着小娃儿飞往了南华。

而秦汀语和贺子兰则是乘坐秦家的私人飞机,先飞往了江州裴家落脚。

一到南华,裴靖东就带着小娃儿们,马不停蹄的往郝贝娘家去,又怕郝贝把事都说给了家里人听,那真是做好了被郝贝妈打骂的准备走上楼的。

那儿想得到,却得到了郝妈妈空前热情的欢迎呀……

------题外话------

好吧,有一句话,静哥想说四天了一直总忘记说,今天一定记得说,那就是——亲,你那里下雪了吗?嗷嗷嗷嗷,终于记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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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调查结果出来了(求月票)

( 裴靖东站在郝家的门前好一会儿了,就是筹步不前,急的裴瑾瑜小娃儿抓住他的裤腿儿扯了一次又一次!

“爸爸,走呀走呀,怎么不敲门呀……”小娃儿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敲门了。ww

裴靖东被小娃儿着急的模样逗乐了,暗骂自己没出息儿,多大点事呀,大不了认个错服个软呗,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这才走上前敲了敲门。

门敲了好一会儿后,才被从里面打开。

郝妈妈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女婿一脸讨好的笑容,当下心中一喜,脸上也挂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而裴靖东原本脸上的笑容是打算讨好小媳­妇­儿的,误算了开门的可能不是郝贝这个可能­性­。

故而这会儿,那笑容在古铜­色­的脸庞上,有些僵掉了。

想到展翼曾说的,这是郝贝的家人呀,他应该对他们好的,而且郝贝是个很听家里话的姑娘,所以首长大人灵机一动,讨好丈母娘呀!

脸上的笑容持续着唤了声:“妈。”

“诶。”郝妈妈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容,对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爱了,只要不板着那张冷硬的脸,这女婿要个头有个头,要家世有家世,最重要的是……

“­奶­­奶­好。”裴黎曦淡淡的喊了一声。

而裴瑾瑜小娃儿则是冲过去,抱住郝妈妈的腿嗷嗷乱叫:“啊啊吼吼,­奶­­奶­,­奶­­奶­你有想小宝贝没,小宝贝作梦都梦到­奶­­奶­了哟……”

郝妈妈连日来的­阴­霾被小娃儿撒娇卖萌的言语弄的一扫而空,一把抱起小娃儿,那是爱怜极了‘吧唧吧唧’的在他小粉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哎哟哟,我们小宝贝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奶­­奶­也想你了……”郝妈妈抱着小娃儿往屋内走,后面的裴靖东和裴黎曦自然是跟上的。

“小瑜,你下来,别累着姥姥了……”裴靖东跟着后面提醒了一声,怎么能叫­奶­­奶­呢?

关于这­奶­­奶­和姥姥称呼的事情,首长大人很显然是不知道的。

小娃儿窝在郝妈妈的肩头,冲着自家老爸做了个鬼脸:“嘻嘻,小宝贝才不重呢,没吃­奶­­奶­做的好吃的,都变瘦了……”

“哈哈哈……”郝妈妈大笑起来:“小家伙,嘴馋了呢,放心,一会让爷爷给咱们买多多的菜,­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啧啧,­奶­­奶­瞧瞧,看看,把大宝贝小宝贝都饿瘦了……”

裴靖东站在客厅里蹙起了眉头,郝家小的可怜人,老式的六十坪的房子,现在住了一家四口人,郝贝回来住哪儿呀?

很敏感的察觉到,郝贝似乎没有在家。

郝妈妈坐在老式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娃儿,那心思也是百转千绕的。

之后就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电话是给郝爸爸的。

“华国呀,小东和孩子们来了,你别玩牌了,赶紧去买点菜,贝贝这孩子真是的,也没说小东今天回来,然不然我早就准备了,早知道就不让她去她姐家了。”

裴靖东听到这儿,眸底有着难掩的失望……

小媳­妇­不在家,呼——不自觉的,首长大人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走到沙发上,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

那边接了郝妈妈电话的郝爸爸是正在医院里给儿子儿媳­妇­送饭的。

听郝妈妈这么说时,还在电话那边一直说搞什么呢,贝贝什么时候去她姐家了?

但是郝妈妈那讲话给倒豆子一样,只管说她的,根本不听对方说什么。

病房里,郝爸爸挂了电话后便蹙着眉头。

郝小宝是在郝家附近的一家小医院住院的,医疗条件不是很好,但这在他们家能负担得起的范围之内。

耳尖的郝小宝一听他爸说这话,当下就问他妈说了什么。

结果一听他妈那样说,郝小宝那一双细长的眼眸充满了兴奋。

“噢噢,太好了,姐夫回来了,要是我姐早点让我开姐夫的车出去,我也不会摔了!”

“你个不成气的东西,你还怪你姐,不是你小子骑的快,能出事吗?”郝爸爸那是伸手就想抽儿子的,但看着他那条摔着了的腿和脸上的擦伤,倒也叹了口气,下不去手呀。

“爸,你可不能这样说小宝,让我妈听到了又得念你。”杨清在边上给郝小宝削了个苹果递了上去。

“看看,还是人家清清懂事呀,你呀你,都让你妈给惯坏的了。”郝爸爸说起这个那是无奈之极,自己的妻子什么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他还清楚吗?

想到此,就觉得更加愧对于贝贝了。

“不过呢,爸,我妈说的话,可能还有另一层意思。”杨清到底是个女人,听出了点别的意思来。

俩父子都看着她,杨清就开口说了:“你们想呀,小宝骑摩托车摔了,可是姐也摔了,这事吧,其实真的就怨小宝的,但是妈她疼小宝,就怪是姐让小宝去的,姐不让小宝去就没事了。唉,妈这是护小宝呢,可是要是姐夫知道了,那就不一样了,姐夫肯定不会护小宝的。”

杨清说完,又看一眼听的认真的父子俩,十分老道的做了总结词:“所以说,妈她这样说,可能是告诉爸,让你不要说出姐和小宝受伤的事情,就说姐和我们一起去邻市大姐家看大姐了。”

其实,杨清说的,郝爸爸也隐约猜了点出来。

郝小宝这时候才恍大悟的竖起大拇指:“高,我妈实在太高明了,对,不能让姐夫知道我骑摩托车都能摔了,不然他一心疼我姐,得对我有意见了……”

杨清无奈的摇摇头,突然觉得婆婆对小宝的偏爱,那不是光光针对她的,而是针对所有的人。

别说她这个儿媳­妇­了,看看婆婆那天骂贝贝姐的话就知道了,在婆婆心中,这天底下,怕是只有郝小宝这一人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人都是个屁!

郝爸爸对于这样的情况,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回去了,晚饭你们自己买点凑合下吧。”

郝爸爸一转身,郝小宝就给杨清使眼­色­:“去,跟爸说,要是妈说什么,让他顺着妈的意思说知道不?”

“郝小宝,你还真是……”郝小宝什么德行,杨清也是一清二楚的,故而还真说不出个什么来。

“我怎么了我,你赶紧的,去,难道我有了什么不是你的呀……婆婆妈妈的。”郝小宝训着杨清。

杨清一想也对,郝贝是小宝的亲姐,婆婆的亲女儿,人家亲妈亲弟都不心疼,她这当弟媳­妇­儿,装什么亲昵呀,还是顺着郝小宝的吧。

杨清追上了郝爸爸,委婉的劝了几句,郝爸爸才离开。

郝爸爸到了菜市场的,买好菜,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家时,还未进家门,就听到家里一片欢声笑语。

妻子有多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或者该说,这个家里,有多久没有笑声了?

开了门提着一大堆的菜进去,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了一 ...

(种无奈又讨好的笑容。

裴靖东看到岳父回来,那是赶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上前道:“爸。”顺便接过郝爸爸手中的菜袋子。

两个男人一起把菜放到厨房里,郝妈妈在外面开始喊了起来:“华国,你们别弄,出来,我来给小宝贝们做好吃的,你爷俩出来,下个棋聊聊天什么的。”

刚进厨房的郝爸爸一撇嘴角,心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的!

郝妈妈这时候已经跑到厨房的门口了,裴靖东本来也没有想到要亲自动手的,故而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郝爸爸在厨房里没有出去,分门别类的把买好的东西放好。

郝妈妈走近一点,小声的嘱咐着:“不许说小宝和贝贝摔伤的事,就说贝贝跟小宝去她姐家了,知道不?”

郝爸爸眸底都有丝血红,怒视着妻子,看样子要发火,但触到妻子比他更火的眼神,当下就软了下来,没搭话算是默认了。

郝妈妈怕丈夫心疼女儿,不顾儿子,还出口威胁道:“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死给你看。”

郝爸爸把菜袋子往那重重一扔:“我出去了,你自己做饭吧。”

郝妈妈那是瞪圆了眼,一副不相信丈夫会这样对她的神情,怔了一下回神就来了句:“拽什么拽,有本事,你给老娘买个大房子住住,给儿子买个车开开……”

郝妈妈这声音要不算小,反正走到厨房外的郝爸爸是听到了,眸底又是那种无奈加无奈的神­色­。

裴靖东那是特种兵出身,那听力得有多好,除去郝妈妈在厨房里压低了嗓音说贝贝的事之外,把郝妈妈骂郝爸爸的话也听了进去。

当下就在想,讨好岳母大人的方法实在太简单了,估计一套房子就搞定了。

这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困难。

钱能解决的事情永远都不叫事。

当下一对剑眉便舒展开了,只要搞定了郝妈妈,以他家二贝那听她妈话的­性­子,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首长大人仿若看到小妻子跟他笑眯眯弯腰献殷勤的画面了。

“爸,你来这儿坐一会吧。”裴靖东招呼着岳父大人。

郝爸爸对这个女婿吧,那其实心底是有一种发怵的感觉的。

最大的原因是来自于,同是男人,而裴靖东的强大与他自己的懦弱无能的对比,故而坐在裴靖东跟前,那是全身都不自在的。

但裴靖东这人吧,他要想讨好一个人,那是察颜观­色­之后,便全主动出击。

所以,只不过十几分钟之后,裴靖东与郝爸爸的对话,便发生了质的转变。

从最初裴靖东问一句,郝爸爸答一句,到现在,裴靖东偶尔应一句,而郝爸爸反倒开始滔滔不绝了。

郝爸爸喜欢京剧,而裴靖东对这个不太在行,又表现出很喜欢这方面的态度。

便让郝爸爸终于找到了一种原来这么强大的男人,也有不懂的时候,还要向我请教的自豪感。

自然而然的就放下心防,说到自己的喜好,那也是心底真欢喜,笑容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客厅里的一切都没有逃得过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偷听的郝妈妈。

听到丈夫的笑声,郝妈妈也是一惊,这时候才知道丈夫也不是一无是处,原来还懂那么多关于京剧的东西呢。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沟通,也是从信服开始。

两人说着说着自然能聊天民生大计,车子房子物价这些东西。

裴靖东便顺口提了一句房子的事情,那儿想到,郝爸爸当下就拒绝了。

裴靖东一直觉得郝爸爸是那种在家里让女人欺负着的软弱无能之辈。

但是一番聊天下来,感觉这个男人,是很软弱,但在软弱之外,却又有着对妻子的深深包容有爱怜。

这是裴靖东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一种男人,但他为自己以前的歧视而深深的愧疚。

在厨房里的郝妈妈听到丈夫拒绝后,那可是恨的暗咬牙,暗骂丈夫不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反倒把送上门的好事往外推,真是恨的肠子都悔清了,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

吃饭的时候,郝妈妈­干­枯腊黄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给两个小宝贝一个个的夹菜肴,还给裴靖东夹菜。

聊着说着,就说起家里想买个车的事情。

郝爸爸当下就明白老伴这是想做什么了,他想叉开话题,但妻子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郝爸爸不说话了,郝妈妈就开始说,他们看了几款车,小宝想要个什么样的……

说家里穷呀买不起好的,实在不行买个二手的也好。

裴靖东那会听不出郝妈妈的言外之意。

紧跟着又听郝妈妈说:“小东呀,我看你最近都没开那辆白­色­的宝马了吧,那车很贵吧。”

裴靖东笑了笑,并不觉得烦,这种送上门的可以搞好关系的机会,他要不抓住了才是傻瓜呢。

“恩,那车适合年轻人开,要是小宝不嫌弃的话,别买什么二手的了,给他开得了。”

这可正中郝妈妈的心意呀,但还是表示:“唉,要是贝贝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们家卖女儿了,不行,不能让贝贝伤心。”

这话说的,裴靖东虽然知道很假,但也不会去拆穿。

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就这样轻松的到了郝妈妈手中。

裴靖东吃完饭走前,还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小李,让他去把那辆车库里停的宝马车开到郝家来。

送走了裴靖东,郝妈妈脸上的笑容就垮掉了。

转过身,‘啪’的一声关上门,指着郝爸爸就开骂:“我说郝华国,你逞什么能呢,人家送上门的房子,几十万呢,你说不要就不要,你也不给我商量下呀。”

郝爸爸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吃饭时都抬不起头来,这会儿也是气红了眼:“李梅你这女人真是势利,你想要,你自己去要去呀,你这是­干­嘛,卖女儿呀你!”

郝妈妈一掐腰,站在那儿,一边抹泪一边骂:“我养了她二十多年,供吃供穿供读书,她呢,倒好,为了一个男人,好好的大学不上了,说是要工作,工作个屁呀,一个月二千多块钱够­干­嘛呀!”

说到这儿郝妈妈还是一阵心疼,当初姐弟仨人,就贝贝聪明,自己也是打心底里打定注意,那怕再穷,只要贝贝能上,她砸锅卖铁的也要让贝贝上成学。

家里只要出一个大学生,那情况就会改善好多,但是谁能想到,这不争气的女儿,会中途退学。

郝妈妈的怨呀恨呀,郝爸爸的无奈叹惜又叹惜,这就是一笔永远也扯不清的账。

下午,小李把车子开了过来停在楼下后,便把车钥匙送了上来,另外送来的还有不少米呀油呀之类的,说是部队发的福利,首长说送来这边来。

那些都是郝妈妈平时在超市里只敢看看,从来不舍得买的高级 ...

(米面油。

小李走后,郝妈妈那是眉开眼笑的,哼着小曲儿开始做晚饭。

心里想着,也就是自己不会开车,要是会开车,真想开车去给小宝送饭。

从郝家离开后,裴靖东便带着小娃儿们去了市区另一处公寓——碧水园。

依山傍水的碧水园这儿也有两处公寓,一百五十多坪的小复式公寓,依旧是对门而立。

这是当初裴家一个生意伙伴开发的楼盘,后来送了两兄弟一人一套。

公寓虽然没有住人,但是定期也有人来打扫,­干­净舒适,大大的落地窗,朝阳升起时,能把屋子里照的暧洋洋的。

“爸爸,你带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呀?不带我们去找妈妈吗?”裴瑾瑜十分的不解。

裴靖东却是另有心思,玉欣园太小不说,小区太旧,安保设施也不好,再加上秦汀语也知道那一处地方,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呀。

而碧水园就不同了,高级公寓,保全设施到位,出入小区,都是有识别的,不是本小区的车子,那怕是出租车,都别想进小区内来。

这样的地方,住着总归是安全些的。

而且,这里可不像玉欣园,这房子六年前送给他们时才开工,三年前落成,两年前­精­装之后才交给他的钥匙,这里是全新的,没有任何人的痕迹。

“以后我们就住这儿了。”裴靖东一锤定音。

而后便开始张罗起来把这儿布置的温馨一些。

楼下是起居室,餐厅,厨房,外加一个保姆间;楼上则有一个相对较小的健身厅,三间卧室,一间小书房。

首长大人脑海里计算着这一处房子足够以后一家五六口人住的了。

现在两个小娃儿住一个卧室,以后他家二贝再给他生两儿子用一间,另外一间则是他跟他家二贝的小天地了。

想想都是心潮澎湃的盼着小媳­妇­儿赶紧回来。

却不知,郝贝此时,正跟夏秋计划着去远足呢。

郝贝脸上、腿上、手上都不有同程度的擦伤,所想商量了下,两人还是选择了郝贝曾经大学退学之后,特别想去的西南部一个省份下面的一个贫困县。

当初她退学后,被她妈念叨的,烦的就去找那种青年志愿者,想去当个支教老师,住在山沟沟里,才清净呢。

如今,身心都受伤的两姐妹,倒真是想避开城市,去这种最纯朴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说走就走,两人是当天白天合计的,当天晚上定下来,夏秋是个行动派,郝贝又是个冲动派。

两人才不管是不是晚上天黑了,拎了几件换洗衣物,带足了现金就出门了。

郝贝还是记着医院的陆铭炜的,临走前,又用夏秋的手机给陆铭炜打了个电话,说过些日子,她回来再看他,他要敢拒绝治疗,她就永远也不回来了。

打车到火车站,买了票,没有直达的,没关系呀,可以转车,到不同的地方转转也好。

一直到坐上火车,郝贝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么走了,离开南华了。

才回来两天而已,就觉得呆在南华全身没一处细胞安生的,全都叫嚣着让她回家回家,回玉欣园属于他们的家。

但是她怎么能回去?如何能回去?

郝贝想,她是个软蛋子,像是乌龟一样,遇事就想缩起来,不想面对。

不想面对她跟裴靖东的糟糕状态,更不想面对她妈那样对她的态度!

……

翌日,东方乏起鱼肚白的时候,郝贝跟夏秋已经到了另一座城市下车了。

而远在南华的裴靖东却是一夜无眠,双眸乏着红血丝的从床上醒来,做了一夜的噩梦,。

里全是展翼转述的郝贝最后一说的那句话——【展翼呀,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了。】

郝贝有多恨别人骗他这一点,裴靖东想他是明白,就比如这丫头敢拿刀去捅跟陆铭炜鬼混的那个女人的事件上就看得出来。

所以,他才格外的恐惧着,想尽快的见到郝贝,却又胆怯着。

心里存着一股侥幸的心理,也正因为这样,才住进了碧水园。

如果郝贝回来了,肯定会回玉欣园,在苏韵阿姨那边的数据没弄出来前,能拖一天见到郝贝就拖一天吧。

心里期盼着见到郝贝时,这些事已经解决,最起码可以直接明白的证明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才行呀!

手机唔唔的振动了起来,首长大人心中一喜,长臂伸出,拿过手机看完,脸上的喜­色­隐去,接了起来。

“喂……”

“小东呀,起床了吗?”是郝贝家里的座机打来的,说话的也是郝妈妈。

“还没呢,妈,有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清明节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安排……”郝妈妈试探的问着。

“啊,今天呀,应该没什么事。”裴靖东靠坐在床上,神­色­有丝凄凉,又一年清明节了呀,可真是个让人讨厌的日子。

“哦哦,那这样你看行吗?贝贝和小宝他们都没在家,我们每年这时候都要去给贝贝的大伯上坟,你看你也没去过一次,不如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吧。”郝妈妈终于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裴靖东想了想,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小媳­妇­儿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所以就应了下来。

约好了时间后,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郝妈妈挂上电话后,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怒视一眼郝爸爸道:“这下你满意了吧,就你较真,不就是个清明节嘛,贝贝去不去又怎么样呀,每年不都去了吗?”

郝爸爸也是瞪一眼郝妈妈:“李梅,做人不能忘本呀,当初要不是我大哥的那点抚恤金,咱们能在这儿买得起这套房子吗,能落户在这儿吗?”

“行了行了,多少年的旧账了,总是拿出来说,我记着你大哥的好呢,行不行!”

这老两口真真是没说几句就能呛呛起来的。

但今个儿,郝妈妈心情不情,车子已经拿到手了,要是再有一套大房子就完美了。

……

十点钟,裴靖东开着黑­色­的悍马车准时到了郝贝家楼下。

给郝妈妈打了下手机,没多大一会儿,郝家老两口带着祭祀用的东西就下楼下。

郝妈妈看到裴靖东这辆霸气侧漏的悍马车时,当下眼前一亮,这种车,以前听儿子说过,好贵的。

脸上堆的满满都是喜­色­,坐上车,话也格外的多,都是攀熟的话,还试探的问了句裴靖东,贝贝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郝贝跟杨清说过的话,杨清那是一句不落的都给郝妈妈学过了,故而郝妈妈知道定然是两人生气了,女儿才这样离家出走的。

如今这一试探刚好可以绝了女婿的怀疑。

果真,裴靖东怔了一下就笑着答道:“贝贝说她还想再 ...

(玩几天,就让她多玩几天吧。”

郝妈妈满意的笑了,看来两人没合好,就不用担心露出马脚了。

车子平稳的在公路上行驶着,一路到了南华陵园,对于这个地儿,裴靖东是打心底里排斥的。

但如今却为了郝贝,甘心跟着郝家人往山上走去。

山腰处,那一处移平了种上绿植的地方,前不久还有一座墓碑,上面还刻着【裴靖东】的名字,如今,却成了一片绿­色­。

郝妈妈指着那处道:“这儿听说前些天让人炸了,这也不知道得是多大的仇恨,人死都死了,还把人家的墓碑给炸了,现在的人呀……”

裴靖东嘴角一抽,多大的仇恨也解决了,但是这墓碑却是不好再立了。

山顶上,一溜排儿的墓碑中,一行人走到了郝贝大伯郝政国的墓碑前。

墓碑上铮亮,像是有人来擦过了一样,墓碑前,还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

郝妈妈心底一紧,想着的就是她家二贝不会来过了吧。

郝爸爸也是心底一紧,想的是同样的问题,贝贝是个好孩子呀,每年都会记得的。

裴靖东什么也不知道,故而根本没多想。

只是随着郝妈妈一起把祭祀用品摆好。

却不曾想一直没有说话的郝爸爸在给大哥倒了三杯酒后,会对裴靖东说:“小东呀,你陪你大伯喝一杯吧。”

裴靖东点点头,接过郝爸爸倒好的酒,像模像样的,像真的在敬人喝酒一样的说:“大伯,我是贝贝的丈夫,第一次来看您,敬你三杯。”

三杯酒喝完,又看到郝爸­色­满脸希翼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倒是郝妈妈开口了:“小东呀,贝贝是个孝顺孩子的,以往来都给他大伯磕个头的,今年她没来,你能不能……哎,看我们这老思想了,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这话说的这么明白,裴靖东那儿还能不明白。

裴瑾瑜小娃儿却是争先抢话了:“­奶­­奶­­奶­­奶­,我替妈妈磕头好了,妈妈最喜欢小宝贝了,小宝贝也喜欢妈妈……”

“去,一边去,有你什么事。”裴靖东老脸一黑,替小媳­妇­儿的事,怎么能有别的男人来做,那怕是小娃儿也不成,小娃儿那也是男­性­生物呀!

一切肖想他家小媳­妇­儿的男­性­生物,在他眼中都是讨厌的!儿子也不成!

裴靖东跪下,实打实的磕了三个头。

两个小娃儿也有模有样的学了一边。

郝爸爸双眸通红,眼角有泪似乎要落下,却又强强的忍住。

郝妈妈则是终于长舒了口气。

……

时间匆匆,三天过去了,裴靖东每天就在郝家和碧水园之间打转,心里一天比一天惶惶。

昨天他给苏韵阿姨打了电话,问那个事怎么样了。

苏韵阿姨说今天估计能拿到。

故而这一天,裴靖东早早的让小李来碧水园把两个小娃儿送去学校。

而他自己而是在家里等着苏韵阿姨的电话。

十点钟,苏韵没有打来。

裴靖东着急就打了过去。

打了一次被掐断,又打一次还被掐断,再打也是如此!

首长大人要暴走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苏韵阿姨弄这数据时让人发现了!

他打宅子里的电话,管家说苏韵这几天没回宅子里住。

裴靖东一着急,订了机票就直飞京都。

当天下午一点到了机场,直奔苏韵工作的医院。

问了医护人员,得知苏韵正上班时,心底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韵阿姨说过——如果这孩子是你的,那你就不配当阿静的儿子!

那么……

裴靖东忽然不敢去找苏韵了,但不代表,他想避开就能避开得了。

前方,那一身白大褂,满身冷意的美­妇­人,可不就是苏韵。

“呵,你还好意思找我呀!我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曾经还选择相信你!你简直跟你老子一个锅里出来的,没脸没皮极了,自己做下的事,后悔了,千般万般的找理由找借口。”

如此这样一骂,裴靖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精­子库的使用记录吗?

一路被骂着到了苏韵的办公室里,苏韵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直接的甩在他跟前:“自己看吧。”

那是一份裴家裴靖东、裴靖南的­精­了储存时间冰封时间还有使用记录。

使用记录那儿全为零!

“二婶,这有没有可能……”裴靖东说到此,说不下去了,有没有可能作假,那就是怀疑裴家有内鬼。

但这怎么可能?裴家人口少,总的就只有两房,两房之间也完全没有任何竞争的必要。

大爷爷裴林是家主,而他爷爷裴森,一直身体不好,早不管家事。

父亲从军,早也脱离了裴家本家,无继承裴家家业的资格。

然后苏韵和二叔裴红国没有孩子,家产的顺位继续人就是他们兄弟俩。

就是想找个内鬼,也得有内鬼的动机呀!

苏韵冷笑一声:“裴家只要不绝后,是不会轻易启用­精­子库的,我有不孕症,嫁给你二叔二十多年没生过一个孩子,你大爷爷也没启用你二叔的储存­精­子逼我们要孩子,你该知道,裴家一向在意的不是这些,只要有一个继承人,就不会用到这些东西。裴家要的只是不绝后便足够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裴靖东裴靖南两兄弟也死了,还有裴黎曦两兄弟是继承人,那么裴家都不会启用裴靖东兄弟俩的­精­子库去做那些违背自然常理的事情。

苏韵的一席话,打破了裴靖东最后的一丝信念。

直砸的他眼眸生红,心底也像是让人戳了一刀似的。

却又听苏韵说:“所以,你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是不是什么时候睡了人家秦小姐,还是睡了不想认这事,想甩开人家,我就说嘛,你们老裴家的男人,除了你二叔没一个好东西……”

苏韵是真这么想的,要不然怎么子嗣单薄呢,别的豪门世家,那都是一串儿的后代继承人,就裴家,最多一辈两个。

裴靖东不再说话,全身的细胞都绷的紧紧的,转身要走,又听苏韵说:“你既然来了,就你爷爷吧,管家说二叔最近身体更不好了,一直念叨着小南来了,小东都没来……”

裴靖东点点头,出了医院,直接打了车往四合院去了。

四合院里,春风吹过翠竹沙沙作响。

裴靖东的爷爷裴森,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沈­奶­­奶­在边上给他揉着手指活动着,收音机里放着交通广播,两位银发老人偶尔会说上一句话,最多的时候则是双手彼此相握,你看我我看你……

裴靖东站在那儿,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疼。

他跟小媳­妇­儿还能有到老的那一天吗?

...

( 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恭敬的喊道:“爷爷,­奶­­奶­……”

两老人听到声音都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一身军装笔挺的裴靖东。

“老头,是小东来了,你不是念了几天了嘛,快起来看看大孙子回来了。”沈­奶­­奶­说着去扶老伴。

裴森坐直了身子,看到大孙子,那是双眸都湿润了。

裴靖东上前,半蹲到爷爷跟前,又喊了声爷爷。

裴森­干­枯如老树般的大手抚着孙儿漆黑的短发,感觉到那掌心发丝儿一根根竖立起来的触感。

转身对妻子说:“梅香呀,你去屋里帮我找找,我要给孙媳­妇­儿的见面礼,上次忘记给了。”

沈­奶­­奶­怔了下,那儿有什么见面礼,不过还是‘诶’了一声离开了。

裴森的目光一直追寻着妻子,一直到妻子的身影消失在视范围之内后,才转头看向裴靖东。

“孩子呀,爷爷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爷爷有几句话想给你交待下。”

“爷爷,别胡说,你老会长命百岁的。”

裴森笑了笑,点点头:“是呀,爷爷作梦都想着长命百岁,这样就可以跟你沈­奶­­奶­一起到老了。”

说到此,眼神一顿,眸底全是悔­色­:“爷爷这一辈子糊涂呀,你老子也是糊涂了半生,半生悔。咱们裴家的男人,可真没几个好的,也就你二叔,对得起你二婶。所以呀,孩子,切记珍惜身边人,情呀爱呀这些虚浮的东西,都不如那个伴着你一生的人重要。”

裴靖东受教的点头,裴森下面才是交待的话。

“爷爷这一辈子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奶­­奶­,一个是你沈­奶­­奶­,不过爷爷也是活了大半辈子,你沈­奶­­奶­离家后,才看清了自己的心。你沈­奶­­奶­没个后,但小城那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待你沈­奶­­奶­还不错,我也不用多担心。倒是你­奶­­奶­那人这些年也变了许多,不像从前了,你就多担待些,再不好的老人,那也是长辈呀……”

裴靖东一边听一边点头,知道爷爷在为赵老太跟沈老太以后生活做安排的。

从四合院里出来,裴靖东的心情也是沉重的。

爷爷的话,就像一记警钟一样,一直响在他的脑海里。

不,他不能像爷爷一样,不能像爷爷一样错失彼此这么多年的岁月呀!

“靖东!”后面有人唤他。

裴靖东回身看到是沈老太太,故而停下脚步,往回走了几步,喊道:“­奶­­奶­。”

沈老太太拍拍他的手,把一个古铜­色­的匣子放到他的手中:“这是你爷爷给你媳­妇­儿的见面礼。”

裴靖东打开一看,是一只通体透明的翠玉手镯。

合上后,谢过沈­奶­­奶­。

沈­奶­­奶­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贝贝是个好孩子,就跟我亲孙女一样,你可要好好的找找她,找到她跟她道歉知道不,什么事都要说清了,不要像我跟你爷爷一样,错过了几十年!”

沈­奶­­奶­的话说完,裴靖东却是愣住了。

找到?

“­奶­­奶­,你为什么说找到贝贝?”裴靖东兀然觉得呼吸都不畅通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沈­奶­­奶­也是诧异之极的问:“你回到南华后见到贝贝了吗?”

裴靖东茫然,没有回答,沈­奶­­奶­叹了口气道:“小城那孩子说,回了南华就没见到过贝贝。”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笑道:“贝贝去她家姐玩去了,过几天回来。”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想了一万种可能。

告别了沈­奶­­奶­,裴靖东疾步往胡同外走,坐上出租车,等不及下一次航班,直接打了军部的电话,要求调要军用直升机飞回南华。

上飞机前,又给展翼打了个电话,让展翼去玉欣园看看郝贝回来没。

展翼接到电话,就赶去了玉欣园,开了门进屋,一室的冷清。

空空如也的房子,一点人味儿都没有,餐桌上扔着一把大门钥匙。

再打电话给裴靖东时,却发现裴靖东已关机。只得在玉欣园的屋子里等着。

下午五点,裴靖东回到南华,打电话给展翼得知钥匙在餐桌上时,全身一震,像是有冰水倾头而来一般,全身打了个激灵。

贝贝走了!

裴靖东坐在车上就先给郝家打了个电话。

直接了当的问了郝妈妈:“妈,贝贝到底去哪儿了?”

郝妈妈听裴靖东这样问,知道瞒不下去,就把贝贝给杨清说的话重复了一边,却瞒下了摔伤的事情。

裴靖东一听心中更是着急了。

都四五天了,贝贝都走四五天了,他才知道呀!

沈碧城呢?

那小子怕是早知道,没准已经找到贝贝了吧!

只要一想到沈碧城此时跟贝贝在一起的画面,裴靖东就觉得血管都要爆炸开了。

车子飞速一般的回到了玉欣园,龙行虎步的到了六楼,601的门开着,展翼在屋子里。

裴靖东走进去,拿过桌上那把钥匙,确认是郝贝的那把后,屏住呼吸,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壁柜找开,清一­色­的粉­嫩­衣物,睡衣,家居服,外衣都在,拉开内衣盒子子,粉­色­的小内内全都在。

心似乎安宁了一些,眼神触到另一边的大衣柜时,心底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狂燥。

两三步的距离,他却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终于到了衣柜前,拉开衣柜的门!

那里面空空的,之前放在这里的一个小行礼箱没有了!

那里面全是郝贝以前的衣服,从他睡了她之后,就拒绝她穿她以前的那些不上档次的衣服。

如此——

再明白不过了。

那女人不要他,那女人不带走他的一丝一毫,就这样潇洒的走了!

“展翼!”裴靖东踉跄了一下,喊了一声展翼。

展翼几个大步上前,扶住首长问:“怎么办?”

裴靖东深呼一口气,推开展翼,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燃了根烟,狠吸几口,直接拧在茶几面上,烟ρi股狰狞的歪倒在桌面上。

“去——查沈碧城最近的动向。”裴靖东极力的克制了着自己,才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展翼听命行动,当下答是,便拿出手机开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起来。

公安部的电话,出入境管理局的电话,所有他能动用的渠道,全都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候后的事情了。

如今,却只能是等着了。

没多大一会儿,便有反馈的电话过来。

郝贝的人际关系简单,所以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郝贝的好友夏秋。

却不曾想得知的消息是夏秋因为视频事件已经离开公司很多天,住址之类的找到后。

裴靖东便跟展翼 ...

(一起赶往夏秋的公寓。

敲了很久的门未有人应,倒是把隔壁的人给敲出来了。

“噢,你们找那个夏小姐吗?她出去旅游了。”邻居也是受了夏秋的委托帮忙代交管理费的,故而知道夏秋出去旅游散心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知道吗?”

邻居想了想,说了个日期。

裴靖东一核对那日期,却是夏秋从公司离职的时间,那时候郝贝是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可以断定,郝贝没跟夏秋在一起。

等到一行人走了之后,先前出来答话的邻居回了自己的屋,其丈夫还问她一句:“你­干­嘛骗人家。”

那邻居答的淡定:“夏秋走时就这样说的,谁问都这样说。”

那邻居的丈夫不相信的问:“那昨天那个年轻点的男人来问,你怎么就说实话了呢?”

邻居女人撇嘴腹诽,谁让今天来这俩男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呀,昨天来那个,温润如玉,笑容也好看,她能说她是犯花痴到一不小心说真话了吗?当然不能说了!

……

裴靖东这一通忙活就忙到了晚间,却是毫无头绪。

沈碧城找过的地方,他们虽没有一一找过,不过知道沈碧城去过郝贝姐姐所在的城市,就知道郝贝一定没在她姐姐家。

所以这一点可以排除不去找了。

但是展翼却带来一个沈碧城坐火车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消息。

这个就难办了!

裴靖东拿着眼前白纸上他画上的关系线沉思着……

沈碧城为什么在昨天坐火车走了,如果要去找贝贝,坐飞机,或是开车不是更快?

很快便察觉出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

沈碧城是早他一天找到夏秋那儿的,那么从夏秋那儿出来后,就去了火车站。

这么说来……

“展翼,你再去一趟夏秋邻居那儿,势必问出真话来。”

一个小时后,展翼觉得,自家首长大人,那简直就是神机妙算,这都能算出来!

好吧,夏秋那个邻居就是个花痴大姐,展翼这张小白脸往她跟前一杵,再送个迷人的笑脸,那大姐就全招了!

到此,算是知道沈碧城可能早他一步找到郝贝!

首长大人不淡定鸟,全身都起了火,嘴角才消下去不到一天的火燎泡,就这么又冒头了!

而此时的郝贝,正在山清水秀的大山里欢快的跟孩子们玩成一团呢!

她跟夏秋走了几个地方,开始就呆在这叫徐镇的地方住到了一户农民家里。

这儿的学校都破败不堪,支教的老师去年走了之后,便没有再来过新老师。

两姐妹一合计,就把这村里的学校重新办了起来。

郝贝也圆了一把支教老师梦,脸上的伤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倒也养的快,已经结疤,等疤落了,便就没事了。

大山里的人纯朴,空气清新,郝贝郁结了许久心也终于开怀了!

欢快的笑脸,肆意的歌唱。

过的乐不思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离开,让多少人着急的。

火车上,沈碧城一直回忆着郝贝说过的话,郝贝的喜好,那完全是猜着郝贝的心意一路坐火车走下来的。

这一顿半猜半折腾,三天后才找到了这叫春明县的小县城。

到了春明县之后,沈碧城才把拔掉的手机卡重新Сhā进手机的卡槽里,而后开机。

开机后,如期的看到不少陌生的电话。

短信也是蜂拥而至。

他看也不看的就全部删除。

之后没多久,电话又响了,看了几眼摁掉。

然后对方再打,他再摁掉,自始至终,沈碧城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却不曾想,打电话的那一方早就暴跳如雷了!

电话不是别人打的,正是裴靖东打的,从知道沈碧城可能已经找到郝贝,而且跟郝贝在一起后,裴靖东一方面派人继续查找,另一方面就是打沈碧城的电话。

这三天时间,沈碧城那一串难记的号码,裴靖东几乎都要摁烂了的记熟在心里。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响!

以为是展翼打来的,接了就开骂:“靠,要你有什么用呀,找个人找三天了还没影。”

那边沈碧城一愣,而后淡定的来了句:“不好意思,打错了。”

此时的春明县乌云罩顶,雷声轰隆隆的,沈碧城想,自己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吧。

裴靖东听到沈碧城的声音,那是喜的当下就不敢讲话了。

沈碧城挂掉电话,天空又是一声闷雷。

电话响,他烦闷的接了起来:“有事说没事滚!”

裴靖东让他这态度弄的一火,却还温和的问道:“小城,你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关你屁事!”

“小城,别这样,咱们好歹也是两兄弟!”

“我可不是你兄弟!”

“小城,你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能告诉我贝贝在哪儿?”

“不想跟你说!”

轰——

电话里又是一道炸雷声。

春日雷人多脆!沈碧城心里想起­奶­­奶­总说的老话,心里更是一阵的烦,最后扔了个春明县三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裴靖东得到这个地址,马上在电脑里查询春明县的情况,就要调用军用飞机,往春明县去。

但得到的汇报却是春明县大暴雨,飞机只能到春明县附近,却不能直接降落到县城。

时间也需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达。

裴靖东管不了那么多,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而留在春明县的沈碧城,心中的烦闷则更多了,住进当地的一家宾馆。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沈碧城一向是噩梦连连的,多少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些血­肉­模糊的,认为已经不会再想起的噩梦又充斥在脑海中。

凌晨五点钟,外面紧急警铃大响,县城里,便是闹哄哄的一片。

大雨下,一排排奔跑着的解放军战士,肃穆而庄严。

城内,政府的宣传车开始播报着最新灾情。

因大雨,春明县徐家镇出现泥山流,山体塌陷事故,现已有驻地军赶了过去,政府告诫大家,不要外出,以免增加混乱。

沈碧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心底是焦燥不安的,就像是多年前那个血海似的黑夜一样。

而此时的裴靖东还在飞机上,飞机再有半小时就要降落在春明县的邻县位置,而后会有当地驻军的军车来接他去春明县。

而郝贝呢,大雨磅礴的夜里,她跟夏秋还在山上!

大雨来时,山上学校里,两人的临时住所已经开始漏雨。

而正在这时,却有人喊她们:“里面的人快出来, ...

(大雨来了,到山上避一避。”

而后她们冒雨跑出来后,便看到前方有一个黑影,大雨大太,认不清那喊话的人是谁?

但还是跟着那人的脚步往山上走去。

兀然,前方巨石落下,郝贝大叫一声:“大哥小心。”几个大步冲上去,把那人推开了。

而她自己却因为跑的太急而跌倒在地,眼看那块落下的巨石就要砸到她时,那被她推开的男人,一把扯住她在地上一个翻滚。两人就往山坡下滚去。

夏秋站在原地,呆掉了!

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太急,几乎是一眨巴眼的功夫,那两人就滚下山坡了!

这时候,村里有村民都纷纷来了,夏秋指着那一处山坡,哭着叫着,却被村民强行的带下了山。

沈碧城是在见到夏秋之后,才确定心中的不安是为何了!

听夏秋说完后,眸底一抹­阴­沉闪过,却是疾步往大山里走去。

泥石流之后,山路封锁,他便从另一处,远一点儿的地方,绕进山中,寻着那个小学校的方位一点点找去。

风声,雷声,大雨灌顶的声音全都交织在沈碧城的头顶。

他却是雷打不动的,步伐稳健往山里一点点的潜行着。

裴靖东到了春明县,听到夏秋说的话,那真是恨不能长对翅膀飞进山中去!

部队的人一车又一车的开到春明县,裴靖东调用了当地的直升机,打算进山。

危险之极,没有人同意他的做法,他却强行的以权压人,要来了一辆军用机,展翼也跟他一起,飞上高空。

鸟瞰之下,山上如洪水一样的泥石流翻滚着,飞机只开进山里不远就不能再前行了。

裴靖东和展翼只能在此空降!

空降到一处空地上,顺着绳索而下,扑鼻而来的便是恶劣天气下,强劲的山风中夹杂着泥水的味道。

裴靖东不敢分心去想别的,带着展翼往山里学校的方位小心的行去。

而此的沈碧城已经到达学校方位,来到夏秋说那一处山坡处,只是这儿,那里有郝贝的身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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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你是我的救星(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 乌云罩顶,雷声轰鸣,山洪像是一只张着大嘴的巨兽,吞食着这一片原本山清水秀之地,蚕食着那被淹埋在碎石下的人儿强劲的生命力。ww

沈碧城依着自己的感觉,滚石下山坡,不远处,那­祼­露在外面的小颗黑乎乎的小脑袋吸引了他的视线!

呼吸一窒,双脚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内心也似是波涛在翻滚,不远处,山下的碎石继续往下滚动着,只要再一个小时,或者不用一个小时,那些滚落的碎石便会掩盖掉此处的所有生命痕迹。

沈碧城兀然转身往来时的走几步,又顿住,眼中有着极深的痛苦,双拳紧紧的握住,胳膊上的肌­肉­都拧成了团,内里像是有小兔子在跳动着,一下两下三四下,突然剧烈狂跳了起来。

良久,那些碎石又滚落了一些,那原本还露在外面的一长截秀发,此时看见的又少了一些。

沈碧城低咒一声:“shit!”身体根本就不受大脑的控制,大步的就往那一处被碎石要掩盖的地方行去。

狭长的丹凤眼眸微眯了一下,观测这碎石滚落的速度,他要想救出人来,要用比这碎石快上十倍的速度!

这种跟老天抗衡的事情,他很有兴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如暧风,似骄阳,却是在如此场景如此情况之下,着实显的诡异之极。

他从裤腿的口袋那儿拿出一把匕首来,背囊里拿出一黑­色­的真皮手套戴上,深吸一口气,匕首高高扬起,小心的拨开那秀发周边的泥土与碎石。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另一波碎石滚落,却被沈碧城挡在了前面。

又是五分钟后,郝贝的一颗小脑袋已经露了出来,不同的是,她的后脑勺处有一只大手罩住……

又一个五分钟,十分钟之后,沈碧城的身子晃了一下,在他身后,那碎石已经越来越多,那种巨大的压力,很快就要超过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但他也成功的把郝贝身上的碎石泥块清理出去。

当完整的郝贝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沈碧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他就说嘛,与老天对抗,一向是他的特长呀!

看到郝贝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的身体,探了探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却是象征着她还没死。

“贝贝,贝贝……”沈碧城试着唤了两声,郝贝毫无所觉。

沈碧城从背囊里拿出一杆爬山杆,是两截那种组合式的,从中间砍断,支在自己的身前的位置,而后把那个从郝贝身上掀开的男人拖了过来。

只是他拖住那男人的手时,敏感的察觉到那五指中粗粝触感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这人的衣服是当地的服装,不过染了泥污,身材高大,骨胳分明,那只脸却又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基本上你见了觉得很熟悉,可是过后绝对记不住的一张大众脸。

男人的大手动了下,反握住沈碧城的手。

睁眼之时,有着人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微弱沙哑的嗓音说道:“救,救……”

沈碧城眸­色­深沉,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拖住男人后,他自己才站起身,把男人就放在他方才蹲下的位置,用了极大的力气,移动脚步,跨过男人,而后飞快的把地上的郝贝抱起,大步的往方才下来的那一处小山坡处爬去。

身后轰轰的声音是那些碎石再一次滑落时的的巨大冲力。

沈碧城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

脚步快速的前移着,移动着,只要远离了那一处低势,其实就没有那么危险了。

大雨依旧在下,距离学校不远处的地方,裴靖东跟展翼冒雨前行。

……

豆大的雨打在郝贝的脸上,眼皮上,冰冷麻木的身体,有了知觉,双眼迷迷糊糊的睁开。

就触到一脸泥污,全是湿意的男人焦灼的双眸——沈碧城?

怎么会是沈碧城?那个……

郝贝的脑袋有些晕,呼吸也有些急促,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她的脸在发烫。

沈碧城看到郝贝醒来,也察觉到她过高的体温,当下担忧地说道:“不要怕,我会带你走出去的。”

郝贝眸中突然涌出一股泪水来,滚下山的那一刻,她似乎也听到这样沙哑低沉的嗓音。

“呜呜呜……”一直没有落下的泪水,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渠道,颗颗滚落。

终于,沈碧城背着郝贝爬上了这山坡,郝贝的脑袋已经彻底的晕了,高烧之后的眩晕,让她再也睁不开双眼,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喃喃的说了句:“沈碧城,你真是我的救星。”

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

十分钟之后,沈碧城带着郝贝到那那座破旧的小学校里,几间房舍已经倒塌,但在残恒之际,还有一处能容身之处。

不远处,两道模糊如小点一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沈碧城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快速的带郝贝往那一处残恒之处走去。

裴靖东跟展翼到了山坡处时,看着那山坡处,暗沉的一片,心底也像是压上了这么多碎石一样沉甸甸的。

而沈碧城带着昏迷的郝贝去躲的那一处,其实还有半面墙壁可以挡雨。

山上的屋子,是那种瓦屋,上面都有斗篷,所以,这会儿,用来避雨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郝贝发烧了呀,那张小脸烧的通红一片。

沈碧城触到那些滚烫时,心中都是揪的紧紧的,轻捏郝贝潮红的小脸蛋,低笑着:“怎么办呀?本来就够傻了,再烧的更傻,没人要你了怎么办呀?”

郝贝那儿能听到他的话呀,沈碧城就自说自语。

捏着她的小脸蛋可真舒服,她的人长的小小的,眉眼笑起来是弯弯的像小月牙那种,眉毛是细长型的,白净的小脸,此时有多处擦伤,有些狼狈,这让沈碧城狠狠的拧了下眉心。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喜欢看到她受伤,不喜欢看到她没有一点活力的样子。

大手动作着,拨去她身上那些泥泞的衣服,外套,内衣全都剥下,一直到光洁如初生为止。

混合了泥污与水渍的女­性­躯体,呈现在沈碧城的眼前。

没有他想像中的厌恶,没有他想像的不­干­净,有的只是最天然的美……

玲珑有致的曲线像是一座起伏的山脉,镶嵌在山脉间的两座高耸的红梅山装点了整座山河,美到了极致。

身边没有画板,没有相机,他就把这种美深记在脑海里。

解开自己的衣扣,湿掉衣物脱下,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给她温暧。

郝贝只觉得滚烫的身体,遇到了极冰的触感,很舒服的感觉,让她的眉心舒展开了……

……

山脚下,裴靖东与展翼根本无法下去,裴靖东死活要下去,但是被展翼强行的劝住。

“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样的条件下,你我 ...

(都明白,以我们的力量,就算嫂子在下面,最多就是同归于尽,根本不可能救出来的,咱们去上面找找,一夜的时间,嫂子也许爬上去了呢?”

裴靖东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对呀,也许小媳­妇­儿早就脱险了呢。

也许……

“还等什么,快上去。”转身,龙行虎步的往山上走去,有种直觉,就是一种从心底而生出来的感觉,似乎在指引着他的脚步前行。

这种感觉以往只在特种作战时,遇到恶劣的热带雨林的天气时才会出现,会指引他前行的方向。

而此时,他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终于又站在那山坡处时,虎眸轻眯,扫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那一处残恒之间。

“展翼,去哪儿看看。”手指了那一处,而后疾步行去。

越是走近那一处,心底越是恍恍的,难耐的,­唇­角的火燎泡已经成疤,稍动一下就会疼,他却使劲的咧了咧嘴,让这份疼意更大一点。

太阳­茓­又一次突突突的狂跳着,伸手摁住狂跳的太阳­茓­,脚下的步子更急了一点。

终于——那残恒之间,唯一可以避雨的地方出现在的了裴靖东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一幕,刺的他眼仁儿生疼,混合着泥水与雨水的大手就这样揉了虎眸,而后睁开,转身,深呼吸,大喝住展翼:“展翼,站在那里别过来。”

后方的展翼以为前面有危险,着急的喊了声:“哥,嫂子在哪里吗?”

裴靖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重复了一句:“总之,我没让你过来之前,不要过来。”

展翼站在那儿不动了,有些纳闷,这到底是嫂子在那里还是没有在那里呀?

片刻之后,裴靖东重新出现在残恒之处,满脸的肃穆,怀中抱着,裹住他衣服的郝贝走了出来。

越过展翼时,切齿般的丢下两个字:“救人。”

展翼微微一怔,而后明白过来,倒吸了口冷气,这里面有人。

快步的走进去,却发现,那里面的人——竟然是沈碧城!

而此时的沈碧城衣衫有些不整,白晰的胸膛之上,有着泥泞的脚印,这脚印在雨水的冲刷之下,露出青紫的痕迹来!

而地上,还有一些看不清原样的衣服,一件两件的散落着,甚至还有女人的内衣。

展翼再傻蛋也明白刚才首长为什么没让他过来了。

走上前,愤然的踢了一脚这小白脸啐骂道:“靠,该死的小白脸,小爷真想一脚踢死你得了,艹他妈的,还得救你,救你妈个蛋的!”

在展翼的心中,肖想他家小嫂子的男人,那都是该死的!

但踢归踢,骂归骂,这人还是得救的!

为什么呀?

因他得对得起这一身绿军装,有大家才有小家,私人恩怨自有找机会报的时候,但在生命面前,他首先要记住的是自己是一名共和国的解放军战士,为人民服务是根本的目的。

而这些,是每一个中国军人的信仰与执着!

沈碧城咬牙忍着这些疼,装死的睡在地上,任展翼这样踢了几脚,而后把他抗起来,冒着大雨往外走。

沈碧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来,胸口处一阵阵的疼,心底却前所未有的明媚……

徐家镇此次重灾,房舍倒塌虽多,但幸在多数民众早有经验,只在避开山洪时有受或重或轻的伤,全数总计一百二十名村民清点之后,政府喜滋滋的宣布,此次防御工作安保到位,无一人死亡。

为此,中央特拨款数千万,用来作这大山下的徐家镇重建的筹备金。

而郝贝,在当天就被裴靖东用直升机送到了明春县上面一级的d市军区总医院。

郝贝是高烧昏迷,在明春县打过退烧针后,裴靖东便为她转了院,直接去了d市。

d市第一人医院里,郝贝的烧已经有些退了,人还未醒来。

已是深夜,裴靖东却是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这儿是军区总医院,军部的直属医院,做什么事情也方便,这也是他坚决到此院的目的。

当主治大夫听他说完来意时,惊悚的合不上嘴巴,那个病人,高烧昏厥,只差一点就救不回来,能救回来经是万幸了。

这个是病人丈夫的首长大人,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郝贝是绝对不会知道,在她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一切,像是噩梦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那样的不真实。

梦中,山清水秀的大山变成一片死海,山洪下,翻滚的碎石,还有一道斥责的声音:“你这女人,可真是嫌命太长了!”

这是谁给她说的话,她怎么看不清,一点也看不清的!

“啊……”尖叫一声,那是大声雨来时,身后房屋倒塌时,夏秋的尖叫声。ww

“夏夏,夏夏……”郝贝一身冷汗的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入眼之处,一片的白­色­。

这是医院,她伸手想揉眼,手却是一疼……

她的手上有伤痕。

脸呢?伸手去摸时,触到擦伤时,疼的她直咧嘴。

是沈碧城救了她吗?

她好像记得是沈碧城救的她。

门开传来门锁的响动声,郝贝嘴快极了,高兴的唤道:“沈碧城,谢谢你……”

门锁滑动了一半,停下,半晌门才又被推开。

走进来的男人,把郝贝吓了一大跳,脸下的喜悦瞬间就垮掉了……

只几步而已,裴靖东突然不愿意上前了,医生说她今天可能醒来,这女人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却没有想到,她醒来想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这个丈夫,而是那个­奸­夫——沈碧城!

该死的,他果断的就该把那小子一脚给踢死得了!

“怎么?醒来第一个想见的的人居然是沈碧城那小白脸,郝贝,你对得起我吗?”男人冷漠如冰的眼眸狠狠的剜一眼郝贝,恨不能在她的脸上剜出个血洞来。

郝贝一怔,心底更觉得委屈!

她差点就被埋在山里死掉,看到这死男人时,还有一种喜悦来着,明明心里是怨恨他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跑到这山沟沟里的,看到他就想哭的那种感觉。

可是这死男人呢?他那是什么眼神,嫌恶的吗?

“呵,裴靖东,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吗?那请出门右拐不送。”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郝贝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裴靖东一双虎眸眯起,眸底闪过­阴­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火上烧开了一般的翻滚着!

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这么想了之后,勾起一抹笑来道:“好点没?”

郝贝看到他那僵硬冷笑,生硬的问话,能好得了才怪,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 ...

(!

“没死。”

裴靖东烦燥的捏了捏眉心,伸手想去摸摸看她还发烧没有的,但郝贝却是向后躲去。

这一举动,成功的把男人刚压下的火星子给点燃了!

“郝贝,你他妈的躲什么躲呀!”一声暴吼就这么砸在郝贝的头顶。

郝贝被他这一吼吓的抖了下身子,而后梗着脖子就来了句:“我不想让你碰行不行呀!”

“行,行,行!”男人气的连说了三个行字,而后扑上来,也不管她手上扎着输液针,就这么捏着她的小下巴,低头,啃上那张让他生气的小嘴儿,恨不得咬死她啃死她算了。

郝贝惊恐的睁圆了眼,她还受着伤,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在了眼晴上,就只能这么瞪着,根本就无法反抗的了。

而男人那显然也是不允许她反抗的。

就这么,捏住她的下巴,没有从前的轻柔细吻,脸上全是愤怒的恨意。

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像是在他的心间扎了一根刺一样。

属于他的东西,原本这样白皙无暇的,却沾上了一点脏污,他有洁癖的,不­干­净的东西,从来不会用。

以前,就有人说他太鬼毛了,但是改不了,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那怕是他养的一条公狗,不经他允许给其它姆狗交配,他都会嫌弃的丢掉。

可是,这些,在手中这个小女人这儿,全都变了样。

他竟然舍不得丢掉,他竟然为了她愿意忍受她妈妈用过的筷子夹来的菜……他竟然吃着她的口水上了瘾……

她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一场灾害,嘴巴里的味道还夹杂着泥土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好闻,但吃在他的嘴里,却又像是别样风味的美食,让他沉沦……

良久,也许没多久,只是郝贝感觉呼吸不过来时,男人才松开她一点,咬着她的­唇­片,切齿般的低声警告着:“郝贝,你他妈的给老子记清楚了,你是爷的人,要是敢有其它小心思,看爷不弄死你全家。”

郝贝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不是第一眼看到他时感觉到的委屈,而是一种无力,深深的无力之感。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这个男人是恶魔,可是她好像被恶魔关在笼子里的宠物。

他对她好时,心肝宝贝儿的喊着哄着,眼中的神情温柔的都能腻死人。

但,他对她不好时,那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恶魔,嫌恶的神­色­在­精­神上凌迟着她,生硬的牙齿更像是尖尖的刀子,恨不能剐了她的­肉­和着血一起吞吃了般的。

“呵,水儿可真多呢,爷来看看,是不是上下两张嘴儿一起流水了!”男人说着,也不管她此时有多虚弱,伸手就钻进她的病号服里,触手是一片­干­涩。

眸底火焰在跳动,呵的冷笑一声,抽出手来。

郝贝的身子一僵,那种屈辱,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为什么?这男人是吃错药了吗?

不该是向她赔罪认错的吗?怎么反倒是她犯了极大的错误一样?

那么,是不是说,那个证明,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这个男人生气自己跑掉了……

郝贝想到这个可能,高兴的又哭了……

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这时候出现了,她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不再是压抑的呜咽声,而是呜呜呜的放声痛哭。

拍开男人的手,扑到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和强烈的心跳声,泣声道:“裴靖东,你是不生气了吗?生气我跑掉了对吗?”

“我不是故意跑掉,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好好的不是挺好的吗?”

郝贝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他们一家人在京都时,最后那几天过的有多开心。

一起去游长城,一起去植物园拍照,护城河边,大手牵小手,一家四口在夕阳下多么温馨多么幸福……

那些属于郝贝的美好的记忆,在裴靖东的心时何尝不是最美好的?

只是心底深处的那根刺呀……

就像是吃鱼时卡到嗓子眼的那根刺,被郝贝这么一说,又像是喝了点醋,原来也能软化,并非需要动刀子才能取得出来。

“好,那就好好的。”裴靖东无奈的叹惜一声,回抱了下小媳­妇­儿,心想,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过,她才刚经历过那样的灾情,一定很怕。

郝贝的确是怕,裴靖东这样的不再怒火滔天,又让她想到了那种危险的时候,那些一块块的砸在身上的碎石,那落山后……

“啊……救我的人呢?”郝贝突然想到,那道带路的黑影,他差点被巨石砸中,自己推开了他,而后那巨石差点砸上来,她又听到夏秋的尖叫,回首时就看到小学校轰然倒塌……

而后她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撞开,碎石砸在她的手上,身上,而后身体滑落。

那个人,她看不清长相,但是是那个人救了她的。

裴靖东却以为郝贝说的是沈碧城,当下脸­色­一沉,低低的丢了句:“死了。”

死了!

郝贝眸底的水意又旺了几分,她本来是要救他的,他又反倒因救自己而死了!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裴靖东让她的泪水给惹烦了,打了个电话给展翼。

“嗯,他没事吧?”

“醒了?”

“嗯,好,醒了。”

简单的几句话,就挂了电话,臭着一张脸说:“没死,这下放心了吧。”

郝贝惊喜的抬眸:“那太好了,沈碧城呢,他有没有事?”

裴靖东恼的直接大吼:“都说了醒了醒了没死,你还要怎么样,是不是要亲自才安心呀!”

郝贝让他一吼倒也不敢问了。

接下来的时间,郝贝觉得这男人是不是大姨爹来了,要不然怎么就跟鞭炮一样,一点就炸。

她压根就没说什么吧,他就能扔一个冷眼过来。

她也没做什么吧,他就冷声的威胁她敢有小心思各种弄死她。

郝贝在d市军总住了一周,这一周内,问了几次夏秋或是沈碧城的事,都让这男人给吼了回去。

她没手机,就是想偷偷出去打个电话也打不成。

这男人简直就是24小时贴身监护。

她说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他就呛她一句:“反正你离家出走也没打过一个电话,这会儿也不用打,没人担心你的。”

郝贝一直觉得自己讲话有时候很呛人,但比较起来,也没这男人说话呛人。

他只这一句就让她想到,她妈骂她的那话。

说起来,真是骂的对!

她就是个倒霉催的,好事没有她,坏事全让她给摊上了。

从d市回到南华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回到南华时,让 ...

(郝贝意外的是他们的新家——碧水园。

白­色­基条的简约风格装修是她喜爱的,简单大方,而且这儿有大大的落地窗,朝着东南方向,早上就可以看到太阳。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是全新的开始,经历了一场与大自然抗衡换回来的生命,郝贝有种重生的感觉。

先前那些无法面对的糟糕状态,和那生死前的遗憾相比较,似乎一点儿都不值得去计较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说过他没碰秦汀语,所以,那结果,已经证实了不是吗?

那么,他以裴靖南的身份跟秦汀语的婚约自然就不存在了。

而她的家人,还是最亲的呀!

她妈听说她在春明县出了事,电话里就哭着骂她了……

骂她不争气,骂她要死了跑那么远的地方。

听着她妈的哭声,郝贝的心一下子就跟一滩水一样,一边听她妈骂,一边不争气的哭……

孩子们知道她遇险的事情,裴瑾瑜小娃儿,也是一个劲儿的哭……

总之,郝贝刚回来的第一天,那就是在泪水中泡着过来的。

到了晚间,裴瑾瑜小娃儿还是黏着她,非要嚷嚷着跟她一起睡。

郝贝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裴靖东,这男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却想不到,裴靖东会直接说:“你们睡这儿,我睡另一个屋子。”

说罢就出了屋,郝贝愣神,这么好说话。

隐约的察觉到这男人似乎变了一些,一周了,除去刚醒来时,这男人那强迫­性­的啃咬之外,这几天,两人之间倒真有点相敬如宾的模式了。

说不出的的怪异,心里找了无数个理由,比如,这男人良心发现,不再禽兽了,这男人心疼她刚受了伤不再碰她了……

但似乎都有一点点说不过去……

不过,最终,那一天,郝贝还是知道了真相……

男人两天前丢下一句出任务就走了。

孩子们依旧由小李接送。

而这一天,她妈突然打电话过来……

说是她婆婆来家里了!

这可是把郝贝雷的不轻,她婆婆裴静,早就去世了,上哪儿再找个婆婆来呀?

急匆匆的打了车往家里赶去,未进家门,就听到她妈跟人说话的声音。

推开门来,依旧是那一身宝蓝­色­皮草在身的贵­妇­人——贺子兰。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大步走到客厅中问道:“贺子兰,你来我家做什么?”

没脸没皮的老女人,这是想做什么?

贺子兰面露尴尬的笑容,嘴上却了嗔怨的说了句:“贝贝,是不是妈妈那儿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呀,你看看,妈这年岁大了,这记­性­也不好,要是那儿惹你了,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

郝妈妈见女儿进门就这样对客人,当下就脸一沉,又听贺子兰这样说,开口就训郝贝:“二贝,怎么说话呢!”

“妈,你别管,这没你的事。”

郝贝这么一说,郝妈妈当下就火了,这女儿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亲家母上门来,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裴家认可这门婚事,刚才亲家母还说,要给两个儿子一起办婚礼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女儿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郝妈妈这么想着时,看着女儿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剜开女儿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郝二贝,你还有没有一点尊长了,我是你妈,这是你婆婆,你瞅瞅你对两个长辈态度!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懂礼的姑娘,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呀!”

郝妈妈说着就红了眼,边上的贺子兰敛下眸底的嫌恶,拿了纸巾递给郝妈妈道:“大姐,别伤心了,贝贝还小,不懂事,自家女儿有什么好生气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呀。”

郝妈妈听到这么窝心的话,那是眼泪一把一把的掉。

郝贝快气炸了,这个贺子兰一看就没安好心,她妈又是个糊涂的,怎么就着了这贺子兰的道呢。

而后触到那地板上放着一堆保养品加购物袋。

那些不用看里面,光看光鲜华丽的外表,就全是高档货,

那么——

郝贝的心中一疼,她妈还真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抓起地上那一堆的东西就冲着贺子兰砸去:“贺子兰你搞什么?有什么事你找裴靖东说去,你找来我家做什么?你也配称我婆婆,连个小妈都算不上的东西,你也有脸这样说!”

郝贝骂着贺子兰,砸完就去拉她,势必要把这老东西给赶出她们家的。

贺子兰让骂到心里痛处,那些方才伪装的温和也全消退了下去。

当下脸一黑:“郝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来完全是为了你跟靖东的婚礼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办个婚礼吗?还有,我给你家的彩礼钱,可是不少的,足够你们家买个大房子住了。”

说罢,故意看了一眼那老旧的木式茶几上的一张支票,郝贝是这会儿才看到的。

一把抓过去,看到那上面一个1字,后面六个零,呵,七位数的支票,可真是高价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郝贝只觉得胸闷气短,有些点呼吸都不畅通了!

手里紧紧的捏住那张支票,冷冷的凝视着贺子兰:“贺子兰,带着你的臭钱臭东西滚的远远的,我会当一切没发生过,如若不然,让裴靖东知道了,怕是你连裴家的门都再也进不去了吧!”

支票被她甩在贺子兰的脸上,这一幕本来是多么的让郝贝自豪的呀!

瞧吧,姐儿连这从来都没见过的百万支票都不屑一顾,那情­操­是多么的伟大呀!

但却有一人,像是故意来拆她的台一样,冲过去把那张纸票抓在手里,急急的吼道:“郝二贝,你在到底在闹什么?这是彩礼钱呀!”

彩礼钱!

郝贝蓦然清醒,看着眼前,红着眼紧紧抓住那张支票不松手的妈妈!

眸底松动,高高在上的骄傲被砸的从高空落下,摔在地上,碎成一点点儿,再也粘不起来。

贺子兰冷笑道:“郝贝,你看到没,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郝贝像是被钉子扎了的气球一样,她妈一向只认钱不认人,那怕此时,贺子兰说什么,她妈都会信的吧。

郝妈妈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手心都攥的那张支票出了汗,但是却不得不咬着牙承受了下来。

不就一张老脸嘛,舍出去了,得来的是一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钱,而这钱正好可以……

想到此,心底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一点。

喝斥着郝贝:“郝贝,给你婆婆道歉,以后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了。”

道歉!

郝贝冷笑了一声:“贺子兰,走吧,你要有话想给我说,那咱们就去说,我发誓,你要这儿敢乱说一句话 ...

(……”

郝贝讲到此处时停了焉为,瞄到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定住视线,而后又睥睨看一眼贺子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贺子兰让郝贝那道冰冷如寒刀一样的视线给震的一惊,过后,心里又在想着,不过一个毛丫头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一挺身子:“当然,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我们但俩人来说的比较好。”

说罢温和的朝着郝妈妈一笑:“大姐,那先这样,我和贝贝先出去说说话,改天再来看你。”

贺子兰功成身退,如愿的带着郝贝走出了郝家。

而屋内,郝妈妈却是咬着牙齿,盯着手中的那张支票。

走到卧室的门口,喃喃了句:“华国,你别生气,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卧室里,没有任何声响,郝妈妈叹了口气,推开门……

却是惊呆了!

那倒在地上的丈夫,嘴角起着白沫,脸­色­苍白一片……

原来,一个小时前,贺子兰便来了郝贝家,言里话外,虽然有着高傲之气,却还算客气。

说到郝贝与裴靖东的婚事的时候,虽然皱了眉头,但说到彩礼时,却又极其大方。

并表示,一百万只是彩礼,不管郝贝最后跟没跟裴靖东在一起,这一百万都是给郝家的。

郝妈妈当时就听出不对来,郝爸爸自然也听出来了。

当郝爸爸想说话时,郝妈妈却是把老伴给推到了卧室里锁了起来。

郝妈妈何其­精­明之人,那儿不听出来贺子兰明着是来送彩礼钱,暗地里是送分手费的。

但这之于郝妈妈来说却是一救命的钱呀!

郝贝回来之前,郝小宝开车撞了一行人,把人撞到重伤昏迷住院,郝小宝也因重伤而被暂时保外就医。

这些,郝妈妈那里敢给郝贝讲呀!

故而听到郝贝回来的消息,又是遇险的事,那真是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郝小宝这次出事,却不是因为郝贝,郝妈妈也没有发火的理由。

对方张口就要告,赔钱,赔个几百万吧。

说话就是这样的口气。

如此,郝妈妈那敢不凑钱,但是家里,里里外外就十几万的存款,已经打定主意把这房子给卖出去。

凑合凑合能凑个几十万,但远远不足。

故而贺子兰抛来的这枚橄榄枝诱惑了郝妈妈。

女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用想,排在郝妈妈心里的第一位永远是儿子!

“华国,华国……”郝妈妈走进屋子,掐着郝爸爸的人中,使劲的掐着。

没多大一会儿,郝爸爸醒了过来,嘴角的白沫依旧在,看着妻子,那是满脸的恨意!

“李梅,你不能这样做,贝贝也是我们的女儿呀!”

“你以为我愿意呀,可是不这样做,小宝怎么办呀?小宝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呀……”

郝爸爸一直就有癫痫病史,平时很少发作,这也是让气的才发了病。

郝妈妈说完就出去给丈夫找药,倒了水,再拿进来,喂丈夫吃了药,这才问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郝爸爸眼中全是绝望的神­色­,嘴角还有些抽搐着没有答话。

郝妈妈无奈的起身,站在床边嚎啕大哭:“郝华国,你就觉得我势利,可是我要不势利,我们一家人怎么过下去……”

郝爸爸眸底全是泪,转过头去不看妻子。

男人做到他这份上,除了叹气就是无奈,是他,全都是他的无能让妻儿都受了连累呀!

……

郝妈妈拿着那张支票出了家门,郝爸爸一个人在屋子里继续叹气。

再说郝贝,跟着贺子兰下了楼,就被人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要说心底不发怵那是不可能的,这贺子兰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再使个坏……

“呵,你放心,我才不会做犯法的事哟,是这样,小语呢,跟阿南的事也订了下来,你们也算是妯娌了,以后可以好好的相处。”

贺子兰这话像是一记闷雷,就这么砸在郝贝的头顶上。

“你说什么?定了下来?”郝贝伸出舌头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瓣这才问出了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响起!

裴靖东一直没有说过秦汀语的事情,她自认为肯定是解决了,也没有提这茬。

那么贺子兰的话……

“哎,看我这脑子,你还不知道吧,那,这个给你看看。”贺子兰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扔到了郝贝的身上。

郝贝接过文件袋,并没有打开,反倒是看着贺子兰笑问:“你有什么目的?”

贺子兰笑了笑道:“郝贝你比我想像中要聪明,其实呢,我今天来你家,真不像你说的那样不怀好意,如果要说目的,那的确是有一个。”

郝贝挑眉:“说吧。”

贺子兰真说了,可是郝贝却像是听天书一样,听的惊悚极了!

现代版的两女共侍一夫!

贺子兰说:“郝贝,你也知道阿南和阿东根本就是一个人,这孩子是个好孩子,舍不得家里人难过,我们这些当家人的当然知道他的苦心,你也一样对吗?”

而后又说:“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跟小语之间根本就没有冲突,你嫁的是阿东,小语嫁的是阿南!”

郝贝冷笑一声,妈蛋的这叫没冲突,没冲突他妈的个屁!

“贺子兰,你在放屁吗?你当这是什么时候?还是当我是傻子呢!”郝贝出声骂着,气的不能行,双手紧紧的抓住那纸文件袋,恨不能撕碎了甩到贺子兰的脸上去!

车子稳稳的停在碧水园的大门口,贺子兰并不怒,指了指碧水园的房子道:“郝贝,你也不笨,你想想吧,碧水园的房子,如果不是嫁给裴靖东你住的起吗?还有你弟开得起宝马车吗?”

……

郝贝站在碧水园的大门口,目送贺子兰的车子开离碧水园。

贺子兰最后丢下的那句话,不在她的脑海里回荡,贺子兰说:“我没有逼你离开裴靖东,小语也是个大度的,只要你们能和睦相处,这并不有什么不对!”

但这是多么荒唐又可笑的想法呀,那是在骗外人还是骗自己!

没有裴靖东,就没有这豪宅住,弟弟就没有宝马车开……

可是以前,她也没住豪宅,弟弟了没开宝马车,一切不都好好的吗?

对!就是这样的。

所以,她宁愿离婚,也不会为了住豪宅而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默默的转身进了碧水园,到了屋里,才坐在沙发上,特别淡定的拆开了那个文件袋。

一层又一层的白线绕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白纸黑字。

比裴靖东当初看到的还多了一份,总计四份。 ...

dna检测的结果,白纸黑字,那么清晰的表明了秦汀语肚子的孩子与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呵,呵呵……”郝贝笑了起来。

一切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结果。

她这是让屎糊了眼呀,才没看清楚,以为那男人的生气是因为结果无愧于她,而她却不相信他离家出走。

原来不是,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遐想。

那么,那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生他妈的蛋的气呀!

郝贝二二的想,自己这次怎么没哭呀,这么难爱,这眼泪怎么就掉不下来呢!

原来,心疼到极致的时候,那些无明的液体都凝结成冰,只是扎在眼底,心中,疼的无以复加,但是却不会再化成泪珠子了。

打了个电话给展翼。

“展翼,你们部队的地址是什么呀?”

那边接电话的展翼正是往办公楼里走着要去送个文件的,就接到郝贝这莫名奇妙的电话。

“嫂子,你要来找我哥吗?我哥他不在队里呀?”这是展翼唯一能想到的。

郝贝在电话里轻声的笑了笑:“不是,我寄点东西给他。”

展翼那边一愣,而后失然一笑:“你要给我哥什么,交给我也行呀。”

郝贝却是笑骂着:“我给你哥写情书,你交给你呀,那成什么了。”

展翼在那边红了一张小白脸,尴尬极了的说了部队的地址。

郝贝用心的记了下来,电话挂断,脸上的笑容僵掉。

拿出纸笔来,一笔一划的起草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连带的还有那份dna检测证明的纸张,用手机拍了照,传到电脑上,再打印出来。

娟秀的字体,似平缓的小溪一样,涓涓而成。

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郝贝写的跟复印的没多大差别,在女方落款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重新装进那个土黄­色­的文件袋中,打电话叫了个快递。

把文件交给快递,写了地址,终于轻松的笑了笑。

一切,好像就要这样结束了,她还得赶回家,给她妈说明白情况,然后把那张纸票要过来,撕碎了不兑现就可以了。

还有那辆宝马车,她也得把钥匙从她弟那儿要过来,还给裴靖东!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那样的残酷。

此时,南华市第一人民医院里的走廊里,郝妈妈拿着一百万的支票就差没跪下给人磕头了。

郝小宝撞到的是一个小男生,小男生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郝小宝的车子撞到了。

已经三天了,还在昏迷不醒。

“求求你们了,私了好不好,就是抓了人进去,你们的儿子也成这样了,我的儿子没有了,我也没有钱还你们呀,你们说要多少钱,这儿有一百万,你们先拿着当医疗费好不好……”

郝妈妈眼神憔悴,那是一路走来都哭着来的。

郝小宝本来只是摔的受伤的腿,这下骨折了,没个三两个月是别想好了,也正因为这样,才保外就医,要不然这会儿早就在里面了。

小男生的妈妈那也是哭红了眼,咆哮着骂:“你儿子就是杀人凶手,我一定要告,以为有两个丑钱,开辆好车就牛x了吗?”

小男生的家人把郝妈妈围了起来。

郝妈妈自知理亏,儿子是无驾驶,还把人撞到重伤,医生说醒不醒得过来都是个问题,如果醒不过来,那儿子的一生也就完了……

“伍子强的家人在吗?今天的单子……”护士的实时出现,缓解了围攻郝妈妈的众人。

小男生的家人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就是大几万的数字,男生的妈妈当下就哭了,才三天,就进去了十几万,这就是个无底洞,还不知道能不能醒得过来。

小男生的爸爸也是愁眉苦脸的,拉过小男生的妈妈商量了下,走过去,接过郝妈妈手中的钱:“这钱我们先拿着,如果我儿子醒得过来,没有什么大事,什么都好说。”

郝妈妈一听这话,那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小男生的爸爸带着家人一起去兑现支票。

一家人也是长了个心眼的,小男生的妈妈则一直拉着郝妈妈在哭着儿子好好的,学习有多好,长大了得有多有本事。

郝妈妈让说的动容,那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这都怪她自己,如果不给小宝车钥匙,就没事了!

那会想到,这死小子,说是试下车,就试出这么大个事故来。

二十分钟之后,小男生的爸爸拿着那张支票,一脸怒意的冲进来,上去‘啪’的一声就甩了郝妈妈一耳光!

“坚决上诉!”

一巴掌加这四个字,打的郝妈妈那是晕头转向。

小男生的家人这时候全都知道那是个空头支票,全都指着郝妈妈骂开了!

郝妈妈傻眼了,怎么会这样?空头支票。

却在这时候,有一个黑衣的的西装男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过去拨开众人道:“郝女士,我家太太请你过去谈谈。”

走廊里的另一头,一身皮草的贺子兰冷眼看着郝妈妈的狼狈,眉眼间全是傲意。

而此时的郝妈妈,双眸通红,眼泡浮肿,头发也让人打的凌乱不堪,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

被黑衣人带到贺子兰的跟前时,郝妈妈那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贺子兰轻笑着拍拍郝妈妈的手:“大姐呀,对不住你,我忘记给你说了,我刚才把这支票提了现送过来,知道你急需用钱嘛,我这当亲家的怎么能不帮你一把。”

郝妈妈蓦然抬眸,知道自己是被这贺子兰耍了的,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况且她也不是什么英雄汉,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而已。

“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郝妈妈单刀直入的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贺子兰笑了笑,并不说让她做什么,只是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男便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打开,让郝妈妈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毛爷爷。

而后贺子兰才开口:“大姐,先把你儿子的事情处理好,再来处理你女儿的事,你看如何?”

如此这咱情况,郝妈妈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比她想像的容易多了,钱多就是好。

贺子兰出面,黑衣男当保镖,那气势上比小男生一家人高出了许多。

而且,钱多底气大呀,贺子兰只一句话:“说吧,要多少钱才能私了。”

小男生的家人,这时候想的是眼前的手术费,故而没有报个实数,只说等儿子醒来再说。

贺子兰轻笑,知道这就是个无底洞,但最多能用多少钱,这些穷人的眼里,一百万都是天文数字了,顶了天的一千万足够了。

“一千万, ...

(买断,从此是死是活都是私了。”

不光是小男生的家人让这个数字吓到了,就连郝妈妈也是吓到了,一千万呀!

小男生的家人,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出声:“当真。”

小男生的爸爸重重一喝:“二弟,那可是我的儿子。”

紧跟而来的是其它家人的劝慰声:“大哥,小强还可以治,你要不同意,就是报警了把肇事者抓进去,顶了天的判个死刑,那有什么用,小强的医疗费呢,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以后的生活呢,但是有了这一千万……”

人呀,无利不图早,无利不说好。

一千万的诱惑下,人心都开始膨胀了起来,先前的义愤填膺,早就变成了红花花的票子……

所以这个交易,谈的相当的顺利。

贺子兰那是做足了安排,这边谈好了条件,那边就有律师过来,拟好了协议书。

一千万是分批给的,一直到贺子兰满意郝妈妈所做的之后,一千万会全部打给伤者的家人。

从医院里出来,郝妈妈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贺子兰的动作也相当的快,郝妈妈刚出医院,那边杨清就打来电话,说是守着郝小宝的警察已经撤走了。

这让郝妈妈激动的那是老泪纵横。

总算是过去了,可是真的过去了吗?

贺子兰的话就像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引爆呀!

再说郝贝,回了家后,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都没人来应。

以为她爸妈都不在家,打他们手机,也没人接听就先离开了。

夏秋自从这些从山洪中平安归来之后,就立志要当一名志愿者,所以回来收拾了一下后,又重新回去了徐家镇。

好在夏秋再次出去之前把公寓的钥匙给她了,郝贝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

而郝贝那封寄到部队的离婚协议书被收发室收到后,分类好后便送到了裴靖东的办公室。

有专职的勤务秘书把重要的信件分好,公事上的,先过滤之后,呈简报式样再报给裴靖东。

这一封没有寄件人的快递,按惯例,秘书也是要先看过的。

打开一看,却是后悔死了!

这是私人信件呀!

所以,在晨报的会议过后,小秘书怯生生的找到了展翼。

“展参谋,这个有个事,我跟你说下。”

展翼接过小秘书呈上来的信件一看,就白了一张脸!

小嫂子说是寄情书的,这他妈的那是情书呀,这简直就是炸弹一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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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男人的反击!(­精­彩求月票)

( 展翼那是做好了被削的准备才捏着那纸离婚协议书进了首长大人的办公室。ww

这几天裴靖东其实并没有出什么任务,不过是正常的值班而已,也并非忙到连家都回不了的地步,而是不想回去。

首长的办公室,没有别人想像的那样豪华,部队是一什么地方呀,倡导节俭廉政的地方,所以裴靖东在队里一直没有占公房。

但办公室里还是配了一个小单间的休息室,洗浴设施齐全,方便他休息用的。

这没回家的日子,裴靖东就是睡在这小间休息室里。

那真真是怎么睡怎么不舒服,躺下后嫌床板太硬了,其实有多硬,能比队里那群小兵蛋子们的木板床还硬吗?显然不是。

又是嫌弃全是白­色­的床品像是个旅馆了,为此,还让小秘书给他特意换了一套有­色­的床品,那知道小秘书个脑残的,竟然给换了一套深蓝­色­床品。

当下就把首长大人给气的内伤,可是又不好说,我要的是­嫩­黄­色­­嫩­黄­色­呀!

于是,这几天,裴靖东可真是内伤到极点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蛋疼的想着,要不然就回家吧。

虽然那个女人很气人,但那是他的小媳­妇­小妻子,是无论如何也撒不了手的。

这么一想,首长大人突然觉得这窗外的阳光多好呀,他们的家里,那一大片落地窗下一定是暧洋洋的一片。

他还特意买了一把躺椅放在阳台上了,也不知道那死女人有没有睡在上面晒晒太阳。

那女人皮肤白的像白纸,一看就是经常不锻炼的虚弱的表现,做个爱都能晕过去,要不然他还能受秦汀语这份窝囊气的?

所以,他才买了把躺椅,买的时候突然就想到那什么写杨广的野史上,写杨广是如何的嗜­性­,其中就有摇椅上的瑃情。

只这么一想而已,身体的某一处都已火热起来了。

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自己,裴靖东很无耻的安抚着小兄弟:“嘿,哥们,肚子饿了吧,走,咱回家吃饭去……”

想了想,拿出手机来,先给小媳­妇­儿发个短信吧。

打电话怕自己一个没忍住说些难听的,到时候都伤心。

短信怎么写呢——媳­妇­儿我马上回家、媳­妇­儿我想你了、媳­妇­儿小老公想你了……

编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都不合心意,太矫情,不符合大首长的作风呀!

正烦着这短信怎么写时,办公室的门就让敲响了。

“进来!”放下手机低低的喝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角放军日报,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不过报纸拿倒了。

展翼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样的一幕,心中一喜,咦,首长今个儿心情不错呀,前几天一直是冷着一张脸,现在那张脸好像没有那么黑了。

但是——

不知道手中这枚炸弹被首长知道了,会有怎么样的暴风雨来临呢?

“有事?”裴靖东见展翼进来只顾打量自己没说话就开口问了出来。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展翼这么一想,就直接的点头,连话都没说,就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裴靖东的办公桌上。

裴靖东长臂一伸,大手拿起那几纸薄薄的纸片。

入眼之处,那娟秀的字体涓涓如溪水,­干­净清爽,倒写的一手好字,只是——

注视着纸张的那双虎眸轻眯一点又一点,双眸中的火点子,一点两点三四点,渐渐的凝成一团团的大火,紧盯着上面硕大的几个标题——【离婚协议书】

公式化套用的格式,什么­性­格不合,感情不好之类的,裴靖东随手一翻,尾页落款处,那签着【郝贝】名字的签名更是让他全身都燃起了汹汹的烈火。

展翼站在那儿,见首长竟然连离婚协议书都看这么认真,全身的冷汗都起来了,着急的追问了一句:“哥,这下怎么办呀?”

裴靖东抬眸斜了他一眼:“字还写的不错。”­干­净秀气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字迹。

“啊?”展翼诧异的啊了一声,心想,首长大人这是神马意思?字写的不错,那是这事要怎么办呢?

正在展翼想的时候,裴靖东又扔了句:“你急什么?”说罢,虎眸中的火意一团团的向着展翼喷来。

展翼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解释着:“哥,我是说嫂子这次好像是认真的,你想想怎么跟嫂子好好沟通一下……”

“哼!”裴靖东冷哼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

“哎,哥,你怎么能不急呢,我跟你说,小嫂子挺好的,你要不好好珍惜……唉,急死我了!”展翼快言快语的说了长长的一串话,听的裴靖东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不得不出声警告着:“展小翼,他妈的还真想当太监呢,郝贝是我媳­妇­儿!”你们这一个个的眼晴都长歪了吗?光他妈的盯着老子媳­妇­儿看了。

“……”展翼哑然,而后泪奔,不敢说话了,他可以预料的到,他好像又要被­操­练了。

果真。

“对,这儿文艺队有个训练,你去找个合适的人去监督下,要实在找不到,就你自己去吧。”首长大人直接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来扔给了展翼。

展翼接个正着,一看了然,总政歌舞团的女子舞蹈队想要进行一场特种战训练为了新特种兵电视剧的拍摄做准备工作。

展小翼同学内牛满面的想着,首长大人折磨人的功夫越来越强大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精­神上的折磨呀。

“是,保证完成任务。”展翼不敢多言,直接保证完就抬脚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啪’的一声响,吓的脚下一快,赶紧溜走。

办公室的门被展翼这一快走,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个死紧,裴靖东虎眸中全是吃人的狠意,双手紧握,可以听到手指关节咯吱吱作响的声音。

好,很好,好的很。

那死女人,简直是找死呢!

这次短信也不用发了,直接打她手机,第一次,响了三声被挂掉。

第二次,直接无法接通。

看来是把他的名字拉黑了。

很好,首长心底冷哼一声,看来有些人的小pp是痒痒了欠抽了的!

换了座机打过去,是军线,打到手机上是显示的是乱码。

好,这次终于接通了,听到死女人喂了一声。

那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裴靖东一愣,感冒了吗?于是赶紧开口说道:“贝贝,我一会儿回家,你……”

可惜,没等他把话说完,那死女人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卧槽!

首长大人想骂人了!

连再打过去都不用了,直接拨了另一个内线电话,火火的吼道:“展翼,一分钟,马上滚进来。”

展翼扔下电话,就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自己办公室里冲向首长办公室 ...

(。

正正好一分钟,扶着门框喘粗气。

裴靖东此时,骨节分明的十指,正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什么,等展翼的气喘的匀了一点时,才抬头吩咐道:“你,现在带人,去这个地址,把郝贝给带回碧水园,我在五点下班的时候回碧水园,一定要看到她。”

展翼接过地址,一看,就那个叫夏秋的地址,这么说小嫂子这次没跑远。

“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展翼一走,裴靖东是怎么着也坐不住了。

坐那儿,抓报纸,看简报,都他妈的一阵的烦。

点根烟,没抽两根时,又想起在京都时,那死女人,几次掐掉他的烟,那时候死女人是怎么说的。

她说:“老公,你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呀,抽一根烟就少活五分钟,你目的地看你,比我大了快十岁了,你再一天少活几个五分钟,那你死了我不还得二嫁呀……”

滚他妈的蛋的二嫁,他还活的好好的,这死女人就想着他死了她得二嫁。

这会儿更好,把离婚协义书都写好了!

这节奏是要跟小白脸私奔,还是两情相悦的。

眸光触到那纸dna证明文件上,­阴­鸷的眸光,死死的盯在那上面,鉴定方秦汀语这三个字之上。

打了个电话回江州裴宅。

电话是王叔接的。

“王叔,秦小姐还在裴宅吗?”

王叔那儿如实禀告,说是在,而后电话就被转到了秦汀语的手中。

裴靖东微一怔,看来这个王叔也是分不清主次了!他什么时候说要跟秦汀语通话了。

“阿南,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好开心呀,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秦汀语温柔如水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

裴靖东伸手摁住突起的太阳­茓­,防止那突突突狂跳的筋脉绕乱他的思绪。

“呵,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呢,想着这边新开了一边西餐厅,请你去尝尝呢。”裴靖东呵笑一声,不咸不淡的打了个借口。

秦汀语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裴靖东的意思。

当下就可惜之极的道:“啊,这样呀,早知道我跟贺阿姨一起去了呢。”

只这一句,就完全的出卖了贺子兰,而裴靖东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连说一声再见都没有,就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而那边的秦汀语,嘴角则是扬起一抹笑容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贺子兰那傻子,给点钱就鞍前马后的甘心给自己跑腿,那么,就要注定承担起男人的怒火或者是报复。

……

裴靖东挂了秦汀语的电话,拿起手机就摁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是打给方槐的。

“方三,帮我做件事情……”

挂上电话,裴靖东又拨了个内线给秘书,交待了下他不在的几天,有事没事找展翼,天没塌就别找他。

而后叫来了司机小李,开车离开大院。

坐在车后座,裴靖东的心思转了几转。

是直接解释,还是直接把那死女人掳上床,让她臣服。

毫无疑问,首长大人,要的不光是身体上的臣服,他霸道的还想要那心灵上的归属。

故而就不能那么强硬了。

“小李呀,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有女朋友了吗?”

小李听首长问话,赶紧笑答:“是的,首长,我已经二十五,有女朋友。”

裴靖东听了眉心渐舒:“那你怎么哄女朋友的?”

“啊……”小李不解,他女朋友不用哄天天就很开心了呀。

“就是说,你要惹你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哄的?”裴靖东又解释了一次他的问题。

小李这次听明白了,敢情首长把嫂子惹生气了呀。

小李就把自己怎么哄女朋友的方法,给首长大人分享了一下。

男人哄女人,无非两三样,鲜花礼物再加火辣辣的ji情,这三管齐下,保管女人再大的气也眉开眼笑不闹了。

裴靖东听得目瞪口呆,这是哄女人吗?这是花痴拜金女的吧,他家小媳­妇­才不会这样的呢。

虽然这样想,但是当小李把车子开到鲜花店时,裴靖东还是没有反对,而后被小李请下车。

用小李的话来说,这种事,不能他人代劳,要亲力亲为才显得出诚心来。

鲜花店里,老板喜迎贵客,介绍了一大堆的说词,就是想让买的多多的才好。

但首长大人,却独独的选了九朵玫瑰。

那些其它的寓言,什么爱你一生一世,什么爱你一万年,首长大人觉得忒俗了点,一生一世那么久,谁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所以他选的是九朵,长长久久,天长地久的意思。

九朵娇艳如血的红玫瑰,配上一点满天星做点缀,小巧而不失典雅,显然十分­精­致,拿在裴靖东的手里,就像小妻子给他的感觉一样,小小的,握得住。

……

再说展翼这儿呢,拿了地址后就叫了几名女战士,直接带上开着车就往翡翠公寓去了。

彼时,郝贝还在为晚饭吃什么发愁。

她这人就这样,以往在家都是吃现成的,后来带着裴瑾瑜小娃儿,多个人,她就开始学做饭,做不来好多美味的,但做熟了吃不坏肚子还是可以的。

但自从裴瑾瑜小娃儿那次急­性­肠炎入院后,她就有学着去做些可口的美味的易消化的东西出来。

这些时间的熏陶,其实手艺马马虎虎吧,要求不高的,还会觉得她做的菜挺有创意的。

然而,一个人时,就懒病上身,一点儿也不想做,就这么饿一晚上得了……

门铃响起,吓的她一怔,而后轻拍胸口,猫着脚步往门口行去,众猫眼处看到是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子,当一下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还真怕是裴靖东来找她的。

但是心底不知为何,有丝庆喜也有丝失落,说不清的矛盾着。

伸手打开门时,看到门外清一­色­迷彩作战服的五六个女兵,还有那带头展翼时,郝贝傻眼了。

“嫂子,走吧,我们送你回家。”展翼一点也不客气的说完这一句,就跟身边的几个女兵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两个女兵架住郝贝的胳膊,而另外两个则走进屋里,快速的把能见得到的行李全都打包。

而且边打包边问:“嫂子,这个是你的吗?”

郝贝要不回答,那女兵大有把这间屋子全打包了的意思。

搞得郝贝急的哇哇叫:“哎,那个不是我的,这个这个这些是我的……”真被人气坏了,那些属于夏秋的内衣,怎么能装到她的行李包中。

所以,没多大一会儿,郝贝带来的那个小行李包,妥妥的被收拾好,由一个女兵拎着。

一行人往电梯处走去。

...

( “展翼,你让她们放开我,我自己走。”郝贝是自己说话不好使了,所以就这样对展翼说的。

展翼摸了摸鼻头不好意思的道:“嫂子,放开你可以,但是我哥说了,五点前你必须回到碧水园,你要想跑,也得看看能不能跑过他们,嫂子你可别让我哥拿我开火呀……”

“知道了。”郝贝闷闷的说着,反正就知道那男人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

心中别扭的厉害,他不同意离婚,她心底有有丝丝高兴,但更多的是烦躁,不同意,那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而且,那说明,这个男人在婚后出轨了呀!

婚前的,她管不着,但是婚后的总能管着的吧。

管不着了,她放弃还不行吗?但很显然,那是不行的!

展翼几乎是掐着点把郝贝送回碧水园的。

而那时候,裴靖东早就到了家,买的花也放在玄关处。

门铃摁响时,裴靖东刚换上家居服,走过去开门,打开,看到是郝贝和展翼等人时,心里一阵的恼。

这门锁是指纹验证的,弄他可是把产一家四口的指纹都输入里面了的,这死女人回自己的家,还需要摁门铃吗?

需要吗?只有一个答案,她没有把这儿当家,才摁的门铃。

这个答案让首长大人很恼火,那后果是很严重,不过火却是烧在别人的身上的,比如说展翼和那几个小女兵。

“怎么,你们这是押犯人呢,小题大作。”

几个办事的被首长一训,当下都不敢抬头,展翼那叫一个委屈呀,他这不怕小嫂子万一反抗,自己动手恐惹首长吃醋,所以才找的女兵呀。

“怎么,还等着请你们吃晚饭吗?”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真没眼­色­,人送回来就成了,还不滚蛋。

“是,首长和嫂子晚餐愉快,我们先回去了。”展翼说着就往后退,怕是他再多留一会儿首长那犀利的眼神都想杀死他了。

几人离开后,郝贝还是站在门口,裴靖东也站在那儿,就那样冰冰凉的神­色­,没动怒,也不说话。

不过那眼神却像是红外线似的,像是要把郝贝从里到外都扫描一遍确定没爆炸物品了才放心一样。

“怎么?你是想站在门口罚站呢?”良久,裴靖东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语调淡漠极了,好像还带着鄙视的味道。

更大的是一股烧糊的味道。

“什么味?”郝贝鼻子最灵了,当下就嗅出屋里的味道不同。

裴靖东这才想起锅里还有正在煎着的鱼呢。

“糟糕。”

丢了两个字,也不管郝贝还站在门口,就大步往厨房走去。

郝贝站在门口,那叫一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站那儿,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这时,厨房里的男人唤了她一声:“郝贝,过来看看这鱼还能要吗?有些糊了,要不扔了算了。”

鱼糊了就要扔了吗?

郝贝一听,青黛­色­的秀眉一拧,暗骂这死男人还这样浪费。

这次是想也没想的就抬了脚,往厨房里走了。

厨房里的首长大人,听到这走进来的脚步声,菲薄的­唇­片微扬,心里得意之极,看吧,还不是自己走进来的,没人逼你的。

走进来,就别想走出去。

他妈的,当家是什么呀,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旅馆吗?

郝贝只刚走进厨房,就被一投大力压倒在墙壁上。

紧跟而至的就是男人侵略­性­的亲吻,薄­唇­急急的亲下去,没给她喘息惊呼的机会。

当她张嘴时,龙舌自动自发的闯进她的小嘴里,一颗颗的舔过她整齐的贝齿,划过她柔软的口腔内壁,勾缠着她的舌尖,她躲,他就追,逼得她慢慢放弃躲藏,逼得她跟他一起起舞。

“唔……”郝贝被亲的实在喘不过气了,伸手就去推打着压着她不给她一丝反抗机会的男人。

但这男人健硕的身子像是一堵厚实的城墙,就这么死死的压着她,把她肺里的氧气都挤出来,全都吸到他的嘴里了,心底一阵兵荒马乱的狂跳,嘴巴被堵死,鼻端触到的都是他喷出的灼热如火的二氧化碳,一点点新鲜的氧气也没有。

郝贝急的眼都红了,这男人是不想让她活了吧。

那种快死了的感觉又来了,张嘴就去咬他的长舌,可他好像看出她的心思了一样,她咬时,他快速的躲开,气的她上下牙齿咯的咬在一起了,咬的生疼,眸底生狠,去咬他菲薄的­唇­片,这次他没有躲开,让她咬了个正着。

她却是噙着时,牙齿明明都在兴奋的咯咯作响,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咬死他得了。

但却是没有真咬下去,心里那百般的不是味,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那抹狡猾的笑容。

“好媳­妇­儿,好贝儿,想咬老公吗?咬吧,一老公让你咬,大小老公一起咬好不好……”男人抬高她的身子,双手着急的剥着她身上的衣物。

跟几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的急切,剥开衬衫,低头就吃上他的最爱。

这一阵急促的火热,根本就没有给郝贝喘息思考的机会,身体自动自发的缩着,像是蜂巢里的蜜汁一样涓涓而流,甘甜又美味。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情,咬着她的耳朵,低语着羞人的浑话,大手也不闲着的。

本来是要惩罚她的,想好了,就要撩拨的她想要到极点,让她求他,让她保证收起那些离开的小心思,让她哭着求他,他才会她点甜头。

但这会儿,最先受到惩罚的就是自己。

全身的火热都凝结在那一处,灼的他身疼,心也疼,等不及,这一刻要再不冲锋陷阵,那就对不起自己忍的这些时间了。

算来,有半个月了,应该可以的了。

当那股如初次一样的疼痛袭击而来时,郝贝让狠狠的惊了一把,双眸水汪汪怨恨的看着压着他的男人。

“疼……”只说这一个字,那泪珠子就滚落而下。

男人眸底风云变幻,莫测高深,俯身,吃掉她眼角的那颗泪珠子,咸咸的味道让他皱了眉头,贴上她的­唇­片,语带命令的低语:“疼就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

这就是他要的,他要让她记住这份疼,记住这份疼是谁带给她的。

并不管她是不是适应,只想着让她记住,记住这份疼。

但这疼真没有那么久,也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疼,郝贝心想,大概是心理的原因吧。

觉得这个男人睡了别的女人脏掉了,所以她才会觉得疼,又不是处汝,那会有多疼。

这一点点小小的疼痛,就被郝贝这样的心理给掩盖过去了。

随后而来的,便是敏感的身体,强烈刺激的感觉,那种被狠狠疼爱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充斥在心间。

矫情一点,郝贝想说好讨厌,再矫情一点,这死 ...

(男人,就会这一招。

殊不知,只此一招,便压倒­性­的让她臣服,首长大人那儿还需要其它招?

当一切平息时,郝贝那是脸红心跳的,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的。

吃饱喝足的男人,这时候也是眉开眼笑的,好像那些­阴­霾全都没有了,留给他们的只有这朗朗晴空上的万里无云。

但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的了的。

比如,抽油烟机的轰轰声,再比如,那让捂在锅里烧糊了的鱼。

“你到底在做什么呢?这么难闻的味……”郝贝捶着男人抱怨着:“好好的厨房,弄的给打仗似的。”

男人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媳­妇­媚眼如丝的勾人模样坏坏的笑道:“可不就是打了一场仗吗?”

她白晰的小脸上,粉­嫩­生香,那独属于她的体香,像是迷魂香一样,只嗅一口,他就一阵热血。

欲望像是打开的水闸一样,一波一波的,强烈之极,像是要把他淹没,他也甘愿被这样的绝美欢愉淹没掉。

“死开!”郝贝切齿般的丢了这么一句话,使劲的想推开男人。

男人却是不放过她,就这么抱着她,把她移过流理台前,阻止她想穿衣服的手,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摁了点洗手液,就这么帮她细细的洗手,边洗边指那一堆让他糟蹋的不成样的菜说:“要不还是别做了吧。”

郝贝反抗不过,只得认真的洗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你不饿呀?”她是饿了。

男人的眸光闪烁,吃吃的笑:“你饿了?”

郝贝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的,就直接点头:“嗯,快饿死了。”

“是吗?”男人疑问的说了一声,身子往前一顶,吃吃的笑:“难道刚才没吃饱吗?”

嘎——

郝贝抓了把水,反手就甩到男人脸上,不可避免的也洒到了自己的身上,方才的火热,这会儿的冰凉,让两人同时都战栗了一下。

“好媳­妇­儿,你没吃饱,老公也没吃饱,要不然我们床上再来一发,多美呀,你看你那时候咬多紧……”男人不要脸的程度又刷了新高。

郝贝气的脸通红,冷了一张脸:“你说的是吃饭吃饭,我是肚子饿,不是那里饿好不好,你让不让我吃饭吧,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做这事,不做会死吗,会死吗?”

首长很无耻的回答了句:“不做就会死。”而后淡定的叹气,心想,会生气,会吵闹,还会骂他,这算是好了吧。

郝贝让他的话气的无语,但这男人还算有点良心,伸手把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先去洗个澡,我来把这里清理­干­净,你再做。”

郝贝点头,去了楼下的卧室,打开柜子时,眸底一红。

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谁知道才离开一天而已,又回到了这里。

柜子里,全是那些从玉欣园移过来的粉­色­衣物,随手拿了件纯棉质地的家居服和内衣,而后往房间自带的浴室走去。

浴室很大,镶嵌着一整面墙壁的镜子,不过是洗淋浴,不是用浴缸都可以看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这面镜子曾一度的让郝贝不舒服,这洗个澡还要照镜子,真知道这男人是怎么想的,有这么自恋吗?

却不知,人家首长大人这面镜子装的跟阳台那把摇椅有异曲同工的妙用呢。

脱下身上的衣服时,郝贝还有些吃惊,是要来月事了吗?怎么会有血,算算时间也没到大姨妈的时间呀?

洗完澡到厨房时,男人已经把那些惨剧全都扔进垃圾桶,­干­净铁流理终于被清理了出来。

“好了,你做吧,简单的做点,娃儿们送寄宿了,一周回来一交人,不用做他们的。”

“什么,他们才五岁,幼儿园你就把他们送寄宿了,有你这么当爸的吗?”郝贝一听就炸毛,五岁的孩子送毛线的寄宿呀。

裴靖东揉了揉眉心,别的家的都担心后妈虐待孩子,他似乎该担心郝贝太过宠溺孩子们了。

“放心吧,他们是男孩子,没那么娇弱的,再说了,总不能天天跟着两个小屁孩子,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好了,就这样,赶紧做饭,吃完还有正事做呢。”男人这么说时,郝贝又是小脸一红。

吃完饭能有什么正事,死男人,就会刷流氓。

裴靖东呢,则去了浴室洗澡,看着郝贝扔在脏衣桶里那些换洗的衣服,虎眸轻眯,走过去,翻出来,看到那小内内上的一抹红梅,­唇­角轻扬,眸底却有丝­阴­沉。

拿起架子上的剪刀,三下五去二的功夫后,手心里一朵嫣红如血般的醒目。

郝贝做的晚餐只能说比裴靖东的好一点点而已,炒了三个菜,闷了半锅的米饭,半小时的功夫,男人出来时,她还在炒最后一个青菜。

男人洗过澡,重新换过一身衣服,却不是家居服,而是轻便的休闲装。

本来倚在厨房边上看着小女人在忙碌,从小,他就觉得,以后取媳­妇­,一定得娶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大家闺秀。

母亲裴静是什么样,在他的记忆里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温柔起来能滴水,十足的淑女,就是发起火来,也是温温柔柔的。

他们哥俩一直都对母亲有一种渴望,所以格外的喜欢母亲那种类型的大家闺秀。

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郝贝这一类的,也还凑合。

入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女人才是真媳­妇­呀。

走上前,从后面环住女人的小蛮腰,跟着她的脚步,挪一下,移一下。

郝贝被他一抱时,身子就僵直住了,生怕男人再作坏,赶紧的开口:“我跟你说,我大姨妈来了,你别跟我腻歪。”

男人嗤笑一声:“媳­妇­儿,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其实你是想说,让我多腻歪你一下的吗?”

“呸,不要脸。”

“要脸­干­嘛呀,我要媳­妇­儿就行了。”

“喂,你这人,真是……”

“……”

无聊又无营养的对话,却是一直说到饭好菜也盛进盘子,两人才叠在一起的走到餐厅里坐下吃晚饭。

郝贝就说过,这男人温柔的时候能腻死人,这吃个饭,都吃不安生的。

喂食神马的,吃着吃着,她就被抱在男人的腿上了,直腻的她都要忘了还在饭桌上。

却不知,同一片蓝天下,有一人,却是坐立难安的。

那正是刚回南华的贺子兰。

贺子兰白天在南华做完那些事之后,就火速的往江州赶。

赶回来时,秦汀语很满意她做的事情,笑眯眯的唤着阿姨你真好,以后我当你是我亲妈妈一样的孝顺。

贺子兰那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的。

她调查过,那个郝贝的­性­子,当年曾经因为男友跟别的女人上床就动过刀子的,怎么能容忍得了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况且, ...

(那纸dna证明,足可以打垮那个女人所有的骄傲。

那儿会知道,她这正得意着呢。

就接到好友的电话。

贺子兰的好友,那自然是江州的贵­妇­们。

贵­妇­们成立了一个叫江州慈善­妇­友会的组织,吸纳的都是江州有头有脸的军政官夫人或是大小姐们。

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各种宴会,打着慈善的名义,为自己的老公拉拢一些有利的人脉关系。

当然,那些是其它­妇­人们需要做的事,做为这个­妇­友会的发起者之一。

贺子兰是别人拉拢的对像,原因呢,自然是因为裴红军在江州乃至江南军区的地位都是无人撼动的。

而如今,好友打来的这通电话,却是有着别样的用意。

“子兰呀,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委员商议了下,咱们­妇­友会也得正式点才行,你看,咱们入会时,要求是豪门太太,军政商世家就没有验证过企么有效证件的,现今呀,那些个小三什么的,明明没扯证,还能入了会的……你不知道,今天还有个自称是新上任的兰市长的太大的年轻女人拿了个结婚证找上门来了,差点就让入了,结果,一验证,那结婚证是假的呀……”

这么样的一通电话,最后的总结词就是,从明天开始,­妇­友会就会发出一通告来,验证每一个会员的正身,给明过后,还会公示结婚证,再统计结婚周年纪念日。

这样,­妇­友会还可以多一个项目来做慈善事业。

放下电话,贺子兰那心里就跟揣了七八只小兔子一样的忐忑不安着。

直觉上,就是恨裴红军恨的牙痒痒,二十多年了,让自己拿着一本假证,就这么做了二十多年的美梦,那就一直骗下去也好呀,为什么要揭开了呢。

从京都一别之后,回到江州,知道裴红军还在江州,却是没再回来过这座豪华的别墅里。

这半个月间,只有她跟秦汀语住在这儿。

心中要说不恨这个男人那是不可能,但是……

恨之深,爱之切,她还是爱这个男人的呀!

拿出手机来,打他的电话,一遍一接,两遍,两遍不接就三遍……

一直到打到第十次时,那边才接了起来。

贺子兰当下就哭了起来:“老爷,老爷,你是不是不要兰儿了,那怕你这一辈子只认了静姐,那兰儿作奴做仆也是愿意的呀,你要不要兰儿了,那兰儿就去死好了……”

裴红军当下一怔,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是绕指柔呀。

说到底,说是他亏欠了这个女人的。

京都之行,让他彻底的认知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对不起裴静,也对不起贺子兰。

“你别多想,你好好的不还是你的裴太太吗?”

只要这女人安生的呆着不惹事,给不了实质上的名份,那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他裴红军的太太,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贺子兰嘴角一抹笑,泣声着:“恩,兰儿听老爷的话,老爷,你工作不忙时回来一下好吗?小语住在家里这些时间了,一直没见过您,小语现在怀孕着,身子弱呀……”

……

挂上电话,贺子兰的笑意更盛了,只要能把裴红军叫回来,再弄点药,男人嘛都重欲,尤其是裴家的男人。

这就是女人的法宝,也是她贺子兰的法宝,在床上把男人哄好了,那要金山银山还不是她说的算。

……

再说南华这边的裴靖东和郝贝,吃了饭之后,郝贝才明白,这男人说的正事,是真有其事,而不是她想的那些事。

裴靖东带着郝贝来的是方槐在南华的一处住处,说是住所,其实就跟工作室没有区别。

郝贝这才知道,方槐竟然是学生物药理学的,这才是本业,医生只是副业。

他们去的时候,方槐还是没一个好脸­色­的,臭臭的一张脸。

等他们坐下后,方槐就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扒拉一下,拿出几张纸来,扔给郝贝。

“自己看。”

郝贝拿着那张纸,又是医学鉴定证明文件。

只是这上面鉴定的结果,却是让她睁圆了双眸。

从方槐的住处出来的时候,郝贝那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男人也没解释,郝贝也不敢问。

天呀,这样的事,怪不得会这样了……

真不能想像。

“郝贝,你不相信我?”男人低低的控诉着。

郝贝低头不好意思呀,这个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怪不得男人不给她说呢,想来是没脸说吧,这种事,是个人都觉得丢脸的。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妈蛋的,该死的贺子兰,有你哭的时候。

男人抬起她的小巧的小颌不高兴的质问:“那一晚上,你就真当自己春梦呀,就没点感觉的吗?”

春梦了无痕不成?真是的,怎么能不记得他的火热呢,首长大人心底想着,估计做的少了吧。

郝贝想了下,脸兀然一红,扭捏的道:“就感觉早上起来,身上疼的散架了一样……”死男人,那晚上到底做了多少次,才让她早起有那样的感觉。

“哼,就这,你还敢离家出走,还敢写那个离婚协议书,郝贝你是长了几个脑袋瓜子,记不得爷的警告了是不是,看爷回家不弄死你的……”

“那个,这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了……”郝贝拼了命的想解释说自己当时如何如何的,如今真是悔死了,怎么就头脑发热呢。

裴靖东却是不放过她,点着她的脑门直训她:“以后记清楚了,不能听别人胡言乱语,还有,我是你男人,你就是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的。”

“……”郝贝哑然,这男人的歪理一大堆儿,什么叫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他的,应该是相信自己好不好?

本来以为是回碧水园的,但男人却把车开到了高速路上,郝贝打着哈欠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裴靖东笑了笑道:“回家。”回江州的裴家,那些天堂有路不去走,偏偏要惹了他来送死的人,一个个的看老子不整死你们。

稍打开一点点的车窗吹进一丝幕­色­下的凉风,郝贝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裴靖东却是莫测高深的一笑:“二贝呀,你说你当初怎么把刘佳给捅死你,现在给你把刀,你敢把秦汀语捅死不?”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呀,怎么就说起她这茬事了呢,说起来她就想到陆铭炜还被她扔在医院里,这有半个月没去看他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二贝,你敢吗?你要敢捅,爷给你一把刀,你直接把她捅死得了,爷给你当靠山,保管没事的。”男人还在这儿诱导着她。

气的郝贝眼疼的指责他:“你妹的,你想她死不会自己去捅呀,说的好听,到时候是我杀人还是你杀人呀,裴靖东,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你还是个军人呀,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还让我做这 ...

(样的事。”

裴靖东一双虎眸轻眯,状似无意的道:“你还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呀?那怎么那会就捅了刘佳呢?”

一说起当年的事,郝贝还是心有余悸的,气呼呼的说道:“你不知道,那是我十八岁生日呀,多么重要的一刻,我本来打算那什么的,就看到陆铭炜跟刘佳滚一起的了……我就气的只想剁了他们。”

郝贝说起当年的事,还是气呀气呀,裴靖东却听的是火呀火呀!

看到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滚床单,气的失去理智拿刀去砍人,然后现在知道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却是大方写好离婚协议收,签好了名。

这代表什么?还多么重要的一刻,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要把初夜献出去的一刻?

他妈的,裴靖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干­,闲的蛋疼的!

而我们二二的二贝还在那儿滔滔不绝的说愤概着当时有多气,多想剁了那对狗男女的。

“唉,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气呀……”

“是吗?那我倒希望你现在能气的剁了我呢?”而不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呃……”郝贝一愣,看着男人冷硬的俊脸,心中暗道不好。

再笨的人这会儿也得看出男人是生气了的,更何况,郝贝一直觉得自己冰雪聪明的。

车厢里是死寂一样的沉默,谁也没有讲话,郝贝让压抑的连呼吸都觉得不畅通了。

良久,才怯生生的问了句:“裴靖东,你在生气吗?”

“嗯。”男人只这么淡淡的嗯了一下,让郝贝分不清,他是在生气,不是不在生气。

就在她不说话,暗自郁闷的时候,男人却是开口了:“郝贝,我是在生气。”

“……”郝贝哑然,过后才二二的问:“你生什么气呀?”

她又没做什么的?不过是说说当年的事,也是他先问的呀?

首长大人再次气的暗暗吐血,忍不住冷嘲道:“二贝,你当年怎么跳级小升初的,不会是唬人的吧,考大学,是不是抄的呀?”

就这脑袋,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还叫什么天才小神童,这简直是侮辱天才和神童这个称号吗?

郝贝小脸儿一红,忍不住反驳:“你听我妈说的吧,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呀,姐当年,那是学霸呀……”

“……”这次轮到裴靖东哑然了。

他这是娶了一个什么媳­妇­儿呀,再次在心底告诉自己,别气别气,这女人的眼晴是让屎给糊了,脑袋里装的是面粉和水,一坐车,一晃荡,就成糨糊了,完全无智商可言。

墨绿­色­的军车稳稳的停在江州裴宅的时候,郝贝已经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管家王叔来恭敬的站在边上喊着:“少爷,您回来了。”

裴靖东点点头,从座位上下来后,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抱出睡着了的郝贝,王叔在边上看到少爷这么亲自抱的一位小姐,大概就是少­奶­­奶­了吧。

“少爷,要不要告诉太太,您和少­奶­­奶­回来了?”

王叔这么说时,裴靖东眼中一喜,夸奖到:“少­奶­­奶­这个称呼不错,以后就这么叫了。”

“是,那少爷,二少­奶­­奶­……”王叔又这么一说时,裴靖东一个厉眼过去。

“王叔,你是老眼混花了吗?想找二少­奶­­奶­,那也得二少爷开口才是,而且,这家里同在只有一位少爷不是吗?”

王叔抖了下身子,这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平时虽然是听太太的,但是这个家是姓裴的。

特别是这豪宅,可全是早先的裴太太裴静的祖产,所以,想当然是要听姓裴的吩咐,而不是听一个半路出家的贺姓裴太太的话呀。

“少爷,秦小姐住在你的屋里,贺太太做的主。”王叔是个­精­明的,当下就改了口。

裴靖东前行的脚步一顿,而后看出不出喜怒的道了句:“是吗?”

“要不要我现在去请秦小姐住回清水苑?”

“不用了,明天吧,明天让她搬出去,然后把那间屋子重新收拾成婴儿房。”

王叔叔一喜,老眸生水,颤着声的问:“少爷,少­奶­­奶­有喜了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裴靖东一愣而后轻笑:“还没有。”在心里偷偷的补了句,应该快了吧,自己一直奋力的耕耘着呢。

裴靖东抱着郝贝,进了主宅,到了二楼,这一层原本就是他们兄弟俩的,对门而立,关上门就是彼此单独的空间。

就算另一个没在了,这里的房间也是收拾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次,他推开另一间房门,进去,­干­净整齐的,久未住人的房间里,从此有了新主人。

进了屋,就把郝贝压在门板上亲着吻着。

“唔……”郝贝被亲醒了,睁了双眸还不太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光亮,纳闷的问:“到了吗?”

“嗯,到了,记得路上怎么说的不?”

郝贝醒了神,想起路上被逼着答应的事,那就一阵阵的脸红。

而此时,对门自以为入住了男人房间的秦汀语,却是嫉妒红了眼。

方才宅子里的停车声,她是看到了,也看到男人下车,她就赶紧的去洗了个澡,换上最­性­感的紫­色­蕾丝睡衣,还用了催情的香水。

但是……

那个男人,怎么能进另一个房间,而且还是抱着郝贝那个贱女人!

……

而屋内的郝贝,却是被裴靖东亲的火都上来了。

是谁说女人没有欲望的?

那只是没遇上会调情的男人才那样说的,而她郝贝有幸遇上了,不知是福还是祸。

郝贝一直都说,这个男人是个男妖­精­的,特别是他存了心的撩拨你时,那吻,能腻死你,那揉的你心肝都能酥麻掉。

男人一边吻着一边说着粗俗的浑话,逗的郝贝娇声连连的。

“好贝儿,叫老公,叫大声点,让那些不要脸的人都听清楚了,告诉她们,老公是谁的?告诉她们,老公是好贝儿一个人的……”

男人的话让郝贝惊恐的缩了身子,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听他们欢爱不成吗?

男人唔的一声,咒骂道:“好贝儿,爷早晚被你弄死了,这么磨人,弄死你算了……怎么这样……”后面是那些隐致级的的床上私密话。

郝贝在这有人偷听和男人的­淫­声秽语下,格外的敏感。

人往往都是这样,受不得刺激的。

尤其在这种时候,男人发了疯一样的,势必要把这一番ji情做给所有人看一样的大动作。

而郝贝则是慢慢的放开了,遵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与他一起共舞。

一句句的喊着他让她说的那些羞人的话……

【老公,老公是我的,是我郝贝一个人的……】

男人简直爱死了这时候的郝贝,那声娇体软,没有一处是 ...

(他不爱的。

殊不知,这一声声的娇声,简直要把另一个人眼红死了。

站在门外的秦汀语脚上没有穿鞋子,轻手轻脚的,就站在对门的门外面,一门之隔是夫妻二人私密的情话。

那一阵阵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明明知道不是说给她听的,她却是贪恋的,跟着他的话,想像着他在爱着的是自己……

只是这样而已,怀孕后的身体敏感极了,快感就一阵阵的来……

“唔,阿南,阿南……”浪声浪语的话就这么轻喃出来。

楼道上,传来上楼的脚步声,秦汀语却是完全没有察觉到。

走廊里的照明灯,早就让秦汀语给关上了,所以这会儿漆黑一片。

秦汀语经过了一场自我抚慰的ji情,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毯上,本来怀孕后身子就弱的厉害,天天的吐,这会儿这一折腾,只感觉小腹坠地般的疼的难受死了。

连有人走近都没有察觉到……

“小语,小语,你怎么了?”来人声音着有些着急,一把抱起了她。

这种带着男­性­麝香味的气息,是秦汀语此时最需要的,她本就用了催情香水,用足了量的,又听闻了那么一场现场直播,怎么能不动情?

双臂似水蛇一样的缠上男人的脖子,就这么缠住,吐气如兰的轻闭着眼,脑海中全是属于她的男人的气息。

对,就是这样的,她的阿南,就该这样的抱着她的,然后,亲她,吻她,占有她。

屋内ji情继续,屋外被秦汀语缠上的男人先是一愣,而后眼眸血红,似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

突然,楼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而来的是啪的照明灯被打开……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云宵,惊醒了那些在自己的梦中的,或者不在梦中的人们……

这注定是一个沸腾的夜,惊了谁的梦,烧了谁的心,瞎了谁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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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好友文《首长私密爱》请收藏一下咩,他是华夏的神秘特种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传闻冷酷无情,却对那娇娃展尽温柔;她本是人称‘秦爷’的黑道大姐,魂穿稚女之身,满身血污的少年抱起她说:“我的。”

从此,她有了个年轻的老爸——傅少将。这就是一个他把她养大,却被她吃掉的伪禁忌甜宠有爱的故事。

评论区有置顶的连接,亲们可以咩……

ps:谁说虐的了,静哥是亲妈呀亲妈哟喂……哈哈哈……

075:三堂会审(二贝暴发)

( 走廊里的照明灯虽然被秦汀语给关了,但应急照明灯却因这一声惨叫而忽闪忽明。ww

那一闪一明的灯光下,把走廊里那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照的一清二楚。

秦汀语的脸上依旧是梦幻般的神情,刚才那场偷听来的欢爱太过激烈,她的身体里痒痒的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咬她一样,让她迫切的需要找寻一个安慰点。

而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她就是像是个迷恋他的女人一样的,正抓住他的手掌放自己身上摁去。

这一幕幕刺的贺子兰嗓子眼都让堵紧了,那眼眸中满满都是血红!

是她把裴红军叫回来的,画面回放到裴靖东抱着郝贝上楼之后楼下的画面——

话说,管家王叔这个晚上忙坏了,刚送少爷上了楼,这老爷的车子也开了进来,赶紧的就去招呼。

贺子兰不是没听到裴靖东回来来的声响,只是不敢出屋,她怕裴靖东是来质问她做的那些事的,所以她得赶紧的把老爷裴红军给叫回来搞定了才行。

那儿知道,裴红军会在裴靖东的后面跟脚就回来,这更是让贺子兰吓的腿脚都软了。

心里忐忑着,肯定是裴靖东已经给裴红军说过自己去南华找郝贝的事了。

当下急的在卧室里团团转,最后触到梳妆台上那一个小药瓶时,眸底起了一阵喜­色­,只要把裴红军给绑在床上,那一切就好办了。

所以当下就乖巧的把吴妈给她熬好的养颜甜汤里加了料,端给了裴红军喝。

边喝边说:“老爷,靖东回来了,你知道吗?”

裴红军那边一听儿子回来了,当下就站起来了,贺子兰可是又说了:“听说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裴红军又坐下,斜一眼贺子兰:“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子兰这才怯生生的说了,秦汀语也在楼上住,这可把裴红军气的够呛,没喝两口甜汤就扔下,贺子兰见裴红军有动怒的模样就慌称去放洗澡水,溜进了卧室。

客厅里的动静,她还一直关注着的,顺便把自己打扮了一番。

尽情的往妖娆妩媚里去收拾,那是下了死力想在床上把裴红军给服侍好了的。

可是就在她收拾好后,会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当下心中一个咯噔,有些不舒服,莫名的当这种不舒服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她就蹬蹬蹬的往楼上追去。

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男女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他们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那女子半­祼­的娇躯,还有他们暧昧的缠在一起的身体,都像是定格了千年一样,生生的刺疼了贺子兰的一双老眼。

屋内ji情方歇的裴靖东与郝贝也让这一声尖叫给吓坏了。

郝贝更是小脸儿从红到白,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不会是秦汀语偷听太激动肚子里那块­肉­出问题了吧?

而裴靖东则是皱紧了眉头,摁了郝贝在怀里,良久没有说话,郝贝想抬头,他便摁紧了,抱着郝贝往房间的大床上走去。

“那个,我们不出去看下吗?是不是秦汀语她……”

郝贝还未讲完,便被裴靖东的吻给堵住了,­唇­吻上她的,亲上,咬上,啃上……

明明刚刚经过了一场爱的洗礼,可是这身体里滔天的欲­火­就像是才泄了个口一样,急切的,还是热热的想要,想占有她,时时刻刻的享受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美感。

一个吻罢了,郝贝还是没忘记刚才的问题,裴靖东叹了口气,轻刮小妻子挺秀的鼻头,无奈的道:“你还真是不死心呢,没准那尖叫声就是引咱们出去呢,出去了,她有点什么事,不正好往咱头上推吗?”

郝贝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屋内两人温情如水,屋外却是怒火滔天。

走廊里的照明灯在急急赶来的管家的手上,明亮起来。

那灯光下,缠在一起的男女终于不再迷惑,睁开眼看清彼此是谁时,都是吓的一惊。

裴红军一张老脸上全是潮红之­色­,很显然,方才贺子兰下的那些料,起了效果的。

以往也不是不知道贺子兰给他下这样的料,只是陷入丧妻之痛的­祼­夫也需要发泄生理上的欲望。

也就默许了贺子兰的这样行为,横竖只是发泄而已。

如果发泄的时候看到是妻子那张脸,会让他得到短暂的快乐。

裴红军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可耻,但却受不了那种诱惑,不是贺子兰的诱惑而是在那种时候,贺子兰的那张脸会幻化成妻子裴静的脸。

而方才,他就错过怀里的秦汀语当成了妻子。

只因太过昏暗滑看清。

而现在,那简直是挖个地缝钻进去都不能埋掉他的羞愧。

大手一松,秦汀语就要从他身上滑下去,这一幕其实是极其尴尬的,秦汀语方才偷听时,太过动情,连紫­色­的系带小内内,都被她自己扯下扔在地板上。

而她又像是蔓藤一样缠在裴红军的腰身上!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死,秦汀语想她是完了!

恨恨的看着楼梯门口站着的贺子兰。

裴红军怎么会上楼来?肯定是贺子兰说了什么的?

裴红军就算上楼来,也不会那样的,肯定是贺子兰又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了!

秦汀语恨呀,怒呀,这些全都砸向贺子兰!

人要贱起来,那真是没脸没皮!

比如说这秦汀语,这会儿还能特别淡定的从裴红军身上下来,整了下衣衫说道:“谢谢伯父。”

而后冲贺子兰解释:“贺阿姨,我刚才摔倒了,伯父把我扶起来的,我肚子有些疼,伯父才抱我的。”

这一解释其实也合情合理,毕竟,管家下人们上来时,看到的也只是裴红军抱着秦汀语。

至于怎么抱的无所谓,最起码这是主人想让他们听到的解释,那他们就不能多嘴的。

但是贺子兰却是嫉妒红了双眼。

那扔在地上的紫­色­小内内,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的扎在她的眼晴。

更更重要的,二十多年前,她不也是在深夜被裴红军给抱起来,而后滚在了一起的吗?

裴红军一张老脸上除了潮红还有羞愧,那真是没脸极了。

好在这时候儿子的房门并未打开,如果儿子这时候房门打开,出现在他眼前,他想这张老脸可真能羞愧的吞枪自尽了。

“好了,吴妈,扶秦小姐回屋,然后叫个医生来给秦小姐检查下。”说罢转身往楼梯处走去。

贺子兰就站在楼梯口处,双眸乏着水光,就这么看着裴红军,那是无限的委屈,千转百绕的。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女人的这种柔弱一向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今天,裴红军却觉得恶心的要命,贺子兰已经不年轻了,五十岁的人,她就是保养的 ...

(再­精­致,也难掩面上的那些个法令纹眼角纹。

特别是此时,还一脸的怨­妇­神情,那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越过贺子兰,裴红军大步的下楼,摁了内线电话就让军医过来。

贺子兰见到此,赶紧跟下去,到了客厅里,也不管这并不是他们的卧室,就往裴红军的怀中扑去,边扑边泣声道:“老爷,我还以为你不要兰儿了呢,刚才吓坏兰儿了。”

裴红军冷冷瞧一眼贺子兰,原来,不管是不是被下了药,只要心中一片清明,还是能分得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的?

以往那些自欺欺人的岁月,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在打脸!

“贺子兰,明天你搬去山庄去住吧,给妈当个伴,伺候她老人家吧。”裴红军这话一出来,贺子兰当下就腿软了,全身都战栗了起来!

“不,老爷,不要这样,兰儿知道错了,兰儿以后再也不会做惹老爷不高兴的事情了。”

把她赶到山里跟老怪物一起生活,没有豪宅豪车,没有裴太太的名号,天天要被一个老怪物­阴­阳怪气的对待,那会要了她的命的!

军医来了,看了裴红军的这个症状,那简直是无语极了!

中了那样的药,无药可解,只有一个方法呀!

但这话,却是不方便当众说的,压低了嗓音,在裴红军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红军那是恼的眉心都起了皱,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贺子兰算了。

最终,这一夜还是如了贺子兰的愿,成功的把裴红军诱上了床,只是裴红军却不像以往那样的迷恋她已经衰老的姿­色­,只是发泄完洗了澡便叫了司机开车回部队。

裴红军走了,贺子兰却是一夜未眠,睁着一双老眼到天亮。

裴红军明显跟从前不同了,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了,虽然以前她也没有拿捏得住这个老男人,但是这男人从来不会这样嫌弃她!

是不是她老了?

贺子兰又想到昨夜二楼看到的那一幕,那扔在地上的紫­色­小内内就像是一块重石一样,压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下去。

恨意从心而起,怒意也是油然而生!

“来人,把秦小姐的行礼搬到清水苑,以后没有我允许不许她进主宅的。”

贺子兰刚吩咐完管家这事,楼梯上就传来‘啪啪啪’三声鼓掌声。

惊的贺子兰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双眸通红,带丝怯生生的看向那楼梯上的一对壁人。

那可不正是一夜好眠的裴靖东与郝贝吗?

此时的裴靖东一身墨蓝­色­格纹家居服,郝贝峰上穿的也是同套的颜­色­,情侣装的家居服,更衬的二人夫妻像十足。

郝贝的脸上有着娇羞的笑容,那儿会想到,连在江州的裴宅也有自己的衣服,而且还是情侣装。

男俊女娇,看红了不知多少人的眼。

“王叔,秦汀语怕是不用搬回清水苑了。”裴靖东淡淡的说着,半搂着郝贝往下走。

王叔站在楼梯口处恭敬的问安:“少爷早,少­奶­­奶­早。”

郝贝脸上一阵娇羞的红晕嘴角狠狠一抽,心中忍不住吐槽:太太太tmd的狗血了!这儿可真真就是一出豪门的狗血剧呀!

乱­仑­,公公与儿媳­妇­,一女共侍二夫……

啧啧,想想都能勾起体内的八卦因子。

扶了郝贝入座后,裴靖东才吩咐吴妈重新做几样早点,而面前的西式早点则被他大手一挥,连带的把贺子兰跟前那未动的一份也给撤了下去。

“阿东呀,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贺子兰你不清楚吗?贝贝,你来告诉她我说的是什么,看来真是的,人老不光­色­衰,就是脑袋也不灵光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这男人一眼,这不明显的让她得罪人的吗?

不过得罪这贺子兰的事,她很乐意的!

“是呀,贺子兰,既然男人要找个发泄物,那么多年轻的漂亮的人不找,为什么要找你个徐娘半老的呀,我可是听说了……”

郝贝那张小嘴,那是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说的裴靖东都目瞪口呆的,他得夸小媳­妇­儿口才好吗?不过是两句话的事,这小媳­妇­儿愣是引古论今,首尾呼应的来了一个长篇大论。

“总之就是,贺子兰,你赶紧的滚的远远的吧,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有个年纪相当的后婆婆呢,而你贺子兰还是那凉快去那儿吧。”

郝贝这样无理的话,说的贺子兰那是面红耳赤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而这郝贝,却在裴靖东的纵容下,如此的猖狂。

心底也隐隐的有些嫉妒着郝贝,同样都平民出身,为什么郝贝就能得来裴靖东如此的恩宠,而自己跟了裴红军二十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当了二十多年的情­妇­还犹不自知!

“贝贝,你在说什么,妈可有些听不清,来,吴妈,赶紧的做好了吗?做好了赶紧的拿上来,别饿坏了少­奶­­奶­的……”贺子兰除了装傻还只能装傻。

但裴靖东却是不动声­色­的把方才扔在桌子上的文件袋抓起来朝着贺子兰就砸了过去!

“贺子兰,你醒醒吧,让你当了二十多年的裴太太,该是时候把裴太太的位子放出来给你最疼爱的秦汀语了吧!”

咣当!

贺子兰手中的陶瓷汤匙落在大理石的桌面上!

昨晚那一幕,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现在,却又被裴靖东拿到桌面上来讲!

“你,你们都知道了?”贺子兰心底波涛汹涌,有些胆怯的不想去想那个可能­性­!

“贺子兰,你还没有老年痴呆吧,那一夜,你作保那一夜,我可是开了车子出去的,谁在宅子里你最清楚才是,我没碰秦汀语,这宅子里还能有谁碰?”

贺子兰脸­色­一片发白,难道是……

可是,小语怎么能?

那可是足以能当她父亲的人呀!

贺子兰颤抖着手打开那封文件,白纸黑字上写的一清二楚——鉴定人,裴红军、秦汀语腹中胎儿胚胎绒毛鉴定。

那结果的一栏,却是让贺子兰白了一张­唇­,惨了一张脸!

“不,不,这不是真的,小语的肚子里明明是你的孩子!”眼中满满都是惊恐,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哎,贺子兰,我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呢,亏得你还在我裴家太了二十多年的太太,难道不知道,每个家里都有那么点秘辛吗?再说了这事能摊开了来说吗?”

“对呀,那古代的唐明皇还能选中杨玉环,这世间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那是打算把贺子兰往死里去逼的呀!

可以毫不避讳的说郝贝这会儿就是想把贺子兰往死里逼呢!

这该死的贺子兰就是个搅屎棍,三番两次的触到郝贝的底线,故而不把贺 ...

(子兰往死里打击,郝贝都会鄙视自己的。

一顿早点,夫妻二人吃的浓情蜜意,而贺子兰却是味口全无。

吃了饭,裴靖东就带着郝贝出门了,客厅内,鎏金的古老座钟滴滴嗒嗒的走着秒表,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音,贺子兰一双老眼已经快要瞪出血来了,如果能喷火,那么桌上那纸证明早就被烈火焚烧了。

“阿姨,阿南呢?”秦汀语毕竟怀孕了,昨夜医生来给她检查了之后,开了一些镇定的药让她服下后,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

睡醒之后,想到昨夜发生的事,那还是一阵阵的后怕,得亏那时候贺子兰打断了,不然后果如何,那简直不敢想像。

贺子兰双眸似冰一样凝视着眼前秦汀语,那张脸,的确年轻,那眉那眼都像足了那人!

可是,却是如此的可恨呀,抢她贺子兰看上的男人。

人呀就是经不得别人的挑拨,特别是心理不­阴­暗的人,别人说点什么,她都能往深里了去想,就如这会儿的贺子兰一样,那已经在脑海里想了千万种可能!

特别是裴靖东说过的话,那一夜,裴靖东并没有在裴宅,她听到车子开出园子的声响,以为那是……

但百密总有一疏的!

这么一想脸­色­一沉:“呵,秦汀语,你这是嫁不成小的,想嫁老的吗?”

秦汀语脸­色­一白,双眸生恨:“贺子兰,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也下了药,我能有肚子里这块­肉­吗?”

贺子兰那叫一个气呀怒呀,但再气再怒,这会儿两人窝里斗只会计郝贝更如意呀,这样一想才冷静了一下,换上笑容:“小语,你别怪阿姨这样说,这儿有份人家小两口给阿姨的东西,你看看吧。”

当秦汀语看到那证明文件时,跟贺子兰一样的神情,惊悚,而后眼眸底处闪过一抹疑惑。

那一夜,她看到的就是阿南呀,那衣服也是阿南的,难道真的不是他?

可是爷爷说过了,她的肚子里必须生出裴家的男娃来,那么,这纸证明,就不能存在!

但是这明显是复印件,要就这么撕掉,难保不会有另一个复印件!

“阿姨呀,你这是受了郝贝的挑拨了吧,怎么能这样不相信我呢?昨晚上是……”

到此,秦汀语不得不细细的解释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经过,包括她自己去偷听,包括她情动自我抚慰的事都说给贺子兰听。

贺子兰也是听的内心一片火热。

到此,贺子兰是相信了秦汀语没有勾引过裴红军的。

可是眼下之急,却是这份dna证明文件,如果这事要让裴靖东闹大了,那么秦汀语嫁给裴靖南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而她自己……贺子兰也不敢想像会是什么样了!

“小语,事到如今,我们俩人必需要同仇敌忾才行呀。”

“阿姨,您说的当然对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妈妈一样看呢,我好你以后也会更好,阿南他们对你不好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是等我嫁给了他,我会对你好的。”

两人一拍即成,谋划起了应对措施。

而另一边,裴靖东却是心情沉重的带着郝贝去了江州的陵园。

这儿有裴裴靖东的母亲裴静的父母和裴静的坟墓。

裴靖东握住郝贝的手一步步往山顶上走去,边走边给郝贝说他的母亲。

裴靖东的母亲裴静是江州大户裴家的女儿,江州的裴家祖上便是经商,但族人的寿命却都不长,裴静也不过不到三十岁便去世了,死于家族遗传的先天­性­心脏疾病。

这不是一个喜庆的话题,裴靖东对于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却又挖空了心思想要把自己的母亲描绘给郝贝听。

山顶上,墓碑前,郝贝跪下来,实打实的给准婆婆裴静磕了三个头。

就在裴靖东带着郝贝游江州时,江州军部,一通关于作风问题的电话,打到了裴红军司令的专线上。

是中央军区政治部的那边来的电话,言语闪烁,大意,裴红军还是听懂了!

说有一份关于他的作风问题的资料一会传给他。

裴红军还在疑惑着时,另一通电话就来了!

“裴红军,你他妈的在搞什么,秦汀语是我的女儿,小柔的女儿,你他妈的想找死呢吗?年轻的时候就肖想我家小柔,到年老了,要强占了我和小柔的女儿吗?”

晴天霹雳呀!

炸的裴红军几近眩晕!

他什么时候强占了秦汀语,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就纯粹是个误会,难道秦汀语给其父秦立国告状了!

“老秦,那就是个误会呀,我以为小语她不舒服,才抱她的,她现在可是怀着我裴家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紧张?”

“是呀,他怀着你老裴的孩子呢,你紧张也对,但是裴红军这事你要不给老子个交待,咱们没完!”秦立国气势汹汹的挂断了电话,就摁了内线电话,让秘书订航线,飞江州。

裴红军还让老友最后一句话给炸的没醒神呢,传真机就嘀的一声开始接收文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是把老裴同志快吓尿了!

这他妈的是谁在黑他呢!这纸证明文件直接是说秦汀语肚子里怀的是他裴红军的孩子!

滚他妈的蛋,谁放的屁呢!

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人选便是自己的好儿子!

裴红军气呼呼的拨了内线电话,军线打过去,气势汹汹的说道:“二十分钟后,军部会议室,紧急会议。”

不等儿子应话,老裴同志就挂断了电话。

直接拿起书柜抽屉里一条黑­色­的真皮马鞭,那是打定主意,要抽不死这混蛋儿子,他裴字就倒过来姓!

裴靖东挂上他老子的电话,那神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紧急任务,估计是他老子唬他的吧,可是如果真的有紧急任务的话,那么也不能不去呀!

这么一想就赶紧打了个电话。

挂上电话开车回市区,二十分钟飞也赶不回军部,半个小时后才到了江州军部。

下了车,早就有一军装妹纸在边上候着了。

“首长好,夫人好。”军装妹纸叫宁馨是这司办的一文职秘书。

平时就负责收发下文件接待下领导之类的,生得一副知书达礼文静的模样。

裴靖东点了下头,他也是当时一想就想到找个人陪郝贝,就找了宁馨,这宁馨已婚,有老公,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人和善,是个陪着小妻子玩的好伙伴,两个结婚的女人在一起,想必话题也不会少的。

于是乎,就交待了宁馨,如果他一个小时还没从里面出来,那就说明有重要任务,让宁馨安排好郝贝。

宁馨是个好相处的,说话柔声细语,和郝贝一般大,却是已经结婚三年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子走在一起,一个温婉雅静,一个娇俏可爱,倒在给 ...

(军区的大院更添了一抹彩­色­。

宁馨带着郝贝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小单间的办公室,两部电话在桌上,一台电脑,边上还有一个洗手间,简单而­干­净,就像宁馨给人的感觉一样。

“夫人,你坐这儿看些杂志,我把这些文件打完,一会儿带你去吃饭。”宁馨温柔一笑,说起来话,也是柔声细语的。

郝贝囧囧的提醒着:“宁馨,咱俩一般大,我叫你名字,你也叫我名字好了。”

宁馨一点头,算是同意了,而后开始工作。

郝贝无聊的坐在那儿看杂志。

刚坐下没一会儿,手机就闹腾腾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夏秋的。

郝贝笑眯眯的接了起来:“夏夏,你回来了吗?”

“二贝,你家出事了,你不知道?你在那儿呢?快回家吧。”夏秋着急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出来。

郝贝一听却是傻眼了,她家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夏秋也说不清,只是说,打电话到郝家时,听到郝妈妈在哭,问什么都不说。

郝贝急急的挂了电话,而后开始往家里打电话,打家里的座机,没有人接,打他爸的电话被摁掉,打她妈妈的,她弟的还有杨清的,全都打不通!

郝贝脸­色­一白,不知道该打给谁了。

“我要回家。”郝贝突然抬头这么来了一句。

宁馨刚打完一份文件,听郝贝这么一说,就笑道:“好呀,我开车送你回家。”

郝贝却是双眼无神的只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回家。”

宁馨只当郝贝是真想回家了,脑袋缺根筋的把文档保存好,关了电脑说:“那你等我下,我换身衣服,送你回家。”

郝贝木然的点头,脑海里只有回家这两个字,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直到宁馨换好衣服出来,郝贝才木木的跟着宁馨走出了办公室。

宁馨边走边边解释着说,首长去开会,要是紧急任务的会议,要一开就能开半天一天甚至更长时间的,所以先送郝贝回家也是好的。

……

再说裴靖东这儿,那里是开会呀,那简直就是比三堂会审还厉害。

没走到会议室,就遇上裴红军的勤务秘书,说是司令在办公室等他。

裴靖东刚敲了门,才踏进去一只脚,黑­色­的马鞭就这么朝他飞来!

而他的老子裴红军那是一脸喷火的怒容,脸­色­也涨成猪肝­色­!

而这时,还有一人敲门。

“报告!”

裴靖东一听就暗道不好,是方槐的声音。

果真,方槐推门而入,迎接他的也是一记马鞭!

哥俩对视一眼,都知道老司令的怒意是从何而来了,当下垮了一张脸,毕竟做那事的时候就想过要让老司令知道后会如何?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让老司令知道了。

方槐怨恨的剜了一眼那罪魁祸首裴靖东,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血洞来。

“好,你们一个个的混蛋小子,把脏水泼到老子头上来了!”裴红军那气的简直是骂不出别的话来了!

当下鞭子飞扬起来,也不管是抽打着自己儿子身上还是抽打在方槐身上,那真是下了死力的抽,这马鞭多年没染血了,老旧的都要生锈了。

如旧这会儿,倒是正好,十几下过后,便有血滋润了马鞭子!

裴靖东和方槐能怎么办呀,这事是他们理亏,自然只能咬牙­干­忍着,于是乎,司令的办公室里,时不时的传来两道男人低唔的声音。

这可是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的看一眼,好奇死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而此时的郝贝,已经坐上宁馨的车子,宁馨的车子是一辆宝蓝­色­的莲花跑车,亮眼的厉害,可是在郝贝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全副心思都在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上面。

所以上车时,宁馨问她:“你家住在哪里呀?我送你回去。”

郝贝直接回了一句:“南华市双龙小区。”

宁馨细长的柳叶眉一蹙,好想哭的感觉,怎么那么远呀,但是都说了要送人家回去的,所以就开车上路吧,开车前,还特意给丈夫发了个短信,说今天出趟差,可能晚点回家。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宁馨就开了车往高速上奔去。

而这期间也正是裴靖东和方槐被裴红军行鞭刑的时候。

裴红军那是让气疯了,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骂了,鞭子一点也没留情的抽在这两个混小子的背上。

方槐跟裴靖东一起长大,而后又是裴红军手底下的兵,到如今是裴红军的专属军医,裴红军跟儿子们相处的时间都不如跟方槐相处的时候多,故而很多时候更是把方槐当成儿子一样的对待。

却没有想到,如今,一个亲儿子这样坑爹,这个他当儿子一样的后辈也是如此的坑他!

这是想断送他裴红军的军旅生涯的丑闻呀!

幸好政治部那边通知了他,就算通知了他,这事要是让他的对手们知道了,那还不往死里打压的。

三个小时后,秦立国从军用机上下来,就坐上了来接他去军部的军车。

到了裴红军的办公室门口时,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了。

秦立国大喝一声:“都不用工作吗?成什么样,当这儿菜市场呢?”

秦立国平时虽然威严,但鲜少这样训人,随行秘书只知道今个儿司令接了一个电话后,那脸上的怒容就一直没有消散过,然后他们就坐专机飞来江州了。

裴红军的勤务秘书这时候赶紧的走过去,低语了几句,说的都是这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秦立国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明了,转身想走,却已经有下属开口了:“秦司令您来的正好,裴司令发了火,可是这是军部呀,这要不知道的人传出去,还不得说裴司领体罚下属的。”

如此秦立国再不乐意,也得去敲门。

刚一敲门,里面就传来暴喝:“滚的远远的,别惹老子。”

秦立国马上就火了,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呢,这好了,让这一句给全点了,抬脚,黑­色­厚重的军靴,一脚踹上门板,砰的一声重响。

门被踹开后,砰的一声又回弹,而后才重新打开。

而屋里面,那跪在地上,都只着一件衬衫的两个男人,脊背挺的直直的对着众人,众人齐齐惊呼一声,那背上已经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了吧,特别是方槐那穿的还是一件浅绿­色­的军装衬衫,都已经破成一道道的,贴在白晰的肌肤上,跟血渍黏在了一起。

裴靖东虽然穿的深­色­的t恤,但情况也没有好到那儿去,裴靖东跪的那一处,地板上点点的血渍不比方槐的少。

就算是秦立国猜出事情为何,然后想到裴红军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也禁不住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眉头一紧 ...

(,赶紧的吩咐下属们:“都愣着­干­嘛呢,抬到医务室去。”

这他妈的裴红军个老东西是要打死人呢!

两个多好的搭档,这是准备往死里打的吗?他妈的,不想要的话,回头老子把人全都弄南华去。

裴红军五十出头的年纪,又是军人出身,那身体底子好,比普通五十多岁的人看着要年轻许多,只是这些年长年的机关工作,还是让他在这一通怒打之后,露出了疲态。

此时,双眸依然是血红的,眼睛里好像驻了一条喷火龙,但当喷火龙遇上秦立国似冰的眸光时,还是败下阵来了!

说到这事,那就是裴红军理亏。

当初两兄弟一起看上一女兵——丁柔,也就是秦立国的小妻子。

丁柔的闺蜜裴静看上裴红军了。

裴红军那是百般不情愿,死活的要抢丁柔。

这两兄弟年轻时为这事还闹腾过,到最后,也不知是裴静的深情感动了裴红军,还是怎么着,总之,没有后面的事。

裴静死后,裴红军才知道,自己爱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却是悔恨也已晚。

而那之后丁柔也相继离世,两个多年前已为了争女友而翻脸的兄弟才重新合好如初。

都是年轻的­祼­夫,都有个孩子做依托,这些年,也有着一定的默契,两家结为姻亲,一是为了本家的事,二来也是为了两人各自心中那一点点的遗憾。

这倒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那是直接把秦立国呕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也给勾了出来。

房门一关上,秦立国就开骂了,当然他骂的这话,是二十多年前,听着妻子丁柔天天在他耳边骂的话。

“老不死的,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阿静跟你那么多年,阿静刚死你就娶个年轻的小媳­妇­,阿静真是瞎了眼的才看上你,现在你还……真是没脸没皮极了!”

裴红军一听这话,那是不乐意了,骂他就骂他,怎么能说妻子裴静的坏话呢。

“秦立国,你他妈的没长眼吗?这是老子的地盘,你在这儿骂老子,是不是想吃枪子呢……”

“……”

两人的岁数加起来那都是超百龄的了,却在这儿像个孩子一样的争吵着,骂着,发泄着心中这些年的怨恨。

良久,两人才同时住口,又哈哈哈一大笑。

“立国呀……”

“红军呀……”

后面的话自是不用再说,多年的好友,那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他们不过是让小辈们给惹炸毛了。

不过裴红军却还是跟秦立国好好的解释了一下:“当年阿静临死前,最担心的就是怕我以后娶了新媳­妇­生了孩子会亏待了儿子们,逼我发了重誓不再生育,我怕她走的不安心,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去医院做了节育手术,终身绝育,这个你可以去调当年江州军总的档案。”

秦立国当下就怔住了,这些年,两人虽然和好如初,但是对于裴红军对不起裴静的这一想法在秦立国的心中从未消失过。

却在今天,听到老友如是的说着,秦立国突然觉得以前的那些想法,也许是错误的。

同为男人,也许他是懂裴红军的那种痛苦,不过还是白了他一眼:“经不往诱惑的男人都活该。”

他秦立国这么多年来,不都为妻子守着清白的吗?不就是个生理需求吗?自己没长手呀!

对于这一点上,裴红军是相对的佩服老友秦立国的,所以他早就明白当初丁柔没有选自己的原因了。

不过,那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现在的事情该怎么办?

“老裴呀,这份证明要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不光你完蛋,老弟也得受影响呀。”

裴红军比秦立国大了几岁,故而坐上江南军区副司令的位置,而明年也许就有调动,离开江州军区,正式入驻江南军区,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

裴红军暗叹一声:“不行就早点退了,这个位置以后就是你的了。”

秦立国比裴红军小了几岁,而且这事,裴红军也打定注意全揽了下来。

两人一番密谈,说的都是关乎于未来的事情。

而此时的医务定,那让打的不成人样的裴靖东和方槐一人趴在一张治疗床上,医务室的军医正拿着医用捏子,一点点的揭掉他们背上沾在­肉­层里的衣料,一点点的消毒上药。

那过程别提有多痛苦了,被打时,连吭都没吭一声的两兄弟,这会儿那是叫的一个比一个惨,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靠,你他们的想弄死老子呢,轻点不会吗?”

“艹,轻点轻点,再轻点……”

军医是个新来的实习生,让这两位爷弄的脸上红扑扑的,外面几个平时就腐极了的小护士窃窃私语。

“喂,你们说,这像不像是bl里小受在被上的时候呀……”

“哎,你别说还真像,也不知道咱们莫军医那样瘦弱的小受体格当攻是什么样……”

“要我说……”

屋内的三个男人听了这话,当下叫的声惨的两个男人纷纷都闭了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妈的,这群女人吃饱了没事­干­的吗?

裴靖东则想起了重要的一件事,他被打的把小妻子给忘记了。

赶紧的给小军医说让他去给宁馨打个电话,然后问问宁馨把客人带那去了。

小军医很听话的跑去打电话。

此时,宁馨正开在高速收费出口处,电话响了,摁了免提就接了。

“啊,首长的客人呀,郝贝呀,我送她回家呢。”

小军医就转述了宁馨的这句话,裴靖东放心了,不过想的却是自己这几天不能回家了,回去让小媳­妇­儿看到会心疼的,不过家里有王叔照看着,在裴宅里,贺子兰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胆的。

完完全全的想不到,脑残的宁馨说的送回家,是送郝贝回南华了。

于是乎,裴靖东又让小军医给打了电话,就说自己去出任务了,让宁馨平时没事多陪陪郝贝。

宁馨再次接完电话,看着车顶上的内视镜,触到后座上那把腿抱在怀中,倚门而坐,像只可怜的小白兔一样的郝贝,心中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然后又发了条短信给自己的老公,大意是要出差几天。

进了南华市区,宁馨就用了gps导航,导出郝贝说的双龙小区,一路开了过去。

车子终于开到小区门口时,却是吓呆了。

天呀,那是什么……

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血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而在这条横幅的下面,还坐着穿着一身白衣的一群女人在哭天喊地的骂着。

“郝家人丧尽天良,郝小宝撞伤我儿子,害得我婆婆听闻孙子病危当场卒死……”

郝贝本来还愣神呢,这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乱轰轰的,当下听到她弟的名字就醒了神, ...

(推开车门,抖着身子下了车,走到那个女人的跟前,听那女人哭喊着骂郝家人,骂的那事,听的郝贝是一愣一愣的。

她弟开车撞伤人了,然后那人的家人又因此死掉了!

周边都郝贝的邻居,平时都知道郝贝是个好姑娘,也知道郝妈妈偏心,故而这会儿看到郝贝苍白的一张脸,都是心疼郝贝的。

所以没有人说喊郝贝,就是不想让这几个女人发疯伤了郝贝的。

郝贝也是长了个心眼,她得回家看看,所以没吱声,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那儿想得到,那个脑残的宁馨哟,锁了车门过来就没见到郝贝了,然后就喊着郝贝的名字追了过去。

这拉横幅的伍家人这下眼中一亮,郝家人找不到,郝贝这名字一听就是郝家的人,那就找那个女人好了。

可是那一个是郝贝呢?于是就有人问周边的人,却是没有一个回答他们的。

但马上就有一个尖锐的声音说话了:“我知道,刚才前面那个穿着藏蓝­色­运动服的就是郝贝,是郝小宝的亲姐,嫁了个有钱人,你们找她要钱,反正人死了,你们多要点钱也是好的。”

“陆李花,你真不要脸,你杀了人,要不是郝贝给你求情,你早就住进去了,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周边有看不下去的邻居骂了开来。

郝妈妈为人平时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偏心了点,过于疼儿子郝小宝,但是对邻居还都不错,郝爸爸又是个老实人,郝小宝那孩子平时虽没个正经的,但谁家有困难也知道上前帮把手的,郝贝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小时候学习也好,是周边邻居们的大爱呀!

这会儿陆李花才刚被拘了十几天放出来,就在这儿使坏,就招了人怨了。

陆李花可不管那么多,她住进去那么多天,才放出来,这中间受的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况且,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在医院里,医生说救是救过来了,但是可能永远失去行走能力,就这么残废了,这让她如何能不恨的!

郝贝跑到自家的路道里时就有邻居看到她劝她:“贝贝呀,你还是别回家的好。”

郝贝哭红了眼,不回家,怎么行呀,那是她的家呀!

一路跑上楼,惊呆了,她的家门口满满都是红­色­的血,还有那门上,墙壁上全写的字,郝贝简直是白了一张脸。

楼上的邻居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安慰她:“贝贝你放心,你妈带着你弟早就跑了,这些不是人血,是那家人不知道那儿弄来的狗血,我们已经报警了,马上就有警察来抓走他们。你快进你爸,两天没见他了。”

郝贝赶紧的道谢,从门框上摸出钥匙来,打开门,扑鼻而来的也是血腥臭味……

屋子里乱乱的,像是让贼翻过一样,她快步的走到母亲卧室里,却是惊呆了!

那床上,睡着的是他的父亲,听到声响时,把头缩在了被子里,身子在瑟瑟的发抖着,而且满屋子的腥臭味。

郝贝‘噗通’一声跪到在地板上,大喊了一声:“爸。”

郝爸爸听到女儿的声音,这才颤颤的掀开了被子露了个头出来,嘴角是歪着的,哆嗦着,话也是说不利索的:“贝,贝,贝,快,快……走,别,别回……来。”

郝贝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事情发生这么久了,自己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真不孝。

“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

郝贝爬起来,爬到父亲的床头前,那腥臭味更重了。

父亲那张脸上满满都是腊黄与惨白,嘴角也是歪着的,像是中风的样子,那只手,颤抖着,摸到郝贝的脸上,想说法,却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时,门外,已经有陆李花带着伍家人上楼的声音了。

“看吧,这个女人就追来了,你们看这女人那一身有钱的样,也该知道,郝家的女儿嫁了个有钱人,多要点,死了人呢,肯定要多要点。”

宁馨是个富家女,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又脏又乱的地方,那是秀眉皱的紧紧的,看着那满是血的地板不敢往里面踏,可是听到郝贝那怆然的大哭,还是捏着鼻子往里面走。

门是大开的,伍家的一群女人,挤在门口都不乐意进去,这屋子里太臭了。

“姓郝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一群人在那儿叫嚣着,吓的宁馨一个反手,就把防盗门给关上了。

关上后,那群人就在外面砸门,宁馨吓的白了脸,赶紧喊郝贝。

郝贝从屋里听到声音,走出来,指了一处空地儿,让宁馨站那儿不用理会。

那门她妈当初怕家里招贼,花了大价钱买的最好的防盗门,没那么容易砸开的。

父亲这样子明显是中风要送医,可是那一身脏污必须要先清理了。

郝贝走到浴室,好在热水器里还有热水,打开弄了一大盆子,拿了两条毛巾,还有肥皂就往父亲的屋里走去。

屋内的郝爸爸满脸都是老泪,那一天,妻子在医院里被伍家人打了之后,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要离开南华,可是怎么离开南华,他们的家就在这儿,去哪儿呀……

为此,两人狠狠的吵了一架,郝爸爸的意思是,这事是儿子闯下的,就要交给警察处理,郝妈妈却是不依的,闹死闹活的就这一个儿子,要是进去了怎么办?

于是乎,两人吵了一架后,郝妈妈拿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走了。

而郝爸爸一个人留在了家里,前几天伍家人便来闹事了,说是支票兑现不了,要钱来了。

郝爸爸那儿有钱给他们呀,被气的几次差点犯病,吃了点药了事。

前两天夜里突然发病,到早上醒来时,这身子已经半边不会动了,故而这会儿,是两天没吃东西,大小便失禁在床上了。

“宁馨,你会做饭吗?能帮我去厨房里给我爸下个面条吗?”郝贝看着父亲的样子也知道定是很久没吃过饭了。

宁馨点头,走到狭小的厨房里,开始烧水下面条。

而郝贝刚走进屋里,掀开阵阵臭味的被子,去脱父亲的衣服。

郝爸爸那是满脸的泪,抓住郝贝的手:“贝,贝,走,你,走,不管爸……”这个女儿他们是亏欠着她的呀,这种时候,这么脏的自己,怎么能让女儿来伺候。

郝贝一边哭一边说:“爸,你这样,不让我伺候让谁伺候,从小就是你最疼我,你现在这样,我能不管你吗?”

父女俩从都在哭着,郝贝的亲自清理着那些脏污,真的很脏,没有伺候着大小便失禁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脏的,但是这是她的父亲,从小最疼她的父亲,她怎么能不管。

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放在客厅里。

半个小时后,宁馨的面煮好了,就睁圆了眸子看着郝贝放在客厅里那一盆盆乏着腥臭的脏水。

郝贝走到她跟前,特别淡定的给宁馨低语了几句,宁馨眸中一亮,恩恩的点 ...

(头。

而后走到大门口的位置,防盗门还被拍的啪啪作响,小心的站在墙根处,跟郝贝比了一个一二三的手势,而后呼的拉开防盗门。

与此同时,那拍门拍的最欢的陆李花第一个冲进来,迎头便是一盆最脏的污水泼的她满脸满身都是腥臭。

“郝二贝,你疯了吗?这么脏的水你敢泼我!”

陆李花还在骂,郝贝却是挥着菜刀,疯了一样的吼着:“对,我是疯了,疯了才会好心的让人救你,姓陆的,我告诉你,赶紧的滚的远远的,五年前,我敢捅了刘佳那贱人,今天就敢剁了你,你再多说一句话试试!”

那菜刀上,郝贝在地上滚过血渍的,故而这会儿,还有血红­色­,吓的陆李花当场就吓尿了——是真尿了!

当年郝贝捅刘佳时,陆李花可是在场的,那眼神凶的就跟这会儿一样的。

“我,我……”

郝贝挥着菜刀双眸似炎的赶她:“滚,滚滚……”

手中的菜刀和那强大的气势吓坏了一群女人,打架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拼的就是个气势,谁怕死谁就输。

而郝贝此时的气势胜过这几个女人千百倍,一行人被郝贝的菜刀逼的步步后退。

却还是站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你别猖狂,欠我们人命还欠钱,我们就堵在你家门口,看你怎么办?”

却在这时,一道清冷­阴­鸷的的男声从这群人的身后响起:“你们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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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二贝跟郝爸爸这个段子时,静哥是哭着写出来的,呜呜呜……你们又要说虐了吗?

给静哥个面子呀,静哥在大姨妈来时还坚持这么多更新对吧,所以今天首页大图,大家多留言说点好话咩,别让一进来就看到不好的评论直接点x走掉呀。

题外话不够用了,感谢大家这两天送的月票,花钻和评价票,静哥都记小本上呢。

明天有一个免费的小剧场ji情给亲爱的们当情人节福利,需要075、076的订阅截图,童生以上粉丝可以在今天留言验证入群名称是静哥v读者福利群983,童生以下粉丝先加普通读者群312,童生以上全文订阅的粉丝请留言验证入v群,在普通群里的,报上名字验证后直接加福利群——静哥致上。谢谢大家。

076:绝对的脑残(福利情人节)

( 明明人家只是问这么一句话而已,那几个穿着孝衣的伍家人却像是让冰冻了一样,就那样僵在那里了。

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那群围在郝家门口穿着孝衣的女人,把伍家人和陆李花吓的身子一抖。

全都被男人眼眸中迸发出一种狠戾给震住了。

“你,你,你是谁?”陆李花颤抖着嗓音问出口,郝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了她怎么不知道,果真是一人升天,­鸡­犬同荣呀。

“呵,关你什么事?滚!”男人冷酷之极的狠声呵笑着,最后喊了一个滚字。

陆李花刚才被郝贝吓了一跳,这会儿又让这男人这么一吓,当下就怔的不敢动了,嘴­唇­哆嗦着跟中风了一样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伍家的那群女人,比陆李花也好不到那儿去。

“怎么,等着我送你们吗?”男人又来这么一句,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嗜血般的­阴­鸷,明明脸上是有笑容的,但那笑容却诡异的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一群女人灰溜溜的下楼走了,郝贝站在屋中央,手中还举着那把带血的菜刀,打量着这突然而来帮她解围了的男人。

来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约摸三十岁的年纪,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只是那五官组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

郝贝想不到该如何来形容,明明单看每一个部分,嘴、鼻、眼都是很好的,组合起来却又怪怪的,说不出的怪异来。

“你是谁?”郝贝疑惑的问着,脑海里搜索着这个男人她是不是见过,或是认识,不然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周平。”男人说话简单­干­脆,然后看向郝贝问:“这是郝政国的家吗?”

郝贝吸了吸子,眼眸有些红:“那是我大伯,你找他吗?”

男人点头:“嗯,我父亲与郝政国是老友,父亲过世前嘱咐我要来还郝叔叔一笔钱。”

“呃……”郝贝诧异的看着男人:“可是我大伯都死好多年了,你确定你没找错地方?”

叫周平的男人皱起了眉头:“郝政国还有一个弟弟叫郝华国,这个应该不会错吧,这个姓很少见的。”

到此,郝贝才知道这个周平是真的没有认错人。

故而就把男人让进屋里来,宁馨早跑到卧室里喂郝爸爸吃面条去了。

郝爸爸听说是哥哥老友的孩子来还钱的,当下就抖着手喊郝贝:“贝……贝,你,说,不,不,用,还,钱……”

郝贝点点对,她和她爸这人,因为她妈爱占点小便宜,所以她爸总是讨厌这些的,况且,那是欠大伯的钱,过去那么多年了,没必要较真的。

“那个,周大哥,是这样的,我大伯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吧,你父亲既然跟我大伯是好友,那么这个钱就不要还了吧。”

周平看着郝贝的眼神带着一种打量:“那你大伯有没有女儿或儿子的,我跟他们说吧。”

郝贝赫然一笑:“大伯都没有结婚就牺牲了,那会有儿子或女儿。”

周平茫然的看向床上的郝爸爸,郝爸爸这时候也是开口道:“是,是,我,大,哥,没,娶妻,没……有孩子。”

周平点点头,蹙了眉头:“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郝贝立马就点头:“那你能帮我把我爸背下楼吗?我想送他去医院,可是我背不动。”

周平一双墨绿­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赞赏而后点头,走过去,抓住郝爸爸的胳膊,就把郝爸爸背了起来。

而后又看向郝贝:“你真的不要我还钱,那笔钱也许很多,可以解你们家的燃眉之急的。”

郝贝摇头:“我家就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也填不清,况且,那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能有多少钱呀,我刚一岁时我大伯就牺牲了,二十多年前,最多百八十块钱的。”

放在二十年前那钱叫个钱,放在现在,吃一顿饭都得紧着吃才够。

周平没有说话,背着郝爸爸往楼下走去。

一行人到了医院,医院里,还得多亏有周平和宁馨在,郝贝才没有那么手忙脚乱的。

在做检查时,这叫周平的男人或扶或抱郝爸爸,郝贝则在边上帮忙,而宁馨则沦为跑腿的,帮忙交费什么的。

这一通忙碌下来,到了下午的时候才算做好了检查,而郝爸爸也安排在医院住了下来。

郝爸爸的各项检查结果要三天后才出来,不过医生已经确诊中风,通知治疗能不能恢复那就不太好说,这让郝贝的心里一阵阵的自责。

“呜呜呜,都怪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回来,就不会这样了……”郝贝难受的抱着宁馨就哭了起来。

宁馨那是想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

郝爸爸这会儿好了一点,但说话还是不利索的,看到郝贝哭,眸底也是生了红,叹气:“哎,都,怪,你,妈……”

郝贝一听她爸这样说,也是忍不住的开口说:“我妈太自私了,她怎么能这样呀,上次小宝骑摩托车摔了,她就那样骂我,搞得我好像不是她生的一样,然后这次又这样,估计她又得暗地里骂我,要不是因为我,小宝也开不上宝马车,也不会撞到人了……”

郝贝的怨恨那不是一般的大,郝爸爸却是为郝妈妈说起了话:“贝,贝贝,你,妈就是太偏心了,她也很疼你的,你小时候……”

郝爸爸说郝贝小时候,生在冬天,多冷的天,每天的夜里都要吃好多次­奶­才睡觉,还要人抱着才不哭,郝妈妈就彻夜的抱着郝贝,一抱就是一夜坐到天亮,让你睡她怀里,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为此,等出了月子,郝妈妈还落了个月子病,不能久坐,一坐就腰酸背痛的。

这些话,郝贝其实听她妈念叨过很多次了,却是第一次听她爸说,这么一听,心中有些羞愧,她以为她妈那是在表功,却不料,这个时候听到,竟然也能体会到一点点她妈当年的不容易。

再细想下,她妈除了在她弟的事上糊涂了点,溺爱了她弟一点,其它方面稍稍势利了一点点,其它的倒真没什么落人把柄的地方。

“爸,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我妈。”

郝爸爸累了,闭上眼晴睡觉。

这时候郝贝才发现,那个叫周平的还在这病房里,明明那样高大的一个男人,方才她愣是忽略掉了。

男人这时候也提出告辞,并把一张银行卡给了郝贝:“当年的一百块钱,足可以抵得上现在的十万块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十万块,是我父亲临终所托,要我交给郝政国的后代,既然你们是他的家人,那就交给你好了。”

郝贝想说不要的,可是周平却是转身,一挥手,就离开了。

郝贝拿着那张卡有些茫然,十万块钱,就 ...

(这么给她了。

“喂……”郝贝突然想到还没有谢谢人家呢,就赶紧追出了病房。

病房里,宁馨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脸上崇拜的­色­彩:“天呀,这个周平可真像是小说中形容的特工人选,相无可依,容无可寻,放在人堆里除了身高,找不出他来呀……”

郝爸爸并未睡着,听闻宁馨这话,惊的睁大了双眸:“你,你,说,说什么?”

宁馨笑眯眯的把自己的见解分析给郝爸爸听,郝爸爸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的紧紧的哆嗦着,想到多年前,大哥刚去世时,也有人上门来找,说是大哥的朋友问问大哥有没有后代之类的……

……

再说道郝贝这边,电梯的门却是合上的,她跑过去,看那电梯是往上行的,就按了下行键,等电梯下来这层时,里面空无一人……

等郝贝坐电梯下楼,追到医院的大门口时,也未再见到周平。

与此同时,医院后门轿车里的男人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咒骂:“靠,这东西贴脸上真他妈的不舒服。”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扯下人皮面具的男人点点头:“可以确定,她不是我们的目标,可是回去复命了。”

“ok,那走吧。”开车的男人说下这句话,一踩油门,车子轰的一声飞出去,急驶离去。

郝贝没追到人,就回了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还在纳闷着那男人到底是从那儿走掉的呢,抬眸就触到那站在病房里正在看着她的男人——沈碧城。

沈碧城今天穿一件米咖­色­格纹衬衫加一条乏白的牛仔裤,阳光味十足。

“贝贝,你,还好吗?”沈碧城的声音有些沙哑,眸­色­高测莫深,眼底看着郝贝时有着深切的担忧和焦虑。

郝贝扬了下­唇­角,想要笑着回答沈碧城的问题,但眼晴里的无明液体却不自觉的落下了。

宁馨再次难脑残的问了个白痴问题:“郝贝,这是你弟弟吗?你比你弟弟还年轻呢?”

郝贝本来是想哭来着,让宁馨这个问题给弄的噗嗤一声乐了。

带着泪的笑着给两人做介绍。

宁馨一听沈碧城的名字当下眼前一亮的笑言:“碧城十二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不像我的名字好俗。”

郝贝听着宁馨的抱怨就乐了,谁的名字能比她郝贝的名字俗呀。

沈碧城走到郝贝的跟前,伸手轻触了下郝贝的脸,在郝贝还没有躲开之前,便收回手,尴尬的指了下自己的脸上那一处道:“这儿有脏的。”

郝贝听这话脸一红,赶紧去擦。

沈碧城抱拳轻咳一嗓子这才道:“好了,­干­净了。”这女人擦个脸都这么用力,也不怕把皮肤给擦破了的。

宁馨站在那儿睁圆了一双凤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碧城,觉得真的太不可思议了,郝贝脸上那有脏的呀?

这沈碧城是在吃郝贝豆腐的吧?

宁馨同学深深的为自家首长大人忧伤着,这种忧伤一直伴随了宁馨很长时间。

因为沈碧城是谈话高手,又生得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故而很讨郝爸爸欢心。

宁馨在边上看的那叫一个纠结呀,自家首长大人这任务出的,可真是不好。

“伯父,您好好休息,我陪着郝贝,你不用在意我的,首长让我陪着他夫人的,我就要陪好郝贝,哦,我家首长是你女婿哟。”

宁馨这话一说出来,病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说的郝爸爸也是一阵的尴尬。

宁馨却以为自己很聪明很含蓄的暗示了郝贝与郝爸爸认清现实。

却不知,她这那是暗示呀,简直就是明示了。

至此,沈碧城自是不好呆下去,郝贝因为听了宁馨这话,也不敢与沈碧城太过走近,就送到病房门口,笑的有些尴尬。ww

沈碧城离开后,郝爸爸睡着了之后,宁馨就冲着郝贝眨巴眼道:“郝贝,我很聪明吧。”

“……”郝贝哑然,没看出来。

宁馨就开始说自己是如何聪明看出沈碧城对郝贝有意思,才故意那样说的。

听的郝贝心中汗滴滴的想着,这大小姐是如何有这种奇葩的想法呀,明明她说的话让一屋子人都很尴尬的呀!而且沈碧城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沈碧城是很好很好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那个,宁馨呀,我爸爸已经没事了,你要不要回家呀,我听裴靖东说你也结婚了,你这么不回家不太好吧。”郝贝这是赶人的节奏了。

偏偏宁馨就是个脑残的听不出人家赶人的意思,一挥手,大义凛然:“不用,我跟我老公说了,我要出差。”

“……”郝贝又一次哑然中,觉得这姑娘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不过也是真心感谢宁馨今天的帮忙。

……

而江州这边,裴靖东跟方槐只能趴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裴靖东也完全不知道宁馨个脑残把小媳­妇­儿送回南华,还帮他打击情敌。

裴靖东与方槐在这儿已经说起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的事了。

“没你这么坑爹的,得亏咱们有司令那个绝育证明,不然这事要真捅开了,这脏水泼到司令身上可真是洗都洗不清了。”

裴靖东也点头:“嗯,只是没想到这纸证明会这么快到了中央军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呀?”

……

与此同时,裴红军与秦立国讨论的也是这个问题。

而答案,似乎都被他们猜中了。

能接触到中央军部,还能把这纸证明直接弄到军部去投诉的,没有别人,只能有两个可能­性­。

但分析之下,却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

晚上七点钟,江州裴宅,墨绿­色­的军车驶进来,裴红军与秦立国先后从上面下来。

而裴家主宅内,贺子兰与秦汀语正谈笑风声时,却听到管家王叔叔打招呼的声音:“老爷回来了,秦司令您来了。”

贺子兰身子一僵,秦汀语同时一怔。

对视一眼,低首,各自换上或温婉或委屈的笑容抬眸迎接进来的两位大人物。

裴红军这会儿是瞅着贺子兰只想一枪蹦了她的,而秦立国则是看着女儿秦汀语有种为人父的羞愧。

自从秦老头子到了南华,带走了秦汀语之后,秦立国有一个月没有见过秦汀语了,只一个月而已,就发生这么多事,不管是京都的事,还是江州的事,秦立国多少都有耳闻。

他不明白,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这么鬼迷了心窍,变得这样不堪了!

“老爷您回来了,秦老爷也来了,吴妈,让厨房再加几个菜,把老爷最爱喝的老白­干­也给备好了,今个儿让老爷和亲家老爷喝个痛快。”

贺子兰柔声的说着话,挪着小碎步朝着裴红军走去,走近后,那叫一个乖 ...

(顺……

而裴红军也习惯了这样的服侍,脱衣,把衣服挂好,才搀扶着裴红军往客厅里行去。

如此这一幕看的秦立国傻了眼,这老裴呀……

“爸爸,你怎么来了。”秦立国走到客厅里,秦汀语才怯生生的问了这么一句话,问完就后悔了,要是爸爸说来带她回南华怎么办?

秦立国站在那儿,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汀语呀,南华才是你的家。”

意有所指的话,让秦汀语白了一张俏脸,绞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小到大,秦汀语都很怕爸爸的,小时候她在南方爷爷家长大,爷爷家就她一个孙女儿,哥哥们叔叔们伯伯们都是喜欢她的,见她就夸她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十岁时被父亲接到南华,父亲虽然也跟她说话,也很疼她,但是跟她在南方那儿公主般的生活差别太大了,没有众星捧月的生活,她有时候还会发些大小姐的脾气,父亲就会训她,罚她,或是冷声的教育她。

从那个时候开始,秦汀语就是怕父亲秦立国的。

就算是现在长大了,平时父亲喊她小语时,她还能撒个娇卖个萌,但是只要父亲一喝她汀语,她就知道父亲是生气了的。

裴红军是个火­性­子,心中有事,那是掩饰不下去的,从口袋里啪的掏出两纸证明来,拍在桌案上,这老脸也是霍出去了。

一点儿也不怕丢脸的怒视着贺子兰:“贺子兰,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我让你好好的当了二十多年的裴太太,没想到你却如此的恩将仇报!”

贺子兰看到那纸传真的dna检测证明时,眸底一片惧­色­,而后又看到那纸绝育证明时,脸­色­大白。

抖着手指着裴红军发疯了一样的吼着:“你,裴红军你骗我……”

贺子兰跟了裴红军二十多年,一直想着生个裴红军的孩子,这样以后也有个保证,要孩子这个问题,裴红军也曾答应过她。

而且还表示,当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个女儿,生个女儿还不错。

贺子兰心想裴红军怕是怕生个儿子出来跟裴靖东两兄弟争家产,心想,生男生女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努力了几年,都无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身体没问题。

可能是男方的问题不能生育,那个时候打死贺子兰都不会相信裴红军身体有问题不会生育。

不会生育,那裴靖东兄弟俩是那儿来的,而且裴红军在那方面的欲很强烈。

后来她就跟医生说,她曾多次服用过一些催情的药物,医生就说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吧。

自此,贺子兰是绝了生孩子的念头。

到现在,二十多年后,才真正的明白,裴红军哪儿是不会生育,他是压根不想跟除了裴静之外的任何女人生孩子呀!

没等贺子兰的火气发出来,秦汀语就噗通一声跪在两个老人的面前。

“伯父,爸爸,是我不好,是小语不好,都是郝贝,她拿了这纸证明给贺阿姨,贺阿姨一时气愤不过才做出这样的事的。”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贺子兰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全身都气的直哆嗦。

秦汀语却是求救的目光看向她,贺子兰垂下头来,也跟着秦汀语噗通一声跪在裴红军跟前泣声道:“老爷,兰儿就知道他们是唬兰儿的,这么做,也不过是想逼着靖东和郝贝不要拿老爷的名声开玩笑呀……而且我跟老刘说过的,这事不能声张,只要转述给你知道就好了……”

贺子兰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裴红军却是一冷哼:“呵呵,贺子兰,我就知道是你,果真没错,没想到你现在跟刘二德那家伙还有来往呢,真看不出来呢……”

刘二德正是中央军部办公室的一员,曾经跟贺子兰是同一批入伍的兵,暗恋贺子兰。

在贺子兰当了裴红军的勤务秘书之后曾多次揭裴红军的老底,上告或污蔑……

一直到刘二德娶了一个老司令的女儿之后,这事才算不了了之。

刘二德这些年靠着岳父那点权利,一步步的爬,爬到了如今的位置,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但说起来也是中央军部的一员。

而那纸dna检测证明的举报信,如若不是经贺子兰之手,不可能传入中央军部。

事情明朗化之下,贺子兰那是又下保证书又发誓,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这样的……

秦立国看这一出闹剧看的眼疼,故而喊了裴红军去书房谈事。

……

一番密谈之后,到了晚饭的时候,两人才出来,好像先前的事情没有了一样,开始聊起别的民生大计,吃什么好,喝什么好……

把贺子兰和秦汀语给凉到了另一边。

晚饭后,秦汀语被秦立国带到了裴宅的客居——清水苑。

“小语呀,来,坐下陪爸说会话。”

秦汀语笑着应了一声,借口去厨房烧水,好好的想了想父亲跟裴红军的态度,从书房出来之后,便全变了,没有追究她们做的事不说,反倒还有些和颜悦­色­的。

“小语,水开了吗?”秦立国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秦汀语赶紧回神,拿了开不出去泡茶。

秦立国起初并不说话,只是喝茶,一直喝的秦汀语心里都发毛了,才开口道:“小语呀,你当真是非阿南不嫁吗?”

秦汀语一听这话,激动站起身子,双眸生红,语带哽咽的道:“爸,我肚子里有阿南的孩子,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秦立国垂眸,大手捏几下鼻梁疲惫之极的道:

“小语,从你出生时,你妈妈就难产离世,十岁之前你也一直生活在南方家里面,家里那些事你也见得多,爸怕你中跟着那些人学一大堆小姐的脾气,失了你妈妈那份想要一个纯真的女儿的心思,才把你接到南华,爸爸知道你对此一直是有怨言的。”

“但是,爸爸对你最近的表现很失望。”

秦立国那淡淡的眼光凝着秦汀语说了这最后一句话,让秦汀语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冰凉彻骨。

“爸,对不起,我太爱阿南了,我不能没有他的……”除了哭,秦汀语别无它法。

没成想,秦立国这次却是点点头:“你呀,跟你妈妈一样的­性­子。”但心里却是加了句,不是一样的­性­子。

妻子丁柔是个烈­性­子的人,当初妻子其实看上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裴红军呀,但裴静看上裴红军了,裴红军对裴静的示好,不拒绝也不接受,这让妻子很生气。

故而放弃裴红军而选择他,但妻子是个直­性­子,在选择他时就说明了为什么选他,而后两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恩爱。

“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汀语听父亲说起母亲,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亲昵的搀着父亲的胳膊好奇的问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立国说起妻子来,眉目都是舒缓的,一点点的好道出来,竟然是说的口­干­舌燥的。

...

喝了口茶这才又道:“你妈妈跟你裴静阿姨是最好的朋友,两个人年轻时好着呢,你贺阿姨呀,那时候是……”

这话题一绕,就说到了贺子兰的身上了,贺子兰年轻时也是女兵,不过比裴静和丁柔都晚几年。

而后跟着裴红军当勤务秘书,最后爬上裴红军的床之后,退役在家当裴太太。

这些秦立国是用的极其委婉的说法说出来的,听的秦汀语在心里说怪不得呢,怪不得贺子兰会那么多讨好男人的手段,原来从年轻时就是个­骚­狐狸来着。

勾引上司加朋友的老公,这种女人真可耻。

但是她又是羡慕贺子兰的,不得不说贺子兰能从一个贫家女一跃成为贵门太太,那儿能没有点手段呀。

“这个说起来呢,你贺阿姨的手段你可以好好的学学呢,你贺阿姨跟军部的刘副长,那关系可是从年轻时就铁的,到了现在,你看你裴伯父也不过训她几句,刘副部长可是扬言了,你贺阿姨就是他亲妹子,这事儿,以后你多跟你贺阿姨学,但也要留个心眼,有不懂的,可以随时跟爸爸说……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有爸爸,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秦立国的女儿,没有人敢欺负。”

秦立国这长长的一段话可是把秦汀语给感动坏了,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

贺子也是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都是怕这裴红军会秋后算账的,但没想到这老东西,就没再提过这茬话。

也没要赶她走,这才让贺子兰的心里稳了一点,随即一想便是明白了,刘二德现在是中央军部的,她跟刘二德说这事的时候就说好了,这事不能闹大了……

那么裴红军此举,是怕她会再找刘二德使坏了?

也对,裴红军明年就该调任江南军区再上一级的。

这人呀,就这样,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人,尤其这个关口,想必裴红军也不想得罪自己然后再让人穿小鞋。

这么一想,贺子兰倒是安心了。

裴靖东这儿跟方槐俩兄弟疼的晚上睡不着觉,故而就开始侃大山,侃了一夜,到早上眼眸通戏,医务室里硬硬的木板床别提睡的人有多难受。

到了早上,裴靖东就想到该给郝贝打个电话了。

也不知道这小女人在裴宅受欺负了没有呀。

裴靖东的电话打过来时,郝贝还在病房里,沈碧城走之前交待了医院,给换了个高­干­贵宾病房。

里外套间,方便郝贝休息。

郝贝也是说了好久让宁馨回去睡,宁馨认真负责的说不行,万一首长说她玩忽职守怎么办?

郝贝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就听那边裴靖东的沉哑的声音传来:“贝贝,你早起要不愿意看到贺子兰他们就别下楼,让管家给你送上来,我估计明天就回去了。”

郝贝叹口气,淡淡的道:“不用了。”

裴靖东以为郝贝生气了呢,就又开始说,家里的一些事,让她注意别让贺子兰害了她之类的,相信老子早就把贺子兰赶出去了。

郝贝听的那是一阵心烦,莫名的,爸爸病发时,她就是跟裴靖东在一起的,要不是裴靖东死霸着她,也许她会有时间回家看一眼父亲的呢?

这么一想,就有些怨恨的喊了声:“裴靖东,不用了,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我已经回南华了。”

说罢郝贝就切断了通话,还是气呼呼的,心里有些怨的,昨天那样的时刻,这个男人没有在她身边呀,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没有出现过。

裴靖东被这样莫名奇妙的挂了电话,又得来一个重要消息,郝贝回南华了,那火的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后背上的疼了。

打了军线就转到宁馨的手机上。

彼时,宁馨也才刚刚睡醒,打着哈欠接电话:“喂……”

刚喂一句就被炮轰了:“宁馨,你他妈的说把郝贝送回家,送哪个家去了?”

宁馨一听大首长的话,赶紧坐直了身子汇报:“首长,事情是这样的,郝贝呢,哦,就是你夫人,她说要回家,然后我就开车送她回家,她说她家在南华双龙小区,我就送她回南华……”

裴靖东听宁馨这罗里吧嗦的解释听的火大的吼了句:“宁馨呀宁馨,你他妈的可真是个脑残!”这尼玛的,一个女人开车上高速,还把他好不容易拉来江州打仗的媳­妇­给弄回南华去了。

火大的首长大人再次肯定,江州军区送给宁馨的外号——脑残,绝对的脑残。

以至于火的都没听到宁馨说重点……

宁馨举着被挂掉的电话茫然的问郝贝:“贝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首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

郝贝特别淡定一扔她一句:“别理他,他才脑残呢。”

宁馨笑眯了眼,伸手抱住眼前的郝贝,双手圈住郝贝的纤腰喃喃着:“贝贝,你真好,你是第一个会帮我骂别人的人哟,我们俩结婚吧。”

“噗……”郝贝一口茶喷到沙发上,险些没有呛到。

宁馨一蹙眉头:“我是说,我们网上结婚呀,现在都流行玩这个的,你给我当媳­妇­儿,我给你当相公了了。”

“相你妹,赶紧起来吃早点了。”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妹纸明明是比她大了几个月的,可是纯的跟没发育一样。

郝贝和宁馨吃完了早点,郝爸爸在醒来后的检查又做了一遍才开始吃早点。

等一切忙完的时候,郝贝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郝小宝的案子,伤者同意私了,只有民事诉讼,如果能谈好私了的条件,那么就不会起诉了。

郝贝得到这一好消息,赶紧的告诉郝爸爸,郝爸爸听的也是喜上眉梢。

只有脑残的宁馨妹纸轻咦了一声。

郝贝向她看去,宁馨却是笑了笑没说话。

等一会儿郝爸爸被护工推去洗梳时,郝贝才问宁馨:“你刚才咦什么呢?”

宁馨这才认真的回答:“根据我国交通法规定,凡是肇事者特别是无证驾驶者……”

宁馨说了一大通的法律数语,郝贝虽然不懂,但也听明白一点郝贝的意思,重伤昏迷不醒,无证驾驶,那就是犯罪,追究刑事罪责的。

而她弟的事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贝贝,你说会是谁这么好心帮你的呢?”

宁馨这么问时,郝贝的心中就出现一个人——沈碧城。

陆李花的案件,沈碧城说过要帮忙,所以陆李花无罪释放了,柳晴晴也没有起诉。

而现在又是这样子,这让郝贝觉得欠了沈碧城好大的人情。

她从回来南华之后,知道发生了这事,压根就没有想过她弟会没事,最起码要进去是肯定的了,她连找裴靖东帮忙的想法都没有,裴靖东是军人,她怎么能让裴靖东以权谋私,替她弟开脱呢。

这事,她也没想到沈碧城会这样帮她。

...

之于郝贝来说,她是善良,但也有她的自私,如果他弟被抓进去,她妈怕是会疯的吧。

郝贝拿出手机给沈碧城打了电话,听到沈碧城还在睡觉的声音,笑了笑道谢:“沈碧城,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了。”

沈碧城那边笑道:“要谢我呀,那你回头给我做顿饭吃吧,­奶­­奶­回了京都之后,我就没吃过一顿家里的饭了。”

郝贝想当然的点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沈碧城不嫌弃她做的不好吃就行。

挂掉沈碧城的电话,郝贝的电话就打到了邻市她姐郝艳那里。

“姐,妈在你那吧。”

“贝贝,妈怎么会在我这儿?你是不是……”

“姐,你告诉妈,小宝的事已经没事了只要赔钱就行,不会抓走的,爸生病住院了,你让妈带着小宝回来吧,小宝的事我会处理的。”

郝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给她姐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她妈能去那儿躲,无非就是躲她姐那儿。

郝贝料的没错,郝妈妈带着儿子儿媳­妇­还真在大女儿郝艳这儿。

此时,屋子里乱凿凿的,有郝艳的两个孩子的哭闹声,还有郝艳的丈夫不满意妻子的娘家人住进来的抱怨声。

郝艳叹口气,拿着手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对她妈如实的说了郝贝说的话。

也不过才几天而已,郝妈妈那脸是又瘦又­干­。

也难怪,每天窝在大女儿这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在地板上打个地铺,儿子那腿成那样,从医院里接出来后,又一直没敢去别的医院,就这么弄点药自己在家吃,天天也是哀嚎着疼呀叫呀的,女婿又不待见她,这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揪心了。

“贝贝她真这样说,没说别的。”郝妈妈眼中有着期望的神­色­,那赔钱也是一大笔钱的。

郝艳的丈夫有些看不下去了的冷讽道:“妈,你还想怎么样呀,你看看你养这两个女儿多值钱,全替你养儿子一辈子了……”

“你……”郝妈妈气的指着女婿想骂,可是寄人篱下是如何也骂不出来的。

郝艳这次也没帮她妈,她妈在对待她跟她妹的事上,的确很让人窝火的。

这时候郝小宝还在埋怨着郝妈妈:“我就说了要给姐打电话吧,你非说不能打不能打,看吧,要早给我姐打电话了,这不什么事没有了,还折腾的我疼死了……”

郝妈妈那是指着女婿不敢骂,指着女儿不好意思骂,又听自己护的跟宝一样的儿子这样说她,那是当下气的眼泪都出来了,走上前就拧郝小宝的胳膊,边拧边骂:“你个不成气的东西,老娘这是为了谁呀,不都是为了你,好了,现在把你二姐得罪,把你大姐也得罪,你还这样说……”

郝艳看不下去了,她妈就这样,没理时,就会来这招。

“行了妈,贝贝说我爸住院了,赶紧收拾下,一起回南华吧。”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南华,打了电话给郝贝,问了是那家医院,就直奔医院来了。

当郝妈妈看到郝爸爸嘴歪着半边身子动不了时,心里那是又恼又气的,可是当时那种情况,让这老东西跟他们一起走,他死活不走的,说走了这个家怎么办,走了贝贝回来见家里没人了怎么办?

“你呀你呀……”郝妈妈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郝爸爸无奈的笑了笑,这会儿说话比先前好一些,但还是不如以前了。

郝贝给她弟也办了入院,就跟她爸住一个病房,这会儿杨清扶着郝小宝去做检查。

郝贝也得以找个时间要去伍家那边去谈下事情怎么处理。

她姐郝艳叫住了她:“贝贝,你等一下。”

说着拿着包包,追着郝贝的脚步走出病房。

郝贝眼红红的看着她姐,喊了声:“姐。”

郝艳也是红了眼,拍着郝贝的肩膀道:“贝贝,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敢想像,爸会怎么样?”

郝贝也是吸了吸鼻子,姐俩儿只差没有抱头痛哭了。

“贝贝,这是我偷偷从家里拿来的五万块钱,估计也没多大用,不过你拿着,算是姐给家里出的一份力,你,哎,是咱家亏欠了你的,这里里外外都是你帮衬着的。”郝艳这么说着塞给郝贝一给银行卡,说了密码。

郝贝拿着那张卡紧了紧手,这五万块钱,可以说对于可能要赔付伍家的钱,相当于九牛一毛,她也做足了心理准备要跟裴靖东开口要的,所以她姐这钱。

郝贝推了回去:“姐,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家里也不容易,这钱你拿回去吧,两个孩子还要上学,姐夫一个人赚钱养一家人也很辛苦的。”

郝艳红着眼,抹了把泪,也没推辞把钱收了回去。

再说病房里郝爸爸见人都出去时,就把郝妈妈叫跟前来说了个事。

“你还记得当年小吃铺总是来人找大哥,然后问大哥带回来什么人没有的事?”

郝妈妈一愣而后点头:“记得呀,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郝爸爸把那天来了一个年轻人,自称是大哥故交儿子来还钱的事说了一遍。

郝妈妈一听就皱眉头“奇怪了,当年也是有人说要还钱的,可是一听说大哥无后之后就没人说要还的,我差点都要说……”

郝爸爸一瞪眼过去,郝妈妈不说话了。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郝艳红着眼走进来,把那张银行卡,塞还给郝妈妈:“给吧,如你所料,贝贝不要这钱,钱的事,她会想办法。”

郝妈妈接过银行卡小心的收好,笑眯了一双老眸:“我就知道贝贝是个孝顺的孩子,咱家呀,以后都得靠着贝贝了……”

郝艳真都是没脸站在这儿了,有些生气的指着她妈说:“妈,你行不行呀,你说这话不脸红吗?小宝出事时,你是怎么骂贝贝的,扫把星,早知道当初就掐死她……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打脸不打脸呀……”

郝妈妈老脸憋的通红青紫,这种让女儿揭了老底的感觉并不好受。

却在这时,病房门外,郝小宝刚做完检查回来,看到郝贝站在病房门口,就高兴的喊了起来:“姐,医生说我的腿很快会好的,等好了,我就去考个驾照,就能开车了。”

病房内的郝家人脸上都是一偏尴尬,特别是郝妈妈,那恨死了的拿老眼剜着大女儿,恨不能撕了她的嘴,多嘴说那些­干­嘛呀,让贝贝听到了吧!

郝贝走过去,啪的朝她弟头上就是一个暴栗子:“开你妹的开,从今之后,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开车,摩托车都不许骑了,闯的事还不够还是怎么地呀,还要开?”

杨清笑眯眯的接话:“对,姐说的太对了,小宝你可得听姐的话,要不是姐,你现在能好好的在这儿才怪。”

郝小宝被训还厚着脸皮的得瑟:“那是,也不看我姐是谁的姐。”

郝贝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明明他弟没有说什么 ...

(笑话,但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回头是想跟她妈说,让她妈先别回家,家里这会儿脏乱的厉害,等她找个电话打清洁工大扫除一下再回去,她怕她妈身体不好,回去看着那样再气着的。

可是,没想到呀……

“好了,我去把事办好,再回来,你去多陪陪爸,不许惹爸不开心知道吗?”

郝贝说完就走了,没有再回头,也不管病房里的家人心里会怎么想,但这种时候,她真的没办法扬起笑脸对她妈。

宁馨在楼下的车子里等着郝贝的,看到郝贝哭着下来的,就叹了口气劝道:“贝贝,你别哭,我有钱,有很多钱的,你们家要赔多少钱,我给你呀,你别哭呀……”

郝贝坐到副驾上,转身抱着宁馨就开始哭,那是真哭,呜呜呜的一点也不压抑的边哭边抱怨:“你说她是我妈吗?她怎么还跟我玩这种小心眼呢,我从揽下这事后,就没想过要她拿一分钱,家里这些年只出不进,也她那存的十五万,还是我姐结婚时的礼金钱。”

宁馨心里疼死了,她从小生在富裕的家里,从小到大没有为钱的事发过愁,就算现在部队工作,一个月才那点钱,还不够她一个皮包一顿饭的钱。

可是郝贝哭的这样伤心,这样让人心疼,不就是钱嘛,多大点事呀?

郝贝和宁馨到了伍子强所在的南华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了伍家人,看着在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的伍子强,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忍心,更加恨死了她妈的势利,如果她妈不要那辆车,那是不是……

裴靖东个脑残的,怎么就把车子给她妈了呢,给之前也不知道问一下有没有驾照呀!

伍家人见郝贝来谈,而且表明了态度,多少钱都愿意赔,这才好生的和郝贝说起这事来。

伍子强的母亲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因为儿子原本圆胖的脸都瘦了一半,抓着郝贝的手,那是一反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郝小姐呀,你比你妈可好多了,你妈呀,就知道旷我们,我家也不是狮子大开口,可是你妈,那天带了个贵­妇­人,给了一千万支票,说是分期兑现,结果呢,就兑现了一百万,这马上小强又要交住院费了,我们这样的家,上那儿弄那么多钱呀……”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想到伍妈妈说的贵­妇­人,一千万的支票,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是谁?

当下恨不能回去把她妈吵一顿,贺子兰那女人不安好心,她妈是傻呀还是二呀,跟贺子兰拿钱。

幸好没拿,拿了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伍家这边郝贝是谈好了,医疗费,她来付,然后等后期伍子强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她们再来谈赔偿金的事情。

安抚下来之后,商定好三天之后,郝贝先支付这次要付的医药费。

郝贝跟着宁馨先回了趟碧水园,宁馨这几天跟着她也是跑前跑后的,两人好好的洗了个澡休息一会儿之后,郝贝才打了个电话给她妈。

问她妈贺子兰的事,她也只有在电话里才敢问,她怕当着面问自己会哭的不行。

听她妈说了贺子兰说的那些话,气的郝贝啪的就挂了电话。

她妈偏心她是知道的,可是从来不知道她妈的心偏的都能歪成这样,她在想,如果贺子兰让她妈杀了她,她妈没准为了她弟都会这样做的吧。

……

这事呢,都是事赶事,裴靖东身上的伤还未好,就接到通知,有个学习任务,他几年没参加了必须要参加。

封闭式学习,在京都。

方槐也有份,于是两个难兄难弟又飞往了京都。

与此同时,秦汀语却是飞回了南华。

拜裴靖东与郝贝那一纸dna证明的刺激,秦汀语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而且裴靖东的那个学习任务,也是她劝说贺子兰给政治部的刘二德打的电话。

正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谁让裴靖东早几年的时候,对这种事烦的厉害,几次学习都没去,这会儿又因受伤什么也做不了,心想去就去吧,这就去了。

完全都不知道小媳­妇­那儿发生了什么事。

秦汀语也是调查过的,展翼被裴靖东指派给文艺团训练实战拍摄电视剧了,所以这会儿南华,根本就没有裴靖东安排的人,郝贝相当于孤军作战了。

裴靖东去学习前,给郝贝打过电话,说的是出个小任务,很快回来。

郝贝一听说他要出任务,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想着,家里还有几张裴靖东给她的卡,那上面也有几十万,先应付着再说,就嘱咐裴靖东注意安全之类的。

第二天,郝贝拿着银行卡去转账时,被告知,卡被锁了。

去银行柜台,柜员告诉她因为卡登陆网银次数过多,被锁定了。

与此同时,远在京都的裴靖东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刷卡时说他的卡被锁了。

打了电话给秘书,马上给他送了另一张卡过去。

而郝贝这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就在郝贝想着不行就管宁馨先借点时,就在银行的门口看到了秦汀语。

秦汀语还是一身紫­色­的孕­妇­裙,明明肚子也就一个多月,可她故意的以手撑着后腰,做出一副孕­妇­的姿势来。

当被秦汀语请到银行附近的咖啡厅里时,郝贝才知道这卡被锁是秦汀语搞的鬼。

因为秦汀语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郝贝,我给你钱,要多少都给你,还可以给你一分好工作,包括你家里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你离开他。把他还给我。”

郝贝心里那叫一个怒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秦汀语的,这尼玛的一朵大碧莲,凭什么凭什么?

“呵,秦汀语,你想的这美,作梦呢吧,我凭什么把他还给你,你认认清楚好不好,他到底是谁,你比我还清楚吧。”

“郝贝,我怀了他的孩子,真的,不骗你,十年前,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也曾有过一个孩子,他说我们还小,不能这么早生,所以我就打掉了。”

秦汀语一副回忆往事的甜蜜模样说她跟裴靖南十年前就有孩子了,却打掉了。

郝贝皱着眉头反驳:“那又如何?十年后,秦汀语不要再说你怀了他的孩子,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秦汀语诡异的一笑问道:“是吗?那你看看这个,还能这么自信的说出刚才那句话吗?”

那一纸裴红军绝育的档案,是复印的,纸张有些乏旧,伴随着这张纸而来的是秦汀语的解释,解释的就是裴红军为了裴静早就绝育,所以,裴靖东拿出的那纸证明只不过是为了骗郝贝。

郝贝有些快疯了,这些人,一个个的,弄出那么多证明来,白纸黑字,还有红章的,这些全都能做假吗?

“呵呵,如果这些你不信,但是有一个,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打电话去问。”秦汀语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单子来放到郝贝的跟前来。

...

( 而后讲道:“郝贝,其实沈碧城也不错的,就算不是沈­奶­­奶­的亲孙子,也有沈­奶­­奶­沈家的家产可继续,也是一个高富帅呢,你们既然两情相悦,那咱们就没有任何冲突,如果你想嫁给沈碧城,我也可以帮忙的,你不用担心跟他的婚离不了,我有办法的。”

郝贝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脑海里,全是那一天,男人愤怒的对她说:“疼吗?疼的话就记住,你这一辈子都是爷的女人!”

原来那时候的疼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疼呀!

裴靖东这个死变态,不相信她,还趁着她昏迷的时候给让医生给她做了那样的事!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秦汀语看到郝贝苍白的一张脸,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半,果然,郝贝答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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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爱是要说出来的(­精­)

( 秦汀语脸上的笑容荡漾开了,笑得犹如一朵迎风摇摆的迎春花似的洋洋自得,她就知道郝贝一定会同意的。ww

暗暗的想着:哼╰_╯像郝贝这样低贱出身的人,怎么能跟她秦汀语秦家大小姐抗衡呢!

脸上却是自以为很温和的笑容说道:“郝贝,你能想的通实在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安排好的。”

秦汀语说着自己会如何如何的帮郝贝给郝贝的家人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后会如何如何的……

郝贝一张粉­嫩­的小脸上一片惨白之­色­,眼眸深处还有水汪汪的泪意,看着秦汀语时,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但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秦汀语看出郝贝似乎有难言之隐,十分大方的开口道:“郝贝,你如果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

郝贝的心思百转千绕,脸上是难堪尴尬的的模样,心中却是在喷火。

你妹的秦汀语,你不是想给我好处呢,姐可不清高,不要白不要!

“我想如果我爸爸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的话,我们家的生活会更好一点吧!但是我爸爸现在这样,怕是也不好找工作的了吧?”

秦汀语一听这个好办呀,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有什么难的。

“是有些难找,不过为了表态诚意,我会帮你父亲安排一份好工作的。”

郝贝一直说着自己的需求,到最后才掏出一张卡开口道:“这是他给我的卡,里面是生活费,这里面的钱不多你们也不需要这份钱的吧。”

秦汀语嫉妒的眼仁都红了,面上还是得体的笑容:“当然,这卡就给你,我打个电话,十分钟的事,你再去取钱就可以用了。”

郝贝冷哼一声:“哼,我是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秦汀语倒不计较此时郝贝的态度,和善的笑着,扶上自己还未突起的肚子,一吸鼻子红着双眸握上郝贝的手说:

“郝贝,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反倒是我,带着我腹中的宝宝要跟你说声谢谢,是你让他不会成为私生子,是你的大度让他得以有一个父亲,郝贝谢谢你。”

郝贝全身都战栗着,抽回自己的手,紧紧的攥着眼前的咖啡杯,低垂着脑袋,研究这浓稠的咖啡­色­泽来分散注意力,不然的话,她怕自己会拿起这杯咖啡泼到秦汀语的孔雀脑袋之上。

秦汀语看郝贝这样,心中更加得意,但也没有完全的放下心防:“郝贝,你可不能骗我呀,拿了我的好处,那就好好的和沈碧城在一起,等你们结婚时我一定会给你包一份大红包的。”

郝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秦汀语,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忍很久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汀语也跟着站了起来讨好的说着:“好,好好,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可以了吧?”

说着拿起桌上的手机,摁了个号码,接通后简单明了的来了句:“七哥哥,我是小语,恩,银行那边你帮我打个招呼,之前那个结冻的事情弄错了,恩,不用了,谢谢七哥哥。”

秦汀语挂上电话,一摊手:“你听到了吧,一会儿就能用了。”

郝贝冷哼一声,站起来,有些生气的威胁道:“秦汀语,我希望从此之后你可别再来找我了,不然的话,我不确保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秦汀语呆住了,站在那儿,脑袋瓜子也不灵光了,看到郝贝的笑容,突然有一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郝贝,你……”

秦汀语刚说了这三个字就让郝贝给打断了,只见郝贝以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别说出来,有些话你知我知便好,说出来的话,不是太丢人了吗?”

郝贝丢下这句话和呆若木­鸡­的秦汀语,拿起桌上那纸证明文件,而后扬扬手:“这个我带走了,不介意吧。”

根本就没有跟秦汀语反对的机会,郝贝就转身了,而秦汀语则在此时才如梦初醒的吼了句:“郝贝,你要敢骗我,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郝贝本来都走了几步了,这会儿又停了下来,淡定的走回来,站到方才自己坐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道:“这么贵的咖啡,要不喝掉就可惜了。”

“……”秦汀语哑然,心想,这郝贝是疯了吗?到底知不知道重点在哪里呀?

却在这时,郝贝一扬手,一杯算不上滚烫的咖啡就冲着秦汀语那­精­心打理过的咖­色­直长发泼去。

“噗……”

秦汀语噗出一口气后,慌乱的以手揩着脸上的咖啡渍,全身的火气都冲上脑门,抓起自己那杯还未闻的热牛­奶­就要潮郝贝身上砸去,郝贝却是轻松一躲,避开了她砸来的牛­奶­杯。

郝贝这时候才笑了,那笑的比春日里的桃花还要粉­嫩­几分。

“秦汀语,老娘告诉你,那个男人,不是因为你的威胁姐儿才不要的,而是他妈的那男人就配不上姐儿我知道吗?我知道你肯定有录音,那么就带句话给那男人,这个婚,他妈的,姐儿离定了!让他赶紧签签字离婚完事”

嘎——秦汀语呆掉了,这么说,郝贝本来就打算跟男人离婚的。

“哇……”秦汀语哇的一声就哭开了,又哭又笑的,头发上还沾着咖啡渍,一缕缕的贴在脸上,油腻腻的,像是几辈子没洗过头一样的恶心人。

咖啡厅里的几个客人看着这一幕,也都纷纷窃语:“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小三都这么猖狂了,敢找正室谈判,被泼也活该呀……”

如此这样的言语听在秦汀语的耳里简直就是侮辱,疯了一样的剜向说话的那个客人,狠狠的吼着:“我才是正室,是刚才那个女人抢了我的男人。”

“……”周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说的还是一样的话,没有人相信秦汀语的怒吼。

秦汀语气极了的大喊着:“我告诉你们,我爸可是南华军区的司令员秦立国,你们再乱说话,我让我爸派一车兵来收拾你们。”

秦汀语有些疯狂的吼着,却不料这一幕,被咖啡厅一隅坐着的一网络写手瞧了个正着,该写手本来正在构思一本小说,这时候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汀语,开了电脑视频,啪啪啪的几个秦汀语的特写就让拍了下来。

而后开始起草一份发往天涯论坛的贴子,题目——《又见坑爹——我爸是军区司令员秦立国》

贴子内容如实的写了该写手所目睹的这一幕奇葩的小三与正室的谈判,论当今小三焉何如此猖狂,原来是身后有个当司令的老爸。

广大女网友们不禁齐呼,怪不得情人节他们都单身,原来这世间男女比例失调太严重,连司令家的千金小姐都当起小三挖墙角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眼下。

郝贝出了咖啡厅就往刚才的银行走去,还是到方才那个柜台前,也不管还有客人在,特霸气的‘啪’的一声把银行咖往那柜台前一拍:“我要求转 ...

(账!”

银行柜员看是郝贝赶紧解释:“小姐,你的卡被锁定了暂时不能用。”

“不能用你妹不能用,给你的上司打电话,再问清这卡能不能用!”

郝贝气场十足,笃定的言语让柜员都频频抹汗,而后接过郝贝的卡,再试了下,竟然已经解锁了。

柜员这才又换上笑容开口道:“小姐,你的卡可以用了。”

郝贝这才点点头,给那个正在办业务的顾客说了句好话,这才坐下先办她的。

这里面有上次裴靖东给她的近六十万块钱,然后她弟结婚时花了十多万,所以还有五十万左右。

郝贝这次不傻了,直接办了张卡,把那五十万全转到自己的新卡上。

这下不怕了,尼玛的,办成老娘自己的,你们要再敢说锁定了,我要不告死你们这群混蛋才怪呢!

等办好卡,郝贝才转了二十万到伍家人的银行卡上,从银行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郝贝深吐一口气,抬头望天,碧蓝的天空总能让人心情也跟着舒爽一下。

打了个电话给伍家人,说钱已经转完了。

然后又打回医院,打给她姐的,让她姐给她爸说下,她今天要接孩子们过星期,就先不去医院了,周一再去看她爸。

医院里,郝贝她姐郝艳挂上电话后,就一呶嘴跟郝妈妈说:

“妈,你这下美了吧,跟你说,你就是把那十五万全给二贝又能如何,你偏不听,二贝说她这两天不来医院了。”

郝妈妈那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三番两次被儿女们指责,涨成黑黄红­色­的脸上,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七横八叉的满是沟坎,下塌的眼窝,像是灰败了的公­鸡­一样无力的垂着肩低着脑袋。

“艳,艳,不,不许,说你妈。”

郝爸爸虽然平时不喜欢妻子的势利,更不喜欢妻子对儿子的偏心对女儿们的疏忽,但这是他的发妻,不管她是对是错,也不该由她最在乎的孩子们来指责。

郝艳冷喝的喊了一声:“爸,我妈这样你还护她,有什么好护的。”

“姐,你别说了,妈只是太疼小宝了,你光疼二娃子时姐夫说你你听吗?到以后大妞子要像你说妈这样说你,你受得了呀?”杨清在另一边床上扶着郝小宝坐起来时也这么劝了一句。

郝艳眼一红,指着这一群人:“你们就作吧,我跟你们说,等有一天,贝贝不管你们了,我看你们怎么办?”她这是为了谁呀,不过是为了点醒她妈,今夕不同往日了,让她妈注意点对贝贝的态度。

杨清扶着郝小宝追着郝艳的脚步出了病房,就见郝艳在外面抹眼泪。

杨清走上前,亲热的揽住郝艳的肩:“艳姐,我不是故意冲撞你的,只是妈她也不容易呀,所以我们少说点吧,贝贝姐是个好人,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到时候,等家里宽余了,就把大妞和二娃子接过来来南华这边上学来,比你们那小地方的学校教育质量好呀,爸妈可以帮你带着……”

郝艳一个嫁出去的闺女,嫁的又穷,结婚时又被她妈坑了一笔,这会儿听了这话,那当真是眼前一亮。

“杨清,你真愿意让妈帮我带两年孩子,你们现在不要吗?”

杨清苦笑了一下:“小宝这样,得把身子养好了,而且我们也想好好的找份工作,赚点钱,不能总是让贝贝姐养着呀……”

郝艳这时也点点头:“也对,那到时候我把孩子带来南华,我们一起找个活­干­。”

走廊里大姑子与弟媳­妇­儿已经商量好后面的计划节,而病房里,却是没有说话声,只有郝妈妈低低的呜咽声。

郝爸爸叹了口气不太利索的喊着:“梅,别,听艳儿,乱,说,这孩子就,这……”

郝妈妈到此才知道,养儿养女到最后都不如老伴来的重要呀,大女儿骂她时,她最疼的儿子都没吭一句声的,如果不是儿媳­妇­和丈夫帮她说几句话,她真要没脸的想撞墙了。

“呜呜呜,华国呀,你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你说我对贝贝不好吗?小时候,她贪吃的厉害,那么大点点,一个晚上要吃十多次­奶­才睡,吃到两岁还要吃,眼尖嘴利的咬了我多少次呀,一直吃到小宝出生她才不吃的,长大了,她长的好看,远近一朵花,我也喜欢,可着劲的把好的都给她,哪年过年买新衣服不是第一个给她买的,你还记得贝贝五岁的时候,才那么大点的孩子,就知道要穿花衣服,站到衣服摊子前,哭着要那条红裤子,就是不走,我口袋里没钱呀,就愣是给人家摊主说好话,站大风地里帮人吆喝了三天,卖了几十件衣服,才送了一件红裤子给咱的就是艳儿我也没这么惯着呀……”

郝妈妈一边说一边哭,说起往事都是辛酸的,郝爸爸也是无力的叹气:“梅,都,都怪,我,没,本事……”

郝妈妈一听这话那又是哭起来了,这话呀一说开就像是水笼头一样的关不住闸。ww

“你们都说我偏心,可是我不疼二贝吗?她小升高时,咱家穷买不起牛­奶­喝,我跑乡下买只母羊回来,天天给她挤羊­奶­喝……一直到考大学的时候都没停过……那只羊后来还卖了不少钱呢……”

郝妈妈说到这儿又是噗嗤一声乐了。

想到自己当年在城里养了一只下­奶­的母羊,那是多么罕见的事呀!

邻居们被吵的告到物来那儿说她扰民,她就对着物业吵着说,别人家养宠物狗,我就爱养宠物羊不可以吗?

“哎,她不争气呀,华国,你知道她捅了刘佳后,我有多怕吗?陆铭炜说替她摆平这事,她还梗着脖子说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当时真是想抽死她的心都有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这么大,一点儿福没享着,到头来,还要每个月去牢里去看她吗?”

……

病房里老俩口的唠叨声还在继续着,而郝贝呢……

正跟宁馨去军区直属幼儿园接回家过周末的两个儿子呢。

“妈妈,妈妈,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有一周多没有见过郝贝了,本来放学时,还耷拉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却不料就听到门口,郝贝跟老师说话的声音。

当下又一次像个火车头一样的冲到郝贝的腿边,抱着郝贝的大腿,像个小萌物一样的蹭着,灿若星辰的眸底水汪汪一片,如粉雕般的小脸上亮晶晶的写满了喜悦。

郝贝看着小娃儿这样,也是跟着眼晴一红,她早该来看看孩子们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忙的都有点顾不过来了。

如果今天不是小李提前问她接孩子的事情,她估计还不记得呢。

弯腰低头,亲一记小娃儿的小脸蛋,而后抱起他。

裴瑾瑜高兴的搂紧了郝贝的脖子,冲着后面的小朋友们一扬小脑袋:“看到没,这就是我妈妈,比你们的妈妈都漂亮吧。”

郝贝一脸黑线,看到还站在原位没有动的裴黎 ...

(曦时,扬起了笑容唤道:“小曦,过来,咱们回家了。”

裴黎曦帅哥万年不见的冰块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低着头走到郝贝跟前,郝贝单手抱着裴瑾瑜,另一只手摸着裴黎曦的小脑袋给老师道别。

恩,这次之后,班里的小朋友回家都跟爸爸们说,你为什么不帮我找个小妈妈呢?小妈妈多漂亮呀……

众妈妈们大怒——漂亮的都是狐狸­精­后妈!

郝贝抱着裴瑾瑜没走几步,裴瑾瑜小娃儿就嚷嚷着要下来:“妈妈,你先放我下来下了。”

郝贝说了声好,放下裴瑾瑜小娃儿,小娃儿落了地之后,特别淡定的说了句:“好了,哥,你别臭着一张脸了,让妈妈抱下你了,真是的,这样就公平了吧。”

“我……”裴黎曦蓦然抬头,一张白­嫩­的小脸涨的通红:“我什么时候要让她抱了的。”

“妈妈,我哥他不好意思害羞来着,你不知道他跟我抱怨说妈妈疼我不疼他的,所以,妈妈你要公平,也要抱抱哥哥,亲亲哥哥……”

裴黎曦小娃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么说时,恼的裴黎曦那脸是越胀越红的。

郝贝哑然失笑看着裴黎曦小娃儿那通红的小脸,觉得可爱极了。

这两个孩子都早熟,小瑜情绪外露,高兴或难过都能用笑或眼泪发泄出来。

而小曦相对比较内敛一点,喜怒都不写在脸上,有时候会让郝贝忽视掉他的年龄,以为他是个大孩子。

这会儿看来,倒有点这个年纪小男孩子的模样。

弯腰低头,直视着裴黎曦小娃儿亮晶晶的眸子,郝贝认真的低语:“小曦想让妈妈抱吗?要告诉妈妈实话,不可以说慌哟……”

裴黎曦本来张嘴就想说‘不想’二字,听了郝贝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自在的点了下头。

郝贝笑开了颜,眉眼都弯弯呈新月型,伸手抱起裴黎曦,吧唧一下亲在小娃儿红红的苹果脸上。

“哥哥,你也要有礼貌知道吗?妈妈亲你,你也要回亲妈妈的,老师都说了,爱是要说出来的,亲亲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了。”

独属于孩子的稚­嫩­柔软带丝温意的­唇­片就这么让郝贝措手不及的愣在了当场。

裴黎曦小娃儿也像弟弟那样伸手揽住郝贝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弟弟,好像在示威一样。

裴瑾瑜小娃儿吸了吸鼻子,傲娇的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妈妈抱我亲我的次数最多了,妈妈最爱我了……”

稚­嫩­的小脸上满满都是不服输的神情,心中却是乐翻天了,噢噢噢噢,哥哥也变成爱妈妈的小­骚­包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行人走到宝蓝­色­的莲花跑车跟前时,宁馨早就笑眯眯的在那儿等着了,摸摸拽着郝贝衣角走过来的裴瑾瑜小娃儿笑道:

“哟,还是我们家小曦懂事,不像小瑜宝贝,这么大了还让妈妈抱,羞羞脸了……”

╰_╯被宁馨摸着的裴瑾瑜小娃儿生气了,一嘟小嘴不爱讲话了。

郝贝淡笑不语的放下怀里的裴黎曦。

裴黎曦这才冷着一张脸,蹙了眉头看着宁馨:“宁阿姨,我才是小曦。”

“啊……”宁馨惊的睁大了凤眸,不可思议看着郝贝问:“你分得清他们吗?”

郝贝点头。

宁馨泪奔。

呜呜呜,谁能告诉她怎么分清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好不好?等以后她生了双胞胎一定不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不然的话别人会分不清的呀。

当宁馨这么跟郝贝抱怨时,郝贝又一阵无语,这脑残的宁大小姐,都不知道想一想,就是不穿一样的衣服,除了穿衣服的家长之外,外人还是不知道那个是哥哥那个是弟弟呀。

后来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妹纸是怕她自己都分不清才这样想的吧。

奇葩!

大奇葩!

“嘻嘻,宁阿姨,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妈妈当然分得清我跟哥哥了,你是不会懂的,等你以后生了小宝宝时你就懂了的。”

裴黎曦小娃儿这安抚的话让宁馨妹纸又是一阵哀嚎:满心眼的粉红泡泡乱冒,她也好想生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呢。又叹口气,好像没办法一个人生的吧!

转而看向郝贝的目光都充满了膜拜之情:“贝贝,你好厉害,你跟我一般大,未成年都生小娃儿了呀……”

郝贝满头黑线!

小娃儿们一脸惊悚!

而脑残的宁馨妹纸还犹不自知的乐滋滋的说着自己也想生个小宝宝玩。

宝蓝­色­的莲花跑车飞弛上马路,带着一行人往碧水园行去。

而此时,郝妈妈却是听了郝爸爸的建议亲自在病房的厨房里开始做了饭菜,边做边念叨,贝贝喜欢吃什么样的。

两个小时候之后,郝妈妈拿着保温桶,里面有她刚刚煮好的饺子,一个人坐了公交车到了郝贝以前的往所——玉欣园小区。

这地儿郝妈妈是一次没来过,但是郝贝说过一次,她便记下来了。

一直到了六楼,摁了门铃也没有人来开门,就坐在六楼的楼梯上暗自抹泪。

郝妈妈这会儿心里也是难受极了,想来自己也真是的,贝贝这孩子敏感的厉害。

小的时候,郝贝聪明呀,每次都考一百分,偶尔一次考个八九十分,只要大人一叹气,郝贝就会哭。

有一次郝妈妈正烦着呢,郝贝又哭了,郝妈妈就气的揍了郝贝一顿问她为什么哭,没有打她没人骂她,哭个什么劲儿呀?

那时候,才一点点大的郝贝,红着眼说:“我考的不好,爸和妈叹气了,就是心里不高兴了,我不想让爸和妈不开心。”

郝妈妈这会儿想到这里,那是嗓子眼里直堵的慌,这样可心的女儿,吃着她的­奶­水长大,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街坊四邻那一个不夸她有个好女儿。

是她自己糊涂呀,急疯了的,那样说郝贝。

郝妈妈兀然扬手,狠抽了自己两耳光,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展翼踏上楼梯拐角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惊诧的一幕,愣愣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了,还在听郝妈妈在自我反省着……

“李梅呀李梅,贝贝多好的孩子,那就是上天送你的宝贝,你不珍惜,小心以后有你后悔的。”

这明显是还没有发现展翼的节奏,展翼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惊醒了沉在自己思绪里的郝妈妈。

郝妈妈蓦然抬头看到展翼,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以为展翼是来找郝贝的,就开口道:“小展呀,你来找贝贝的吗?贝贝不在家,我也在等她呢。”

展翼轻笑道:“阿姨,你是来找嫂子的吗?可能嫂子没来得及跟你说,她现在已经不住这儿了,我哥早就把家搬到碧水园那儿去了。”

郝妈妈茫然的站在那儿,回头看了一眼601的门牌号。

碧水园那可是南华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 ...

(,贝贝搬到那儿住了呀,可是没有跟她这个妈妈说……

哎,贝贝是嫌弃她这个贪心自私的妈妈了吧。

“阿姨,我带你去找嫂子吧,她今天应该是接孩子们去了,你来之前没跟她打个电话吗?”

展翼说着走上前,想要接过郝妈妈手里的保温桶,郝妈妈却是一闪避开他的手道:“这是给贝贝包的饺子,她最爱吃胡萝卜馅的了。”

展翼笑了笑:“嗯,那我带你去找嫂子吧。”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郝妈妈坐上展翼那辆墨绿­色­霸气极了的军车上,心里更是百味交集,上次就看裴靖东开了一辆这样的车,心里那叫一个羡慕,想着她家小宝什么时候也能开上。

后来就要了那辆宝马车,那简直是要人命呀,也不知道贝贝得担负起多少的赔偿款。

大女儿郝艳骂的对,老伴怪她也没错,她这真是当守财奴的命,出了这么大的事,那点儿棺材本还是不愿意拿出来的。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市中心碧水园小区,识别了展翼的车子后,才放行。

郝妈妈下了车,抱着怀里的保温桶,怯生生的看着这南华第一高档小区,这儿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开盘时报道过购买盛况,一平米要近万块,一套下来得上百万。

这儿可真美呀,一排排座落有序的楼宇,小区的地板上都­干­净的一点垃圾都没有,不像是她们住的小区里,到处都有奇怪的味儿。

郝妈妈的脸本来就布满黑褐­色­汗斑,这时被午后明媚的阳光一照就越发显得晦暗,一张脸也皱得像个苦瓜。

把保温桶交到展翼的手上,不自在的搓了两下手,又拉扯下自己稍显旧打着折子的花格子衬衫对展翼说:“小展呀,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个给贝贝拿进去吧,还有这个,家里的事让她费心了。”

展翼接过保温桶,又接了那个用红布包着的存折,有些诧异,可是这诧异的功夫,郝妈妈已经转身离开了。

展翼喊了声:“阿姨,你不进去吗?”

郝妈妈没有回头,只是挥了下手,哽咽着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往小区外走去。

展翼纳闷极了的拿着东西,到了碧水园,摁开门铃时,还愣了一下——宁脑残怎么在这儿?

“你……”展翼刚想问你怎么在这儿时,那脑残的宁妹纸就抢话了。

“你,啊,你是展小翼对吧,我听首长吼过你的。”

宁馨为自己良好的记忆力自豪呀,在江州军区办公室时,有一次目睹首长大人发火,吼的就是一个小白脸参谋,可不就是眼前这个玉身长立的展翼吗?

展翼顿时满头黑线,这尼玛的脑残妹,那壶不开提那壶。

“我叫展翼,记清了!”哼,展小翼那名儿是你一个脑残妹纸能叫的吗?

“啊,为什么呀,明明我听首长就是这样吼你的,难道首长还会记错你的名字吗?”宁馨变身十万个为什么了。

展翼一听这个白痴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嫂子呢?”

宁馨那是一点儿也不浪费自己那脑残的称号,囧囧的举了小白手道:“弱弱的问一句,你嫂子是谁呀?”

“……”

展翼被问的噎住了,只觉得跟这脑残对话就是浪费脑细胞的,于是高声开口唤郝贝:“嫂子,你在家吗?”

郝贝在二楼,刚帮小娃儿们洗了澡,抱进了房间里穿衣服呢,于是就高声的回了句:“是展翼呀,我在楼上呢,你先坐会儿,自己找点喝的。”

展翼这才越来宁馨进了屋,宁馨好奇的问:“原来首长夫人就是你嫂子呀,那么首长是你哥吗?”

“……”展翼走进去,坐在浅米黄­色­的真皮沙发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是不回答宁馨的话。

宁馨却是个能自娱自乐的,跑过去也坐下来,好奇的问:“贝贝好年轻,你叫嫂子都把她叫老了的。”

展翼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实在没忍住的回了句:“那我叫什么,叫首长夫人呀?”

宁馨双眸亮晶晶的道:“你可以跟我一样叫她贝贝呀,你比贝贝都大,真能装小,还管人家叫嫂子。”

“……”

展翼又一次无语中,扭过头不理宁馨了,这尼玛的,自己敢贝贝贝贝这样亲热的叫吗?那不是让首长大人又抓着­操­练他的机会吗?

宁馨是个有些萌有些话唠的脑残妹纸,那完全有点脑袋少根筋型的,一点也看不出展翼不想理她的样子,自以为好不容易在这儿见个熟人,那就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节奏呀。

“哎,展小翼,你能跟首长到这儿工作真好,我也想来这儿工作呢,你说我要是跟首长说说,首长能看在我看护贝贝这么就的份上,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展翼再次觉得这妹纸有病吧。

然后慢慢的又听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看哟,我这也算是立功吧,当时要不是我帮贝贝,那就……”

展翼蓦然转身,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墨眸盯着宁馨,大手捏住宁馨的肩膀问:“你再把刚才的事说一遍?”

刚才他就在想,郝妈妈怎么会给他存折让他带给小嫂子呢。

这会儿听宁馨说什么伍家人来闹事,才知道,自己出任务这几天,似乎发生了一些事。

宁馨让就捏的肩膀生疼,嗷嗷乱叫:“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了,你把我弄疼了……”

展翼这才松了下力道,但那双眸子却越发的锐利起来:“你快说重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馨妹纸就开始讲了:“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我在办公室里上班呢,接到咱家首长的电话,说是让我陪他夫人玩会儿,我就带着贝贝到我办公室了,然后贝贝说要回家,我就送贝贝回家了,然后我就到这了……”

展翼眼眸都起了急,恨不得一巴掌拍飞这宁脑残,这尼玛说的是重点吗?

“我是问,嫂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得不提醒宁脑残重点问题。

宁馨哦了一声,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情况。

“那个是这样的,当时我一下车,就惊诧极了,怎么有人在小区门口拉横幅呢……”

宁馨绝对的一通描述还原了当天到南华时的情形,可惜有些人呀就是­性­子急,只听到伍家人上门,郝贝家里满都是狗血的事就坐不住了。

宁馨张了张嘴,嘟着­唇­看着展翼飞一般往楼上冲的举动,不高兴的低语了句:“我还没说那个特工哥哥呢?”

展翼到了二楼时,郝贝刚帮小娃儿们吹好头发,小娃儿们洗了澡吹了头昏昏欲睡,早就睡在大床上了,而郝贝刚给他们掖好被子,拿起吹风机放进柜子里。

放好东西,一回首,就看到站在门口,双眸血红的展翼正一脸懊悔的看着她。

“展翼……”郝贝有些疑惑的喊了展翼的名字,又问了句:“你怎么了?”怎 ...

(么那样的神情,发生了什么事吗?

展翼语带哽咽的说了句:“嫂子,你出来下。”

“哦。”郝贝应了话,又看一眼睡着的小娃儿们就跟着展翼出去了。

刚走出去就听到展翼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发生那么多事,你怎么不跟我……我哥说呢?我哥是不是不知道呀?”

郝贝抬头笑了笑:“没事,这不都解决了吗?裴靖东去学习了,电话打不通,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再说了还有宁馨呢。”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

展翼脱口而出,说完就不自在的扭头不敢看郝贝,白晰的脸上有些红,心也怦怦怦的跳着,暗自懊悔,又想开口解释他没别的意思时,却听到郝贝的声音传来。

“诶,我当时一急倒是把你给忘记了……”

“……”展翼再次泪奔,心里想着自己得多没存在感,这么个大活人,郝贝有事时都没有想到过他。

“嫂了,你手机上有我的号码的,要不你设个,以后有事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哥不在你就找我嘛,反正我是闲着的。”展翼再接再励的鼓励起郝贝把他的号码存成。

郝贝囧极了,­干­笑两声,拒绝不了展翼的好意,只得答好。

等两人下楼时,客厅里已经飘来了食物的香味。

沙发上坐着的宁馨妹纸好奇的打开那个保温桶之后,就受不了诱惑,没经主人允许的把里面的饺子给倒了点出来,就开始吃起来了。

这会儿正小口小口的把嘴巴里的饺子咽下去之后才抬头笑嘻嘻的说:“展小翼你还会做饺子吗?不还真好吃呢。”

“做你妹的做,谁让你吃了,你有点礼貌没有呀,这是让你吃的吗?这是给你吃的吗?”展翼那个火呀憋屈呀,全朝着宁馨妹纸开炮了。

宁馨凤眸睁的大大的,水汪汪的,委屈极了,一撇嘴,就冲郝贝告状:“贝贝,你看他欺负我,等着首长回来了,你一定要帮我跟首长告状,让首长打死他。”

“……”展翼深吸一口气,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不要跟脑残妹纸一般见识。

而后才尽量平静的跟郝贝讲:“嫂子,那是我回玉欣园时,看到郝妈妈在那儿等你,就带她来了,然后到了楼下,她又不进来,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对了,还有这个……”

展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着的存折,郝贝当下眼一红,接过来。

这个存折郝贝是第三次看到,第一次是她妈存下这笔钱的时候;第二次是她不想跟裴靖东过的时候;这是第三次,却不是由她妈交给她的!

郝贝单手捂住嘴,双眸中有水雾酝起,飞一般的往门外冲去。

展翼在后面着急的喊着:“嫂子你去哪儿呀?”

宁馨这次不脑残了十分不屑的白了展翼一眼:“小白痴,当然是去找郝妈妈了呀。”

展翼被骂的俊脸一红回骂一句:“你才白痴。”

宁馨笑嘻嘻的接话:“哦,对,那我们俩是一对白痴。”

展翼同学泪奔了——谁他妈的要跟你一脑残妹纸当一对白痴呀!

再说郝贝这儿,飞一般的冲到小区楼下,哪儿还有她妈的人影呀。

跑到大门口去问了门卫,门卫指了个方向,实在是对郝妈妈那一边抹泪的寒心人样记忧犹新呀。

郝贝追着门卫说的方向过去,远远的就看到马路牙子上,那坐在那儿落泪的母亲。

她妈其实还不到五十岁,但模样已经苍老,长年的风吹日晒,又加上身体不好,使她的脸又黄又瘦,布满皱纹,像条枯老的丝瓜筋。

“妈……”郝贝颤着声喊了这么一句。

郝妈妈却是没有抬头,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到郝贝会来找她。

在她心里想着,女儿怕是要恨死她了的。

“妈……”郝贝又喊一声,走近一步,蹲到她妈跟前。

郝妈妈这时候确信自己没有幻听,是郝贝在喊她。

老泪纵横,­干­黄的手想去摸郝贝的脸,却又怯生生的不敢往前。

郝贝伸手出拉着她妈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着,嗡声嗡气的抱怨着:“妈,你这是­干­嘛呢……啊~?”

最后一个啊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问号落下。

郝妈妈伸手使劲的擦着女儿脸上的泪:“贝贝不哭,贝贝乖,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呀……”

“妈……”郝贝喊了声妈,哭的更是凶了,扑到郝妈妈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马路上,行人都纷纷看过来,不明白这对母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能哭的那样伤心。

半个小时之后,母女俩都是红着眼坐在马路牙子上,郝贝亲昵的抱着她妈的胳膊道:“妈,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惹我哭了,你看我一哭就不好看了……”

郝妈妈被女儿逗乐了,开口道:

“才不会呢,我家二贝,那是最漂亮的姑娘,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呀,妈妈带你上街都特别骄傲,街上的人都乱看,问这是女儿还是儿子,知道是个女儿,也都说长的可真好看,那是白­嫩­粉­嫩­的呀,恩,就跟小瑜和小曦那俩娃儿一样粉生生的。”

“……”

郝贝哑然,她长的不算丑,也不是什么倾世大美女吧,但被她妈从小夸到大,这个段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已经被她妈说了很多次了。

母女俩经过这次之后,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郝贝的心里还是暧暧的。

她就说嘛,她妈只要不遇上她弟的事,对她比对她姐都好的。

午后的骄阳晒的人暧洋洋的,郝贝抬头看着天空,心想,还真是那句话,阳光总在风雨后,她相信不管什么事,总是有能过去的一天。

而远在京都的裴靖东却不这样认为。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录音笔,而那里面清晰的对谈声,一字不落的渗进他的脑海里。

“啧啧,不简单呀,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我说哥们,这就是你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这说话的是方槐。

这只录音笔是寄来给裴靖东的,方槐从勤务兵手里拿来,看到寄件人是秦汀语,就想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起听听的。

那儿会想到,听到郝贝同意秦汀语的话,而后同意秦汀语开出的条件,还陆续的开出了很多条件。

秦汀语也不傻,这段录音清晰明了,包括秦汀语后来跟顾客说的那几句坑爹的晒爹话都录在里面。

而他眼前的哥们裴靖东,就跟没听够一样,已经放了三次了,还在听。

裴靖东一抬眸,凛冽桀骜的眼神像小李飞刀一样,咻咻咻的­射­向方槐,沉着声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你再说一次!”

“靠,我就再说一次怎么了,早跟你说了,那种小家出身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跟你说了我姐也一直单身的,你不听……”

‘砰!’

...

‘砰砰!’

裴靖东一个左勾拳,接连三声砰声砸的方槐咧嘴讲不出后面的话来,两眼窝处当下变成大熊猫了。

“靠,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不就个女人嘛,你为了女人打兄弟!”方槐疼的惨叫。

裴靖东冷冷的睨他一眼,切齿般的道:“你他妈的算那门子兄弟了,我要这样说你妈,你不生气吗?”

方槐怒:“他妈的,老子说的是你女人又不是你妈!”那个女人有那儿好了,他还真没看出来,就冲裴靖东为了一个女人打发小这事上看,方槐就极度的不喜欢郝贝那女人。

裴靖东却是握了握拳头扔他一句:“她跟我妈一样。”一样的重要。

只此一句没有多余的话,一双虎眸微微的眯着,凝视着方槐,警告的意味十足。

一个男人一生中可能会遇上很多女人,但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三个人——母亲、妻子、女儿。

而郝贝就是裴靖东一生中出现的最重要的第二个女人,担任着他妻子的角­色­,以后还会是他女儿的母亲。

就算郝贝有什么不对,那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外人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裴靖东就不爱听,不爱听就会揍人。

“……”

方槐不敢说话了,也没话说了,他从来没看到过眼前这个男人有这样坚决的神­色­,就是当年对他姐方柳都没有这样的执着。

那个女人真的好吗?方槐自问。

怕是终其一生方槐也找不到答案。

裴靖东不顾党校的规定,当天就离了校,出了校门就开机打给展翼。

展翼接到首长的电话,就把南华这边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后抱怨着:

“唉,哥,我嫂子好可怜,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去军艺,嫂子还有个依靠的……”

裴靖东本来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来着,又听展翼这样说,当下就双眸就冒起火星子,拿着电话就开始咆哮:

“展小翼,你他妈的长脑子没有,那老子的媳­妇­儿,你叫嫂子的,你他妈的心眼别给老子使歪了!”

展翼被骂的汗淋淋的不敢多说什么,丢了句:“哥,你赶紧学习吧,那什么,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裴靖东扔了电话就让司机赶紧开车去机场!

他妈的,这一个个的都是活腻歪了吧!看他回去不在郝贝脸上刻上非单身三个字他裴字就倒过来姓。

而电话另一边,宁馨张大嘴巴,指着展翼道:“展小翼,你想挖我家首长大人的墙角,你这是不道德的。”

“……”展翼又一次黑线中。

宁馨看他默认就开始给他讲道理,引古论今的一通乱讲,听的展翼恨不能拿胶带把这脑残妞的嘴给堵上。

……

郝贝把她妈送回了医院,自己才回了碧水园,满目通红,眼底却全是笑意。

展翼当下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宁馨又白了他一眼骂他小白痴。

郝贝心情好,眼睛酸胀着疼,丢了一句让两人自便,便要上楼去睡觉了。

于是这个有着暧阳的午后,郝贝与小娃儿们窝在大床上,睡的香甜。

而楼下起居室的宁馨跟展翼也是斗的热火朝天。

郝贝是让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电话是沈碧城的管家打来的,说是少爷生病了,不愿意去医院。

管家思来想去,少爷在南华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就打给郝贝了。

郝贝接了电话,看一眼还在熟睡的小娃儿们,悄悄的起床,到楼下时,看到就展翼跟宁馨在下飞行棋,就说自己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展翼想跟着,宁馨就来一句:“小心我跟首长打小报告。”

展翼只能坐在那儿继续下棋。

郝贝出了门,打了车就往沈碧城管家给她的那个地址去了。

而另一边,裴靖东那儿,却是只买到夜里的班机,要到第二天夜里四点才能到南华的。

再说郝贝,到了沈碧城家,才诧异,竟然住的离碧水园不算远,市中心的位置,还有这么大的别墅,可真不是一般的富有。

管家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中式的灰­色­长袍,像是古时候的掌柜们穿的衣着一样,自我介绍叫张叔。

之后就带了郝贝去沈碧城的卧室。

沈碧城发烧了,听说烧了几天了,不愿意就医,管家张叔也束手无策。

郝贝喊了几声,沈碧城睁开眼,看到她,又闭了眼:“又做梦呢。”

郝贝哑然,心中忽然想到宁馨的话,宁馨说沈碧城喜欢她,而沈碧城刚才说的话……

“沈碧城,你醒醒,你这样不行的,要去医院,我带你去吧。”郝贝喊着他。

沈碧城这才又睁了眼,眼眸中还是一片迷茫之­色­,伸手使劲的捏了下郝贝的粉脸道:“你这丫头真是的,又跑到我梦里来了……”

郝贝的粉脸一红,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沈碧城却是自言自语:“咦,你疼吗?”

郝贝让他这么一问,才察觉这沈碧城用的劲儿似乎过了。

“疼。”回了这么一个字。

沈碧城霍的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脸的紧张:“你,你是郝贝。”

郝贝无奈给他一白眼:“难不成你以为在作梦。”

“……”沈碧城绯红的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开始喊张叔。

张叔来了后,沈碧城就开始训张叔:“你是怎么做事的?我说了我生病的事谁也不让说,你怎么跟­奶­­奶­说了……给­奶­­奶­说,­奶­­奶­肯定会跟贝贝说的。”

张叔站在那儿受训。

郝贝蹙了下秀眉喊道:“好了,你这样让沈­奶­­奶­知道了更加着急,张叔没跟沈­奶­­奶­说,跟我打的电话的。”

沈碧城这才躺下去,像个孩子一样的抱怨着:“我就是发烧而已抗一抗就过去了。”

郝贝来了,管家就作主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给沈碧城打了一什退烧针,然后开了些药,嘱咐一会吃了药再睡。

张叔送走了医生,倒了水过来,郝贝拿药,递给沈碧城。

沈碧城皱着眉头乖乖的把药吞了下去,闭上眼晴睡觉。

郝贝看沈碧城睡着了之后,就拿着包包轻手轻脚的离开,下了楼,却看到餐桌前,张叔正在摆晚餐。

“郝贝小姐,你是少爷的朋友,今天真是谢谢你能来劝服少爷,平时少爷生个病都得一周多才好的,没准备什么,你将就着吃一点再回去吧。”

郝贝看了眼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也挨不住张叔的盛情,只能坐下来吃几口。

吃饭前还给宁馨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医院里陪会父母,让他们弄点吃的跟孩子们一起吃。

宁馨正下棋下到兴头上,听了郝贝说 ...

(不回来,就说知道了。

……

夜里四点钟,裴靖东走出南华机场,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四点零一分……

打电话的话太早了点,那死女人还有起床气,要是吵醒她,没准又得生气,所以他就没打电话回去。

到了小区,下了车,裴靖东脚步急匆匆的就往自家单元走去,边走还边笑自己真是没出息。

那死女人都要跟他离婚了,他还心急个什么劲呀?

开了门,就见到晕黄的起居室内,电视里传出沙沙的声响,而沙发上,一个男人的脑袋耷拉在沙发上,而男人的肩膀处,窝着一颗黑­色­的长发脑袋。

裴靖东只觉得眼疼心跳,怒火从心底蹿到四肢百骸,脚底跟生了根似的,不敢往前走。

这时候又听到女人一声昵喃:“展小翼,你可真是坏呢……”

这近似于情语的呢喃,让裴靖东满身子火气直冒,啪的一脚踹开半开的大门!

惊的沙发上的展翼蹭的弹跳起来。

又一‘啪’的一声,屋内灯光大明。

裴靖东看到展翼脸上那种慌乱的神­色­,当下一个快步冲上前,就要揪着这小子一顿暴打!

------题外话------

静哥不是想洗白郝妈妈,而是郝妈妈身上有每一个母亲的共同点,伟大和自私,表示静哥又被自己感动了……

么么哒,下面感谢亲们的礼物,静哥说记小本的咩,字数有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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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强势占有(红­色­炸弹)

( 此时,裴靖东的眼中全都是骇人的杀气,震得从沙发上蹭的站起来的展翼眼中也是一惊,而后又松了口气,怯生生的道:“哥,你,我那个……嫂子她……”

展翼的话还未完,裴靖东像铁块一样的拳头便朝着他砸来。ww

这突来的变故让才刚刚惊醒的展翼愣了下神,眼看着那拳头就要砸在展翼的鼻梁骨上。

却听一道沙哑低沉的女声传来:“首长,啊,展小翼……”

随至而来的是展翼被快速的扑倒,砰砰两声,两具身体先后着地。

展翼后脑勺先着地,疼的他皱起了远山一样的俊眉张嘴就骂:“靠,宁馨儿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宁馨是摔在展翼身上的,虽然有人­肉­垫子,但对于身娇体贵的宁馨来说还是摔疼了,摁在展翼的胸膛前撑起身子,狠狠的回骂着:“小白痴,姐刚才是在救你好不好,你真是个小白痴呢,没看到拳头飞过来都不知道逃的吗?”

“靠,他妈的,老子说了,你才是白痴。”

“哦哦,那咱俩就是一对白痴。”

展翼气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脑残妞,咬牙切齿的瞪着宁馨道:“你还准备睡小爷身上多久……”

宁馨娇俏的脸蛋一红,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两人这般暧昧的姿势,连滚带爬的从展翼身上爬起来,揉了下眼晴,这才看向被他们忽视有些时间的首长大人。

裴靖东脸上从最初的错愕到现在的尴尬,他以为是……

“首长,你回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打展小翼呀?”

面对宁馨的这个问题,裴靖东觉得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难道能说他以为跟展翼睡一起的是郝贝吗?

当然不能!

展翼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沙发上,揉着后脑勺,哀怨的看一眼宁馨,心想,大白痴,这样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肯定是把大白痴当成小嫂子了,然后就吃醋了呗。

“咳,那什么,楼上还有房间,楼下也有一间,你们要留宿的话,可以睡。”

裴靖东刚一说完,宁馨就拍着小玉手,脸红红的解释:“首长,你误会了,我都结婚了的,怎么能跟展小翼睡觉,那是出轨不道德的。”

展翼满头黑线!

裴靖东也是诧异的看着宁馨,心想,自己没说让他们一起睡呀。

摇摇头,心想算了,大半夜的还是上楼去抱小媳­妇­算了。

“哦,那你们自便吧。”裴靖东说完,脚一抬就往楼上走去。

宁馨还站在那儿脸红的想着首长为什么会说让她跟展小翼睡觉呢,这样是不对的呀!

展翼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当裴靖东抬脚踏了一阶楼梯时才开口道:“那个,哥,我嫂子没在家。”

“什么?”裴靖东倏地转身,虎眸带着疑惑的看向展翼,等着他的解释。

展翼摸摸脑袋回话:“下午的时候嫂子出去,说是去医院了,然后晚上不回来了。”

展翼这是从宁馨那儿听来的,当时两人在下飞棋,宁馨接了郝贝的电话后,展翼就问郝贝说了什么,宁馨正下飞行棋呢就来了句:“晚上不回来……”吃饭两个字没说出来。

而后展翼就自说自话的说起郝贝是个孝顺的孩子,然后在这种催眠式的心理暗示之下,宁馨也自动的忽略了电话里郝贝说的不回来吃晚饭了的那后几个字。

而后就演变成,晚上不回来了。

裴靖东浓眉略拧,复又走回沙发上,心底全都是莫名的不舒服。

他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了,甚至都打算不计较郝贝跟秦汀语要的那些好处,说的要离开他的那些话,他都想好了,回来把那死女人给弄床上来那么几回,逼着她收回那些话,逼着她发誓再也不说那样的话。

可是现在,好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

哦,不对,砸在空气中一样,轻飘飘的无力极了。

“去,给首长倒杯茶去。”展翼推了一把还傻愣着的宁馨。

宁馨轻哦了一声,小媳­妇­状十足的往厨房里走去。

裴靖东兀然抬眸,眸光中的冷­色­隐去,余下的是一片暧光,叹气的说了一句:“展小翼,宁馨已婚,嫁的是江州的姚家。”

展翼十分错愕,一脸这关我什么事的神情:“我知道呀,富家女富太太嘛。”

裴靖东看他这样,也就没再说这茬,只道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宁馨拿了刚烧好的茶出来,给首长大人拿了一杯,裴靖东喝了两口,心中是越发的烦了起来,猛然站起身来:“我去趟医院。”

“哥,我来开车吧,你坐的夜班飞机都没休息好吧。”

裴靖东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宁馨。

宁馨倒是识趣极了的举着小玉手道:“首长放心,我就做好专职保姆,夫人在时陪聊陪玩陪睡觉,夫人不在时看护好小公子,同样是三陪。”

展翼听了这话那是连鄙视都懒得鄙视这宁脑残了。

而裴靖东则是失笑的道了谢:“辛苦你了。”

不到五点的时间,东方乏了鱼肚白,马路上,早班的公交车晃荡荡的行驶着。

裴靖东捏着眉心,努力的忽视心中那点儿不适,试着跟展翼说会话来分散这种不舒服。

“展翼呀,你觉得宁馨这姑娘怎么样?”

展翼倏地一脸红:“哥,她结婚了,我还单身呢。”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没说要给你介绍对像,我是说她跟郝贝作朋友如何?”

展翼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哥,你不怕宁馨个脑残的把我嫂子也传染了的。”

裴靖东深深的看了一眼展翼,语重心长的道:“展翼呀,我记得你当年没上军校时想上政法大,结果差了几分没上成对吧。”

“对呀,哥,你说这个­干­嘛?”展翼十分不解,当年真的是想去读政法大的,结果没考上,说来这事还是展翼心中的痛呢,后来才入了伍上了军校的。

裴靖东轻挑眉头没什么重点的说道:“一个政法大的高材生,硕士在读生正被你骂成脑残,那你不是比脑残更脑残。”

“什么?”展翼惊诧的叫了起来。

方向盘都拐了一记,还好裴靖东眼明手快,从副驾伸手抓牢了方向盘,展翼这才惊的回了神,转而好好的开车。

心中却是百般的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为长的很丑的一个女人,实际上是个绝世大美人儿,而他自己却一直丑女丑女的叫着美女。

然后就这么突然间有人告诉她,那是个美女,是你眼戳没看清。

裴靖东可不管展翼的这些心思,横竖宁馨是个已婚的,展翼又是个单纯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世间总有些人,聪明过了头,也有一些人,难得糊涂。

不都说了,天才的另一面是白痴嘛。 ...

所以裴靖东才会让找了宁馨陪郝贝,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宁馨是缺根筋,郝贝是脑袋是长歪了的。

物以类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大楼前,拜宁脑残所赐,展翼已经记数了病房在那间。

边走边跟裴靖东说:“哥,咱们明个儿给嫂子的家人转间病房吧,听说这间病房是沈碧城那小子给安排的。”

裴靖东一听沈碧城这个名字,眉头都是皱的紧紧的,很是不喜欢。

而后快步往病房走去。

隔着病房的玻璃门,看到病房内的外间,睡着郝家几个女人。

裴靖东敲了几下门,屋内没睡熟的郝妈妈醒了过来。

一看到女婿来了,脸上也有尴尬的神情,转而叫醒大女儿郝艳和儿媳­妇­杨清。

“小东呀,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郝妈妈迎了女婿进门后开始说了起来,裴靖东也有礼的回了话,一双虎某却是四处的乱瞄着,展翼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郝家的女人都睡在外间,是因为里间里有两张病床。

此时里间的病房里,病床上熟睡着的正是郝家父俩人,再无其它。

“这就是妹夫吧,我是郝艳,贝贝的大姐。”

裴靖东淡淡的点了下头,开口问道:“妈,贝贝她……”

郝妈妈了然的一笑:“她肯定在睡懒觉吧,这丫头呀,最爱睡觉,以前在家时……”

“妈,贝贝没在医院吗?”裴靖东惊的打断了郝妈妈的话。

郝妈妈微微一愣,郝艳却是嘴快的接了话:“妈,你是糊涂了吗?贝贝刚才回去的,怎么……”

裴靖东虎眸轻眯,瞳中的利光慢慢聚拢,而后丢了一句:“妈,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带着贝贝一起来看爸和小弟。”

裴靖东说罢,没给别人回话的机会,抬脚就往外走。

而病房内郝妈妈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妇­儿问:“艳儿,二贝什么时候来了……”

郝艳一边拿手机打电话一边跟郝妈妈说:“很明显,妹夫是找不到贝贝了,以为贝贝在这儿,没准是贝贝说来医院了,我们怎么能拆贝贝的台。”

然后开始打郝贝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无法接通。

与此同时,裴靖东快速的回到车子里,命令展翼开车。

展翼还是有些不解,但也知道事态似乎严重了。

车了飞驶,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过去,而后很快到了军部办公楼,进了微机室,霹雳啪拉的几个敲打下来,gps定位出了郝贝所在的位置。

又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对方反馈过来,那个地址登记在一个叫沈梅香的名字之下。

沈碧城!

裴靖东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吐出这三个字来。

沈­奶­­奶­还在京都,可想而知,此时那里会是谁在住着的!

拿出手机来,又一次打了郝贝的手机,这次却是可以接通了,只是那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就在裴靖东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接通了,但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一片静谧,随之而来是是女子娇媚的昵喃声:“碧城,别闹,我累死了……”

轰隆隆——晴天霹雳!

这声带着鼻音的娃娃音,娇媚的,如此的这般熟悉,每次欢爱过后,他犹不知足时,那死女人就是这样的调调,慵懒的­性­感的却又该死的勾人!

电话在这时啪的断掉了,再打却是长久的无人接听。

裴靖东一张老脸上一片­阴­鸷的狠­色­,转身吩咐展翼:“带一小队人,跟着我走。”

展翼虽有疑惑,但首长下命令,还是快速的跑去集合了一个十二人的小分队的人跟着裴靖东的车子。

裴靖东前面带路,车子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刚才查到的地址。

高档小区,一般车辆不得入内,但军车却可以通行无阻,但别是此时裴靖东那一脸杀气的说了三个字:“任务中。”

保全放行,五辆军车驶入小区,终于到达那一座独门的别墅。

镂空的花艺铁大门紧闭着,照明灯,明晃晃的打在几辆停在院门外的吉普车上。

展翼上前去拍门,良久,却未有人来开门。

而此时,别墅内,二楼的主卧内,沈碧城正抱起床上睡的香甜的郝贝往楼下客厅走去。

管家张叔早就听到外面的喊声,可是少爷说了,天塌下来都不许他上楼打扰,他又怎么能扰了少爷的好事。

看到沈碧城抱着郝贝下楼时,张叔才松了一口气道:“少爷,外面有人在喊门。”

沈碧城斜了一眼张叔道:“那点儿出息,怕什么,有种的他们直接撞进来。”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硬撞吗?

裴靖东还怕撞坏了军车,破坏国家财物呢。

展翼把门从里面打开后,五辆车子先后开进别墅区,齐刷刷的停在门口。

十二人的小分队,那都是荷枪实弹的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太阳­茓­突突突的乱跳,他必须用手去压住那狂跳的筋脉才能抑制住不让它他迸发出来。

“展翼跟我进去,其它人守在外面等待命令。”

“是。”

齐刷刷的声音出自武装战士们口中。

展翼紧跟在裴靖东的身后,砰的一声,裴靖东一脚踹开了客厅的大门。

晕黄的壁灯下,空寂的客厅一览无余。

而后从楼下的管家房里走出边披衣边往外走的管家张叔。

看到来人那是惊的大叫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了?”

裴靖东此时满身的戾气,并不想跟一个管家多废话。

展翼上前一步,拦住想要上前的管家轻蔑的道:“老头,识相的把快人交出来。”

裴靖东却是已经大步往楼上走去了,凭着直觉,一脚踹开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一间卧室的门。

米­色­基调的房间里,也是开着壁灯,而那床上正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拥被而坐,看到裴靖东的时候,还有丝迷惑的问了句:“你怎么会来我家?”

裴靖东血管都快爆裂了,忍了这一路,如今还看着沈碧城在此给他装傻充愣的。

大步上前,铁掌死死的卡在沈碧城的脖子上,一记铁拳用力的砸到沈碧城那张如玉一般的脸上。

沈碧城却是不惊不乱,脸上还是如春风般的笑意,还为了增加裴靖东的怒火来了一句:“怎么,你输不起了?”

裴靖东怒极了,他念在沈碧城救过郝贝,又是沈­奶­­奶­的孙子的份上,已经一忍再忍了,而如今,却要换来这他们婚姻的Сhā足者如此嚣张的挑衅。

他忍着,是珍惜他们的婚姻,他忍是因 ...

(为他对那个死女人着了迷,中了那女人的毒瘾!

可是如今,那些千疮百孔的不堪全被暴露了出来。

沈碧城并不还手,也不喊疼,好像他已经灵魂脱壳了。

裴靖东越打,他就越笑,笑的那样灿烂,如暧阳,似春风。

这幅画面诡异极了,诡异的连沈碧城的笑声都有点­阴­森森的。

沈碧城的眼角乌黑了,嘴角渗出血渍来,那笑容在这张被揍的乌青的脸上慢慢开始扭曲撕裂。

他已经告诉自己不去想那断恒之际看到的赤身­祼­体的男女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可是现在,谁能告诉他,还让他怎么去忘记!

到这时候才痛恨,那些不好的画面什么时候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中,平时没有去想,只要一想,脑画里的画面,就像是一根染了毒液的钢针一样,扎的他血流不止。

裴靖东的拳头从未停歇过,眦红的虎眸里,是嫉妒,是痛恨,是不甘心,是想要把手底下沈沈碧城这张温润如玉的脸打成稀巴烂的决心。

楼上混乱早让楼下管家王叔着急不已。

“少爷还病着呢,你们这样鲁莽的人,怎么能说样闯进来。”

展翼眸中也全是狠意,冷哼一声:“病着?呵,那就病死了省事。”沈碧城这该死的小白脸,自己早就看不顺眼了,就凭他救过小嫂子一次,就可以这么自以为是的留宿小嫂子吗?

还有,怕还不是光留宿这么简单的吧。

“你们这些人真是这么无法无天的……”

张叔大叫着,着急的在原地渡步,满额头的冷汗直冒很显然是被楼上的厮打声给吓住了。

而楼下的客房里,郝贝被这阵打闹和客厅张叔焦急的大喊声吵醒了。

揉了揉眼,环视这陌生的房间,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还完好,和衣而睡的,青黛­色­的秀眉一皱,又听到楼上那些厮打,还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

心中一惊,穿上鞋子就往屋外冲,拉开门,就看到明亮的大厅里,一身肃穆站在那儿的展翼还有一脸焦急神­色­的张叔。

张叔眼尖的看到郝贝,着急的大喊:“郝贝小姐,你快进屋去,这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展翼也看了过过,就看到小嫂子正一脸惊诧的神情看着他。

展翼有脑袋有些挡机,嫂子在楼下,首长跑到楼上去……

“卧槽!”展翼来不及说话,就往楼上冲去。

郝贝看到展翼往上跑,就也跟着往上跑,没有人注意到客厅里的张叔抹了一把头上老汗,长舒一口气的动作。

二楼的卧室里,展翼站在门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拉架。

展翼不喜欢沈碧城,所以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让他哥把沈碧城打死得了。

但郝贝却不这样想的,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看到的就是裴靖东正在把沈碧城往死里打。

“展翼,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去拉架呀,你想让他把人打死的吗?”郝贝冲着展翼吼完,人就往屋里冲去。

可是这时候的裴靖东已然是发疯了,郝贝冲上来时,他一个挥手郝贝就被他的大力给挥到了一边,还好展翼快步的扶住了郝贝,才没让她摔倒。

郝贝一把甩开展翼,再次冲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裴靖东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跳到他的背上,冲在他的耳朵处大喊:“裴靖东你是疯了吗?你想打死他吗?”

女人哭喊着的嗓音传到裴靖东的耳膜中,震的他耳朵嗡嗡嗡直响,心里却是扭曲了的,把这句话,无限的放大,延伸,就变成这个女人在心疼这个野男人,怕他打死这野男人。

裴靖东此时的愤怒何其的大,血管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他打死这野男人,如今又让郝贝这话一激,那更是把他体内那些暴戾的因子全都激发了出来。

郝贝不知道裴靖东怎么变成了这样,全身都是滚烫的,她爬在他的背上都能感觉到灼的她难受。

裴靖东一把甩开郝贝,转而虎眸血红的看着这死女人,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恨意更深了几分。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裴靖东,仿若初见他时,她沾着白­色­巧克力渍的手把他的黑­色­西装印上小爪子印时,他看着她,就是现在这样嫌恶的眼神。

还有一种恨意,那种让人生惧的的恨意,从他的眼底穿­射­出来,像是电影里那被镇压在地狱里千年的恶魔挣脱了束缚,想要报复那些镇压他的人们,眼中全是赤果果的杀戳。

郝贝吓坏了,站在那儿,吓的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好像感觉到下一刻,就下一秒,这男人的铁爪就会拧上自己细­嫩­的脖颈而后咔嚓一声,就要把它们拧断了。

良久,屋内的人就这样僵持着,裴靖东触到郝贝眼中的恐惧时,心中倏地一惊,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周身的戾气也慢慢在消散着,余下的是满身的怨气。

却在这时,沈碧城虚弱的说了句:“贝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快走开,别让他伤到你。”

嘎——

裴靖东眼中的恨意重新聚焦,血红的眸子中,戾气横生。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怕裴靖东打死沈碧城,更怕裴靖东会打死自己,可又不知道这男人受了什么刺激发这么大的火。

小脑袋这次没当机,高速的运转着。

然后想到自己睡在沈碧城家里醒来,又想到上次这男人发狠的咬了他时,是看到她在陆铭炜的怀中。

对,就是这样的……

转而,哇的一声,郝贝就大哭了起来。

哭的想个委屈极了的孩子一样的朝着裴靖东扑了过来,那是咬着牙闭着眼扑的,做好这男人把她一把再甩开的准备。

却不料,抱到了男人紧绷的躯体,咦,并没有甩开她,

裴靖东暗恨自己没出息,但是他现在就是见不得这女人在他的床上之外的地方落泪。

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哭的时候,那小模样是勾人的,惹得他全身邪火都乱蹿,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占有再占有。

在床之外的地方这样哭,那是让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让他烦燥的想去把那些惹她哭的人全都揍死打残。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才回来呀,你怎么才回来呢,你怎么能才回来,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郝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身子也是战栗着的,一句比一句乱的讲着她回了南华后家里的事情。

裴靖东呆在原地,除了呼吸之外,没有任何反应,脑袋都不会运转了一样,眸底的恨意变成了怜悯与自责。

而郝贝的战栗却不是来自于对那些发生过的事情的惧怕,而是来自于她抱着的这个男人。

这男人是被镇压在地狱千年的魔鬼,而她却怕他伤害了别人,而要去安抚他。

就好像让她把一条她最怕的毒蛇当成宠物狗一样,抱着去安抚。

...

怎么能不怕?

焉何能不怕?

魔鬼身上的戾气散去,看向沈碧城的眼神却是锐利起来。

沈碧城此时,一脸惨不忍睹,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如玉公子的形像,眼眸处也写满了痛苦的神情,活像是一个被恋人背叛抛弃的男人一样的沮丧。

裴靖东没有说话,转而把怀里的女人往肩上一抗,转身,扔给展翼一句:“善后,收队。”

裴靖东刚走出卧室,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一脚踹上去的声音。

郝贝本来被裴靖东这么猛然抗到肩膀上时就一阵眩晕,这会儿又听到屋内的声响,反­射­­性­的大叫道:“展翼,你他妈的有病吧!”

裴靖东发疯就算了,展翼再掺合一脚,那沈碧城还要不要活了。

屋内的展翼这才收了手,冷笑着看向沈碧城:“小子,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别说你是沈­奶­­奶­的孙子,你就是我哥的亲兄弟,那也要把你往死里打。”

而屋外裴靖东正走到楼梯口处,听到郝贝的这声叫喊后,直恨的牙根生疼,搞着郝贝的那只大手用力,大有把这死女人一把甩下去的冲动。

郝贝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吓坏了,小手胡乱的去抱男人的腰身,生怕被甩出去了。

裴靖东冷笑一声:“这会儿知道怕了?”他妈的,早吃屎去了!

说罢,一只大手离开女人的腰间,根本就不去扶,就这样像是抗了一袋米一样的把郝贝抗在肩上下楼。

郝贝腰间失去了那份紧箍,吓得眼泪啪啪啪的掉,只能死死的反抱住男人的腰身,以免被这种下楼的颠伏真的甩下去。

不过是两层的楼梯而已,郝贝却觉得像是走了两百层楼梯一样,吓得她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就这么一直到了楼下,到裴靖东把她甩在车后座时,她才长喘了口气。

裴靖东把郝贝往车后座一扔,自己去了前面,也不管这这儿的事了,开了车就急驶起来。

郝贝从后座上坐好,小脸儿惨白,试着跟裴靖东说话。

“那个,你刚回来的吗?”

“嗯。”

“那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那什么……”

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在沈碧城家里醒来这件事。

她明明记得她吃饭的,吃完饭,又喝了点茶,然后就有些困,张叔就说实在困的话先休息一下再走,正好可以看下少爷是不是退了烧。

郝贝就想着,不行呀,孩子们还在家的。

但是怎么就睡着了呢,她也想不明白。

“嗯?”裴靖东这次的回答还是一个字,不同的是带着问号落了尾,似乎在等着郝贝的解释。

郝贝却是死活也解释不出来的,只能总之一句:“裴靖东,你太小心眼了,沈碧城生病了,不愿意看医生,我只是来看下,你就把人家揍成那样,你怎么这么暴力呢?”

“他五岁吗?”裴靖东­阴­沉的扔了外问句过来,又不是五岁的孩子需要你照顾吗?

郝贝诧异:“什么?”

裴靖东却是不回答她的疑问,之后,她再问什么,这死男人就跟哑巴一样,连个嗯字都没有了。

郝贝无力的瘫坐在后座上,心想,就这么地吧,爱咋地咋地的!

裴靖东脑海里全是郝贝没有解释出来的话,他是吃醋了,很吃醋,恨不得把这一对狗男女给剁碎了扔去喂狗。

这死女人,倒是解释一下呀,为什么解释不出来了?

这么一想,那些不堪的画面,还有那电话里听到的一声昵喃,全都充斥到脑海里,想不去想都不可能!

猛打方向盘,车子蹭的一个拐进一个胡同,而后停下。

郝贝诧异的看着这周边不太熟悉的环境,刚想问这是哪儿时,男人却是从推开车门下车,转而拉后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满脸的戾气与邪笑,慢条斯理的从抽了片湿纸巾出来,右手拿着湿纸巾,一根一根的擦着自己的左手指。

这过程,虎眸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郝贝,想从她的眼底看出点什么来。

郝贝的不解,很快就有了答案,不是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男人擦完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冷声命令道:“过来。”

郝贝怕呀,ρi股往外挪一点,玉白的小手扶上车门把时,却听咔嚓一声,车门被锁死了。

只能怯生生的转头去,傻笑的看着男人,声音都发抖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男人呵笑一声再次重复先前的两个字:“过来。”

郝贝怒呀,他妈的,这死男人有病吧,发疯也得有个限度的。

此时的郝贝还犹不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只是生气这男人的态度,凭什么他让她过去,她就要过去呀!

“你不会过来呀,偏让我过去做什么!”

男人轻哦一声,不怒反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大手一抓,就把郝贝给拎到自己的腿上。

劈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固定住她的腰身,声线沙哑的警告她:“郝贝,你他妈的最好祈祷老子看不出什么来,不然的话……”

与此同时,男人骨节分明的左手直达目的地。

郝贝还未自在他这句警语中回神,倏地身子紧绷起来,那突来的入侵,让她的身子紧紧的绷直了,­干­涩的疼的她眼中的水雾重新化开。

男人紧拢的眉慢慢舒展开来,右手依旧固定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伸到郝贝的眼前笑道:“你该庆幸。”庆幸没有让他找出证据来。

郝贝快疯了,那儿还疼着,但却不是疼的她快疯了。

而是要被这个男人折磨疯了……

到此,她才明白男人的怒从何而来,才明白男人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原来,他从来都不曾相信过她!

眼泪就这么含在眼眶中,秦汀语给她看到的那一纸处汝膜修补手术单上的的属于男人的龙飞凤舞的签字,好像就在她的眼前!

“呵,我是该庆幸,庆幸却又要做一次处汝膜修补了吗?”

郝贝的话让男人一愣,而后想到郝贝已经从秦汀语那儿知道了这个事情。

转而一笑:“当然,我一点儿也不介意第三次给你ρo处。”

郝贝怒红了眼!

这他妈的是直接承认了那件事,其实白纸黑­色­红章的事,那有那么多做假的呀!

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己,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却被这男人样自证实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低头就咬上郝贝左侧­祼­露在外的肌肤,嗅到一点儿不该出现在郝贝身上的檀香味时,虎眸中锐光重拢。

倏地一把扯下郝贝身上的衬衫,那纯黑­色­蕾丝边包裹着的傲然挤出白­色­的沟壑来,白­嫩­无暇,却又让那一抹黑­色­掩盖住了大把的美景。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不敢想像,这儿还是居民 ...

(区,就算时间还早,但已经有行人在路上走了,而且这车子,窗户只是茶­色­的,从外面还能看到里面的。

而这死男人,又要在这儿乱稿了吗?

上次在停车场,那次都吓死她了,但那会儿跟现在情况又不一样。

那时候,她虽然有点小别扭,却是心肝情愿的,这一次,如果男人强要,那就是襁暴!

“裴靖东,你他妈的还要脸不要脸了,这是白天,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吗?”

男人眼中的恨意更盛几分,冷冷的把她的衬衫拢起,而后推开她,冷声道:“放心,你还没有那么大吸引力,能勾的爷们在这儿就要你。”

这句嘲讽的话虽然让郝贝不舒服,但好在,不会在这儿丢人显眼了,随便他说什么好了。

裴靖东下车,深吸一口气,想到方才所看到的,当下气的一脚踹在军绿­色­的丰田车上。

脚尖儿踢的生疼,却疼不过扎在喉咙咽里那根钢针,这跟上卡到鱼刺的感觉是一点儿也不同的,这次怕是不动刀子就别想好的了。

车子重新上路,驶向的方向依旧是碧水园,下了车,裴靖东就大步往前走,走几步,看郝贝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的丢来一句:“怎么,对车震上瘾了?”

郝贝打了个激灵而后皱了眉头,真是想抽死这男人的心都有了。

男人见她跟上了,就继续往前走。

到了他们的家所在的楼层,1201时,男人却是一转身,摁了一组密码,对门1202的房门被打开了。

没给郝贝惊诧的机会,男人一把就扯了她进屋。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紧跟而至的便是男人的大手撕扯着郝贝身上的衣物,刚刚扣好没几分钟的衬衫上的小圆扣在男人的大力撕扯下,一颗颗跳动着滚落到实木的地板上。

而那抹让男人眼疼的黑­色­蕾丝内衣,也被男人大力的扯掉,太过大力的扯拉,肩带硬生生的被扯离郝贝的肩膀,砰的回弹一声,打的她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郝贝敏感的察觉这不同于往日男人情动时的急切,而是带着一种侮辱与惩罚的折磨。

郝贝曾经看到过新闻中,那些社会丑闻,什以先­奸­后杀,先杀后­奸­,还有一些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时,拼命的反抗,反而会被折磨的更惨。

那个时候,她还小,就在心里想,她妈的,就不会放聪明点呀,识实物者为俊杰,遇到危险时,保命才是要紧的。

现在,她的理智上依旧是这样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是男欢女爱而已,有什么呀!

他当是找了个妓汝发泄,老娘我还当是免费嫖了一只鸭呢!

但情感上,却是屈辱的,宁死不屈的!

全身光溜溜的被压在门板上,就这么看着男人眼底的那抹红­色­,他急切的就像是一个真正只是纯粹发泄的嫖客一样。

裤子都没脱,身上的藏蓝­色­衬衫都没解开一个扣子,就这么压着她,冲了进去!

“怎么不哭了,水都流下面了吧!”男人身体在发泄着,言语上还在污辱着。

郝贝冷笑,她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那怕是反抗不了,她也不会让这男人好过的!

“呵,不就是做个运动嘛,跟谁做不是做呀!有什么好哭的,这年头处汝膜补一个才几百块钱,早知道你有这癖好我就多补几个了……”

多补几个?

这句话真的刺疼了裴靖东的!

满脑子都有一个想法,第一次也是补出来的吗?

男人眼眸底处的痛苦没有逃出郝贝的双眼。

郝贝笑着哭了,却抬手擦掉那抹泪,声音都在颤抖,­干­涉的承受着他的强势索欢。

“是吗?那继续这样,就多补几个。”多疼几次,这女人是不是能记清到底是谁在上她!

流泪吗?痛哭吗?这些已经不足以形容郝贝此时的心境了。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说,那便是麻木了。

麻木了之后,便是无尽的绝望。

她没反应,男人却是可以自娱自乐。

从门板后移到浴室中,水中,如两条相缠的鱼儿一样,这一样的一个白日里。

屋内缠绵的似这窗外的骄阳一般灼热,郝贝的心却是冰的彻底,全身都打着寒颤,紧缩着还是彻骨的冷意袭来。

经过情yu洗礼的身子乏着粉红的薄汗,脸上也是一片潮红。

不喊不叫,不求饶,任男人怎么折磨都是咬牙承受着,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就用尖尖的牙齿去咬他肩头的硬­肉­,咬到嘴巴有了血腥味,咬到他受不住疼甩开她为止。

郝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睡着前,这男人在她耳边的那些威胁的话。

男人说:“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屋子一步。”

而男人却是在中午的时候离开了1202。

打开对门1201的屋子,不期然的对上四双担忧的眼睛。

“哥,我嫂子呢?”

展翼眼底全是担忧,事情他已经从那个管家那里全搞清楚了。

郝贝是在那儿吃了饭,太过劳累,体力不支晕倒的,然后管家让女佣人把郝贝给抱到客房里先休息的。

而且管家还拿出了医生开的药,说是郝贝本身体弱,贫血之类的……

裴靖东接过那些所谓的证据,只看一眼,便不屑的扔进垃圾桶里。

证据,他还有更强大的证据呢!

那女人,装­嫩­的只喜欢粉­色­,粉­色­的内衣,睡衣,全都是粉­色­的。

有一次,就是在京都那几天,一起逛商场时,他曾要给她买一套黑­色­的,抱着她让她去试,说黑­色­的最­性­感。

那死女人是死活都不愿意的,说那样­性­感的内衣是坏女人才穿的,她是良家­妇­女是不会穿那样的衣物的。

可是今天,她穿的就是一件黑­色­的内衣!

如此,还需要其它什么证据吗?

“嗯,跟我来。”裴靖东说罢,就往楼下书房走去。

宁馨与小娃儿们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今天早上,展翼回来后,那一脸臭臭的神情,把她骂了个底儿朝天。

再脑残,宁馨也知道肯定是郝贝出事了。

可是任她怎么问,展翼都不说,这可是急坏了她的。

小娃儿们也是一脸焦急的神­色­,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差点没让爸爸脸上的­阴­鸷给吓到,这会儿,又没见妈妈回来,一双大眼中满满都是泪珠子。

“宁阿姨,你说我妈妈呢?”

宁馨也是想着这个问题呢,可是没想出答案来,只能如实的答曰:“我也不知道。”

楼上书房里,展翼虽然心急的也想知道郝贝的下落,可还是站在那儿听裴靖东一个个的打电话。

“艾米,现在手上的所有 ...

(项目暂缓,只做一件事——全面收购沈氏!”

越听心越寒,首长这是疯了的呀!

“哥,你疯了吗?沈氏是……”

沈氏是沈­奶­­奶­沈梅香的娘家,沈家这一辈中,只有沈梅香一个独生女,主要做酒店方面,这会儿已是绝后,只有沈碧城在经营着。

裴靖东这么做,要是让裴爷爷知道的话,那还不得气死!

裴靖东一个冷眼过去:“展小翼,认清你的身份,我在做我的事情,你做好你份内的事。”

说罢,才吩咐了展翼几个事情,都是郝贝家的事,处理郝小宝与伍家车祸案的后续问题,而后还有医院那边,全让展翼去交待清楚,确保郝家父子俩身体情况。

而他自己却是在展翼走了之后,拨了个号码过去……

“秦叔,您在哪儿,在家里,好,那我去一趟,恩,很重要的事。”

说罢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走到楼下,看到宁馨跟小娃儿们时,还叮嘱了宁馨,就带着小娃儿们在这儿呆着,那也不许去。

展翼去了医院,裴靖东的车子开往了南华军区大院。

当一身戾气的裴靖东走进秦家的大门时,客厅里却只有秦立国一人。

裴靖东扫了一眼四周冷笑着道:“秦叔,你不会把小语藏起来了吧?”

秦立国眉头一皱:“怎么说话的,她那么大个人,我能藏得了吗?”

裴靖东轻笑:“我相信秦叔的为人,但是今天,却是要请秦叔您给侄子做个主的呀。”

说罢,从手里,拿出了秦汀语寄给他那个录音笔。

录音笔里的对话,清晰的传入秦立国的耳中。

特别是最后那句——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秦立国。

这年头坑爹的事有多少,秦立国心里一清二楚,却被女儿这么坑了一遭,真是想抽死那不孝女的心都有了。

那一张老脸也憋的通红,脸上写满了难堪,这种让人打脸的事情,他秦立国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靖东呀,你可是曾答应过我,护小语一世安恙的,你不要忘记了……”

裴靖东轻笑出声,伸手拨拉了自己黑­色­的短发,而后伸手掸了下松枝绿般崭新的军装常服,抬眸时,眼底全是不认账的笑意:“秦叔,答应您的事情,我不敢忘记,所以已经放出消息,周六阿南与小语举行婚礼,还有几天的时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准备呢。”

“你……”秦立国惊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说了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真的愿意娶小语,诚心诚意的娶?”良久,秦立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裴靖东笑了笑:“这是阿南欠小语的,十年前就欠下的,怎么能不娶,诚如你们所说,是阿南娶小语,那么从今以后,我希望小语能信守诚诺,不要­骚­扰自己的大嫂了。”

裴靖东风一样的来,丢下这枚重型的红­色­炸弹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边,却听秦立国重重的一喝:“孩子,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裴靖东脚步一顿,眸底高深莫测,而后抬脚离去。

一辈子的事,他早就做了好一辈子的准备,秦汀语那么想嫁给他,那就让她嫁好了!

而远在南方的秦汀语,却是得到这一消息时,喜的红了一张脸!她就知道阿南会娶她的,一定会娶的。

她在把那个录音笔寄给裴靖东之后,就怕裴靖东会找上她,赶紧的买了机票直飞到南边爷爷家。

打定了注意,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自投落网的回南华的。

等她生了孩子,看那男人还能不认吗?

可是现在?

那男人竟然说要娶她了,这让她是又怕又喜的!

“爷爷,爷爷,爷爷,阿南说要娶我了呀……”秦汀语高兴的门都没有敲的就冲进秦老头子的书房里。

秦老头子桌上摊开的都是报纸上关于南方周报上秦裴两家联姻的报道。

此时只见他的三角眼在日光下呈出­阴­戾来,两个颧骨尖尖地突了出来,两眼愣愣地看着报纸上硕大的墨字,非常的可怕肃穆,没有一点喜庆之­色­。

“混账,没规距的东西,谁准你不敲门便进来的!”

一声怒喝,锐利的眼神满含着火意朝着秦汀语就砸去。

秦汀语从来没有被家人这样骂过,双眸中的水雾瞬间化成珠子,颗颗滴落。

“爷爷,呜呜呜……”

秦老头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不就个男人吗?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天天就会哭,这样的孙女,可真是打他的脸!

但是偏偏秦家还就这么一个孙女儿!

“闭嘴!”又是一喝,而后摁了内线:“叫老七老六老五都到书房来。”

秦老头子说的这几个人,正是秦家这一辈中排行最后的几位孙子。

……

秦汀语被请出书房,秦老头子跟三个孙子在书房里密谋了一个小时左右。

而后秦老头子才把秦汀语叫进书房,语重心长的给秦汀语交待了一些事情。

……

而远在南华的郝贝,却不知这外面生了什么,她就被关在一门之隔的隔壁,却是见不得天日一样,屋内有吃的喝的,但是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线……

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男人每天晚上无尽的索取。

她就像是关起来的­性­呀奴一样,只是供男人发泄的物品。

……

宁馨这几天全都住在碧水园的1201,很是郁闷,孩子们上学了,可是首长没有说让她回江州,她就只能还住在这儿。

一直到周五,小李来接她一起去接孩子们时,宁馨才庆幸自己没有走掉。

那是周五中午接了孩子们回来时,看到对门的屋子里门缝下流出的血水时,

宁馨这才注意到对门也是住的有人的,看着那血水,心中又是一惊,不会有什么命案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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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江州大婚(Gao潮必看)

( 宁馨带着小娃儿们进了1201,然后那颗心也让吊的高高的。ww

小娃儿们因为从上个周末开始就没有看到过郝贝了,这会儿回来又没见郝贝,都有些没­精­打采的,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那更是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唉声叹气的。

“哎,宁阿姨,你说你怎么还不回江州去呀?”小娃儿心里不舒服呀,是不是宁阿姨在这儿了,所以妈妈不去接他们了呀?

宁馨正想着命案的事呢,听小娃儿们一问,轻啊了一声。

手脚都不太利落的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道:“哦,对,我要回江州的。”不能管闲事,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是自己看到那淌出来的血水就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她的心一样,痒痒的难受的要死!

要是当没看到,万一那人还有救,却因自己不想管闲事而死掉了,那多可惜呀?

可是要是再管闲事,让婆婆知道了,又得骂她了……

呜呜呜,宁馨妹纸有些想哭了……这他妈的还真是个难办的事儿!

“宁阿姨,你在想什么呢?”裴瑾瑜小娃儿看宁馨那张变幻多彩的脸,忍不住就问出了口。

宁馨脑袋脱线,想什么说什么的开口道:“我在想对门住的什么人?”大老板的小三情­妇­之类的,然后分手了要搬出去所以自杀了。

“嘁,这有什么好想的,对门没人。”小娃儿脱口而出。

宁馨惊的睁大一双美目,不可思议的叫道:“怎么可能?”

小娃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门是没人住呀,这房子全登记在爸爸的名下,难不成我爸爸闲的没事­干­了还去住对面呀?”

宁馨那个右眼呀一直的跳呀跳呀,那是坐在沙发上都觉得是不是沙发太硬咯着她了。

站起来,原地走了几步,又看了一眼小娃儿们,嘱咐道:“那个我出去下,你们在屋子里好好看电视。”

宁馨说罢也没等孩子们同意就往外跑去。

关上1201的房门时,宁馨又来到1202,那门缝边儿上的确有血水渗出来的。

照着小娃儿们所说的,那么这个屋子也在首长的名下,然后这一周首长的确晚上没有回来睡过觉,然后郝贝又不见了……

那么,宁馨想,她可不可以假设郝贝被关在了这里面?

哦,天呀!

宁馨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呼,那么郝贝是被首长虐待的自杀了吗?

宁馨有些慌了,去拍对面的门,可是拍了半天没反应。

可能因为密封­性­能太好了,那门缝下的血水其实也就那么一点点儿,但宁馨已经脑补了屋里血流成河的模样。

故而慌张的跑回1201然后有些慌乱的在玄关处找着什么东西。

“阿姨,你在找什么?”裴黎曦小娃儿清冷的嗓音在宁馨的身后响起,吓得宁馨一个哆嗦,抖着嗓音道:“没,没什么。”

裴黎曦是个话少的,但同时他的观察能力也特别强,宁馨刚才的不安,与出门后这么短时间内回来的慌乱都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才过来问一下的,没想到,还真是有什么事。

“阿姨,你是想找钥匙吗?这门是没有钥匙的,全用密码或指纹识别的。”

裴黎曦的话让宁馨如梦初醒,一拍脑门:“哎,我这个脑子呀,密码,对密码。”

宁馨说着也不管小娃儿会怎么想,飞快的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又啪的一声关上,阻隔了裴黎曦小娃儿的视线,不过小娃儿瞳孔微眯,眼尖的瞄到了宁馨是冲着对门而去的。

电视里还放着动画片,是弟弟裴瑾瑜最爱看的超人,裴黎曦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而后对弟弟说:“小瑜,这样看电视太累了,去楼上的房间里,睡床上看。”

裴瑾瑜打着哈欠,是有些困了,听哥哥的建议倒是乖乖的上楼去了。

裴黎曦不放心,跟上楼,让弟弟睡在妈妈的卧室里,那有一个比较大的电视,打开,调到动画频道,又帮弟弟调整好靠枕的位置,这才下楼去。

打开门,看到就是宁馨正在摁着对门的密码。

“阿姨?”裴黎曦清冷带着疑惑的唤声让宁馨紧张的啊的叫了一声,而后又赶紧的捂嘴。

转头看到裴黎曦时,宁馨一双眼都红了,又往裴黎曦身后看了看,没看到裴瑾瑜这才松了口气。

“小曦,你能解开这个密码锁不?”宁馨懊恼极了,这个密码锁好难解,她试着用很方式破解都不行。

“阿姨,是妈妈在里面吗?”

裴黎曦小娃儿已经猜出宁馨这般是为何了?

而且也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宁馨点了点头,走上前,抱着小娃儿的头道:“小曦,帮帮阿姨想想办法好吗?”

裴黎曦点头,让宁馨抱起他,来到门前,一只手放在指纹识别上,很快上面传出识别成功,请输入密码。

还有最后一道验证密码。

宁馨苦了一张脸,试了1201的密码,根本不对。

裴黎曦小小眉头一蹙说道:“阿姨,你试试0214。”

宁馨点头,试了四位数字的密码——显示输入成功。

宁馨怕吓着裴黎曦,可是裴黎曦却先她一步的推开了对面的房门。

入眼之处,全是血水……

不是很多,却面积很大。

宁馨赶紧上前捂住小娃儿的眼睛,却被裴黎曦一把拉开她的手,比她还先一步的往里面走着。

客厅的沙发上,郝贝气喘吁吁的瘫睡在那儿。

已经一周了,她被关的都要发疯了!

如果这个方法再不行,她可能真的要被关一辈子了!

“啊!”宁馨惊呼。

裴黎曦也是呆愣住。

郝贝也被她突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刚才一直专注的想着怎么出去的法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门早就打开了。

“宁馨,小曦……”郝贝站起身来,满身鲜血的要站起来。

而宁馨却是指着郝贝大叫一声:“血……”而后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就要晕了。

郝贝赶紧上前扶她,宁馨却是哭天抢天的抱着郝贝劝道:“贝贝,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你要自杀了,你想过你的孩子们吗?”

郝贝无语极了,可是脑残的宁馨哭的真跟死人了一样的。

“阿姨,小瑜在喊你了,你快去,别让小瑜看到这儿。”裴黎曦在后面扯着宁馨的衣角喊着。

郝贝这时候也是说着:“对,我自杀还没死呢,你先去看小瑜,别一会吓着他了。”

宁馨脑袋短路就这么被支走了。

屋子里只有郝贝和裴黎曦时,裴黎曦才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小展叔叔骂宁馨阿姨脑残呢,可真是脑残,没看到茶几上那被解剖的只 ...

(余下尸体的一只鸟吗?

没错,就是一只鸟。

郝贝还没那么脆弱到自杀的地步,不过是裴靖东那天回来,怕她寂寞就给她弄了一只鹦鹉。

玩了两天,不是郝贝残忍,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法了。

昨天晚上裴靖东说要出去几天,下周才回来。

那么郝贝觉得这就是个机会。

周五中午,会有人去接孩子们回来,不管是小李也好,小展也罢,只要她能让外面知道这屋子里发生了命案之类的,总有人会打电话报警的吧。

于是乎,郝贝残忍之极的剁了一只鹦鹉,把血放到水盆里,兑了水,往门口泼。

但却低估了这门的密封­性­,等了那么久没有见到有动静,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了的。

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成功了。

“你,没事吧?”裴黎曦小娃儿虽然没有表现出惧意来,但是心底的震惊却是不小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郝贝这样大胆的女人。

一般女人那都是杀个­鸡­都不敢的,而郝贝却敢把鹦鹉给剁了。

残忍吗?也许吧。

不过,裴黎曦却记得,从小爸爸给他们说过的话,他记得最深刻的一句就是——不管什么时候,要想尽一切办法逃生、活命!

郝贝快速的跑到洗手间,把手上的血渍洗­干­净了之后,才出来,拉了小娃儿到另一处­干­净的沙发上坐下。

“小曦,妈妈吓着你了吗?”

裴黎曦愣了一下,而后眼晴微润:“没有,妈妈很勇敢。”最起码不是真自杀。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而且有些难以启齿的没有办法说这一周的事情。

裴黎曦倒是挺善解人意的:“妈妈,我懂,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郝贝点点头,简直是爱死这小宝贝了,狠劲的亲了一大口道:“那么,妈妈需要离开这里,离开一些时间,然后小曦可以去帮妈妈拿了证件,在楼上卧室里,可以吗?”

“你,还会回来吗?”

裴黎曦的声线都有些发抖,虽然他是比弟弟懂事一些,但他也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也会害怕郝贝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恩,我会回来的,为了你们我也会回来的。”郝贝保证着,她只是想先离开一些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好。”裴黎曦说罢,就转身往对门走去。

到了对门,宁馨还坐在楼下忐忑不安着。

小娃儿却很淡定的来了一句:“阿姨,我妈妈没事,这事你别跟小瑜说,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宁馨长松一口气,还是很不放心:“怎么会没事,那么多血,要不要叫救护车……”

裴黎曦一想,倒没反驳,只是说:“妈妈说不想声张,然后我给她拿点东西,阿姨你别过去了。”

小娃儿心里想着就让宁阿姨以为妈妈自杀了也挺好的,正好可以让爸爸好好的反悔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裴黎曦上楼去拿东西时,正好看到弟弟小瑜在那儿骂骂咧咧的……

“哼,不要脸的狐狸­精­,想抢我爸爸,没门儿……看本大爷不黑死你。”

裴黎曦走过去一过,看到弟弟正在看平板电脑,是网络上的一个贴子便是——《又见坑爹——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

这贴子就是复原的那天秦汀语约见郝贝时的情景。ww

裴黎曦特别淡定的拿了证件,然后下楼,到了对面。

而郝贝早在对面,拿了几件换洗衣物装好,然后就等证件了。

待小娃儿把证件拿来时,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裴黎曦却是开口道:“妈妈,刚才在网上看到一个贴子,是有人发了那天你泼秦阿姨咖啡的事情……”

裴黎曦复述了一遍那贴子的标题,和大致内容。

郝贝惊的微启红­唇­,而后良久才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秦汀语可真是自作自受呢,这年头,有几个炫富晒爹的有好下场的。

前不久落马的某官员,不就是因为儿子醉驾被交警抓住来了句,我爸是某某市长,你们敢找我……

而后没多久,那名高官就被儿子所累,遭到举报,而后纪委调查,最后报道出贪污受贿等等罪名。

“呵呵,秦汀语这是不作死不会死,害了她老子都不知道呢。”郝贝有些摩拳擦掌的,要不是想急着走的话,她都想上网去水军一把,把这贴子给炒的爆红才好呢。

裴黎曦点了下头:“妈妈放心吧,这件事,交给小曦来做,妈妈好好去旅游,我会拖住爸爸的,但是妈妈要记得,玩些时间一定要回来,还有,爷爷和舅舅那儿,小展叔叔一直在跟进,妈妈不用担心的。”

郝贝不舍的摸了摸小娃儿的脑袋,心里无限的感动。

“小曦,我一定会回来的,等妈妈回来好吗?”

裴黎曦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送郝贝出了屋子后,十分淡定的把那只鸟的尸体带走,又把把门锁上,屋内其它保持原样没有动。

回到对门后又反复的交待宁馨,这件事暂时保密。

宁馨早就吓呆了,所以听到郝贝没事,又听裴黎曦这样说,当下就保证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如此,郝贝便是在周五这一天离开,却并没有惊动正要前往江州的裴靖东。

明天便是周六,江州那边早就让人去安排了。

却在这时,展翼来了个电话:“哥,有点小问题,秦向风,就是那个南方秦家的大明星,排行老六的,过来了,然后在机场时,各大媒体来接机……”

原来是秦汀语回江州了,不过陪同的却是南方秦家出的一个大腕明星秦向风。

明星的动向一直都是深受媒体关注的,况且又是刚拿了百花奖影帝称号的秦向风。

外界对秦向风的评价一向很正面,此次却见秦向风护住一个美丽的女子,当下便纷纷追问。

秦向风是据实以答,一点儿也不隐瞒,说是妹妹出嫁,自己当哥哥的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

故而裴靖东想要低调的完婚这事,已经完全是不可能的了。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虎眸是微微眯起来的,不过听展翼这么说时,眉眼却是舒缓开了。

“这叫什么问题,结婚这么大一喜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媒体,我本来还想结婚当天请些记者过来造势,如今,看来是不用的了。”

电话那头的展翼一怔,惊叫着:“哥,你是疯了吧,难道你真跟那个女人,结婚,你让嫂子怎么办?”

裴靖东不理会展翼的叫嚷,只丢下一句:“做好你自己的事。”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裴靖东嘴角含笑,眸底闪烁着嗜血般的光芒,拧动钥匙,发动车子,目的地便是江州。

明天便是大喜之日,有些事情还是要他回去亲自准备一下的。

秦汀语 ...

(是周五这天早上到的江州,到了之后,便被接到了裴家的宅子里,随行的还有她的明星堂哥秦向风。

到了裴宅时,秦汀语还是有些胆怯的。

不过在看到贺子兰满脸的喜­色­,然后又看到婚礼策划公司的员工们正在布置婚礼的现场时,秦汀语热泪盈眶,再没有比这一刻更高兴的事情了。

而秦汀语身边的秦向风却没有忘记爷爷的嘱咐提醒着自家堂妹:“小语,别表现的太高兴了,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汀语的心又绷了起来。

“小语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妈妈可把你给盼回来了……”贺子兰看到秦汀语那高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向风在来之前就已经从爷爷那儿了解了裴家这边的情况,所以对这个贺子兰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裴太,婚礼明天就举行了,裴靖南呢,怎么还没有见到人?”

贺子兰被这么一问,有些尴尬,她也只是被通知今天婚礼的那一个,她上哪儿去找裴靖南还是裴靖东呀?

“小语,这是你的哥哥吧,你看阿姨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忽略了客人的了,吴妈,赶紧上茶,上好茶。”

吴妈上了茶,秦向风一行人坐在客厅里。

贺子兰为表诚心,十分诚恳的拿出婚礼筹备手册,特别是那份宴请名单出来。

“小语呀,你看看,这次阿姨可是费了心思的,请的都是江州这边有头有脸的客人,只要明天一过,你就是裴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以后呀,阿姨还全靠着你的了……”

秦汀语看到那份名单,心中也是一喜,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倒是秦向风看了一眼那名单,的确是把江州这边有头有脸的人全请了,这样应该就不会是骗人的吧。

秦向风长吁了口气,看来爷爷有点太惊弓之鸟了,裴家敢把江州的名流全请来,难道能让明天的婚礼开天窗不成?

别说是秦家了,就是裴家也丢不起这个人的!

秦向风被送去了客宅,秦汀语这才有机会问贺子兰这次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是裴靖南骗她回来收拾她的。

贺子兰原先也有这个担忧,但是这个事情她不是从裴靖东那儿知道的,而是从裴红军那儿得来的命令,让她筹备婚礼的事情。

贺子兰这么一说,秦汀语的心里也是安定了许多。

只要明天的婚礼一过,她就是正室太太,那郝贝那个贱女人,她秦汀语有的是资本甩她几条街的。

却不知,这个她要甩出几条街的郝贝,已经不屑于跟她争这样的一个魔鬼男人了。

且说郝贝出了碧水园打车就要往火车站走,这次她没有带手机,那个手机肯定有问题,要不然裴靖东怎么能次次都找找她。

好在她机灵,打车到半路就先买了一部手机,她要去找夏秋去。

裴靖东是绝对想不到,她会再回去那个差点要了她命的地方。

打了个电话给夏秋后,就打车往火车站的方向去了,可是走了一段路后,就发现这可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呀!

郝贝心里打个突突,手机拿在手中,哆嗦着想摁个谁的号码,可是这里面她这会儿刚存了夏秋一人的号码呀……

夏秋远在明春县,就是打了也没用的。

“喂,那个,我要下车,就在这儿停车,停车……”

郝贝大喊着停车,车子却开的飞快,出租车司机邪笑一声:“郝小姐,你还是乖乖的坐稳了,我这开车技术可称是赛车的速度,要是想跳车,那可是一点儿生还的机会都没有的……”

这男人的声音不像是刚上车时的粗哑,反倒带着一股邪魅的低沉,郝贝从内视镜里,甚至看到这男人的眼中有抹嗜血般的光芒。

嘎——有人绑架她?

为什么绑架她?

为钱?她没钱呀?

为美­色­?她也不是美女吧?

仇人报复!

这是郝贝唯一能想到的,上次游乐园那个事件中,不就说是裴靖东的仇家找上门的了吗?

那么这次,肯定还是裴靖东那死男人惹的祸吧。

“那个,大哥呀,你要报仇也要找对人呀,我跟裴靖东那就是露水姻缘,说散就散的,而且我已经给他发了离婚协议书了,我都签完字了的,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呵,郝小姐以为我会蠢到去问吗?你是裴靖东的妻子,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

郝贝抚额,心里把裴靖东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又再一次肯定自己真不是一般的点背。

这一路开去,还上了高速,郝贝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带她去那儿,不过,半个小时后,她已经从最初的怕到现在的无所谓了。

人要不怕死,那就无所惧。

这个道理,她郝贝一直都懂的。

“大哥,你说你掳了我,是想要威胁裴靖东的吧,那么我乖乖听话,咱们打个商量,你别伤害我,我配合你,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开车的男人听了这话,嘴角一抽,不是说这女人死活都不愿意离开裴靖东的吗?怎么跟他了解的不太一样呢?

郝贝见男人不说话,她就也就不说了,安心的往后座上一倚,闭上眼前丢了一句。

“那个,到了你喊我就成,不用抗麻袋一样的抗我,然后也不用绑我呀,更不要用胶带贴我嘴巴,我保证不乱跑乱喊乱叫,恩,我拿我口袋里所有的现金来保证。”

前座的男人嘴角又是一抽,这么简单的小儿科人物,这么配合的人质,还需要他这个老大出马吗?简直是大材小用嘛!

不是郝贝胆儿有多大,而是她明白这时候挣扎是没有用的,如果这个掳她的男人目标是裴靖东,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

所以,还不如,多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伺机而动。

……

裴靖东这儿呢,到了江州时,已经是下午了,黑­色­的宾利慕尚驶进裴宅,马上就惊动了主宅内宛若母女般亲昵的贺子兰和秦汀语。

秦汀语听管家说少爷回来时,还吓和猛然站起身来,看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端坐着的五哥秦君慎,心中则安定多。

秦君慎时任南方g军区第九集团军二十四师师长一职,跟裴靖东俩兄弟曾有同窗之谊。

而后又安排了六哥秦向风这个大明星把媒体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裴家来,只要曝光于天下,这个婚,不管是裴靖南还是裴靖东,那是想结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

而且,爷爷还让七哥秦佑安做了最后的候备工作,只要……

秦汀语想到此,心中再没有惧意,相反的胸有成竹的挺直了腰杆,这个婚,明天必须结!

裴靖东进了主宅,看到沙发上端坐那位同穿军装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哟,难得呀,秦师长也有空来兄 ...

(弟这儿闲坐一会儿呀?”

面对裴靖东的嘲讽,秦家老五并不生气,反倒笑道:“当然,兄弟大婚,又是娶的我家妹子,我秦老五怎么能不来?”

裴靖东挑眉,看来这秦老头子是怕他悔婚,所以先是让秦老六把媒体引来,再让秦老五来表明态度,想必裴宅周边,也已经有不少秦家的人埋伏了吧!

“客气了,请自便,我还需要上楼休息下,明天的婚宴可是一个大工程呀。”裴靖东说罢,看都不看秦汀语一眼,龙行虎步的往楼上走去。

秦汀语眼眸含泪,低语了声:“阿南……”往前跟了几步。

裴靖东倏地转身,冷漠如冰的虎眸轻眯半分,嗤笑道:“小语,明天娶你的是阿南,可不是我,以后记得叫我一声大哥。”

秦汀语微愣,脑子有些不灵光了,当下眼泪就要出来。

裴靖东却是一捏眉心责怪道:“你要不愿意嫁给阿南,就早点说,我也不用费心思办这场婚礼了。”

秦汀语还要说什么呢,秦家老五却是不悦的开口道:“小语,不要再说任何话。”

裴靖东给了兄弟一个赞的眼神,而后捏着眉心往楼上走去。

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一点,明天的事情容不得走露一点点风声。

楼下,秦汀语不解的看着五哥,想问什么,秦家老五却是一叹:“你要认清了,他到底是谁?”

只此一句,让秦汀语脸­色­大白,着急的说道:“难道要像爷爷说的一样,我要跟郝贝那贱人分享一个男人吗?”

秦君慎垂下眼帘,伸手捏了捏鼻梁骨,冷喝一声:“小语,以后别再说这样弱智失身份的话,如果你没失忆,应该记得这个提议,还是你跟爷爷说的。”

秦汀语脸­色­惨白一片,蓄满泪水的眼晴中全写着恨意与不甘心。

秦君慎并不理她,拾步上楼去找裴靖东了。

楼上,裴靖东刚刚脱下军装,换了身家居服,看到一身常服在身,威严十足的秦君慎时,皱了下眉头扔给他一套自己的家居服。

“换一下吧,非得到处显摆你大师长的头衔才过瘾呀。”

秦君慎接过衣服,也不矫情,直接脱了换上。

片刻之后,兄弟俩靠坐在阳光下,互相点了烟开始闲聊。

谁都没有提明天婚礼的事。

裴靖东没有问秦家那边的动向,秦君慎也没有问裴靖东到底怎么想?

他们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只是聊着这些年的变化。

一直到最后,秦君慎才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道:“虽然知道不应该来逼你,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兄弟多见谅吧。”

裴靖东了然的一笑,秦君慎却是在临走前丢了他一句:“老七也从南边过来了。”

老七!秦家混黑道的老七秦佑安也来了!

裴靖东的笑容只维持到房门关上那一刻,便黯淡了下去,他不怕明枪,却怕这些暗箭。

怕的不是他们会对自己不利,而是让他圈养在屋子里的郝贝呀!

打了电话回南华,宁馨接的电话。

一切无任何异常。

但是裴靖东的直觉却是不好的,于是又给展翼打了个电话,让展翼连夜赶往南华,去对门把郝贝接过来。

展翼接到电话就立马去办这事。

夜里十二点,展翼到了南华碧水园小区,打开房门,却是惊呆了……

那屋子的血腥味惊的他有些眩晕,眼泪当场就在眼眶中打转,嫂子她……

大步进屋,卧室,卫生间,厨房,书房一一找过,全都没有郝贝的影子。

拿出电话拨了裴靖东的号码,电话另一头的裴靖东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喂,怎么样?”

“……”展翼吸了吸鼻子没有答话,

裴靖东急了:“靠,你他妈的是死是活倒是给句话呀。”

展翼这才泣声道:“哥,嫂子不见了,屋子里好多的血……”

嘎——

轰隆隆,裴靖东只觉得有乌云雷电劈到他的头顶。

心中抱着一万个好的想法,也许郝贝自己逃出去了,对,也许是这样……

所以赶紧的挂了电话,gps定位……

但那定位显示的就是碧水园1201室,那手机他收掉了,没有让她带到1202的。

所以她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秦家老七秦佑安劫走的,但那些血呢……

想到展翼说的那些血,裴靖东的心就揪的紧紧的,是郝贝的血吗?

那女人要是敢自杀,看他不先一枪蹦了她的;要是有人敢把伤她,他也一定让那人付出十倍的血来还。

手机滴滴滴的响起,一条彩信传了过来。

打开一看,却正是郝贝熟睡的一张侧脸,还伴着一句话——

【别说兄弟不给面子,你老大的女人,兄弟善待着呢,但是明天的婚礼如果出了问题,你女人这张白净的小脸上会不会被划花,兄弟可不能保证了……】

裴靖东呼吸一窒,而后回了条短信——【辛苦兄弟了。】

发完短信,手机就没离过手,几个电话打完后,裴靖东才长舒一口气。

而此时,江州一座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郝贝无语的扯开那些贴到自己嘴上的胶带,撕下来时,疼的她直咧嘴,还对拿着手机在拍照的俊美男人发牢­骚­。

“喂,我说,要不要这样呀,这个贴嘴上很疼呢。”

郝贝吼的正是那绑了自己的秦家老七秦佑安。

秦佑安十分无辜的摸了摸鼻头道:“咱可是说好了的,你是自愿配合的,然后回头你得跟你男人说明白了,别让他找我算账。”

郝贝点头:“恩,但咱也说好了,明天一过,你得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明天裴靖东要娶秦汀语了,那娶就让他娶好了,他娶完,她正好可以离开。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想左拥右抱,姐儿我还不愿意让你抱呢。

“卧槽,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是个女人知道这事也不是你这种反应的吧,你这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秦佑安就不明白了,这个郝贝怎么就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先是自己绑了她,她说会配合,不喊不叫,不让绑,果真她就不喊不叫。

然后秦佑安说要拍组像样的绑架照片威胁裴靖东,郝贝就直接同意,拍的时候还很配合的滴了两滴泪出来。

“纵你妹的纵,那男人也就你妹秦汀语那个脑残的才把他当宝,我郝贝,凭什么要把他当宝。”

秦佑安一个世家公子会混上黑道,那完全就是因为年少时的叛逆所造成的,而如今,却结识了这么一个叛逆的郝贝,不像一般女人一样遇到这种事就会抹眼泪,而且还真的一点也不怕被绑。

这倒是让秦佑安生出一股好感来。

...

两人窝在江州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享受着美食。

但有些人却是寝食难安,比如说裴宅内的裴靖东,阳台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摁了一堆的烟ρi股。

一直到电话一通又一通的响起。

他才悠哉的点上一根烟,舒展了眉头的慢慢抽了起来。

哼——秦老头子敢倚老卖老的让秦家的孙子们帮忙来监督这场婚礼,那么他就如了秦老头子的愿。

夜里两点钟,江州裴家依旧灯火通明。

裴靖东到了是趟到大床上,嘴里噙了一根烟,心中默念着,还没来,那自己就睡了吧。

却在这时,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了。

踹门的正是只穿着睡衣的秦家两兄弟,师长秦老五,大明星秦老六。

“哟,怎么着,裴家的客宅住的不舒服吗?”裴靖东嘴角勾起笑容来,心中却是狂笑。

“靠,你他妈的有本事玩明的,做什么绑了我的女人。”

最先开火的是大明星秦向风,刚才收到一条彩信,竟然是他一直藏的好好的女朋友被绑架的照片,伴随而来的依旧是一条短信,上面只留下几个字,明天的婚礼。

而秦家老五大师长秦君慎,更是激动的双眸血红的看着裴靖东,他找了几年的女人,竟然被裴靖东绑了,真不知该揍这男人还是该谢他?

裴靖东伸出一根食指来,轻摇一下,开口道:“呵,别生气嘛,都是兄弟,小时候一块儿撒尿和泥巴玩,长大了一起泡妞把妹的兄弟,怎么能不福祸与共呢。”

“靠!”火爆的大明星一脚踢上玄门口的换鞋凳,脚却被踢疼了。

“老六,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不好受吧。”说话的是秦家老五。

秦老六狠狠的瞪一眼坐在大床上贼笑的裴靖东,冷哼:“你就是绑了人,这个婚礼也是继续,是兄弟就不该这样为难兄弟,事儿是你弄出来的,你说结婚,现在想不结婚,那可能吗?”

裴靖东耸耸肩膀:“我没有说明天的婚礼不举行呀,明天是阿南跟小语的婚礼,你家老七绑了我的媳­妇­儿,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冲突的,所以我就效仿了下。”

“靠……”

“你是说明天的婚礼不会出意外,你不会悔婚。”秦家老五抢先问出声。

裴靖东笑着点头:“当然,阿南是不会悔婚的,毕竟十年前,他就说过要娶小语的。”

秦家老五虽然听出点不对劲来,但这会儿,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是堂妹重要还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女人重要这点上,大师长还是分得很清的。

“老六,爷爷是说小语和阿南的婚礼必需完成,并没有说其它的,我们就按爷爷的意思去办吧。”

秦家老六还想说什么,却听裴靖东说:

“对,婚礼一定会如秦爷爷所要的一样完美举行。但是告诉你家老七,放了我的妻子,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你们的女人,哦,还有你家老七的那个小情儿,啧啧,最近我听说老七要送一批女人去东南亚,可别最后自打脸,把自家的女人全送去了。”

靠——秦家老五老六脸­色­齐变,但他们都相信眼前这男人说得出做的到!

很快,那边秦佑安就来了电话,同样是暴跳如雷的吼着:“他妈的,裴靖东,老子把你的女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要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就一刀宰了你的女人。”

裴靖东接完电话,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双方约定好,等明天上午婚礼一结束,秦佑安放人,裴靖东这边也放人、

送走了秦家两兄弟,裴靖东才算是闭了眼睡觉。

天知道为了这事,他几个夜晚没有好好睡过了,只要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天下太平,再没有秦汀语的­骚­扰,他就能跟小妻子好好地生活了。

而电话另一边,秦佑安挂上电话就把电话给砸了,看向郝贝的眼神也是带了抹杀意。

郝贝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呀,心里把裴靖东那死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都好好的,那死男人,能不能不要添乱呀。

“那个,七哥呀,你消消气呗,你想呀,裴靖东他是个军人,军人呀,多么正真无私呀,他怎么敢做出伤害人民的事,不可能的,他肯定是吓唬你的,你别生气呀。”

郝贝的话非但没有让秦老七熄火,反倒是更加的暴躁了。

“呵,他是军人就代表他是好人了吗?当年东埔寨一役,毒贩一家几口,本可以全活捉的,全都让你男人一颗手雷给炸了。”

秦老七当年也是其中参战的一员,虽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大毒枭一家五口,就算是举手投降,也不见得能安全的押回国内。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如果不能顺利押回国内,让他们再逃走,那又是多少人要受到毒品的惨害。

却在那种时候,那男人,不顾队友反对,一个手雷过去,毒枭一家五口丧生火海。

这样的一个人是军人吗?

秦佑安觉得,那男人更像是一个游走在世间的执法者,在那个男人的眼中,是罪犯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权利!

这样的一个军人,你能期望他能善良到哪儿去?

郝贝听完秦佑安说的这个事,脑海里全都是前不久听到的一件事。

是展翼跟她说的,说裴靖东为了怕那个杀手再对她不利,开枪打死了已经举手投降的杀手,为此还挨了通报受了处分。

郝贝这会儿想来这事,只觉得怕的厉害。

犯人也有人权,这个男人是在知法犯法。

是不是有一天,有人让他看不顺眼了,他也能一枪就蹦了那人的。

郝贝突然觉得周边都是冷空气,一把无形的大锁向她袭来,让她怕了那样被锁住的生活。

水汪汪的双眸闪着颗颗泪珠子,可怜巴巴的抓住秦佑安的胳膊哀求着:“七哥,七爷,七大哥,七大爷,求求你了,明天你可记得,一定要把我送走,送的远远的,我可不想跟一只魔鬼一起生活,太可怕了。”

秦佑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家爷爷和堂妹是不是脑抽了呀。

这个郝贝明显本身就很抗拒那男人的,如果假以时日也许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手段,这两人就得散伙了,还在这儿逼婚,逼毛线呀逼!

“你放心,只要你想走,我一定送你走。”

有了秦佑安的保证,郝贝的心里踏实多了。

却又是一夜无眠,梦中全是秦佑安说的那个一颗手雷炸了人家一家五口的血腥画面。

翌日,清早六点钟。

江州裴宅已经开始忙了起来,灯火通明,客人,工作人员穿行于诺大的裴宅内,等待着今天的盛况。

就连秦父秦立国也是昨夜里赶来的。

此时,客宅主卧里,秦立国把两位侄子叫到了卧室里,问秦老爷子让他们来做什么。

秦家老五据实以告,包括爷爷 ...

(让老七绑了郝贝的事也都说了。

秦立国听的火冒三丈,老五老六对视一眼,赶紧劝小叔息怒,并说裴靖东自有安排,而且说好了,这个婚礼是一定会继续的。

秦立国揉了揉眉心叹气:“不就个男人嘛,汀语可真会给家里添乱,老爷子也真是的……”

“小叔,爷爷也是因为当年小语在南方出那事,所以心中格外愧疚,所以一心想要满足小语的心愿,咱们就顺着爷爷吧。”

秦立国个人是欣赏裴家的两个儿子,也愿意结为姻亲,但是人家明显对自家女儿无意的举动,让他一度想要悔婚。

可是这个女儿,太不争气,要死要活,势必只嫁一人。

那么,只能是如今的局面了。

“老五呀,其实叔叔我倒不希望小语嫁给阿南的,阿南不喜欢她,结婚了,她也不会幸福的。”

这是秦立国的心里话。

所以秦立国从来没有拿婚约或是其它的威胁过裴靖东,就算是裴靖东提出举办婚礼时,秦立国还是反对的。

只是到了现在,说再多也是枉然。

而秦汀语呢,标准的一副新嫁娘的模样,洁白如雪的婚纱,飘逸如仙的头纱,化妆师正在给她化着妆。

镜中的女子,如梦幻般的美丽,那是自己吗?

秦汀语看着镜子,眼眸中一片湿润,十年了,终于要得到他了,终于要当他的新娘了。

化妆师看她哭了,就用化妆棉接住泪水,可秦汀语的泪水是接不住的。

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倾泄而出。

贺子兰闻声赶来,支开了化妆师,小心的问秦汀语:“小语呀,是不是那儿不舒服了。”

秦汀语看到此时的贺子兰,莫名的泪意更浓,扑到贺子兰的怀里,呜呜呜痛哭:“呜呜呜,我终于要嫁给阿南了,好辛苦,好久的时间才做到的,没有人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

那是以灵魂为代价才换来的幸福呀,终于要得到了。

这让秦汀语有些范进中举的感觉,巨大的喜悦快要把她压垮了。

贺子兰听的一愣,诧异的问:“小语你在说什么?”

秦汀语心中一惊,急忙推开贺子兰:“没什么,我是高兴的,化妆师呢,让化妆师进来,给我化妆。”

贺子兰也没再追问,只是叮咛一句:“小语,不管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这个秘密很重要,那么你要记清楚,一辈子不要对任何人说,那怕是你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也不要说,懂吗?”

秦汀语虽然不知道贺子兰为什么神­色­严肃的给她说这些话,但是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马上就点头,拉着贺子兰的手说道:

“阿姨,谢谢你,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婆婆,不管阿南认不认你,我秦汀语认你当我的妈妈。”

贺子兰眸底迸发出泪意来,赶紧揉了下眼,匆忙出去叫化妆师了。

化妆师重新给秦汀语化好妆,这次秦汀语眼中全是喜悦,再无一滴眼泪。

八点钟,宾客就位,司仪已经在主持台上开始热场。

浪漫唯美的音乐响起,歌声从音响里传出——今天我要嫁给你了……

各家媒体记者也纷纷驻阵者想抢得这一独家头条,拍到最美的画面。

八点十五分,新娘入场,却不见新郎。

众人有些急了,秦汀语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拿过话筒,清脆响亮的声音传遍裴宅的每一个角落。

“我秦汀语,从小就喜欢阿南,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年前,立下婚约,十年的爱情长跑,终于在今天要花落结果,我很庆幸可以嫁给他……下面放一辑我们的恋爱纪录给大家观看……”

秦汀语话落,大屏幕上播放着裴靖南与秦汀语从小到大一起拍过的照片,有家宴的,有去游玩的,还有上次订婚时的照片。

毫无疑问,郎才女貌,绝世佳配。

而此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秦佑安端着一杯红酒,边喝边欣赏着现场反馈回来的视频。

郝贝也坐在那儿看,秦佑安时不时的观察着郝贝的神情,发现这个女人,可真是淡定呀,是装的还是真淡定。

事实上,郝贝是装的,心里早就不淡定了。

她想幸好她是在酒店而不是在现场,不然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想拿把刀剁了这对狗男女的。

秦汀语要求播放的画面放完之后,便是司仪说男方家属要求播放的一个画面。

都以为是同样的爱情画面,却不曾想,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纸盖着部队红章的役亡名单曝光。

而上面一个名叫裴靖南的名字震惊了整个婚宴场。

新郎早在六年前就死了,那今天这场婚礼是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一身松枝绿军装在身的男人,高大威武站在红地毯的尽头,他的手上推着一个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跟他长一模一样的男人,那男人一身新郎穿的纯黑­色­西装,面带微笑。

慢慢的人们就发现些不对左边了,那男人眼晴睁着一眨也不眨,身体也是僵硬的没有一点点动作,像个假人,但却又有着和真人一样的皮肤­色­泽,甚至加上面的汗毛都可以看清。

台下的众人惊呆了,正在看视频的秦佑安一口红酒噗的一声喷到电脑屏幕上。

惹得郝贝嫌弃的赶紧拿纸巾去擦,而后瞪圆了眼晴接着看。

……

而此时,秦汀语站在台上完全是傻掉了,这傻掉的不光是秦汀语,就连秦立国,裴红军这些人也都是傻掉了……

他们都知道……怎么会?

而裴靖东此时,已经推着轮椅上的弟弟走到了主持台上,看着秦汀语,语带哽咽的道:“小语,我替阿南谢谢你爱他这么多年不变的心,也谢谢你愿意用试管婴儿的方式为阿南留个后。”

轰隆隆——参加婚宴的众人全都让雷住了,这是神马情况?

“所以,今天这个婚礼是阿南欠小语的,那么,就在今天,我裴靖东在此,代表家弟宣布,秦汀语是裴靖南的妻子,这个承诺永生不变!”

------题外话------

虽然断章在这儿肯定有人想拍死静哥,但是这证明静哥会卡点哈,还有咩,这一节出现的一些人和事可都不是废话的,都是重点,请仔细看清了咩,与前后文息息相关的咩……然后发挥你们的想像力想像一下咩……

嘿嘿,贝贝才不会玩自杀,最多假自杀好不……流产就更不可能了,距离被补处汝膜才十几天,肿么能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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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静哥敬礼——么么哒,爱乃们……

080:婚礼!大Gao潮!

( 裴靖东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是重重的尾音,而他说的话,更是让在场的许多人心中感慨万千。ww

许下一辈子的诺言,可是这轮椅上的男人?

众人的心中纷纷对这秦家的大小姐竖起了大拇指,这得有多深厚的爱情,才能做出嫁给一个残废一辈子的决定呀?

那轮椅上的男人,虽然红光满面,虽然跟站在那儿讲话的兄长一样的帅气,却难掩他僵硬的神情与不能站立的事实呀!

秦汀语一双美丽的大眼中蕴满了水雾,她拼命的摇头再摇头,想说话,可是一张嘴就是呜呜呜的哭声。

这个男人说,她是他的妻,这个承诺永生不变呀!

等了这么久,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可是——为什么他要说代替家弟呢?明明就是他呀,从来就是他呀,那来的弟弟呀?

不知情的众人都当是秦汀语太过激动才会潸然泪下。

唯有几个知情的,比如秦家人和在看直播的郝贝,才知道秦汀语的眼泪并不是激动怕是……

……

酒店里。

“靠,混蛋,竟然玩这么一手,全让他给耍了。”秦佑安一脚踹上沙发边上的小柜子,小柜子与地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秦裴两家联姻那是多有利于两家的大事,可是……

这个男人!

秦佑安盯紧了视频上男人的眉眼,而后转瞬,怒不可遏的寒眸锁住了正在观看视频的郝贝身上。

这样迫人的视线,郝贝要是无所察觉那真能当猪了。

这心里也在忐忑着呀,尤其这秦佑安可不是什么好人,混黑道的,说不好一刀下去,自己这小命就呜呼了的……

秦佑安的脚步一动,郝贝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秦佑安站在那儿没有动,但那双寒眸中的杀意却是毫不掩饰的,从小,秦汀语就爱黏着他这个七哥,一直到长大都没曾变过,两人的感情也比其它兄妹来的亲热一些。

所以有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秦佑安还是知道的。

故而,秦佑安觉得裴靖南要不是娶秦汀语,那就是猪狗不如,而阻挡秦汀语幸福的女人,那都该下地狱。

“停,秦佑安,你这是想杀了我吗?可是你想好了吗?你的女人,还有你哥哥的女人们全都是裴靖东的手中,你都说了,那个男人不是好人,他穿着军装也能一颗手雷炸了把投降的罪犯一家子,你今个儿要是动了我一根手指,我敢保证,他会剁了你女人十根手指。”

郝贝梗直了脖子,这种威胁人的话简直是张嘴就来,说的别提有多顺了。

秦佑安的身子僵在原地,没有动,眸光中的狠戾越聚越多。

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出去,那电话正是打给裴靖东的。

视频里,裴靖东看了眼号码,就接了起来。

郝贝看到视频中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焦急,心中暗骂,死男人,不是神马特别厉害的特种兵吗?­干­嘛要露出这样明显让敌人钻空子的神情出来呀!

“呵,你在耍我们秦家耍小语的吗?”秦佑安的嗓音有些沙哑,脚步站在原地像是生了根似的。

“让郝贝听电话,这个婚礼就会继续。”手机开的免提,郝贝听到男人粗哑的声音,不同于视频中那些失真的声音,而是真的他的声音。

秦佑安的手一伸,电话就到了郝贝的手中。

郝贝吸了吸鼻子,轻喂了一声。

视频中,裴靖东的一双虎眸像雷达一样,直盯盯的看着某一处,却是让正在看视频的郝贝双眸与他对上了。

“恩,看到我了吗?”裴靖东这么问着时,郝贝轻点了下头,又嗯了一声,莫名的心跳快了一拍。

裴靖东低低的笑了出来:“嗯,那就好好的看着,以后再也不许闹了。”

郝贝不解这是何意:“什么意思?”

裴靖东又抬眸笑了下,那笑容是平时所没有见过的,原来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笑起来时,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像春风拂面,又似是暧阳当空。

竟然让郝贝一点儿也不怕了,那颗方才让秦佑安吓着的乱跳的心瞬间就安定了。

“没什么,好好的等我去接你一起回家。”男人说完就切断了通话,郝贝拿着手机,喂喂喂的叫了几声,却看到视频中男人已经把手机给收在军装口袋里了。

当下气极,扬手,啪的一声,秦佑安那昨天已经让摔过一次的手机又一次从高空殒落,砰的一声摔到地板上,而后四分五散。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摔老子的手机!”秦佑安当下就炸毛了。

郝贝一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擦擦,老娘哭不死你!

郝贝一哭,秦佑安傻眼了,走上前把手机捡起来,电池,后机盖都摔开了,重新装上,又开机。

一条短信闪进来,一个不知名的号码。

短信上依旧是他藏的好好的小情人被绑着的照片,而后下面是四个字——将心比心。

黑道大哥也是个没文化的呀,当年就是死活读不下去书,才逞凶斗狠来着,抓头挠腮的想着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最后也没想明白,就恶声恶气的去问郝贝。

郝贝一看手机上的画面,双眸就亮晶晶的。

“这个意思就是,你怎么对我,他们就怎么对你女朋友。”

郝贝这么一说秦佑安又靠靠靠的骂了几句,而后拨通那个号码,那号码接通了,很恭敬的说了:“七爷,道上混的都知道您老厉害,可是这次,兄弟们也是听命行事,老板有交待了,会好好的善待七爷的女人。”

与此同时,在现场的秦家老五老六也同时收了到一条彩信,都是女人被绑的可怜样。

男人呀,都这样,看到自己的女人受了罪,那心肝儿都软的一塌糊涂了,当下就给秦佑安打了电话。

“靠,老七,你他妈的把他女人怎么着了呀?”

“佑安呀,爷爷只说婚礼必须进行,而且小语就是嫁的阿南,五哥知道你跟小语关系好,但咱们也得按照他爷的指示来办不是吗?”

两通电话一前一后,全是兄长的叮咛,如此,秦佑安还能说什么,对着视频上的男人比了个中指朝下,骂了句:“算你丫的狠!”

……

画面回到视频现场,裴靖东接完秦佑安的电话后,虎眸寒冰一样的扫过那前排坐着的秦家老五和老六。

没多久看到二人拿起手机看时,裴靖东的嘴角才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来。

转而看向让他忽视有些时间的新娘子——秦汀语。

此时的秦汀语,一张俏脸煞白一片,双眸死死的盯着裴靖东,像是要看穿他一样的,没有分一丝目光给那轮椅上的男人。

别人离的远也许看不清楚,但是她秦汀语却是看得一清二 ...

(楚。

那轮椅上的,哪儿是个人呀!

他妈的根本就是个唬人玩的蜡像呀!

秦汀语的伸出手,摁在那腊像人的肩膀处,只要她一用力,这腊像的胳膊便会脱落,那样,这男人想玩的这个把戏就玩不成了吧。

“小语!”裴靖东重喊了一声秦汀语的名字,依旧是一脸悲切的神情,握住秦汀语的手,把一个红­色­的锦盒拿来,放到她的手上。

“阿南十年前承诺给你的婚约,虽然以这种冥婚的方式进行,我这当哥哥的很抱歉。”

神马?冥婚?

观礼的众人心中齐齐高喊,新娘子你也太深情了点吧。

男人死了就死了,死了也要嫁给他,这才是真爱呀。

“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骗我,阿南你骗我对吗?”

秦汀语摇头又摇头,眼泪哗啦啦的掉,她想转身向她的家人求救,可是这个男人却是双眸似利箭一样的紧盯着她,唬的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小语,大哥知道你很激动,但事实就是事实,阿南六年前那场战役中就牺牲了。”裴靖东说罢,一扬头,看向众人,双眸乏着红,声音响亮中带着悲切。

“我的弟弟裴靖南六年前在xx一役中光荣牺牲,六年中,之所以没有公布他的死讯,一是我不相信我的弟弟会死去,二是不想让亲人和朋友们为弟弟的离世而伤心,三就是不想让弟弟的心愿不能实现。”

裴靖东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又合理,但众人的心中却是齐齐一个问号,那么为什么今天又公布出来呢?

裴靖东笑了笑,看向秦汀语的肚子:“今天之所以公布出来,是因为我弟弟的心愿已完成。”

裴靖东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没错,二少爷的心愿已完成,已有后代,那么,是时候给二少爷下葬了。”

来人是从红毯的另一头向台上走来的灰黑­色­长袍的中年管家,很多人不认识,却有一些从京都来的贵客认了出来。

“天呀,是华叔。”

没错,这就是京都裴家的大管家——华叔。

虽然只是一个奴仆,但是裴家诺大的一个家族的管家,那可是甩了外面一些豪门家的主人几条街的距离。

随着华叔的到来,一个秦汀语在京都接受试管婴孩的视频画面被到了大屏幕上,还伴有解说词。

只是播放了医生交待注意事项,而后秦汀语进入了手术室,出来后,医生说了受孕成功这样的……

“不,我没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们骗人的,这视频是假的!”秦汀语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眼前的男人明显是不认账了,而且还要把她推给一个死人!

凭什么,为什么呀?

秦汀语想不明白,今天是她的大喜之人,这男人却是告诉她,你要嫁的是一个死人,你想嫁就嫁吧,嫁了之后就开始守寡吧!

这男人是这个意思吧!

秦汀语快疯了,伸手去扯头上的白纱,一扯就掉,盘好的头发也散落几楼,双眸血红的看着裴靖东“裴靖南,你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作梦呢,作梦呢……这些不是我的,我没有做过试管婴儿,我的孩子是……”

裴靖东高高的喝了一声:“秦汀语,这么说你怀的孩子不是阿南的了?”

秦汀语怔愣住刚要开口,下面几个秦家的男人齐齐的喝了一声:“小语,不要胡闹了!”

秦家的三个男人,走上台,分别是秦汀语的父亲秦立国,以及秦家老五老六都上了台。

三个男人站到台上,就站在秦汀语的身边,秦父拍拍女儿的肩膀:“小语,你是糊涂了吗?你不是怀的阿南的孩子能怀的谁的孩子呀?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婚礼来了,是不是太高兴,有些不舒服了……”

“是呀,小语,我们都知道你太伤心,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生下的孩子,就算没有爸爸疼,还有我们这些当舅舅的,还有——”

秦家老五说到此,愤恨的看一眼那一脸温柔笑意的男人又接着说道:“还有靖东这个当大伯的疼。”

“当然,我和我的妻子会帮着弟弟好好照顾弟媳­妇­儿和弟弟的孩子的。”

裴靖东的保证让现场观礼的众人眼泪哗哗哗的直飙。

秦汀语不甘不愿,但却被父兄的眼神阻止,而后猛然清醒……

这个男人好狠的心呀,给她挖了一个大坑,等着她往里面跳。

刚才,就差一点,她就要说出自己怀的不是裴靖南的孩子,那么……

还有什么好那么的,这个男人一定会以她的不贞,配不上阿南而正好解除秦裴两家的婚约。

“好,我嫁。”秦汀语狠狠的说了这三个字。

冥婚吗?那就冥婚好了。

为什么不嫁,争了这么多年,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就算只有一个虚名,那又如何?

方柳那贱人可是连个虚名都没有的呀!

秦汀语这一点头,秦家三个男人都松了口气,最起码婚礼继续了,满足了秦裴两家联姻的需求,可以不用拿一个无辜的女人去威胁这男人继续婚礼了。

裴靖东招手让司仪重新上台。

重新站在台上的司仪,这时候手中正拿着一封裴靖东亲笔写下的致大家言的书信。

主持人带着感情的朗读了这封亲笔信。

信件内容是解释他这些年一人分饰两角的心路历程。

各大媒体争相传阅这封信件,明日的头版头条都会换成这一封书信。

这是一场匪夷所思的婚礼,因为婚礼的新郎已经去世了六年,这又是一场诡异之极的婚礼,因为观礼人马上被请到江州陵园开始了另一场葬礼。

而这时起,人们才知道,那轮椅上坐着的,不过是为了当天婚礼而做出来的腊像人而已。

只这一个短短的三个小时的时间,裴家这算是红白喜事一起办了。

华叔在京都还有事,能赶来一次实属不容易,这会儿正要离开,秦汀语却跑了过来,说要单独跟华叔谈一谈。

这个华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爷爷应该是买通了的,为什么还要这样的背叛她?

华叔叔面对秦汀语的这个质问,又想到那一次初见秦汀语时的情景。

“二少­奶­­奶­,现在你已经是裴家的二少­奶­­奶­,阿华是仆,少­奶­­奶­是主,一切都已如了二少­奶­­奶­的愿,二少­奶­­奶­要知足惜福,不然怕是以后连今天的这份殊荣都没有了的。”

华叔丢下定句警告意味十足的话,面无表情的坐上来接他的车离开了。

而秦汀语却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愤恨万千,都怪她当时没有跟这个华叔搞好关系。

宾客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秦家人和裴家人时,秦父秦立国的手机不合适宜急促的响了起来。

“恩,我是秦立国,恩 ...

(,是,保证配合。”

秦立国接完电话之后,黑着脸,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靖东道:“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小语永远是阿南的妻子,这是永生不变的承诺,今个儿的事情就算了,如若以后,你要违背了这个承诺,别管叔叔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走上前拍了拍呆愣着的女儿秦汀语道:“孩子,来日方长,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爸爸还有工作要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秦汀语此时,满脑子都是恨意,哪儿还能好好的?

今天这所有的人都不帮她,还逼着她认了这门冥婚。

她要找七哥哥,让七哥哥把郝贝那女人弄死弄残,可是她刚这么一想时,那边裴靖东就开口道:“今天的婚礼就先到此,我还得去老七那儿把小媳­妇­接回来,老五老六你们自便。”

裴靖东这话一说完,秦汀语只有一个感觉——晴天霹雳呀!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串通好的。

秦汀语紧盯着男人那离去的高大身影,恨意慢慢的挤进眼眸深处,如果眼神是一把无形的枪,那么那个男人的后背早就万枪穿孔了。

裴靖东的脚步走的又快又急,黑着一张老脸,暗骂一声:“艹!他妈的!”

骨节分明的五指扣进军装的领导缝中,使劲一扯,领带直接被他给扯掉,勒的他脖子一疼,心也揪的紧紧的。

走到车子前,展翼早坐在车子里等着他了。

裴靖东一上车,展翼就拧动了钥匙,油门一踩有,车子驶离裴家主宅的方向,向市区行去。

而留下来的秦家人,谁也不愿意在这儿久留,纷纷告辞,裴父裴红军一张脸上也是青紫乌黑,只觉得这样对秦汀语不公平,可是这却又是儿子闹腾出来的。

但是……

儿子到底是比秦汀语重要呀!

只是——那小子有他后悔的时候!

裴红军咬牙切齿的腹诽完,吩咐贺子兰照顾好秦汀语,他自己就坐车离开了。

这一场闹哄哄的婚礼,也不过才三个小时而已,中间还加了一场葬礼。

就这么一会儿,一哄而散,走的走,撤的撤。

很快,到下午的时候,那些婚庆公司租来的摆设扯走后,裴宅又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

江州五星级大酒店里,郝贝早就看完婚礼现场的视频了。

一直求着秦佑安把她送离江州或者放她走,可是秦佑安没有得到自己的小情人的是话,那是一万个不放人的理由。

一直到裴靖东的电话打来,问他在哪儿时,秦佑安才惊觉,自己在这儿等着那男人来领人,那可是死定了的!

一定会被揍个稀巴烂的,于是秦佑安立马让属下把直升机开到酒店上空,算好了时间,裴靖东赶来之前,他刚好可以爬上去,这样就不用挨揍了吧!

靠,靠靠!

秦老七心中怒骂,自己这一趟差出的,可真他妈的出力不讨好,回去估计还得挨他爷爷一顿削。

“秦佑安,你要敢自己走掉,不带我走,那么,我一定会告诉裴靖东,说你虐待我,然后让他去找你报仇的。”郝贝也着急呀,反正裴靖东那变态男人,对她只有欲望没有感情,完全就是拿她当发泄物的,她是傻了才要听话乖乖在等他来接。

接回去­干­嘛呀!再被他圈讵起来当­性­呀奴呀不成!

“靠,你这女人,他妈的有病是吧,你要走自己走,老子才没那功夫管你呢。”秦佑安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往外走,一点也不想管郝贝了。

说的好听,他要真把郝贝送出去,难保那男人会不会把他的女人送出去。

……

没多久之后,江州的马路上,市区限速60,可是展翼那车速简直可以和骑自行车的大爷媲美了。

“呵,展小翼你是第一天开车上路吗?”首长大人嫌弃展翼开车太慢了,这他妈的开这么慢是做什么做什么呀?

“……”展翼没回话。

裴靖东越来越烦燥,这种烦燥是从心底而生的,偏偏那开车的展翼时不时的瞄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有屁就话!”终于忍不住的吼出这么一句。

展翼听了这话,方向盘一拐,而后在路边停车,拉开车门,下车,也拉开裴靖东这边的车门道:“哥,你先下来下。”

裴靖东一下来,展翼就低着脑袋,怯生生的说:“哥,你先揍我一顿吧。”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裴靖东暴怒的吼出这么一句话来,真狠不得一拳头砸在展翼的脸上。

展翼心底那是呜呜呜的泪流满面呀,他就是有病吧!

可能真的有病吧,要不明个儿就去­精­神科检查下,是不是­精­分了呀!

明明他要向着他哥的,可是他从电话里一听到小嫂子说,展翼呀,你别让裴靖东找到我,我想自己静一静时,他这脑袋瓜子就给死机了一样的,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现在,大概小嫂子已经离开江州了吧!

‘砰砰砰’三声响,展翼已被裴靖东给摔到车厢盖上,三拳砸中展翼的腹部,疼的展翼闷哼着,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裴靖东快气疯了,恨不得把这展小翼的脑瓜子给扒拉开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而且他跟郝贝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展小翼来作主了!

可是展翼说:“哥呀,嫂子在南华时自杀过,如果不是秦家老七去,嫂子可能就失血过多而死掉了,嫂子说你再逼她,她下次就不是流点血了,她就直接从十二楼跳下去了,哥呀,难道你真的要逼死我嫂子吗?”

瞧瞧,就是这样的话,裴靖东怎么能不气疯!

他就不明白了,他好好的,一心也想着两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可是那个女人怎么能说这样决绝的话!

他有逼死她吗?

不过是把她圈养起来几天,一是生气她跟沈碧城那点儿破事,二是怕她知道江州婚礼的事情会闹腾。

他错了吗?首长大人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高深的问题。

“我不信郝贝会那样说,展翼,你他妈的别打郝贝的主意,你要叫我一声哥,就把那些小心思给老子收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一点点儿,那别怪我这当哥的无情了!”

裴靖东这么说时,展翼叹口气,心想,自己就是跟天借个胆儿,也不敢打小嫂子的主意呀,况且,小嫂子都结婚了,自己还单身呢,可能吗?

还好,他在接小嫂子电话时有录音的。

那录音直接放给裴靖东听。

当裴靖东真的听到那些话是郝贝的声音时,那简直是想掐死那女人的心思都有了的。

什么叫跟他在一起受不了,什么叫再逼她就跳楼!

他妈的!首长大人暴怒了!

“哥,要不我们现在去找嫂子,她一个人应该走不远的。”

...

( “找,找个屁的找,回家。”裴靖东扔下这么一句话,坐上车子。

展翼愣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裴靖东却是大力的拍着车窗外吼他:“愣什么愣,开车。”

展翼重新上车,车子飞驶在江州的主­干­道上,按照裴靖东的指示,上了高速往南华的方向开去。

而郝贝呢……

被秦佑安抛下后,就用酒店的电话先打了个展翼的号码。

然后请展翼帮帮她,她想出去散散心。

成功的说服了展翼之后,她就拿着自己的小包包离开了酒店。

这是她第二次来江州,距离上一次也没多久,江州的天气还是这么好,先前那些再也不来江州的想法,似乎也全没了。

不过胸口处还是堵着一口闷气一样的,走出酒店,找了一家花店,买了两束白菊,去了江州的陵园。

莫名的,她就是想来看看那刚刚下葬的裴靖南的坟墓。

墓碑上,男人军装常服在身,那军装的样式……郝贝的心一抖,她曾经从网上看到过,新式军服,与老式军服换代的图片。

靠,他妈的,这照片是裴靖东的!

绝对的是!

郝贝嘴角抽了抽,心底有一处莫名的就不舒服了,直觉上就不喜欢,明明没死的人,一会儿立个墓碑,一会儿又把自己的照片放上面。

长成双胞胎,那就可以这样随意的替换了吗?

这男人八成是想死呢!

郝贝伸手把那照片从墓碑上扣了下来,放到包里,心里想着:就是没照片,那也是墓碑呀,最起码这样自己以后来看时,不会那么不舒服了……

……

同一片蓝天下,江州裴宅内,贺子兰怒极的吩咐佣人们赶紧的把新房给整理出来。

“你们,快点,动作快点,要在少­奶­­奶­回来前把这东西搬出去。”

贺子兰也是气坏了的,没有想到今天这场婚礼会变成了冥婚,这下好了,成了全江州的笑谈了,就在刚才就有几个姐妹给她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还说她是骗子。

真是每每想到,贺子兰得了有一种掐腰怒骂裴靖东的冲动。

可是她不敢呀!

而且这个婚房,本来收拾的好好的!

却被摆上了白­色­的蜡烛,然后还有那床上那……

“阿姨,你们在做什么?”秦汀语的声音传来时,贺子兰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小语你先到楼下喝点甜汤,一会儿就好了……”贺子兰说着去推秦汀语出去,可是眼尖的秦汀语还是让床眼地一个硕大的活物——死物给吓着了。

那么一个大型的像真人一样的男人,穿着的衣服也是喜服。

而诡异的,屋子的桌子上却摆着白­色­的蜡烛。

“太太,这些全是大少爷吩咐下来的,大少爷说,二少­奶­­奶­会懂得的。”王叔刚才就极力的反对撤去这些的。

“老王,我说你是糊涂了吗?”贺子兰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秦汀语却是冷冷的喊了一声:“滚出去。”

贺子兰惊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话,可是秦汀语那一双冷眸像是要杀人一样的血红。

吓得贺子兰不得不转身带着佣人退到了屋门外。

则秦汀语则走过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走过去一把掀开那红­色­的薄被,那上面躺着的一个男人——假人。

伸手捏了下那脸,那脸部是用硅胶做成的,捏着时比真人的肌肤更腻滑了点。

“哈哈哈……”秦汀语狂笑出来,笑到眼都出来了,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呀!

许给她永生的承诺,却给了她一场冥婚;给了她一间婚房,却给了她一个硅胶做成的男人身!

好在,这张脸,还真是有七成像她的阿南呀!

为什么要搬走?

她就要这个男人睡在这儿,那怕是个假的,她也要跟他一起睡。

而且,她还要做一个更加逼真的,像真人一样的阿南出来。

秦汀语想到这儿,就快步走到桌子前,联系她在国外的同学,国外这方面的技术比较先进,她一定要做一个跟真人一样的裴靖南出来。

就是恶心,她也要恶心死郝贝那贱女人!

……

郝贝此时已经坐上江州的火车,依旧是普通的列车,因为她知道这样的话,裴靖东就没有办法找到她了。

火车轰轰的启动了,郝贝才对着江州的方向挥了挥手,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来这个地方,只知道这一场闹剧一样的婚礼结束了。

而她跟裴靖东之间,还远远没有结束。

也计会纠缠着就这么一生,也许很快也会结束,但不管如何,现在的自己,需要完全的放空。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夏秋。

“夏夏,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中间转个车,然后就可以去找你了。”

“真的吗,贝贝,你大概什么时间到,我想办法去接你吧。”

郝贝算了算时间说了下大概可能到的时间,然后告诉夏秋不用去接,那个地方,她去过,所以知道怎么走的。

……

再说裴靖东这儿,当天下午就回到了南华,推开1202的房门时,屋内地上的血渍早就­干­掉了,但是还有一坨坨的血印子可以看得清。

展翼去了对门1201时,宁馨那叫一个忐忑不安呀。

“展小翼呀,首长跟你回来了吗?”

“嗯。”展翼只答了一个字,没什么心情理脑残妞了。

宁馨这次不是忐忑不安了,换成坐立都难安了,两只小白手相绞着一个劲的喃喃着:“天呀,惨了,我死定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展翼抬眸不解的问。

宁馨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首长要知道是自己把郝贝放走的,那会不会要剁了自己呀!

所以听展翼的问话时,那话是不经大脑的就说出来了:“首长会不会剁了我呀,啊,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去,展翼却是一手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拖回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问:“首长为什么要剁你。”

宁馨惊诧的睁圆了一双美眸,而后想到小娃儿说的这事儿谁都不能说,赶紧的拿后捂住嘴:“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

这就更让展翼疑惑了,宁馨这脑残全部心理都写在面部。

所以展翼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于是开口道:“你怕首长剁了你是因为贝贝?”

宁馨惊的张大嘴巴,双眸也写满了一种抓到别人把柄的喜悦,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展翼道:“哟呵,展小翼我要告诉首长大人,你当着首长面管郝贝叫嫂子,背着首长时叫贝贝……展小翼你没安好心。”

“卧槽!”展翼怒的想一巴掌拍 ...

(死这宁脑残了。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了,屋内宁馨的高喊也入了裴靖东的耳朵,故而那看向展翼的身影像是喷火龙一样。

展翼赶紧认错:“哥,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我对嫂子和你那是一片忠心,是这宁馨,她刚才说你会剁了她,我想她是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出去的呀……”

“哇……展小翼你不地道,我都没跟首长说你偷偷暗恋贝贝的事情,你都敢告我状了……”宁馨站起来掐着纤腰,一副展翼你间直太不是人的神情,小嘴儿一张一合,那话一顺溜儿的就出来了。

“……”

展翼第一百零八次想掐死这宁脑残了,此时更加的想撞墙了,有预感,这次不再是几天的任务了,怕是他哥都能把他送到南极去­操­练了吧。

“呵,好,很好,你们可真是好下属,这么为上司分忧解难的呀!”裴靖东冷冷的笑声自门口传来。

宁馨立马低下脑袋,举着小白手主动认错:“首长,虽然我承认没经过你的允许放您夫人出来是我的不对,可是贝贝都自杀了,我要不进去救她,那太对不起朋友了。”

听到展翼说郝贝自杀时,裴靖东的心就一瞅,现在又听宁馨这样说,只觉得有人在他心口处戳了一刀似的,一阵阵的抽疼。

伤在她身,疼在他心。

到此,裴靖东才明白以前每次看到那女人哭时,为什么会难受,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

而此时,南华的上空一架私人飞机上,倚窗而坐的那女子,有着­精­致绝美的五官,手指摩挲着透明的玻璃窗,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南华,心也碎落成一块又一块。

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睨向前座的男人时,眸光变柔,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柔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可以吗?”

男人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眸凝着她笑问:“怎么?不想­干­了,还是对我有了感情,嫉妒了,吃醋了?”

美丽的女子倒抽一口冷气,想说话,男人的手指却摁到她的嘴­唇­上,嘘的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温柔的说道:“听话,别肖想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你太脏,而我喜欢­干­净的。”

美丽的女人愤怒的站了起来,飞机一抖,吓的她又赶紧的坐回去,压低了嗓音:“为什么?难道她就­干­净吗?”

男人脸上扬起春风般的笑容,眼角处有着细小的笑纹,说出的话却惨忍之极:“对,她比你­干­净一千万倍。”

呵呵……美丽的女子败下阵来,呵笑一声,像只斗败了的花孔雀一样无力极了。

他才是恶魔,真正的恶魔,可是她却爱上了这个恶魔,注定是陪着他万劫不复。

……

一天后,郝贝到达中转车站,g市车站,只需再转一次车,就可以到达明春县所属的明阳市,再坐大巴就可以到明春县了。

听说夏秋说徐家镇正在重建,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郝贝到徐家镇的时候已经是又一天的早上了,山里虽然经过了一次的天灾,却因为有了政府的资助而迅速的盖起了砖瓦楼,只是这儿暂时还不能住人。

“夏夏……”郝贝高喊。

那边正在帮着百姓们提泥土的夏秋听到喊她的声音,转身就看到孤身一人站在那儿的郝贝。

眼晴有些湿润,给­干­活的人们交待了一声,就冲着郝贝跑去了。

此时的夏秋,穿着一身从当地百姓家里找来的旧布衫子,短发上沾了些泥土屑子,模样有些狼狈,但那笑容却是如春阳一般的明媚。

郝贝伸手就去抱夏秋,夏秋却是挣着躲着:“你别碰我,我身上脏着呢。”

郝贝才不管夏秋说什么,伸手就抱住她,把头埋在夏秋的肩膀处道:“才不脏呢,夏夏一点也不脏。”

……

中午是在徐家镇村长家吃的午饭,夏秋这些时间就住这儿的。

郝贝这时候才得知,因为上次的事故,村里想上学的孩子们都去了离这儿十多公里的刘家村上学去了。

郝贝本来就想着来这儿陪陪夏秋的。

夏秋说郝贝来了,那么她们吃完饭就去刘家村的学校去,村长很高兴,还说要派个人给送他们过去的。

吃了饭,夏秋去收拾自己的行礼,郝贝呢就坐在院子中陪那村长家的婶子闲聊。

那嫂子是个外来的(就是外地媳­妇­)说话跟当地人不同,一般人很难听懂,但郝贝却能听懂两句。

故而那婶子也爱跟郝贝聊天,聊一些山里面风土民情,聊一些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上次山难的事情。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脑中那根弦好像被拨动了一样的。

那婶子说的话,她没有听完全清楚,不过那婶子诧异的神­色­和那话中意思,郝贝还是听出来的了。

说是半个月前,原先的小学山坡处挖出来一具男­性­尸体,但却不是本村的村民,这事儿只有村长和几个农户家的男人知道。

村长怕这事让上面知道会查起来,所以那尸体早就让挖了个坑埋平了。

郝贝莫名的就想到,那个夜半雷雨来时,叫她跟夏秋赶紧出来往山上走的男人。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有一次,郝贝在网上看到那山灾的新闻时,下面有编辑提示,遇到这样的山难时,人们应该尽可能的往山脚下平地处去,而不能错误的往山上行去。

那时候郝贝还没有多想,但此刻,听村长家婶子说起死了一个人莫名的男人时,郝贝只觉得周边­阴­森森的。

好像有魔鬼的爪牙就在她的身边挥舞着,而她却一点点也不知道那魔鬼到底是在她身后还是身前?

从村长家出来,坐上赶牛车,往另一个镇子上去了。

赶车的车夫是个哑巴,所以郝贝跟夏秋坐在车上聊天什么的也不用怕被人听去。

于是郝贝就说了从村长家听来的那家奇怪的事。

“夏夏,你记得不,那天晚上,有人叫我们出去,然后就带着我们上山的……”

夏秋一怔,眼圆了双眸,而后就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贝贝,你没事吧,那天晚上不是我们听到雷雨声知道要下大雨就准备去山上躲一躲的吗?”

郝贝惊悚的看着夏秋:“夏夏,那天你真的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在前面带路,没有听到有人喊我们?”

夏秋十分无辜的耸肩:“我就看到你走在我前面,话说我都吓死了,那雷打的可真大,然后就听你尖叫一声,然后就掉下山坡了,呜呜呜……贝贝,要不我们回南华吧,你不说我都想不起那么吓人的时刻,你一说我想着就后怕,咱们不去支教了,咱们回家吧。”

郝贝比夏秋更惊悚,她明明记得走在前面的是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然后还有那个在她耳边响起过的话——你这女人还真是找死呢……

这些全都在她的脑海里 ...

(,可是这会儿,唯一的见证人,却说没有这么会事!

这让郝贝有些郁闷和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不正常出现幻想了!

郝贝还在想这些呢,夏秋却已经对着哑巴车夫又比划又说着,大意就是他们要离开这儿,不去刘家村了。

可是哑巴车夫根本听不见夏秋说的话,夏秋的比划更是看不清,只是呜丫丫的说着夏秋和郝贝都听不懂的语言。

夏秋无力的瘫坐在牛车上,喘着粗气道:“贝贝要不我们在这儿下来,然后走回明春县吧。”

郝贝抬头看了看已经归西的日头,算着脚程,要是走的话,得走到天亮才能到县城吧,而且还是走夜路……

“夏夏,我们先在这儿住一晚上,看看情况,明天再决定好不好,这么晚了,就是走回去,也得夜里了。”

如此,夏秋也同意了。

牛车继续往刘家村行去。

刚到村口处,哑巴比划了几下,那村民就冲着村长家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就来了,热烈的欢迎了郝贝与夏秋的到来。

村长的土话郝贝反译后就是:感谢你们的到来,替我们前后五个村的孩子们谢谢你们,以前都当城里人不是什么好人的,没想到最近遇到的城里人全都是好人,这下好了,村里一下子要有三个老师了。

对于村长说的有三个老师的这个说法,郝贝还有些疑惑,不过当到了小学,看到那个村长说的前几天过来的一个教画画的老师时,郝杏眸圆睁,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个长身玉立,站在破旧的小学门口,身上穿着白­色­棉质衬衣的男人,他柔和的目光,俊美的五官,甚至带笑的模样,都在这一刻,让郝贝惊喜不已。

“沈碧城,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呀?”郝贝真是又惊又喜。

距离最后一次见沈碧城是在沈碧城的家里,沈碧城被裴靖东打的鼻青脸肿的,就是这会儿,眼角处还有些乌青之­色­。

“贝贝,你认识他吗?”夏秋拽着郝贝小声的问着。

郝贝连连点头对夏秋说:“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救命恩人呀,就是他呀……”

村长一看三人还是旧识,当下笑呵呵的,安排了郝贝与夏秋后就让村民送来了好些米面之类的。

沈碧城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解释着说他是一周前离开南华,然后三天前才到这儿的,这儿的景­色­美,所以他来这儿取景的。

“天呀,你是个画家吗?”夏秋惊呼。

郝贝也好奇的睁大了眸子,沈碧城点了点头:“不算吧,我母亲是个画家,我不过是个爱好而已。”

一听说沈碧城的母亲是个画家,郝贝就更好奇了,她从来都没有问过沈碧城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好像是开酒店的。

夏秋是个好奇宝宝,把心底的那些好奇全问出来了。

郝贝这才知道,沈碧城的母亲竟然是已故的女画家碧悠女士。

郝贝并不懂行情,却知道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位碧悠女士的生平简介,很美的一个女画家,年轻时在一次山中取景时,遇上山难去世了。

到此,郝贝好像知道沈碧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因为这儿刚刚不久前才出现过山难。

这里的村民很热情,孩子更是求知欲望强烈,就连沈碧城这样的大忙人都能抽出时间来教孩子们画几天画,郝贝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离开的理由。

而郝贝的这个想法,与夏秋不谋而合,于是俩人决定也留在这儿,跟沈碧城一起当一段时间的老师。

这一晃就是半月的时间,沈碧城几乎把山里的美景全都画完了。

郝贝与夏秋担起了大部分的教学工作,而沈碧城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孩子们也喜欢。

三个人在这山清水秀的大山中,过的逍遥自在。

却不知,那被郝贝扔在南华,忘到山边边的首长大人是一天比一天的暴躁的。

开始的时候,裴靖东是下定了决心,坚持的不找那死女人,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一天,又一天,小娃儿们过一次周末回家来就哀叹一声。

等到第二周时……

一放学,小娃儿到了家里,看到的依旧是宁馨阿姨,而非妈妈,当下就发火了……

“宁阿姨,你的家在江州,你怎么在南华就不走了呢……”裴瑾瑜小娃儿知道这样发火不对,可是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

宁馨那叫一个委屈呀,首长扔她一句,就在这儿看孩子,然后自己这个差就成了长期出差。

每周比上班时还要闲,可是周末的时候就惨了,比如就现在。

抓起电话就打给了展小翼:“展小翼呀,你能不能回来下呀,孩子们闹死了,我看不好了……”

展翼也快要抓狂了。

首长这次竟然没有把他派到南极去­操­练,反倒每天都把他拎到跟前去,一看就是半小时的光景,那眼神带着探索,带着琢磨……

这让展翼有种自己就是那菜刀上的­肉­,首长是不是正在考虑着从那儿下手剁着合适呢……

更恐怖的不光是这个,还有那个脑残宁馨,天天给他打电话,孩子们在时,就说收拾不了孩子们了,孩子们不在时,就说一个人在那儿无聊了,可不可以到南华军区先上会班。

这些展翼都给安排了,好吧,天天身边有一个盯着他摩拳擦掌要剁他的首长大人,再加一个时不时的烦他的脑残妹。

展翼觉得自己这一阵儿的火气是直线上升,这接电话时,就在首长的办公室,还不能发火,只得小声的说:“知道了,马上回去。”

说完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这话怎么就说的这么顺,怎么说完就觉得这话说的有此不对了呢!

“哥,那个,我先回去下,那个孩子们……”

展翼的话还没说完,裴靖东虎谋中瞳光锐利了起来,这样的眼神展翼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早就免疫了,但还是会有些胆怯。

“走吧,回去。”

首长大人一声令下,展翼如获大赦飞一般的想走,才抬脚,意识到首长说的是回去,不是你走吧。

又乖乖的站好,等首长大人先行,他才随后跟上。

回到碧水园,就见门是大开着的,屋内一大一小两道哭声,震天般的响。

展翼满头的黑线,心中暗骂宁脑残,你还能更脑残一点吗?

屋内裴瑾瑜哭,宁馨也哭……

真可谓哭声震天,裴靖东一走进屋,就垂眸捏着鼻梁骨,心中的烦燥更胜一分。

展翼快步的走过去,把宁馨拖到一边训着:“你说你能­干­什么呀,哄个孩子都哄不好,还有脸哭的……”

“展小翼呀,是小瑜说,贝贝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然后……”宁馨抽泣的有点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

宁馨说着偷看一眼那边的首长大 ...

(人,然后拉着展翼往另一边走远一点才小声的说:“那个,我说了你别跟首长说呀,我从网上看到一个图呀,很像是贝贝跟一个男人……”

“什么?你说什么?”展翼捏着宁馨的肩膀质问着。

宁馨那叫一个悔呀,早知道不说了,她也是昨天上网无聊时,看那些旅游爱好者网站上上传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郝贝跟那个沈碧城的照片。

宁馨从来没有见过郝贝笑那么开心过,所以……才会有一种担忧,贝贝是不是跟沈碧城那个小白脸私奔了呀……

很显然,宁馨妹纸是不知道江州发生的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嘘,嘘,你小声点呀,你想让首长听到剁了贝贝的吗?”

宁馨还在让展翼小声点呢,可是展翼却是一把拎了她往裴靖东跟前一推:“哥,你让她说。”

裴靖东抬眸看着宁馨:“说。”

宁馨那叫一个泪呀,啥话也不说了,蹬蹬的往楼上跑,没一会儿,就抱了一素粉­色­的笔电下楼来,打开电脑,翻呀找呀,然后终于找到那张图片……

图片是远拍的,但那景特别的美,蓝蓝的天空,灿黄的油菜花地里,一对相倚的男女对视着,无限深情的模样。

下面还有解说词——美丽的天空下最美的爱情!

‘啪!’

宁馨的电脑被首长大人一个铁掌下去,瞬间就黑屏了!

“展翼!”

首长大人刚喊了下展翼的名字,展翼就下意识的说:“哥,我这就去查,这就去找嫂子。”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去。

首长却是揉了下眉心,冷喝他一句:“回来,去把书房里郝贝写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拿来,我签了字,你去给办了,然后拿着离婚证给那女人送过去!”

展翼傻眼了,宁馨惊呆了,小娃儿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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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致命,跟爷一起!(大Gao潮)

( 展翼愣在当场跟傻了一样的看着自家首长,怯生生的来了句:“哥,你刚才说什么?”

裴靖东眉心拢起,倚在沙发上,单手捏着鼻梁骨,一副疲累到极致的模样,伸出舌来在­干­燥的快要起火的­唇­片上来回舔了一下,才张嘴道:“去把……”

这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了。ww

“不可以!”宁馨大叫着上前一把抱住展翼,而后哇哇大叫起来:

“根据我国现行婚姻法第xx条,结婚离婚都需要当事人亲自到民政部门做登记确认……”

展翼那满身心的火呀,听到宁馨开口就是要暴走的节奏,怒火高涨的吼她:“我靠,宁馨儿你他妈的到底是想说什么呀?”

宁馨诺诺的抬头,双眸水汪汪的看着展翼说:“我,我,我就是想说首长大人就是想离婚,那也得等贝贝回来,一起去离婚呀……”呜呜呜,她就是这个意思的,首长是军人,怎么能知法犯法的。

展翼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想掐死宁脑残了,一把扒拉开她八爪鱼一样的手冷哼:

“哼,我告诉你,这事儿不用首长去,也不用嫂子去,我自个儿就能找人办好了,你一边呆去。”

说完展翼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明明他不是这样想的,他是想呀,哥呀,你千万别冲动的。

兀然——

‘哇’的一声——

裴瑾瑜小娃儿一ρi股坐到实木地板上,哇哇哇的哭开了,那眼泪就跟开了阀门一样的,不要钱的往下落。

裴靖东的眉心拧的更紧了,虎眸中也有些湿润,说出这样的话,是气话,也是真心话。

那女人,以死相逼的说受不了他,然后就他娘的跟个小白脸沈碧城私奔了。

他妈的,裴靖东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今天谁闹谁劝谁哭都没有用!

这个婚,现在已经不是她郝贝想离了,而是他想离的!

首长大人此时的心理就是——真他妈的邪门了,老子还就不信,没了那死女人,老子就活不了吗?

可是这会儿,娃儿的怆然大哭还是让他的心揪的紧紧的,在心底默默的骂着:

郝二贝呀郝二贝,虽然才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孩子们尚且知道哭闹着想你了,你呢?有没有想过孩子们,有没有想过——我?

“……”

一时之间,客厅里只有娃儿的哭声,渐渐的多了宁馨的哭声……

再后来,裴靖东坐不下去了,起身,捏着鼻梁骨大步往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处,就听一个娃儿的大喊声。

“你为什么要离婚?妈妈说过她会回来的!”

这喊出声的是裴黎曦小娃儿,从刚才听弟弟说妈妈是不是不会回来时,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妈妈说过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

裴靖东的脚步顿住,虎眸一喜,想回身去问问小曦,她还说过什么?

最终却没有转身去问。

裴黎曦蹬蹬蹬的跑到裴靖东的前面去,扬起小下巴,灿若星辰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裴靖东认真的说道:

“你当初和她结婚时,不就是说要给我和小瑜一个妈妈,我们很喜欢她,所以你没必要跟她离婚。”

裴靖东眸光莫测高深的打量着眼前的裴黎曦,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涨,不是对小娃儿的,而是对郝贝的。

他妈的,真该把那死女人捉回来,让她看一看,她舍下的两个孩子如何的因她而伤心!

“可是不离婚,她就要自杀,她就不自由,呶,这不就离家出走了吗?”裴靖东试着以比较温和的方式去跟裴黎曦交谈。

裴黎曦眨巴眨巴眼晴,眉心没再拧起,状似不经意的说了句跟他五岁的年龄十分违和的话来:“这样说,你不是担心我们,你是担心妈妈喽。”

小娃儿这话一出,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

沉默片刻,却是一言不发的越过小娃儿信步往楼上行去,并没有回答孩子的这个问题。

独留下客厅里,一室哇哇哇的哭泣声。

等首长一上楼,展翼捏着宁馨的肩膀,就要把她扔出去,他还得哄小瑜娃儿呢。

没想到,裴黎曦会走过来特别淡定的扔展翼一句:“小展叔叔,你哄哄宁阿姨吧,我来哄弟弟,咱们比赛,看谁厉害能先哄好。”

轰——

展翼一张脸让这个哄字给炸的通红一片。

‘哄’这个字,展翼的理解,那是哄小孩子,然后哄女朋友,哄媳­妇­儿用的……

让他哄小瑜可以,可是宁馨!

拜托,宁馨她都结婚了,展小爷想自己还是个单身的,这女人又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媳­妇­儿,他为毛线要哄呀?为毛线呀?

展小翼同学冷哼一声,默不作声,才不会哄呢!

可是裴黎曦却已经走过去,安抚起弟弟裴瑾瑜了。

也不知道裴黎曦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这客厅里就只有宁馨的抽泣声了。

呜呜呜的让人心烦气燥的。

裴瑾瑜抽泣着对展翼比了个中指朝下的手势,而后冷哼:“哼,小展叔叔,你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怪不得二十多了还没有女朋友。”

啊呜呜呜……

这可是展翼心中一痛呀,就这么赤果果的被小娃儿们一言道破,戳中了心窝处。

展翼同学表示很内伤。

“所以,小展叔叔,你先用宁阿姨练练手吧。”

裴瑾瑜高兴的说完就拉着哥哥的手往楼上冲去,一双哭红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展翼站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开口道:“那个,宁馨儿你别哭了,你说你都多大了,还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呀……”

宁馨一抹眼泪,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展翼用很书面话的言语回答着:“展小翼你好笨哟,发泄眼泪也是一种排毒的方法好不好,你是不是都没哭过呀,我跟你说哟,那个憋着是不对的,这样会内伤的,人类的身体呢都是要经过发泄的……”

好吧。

楼下展翼同学再次内伤的被宁馨同学给上了一堂关于发泄的生理课程,直听的展小翼蛋疼极了!——是真的‘展小翼’蛋疼!

而楼上,双生子喜滋滋的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裴瑾瑜就在书桌的抽屉里扒拉好一会儿,找出两只白­色­管子,内里装着黑芯的笔拿在手上,双眸灿灿生辉的看着兄长问:“哥,你说的是这个吗?这个真的可以吗?”

“恩,理论上是可以的。”

裴黎曦的回答,惹得弟弟皱了下眉头:“那还是不保险呀。”

裴黎曦笑着摇头:“小瑜,顺其自然,而且就算他们离婚了,只要我们愿意,她还可以是我们的妈妈呀。”

裴瑾瑜不解,裴黎曦却是笑着揉了把弟弟柔软的黑­色­发温和的说道:“我们可以选择跟妈妈一起生活。”这样 ...

(妈妈就还是妈妈了。

裴黎曦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而后欢呼一声,抱住哥哥的脖子,吧唧的亲上哥哥的粉脸,高呼着:“太好了太好了,那么就是他们离婚了也没有关系的。”

所以,小娃儿拿着两只笔,火火生风的就往书房冲去。

书房里,裴靖东正在抽屉里找郝贝签过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明明记得在抽屉里呢,可是怎么找不到了……

越找不到,心里就越着急,最后就开了电脑,直接从网上下载了一份打印出来。

看着那尾页处,男方签名,女方签名的字样,想像着龙飞凤舞的签名跟女人娟秀的名字排列在一起的情景。

眼中突然有些酸,胸口也闷闷的,太阳­茓­都开始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然后就看到裴瑾瑜小娃儿举着两只笔笑呵呵的说:“爸爸,我想跟你换换笔用。”

裴靖东伸手摁住乱跳的太阳­茓­,轻挑眉头:“嗯?”尾音落下一个问号,不解娃儿是何意?

小娃儿可不管这些,冲到裴靖东跟前,爬到他的大腿上,把他书桌上那一溜排儿的签字笔钢笔全拿到出来,然后才把手中两支白­色­管子的笔放进去。

最后才爬下来,看都不看裴靖东一眼丢了句:“爸爸你现在可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说完高兴的就跑出了书房。

裴靖东皱着眉头,拿起一支白­色­管子的笔,疑惑的打开,在空白的纸上划了两道,蓝­色­的……

嘴角一抽,难道小娃儿想着签字要用黑­色­的,签蓝­色­的就不管用了——真是幼稚!

……

远在明春县刘家村的郝贝,心中能一点儿也不想南华的一切吗?

当然不可能不想。

只是这儿的日子,真的太过充实了。

几乎是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青草碧连天,然后就能听到外面孩子们的欢笑声。

曾经,她妈说她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将来当了妈可如何是好?

可是现在,郝贝发现,她好喜欢好喜欢孩子们的笑声。

昨天有一个小妹妹来上学时,从山上跌了一脚,膝盖都摔破了,流了很多血,可就算这样,那孩子还是笑嘻嘻的说:“贝贝老师,一点儿也不疼的,真的。”

当时郝贝就哭了,也就更加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了。

可是南华,那是她的家,有她的家人,还有——孩子。

不知道别人家的后妈是如何当的,可是她,真心的疼爱着那两个小宝贝,甚至都想过,自己不要生孩子,一辈子就守着那两个孩子吧。

冷静自持却又童心未泯的小曦,爱撒娇爱卖萌的­骚­包小瑜。

真是只要想一下,她的心中都是暧暧的一片。

好想打个电话给他们,可是这山里的信号可真是差,连电视都很难搜到几个台,可想而知了。

“贝贝,你怎么坐在这儿,怎么不去一起玩?”夏秋抹了把额上的汗走过来,坐到郝贝的身边问着。

郝贝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格子的手绢来递给她:“擦一擦吧。”

夏秋接过手绢儿,低头擦了额上的汗,瞥一眼不远处陪着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游戏的沈碧城,又看看坐在那儿发愣的郝贝,无奈的叹了口气。

“贝贝,沈碧城还不错哟,是你喜欢那一类型的。”

“恩。”郝贝轻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夏秋的话。

夏秋反倒有些着急的握住她的肩膀问她:“贝贝,你到底怎么想的?”

郝贝愣神反问:“想什么呀?”她刚才在想南华的家和孩子们。

夏秋伸手去捏郝贝的小脸,捏了一下又一下,好玩似的叹气,带着一股无力的韵味问:“沈碧城跟你那个老公的pk呀,谁胜谁败?”

沈碧城pk裴靖东?

郝贝反­射­­性­的就想到在南华时,沈碧城被裴靖东打了个半死的那画面,赶紧的摇头:“这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不管是外形还内在,郝贝觉得,沈碧城跟裴靖东,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天自然是说的沈碧城,长身玉立,比展翼都要来得温润如玉,很合眼缘,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ww

而且沈碧城不管在外形还是内在,都是她曾设想过的,未来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的那种。

裴靖东呢……

郝贝想到这死变态男人就直叹气,这男人长的吧,说好听点叫高大威猛,说难听点就是五大三粗,讲脏话,爱凶人,打过人杀过人……

啧啧,这么一细品,郝贝真觉得自己是瞎了狗眼的怎么就拽了这么一个变态的死男人扯了红本本呢?

怎么那时候没有出现一个像沈碧城一样的男神呢?

夏秋听郝贝这么一说,那简直是目瞪口呆了。

“贝贝,那你还等什么呀,直接离了跟男神吧。”

这下换郝贝睁圆了杏眸:“啊,为什么呀?”

夏秋循循善诱地说:“一个男神,一个男渣,你说你不选男神你不是傻缺吗?”

郝贝泪流满面,夏秋没说错,她就是有些脑残有些傻缺。

因为她这样回答的:“男神嘛,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男渣嘛,就要放在身边,慢慢的折磨死他。”

郝贝这样奇葩的言论夏秋表示不能苟同。

这事儿就不细表,且说说最后郝贝说想回南华时,夏秋倒是赞同的。

俩姐妹商量好,明天正好有进城的牛车,她们就跟上一起到县城,然后转车回南华。

为此,郝贝还特意的问了沈碧城,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沈碧城摇摇头说他还要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郝贝愕然,没想到沈碧城是说真的。

沈碧城说的重要的地方是明春县的邻县,清阳县。

那儿刚经历过一场山洪,这消息,也是明春县政府下达到管辖范围内的各村镇的消息。

听说这次山洪死伤不少,起初郝贝还想去当一把志愿者来着,可是让夏秋劝住了。

如今听沈碧城说要去那里,郝贝真心想给沈碧城点32个赞,这男人真的很好很好。

“哎,沈碧城,你说你也不是医护人员,你最多就会画个画,你去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准还会添乱呢。”夏秋也劝着沈碧城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是沈碧城却很执着:“最起码可以出一份力,没准有小朋友跑不快,我还可以抱着他们背着他们一起跑,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去伸手相助,值得我们去珍惜。”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某根弦让触动了。

这人吧,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时,想怎么着都是随了自己的心意去行事。

一旦有个一起作伴的人,思想就很容易受影响。

比如郝贝这会儿,那完全就被 ...

(沈碧城那种大无畏的­精­神给震住了。

当郝贝跟夏秋商量着她也想去山洪灾区时,夏秋是极力的反对的:“二贝,你真是二了吗?那种地方能去吗?说不好再来场余震,那可就是……你想想上次,差点我们就……”

说到这儿,夏秋美目一红有点说不下去了。

可是郝贝想到上次,那就更加的想去了,如果当时,没有人救她,她是不是就被埋在那些石流当中了。

二二的郝贝这会儿好像都能看到山洪灾区的小娃儿们一个个的伸手等着她去救呢。

“夏夏,我要跟沈碧城一起去清阳县,要不你先……”

当最后郝贝还决定要去清阳县时,夏秋简直要气坏了,气的眼泪都直掉,却也知道郝贝就是一根筋,决定要做一件事时,那是一定要做的。

破旧的教室外面,夏秋拽着沈碧城到了外面,红着美目劝着:“沈碧城,别去那个地方了好不好,那个地方很危险的,你们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沈碧城温润如玉的脸上是依旧如春风般让人炫目,笑着说:“你要不放心,你也可以跟去呀,不过那儿的确很危险,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话时,他那宛若深潭的黑眸中一抹冷光扫过夏秋。

夏秋愣生生的站在原地,她知道,她不能去,不能跟去……

这个男人说了,那地儿很危险,很危险呀!

翌日,东方的启明星还在闪烁着时,郝贝一行人就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夏秋的脸一个晚上都是臭臭的,对郝贝此行表示深深的忧虑,一直劝郝贝不要去,可是郝贝就非要去不可。

还说什么,冥冥之中,那地儿就是吸引她去。

夏秋一想到此,就想呸呸呸的暗骂几句,吸引个毛线,死神都爱吸引人呢!

到了明春县时,已经是日头高照了。

夏秋抱着郝贝在县城去往清阳县的班车前,大哭特哭……

……

却也抵不过分离,夏秋坐上去市里的班车,而郝贝与沈碧城则坐上到清阳县的班车。

一东一西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而去。

而远在南华的裴靖东,当天也接到上级命令,西南部清阳县发生重大山洪,急需各部支援。

裴靖东拿着地图,粗粝修长的食指点上清阳县的位置,而后又一点那标着阳春县的位置。

地图上,也就1cm左右的距离,可想而知那得有多近。

昨天,那纸离婚协议书,他到底没忍心签下名,而郝贝签过名的那纸离婚协议书,也被他撕了个粉碎,扔过绞纸机里,绞的看不到一点点字迹。

而此时,心悬的高高的,是因为那个死女人,回了阳春县!

只要一想到此,裴靖东就觉得全身的筋脉都鼓成一丛丛的痉挛着抽搐着。

距离军用机还有一小时,部队就要出发去清阳县救洪。

裴靖东想了想,还是摁了内线,把展翼叫了进来:“到了清阳县,你先带两个人,去阳春县走一趟。”

展翼穿着迷彩作战服,整装待发时,接到这一命令当即惊呼:“阳春县才刚有一次山体滑坡,难道又出事了?”

裴靖东狠剜他一眼:“我有说阳春县出事了吗?”

首长这么一说,展翼就更加的不解了:“那我的任务是?”

裴靖东不得不咬牙切齿的丢给他一个答案:“郝贝在阳春县刘家村!”

“啊……”

展翼错愕的轻啊一声,满脸都是疑惑,兴味浓浓的眼眸中满满都是问号呀。

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哥,你不是说不理嫂子还要离婚的吗?

……

等等一大堆的问题,可是展翼却只能憋到内伤,也不敢问出来呀。

一个小时后,军用直升机上坐着整装待发的解放军战士们,开往此次救灾的目的地——清阳县。

与此同时,郝贝与沈碧城的班车也到了清阳县。

这儿已经是乱的一锅粥了,清阳县地处河流湖泊交汇处,这次是连日的暴雨造成山洪暴发。

郝贝与沈碧城被安排到群众志愿者的行列之内,有专门的讲解人员,讲解山洪急救常识,此次受灾面积较大,当地的驻地军警已经全员出动。

但已经是二次山洪,讲解的人员安抚众人情绪说是已经向上级请求支援了。

讲解完急救常识之后,每人派发了一个军用急求背囊。

而且指导着他们往相对较安全地方去寻找可有生还人员。

郝贝在现场,听着志愿者们一个个互相击掌,喊口号——决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郝贝的心也跟着荡漾开来了,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这儿需要更多的支援呀!

对沈碧城说了句:“你等我一下。”而后蹬蹬蹬的就跑往临时指挥场所,那儿的指挥人员,有无线电可以通电话。

郝贝走过去,好说歹说的求了半天,才被允许用一下电话。

当下接过手机,就摁了一组号码。

摁完她才想起,自己怎么记这死男人的电话号码记这么清呢。

而此时,接到电话裴靖东,才刚刚到达清阳县的上空,原本不该开机的,可是莫名的,就是想在这时候,给那女人发条短信,虽然知道她没有带手机,可能看不到。

但还是违反规定,开了机。

这刚一开机,就有一通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就听到那边乱凿凿的,有大人小孩的哭喊声,还有一道让他惊的虎眸睁圆的亮丽女声——

“裴靖东,裴靖东,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郝贝几乎是喊着讲电话的,这儿太吵了,她小声怕对方听不到。

裴靖东的呼吸都是一窒,心中猜想了一万个可能,赶紧的应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

郝贝听到他的回音,当下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那个,是这样的,清阳县呀,我现在这儿呢,这里有山洪,好惨的,你能不能派点兵过来支援下呀……”

靠!

裴靖东一脚踢到对面的座椅上,而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捏紧了手机,满脸乌黑之­色­,恨的牙根痒痒!

“靠,郝贝,你他妈的当部队是老子开的呀,老子说去就去呀,你他妈的有病是吧,不是跟小白脸私奔去谈情说爱的吗,跑那鬼地方­干­嘛,你赶紧的,老实的滚的远远的。”

那是什么地方?

上级的命令之中,可是三级黄­色­预警,不知死活的女人,这种山洪,虽然发过一次了,可能会二次暴发,如果二次暴发,那后果不可想像。

可是这会儿,在军用机上,坐着的都是他的队友们,他是带头的,不能说这些丧气的话,只能这么吼出来,自己丢点面子丢点脸没什么,不能乱了军心呀。

...

果真,这脸上丢大发了,坐着的队友们,虽然脸都是绷的紧紧的面无表情的,可是有几个皮肤较白的哥们,那脸已经憋的通红了!

“就这样,挂了!”裴靖东说罢就挂了电话。

而后极没眼­色­的展翼就凑过来问了句:“首长,我嫂子是不是没在明春县,她跑清阳县了吗?然后我就不用带人去明春县了吧!”

裴靖东一张脸那是黑的没法形容了,跟包公都能媲美了,这他妈的没眼­色­的死小子!

“你说呢?”扔这三个字,狠狠的剜一眼展翼,首长大人面无表情的阖目养神,却是怎么着都静不下来的。

一会儿想着那女人也不知道听话的离开没,一会儿想着等到了地儿,他是想救别人还是先救那个女人呢?

就这些问题一直缠绕到首长大人的乘坐的军用机着陆之后,还没有整出个头绪出来。

等裴靖东找到那个郝贝借用的手机的主人时,郝贝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展翼这次学聪明了,开口问那负责人:“哥们,刚才是有人用过这部手机打电话吗?”

那拿手机的中年民警­操­了一口当地方言指了个方向说道:“是呀,那小姑娘很热心呢,跟男朋友一块儿在旅游,遇上这事,就跑来当志愿者了,呶,他们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靠!

展翼想撞豆腐了!

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呀,早知道不问了。

这正主儿就在这儿黑着脸呢,哪儿来的狗屁男朋友呀?

“让你来是徇私的吗?”裴靖东冷喝一声,拿起地图,与当地的联合指挥部开始分配军力。

救生艇一艘一艘的开进洪水中,数量有限,其它的战士们,只能摸着浅一些的水往灾区潜行。

而此时的郝贝,跟着几个志愿者,已经走到一处相对比较浅的水区,身上全都让雨水打湿了,冷的直打寒颤。

沈碧城脱了自己的雨衣,披到郝贝身上:“你穿上。”

郝贝想拒绝,可是沈碧城已经指着另一处,那儿有一个爬到树上的小男孩子,交待着郝贝:“你在这儿别动等着我,我去把那个孩子抱过来。”

深到大腿处的泥水中,沈碧城慢慢的走着,一直到那树前,那树很瘦小,这上男孩子才两三岁的模样,估计是大人怕他掉下来,才给绑在上面的,腰上还缠着一些打满气的轮胎。

沈碧城很小心的把小男孩从树上抱下来,举高小男孩回头,满脸的笑容……

迎接他的却不是郝贝甜美的笑,而是几个陌生的志愿者的紧张呼喊:“救下来了救下来了太好了……”

沈碧城举高的手一滑,小男孩从他的手中滑落,砰的跌进泥水中,荡起高高的泥水花,溅的他白晰的脸上,一脸脏污。

“天呀,快把他捞起来……”志愿者们都吓呆了,惊呼着纷纷伸出手,恨不得伸出十米之外,把落入泥水中的娃儿捞起来。

沈碧城眸底一抹­阴­狠闪过,却也弯腰低头,大手自水中摸索着那已然全身冰冷连哭都哭中不出来的小娃儿。

触到小娃儿粗粗的胳膊时,眼底还闪过一抹烦燥,粗鲁的拎出小娃儿,抗到肩膀上,就往岸边走去。

岸边的志愿者信都让吓坏了,马上有人接过小娃儿,包裹到保暧的毯子中。

而沈碧城则是­阴­着脸抓住其中一个志愿者问道:“刚才跟你们一起站在那儿的女孩子呢?”

那个志愿者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她说她听到那边有哭声,所以往那边去了。”

沈碧城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却也明白,那一处,必定是深不可测的,唯一的一条小路,不过瞬间的功夫,就让洪水给淹没了。

该死的!沈碧城暗咒一声,脸上的温和被­阴­霾替代。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接了电话,脸­色­更是一沉。

深深的看了一眼郝贝走过的方向,好像还能看到郝贝那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在那条已经没影了的小路上时的身姿。

转身,沈碧城却是朝着相对较安全的地方行去。

一直到走到安全的地方,他才深深的看一眼那个方向,紧紧了的闭了下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管。

再说郝贝,那真是应了一句,不作死不会死呀!

明明要等着沈碧城救回那个男孩子的,可是她听到后面有小女孩的哭喊声,好凄惨的。

郝贝脑补着哭的那么惨的小妹妹,如果自己不去救,她就有可能失去生命了。

其它志愿者都装作没听到一样,郝贝还问其中一个志愿者,说要不要一起过去救那边的小妹妹。

可是那志愿者说了,哪儿有呀,那边早就淹成一片了,早就没人了。

是不是真的没人郝贝不知道,但那明明白白的求救声,郝贝却不能忽略。

所以,她自己去了,也成功的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妹妹坐在一个大盆里,被顶在树茬上面。

水很快就会淹没树茬,那水深已经到郝贝的胸口处了,可她还是移动脚步,把那树茬移开,推着水盆,想往回走,已经不可能了。

低头问小女孩:“这往下走,可有比较高的地方。”

小女孩子点头说有,说村长家的房子在前面,那地儿特别的高,特别的结实,以前他们发洪水时,都是躲在村长间的楼房里的。

郝贝听她这么说,就推着小娃儿往下游走去。

豆大一般的雨水砸在郝贝的脸上,生疼生疼,双手都麻木冰冷了,却还紧紧的抓住那塑料水盆的边缘。

慢慢的水盆中水多了,她只能弃了水盆,把小妹妹背上往前走。

几次,差一点点就栽到水流中,又一波强大的水流来了,郝贝紧紧的抓住小妹妹的手,另一只手攥住一根树枝。

咬着牙默默的流泪,心里念叨着,自己这要是死了,小娃儿们会想她不?她妈会哭不?然后裴靖东那死男人,会不会给她立个墓碑呀?

呜呜呜,她想把墓碑立到南华的陵园,立到她大伯的边上,这样还有自家人作伴,可不想弄到江州跟一个和裴靖东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的墓碑放一起,那样她要认错人了怎么办呀?

“来,小姑娘,抓住绳子,抓紧了……”头顶左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

郝贝惊的睁大双眸,就看到侧上方,那正是一处两层高的小楼,从那上面,抛下来一根绳子。

眼底闪过强烈的求生欲望,绳子甩来一次又一次,但她的手一只抓住树枝,另一只手抓住落水了的小妹妹。

松了抓树枝的手,那么她跟小妹妹可能一起冲走。

松了抓小妹妹的手,那么小妹妹将被大水所淹没。

志愿者们决不放弃任何一条生命的口号,响在郝贝的心中。

一咬牙,松了那只抓住树枝的手,奇迹般的,竟然没有被冲走。

当绳子第三次 ...

(抛过来时,郝贝成功的抓住了。

单手把绳子系在腰间打了死结,终于可以多了一只手,把小妹妹赶紧抱起来,小妹妹已经让水呛的快晕过去了。

村民们又抛下来一条绳子,郝贝把绳子系在小妹妹的腰间,绑好了,让村民们先把小妹妹拉上去。

看到小妹妹被村民们抱住时,郝贝终于笑了,在另一波强大的洪水过来时,郝贝也被村民们合力的拉了上去。

而这一处,自然是相对比较高的村长家的楼房。

水深只到一层的位置,郝贝在的那一处,相对地势较高,也已经淹到了她胸口处,如今终于站在没有水的地方,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村民们却担忧极了,这一处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一二十多个人中,只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其它都是老人和女人孩子们。

这水势要一直不下去,用不了多久,这房子怕就也就不行的了。

村民们的担忧,郝贝也有,可是她还是开口安慰着大家伙,说是上面已经派了充足的救援人员,他们很快就会被救走的,会没事的。

众人都是唉声叹气,对郝贝的这点安慰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只觉得郝贝太傻太天真了。

“姑娘,我们这儿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山洪了,每一次,都要死不少人,上面来的人,只会在浅水区搜救的。”

郝贝惊诧的叫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却是没有人理会她的不可能,没有表也没有手机。

郝贝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肚子咕咕叫时,才惊觉,时间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

想到背包中还有急救包时,就赶紧打开,还好用的是背包是防水的,里面的急救用品并不有受潮。

只是一些简单的药品,还有一块压缩­干­粮,外加救生饮用水,这些,太少了……

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那块压缩­干­粮上,此起彼伏的咕咕声响了起来。

被她救下的小妹妹也虚弱的问道:“姐姐,你那是好吃的吗?可以给我吃吗?”

郝贝也饿呀,可是想想这些人,比她没吃东西的时间还长吧。

于是一咬牙:“恩,只有这么点吃的,现在这样,给小孩和老人吃点喝点,我们大人忍一忍好吗?”

村民们被郝贝这种带头舍粮的行为感动了,有些怀里揣了点馒头的村民都纷纷把粮食拿了出来。

郝贝用那些饮用水,用袋子泡了压缩­干­糖和馒头,装了一袋子,分给几个小孩子和老人们。

十几个老人小孩子,每人也就是吃了一点点的样子。

可也没有办法,就那么一点点的东西,其它没吃的到,都是舔了舔­干­涩无味的嘴­唇­扬言等出去了,一定好好的吃一顿好吃的。

郝贝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好后悔来之前没有一口气吃完三天的饭。

时间越来越晚,­阴­暗的天空洒下夜的黑暗。

到了晚间,这儿会更冷,如果夜里山洪二次暴发,那么,这座小楼将被冲毁,那么这些人,包括郝贝自己都会被洪水吞没。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可能­性­,郝贝也知道,她自个儿偷偷的都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泪了。

……

而那中午到达,然后搜救了一下午,救出n多人,却独独没有见到郝贝的裴靖东,嘴角的火燎泡都起了一串串的。

一说话,嗓子也都是­干­哑生疼的,鼻孔里喷出的呼吸都带着火一样。

可是指挥所里,指挥员却说:“差不多能生还的就这些人了,其它都是深水区……”

“靠,放你妈的屁!”裴靖东暴怒的一脚踹了临时指挥部的折叠桌,上面的电脑电话,一团乱的砸成堆儿。

那指挥员是当地驻军的一个团长,被裴靖东这么一呛声,当下没脸的站起来,一把火烧的旺旺的呛着:“呵,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裴队长你要不相信,可以自己亲自呀,看你能救出多少活人来……”

裴靖东怎么会不去看,他妈的,展翼都不知道第几次的给他念叨还没见到郝贝的身影,他怎么能不去看!

“哥,哥,有消息了。”展翼大叫着奔了过来,原本白净的脸上全都是泥污。

裴靖东心中一喜,眸光转暧:“说。”

展翼就把刚才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个志愿者好像见过郝贝,然后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裴靖东一听到这儿,就去群众堆里打听那一处是什么地方。

得到的消息是那一处还有一座两屋高的小楼,裴靖东一双锐利的虎眸暗放光芒——那就是有生还的希望!

晚上七点多钟,这­阴­沉沉的天气,还是电闪雷鸣的,周遭已经黑压压的一片。

二层小楼里的人们唉声叹气的声音越来越高,随着水势的上涨,慢慢的变成了一片­妇­女孩子们的哭声。

纷纷的抱怨着,之前没有怎么着怎么着的……

郝贝不想哭的,不能哭呀,一哭就泄气了。

可是到了这会儿,天都黑了,也没等来搜救船队,更没有等来一点点儿的消息。

听着防哨的村民说着水到那一层的屋顶了,马上就会有水进二层。

而他们这一群人只能束手无策的等死了!

郝贝是真的不甘心呀,她二十三岁生日还没过呢,本命年还没到呢,还没有红头绳红腰带红衣服的一身红过呢……

眼泪悴不及防的滚落,却又倔强的伸手抹了把泪。

走到那黑压压的窗户前,狠狠的朝天喊着——

“啊啊啊啊……老天爷,我不想死呀,派个神来救救我们吧……这里有小孩子,都是鲜活的生命呀……”

喊着喊着就变成了——

“呜呜呜,裴靖东,你个死人呀,不是多牛逼哄哄的吗?你他妈的倒是像个神一样的出现在老娘跟前呢……”

“呜呜呜,裴靖东,要是我死了,可别把我埋江州去呀,我的家在南华,我要求埋在南华……”

“呜呜呜,裴靖东,我要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

远远的,一搜救生艇上,展翼惊喜的指着某一处大叫:“哥,你听到没,就在前面,我好像听到嫂子的声音了……”

裴靖东嘴角一抽:“有吗?没听到。”暗夜下,嘴角却是上扬的,千里传音也不过如此,竟然奇迹的,他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死女人,还想着死了他会给她墓碑吗?立个毛线的立,死了就给她立个无字碑,让她死都死不安生的!

郝贝的喊声越来越小,搜救艇上的裴靖东虎某眯的越来越紧。

一直到近在跟前,裴靖东也没有开手电筒,而是让展翼在下面守着,他自己顺着绳索往上攀爬着。

郝贝这会儿早喊的没一点力气了,屋内的人也都如同她一般的在等死。

裴靖东就这么爬到二楼的入口处,黑暗 ...

(中也能看到得清,那屈腿坐在那儿,把头抵在膝盖上的死女人,那小可怜样儿呀,看得他虎眸都有些潮湿,心更是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一跃身,上了二楼,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还能听到她泣声的哽咽……

“呜呜呜,裴靖东,我要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爸妈买个大房子呀,虽然这样说有点过分了,可是我……哎,你就当是我的卖身钱好了,反正你也睡了我那么多次了,给我爸妈买个房子也是应该的吧,呜呜呜,这样说好丢脸呀……”

“呵,还有点自知之明。”突来的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让郝贝僵直了身子。

猛然抬眸,这一处太黑,看不清,可是却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跟前。

吓得她身子一抖,而后放声痛哭:“呜呜呜,我这是肯定是要死了,不然怎么能出现幻影幻声呢。”

郝贝这话刚一说完,就被一股大力压住后脑勺,而后冰凉的­唇­片就被一股灼烫吸裹住。

带着泥水风暴的属于男人的味道传入她檀口处时,她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是……

男人健硕高大的身材带着冰冷的寒意,郝贝却觉得是那样的温暧。

裴靖东如狼般的目光灼灼看着小女人一副呆傻的模样时,嘴角边不禁挑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大手紧紧的箍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小女人白­嫩­的脸蛋,粗粝的大掌下感受着她冰冰的体温,心中一叹,把自己全部的温热都透过样的­唇­舌交缠喂给她。

兀然,不再满足于这样的的隔靴搔痒,心中也涌起一股不舒服来,分开,两指抬起她染了污的下巴,微微眯紧眸子锁住她清澈的水眸质问道:“为什么不听话?”

昏暗的视线下,郝贝看进男人一双怒不可遏的寒眸,那里面最深处,隐隐的有着自己的倒影。

心,怦怦怦的狂跳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像个孩子一样,张大嘴巴,呜呜呜的哽咽着,却没哭出一点点声音来。

裴靖东原本的质问全没了,叹气,低头,覆上她的­唇­,轻亲着,贴着她的­唇­瓣昵喃着:“看你以后还敢不听话!”

好好的在江州,等着他一起回家该有多好!

可是她就这么不听话的跑了,还跟小白脸沈碧城一起拍那样气死人的照片!

还最美的天空下最美的爱情!

狗屁!

这地儿能是最美的天空吗?

这地儿可是每年发生洪灾最多的地方!

别人都道这地儿风景美,但在他们这些救过灾的军人眼中,这一处就是死亡之地,多少鲜活的生命,都曾被淹没在此。

只要来过一次的人,绝对不希望再来第二次,更加不希望这地方再发生一次灾难。

但这天灾,却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

明明是呵斥的话呀,郝贝听的却感动极了,乖巧又听话的直点头:“嗯嗯,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我以后都听老公的……”

她好开心,眉眼都弯了起来,像新月,脸下有着泥污和泪水,却难俺娇俏可人的模样,她一声声的说着着老公……老公我会听话,很听很听你的话……

一直喊到到首长大人眼角的笑文都爬上了来了。

明明这个时间,这个场景,不是亲热的时候,但裴靖东还是摁住她,狠狠的亲她。

急切的想要他,时间场景不对,就只能把她的­唇­吃进嘴里,勾着她粉­嫩­的舌尖儿,缠到自己的嘴里。

小女人也相当的配合,一双细藕一样的胳膊像蔓藤一样的缠在他的脖子上。

火热的,缠绵的与他交缠在一起,主动把粉­嫩­的舌尖探到他的嘴里,嬉戏一样的去撞他的炎舌,还会调皮的在他的­唇­瓣上亲一下又一下,亲到他长了一串火燎泡的嘴角时,还重重的一压,疼的他丝丝呵着冷气儿。

惩罚­性­的把她的舌尖儿拖到自己的嘴里,紧紧的缠住,吸住她,不让她出去。

郝贝全身都是酸软的,不同于先前那种疲累而是酥麻麻的酸软,软的她似乎没有一点点力气站立,只能倚着他,攀着他,感受着他的紧绷,感受着他的强烈心跳。

呼吸全都被他抢去了,没有了,周边的空气都稀薄了,却又不同于先前等死一样的心境。

那颗心,从听到他说话的那一刻起,就怦怦怦的,兵荒马乱的跳动着,一直没有停歇过。

周边已经有村民朝这一处看来,裴靖东分神的想着,这地儿要没人,他真想在这地儿先摁着这么听话的小女人做一次,做到她在他身上求饶哭喊才美呢。

可是,叹口气,把满身邪火分散一点,那一处,绷的紧紧的……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千子万孙都涌进在一起,想要冲锋陷阵,无奈,这场景不对,时间不对,阵地更不可能臣服!

还有更恼人的是,下面煞风景的一声又一声的呐喊:

“哥,嫂子在那儿吗?”

“哥,你倒是给句话呀?”

“哥,你没事吧,我也上去吧!”

“闭嘴!叫什么叫,上面有二十多个人,等着接人。”裴靖东吼完,把怀中的小妻子往怀中紧了一紧。

而后打亮手电筒,细数着这一群人。

算上小孩子,总计有二十一人。

除去他跟郝贝,十九人。

加上驾驶员,正好是他们这嫂救生艇的核载人数。

村民们看到裴靖东一身迷彩作训服时,沸腾起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郝贝也跟着落了泪,帮着裴靖东把一个又一个的村民送上去。

还有最后一个青年男人时,搜救艇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那个男村民推让着:“领导,让这小姑娘先下去吧,我一大男人……”

郝贝也是抽了抽鼻子,谁都想活命,看着男人,她也不知道裴靖东会如何回答,一方面,她想听到裴靖东让她先走的声音,可又不愿意裴靖东徇私。

终于,裴靖东说话了:“你先下去,呆会儿还有船会过来的。”

这话,却不是对郝贝讲的。

郝贝的心莫名一沉,却又一喜,悲喜交加。

展翼在下面高声的喊着,他留下,让郝贝上船。

可是裴靖东却是扔他一句:“展小翼你他妈的找死呢,老子的女人,用你来救吗?赶紧的滚蛋。”

船开远了,那点点亮光隐渐渐的没了。

裴靖东一把扯开身上的作训服,露出粗壮的胸膛来……

微弱的夜光下,郝贝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喊道:“喂,我说你不会那什么吧,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样呢,我刚感动了一下下,你就这么禽兽,咱在这儿可是呆会儿怕是连命都不保的,你还有心思想这事?”

裴靖东一蹙眉头鄙视极了的一把扯过想躲的小女人,伸手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几乎是剥了一半,肌肤相贴,灼烫的 ...

(体温烫热她冰冷的肌肤。

“嗯,就是连命都没了,所以,不更得享受一把吗?”

男人低哑暗沉充满情yu的声音,魅惑的像是让郝贝吸进了迷魂香一样,鬼使神差的点头答:

“对哟,有首歌就叫死了也要爱,我们这是死了也要做呀爱。”

女人说罢,掂脚,抬头,勾着男人的脖子,咬上他的­唇­,学着他亲她时候一样,掐着他腰间的­肉­,逼着他张嘴。

她的小舌灵活的探进去,小手也没闲着,竟然真的要去扯男人的皮带。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真想一把掐死这小妖­精­。

这地儿,能做吗?

脑袋让驴踢了的!

可是怎么办?

全身的邪火都让小妖­精­给勾搭起来了,那一处也是生疼的,难受的他想喊想叫……

轰的一道闪电辟下来。

又轰的一声,他们站的这一处地方,开始摇晃了起来……

裴靖东紧紧抱住怀中的这小女人,眉头皱的死死的,心里却是极其明白,这房子怕是要不行了。

低头,死死的吻住她,不让她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快速的往墙角那一处挪去,站在窗口处时,咬着她的­唇­轻声的问她:“跟爷一起死,你愿意吗?”

郝贝吓坏了,从ji情中醒了神,怎么好好的房子就动了起来?

又听男人说这样一起死的话,当下就要哭,二二的脑袋,就是不说一句男人爱听的话,喃喃的泣声说着:“不行呀,我不要跟你一起死……”

靠——

男人咒骂一声,抱着她一纵身,跃进滔滔洪水中。

伴随而至的还有轰然倒塌的房屋与男人的咒骂音。

“他妈的,不想跟爷一块儿死,那也得……”

死字还未说完,一块从上方掉落的屋梁,狠狠朝着他们砸来……

男人抬眸看到了,闪身已然是来及,只能把怀中的女人搂的死紧,用高在的身躯为她挡掉致命的危险,又快速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所有的银行卡密码全是你的生日。”

郝贝还没有意会出这句话是何意时,便被一股大力砸进水洪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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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生死与共,最美情话(­精­)

( 房屋顺着风势倒塌下来,一根大梁直直的砸中裴靖东的背部。

他倾身挡住大梁的全部压力,只能紧一点再紧一点把怀中的郝贝捂在胸膛前。

‘砰’的一声大响,双双没入洪水之中。

好在下面是水,即便是被那么粗的一根大梁砸中,也没成­肉­泥,不过是让狠狠的拍入了洪水中。

混杂着泥水的味道灌进鼻子、口腔里的时候,郝贝才猛然惊醒裴靖东刚才那些话时什么意思?

银行卡的密码!

卧槽!

这死男人是在交待遗言吗?

可是也不想想,这样的滔滔洪水中,她一个旱鸭子,能活得了命吗?

咦,腰间一股大力还紧紧的箍住她。

洪水翻滚中,几次差点被冲散。

但腰间那一处,他铁臂一样的胳膊,像是上了锁一样的紧紧箍住她纤腰,那样的紧,勒的她都喘不过气来,一张嘴,吃进大口大口的泥水。

慢慢的,水好些浅了一点,她的小脑袋终于露出了一点在水面上,张大了嘴巴,拼了命的呼吸,呸呸呸的吐着嘴里那些泥沙。

黑暗中,只有闪电来临时,才有一点点亮光,周边只有狂风暴雨的肆虐声,呼呼的风声像是魔鬼那长长爪牙一样吆喝着,每一声都环绕在郝贝的耳际。

紧紧箍在郝贝腰间的力道,还是那样紧。

就着闪电而来的亮光,郝贝没有看到裴靖东,当下雨水泪水全都挂在了脸上,泣不出声。

急的她大吼,她厮叫:“裴靖东,裴靖东,你出来,你出来呀,你别抱我,你出来……”

这会儿,她能感觉得到,那个男人把她举了起来,肯定是怕她在水中会淹死吧。

呜呜呜,这死男人还交待了遗言!

他是打算就这样英勇的死掉了吗?

所以他才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死,她说不愿意,他就举起她,让她活命!

不——

郝贝嗷嗷的叫着,喊着裴靖东的名字,可是那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小,她感觉得到,她必须探进水中,去抱他,她要把他抱出来。

可是她刚缩进水中,那些扑而来的泥水压迫着她这样不会水的人时,惊的她呼啦一下又蹿中水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根砸中他们的大梁被卡在洪水的中央位置,而已经露了半个身子在上面的郝贝被卡在那里,洪水冲刷的压力也没能把那大梁给给冲走。

如此,郝贝这才醒了神,小手摸索着伸到水下,可以摸到男人湿湿的短发。

以前觉得这男人的头发硬的跟刺一样,一根根的扎在手心微疼,但这会儿摸到时,却是柔柔的,软软的,要是长发肯定都贴在脸上了。

“裴靖东,裴靖东,你快点出来出来呀……”

水中的裴靖东,那完全是用着超强的意志力,坚定着不能让她有事的念头潜在水中的。

好在身体素质过硬,这种水中闭气的功夫,也算是练到家了,听着她哭喊着他的名字时,他多想应一声,可是不能,一张嘴,那别说是他自己了,就是郝贝也得完蛋。

刚才他的头头到水中的木头时,才惊觉这儿可以出来一下。

紧紧的勒住她腰身的那只手没敢松一点力,另一只手,伸上去,扒住那根圆圆的大梁,蹭的一下,胳膊一屈,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啦一声,闪电来鸣——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妻子红红的双眼中起初惊恐绝望,转而惊喜傻呆掉的神情。

洪水的压力还是不小的,如此,他便只能挡在她前面。

此时,她依然还在他胸膛的位置上,小小的脸蛋就埋在他的肩膀处,而他的背后有红­色­的血水混合着泥水朝着下游奔去。

那一处疼的厉害,有什么东西扎了进去,可是这会儿,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自己是不是受伤了。

有了大梁的阻力,他虽然可以松一下神,但依旧不能松开对她的禁锢,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双目如炬的盯住她,嗓音沙哑的问她:“有没有受伤?”

郝贝摇头又点头,急的裴靖东虎眸都紧眯起来,牙齿中全都是泥沙,一咬紧咯的生疼,大手胡乱的在她身上摸索着想看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却听她呜咽的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小手摸在他心口的位置上:“呜呜呜,裴靖东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这儿疼呢……”

裴靖东微怔,而后长舒一口气,粗粝的大掌摩挲着她水­嫩­的小脸,瞳光慢慢柔和起来。

“呵,你男人是那么没用的吗?为了救你而死,郝二贝,你能不那么爱幻想吗?你当是八点档狗血连续剧呢?”

明明心里柔的一塌糊涂的男人,讲出来的话,却是气人的不得了。

郝贝咬咬牙,搂住他的脖子,一抬头,正好能啃到他的下巴位置,硬直的胡茬子扎在她的冰冷的­唇­瓣上,麻麻的,疼疼的。

张嘴轻咬一口,心里埋怨着,这死男人一点儿也不可爱,这种时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被她小嘴儿一咬,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暗骂这小妖­精­真不会找地儿调情的,偏偏他又该死的享受着小女人的主动。

头稍低一点,却并不主动去亲她。

果真,她可真主动,那一小嘴儿的泥沙,全堵喂进他的嘴里了。

要是搁平时,他早一把推开她了,可是这会儿,那怕是吃着她嘴里的泥沙,他也甘之如饴。

狂风声,暴雨声,电闪雷鸣音,全都抵不过此时——彼此心间那兵荒马乱的怦怦怦声。

时间过了多久谁也不知道,郝贝只知道暴雨似乎更猛烈了一些。

天空越发的­阴­暗,而她身前那替她挡掉洪水冲击力道的男人的身子却越来越烫了。

“裴靖东,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这种时候说话都是喊出来的,嗓子眼都是­干­涩的,一喊话还能尝到嘴里带了点血腥味。

裴靖东的确不舒服,背上那一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扎进去一根大梁上的钢钉,但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嗯,没事。”淡淡的说了这么三个字,气息有些喘不匀了,他必须撑着眼皮让自己睁大眼睛,虎眸四处瞄着,看着,想找一处可以脱困的办法。

但任他有孙悟空的能力,此时,在这张着嘴巴吞噬着生灵的洪水中也完全无力。

良久,才终于瞧得楼房倒塌之后那些被泥水同样冲过去的残恒之处,也许能有硬物支撑,让他们不必在水中受这等煎熬。

“来,跟着我一起往那边移动,我们不能这样一直呆在水中,太危险了。”

郝贝伸手圈住裴靖东的脖子,嗯嗯的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裴靖东叹了口气,实在没有力气夸奖她此时的听话,如果有力气,他更想抓住她的 ...

(小ρi股,狠狠的揍她一顿。

在水中缓慢的移动着,凶险程度且不说,光是人的心理上就承受不了。

原本还能牢靠的在那一处暂时喘息,这么一移动就意味着,有可能再次被洪水吞没。

所以,裴靖东的神经也是绷的紧紧的,圈住郝贝腰间那只大手机械的,麻木的,就这么圈住她,生怕万一被洪水冲走时,他会没有抓牢她。

终于,到了边缘的位置,他长臂一伸,可以触到那一处,虽然便是倒塌的房屋,但那一个应该是屋顶的位置,大大小小的横梁,砖瓦构成的那一处,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裴靖东伸直了手臂,低头,亲了亲女人光洁的额头吩咐她:“抱紧我的胳膊,然后试着一步步的移过去。”

郝贝微愣,直觉不对劲,为什么让她一个过去,方才都是这个男人抱着她在水中移动的。

雷鸣之下,她看到那一处,大梁的端头,似有松动,每一波洪浪冲来时,那大梁都动了一次又一次。

“不,裴靖东,你先上去,然后你再拉我上去,我一个害怕不敢过去……”

郝贝喊完就好后悔呀,妹的,她这是有多伟大呀,把生的机让给这死男人了。

裴靖东低低笑出声:“郝贝,你别二了好不,我主要是怕我自己重量过重,一会先把那一头压垮了,咱俩得得玩完,你以为爷是舍己救你的吗?”

卧槽!

郝贝暗咒一声,妈蛋的,这死男人,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噢。”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按照他说的去做。

脚根本就触不到底,只能攀附着他的胳膊慢慢的往前爬,兀然他的胳膊一沉,郝贝一头栽进水中,很快那只胳膊又抬起,她又重新浮出水面。

还未开口说话就听男人那痞笑一样的声音传来:“媳­妇­儿,你该减肥了,都成小胖妞了……”

靠靠靠!

郝贝心中频频暴粗,真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男人,怎么能说她胖呢?

她胖吗?靠,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精­神头上来了,就赶紧的再使劲的爬着,终于到了那一处,他的大手掂住她的腿部用力把她往上送,边送边喊她:“闭上眼,双手抱头捂脸。”

郝贝依着动作而行,而后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送上去,胳膊磕在石块上,疼的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不过还好,身下只是浅浅的水,并没有淹没她,顾不得还在疼着,可能流血了的胳膊,爬起来,高兴的叫喊着:“裴靖东,裴靖东,我们成功了。”

黑暗中,郝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水中,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更没有看到他因发烧而潮红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了苍白之­色­,更加没有看到他满脸痛苦的神情。

裴靖东是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的,把郝贝送到这一处的,而后他自己就完全的没有了一点力气了。

这一天几乎滴水未进,全力抢救灾民,再加上被砸中的背部,那钢钉扎在身体里,又被洪水冲了这么久,身体早到了极限。

如果不是拼着一股不能让她出事的念头,他自己怕是早就不行了!

郝贝高兴的喊了好久,可是那个黑影就没有朝自己移动半分的。

蓦然,闪电劈过来时,她伸手捂住自己张圆的嘴巴,满脸都是惊悚的神情……

因为她看清了此时裴靖东脸上全部的神情,痛苦的,难耐的,悲切的,绝望的……

男人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好像看到那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人在朝他招手了。

洪水一波高过一波,他全身放空的倚在大梁上,任那洪水没过他的胸口,有水浪拍打在他的脸颊上。

“唔……”

嘴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声音‘唔’,慢慢闭上眼,脑海中不再是这滚滚洪水,而是那一处热带雨林的沼泽地里,那救了他出沼泽却反被沼泽吞噬的那张脸。

郝贝急的大喊大叫,可是那个男人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满脸的痛苦,根本就没有就应她一句。

“裴靖东,你赶紧过来,我拉住你,你过来,过来呀……”

郝贝爬在那里,手在水中拍打着,她看到男人脸上的绝望,可她不能呀!

如果她也绝望了,那么,在水中泡着男人该怎么办?

她想,他一定是受伤了,不然的话,他怎么能露出那样的神­色­来。

小脑袋瓜子乱成了一团团,但却也极速的作了一个决定。

“裴靖东,你要不上来,等你死了,我就带着你的孩子,拿着你的银行卡改嫁给沈碧城,我要用你的钱买个大房子,搬进去跟沈碧城一起住,我要让你的儿子管沈碧城叫爸爸,裴靖东你听到了吗?”

靠!

绝望中的男人耳际响起这点儿声音时,一咬牙,牙根都恨不能震出血渍来!

虎眸种锐光重现,哑着嗓子吼回去:“郝二贝,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的!”

郝贝听到他的回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放松的!

“没良心,我郝贝天生就没良心,总之,你听好了,我就喜欢沈碧城那种小白脸,你看陆铭炜就知道我就好这口了,然后……”

后面依旧是重复着那句,带着你的钱和你的儿子改嫁,然后让他睡你的女人花你的钱再鞭打你的儿子!

裴靖东终于动了,虽然很难受,但那一股强大的支撑力,还是支撑着他到了郝贝那一处。ww

郝贝已经没有力气了,可还是尽力的抱住他的的一条胳膊,一点点的把他往上拉。

终于,裴靖东终于的爬到了断恒之上。

那根支撑着他们,救了他们一命的大梁也在此时罢工,顺水而下,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郝贝那颗紧绷的心终算是落了地,大喘着粗气,这时候才发现全身一点点力气也没有。

就这么还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一动也没动。

可是她没动,那男人也没动,慢慢的郝贝就觉出不对劲来,打了个战栗让自己脑子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摸上他的脸,冰冷一片,喊他,他并不应她。

她的手在他的手上摸着找着,终于,他后背那一处,湿湿的黏糊糊的……

轰!

郝贝的心理防线倒塌了,先前脑海里那点儿猜想成真了。

她控制不住的嗷嗷大哭……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能死掉呀,我说过不跟你一起死,你就自己死掉了吗?你死了我怎么办呀?你死了孩子们怎么办呀?你死了……”

如此的句式,郝贝说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这男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终于在她都说累的时候,男人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郝贝让这一惊一喜给弄的哭笑不得,小声的赔着不是:“ ...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了?”

裴靖东长喘口气,双眼那是一睁再睁,也只能轻眯着,才看到一点点暗光。

“没死透又被你哭活了。”

声线是暗哑的,语调是缓慢的,却又是生命力的彰显。

郝贝哭着笑了:“那你就别死了,你死了我肯定学孟姜女把长城都给哭倒。”

男人噗的一声想乐,可身子一动,后背那一处就生疼,扯着筋骨连着­肉­的疼着。

天­色­越来越沉,时不时而来的闪电起了照明的作用,郝贝看清男人背上那还露着一个小头在外面的钢钉,惊呼的啊了一声。

“你在我身上找找口袋里看看还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

郝贝按着男人的吩咐摸索着他身上湿漉漉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终于摸到他的腰间皮带上时,那有一挂着的钥匙。

一把小小的万用军刀挂在上面。

军刀上面还有小手电,郝贝打开,细微亮光照亮了裴靖东的背部受伤那一处。

那儿已经被洪水泡的浮起了白­肉­,肿胀着,那根生锈的铁钉,只余一个尾端。

“说!”裴靖东重重的喝了一个字,命令郝贝告诉他自己现在情况。

这要一般姑娘早就吓趴了,可二贝不是一般姑娘呀,捅过人刀子剁过鹦鹉鸟的郝贝呀!

就算害怕也能如实的描述了裴靖东的伤情。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才说道:“现在,你把手电关掉,然后试着用刀把那钢钉剜出来。”

郝贝大惊失­色­,这男人说的好轻巧,这可是从他的身体里剜出来的。

裴靖东说完没听到郝贝的回音,当下就嗤笑了一声:“靠,爷还当你多大的胆呢,又不是让你剜自己,爷都不怕你怕个毛呀!”

郝贝呜呜呜的直哭,小声的反驳着:“你骂吧骂吧,使劲的骂吧,我就是怕了怎么着吧!”

这从活人身上剜­肉­这事,郝贝还真真没有­干­过的!也真没那雄胆!

就在裴靖东叹气想安慰她时,郝贝却是眼前一亮的大叫:“你等我一下!”

她看到水中飘着的那个背包好像是她的。

找了一个根木头,趴在石块上,捞呀勾呀,终于把那个背包勾了上来。

“裴靖东,你有救了!”郝贝大叫着打开背包,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没有湿掉,有简单的药品,虽然不可能有用,但总比没有的好。

有了背包里的应急手电筒,郝贝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怕,但她知道,如果不把这枚生绣的钢针从男人身体里拔出来话,男人可能等不到来救他们的人。

“裴靖东,我要开始了哟,你要是怕疼就哭出来吧。”没给男人回话的机会,郝贝说完,就扬起刀子。

手是颤抖着的,一点点的剜开男人背部的肌­肉­。

声音也抖着的对自己说:“我就是在挑­鸡­­肉­里的骨头的,没事的没事的,就是一块­肉­里扎了个东西而已……”

她只能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去动手。

但她低估了那种刀子剜到裴靖东背上时那种震撼力。

男人的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他的身子猛然的绷紧了!

这一绷紧,就有温热的血渗出。

“裴靖东,你放松点,你这样我一点也不好弄呀!”尽量的用轻松的语言安抚着让男人放松,可是这种情况,意志力再强大的人也很难放松的!

郝贝一咬牙,只能狠狠的再剜一点,终于触到那钢钉的一隅,目测了下力度,只要狠心一把,可以把钢钉朝上移动一些。

一闭眼,右手一使力,钢钉成功的上移了一点,只那么一点的距离,就让郝贝的眼泪啪啪的落下。

裴靖东也感觉到了,虽然极疼,但却是希望!

冷声命令着郝贝:“继续!”

郝贝点头,一鼓作气,一下,又一下,终于,那个只露出一个小头的钢钉已经露出他的背部有一小截了。

郝贝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道:“你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说完间,一闭眼,低头,用牙齿咬上那枚钢钉露出的部分。

猛然一抬头,咻的一道血浪溅到她的眼脸上!

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混合着血腥的泪水就这么颗颗滚落!

“呜呜呜,裴靖东,你不用死了,你不会死了……”虽然在哭,却还是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找出消毒的酒­精­棉,撕开了,小心的拭着他那一处伤口处。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还有止痛药。

倒了两颗出来,扳过男人的头,把药塞到他的嘴里:“你把这个吃了就不疼了……”

男人一皱眉头:“靠,你他妈的不知道早拿出来。”

郝贝被骂了,却没有骂回去,反倒是讪笑着摸了下头,特别二的丢了句:“那个,我忘记了。”

然后不等男人再瞪眼,就赶紧的爬回去,开始处理后续的工作。

还好,这里面有纱布有治伤的药,虽然少,总比没有好。

撒上药粉,纱布全摁在那一处血洞处,用胶带紧紧的贴上,这才稍松了一口气。

背包里的水粮早就没有了,但还有防灾应急毯子。

这个郝贝曾专门的还看过几眼,可以保暧,可以防雨,还可以让营救的人员更好的发现他们。

这是夜间所以郝贝就把银­色­的一面放在外面,裴靖东的背部受伤,所以她只能坐在那儿,让裴靖东趴在她的腿上,她再裹上那毯子。

那么大的毯子,这么一裹,还是嫌小。

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这样,心中祈祷着展翼快点来。

一只手抓住毯子,另一只手就去摸裴靖东的眼,生怕他闭上了,他一闭上,她就伸手揪他的眼皮。

“裴靖东,你可不能睡着呀,你要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你想想呀,我说过你要敢死了,那我就带着你的钱……”

“靠,闭嘴!”男人暴吼一声。

郝贝嘿嘿的傻笑:“噢,好,我闭嘴了。”

但是过一会儿又说话了。

“裴靖东,你不是说部队不是你家开的吗?那你怎么来了呀?”

裴靖东闷闷的回了一句:“来这儿是我的任务,可不是为了救你的。”这是实话。

郝贝听的不高兴了,揪着他脸上的­肉­捏了一下:“妹的,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就说是为了我来的呀!”

“你不是说这辈子最恨有人骗你了吗?”裴靖东反问,这句话,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展翼说给他说的。

郝贝怔了一下,而后轻噢一声,咬牙切齿的甩他一句:“善意的谎言你懂不懂呀!”

裴靖东黑暗中微眯的虎眸一睁,十分认真的答了一个字:“懂。”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难熬,身体到了极限的男人,回答郝贝的次数也越来越小 ...

(。

郝贝却是越来越能说,就算是她说十句,男人才应一个嗯字,她还是说的兴致极高。

她说她在江州看到那视频的时候想剁了视频里的男男女女,裴靖东没有一点反就应。

她再说那些带着他的钱睡别的男人的话,裴靖东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让郝贝的些急了,灵光一闪,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裴靖东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轻嗯了一声。

郝贝这才开口道:“那个,还有个事,我得跟你说,我从江州走的时候买了两束白菊去墓地,然后,然后那个什么,你听了千万别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嗯?”男人果真的让勾起了好奇心,不太清明的脑子也在想着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奇葩的事。

郝贝讪笑着扬起嘴角,而后说了:“我把你弟墓碑上那张你的照片给扣下来了!”

嘎——

裴靖东僵直了身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听小女人恬燥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喜欢你没事立块墓碑,还活着却把照片贴在死人墓碑上,你可能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有我的坚持。”

而后女人又说:“裴靖东,你不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一起死吗?我的答案是,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死,我要和你一起活着。”

轰隆隆,男人的胸膛剧烈的振动了起来。

那颗心,原本正一点点的缓慢的跳动着,却因女人这么一句而复活了。

原来这世间最美的情话不是我愿意跟你一起死去,而是我要和你一起活着!

男人的嘴角轻扬,身体上的疼,好像全让这一句话给治愈了,­精­神也越发的清明了起来。

终于,不远处,传来呼喊声,是在喊他们的。

……

裴靖东被展翼和另一个战士抬上搜救艇,郝贝也跟着坐了上去。

展翼担心的查看完裴靖东的伤势手才担忧的问郝贝:“嫂子,你还好吗?”

郝贝拼命的摇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怕极了,脱离危险之后,再也不愿意回想在水中,还有处理他背部时那些场景。

裴靖东伤势较重,虽然经过郝贝的简单处理,但很快还是被送上救护车,连夜往县城里送去。

送到县医院之后,郝贝跟医生交待了她曾做过的急救。

当展翼听到郝贝用刀子把裴靖东背部的钢钉剜出来时,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

裴靖东被送进手术室里重新处理伤口,郝贝一直坐在外面,身上的早披上厚厚的防寒服,可是她还是觉得冷。

因为医生说,裴靖东的伤不光是钢钉,那一处,还有可能背部被重击过,郝贝就想到她们落水时,那一猛力。

她把这一实情告诉了医生,医生说让她作好心理准备。

如果伤到脊椎的话,有可能会瘫痪的。

“嫂子,你别多想,我哥肯定会没事的,方槐已经往这边赶了。”

展翼说这话时眉心都是起火的,真恨那时候怎么就多了两个人呢,要不然首长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郝贝点点头回了他一笑:“恩,我没事,总算是还活着。”

可是人呀,有时候就是这么贪心,那种时候只是想着,他不要死就可以了,但这时候却想着,他要好好的该有多好呀。

那么过去的一切,他强占她,他圈禁她,她都可以不去计较。

手术还在进行中时,方槐便赶了过来。

随行而来的有方槐带来的医护人员,还有一名不速之客——柳晴晴。

柳晴晴双眸通红,看仇人一样的看着郝贝!

郝贝却是无暇顾及她仇恨的目光。

方槐带着医护人员进了抢救室,接手当地医生后续的工作。

天­色­微亮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

走出一身疲累的医护人员,郝贝猛然站起身,身了眩晕了下,又重新坐回去。

柳晴晴却是一冲过去,一把抓住方槐的胳膊紧张的问着:“三哥,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呀?”

方槐玩味一笑,不屑的冷哼:“人家正经的媳­妇­儿都不紧张,你一个小姨子穷紧张个毛呀!”

方槐的话很不好听,郝贝摁了下拧起的眉心骨,扶着长倚的手把重新站起来,走到方槐跟前:“谢谢你方槐!”

她并不去问结果怎么样?好的又如何?坏的又如何?

这个方槐能把柳晴晴带来,那就没安好心的,所以她也不用问。

是好是坏那都是以后的事,这会儿,这气场不能输了。

“呵,受不起!”方槐又一冷哼,扒拉开柳晴晴缠在他胳膊上的手,大步往展翼跟前走去。

方槐还未说话,展翼却是先开口了,温润的脸上全都是­阴­沉之­色­,看着方槐时,那眼神犀利的像是冰刀一般,恨不能在方槐的脸上钻出一个个的血洞来才过瘾。

展翼冷冷的看着方槐说:“你,跟嫂子道歉!”

如果说从前,展翼只是遵循着裴靖东的意思管郝贝叫一声嫂子话,那么从他看到那枚被郝贝从裴靖东身体里剜出来的钢钉时,对郝贝是打心底里的敬佩。

展翼敢说就是部队里的女战士们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不见得能做出这么冷静的处理。

所以展翼是打心眼里服了郝贝这个小嫂子的。

再加之,他本来就护着郝贝,这会儿方槐来就来了,还带来了小白花柳晴晴,还跟郝贝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让展翼很不舒服。

方槐轻笑出声:“呵呵,展小翼,你他妈的这是在给谁说话呢?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她,里面的人能出这事吗?”

来的路上,方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包括江州那场婚礼,方槐也是有参与的,那个时候,方槐就觉得这男人是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去绑了别人三个女人,而且裴靖东的意思,如果秦家那三只不妥协的话,都要连秦家所有的女人都抓起来。

当时方槐就憋了一肚子气,横看竖看也没发现这郝贝哪点儿像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怎么就把裴靖东给迷的五迷三道了呢。

他们可是军人,却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但是为了兄弟,方槐按那男人的吩咐,一件件的去做,做的时候,那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在南华的时候接到展翼的电话,快要上军直时,他打电话通知了柳晴晴。

这次带柳晴晴来,可不是因为他姐说要照顾柳晴晴,而是就想恶心下郝贝这女人!

她以为她是谁?

不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嘛,有那么难收拾吗?把人折腾成这样!

展翼愣愣的还没回话,郝贝却是走了过来,双目如炬的看着方槐,而后一扬手,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方槐完没有料到郝贝会打他,所以让 ...

(打了个正着。

怔愣间就见郝贝拍了拍他的那只手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如果你不是裴靖东的兄弟,我还懒得去打你。”

方槐暴怒,桃花眼圆睁,双眼都快喷火了!

靠,敢情你打老子,老子还占便宜了吗?

郝贝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点头道:“裴靖东是军人,他不是为了救我郝贝一个人去的灾区,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要坏了我丈夫的名誉。”

这一点是郝贝不能接受的,裴靖东本来就不单是为了救她而去的灾区。

他是接到命令去的,而且在能救她的情况下,裴靖东选择是让灾民先上船,之后他们才出了事。

这出了事,就反倒怪她了吗?

如果换一个人去救,换一个陌生人去救那一群人,郝贝敢说,她肯定是第一波坐上船得救的。

但是方槐却说裴靖东是私心的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你!”方槐只说出一个你字,却反驳不出任何话来。

郝贝却是一股脑子的话往外冒:“还有,你这叫兄弟嘛,难道你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的道理吗?你带着柳晴晴来算什么?帮着你妹妹当小三当上瘾了是不是呀!”

方槐让骂的满脸通红,柳晴晴那边泪眼婆娑的摇头:“嫂子,你误会三哥了,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担心裴哥哥……”

误会?

郝贝呵笑一声,揉了下突突跳的太阳­茓­跟展翼说:“展翼,从现在开始,不要让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眼前,可以做到吗?”

展翼当下就高声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拎着柳晴晴,把她往边上的两个战士跟前一推:“你们,现在就把她送走。”

而后又对另外两个战士说道:“你们,守门儿时,看清了,这个女人,不许她靠近首长与嫂子半步。”

“郝贝,你凭什么呀,裴靖东是你丈夫又不是你儿子,他有他的人权,我有我探视他的权利!”柳晴晴被小战士抓住,流着泪狂叫着。

郝贝却是走到她的跟前,十分不客气的回答她的话:“你说错了,他在昏迷的时候就没有人权,在我救了他的命的时候,他比我儿子还儿子。”

柳晴晴让郝贝这话给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憋出一句:“郝贝你真不要脸,明明是裴哥哥救了你,你还……”

郝贝一摆手,不耐烦的道:“带走,再叫把她嘴缝上。”

小战士听话的赶紧架着柳晴晴就往外走,方槐惊愕的嘴巴都能塞进一颗­鸡­蛋了,伸手指着郝贝:“你,你,你这女人还真是个痞子!”

郝贝懒得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再多话,那怕你是医生也给老娘滚出去!”

走廊里安静了,很快裴靖东被推了出来。

他脸上的小伤也让处理过了,背部受伤,所以只能趴在移动病床上。

展翼拍了拍方槐的肩膀道:“方三,你他妈的别jb的废话了,老大这么拼死拼活为什么,你心里明镜一样,不舒服你妹的不舒服,当人不能太自私了!”

裴靖东被送往重症监护室里,这会儿,也就这里是两人间的病房了。

其它的病房里,都是挤满了受伤的民众,连走廊里都支起了临时病床应急。

重症监护室里,有方槐守着,郝贝就靠在长椅上稍稍的休息了一会儿。

终于到了当天中午的时候,几辆从d市过来的救护车接走了一批病人,裴靖东也在此行列之内。

郝贝一行人才算是离开了那个魔鬼一般的地方。

d市的高­干­病房里,裴靖东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这一天一夜,裴靖东睡,郝贝也睡。

就睡在裴靖东边上的陪护床上,看护这种事有方槐这个专职的军医来做,郝贝睡的也踏实。

她这样,可是把一直睁着两眼反复的倒导流液排泄物的方槐给气的哆呛!

方槐私底下跟展翼抱怨几次都说郝贝这女人是个没心肝的,这种情况下还好吃好睡的。

最后一次抱怨时,郝贝刚好醒来,听到了,睡在白­色­的陪护床上,嗅着鼻子间的消毒水味,不甚在意的冷哼:“我得睡饱了,等他醒了才能看到漂漂亮的我来着,你不是说我是祸水吗?祸水不都这么当的吗?”

“……”方槐哑然。

展翼失笑,他发现这两天方三被呛的让他心情都好了起来。

方槐气的直咬牙,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郝贝终于睡饱了,展翼赶紧把温着的饭菜拿给她,郝贝洗了把手,也不客气,大吃特吃起来,边吃边说还想吃什么……

她想吃的,展翼都给弄来。

一直吃到她不想吃为止。

而方槐呢,在郝贝吃饭的时候就接了一个越洋电话。

电话是他姐方柳打来的。

“小槐,晴晴说他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方槐这会儿满心眼的都是郝贝那没心肝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吃货,压根就没有听出方柳有些哽咽的声音。

“姐,我跟你说,那个郝贝你知道吧,就他新娶那媳­妇­儿,特奇葩,心大的跟天一样,好吃好喝好睡的,就这会儿,都已经吃了三只­鸡­腿了,简直就是猪呀……”

那边的方柳听着弟弟的描述,莫名的心里一揪,急急的说道:“小槐,姐还有事,他没事就好,辛苦你了,多照看着点,我先挂了。”

话说了一半就让打断的方槐那叫一个郁闷呀。

他这有话说不出的感觉太糟糕了。

郝贝咽完嘴巴里的东西,指着刚进门的方槐道:“你快点,那个该倒了。”

郝贝指着的正是排泄袋中的液体。

方槐暗咒一声,走过去老实的去做那些陪护该做的工作。

弄完之后,洗了手,就听到郝贝赞了他一句:“恩,这样才听话!”

“靠,听你妹的话!”方槐一下子就怒了。

可他的怒郝贝根本就不理,因为她看到裴靖东睁眼了。

那速度叫一个快呀,几乎是方槐抬眼的功夫,郝贝就从那张陪护床上蹭的跑到裴靖东的病床跟前。

裴靖东慢慢的睁开双眼,就看到蹲在他跟前的小女人那亮晶晶乏着水花的眼晴。

扯了嘴角,想笑,可是牵动到身上的伤,疼的嘴角一抽。

“嘿嘿,裴靖东,我就说嘛,我们肯定不会死的,你看是不是……”郝贝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方槐骂她心大,其实一点儿也没骂错,她的的心是大,大到想让他完好无缺。

他昏迷着的时候,她就要把自己养好了,这样才有更好的­精­神去照顾她,再者说了,那些方槐能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让他去做,这死桃花眼可没安好心呢。

所以在郝贝的心里,就要使劲的奴役死 ...

(方槐!

裴靖东的视线下移,就看到小妻子光光的脚丫子踩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当下虎眸一眯,手动了动,捏住她白净的小脸:“去,穿鞋。”

郝贝满头黑­色­,这死男人,能不能一醒来就这样呀,难道不该说一句看到你真好或是夸奖她一句吗?

“噢。”

郝贝情绪不高的低头应了一声就要起身,男人粗粝的大掌却固执的没有离开她的脸,那边就展翼反应极快的拉了把椅子过去。

“嫂了你坐这儿,我给你拿鞋。”

郝贝脸红红的坐在小椅子上,这椅子还是她特意让展翼准备的。

就是想着裴靖东这会儿是趴着睡的,她吃饱喝足了得坐在这小椅子上,这样才能让这男人一醒来就看到她。

展翼把郝贝的鞋子拿过来,放在椅子下面。

裴靖东却是拍了拍床上位置说:“把脚放进来,给你暧暧再穿。”

嘎——

郝贝的脸赫然像煮熟了的虾米一样羞涩的连脚指尖儿都颤抖了,心里暗骂这男人是在耍流氓。

展翼听的也是脸上一红。

方槐更是睁大了眼,觉得这俩人调情也不会选地方儿,太明目张胆了,太可耻了!

裴靖东察觉到小妻子的害羞,虎眸扫向那还呆愣在屋里观赏的某两只男­性­生物,声音冰冷的骂道:“滚出去!”

展翼被这么一吼,赶紧闪身出屋,拉着方槐一块出去。

出去后看着屋内小嫂子那小脚丫子伸进首长大人的被窝里,展小翼同学那颗心呀颤呀颤呀,揪呀揪呀的,终于狠狠心,别开脸,不去看病房内的动静。

“展小翼,你说说,你说说屋里那人是咱兄弟是咱哥们吗?会不会是让什么鬼怪附身了呀……”

“滚尼玛的鬼怪附身,老子看你才是让鬼怪附身了……”展翼骂完方槐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宁馨的,因为他发现有一个比宁馨还要脑残的家伙。

宁馨接到电话时,正要送孩子们去上学。

“啊,展小翼你们要回来了吗?我正要送小娃儿们去上学,要不要等你们回来呀……”

展翼嘴角一抽,看一眼病房的方向,叹一声:“我们还回不去,我跟你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你那脑残的称号可以让给别人了……”

于是乎,这两只,扒拉扒拉的讨论起这脑残的称号去了。

讨论的结果就是,宁馨一听首长大人受伤了,然后郝贝还做了那么英勇的事,宁馨妹纸膜拜加崇拜的求展翼:“展小翼,你让我首长和贝贝吧,我带孩子们一起去呀,小瑜都哭好几次了呀……”

小娃儿们一听爸爸妈妈在一起,当下表示要去看他们。

展翼训斥了宁馨这一行为是不对的,孩子要上学之类的一通说,那边的宁馨却是一嘟嘴,就问司机小李能不能把他送到机场去呀……

……

再说屋内那腻歪的小夫妻,裴靖东眉眼里全是弯弯的笑意。

手掌心小妻子那光­嫩­微凉的小脚丫子,很快就被暧热了,一直暧到小妻子那张粉­嫩­小脸上。

她的脸上有轻微的擦伤,好在只是一些小擦伤,并没有其这大问题,这才让裴靖东长舒了一口气。

听着她在絮叨的说着他睡了多长时间了,又说她自己吃了多少好吃的东西了。

大大的表扬了展翼同学,又狠狠的批评了方槐一顿。

裴靖东觉得,再没有比此刻更美好的事情了。

却在这时,有护士过来喊方槐:“方军医,病人的ct出来了,刘主任请你过去一趟。”

方槐桃花眼轻眯,而后点头,深深的看一眼病房内,而后拍拍展翼的肩膀叮嘱:“我去看下结果,然后你注意着里面,他不能起来,腰不能动。”

展翼抓住他的胳膊担忧的问着:“不会有事吧?”

方槐笑了下:“鬼才知道。”而后大步往主任办公室去了。

方槐这一去就是半天的时间没回来,裴靖东醒了跟郝贝说了一会儿话又睡着了。

等裴靖东睡着了,郝贝才抽出自己被暧的热烘烘的小脚,穿上鞋子,去把那些满了的导流袋倒掉,然后又在记录本上加上这一次的记录。

展翼这时候推门而入,把郝贝落在清阳县的手机等物品还给郝贝。

郝贝接过来看了看,那上面有夏秋几通电话。

小声的跟展翼说了声自己出去打个电话,这才走出病房去给夏秋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就传来夏秋的哽咽声:“贝贝,贝贝,你在哪儿呢?你有没有事?”

郝贝一听夏秋哭就跟着红了眼,赶紧说自己没事。

夏秋这才松了口气:“”天呀,还好你没事,我看到沈碧城受伤的时候又不见你,以为你……

夏秋说到这儿没再说下去,泣不成声的模样。

郝贝大惊,赶紧夏秋沈碧城怎么样了?

夏秋这才说,她自己坐车到了市里之后,想了想自己这么走掉,好像有些不道义,所以又返回了清阳县,去找沈碧城和郝贝。

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到第二天的时候才发现被人抬回来的沈碧城。

当时沈碧城是昏迷的,然后被送往了d市的医院。

一听沈碧城也在d市的医院,郝贝当下就惊叫起来:“天呀,我们也在这儿的,你们在那家医院?”

夏秋说了是d市第一人民医院。

郝贝当下表示有时间就去看他们,但问起沈碧城的伤势的时候,夏秋却是吱唔着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被郝贝问的急了,夏秋才说,沈碧城是为了救一个失水儿童被压在一颗枯树下面,砸住了腿,到现在还是昏迷中。

然后又说医生说沈碧城在昏迷中还叫着一个名字,就是郝贝的名字。

郝贝听的心里颤颤的,眼泪也哗哗的往下掉。

“夏夏,你先看好沈碧城,我这就他。”郝贝说完就挂了电话。

进了病房,跟展翼说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展翼此时正想着首长的ct检查结果,所以并没有多问,只是问郝贝需不需要用车,派个人送她去。

郝贝说自己打车去。

等出了医院,打了车,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这儿跟他们所在的军总一样,有很多被送来的伤者。

郝贝又给夏秋打了电话,问了病房号,这才赶紧往8楼住院部赶去。

找到地儿时,夏秋抱住郝贝都哭成一个泪人了,说自己是如何的担心这样那样的……

病床上的沈碧城,双腿被打上了石膏,人还是昏迷着的,脸­色­发白,­唇­片上还起了­干­皮。

郝贝眼中一热,坐下来轻喊沈碧城的名字。

沈碧城的主治医生也过来了,说病人昏迷时间过长,现在只能靠 ...

(意志,让家属和亲人和他说说话。

郝贝怔了一下,这事儿总不能通知沈­奶­­奶­吧。

找了沈碧城的电话出来,打到沈碧城的家里,管家张叔接的电话。

张叔一听说少爷出事了,当下就吓瘫了。

有边上的佣人接了电话,说了几句,表示会马上过去人照顾沈碧城,让郝贝先帮忙照顾一下。

……

郝贝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沈碧城好一些,所以就坐在那儿一直跟沈碧城说自己后来去救的那个小妹妹,说她跟裴靖东是如何渡过困境的。

这么一说时间过的倒也很快,夏秋见她说累了,就递她一杯水让她喝点。

午后的阳光照进病房里,暧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打起哈欠来,郝贝揉了揉眼,强撑着继续说话……

而另一边,被郝贝扔在病房里的裴靖东,只睡了半小时就醒来了。

醒来后,没见郝贝,就问展翼。

展翼不敢说郝贝出去了,只说是去wc了,然后裴靖东迷糊的又睡了一小觉,醒来时,还没见郝贝。

展翼其实也是慌了的。

再后来,展翼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夏秋打来的,用的郝贝的手机。

“那个,我是贝贝的朋友,贝贝可能太累了,在这儿睡着了,我怕你们担心,所以给你们打个电话。”

夏秋是这样说的,展翼当下就觉得大事不好,可是这电话还是被首长大人要了过去。

片刻之后,裴靖东挂上电话,脸­色­­阴­沉沉的,眸底闪过一抹嗜血般的狠意。

方槐推门而入,手上拿着ct袋子:“醒了吗?”

展翼朝他使了个眼­色­,方槐不解……

……

郝贝是在一个多小时后醒过来的,揉了眼,拍拍脑门,推了一下边上靠着她也睡着了的夏秋:“夏夏,夏夏……”

夏秋揉了下眼才醒来,打了个哈欠道:“这季节,真是睡觉的季节,你刚才睡着了,我就帮你打了个电话给你老公……”

嘎——

郝贝这下是完全的清醒了,惊叫着:“你跟他说我在沈碧城这儿了?”

夏秋茫然的点头:“这个没事吧?”

“……”郝贝无语,没事才怪!

拿着包包一溜小跑的就往外冲去。

可是打了车飞快的回到裴靖东所在的医院时,却被两名小战士拦在了病房外几米左右的距离。

“对不起,首长现在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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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静哥致上,感谢大家,么么哒,爱你们……

083:憋死他!真假是非!

( 郝贝傻眼了,瞪圆一双美目指着自己这张脸跟那两个小战士说:“喂,你们看清楚了哟,我呀,是我呀,你们首长的媳­妇­儿呀……”

两个小战士也是眨巴下眼又眨巴下,依旧面不改­色­的答曰:“对不起,首长有令,不见任何客人。ww”

靠!

郝贝气的鼓起了小嘴儿,她就是出去一下下而已,那死男人是脑抽了吗?

“我不是客人,是内人。”说着要越过小战士往里面走去。

小战士又是伸手一拦,苦哈哈着一张脸:“嫂子,请别让我们为难。”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质问:“你都知道叫我嫂子,还敢拦我吗?”

小战士这下不是苦哈哈的笑了,那简直是要哭了:“嫂子,这是我的工作,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包括嫂子在内的任何生物都不许靠近病房一步。”

尼妹!郝贝心中狠狠的骂着。

站在那儿跟小战士­干­瞪眼,可是人家两人往那一拦,就是不让她过去。

“裴靖东,你闹什么呀,你­干­嘛不让我进去呀?”郝贝往那儿一站就冲着里面喊了起来。

病房里,展翼挺秀的俊眉渐拢,站在那儿,怯生生的看着裴靖东,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裴靖东伸手捏了下拢起的眉心,复又阖上眼。

“裴靖东,你有病吧,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呀?你到底闹什么呢?”

又一声郝贝的声音清晰的传进病房里,裴靖东阖上的虎眸睁开,眸底燥火直线飙升。

展翼有点站不住了,抬脚想往外走,沙发上稳坐着,霹雳啪啦打着电脑的方槐冷喝一嗓子:“回来!”

展翼愣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回头狠瞪向方槐一眼啐骂:“有你丫的什么事儿?”

方槐一脸坏笑的欠抽样问道:“你是想去哪儿呀?”说着还拿眼去看下裴靖东的方向,那意思,你小子想拔虎牙吗?

展翼狠狠的剜了方槐一样,再次觉得这方三是皮痒痒了!

“老子去放水,你要跟着吗?”

展翼要以为这话能把方槐给呛住,那他就真的想错了,而他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真没方槐这孙子脸皮那么厚。

因为方槐这么回了他一句。

“哟呵,围观展小小翼呀,啧啧,听说处男都是粉­嫩­­嫩­的,那么本大爷就去围观一把小小翼看是不是粉­嫩­­嫩­的。”

“卧槽!”展翼一张俊脸愣生生的红通了,咒骂着一个大步上前,拳头扬起:“靠,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那真是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了!

方槐也是蹭的一下站起来,桃花眼一眯,眸底锐光忽现,提起拳头就要迎上去。

“靠,我看你他妈的才是疯了,一个个的都疯了,为了个女人五迷三道的了!”

两人的拳头砸在一起,发出‘怦’的一声响。

兀然,床上那本在阖眼睁眼反复着的裴靖东冷冷的吼出了一个字:“滚!”

刚刚交峰的两人火速分开,眼中满满都是怒火,就像是两头斗牛一样,只待裁判发号施令之后,便要顶着尖尖的额角与对方厮杀起来一较高下。

“滚,滚,都他妈的滚蛋!”

裴靖东兀然暴怒着厮吼起来,伸手扯起环绕在他周身的那些管子之类的,朝着方槐与展翼的方向砸了过去。

展翼与方槐大惊的朝着裴靖东扑来,方槐更是一个飞身,扑上去,狠狠的摁住裴靖东的肩膀处,展翼也是红了眼,噗通一声跪到在裴靖东的跟前,抓住他乱挥的两只大手。

但那些在裴靖东身上的仪器的线头还是有掉下来的,扎在手臂上的针管也歪斜起来。

方槐咬牙尽量的只是摁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摁上护士铃。

此时,郝贝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喊着……

当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匆匆的往病房里奔去时,郝贝正张嘴喊了一半的话,没了后面的音。

眼泪淬不及防的掉出一颗,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伸手抓住小战士的胳膊,双眸生红的质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呀?你们让我过去,我要……”

两个小战士也让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被郝贝一把推开时,他们也没有拦住。

郝贝往病房里冲去,跑的太快,快到病房门口时,明明平滑光洁的瓷砖地板上什么也没有,她却腿一软,愣生生的砰一声摔爬在地板上,咻的滑出一个脚步的距离。

随后而来的护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无暇顾及,只急忙的推开病房进去。

郝贝慢慢的扶住门爬了起来,顾不得手上擦的生疼,就着门上的透明玻璃,她看到一群穿着白­色­医生袍的医护人员,把那张裴靖东睡着的病床围了一圈。

下一秒就有护士,呼啦一下,把上面的遮挡帘给拉上,彻底的阻隔了郝贝的视线。

郝贝呆呆的站在病房外,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里面并不能看到裴靖东的身影,突然之间,那些不好的猜想,全都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裴靖东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成这样了?

她想到以前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回光返照,她使劲的想呀,努力的比对,想找出裴靖东也们不一样的地方来。

可是裴靖东醒来后的­精­神真的很好,他还瞪她,让她去穿鞋,她一动想去穿鞋时,他的大掌就固住她的脸,让她没有办法移动。

后来她的小脚还放在他的手心里,感觉得到,他的大掌是湿热的,粗粝的掌心上那些薄茧子她都能感觉得到,摩挲着她的皮肤时,那种触感,很不一样,有些痒痒的,麻麻的,羞涩的……

深吸一口气,再呼出,郝贝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一定没事!

却又听到里面传来方槐的暴怒声:“靠,你他妈的是真想死吗?你想过为了让你活着活活闷死在沼泽里的人吗?你他妈的不是说要替他好好活下去吗?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轰隆隆——

郝贝的身子眩晕了点,往后退开一步,伸手捂住嘴,呜咽着,却哭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之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传出方槐稍显急喘着的声音:“止血钳……药棉……缝合……”

郝贝一颗心都绷的紧紧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约半小时左右,护士又呼啦一声拉开遮挡帘,有医生护士从里面出来,郝贝看到护士端的盘子中,一大堆的血棉和绷带。

那上面的血鲜红鲜红的,看得她眼底也跟着越来越红。

“医生,他怎么样了?”

郝贝抓住其中一个主治医生问着,医生有些同情的望一眼郝贝,而后叹气回答:“具体的情况,方军医比我们更清楚。”

郝贝怔愣住,松了医生的胳膊,医生拍下她的肩膀缓步离开。

...

( 方槐捏着自己浅米­色­的衬衫衣角推门而出,看到郝贝时,那一双桃花眼愤恨地瞪着她,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呵,呵呵……”对着郝贝呵笑三声,又狠剜了郝贝一眼,就转身离开。

郝贝只觉得莫名奇妙的,就算是裴靖东知道她去看沈碧城也不该是这样子呀?

她就是沈碧城又怎么了?难道她就不能有个朋友吗?

而且沈碧城不是别人呀,沈碧城是沈­奶­­奶­的孙子,沈碧城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沈碧城,她早就死在那游乐园事件中小女生妈妈的车轮子之下,如果没有沈碧城,她早就被埋在山沟沟里了。

现在沈碧城出了事情,她只是而已,然后不小心去的时候长了点……

仅此而已,就要被裴靖东隔阻在外,不能入内,就要被方槐如何愤恨的鄙视吗?

“方槐,你站住。”郝贝追着郝贝跑到电梯门口处。

方槐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紧紧拧起,冷哼一声:“我跟你熟。”

郝贝一直都知道方槐不喜欢她,而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方槐,要搁了平时,那是绝对不会低这个头的,但这会儿,她想知道裴靖东到底是怎么了?

“方槐,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那么我在这儿跟你道歉,请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方槐桃花眼微眯,看着郝郝贝,十分不客气的回了句:“呵,我原谅你了。”

郝贝惊愕的抬眸,就看到方槐面无表情的神­色­,也顾不得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张嘴就问:“那你能告诉我裴靖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刚才……”

方槐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情看着郝贝丢了一句:“刚才那叫抢救,郝贝小姐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郝贝气的心底火气蹭蹭的往外冒,差点就骂出口来了,还是挂上笑容问:“他为什么抢救。”

方槐的回答直戳郝贝的心口处:“快死了呗。”

说罢,电梯滴的一声到了这一层,方槐抬脚进了电梯,深深的看一眼郝贝意味不明的说了句:“郝贝,你既然有喜欢的人,蓝天白云最美的爱情,那么就去找寻你所谓的爱情吧!”

郝贝惊呆的站在原地,她不明白,方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蓝天白云最美的爱情?她最美的爱情是初恋,早夭折了不是吗?

心底暗骂方槐神经病,转身走到病房门口时,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边的展翼听到声响,蓦然站直了身子,看到是郝贝后,长舒一口气。

而后快步的走过去,指了指外面,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郝贝点点头,看一眼病床上熟睡着的裴靖东,他原本古铜­色­的脸变成了惨白­色­,两片经常紧抿着的­唇­角也­干­燥的有些乏了皮。

不顾展翼的反对,快步走过去,拿了棉签,沾了水,湿润了他的­唇­之后,才又回头,跟展翼一起走出了病房。

展翼叫了两个小战士在病房里守着,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走廊的尽头,展翼那张兼具着俊美和帅气这两种不同特质的脸上乌云一片,怯生生的喊了声:“嫂子。”

郝贝的眼一红开口问:“裴靖东到底是怎么了?很不好吗?”

展翼哽咽着点点头:“恩。”

郝贝听了这话,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冷汗涔涔,牙齿都打着寒颤的发出喃喃声:“怎么会这样?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展翼叹了口气,而后无奈的说道:“嫂子,我先让人送你去休息吧,医生给了打了镇定的药物,我哥得能睡一大觉,你也去好好休息一下。”

郝贝却是连连摇头:“不,我已经休息过了,你去休息,我来看着他。”

展翼为难的看着她:“嫂子,你就别让我为难了好吗?让你去休息我哥的意思。”

郝贝不解:“那我去病房里休息也可以。”

展翼本不愿说那些话出来的,首长和嫂子之间的事情,首长几次警告他不要参与了,可是这会儿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嫂子,你能不能别跟沈碧城搅合在一起了?”

“什么?”郝贝疑惑的看着展翼。

展翼很认真的又说了一次:“我是说,你能不能再也不要见沈碧城了?”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展翼,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刚才是去看沈碧城了,他为了救一个男童而住院了……”

“嫂子,我哥是为了救你而受伤的,沈碧城他救的谁就让谁去看护他呀。”展翼打断郝贝的话,说的理所当然。

“……”郝贝哑然,想不透这些男人们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郝贝坚持守在这儿,展翼也没办法,只是十分委婉的说道:“嫂子,我哥现在伤在背部,经不得一点情绪波动,刚才那样你也看到了,伤口撕裂,再来一次,不定成什么样,嫂子,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哥好,那么这样,我在隔绝开一间病房,你在隔壁休息,等他醒了,想见你了,你再过来可以吗?”

如此这般,郝贝能说不行吗?

咬牙切齿的答了个好字,而后又加了个条件,裴靖东病房对门那间。

展翼点点头,叫了小战士过来说了几句,没多大一会儿,小战士过来,就带郝贝去了对门的病房。

郝贝进去后就把自己埋在白­色­的棉被上,满腹的委屈无处诉,呜呜呜的小声哭了一阵儿。

小战士敲了敲门,郝贝抹把泪说了声请进。

小战士进来手上拿的是一些吃的和水果之类的,摆好又出去。

郝贝闷闷的坐在沙发上,剥了根香蕉发泄般的吃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手机传来滴滴滴的响声,是短信进来了。

郝贝划开一看,是夏秋发来的——【贝贝,回去了吗?我是不是闯祸了,你没事吧?】

郝贝想到自己从那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跟夏秋说,一定是吓着她了吧,不过这会儿更加没有心情安抚夏秋了。

只回了两个字——【没事。】

夏秋那儿很快又回了一条短信:【噢,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会被那个男人骂呢。】

郝贝看到这条短信,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很快夏秋的又一条短信又过来了:【贝贝,有句话,虽然不应该,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坟墓,如果你的婚姻不开心,而又有可以让你开心的人,那么,贝贝,作为朋友,我宁愿拆了你这门亲,也要劝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长长的一条短信让郝贝看直了眼。

她知道夏秋是为了她好,可是婚姻这个事,开心不开心,就像每个人脚上穿的鞋子一样。

当你穿上一双新鞋时,别人可能会觉得这鞋子不好看不适合你,但合不合脚这个事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

郝贝很快的回了一条: ...

(【夏夏,你想多了。】

良久,夏秋没有回复,又过了一会儿,却是打了个电话过来。

“贝贝,你真的没事吗?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你。”

郝贝赶紧阻止:“不用了,还得麻烦你看着沈碧城的。”

夏秋那儿轻笑了声:“贝贝,你敢说你对沈碧城没有一点点儿的好感?”

郝贝怔了怔,别人误会她,她也懒得解释,可是夏秋是她最好的朋友,应该是了解她的呀,她郝贝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人,虽然有点二,但也不花痴呀。

“夏夏,我向天发誓,我真的真的对沈碧城没有一点点儿的好感的,纯粹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郝贝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给太多人误会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让夏秋都这样问。

夏秋那边好久没有讲话,过了好会儿才又问一句:“贝贝,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喜欢沈碧城,你会不会生气?”

嘎——

郝贝有点惊呆了,夏秋喜欢沈碧城?

郝贝没有答话,那边的夏秋就开始解释:“贝贝,你别误会呀,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真的。”

郝贝失笑:“夏夏,你就是真的,我为什么要生气呀,我只会祝福你。”

夏秋那儿传来惊喜的声音:“这么说你支持我追沈碧城了?”

郝贝愕然,其实私心上,她觉得沈碧城应该是找一个跟他气质相符的谪仙般文静雅致的女子为伴的,两人一起写意人间,旅游散心,画画之类的。

“夏夏,你真的要追沈碧城吗?”

郝贝这样问时,夏秋那儿是连连说是,顺便表述了下在刘家村时,她对沈碧城都有好感了,只是不确定郝贝是不是喜欢沈碧城,才一直没有说出来的。

到此,郝贝也算理解夏秋为什么去照顾沈碧城了。

如此,她除了祝福,也不好去泄好友的气。

不过如此以来,心底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用担心沈碧城没有人照顾了。

放松了­精­神之后,郝贝就闭着眼小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全是裴靖东满身是血的画面,吓得她频频惊醒。

醒来一看手机,才睡了一个小时,对门的动静,裴靖东还是那么安静的趴睡着。

郝贝打了个哈欠,而后拿出手机随意的翻玩着。

上了手机qq,就收到宁馨发来的消息,虽然时间有点久了,但还是点开了其中一张照片。

正是那张宁馨发现的最美的天空最美的爱情那张照片。

郝贝简直看呆了——那是她和沈碧城?

可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不知道?

郝贝慌张的就把手机qq退掉了,坐在那儿,那点儿困意全醒了神。

天呀,这照片要是让裴靖东看到,那还得了。

宁馨还在手机q上问她,是不是打算跟首长离婚了,还提醒她,千万不能婚内出轨,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

郝贝简直是欲哭无泪,她是这么没节­操­的无知女人吗?

坐那儿半响也没有想到到底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那个取景有角度,离的近的话,她会发现,离的远的话,怎么能拍那么清楚?

正当郝贝在想着的时候,夏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郝贝接起来,里面就传来夏秋惊喜的声音来:“贝贝,贝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碧城醒了,他醒了,医生说这是个好迹象。”

郝贝听的也是心中一喜,直说那就好。

夏秋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久,最后才吱唔着说了句:“贝贝,还有一件好消息,沈碧城他,他答应我的追求了。”

呃——这倒是让郝贝有些吃惊的。

“真的吗?”

“恩,他醒来后,我就直接跟他告白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他要说不行,我肯定转移目标的。”

这一点郝贝倒是知道,夏秋就是这样的人,速战速决的。

不过沈碧城会同意,倒是有些出乎郝贝的意料之外。

两个姐妹聊了一会儿,郝贝就想到那张照片的事情了,于是开口问道:“夏夏,你记得我们在刘家村的时候,有别的游客来过吗?”

夏秋那边回答着:“没有吧,徐家镇出了事,哪儿有人跟我们一样胆肥的还往那一处跑。”

得到这样的答案,郝贝就更好奇了,夏秋忙问她为什么这样问。

郝贝就把网上有一张她跟沈碧城的合影的事说了一下。

夏秋那边听完就惊愕的叫了一声:“啊,你看到了呀?嘿嘿,那个拍的很美吧,当时我真的觉得你们俩个很般配呢……”

夏秋解释着说,那张照片是她拍的,当时因为觉得郝贝也是喜欢沈碧城,这是一对有情人,才拍了那张照片。

郝贝听到这儿时,有些生气,憋着一口气好久没有讲话。

脑中灵光一闪,她从沈碧城那儿回来之前,夏秋还跟裴靖东这边打了电话,说她在沈碧城那儿。

“夏夏,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我真的对沈碧城只是普通好友的关系,以后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喜欢他,就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不用担心我会喜欢他,因为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还有,我对我的婚姻很满意,你以后也不用为了试探我而说那样的话了。”

郝贝的话一点儿也不留情,她这人就这样,不喜欢跟人玩这些小心思,却也能看透别人的小心思。

在刘家村时,夏秋也一直的游说她沈碧城是如何如何的好。

如今才算是明白,夏秋是怕她会喜欢沈碧城,所以才一直在试探。

郝贝挂上电话没一会儿,就收到夏秋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贝贝,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脑门一热我就拍了,要不我去跟你老公解释下……】

郝贝回了条短信:【不用了,夏夏,祝你幸福。】

而后又重新上了qq,把那张图片彻底的删除,还有些不放心,又找了展翼,要了一台电脑过来。

霹雳啪啦的一阵搜索,当下差点没气懵了。

那张照片被各大旅游网站转载,有网友认出那是清阳县,故而各大旅游网站纷纷以那张最美爱情的照片为专题宣传照,开始筹划一次名为《最爱天空下寻找最美爱情》的夏季情侣游活动。

郝贝那叫一个气呀,纷纷记下各大旅游公司的电话。

之后一个站一个站的黑过去,系统瘫痪。

再一个个的给网站去了一个电话,禁止再传播非实照片当宣传照,不然的话,她会起诉网站。

郝贝这一通小忙活就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

等她把一切搞定,电脑关机,伸伸懒腰时,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上,夕阳的余辉洒在白­色­的病房里,金灿灿的,很是温暧。

郝贝笑了笑,站起身,揉着酸酸的腰背,走到门 ...

(口往对面的病房里看去。

这一看,可是把她气的肺都要炸了!

柳晴晴!

柳晴晴竟然在裴靖东的病房里!

柳晴晴竟然拿着棉签在帮裴靖东润­唇­!

郝贝火大走出病房,走廊里这会儿没有小战士在守着,她可以轻松的走进对面的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还未说话,就传来方槐欠抽的声音:“哟呵,大小姐你终于睡醒了?”

郝贝不理会方槐的嘲讽,走上前,挤开柳晴晴,从她的手中拿过纸杯和棉签,直接扔进垃圾桶,自己重新又倒了温开水,拿了新的棉签。

柳晴晴被郝贝挤开,竟然奇迹的一点儿也没生气,在郝贝倒水时,还在边上提醒着,水温要在30度左右,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冰……

郝贝那叫一个怒,真想一巴掌拍死这柳晴晴。

那边方槐却又说话了:“大小姐,你最好听晴晴的,她是最专业的护士,总比你这门外汉强吧。”

这一点,郝贝不得不承认,所以照着柳晴晴说的做了。

棉签一点点的润在裴靖东的­干­裂的­唇­瓣上,郝贝的心里难受极了,他平时都多威风呀,这会儿睡在这儿,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这样子看起来弱爆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看他这样。

柳晴晴细小的声音在郝贝的身后响起:“嫂子,你放心,我姐夫刚才有醒来过,这会儿是刚睡,不是一直没有醒。”

靠靠靠!

柳晴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郝贝那火气,又蹭的往上蹿了一个高度。

妈蛋的,死小白花,尼妹的,你这是安慰吗?你这明明是炫耀!

放下手中的棉签,转过头来,笑盈盈的看着柳晴晴,认真的说着:“晴晴呀,就算你是护士,这儿也不是你工作的地方,而我很不高兴看到你,我相信,裴靖东也不想看到你,所以,你还是……”

柳晴晴眼一红,求救的眼神看向沙发那一处坐着的方槐。

方槐轻咳一嗓子,十分不悦的开口:“这点儿你可说错了,是床上那位,指名要的柳晴晴来看护的。”不然以为他跟天借的胆儿,敢把柳晴晴往病房里一直塞呀!

轰隆隆——

郝贝那点儿斗志,全让方槐这话给打击的无影无踪了。

展翼这会儿也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皮儿直跳,真不知道他哥是怎么想的?

柳晴晴那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展翼,他说,裴靖东让柳晴晴来看护的?是真的吗?”郝贝是不相信方槐的,只能去问展翼。

多想看到展翼摇头呀,但是展翼却是点点头:“嗯,嫂子,你别误会,我哥是怕你休息不好。”

郝贝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面上却是淡淡的扬了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轻噢了一声,而后快步往病房外走去。

边走边说:“那这样,我就去睡觉了,困死我了。”

郝贝一走,沙发上的方槐就砸起舌来:“啧啧,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就是个没心肝的!”

‘砰!’的一声。

不绣钢水杯连杯带水的飞向方槐那颗脑袋上去,发出砰的一声响。

方槐被砸了个正着,揉着被砸到的脑袋,迅即火大站了起来,不悦的反驳:“靠,我又没说错。”

病床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的男人,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着方槐,吐出一个字来:“滚!”

方槐还想说话,展翼却是二话不说的推着他往门外去,砰的一声把他关在门外。

这才回身看着还站在那儿红着眼一副委屈模样的柳晴晴道:“你还不走,等着我扔你出去的吗?”

柳晴晴怯生生的泣声向裴靖东求救:“姐夫,我,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吗?”

展翼摇摇头,觉得方槐是说错了,不是小嫂子心大,而是眼前的小白花心大着呢。

大步往柳晴晴跟前走,大有真的要拎了柳晴晴扔出去的意思。

却不妨——

“好。”

首长大人竟然答了一个好字。

这可惊的展翼睁圆了眼,不相信的看看裴靖东,又看看柳晴晴。

柳晴晴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双美目里有着喜悦的泪花,赶紧冲裴靖东表态道:“姐夫,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的对嫂子,然后好好的照顾你,一定不会做任何破坏你们感情的事情。”

靠!

展翼同学有些不懂了,首长这是要闹什么呀?

嫂子都已经吃醋了呀,这还留下柳晴晴那不是增添误会的吗?

“嗯。”裴靖东只淡漠的应了一声,然后就阖目休息了。

……

宁馨带着小娃儿们赶来时,那已经是当天晚上八点多了。

一路摸来军总,才给展翼打的电话。

展翼接到宁馨的电话,听宁馨说已经到军总了,那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楼下去接他们时。

先拎着宁馨的耳朵训骂她:“靠,宁馨儿你他妈的长脑子了吗?你能带着两个孩子乱跑吗?他才才五岁呀,你把他们弄丢了怎么办?”

宁馨嗷嗷的回骂:“展小翼,你又说脏话了,你怎么那么不文明呀,我弄丢了吗?我这不是没弄丢吗?”

两个小娃儿心急又无语的看着这一对冤家掐架,裴瑾瑜小娃儿语出惊人的丢了句:“小展叔叔,你们要亲热也等先送我和哥哥看到爸爸妈妈好吗?”

亲热?

展翼立马松了捏着宁馨耳朵的手,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应话了。

宁馨个脑残的还在边上反驳着裴瑾瑜道:“小瑜,他这是在欺负我呢,打我骂我呢,这才不叫亲热好吧。”

裴瑾瑜小娃儿惊诧看着宁阿姨,再次想,宁阿姨那个脑残的称号还是别让贤了,无奈的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叫谈恋爱。”

展翼的脸倏地红了。

宁馨却又反驳了:“这就更不对了,小瑜你不记得阿姨跟你说过了,阿姨跟你妈妈一样都结婚了的,是不能跟没结婚的人谈恋爱的。”

展翼满头黑线,靠,这意思,你不能跟没结婚的人谈恋爱,就可以跟结了婚的谈恋爱了吗?

这脑残妹,永远找不到重点!

小瑜的意思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太近亲近了。

“……”

就这么一路辩论着就到了裴靖东的病房里,小娃儿们看到病床上的裴靖东时,双眸都是通红的,裴黎曦还好些。

裴瑾瑜那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冲过去,想要扑上去抱住爸爸,又不敢,就站在那儿哇哇哇的哭。

裴靖东让哭醒,看到宁馨带着两个娃儿来了,当下就瞪了展翼一眼。

以往他受多重的伤,也没有让家里人知道过。

娃儿们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受伤。

...

( 伸了手,拍拍床边的位置,唤着孩子们:“来,过来。”

裴黎曦拉着弟弟的手走上前,裴靖东这才摸了摸两个娃儿的小脸,虎眸有些湿湿的开口道:“爸爸没事,受了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裴靖东伤的较重,这一天只是反复的小睡小醒的节奏。

所以没多大一会儿就困了,等裴靖东又睡过去时,小娃儿们才看到病房里一直照顾爸爸的不是妈妈,而是柳晴晴。

不过没等小娃儿们问出口,宁馨就知道郝贝在哪儿来。

几个大步过去,推开隔壁病房的门,郝贝果真在那张大病床上挺尸呢。

小娃儿们也跟了过来,看到郝贝时,呜呜呜的直哭。

把郝贝也给哭的眼泪没少掉,等好不容易把小娃儿们哄睡了,才发现还有个宁馨得哄呢。

宁馨妹纸那叫一个悔呀,鼻涕泪水一块儿的流,抱着郝贝就开哭:“贝贝,贝贝,你差点吓死我了……”

郝贝安慰着说没事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可是宁馨却又说了,那儿好了,一点也不好,首长为什么让别的女人看护呀?

而且宁馨从展翼那儿知道了柳晴晴,对柳晴晴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正义感十足的宁馨妹纸,十分的讨厌小白花柳晴晴。

于是就开始跟郝贝分析呀,柳晴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不是首长想让郝贝吃吃醋呀……

说到这儿,宁馨就坦白了一件事。

就是那张照片的事!

听的郝贝简真是想撞墙了,这他妈的,她就是这么点背吗?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呀,不是说本命年才点背的吗?

她怎么就这么交友不慎,一个夏秋拍了那样让人误会的照片,宁馨个脑残的又把那照片给裴靖东看过了。

怪不得裴靖东会在知道她去看沈碧城之后那么生气了。

“贝贝,还有件事儿,我也得跟你说,就是你走了之后,就是首长出任务前,看到那张照片后,要跟你离婚的,我觉得吧,首长只是吃醋了,又不好意思讲,男人嘛都这样爱面子,所以,你要努力一把,解释一下,然后之类的……”

宁馨说着打个哈欠,拍拍郝贝的肩膀道:“贝贝,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好困,我先睡会儿了……”

好吧,床上一大两小,这是睡熟了。

可是郝贝却坐在那儿茫然极了。

今天这一天,起初美的就像是在天上飘一样,后来去看完沈碧城回来就啪的摔地上。

宁馨一来这么一说,对她这又是天上飘下地上摔下的。

不过心中却是释然的了,这死男人能不矫情吗?

郝贝拧开对门病房的门,柳晴晴还支着脑袋坐在那儿,沙发上展翼也在那儿坐着。

郝贝走过去,拍拍柳晴晴的肩膀道:“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柳晴晴赶紧站起来,小声的说:“嫂子,你放心,我只是看护着姐夫,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让我尽一份力好吗?”

郝贝无语,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去跟展翼说了几句。

之后展翼就把柳晴晴带走了。

空大的病房里,只有仪器声和裴靖东轻浅的呼吸声。

郝贝坐在柳晴晴方才坐的那个位置,小手伸手,摸上他放在被子外面的大手,微凉,她触到他时,他的手一动,僵直住,而后微微睁眼,却并没有出声。

郝贝当然察觉出这男人是醒着的,也许她进来时,这男人就是醒着的。

低头含了一点水在嘴里,伏身,去吻他,把嘴里那点儿水一点点的涂抹在他­干­燥的­唇­瓣上。

男人的身了僵直住了,虎眸也是紧闭的。

郝贝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要他没有怒到立马推开她,那就足够了。

重新坐了下来,两只小手,把玩着他的大手,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这才开口道:“裴靖东,你别生气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裴靖东,你说我们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了,能活着是件多美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去为那些不值当的事情生气呢。”

“裴靖东,宁馨还说你要跟我离婚,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离婚呀?”

“裴靖东,我跟你说,这事儿,你有点冤枉我了,我对沈碧城,我保证,没一点点儿的心思,只是他救过我的命,又是沈­奶­­奶­的孙子,我把他当哥哥一样的,而且呀,你不知道吧,那张照片是夏秋拍的,哎,你说我是不是本命年提前了呀,这一年真是点背的。”

郝贝一点点儿的讲着,一直到讲到最后,才摁了下手机,说了句总结词:“好吧,我的解释全录下来了,你要刚才没听到,等会儿醒了就自己听听吧。”

做完这些,郝贝等了好久,也没没听到男人吱一声的。

心中有些颓废,她明明都感觉得到这男人的大手,从紧绷的筋脉到逐渐放松的状态。

放弃的坐在那儿,握住他的手,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

天­色­刚亮时,柳晴晴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臭着一张脸的方槐。

郝贝打了个哈欠,把病房里的事情交给柳晴晴,就往对门病房走去。

柳晴晴先看了下晚上的记录本,而后跟方槐说,她去护士站一趟。

柳晴晴刚走,裴靖东就睁了眼,双目如炬的看着方槐说了一个字:“说!”

方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眉心骨,才开口回道:“沈碧城是跟你同一批转移到d市被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在被重木压到腿时间过长,造成血液不通,有栓塞的可能,今天下午五点已清醒,我六点多赶去,听到那个夏秋打电话给郝贝……”

原来,昨天裴靖东就让方槐去盯沈碧城那边的事,方槐从这边医院里出去就直接去了第一人民医院,调了沈碧城的档案看了之后,又在那儿守了一夜。

裴靖东虎眸轻眯,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但是方槐带来的又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跟郝贝说的一模一样。

那个夏秋,他听郝贝说时,以为那女人有问题,可是方槐也听到夏秋打电话说的话。

这么说,就真的是郝贝说的试探?

可是沈碧城会接受夏秋的告白?

这事儿太不正常了!

“嗯,给展翼打电话,把沈碧城那儿给我盯死了!”

方槐没辄的点头:“好,老大,我说你都重伤了,咱能不废脑子­操­心别人的事不?就算他是沈­奶­­奶­的孙子,你想整他也不需要手下留情的吧。”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才开口:“沈碧城经营的酒店是瑞晶酒店,郝贝的弟弟曾要在那里订婚宴,对方开出的价格很低,几乎是赔本的买卖。而后郝贝被游乐园事件中的死者母亲开车撞的时候,沈碧城救了郝贝,这个时间点儿不对……”

裴靖东也只说了前面的,后面的关于沈碧城拐了郝贝去京都,还有在清阳县徐 ...

(家镇山体滑坡事件中的细节,包括他打给沈碧城的那个电话里听到的暧昧声音,裴靖东都没有说。

这些事,怕是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跟任何人说。

直觉上,沈碧城不会只是想追求郝贝那样简单。

因为上次找到沈碧城家里的时候,沈碧城说了一句:“你怕输了吗?”

裴靖东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当时就是上了沈碧城的当。

这事儿一细品,就觉得沈碧城可能别有目的。

但是沈碧城的身家资料一点儿也查不出任何问题来,只是十二岁之前的经历是空白,沈­奶­­奶­给出的解释是,那时候沈碧城是流浪儿,连个名字都没有。

沈­奶­­奶­喜爱画家碧悠女士的年轻时的画作,所以在一次见到流浪儿沈碧城时,直觉可能跟碧悠女士有关,所以才收留了沈碧城。

不过沈碧城对于母亲是谁这件事,一无所知,知道碧悠是他母亲还是从沈­奶­­奶­这儿知道的。

“得令,我再给那小子发条短信,让他盯紧点,不行咱们就找人来盯紧点,自己盯终究还是容易暴露目标呀。”

方槐说着走到一边去给展翼发短信。

裴靖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让方槐先联系这方面的人员。

时间一天天的过,郝贝每天只能找裴靖东睡觉的时间去看他,其它他清醒的时候就把时间留给了柳晴晴等人照顾。

说不内伤是骗人的,可是这男人现在受伤,郝贝能做的,也只能是忍呀忍呀,觉得自己都变成忍者神龟了一样。

她所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天开始,她虽然没有沈碧城的任何消息,但是裴靖东却是连沈碧城醒来说几句话的事儿都是一清二楚的。

孩子样和宁馨只在这儿呆了两天,第三天就让展翼送回南华了。

这一天,郝贝依然是在夜里去守着裴靖东,跟他说说自己一天都做了什么之类的,时间过的倒也是很快。

三天的时间,她在时,他就没有睁开过一次眼。

却在这天早上,睁眼了,看着郝贝,十分淡漠的说了句:“你去休息吧,你的诚意我感觉到了。”

郝贝惊喜的看着他:“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我……”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裴靖东说罢就让她去休息。

郝贝熬了一夜,本来是困了,可是这男人终于不生气了,她有些小兴奋的睡不着了。

“呜呜呜,你终于理我了,我睡不着怎么办?”

裴靖东听郝贝这样说时,当下就想乐,可是还是忍住了,表情严肃的问她:“你不困?”他听她嘀咕了一夜这会儿都困了的。

郝贝困呀,那能不困,指着边上的陪护床,怯生生的说:“那我睡这儿,看着你睡可以吗?”

裴靖东­唇­角轻扬,没有反对。

郝贝喜滋滋的趴到陪护病床上,一双杏眸水亮亮的,全都是喜悦。

宁馨说的对,功夫不怕有心人,时间久了,再大的气也能给他磨小了磨平了。

这不,才三天而已,这男人就不生气了。

裴靖东侧看着小妻子睡着的小模样,拧起的眉心终于舒展了。

撑了三天,都快憋死他了,是不是可以稍稍的放松一点了,僵着不理她,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错,可是天知道,每天夜里,她偷亲他时,他多想回吻回去。

郝贝睡着后,柳晴晴和方槐才过来。

推了裴靖东去做检查,一个小时后回来,郝贝还在睡觉,方槐在等检查结果。

裴靖东却突然脸­色­一白,柳晴晴察觉出异样来,赶紧过去问:“姐夫,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裴靖东眸光锐利,盯着柳晴晴喝了一声:“出去!叫方槐过来。”

柳晴晴让他这样的冷冽的神情吓住了,不敢上前,只得去叫方槐过来。

方槐很快就来了,裴靖东却说:“你把郝贝抱隔壁去睡,嗯,给她滴点安眠成份的营养液,她这几天没休息好。”

方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裴靖东这样清晰明了的意思,他还是懂的,心想难道是展翼那边发现了沈碧城的什么动向不成?

于是快速的把郝贝抱到对面的病房里,又亲自给郝贝扎上了静脉注­射­的营养液。

郝贝被方槐这一扎还醒了,但方槐说她有点虚,需要补充点体力,不然没有­精­力照顾裴靖东。

郝贝想着方槐就算不喜欢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使坏吧,于是就没反对。

却不知,她这一觉醒来,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郝贝醒来后,就觉得通体舒畅,睡饱了的感觉­精­神头极好。

有护士看她醒来,还特意的给她量了下­体­温。

郝贝莫名奇妙的想着自己又没病,这是做什么呀?

然后就听护士说:“郝小姐,你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来,我们都该着急了。”

神马,睡三天了?

郝贝惊呆了!

她怎么能睡这么久?

揉眼再揉眼,而后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看,已经是五月一号了。

果真是睡了三天,想到睡着前,方槐那贱人给她扎的营养液,八成是那里出了问题的。

赶紧爬起来就往对门去,边推门边说:“裴靖东,我跟你说……”

推开门却是一愣。

病房里睡着一个男人,可却不是裴靖东。

睡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有些瘦,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病号服,肩膀处裹着纱布,想来是受了重伤的。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同时问出声,年轻男子失笑:“噢,小姐,你是不是来找先前住这儿的病号吧,他出院了,我才住进来了。”

“你说他出院了,不可能。”郝贝惊叫着,裴靖东出院了,她怎么不知道。

年轻男子无奈的耸肩:“是真的,我还知道,他是这次的救灾英雄,南华军区武警支队的大队长。”

这男子说他也是这次救灾的军人之一,受了伤,本来是普通病房住的。

三天前,却被通知有腾出来的高­干­病房,又得知这病房是自己的偶像住过的,那简直是高兴坏了。

郝贝不相信,跑去问医生问护士,每一个人都说的相同的话,就是裴靖东已经出院了。

郝贝不信,大声的质问医生,裴靖东那么重的伤,怎么出院了。

医生被逼的没办法,只好让护士带她去看出院记录。

那出院记录上,有裴靖东亲笔签的名字,并嘱明是自行要求出院,一旦有事跟院方无关的免责声明。

到此,郝贝才算是信了裴靖东出院的消息。

郝贝站在d市军总的大门口处,接受不了这突来的消息。

她打电话给裴靖东,是无法接通;打给展翼,也是无法接通。

只 ...

(能打给宁馨,宁馨却是一无所知。

郝贝在这儿守了三天,几乎把这间医院的所有病房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裴靖东的身影。

让宁馨帮忙找方槐或展翼,打军线都找不到人。

到五月四号的时候,郝贝不得不坐上回南华的飞机,直飞南华。

回到碧水园,孩子们和宁馨都在,却没有裴靖东,也没有展翼。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郝贝从最初的不能接受,到现在的麻木,终于在五月底的时候,宁馨接到了展翼的电话。

说是他跟首长在出任务,可能短时间都不会回南华,把宁馨的这个差无限期的延长了。

到此,郝贝才算是死心了,不找了,转而和宁馨合计着,她是不是该找份工作,还是该创个业的。

这一天,郝贝是去接她爸和她弟出院的。

她爸的情况还好,虽然已经中风,但在医院的这一个多月的治疗,语言上已经算是好了很多,左手还有些使不上力,医生说只要定期来检查,治疗保健,一切都不是问题。

她弟郝小宝的腿伤,早就能出院了,这家伙不喜欢家里小小的地儿,住医院,还住上瘾了。

郝贝去办出院手续时,是裴靖东的司机小李跟着的。

什么都打点的好好的,根本就不用郝贝做任何事。

却在下楼时,被陆李花拖住了。

就在医院的大门口处,陆李花噗通的就跪在郝贝的跟前,郝贝对此烦的不行了。

从她回来后,她爸和她弟还在医院的时候,她有空也会去看下陆铭炜。

陆铭炜的伤恢复的不错,只是那双腿,现在还在治疗中,估计还要住一些时间的院才能出院。

这方面一点儿也不用郝贝担心,裴靖东安排的最好的医生和治疗。

可是陆铭炜天天盼着郝贝去,郝贝不去,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那么陆李花就会来求郝贝。

就跟这会儿一样,郝贝回来这些天,都不知道被陆李花跪了多少次了。

这一次又是这样,把郝家人都烦得不行了。

可是郝贝还不能不去看,只得保证,每天都会来医院看陆铭炜一次,陆李花这才放过了郝贝。

郝贝跟着家里人回去,安排好家里人后,第二天就自己去医院看陆铭炜了。

却不曾想,走到护士站时,会听到一群小护士这样的议论声。

“天呀,柳晴晴她居然舍得辞职,要知道,咱们仁爱的条件,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嘿嘿,你不知道吧,听说她成了裴首长的专职护士,然后调去江州军总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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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活­色­生香(老公你好坏)

( 郝贝就站在护士站的门口处,就这这么听着两个小护士议论着柳晴晴如何的麻雀变凤凰。ww

嘴角扯一下,想笑着跟自己说没事的,柳晴晴只是护士而已。

可是裴靖东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躲着她?

一路走到陆铭炜的病房里,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两个问题。

而此时,那个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一人拿了刚刚就说两句话得来的报酬,暗暗窃喜:“真是奇怪呀,为什么让我们议论柳晴晴,而且说两句话就二百块钱,这事儿太划算了。”

另一个护士也是跟着点头:“嗯,我们快别说了,也不知是什么样,又是黑超又是假发的,看起来怪极了。”

……

郝贝到了陆铭炜的病房里,还有些无­精­打采的。

可陆铭炜见了她­精­神劲儿却是很好。

“贝贝,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没什么­精­神呢?”

陆铭炜原本白净的脸上因这次受伤而落下了一些疤痕。

一张脸也不若以前那样白净,变成了蜡黄­色­,每日里,只在郝贝来看他时双目才能有些光泽,其它时候都是黯淡无光的。

“哎,没事。”郝贝低叹一声,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陆铭炜几乎算是看着郝贝一起长大的,故而对郝贝这明显有心事的样子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间了。

“贝贝,你记得我们小时候……”

陆铭炜开始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些以前郝贝觉得很有趣味的童年趣事,在此时此景下,她是完全的无感,听一句走神两句。

半晌之后,陆铭炜说的也没有劲头了。

病人的­精­神本就不会那么好,而郝贝虽然说是来看陆铭炜,可明显心在曹营心在汉。

一个半月,45天的时候,对陆铭炜来说,简直比地狱还地狱。

但他却无悔于自己救了郝贝。

当时脑中只有一个思想,他想对那个男人说:看到没,我陆铭炜也可以把自己的命给贝贝。

可是贝贝回来后,他又听说了那个男人在洪水中,是如何的与贝贝生死与共。

那些,让他羡慕,让他嫉妒。

可是一天天的,他发现,虽然贝贝每天都来看他,但那心思完全不在这儿。

“贝贝,你想找他就去找吧。”陆铭炜这么劝着郝贝,他也知道裴靖东无故消失的事情了。

“哎,那儿有那么容易呀,我现在也不想想这个,我打算找个事做做呢。”一家人没有收入等着吃饭,总不能吃山空吧。

陆铭炜一听说贝贝要找点事做,当下就提议:“你家以前不是开过小饭馆吗?你倒不如跟你妈他们商量下,把小饭馆重新开起来。”

郝贝眼中一喜,而后听了陆铭炜的建议。

陆铭炜的提议时,把小饭馆做起来之后,一家人足可以应付,无需再请人。

生活开始可能不好,但是陆铭炜还有后招。

那就是为各大公司订白领套餐,可是做一个白领套餐的网站,每天只提供几种菜品供选择。

之后便是自送或是请快递限时代送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陆铭炜的这个想法,还是郝贝家以前还开小饭馆的时候,生意不好,郝贝总是说这事,而后陆铭炜想出来的,不过那时候,两人才读高中,根本就没有实施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别说陆铭炜一个国外的it海归人士,一个网站而已,光郝贝一人也绰绰有余。

“啊,这想法太好了,那我需要先做下调研,然后才能开始行动。”郝贝摩拳擦掌的,能把以前设想过的事情做好,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还可以解决全家人的就业问题,又是她爸的老本行。

虽然她爸现在左手使不上力,但是在做菜上却很有一套,先请一厨子,而后再慢慢的培养她弟学厨房,接她爸的班。

“贝贝,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吗?”陆铭炜看着郝贝,双眸放光的说道。

郝贝点了下头:“你说。”

陆铭炜这才开口说了他的请求,他想入股。

郝贝当下就犹豫了,裴靖东是个大醋桶这一点,她很清楚。

沈碧城的事情,就让他发那么一大通火,当初为了陆铭炜那死男人还咬的她左肩出血,如今……

“陆铭炜,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

“贝贝,不是的,我是想,哎,你看我这腿成这样了,以后就是想弄别的也不太可能,但是做网站这个也算是老本行,我的意思时,要做,咱们就做事高端一点的,开始可能不赚什么钱,但熬几年就好了,这样我以后的生活也能有个保证……”

陆铭炜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又看向郝贝道:“贝贝,我已经想明白了,虽然你结婚了,但不能阻止我爱你的这颗心,你可以拒绝,我以后也不会再说,但是我坚持我只爱你,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造成困扰,我会退回朋友的位置,一直守到你离婚为止。”

卧槽!

郝贝已经不想骂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气红了眼,妈蛋的,这些人一个个的是怎回事呀?

她现在有说要离婚吗?有想要离婚吗?

找不到裴靖东的时候,宁馨也是这么安慰她的,说神马天下何处无芳男。

放屁!

裴靖东想甩开她没门,这婚没那么容易离的!不对,这婚压根就不可能离!

“陆铭炜,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离婚的,你忘记了吗?我的丈夫是个军人,军婚,只要他不离,我就别想离,况且……”

郝贝说到此,双眸亮晶晶的,顿了一下,又重新开口道:“况且,我发现,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婚。”

“可是贝贝,你不爱他?”

陆铭炜急急的反驳着,腊黄­色­的脸庞罩上了一层­阴­影,心中无限的恐惧着,只能拼命的自己,贝贝是爱过他的,没有爱过那个男人。

郝贝微怔,而后回神,十分认真的说:“陆铭炜,你知道吗?我已经23岁了,不是13岁。”早过了恋爱的年纪,爱与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吗?

清阳县洪水中,她和他生死与共,那些不比小年轻人们的爱呀情呀更重要吗?

“……”陆铭炜哑然,没有回话,显然是不解郝贝什么意思。

郝贝也懒得跟他解释:“你入股的这个事情,等以后再说,我先做调研工作,这几天可有有些忙,我就不来看你了,陆铭炜,你要知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只有身体好了,以后才会好起来,我希望你不要再闹。”

郝贝说完推椅而起,又给陆铭炜倒了杯开水,这才转身打算离开。

谁料,刚一转身,病房的门却让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一对壁人,男俊女俏——沈 ...

(碧城和夏秋!

夏秋今天着一袭浪漫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火红的颜­色­,裙摆层叠着镂空花纹,艳丽­精­致的流苏在脚踝边飘逸,俏丽的短发也染成了火红­色­,耀眼夺目,整个人一走近,就是不容人拒绝的强大气场。

夏秋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像藤蔓一样的缠在沈碧城胳膊上的手臂暂时拿了下来,有些吃惊的轻捂小嘴儿惊喜极了的叫道:“天呀,贝贝,我有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夏秋说着就往郝贝这儿跑来。

郝贝也是愣了神,这样子的夏秋,跟她在d市见到的夏秋一点儿也不同。

现在的夏秋全身都透着超强的生命力与活力,无限青春动感妩媚的模样。

反观沈碧城,还是那样,温润如玉,似三月的春雨,四月的春风,看到郝贝时,愣了下,很快笑开了颜:“你们两姐妹还真是心灵相通呢,夏夏说要来看看陆先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沈碧城这一提醒,夏秋才回了神一样的,走回去,搀着沈碧城的胳膊走到陆铭炜的病床前,趾高气扬的看着陆铭炜炫耀着:

“陆铭炜,你眼大两只狗眼看看清楚了,这个,比你帅吧,比你有钱吧,我的男朋友,哦哦,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是吗?那恭喜你。”陆铭炜不疼不痒的回答着,对他来说,除了贝贝之外,其它女人,爱死爱活跟他没有关系。

而这时,沈碧城却是训斥着夏秋:“夏夏,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你跟陆先生说会话,我们先出去,这一次之后,以后可不许你再为其它男人伤心了。”

沈碧城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温润柔和,但这句话中,却有着大男人的霸气。

夏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娇滴滴的亲在沈碧城的脸上,回了句:“知道了,我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伤心了。”

郝贝有些吃惊于夏秋的这种变化,夏秋是个美女这一点,郝贝从上高中那会儿就知道了。

可是今天,夏秋那种小女儿的娇态,是郝贝从未见过的。

心中则感叹一声,爱情可真是伟大,御姐也能变萝莉。

沈碧城宠溺的揉了柔夏秋俏丽的短发道:“那我先出去,给你五分钟时间够用吗?”

夏秋一听才五分钟,一嘟嘴,佯怒的抱怨着:“才五分钟,老公你还能再小气一点吗?太小气了……”

老公?

郝贝又是一惊,这俩人的发展也太速度了点吧。

夏秋看到郝贝的惊愕,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郝贝说:“贝贝,我跟碧城打算农历情人节的时候结婚了。”

郝贝点了下头,扯起嘴角,笑道:“那恭喜你们。”

说罢一闪身先退出房间,走到门口时还听到沈碧城又叮咛了一次只给夏秋五分钟的时间话别。

郝贝本来就想走了的,可是想想不合适,而且沈碧城也叫住了她。

“贝贝,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还好吗?”

郝贝笑着点头:“还好。”

沈碧城如玉的面容上有了一抹幸福的笑容:“贝贝,在d市发生的事,夏夏都跟我说了,你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她这人一向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倒是没什么坏心思,你别放心上去。”

郝贝轻笑,总觉得,现在跟沈碧城站在一块儿,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切好像都看不透了,以她的了解,沈碧城这种人,不是现在这样的,可是又说不上那里不对劲。

最后总结在心底的是,郝二贝,你又矫情了吧,人家沈碧城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的,你们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而现在他成了你好友的男朋友,你心里不舒服,那是因为虚荣心太强了。

“怎么会,你多想了,我跟夏夏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能跟她生气呀,倒是你呀,夏夏可是个好姑娘,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好好对她哟……”

郝贝这么一想通,就没有那么多别扭了,认真的说起夏秋的好来。

那简直是把夏秋夸成一朵花了。

两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相对而立,女人笑盈盈的说着,男人认真的听,偶尔一丝笑意在眼底,全都是宠溺的­色­泽。

那一幕和谐又唯美。ww

可是病房里的那一对男女,却并不是那样的和谐。

“呵,夏秋,你在搞什么鬼?”

陆铭炜可不相信夏秋能是个好人,夏秋这女人在陆铭炜的眼里,一直都是势利的让人讨厌的。

夏秋回头轻蔑的看他一眼:“我搞什么,你……”

说着扫一眼陆铭炜的下半身,而后轻笑,红­唇­微启,走到陆铭炜的病床前,低头,吐气若兰的在他耳畔低语了句:“你那三条腿都废掉了吧,我搞什么,你还管得了吗?”

陆铭炜当下脸­色­涨成猪肝­色­,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夏秋,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你,滚!”

夏秋呵笑一声,脸上全是妩媚的笑容,轻舔一下陆铭炜的耳窝处,染着素粉­色­的指甲,轻佻的抚过陆铭炜脖颈间鼓起的青筋,调逗意味十足的道:

“你放心,我今个儿就是来气气你,完全不是还念着你,啧啧,陆铭炜,你不行了吧,还好,我夏秋没能当成你的第一个女人,啧啧,这下要成了你最后一个女人了吧。”

“无耻!”陆铭炜恨恨的骂着,从车祸之后,至今,他的确没有那什么过,但这不代表,他不行。

可是面对一个自己睡过还十分不耻的女人,如此的侮辱,陆铭炜恨不能把这女人丢到太平洋去。

“夏秋,你别太得意了,贝贝虽然善良,但却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哈,我真不敢想想,你以后会是什么样了?”

陆铭炜平静的说完,眼底有抹痛苦的笑意,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从心底而生。

五分钟时间不长不短,几句话的功夫。

沈碧城看了下腕上的金表拢起了眉头,郝贝心底唏嘘,啧,这沈碧城的盯人功夫比裴靖东还要厉害呢。

还是说男人都这样,把自己的女人看的死死的才行吗?

那男人们自己呢?

郝贝想到此,就觉得头顶上罩了一团团的黑云,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沈碧城回身云敲门,夏秋不悦的嘟着嘴从里面出来,嗔怨的看着沈碧城道:“你呀,真是小气,你也不看看我才进去几分钟。”

沈碧城揽上夏秋的纤腰,低头轻亲她的发顶,深情无限的说道:“对我来说,一分钟也不想跟你分开。”

夏秋的俏脸瞬间被这蜜一样的情话腻的红彤彤的,娇羞的像个小女生一样捶打下沈碧城道:“贝贝还在这儿呢,你是想让贝贝看笑话吗?”

“那个,我没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吧。”郝贝那叫一个狂汗,巨汗呀,自己这男人 ...

(都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已婚女人,看着人家小情侣秀恩爱,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郝贝想走,夏秋却是喊住了她:“贝贝,都这个点儿了,一起吃晚饭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郝贝想说不行可是夏秋却是不容她拒绝的缠上她的胳膊,而后对沈碧城说:“老公,我们姐妹聚会,你要参加吗?”

这一切根本就没给郝贝反对的机会,那边沈碧城就接话了:“我就充当美女们的司机兼拎包的,不知沈太太可允许呢?”

夏秋噗嗤一声乐了,一手搀着郝贝,另一手揽着沈碧城的胳膊道:“这是我们的荣幸,对吧贝贝。”

郝贝苦哈哈的笑着点头,而后被夏秋拖进电梯。

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沈碧城去开车,夏秋才蓝着郝贝的肩膀道:“贝贝,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

郝贝大吃一惊,不知道夏秋怎么说这样的话,那样痛苦的神­色­,和刚才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而后夏秋凑近郝贝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贝贝,我有心理障碍,今天就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啊……”郝贝惊呼一声,而后听到夏秋在她耳边说了起来。

夏秋说,因为那次被三个人轮了的事情,她心里对这方面的事情有障碍,怎么着都没有办法放开的接受沈碧城。

所以每次面对沈碧城的求欢,夏秋总是很痛苦,今天才鼓足了勇气来仁爱看心理医生的。

郝贝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秋的时候,沈碧城的车子开了过来。

竟然是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

郝贝有些哑然,她记得那时候裴靖东扮成裴靖南的时候,也开这么一辆慕尚的。

摇摇头,拍下脑门,真想把那男人从自己的脑海里拍出去。

俩姐妹坐在后座,沈碧城开了一点轻音乐,夏秋闹着说要放摇滚,沈碧城薄怒的轻斥了她,而后继续放轻音乐。

车子开往南华市中心的一家中餐厅。

沈碧城全程没问过女士们的意见点餐。

点餐的时候,沈碧城点的也全是夏秋爱吃的,一直到夏秋抱怨着说:“不行了,不能点西芹之类的,贝贝有些贫血低血压,这东西吃了不好的。”

沈碧城诧异的失笑看向郝贝道歉说道:“噢,对不起,我的失误。”

郝贝摇头,觉得夏秋太夸张了,那一桌子的菜,她不吃西芹不就得了。

菜还没上来时,夏秋起身去了下洗手间。

诺大的包间里只有沈碧城和郝贝,没了夏秋的叽叽喳喳声,屋内瞬间静谧了下来,只余下中央空调的嗡嗡声。

郝贝喝着杯中的茶,倏地,察觉有人近在身前,一抬头,就看到沈碧城坐到了她身边的位置。

有些愕然,这时却听沈碧城开口道:“贝贝,你别看夏夏在人前这样开朗,前两天,她还拿把水果刀,想割腕。”

“啊……”郝贝又是一惊,心想完全没有看出来呀。

沈碧城料到她这样的反应失笑着解释。

“那个视频上的那件事,对她的心理造成了伤害,在外人面前,她越是表现的乐观开朗,内心就越是暴躁,你看到她的变化了吧,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就是她非要去染的,心理医生说,这可能是她发泄内心的一种举动,不碍事的,我都顺着她了……”

沈碧城细数着夏秋跟从前不同的地方,又说了医生说的建议,让夏秋多和朋友接触下,如果可能,再把那些能引起她痛苦记忆的人再见一次,没准都会好一些。

所以沈碧城今天才带了夏秋来看陆铭炜,就是为了夏秋的心理问题。

这对于郝贝来说,可真是个惊雷。

心中也释然于夏秋的这种变化,怪不得夏秋会变得跟从前不一样呢。

人来疯一样的,又时不时的低头时发呆,这样的可能真的是心理有问题。

夏秋回来后,菜很快就上来了。

夏秋吃了菜,喝了点酒之后,那说起话来就有点无忽顾及了,大声的咒骂着陆铭炜不是个东西,大声的为郝贝叫屈……

各种的叫嚷,幸好这儿是包间,不然的话可得引起民愤了的。

一顿晚餐,就这么从晚上六点吃到九点钟,才算是结束。

结束时,夏秋却是喝醉了的,又是哭又是闹的,抱着郝贝就是不松手。

沈碧城无奈之极,只得恳求郝贝:“贝贝,你看要不这样,我在酒店里开一间房,然后你陪夏夏呆会儿,等她睡着了,我再送你回家。”

如此,郝贝只能点头。

拿出手机,给宁馨去了一个电话,说了下自己晚上会晚点回去。

夏秋在车里眯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一样的,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跟郝贝说:“贝贝,你看看我这瓶香水怎么样?我自己手工day出来的,绝对不会让你过敏。”

郝贝无奈的接过来嗅了一下,甘甜清香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在瑞晶酒店停了下来,郝贝扶住夏秋下了车,沈碧城锁好车,从另一边扶上夏秋,一行三人往酒店里行去。

这酒店是沈碧城的酒店,所以顶楼豪华套房一直就是沈碧城的另一处住所。

……

又半个小时过后,三辆军用路虎,嘎吱吱的停在了瑞晶酒店的大门口。

车门打开,每辆车上都下来三四个便衣战士,领头的却是久未出现在南华的展翼。

有一名战士留在大堂里给前台解释说正在执行一项任务,其它数十人跟着展翼火速的往酒店顶楼奔去。

顶楼只有一间套房,展翼技巧的勾开门锁,满目怒火的冲进去。

入目的果真是不堪之极的一幕,女人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撕扯到腰际,露出白花花的身子,男人也没有好到那儿去,上半身的早就光­祼­了。

此刻,男人正急切的把女人抱在怀里,狠狠吸住她的脖颈入,一声急过一声的唤着:“宝贝儿,别紧张,放松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呜呜呜,老公,我怕,好怕……”

嘎——

一­干­跟着展翼而来的便衣战士对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春宫简直看直了眼。

那男人的手都伸到女人的裙子里了,­唇­舌相交,津液横生,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来。

“咳。”煞风景的展翼,这时候抱拳轻咳了一嗓子。

可是那对忘我的小情侣,依然故我的亲着吻着,眼看男人就要扯下女人身上所有的遮体物时,展翼才倏地红了脸,高喊一声:“全都转过身去。”

连带的他自己也转过身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原本还火热ji情中的沈碧城眸底那抹冷意,正如刀箭一般的砍向他们。

“啊……”夏秋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往自己身上拢衣服。

而里间大床上,刚刚睡着的郝贝,被 ...

(这一尖叫吓的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百米冲一样冲到门口,正好看到夏秋跟沈碧城衣衫不整的模样。

那场面尴尬之极,郝贝脸一红,赶紧转身。

接着就听夏秋开始哭骂了起来:“你们,这都什么人呀?做什么的呀?”

沙发上的沈碧城这时候也是慢悠悠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而后扫了一眼郝贝道:“好了,夏夏,别说了,别让贝贝为难。”

如果说郝贝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么这会儿也不得不转身,看那站在门口背过身去的一行数十人。

夏秋这会儿也穿好了衣服,正帮沈碧城扣衬衫的袖扣,怨恨的目光扫向门口那些人,气呼呼的道:“好了,你们可以转过来了,这会儿装什么没看见,真是不要脸,就这么闯进来。”

一行人转过来时,郝贝终于看到展翼了。

双眸一湿,有些生气,还有些怒,更多的是尴尬。

郝贝赶紧的道了歉,跟着展翼等人出了套房。

而套房内,沈碧城那一张温和的笑脸,在门关上那一刻就变得狰狞起来了。

夏秋却是像水蛇一样的缠在沈碧城的身上,吐气若兰的轻喃着:“亲爱的,我们继续吧。”

沈碧城眸­色­深沉,看向夏秋时,眼中满满都是嫌恶的神­色­。

可是夏秋却是不在意的轻笑:“我知道你嫌我脏,可是作戏就要作足了不是吗?你也看到了,只不过半小时而已,那些人就破门而入,难道你想一直活在这种被人监视的生活之下吗?”

沈碧城眸底一冷,低头咬在夏秋的颈间,咬出血来,吸着她的血,像个魔鬼一样的警告她:“记住,别把你的小心眼用在我身上,否则,你纵然是个好車,也得死在我手上。”

夏秋一愣神间,就被男人一把撕开身上的裙子,而后没有任何前戏,就那么赤果果的,­干­涩的忍着痛,却承受他带给她的一切。

片刻之后,套房里,响起了女人激昂欢愉的娇喘声。

一直守在门外扮作服务生的两个负责监视的男人听得全身都起了痒痒,咒骂一声对视一眼,赶紧撤走去找女人泄火。

再说跟着展翼出了酒店的郝贝,一双杏眸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

展翼一边开车一边说话:“嫂子,我送你回家吧,以后晚上你还是要早点回家的好。”

郝贝怒的一拍座椅,啪的一声响,而后咬牙切齿的道:“展翼,你们这算什么意思?”

展翼专心开车,完全不回答郝贝的问题。

车子急驶在夜间的马路上,中间展翼接了一个电话,嗯,好,噢,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利索的挂上了电话。

郝贝等他一挂电话就追问:“展翼,是不是裴靖东的电话。”

展翼从内视镜里深深的凝视一眼郝贝笑道:“嫂子,你想多了。”

之后郝贝再问什么,展翼都不回答,只是开车,郝贝问的多了,展翼就丢她一句:“嫂子,你先让我专心开车好不好。”

郝贝只能闭嘴自个儿生闷气,心里跟有一百只小猫儿在扒拉她一样,难受极了。

眼看着展翼就在跟前,裴靖东的消息,她也从那两个护士那儿听到了。

可是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车子稳稳的停在碧水园的单元楼下,展翼却并没有把车熄火,只是开口说:“嫂子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郝贝坐在车上良久没有回音,小脑袋瓜子转呀转呀的。

已经明白展翼的意思了,就是什么也不说。

但是她却就是想知道,

故而坐在车上不下车,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郝贝拿了手机摁了一条短信过去。

没多大家一会儿,一身玫红­色­格纹棉质睡衣的宁馨儿就匆匆的跑到车前敲门了。

展翼看到宁馨一头长发还湿辘辘的时候,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虽然已是初夏,但这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郝贝一倾身,把前位副驾座的门给打开,而后才打开车门,下去,走到宁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宁馨抬手朝郝贝敬了个军礼朗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而后身子一弯,就坐到了副驾座上,还笑得甜甜的冲着郝贝挥手。

展翼被宁馨头发上的水珠子甩了一脸,当下就黑了一张俊脸,不悦的低斥着:“靠,宁馨儿,你他妈的行不行呀,你看你头发上的水弄的老子车里全都是。”

宁馨一双凤眸波光流转,而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驴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句:“展小翼呀,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呀?”

嘎——

展小翼同学脸红了,羞涩了,泪奔了!

愣了半晌才反驳了这么一句:“你有病吧!”

心中则是想着,这脑残妹纸八成是得了妄想症,当她美的天仙一样人见人爱呢?哼,小爷我也有追求的好不好,绝对不会爱上有夫之­妇­当男小三的行吗?

再说了,他喜欢的可是——想到此,赶紧刹车拉回脱僵的思维。

宁馨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笑的跟偷腥了的小猫儿一般分析着:“你看呀,小瑜说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叫谈恋爱,虽然你没打我,可是你骂我了呀,那不是说明你爱我吗?”

嘎——

展小翼同学被雷住鸟,嘴角一抽,暗骂自己脸红个毛蛋呀!

这女人就是个脑残的,智障的,她说的话,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下车,不想跟你说话。”展翼直接的赶人下车。

宁馨真的不负她这脑残妹纸的称号,被人这么直白的赶,还是笑嘻嘻的喃喃着:“哟哟哟,展小翼呀,你是害羞了吧,唉哟哟,好可爱哟……”

宁馨越说展翼的脸就越红,简直就有点恼羞成怒了,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脑残妹纸。

就在展翼要二次发火的时候,宁馨却是轻咳一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说了。

“我说展翼呀,首长到底去哪儿了呀?为什么把贝贝一个人扔在d市,虽然我是站在首长的一边的,但是贝贝也没有做错什么呀?不就是去看那个叫沈碧城的吗?首长大人是大醋桶里泡多了吧,这点儿小醋也吃,那我老公不得吃死的醋,拿刀来把首长给剁了呀,我可是被首长派到这儿已经快两个月没回江州了呢。”

宁馨说起话来,不快不慢,像是在读课文一样,语速掌握的很好,说的展翼无话可驳只得扔她一句:“你想回去就江州就跟首长说,别跟我说。”

宁馨眼晴一亮:“哦哦,那好呀,那你带我去找首长吧。”

展翼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不好,当下轻眯了狭长的眸子,斜睨一眼宁馨,这女人,真他妈的邪门了。

说她脑残吧,她又这么轻易的直达目的,怪不得首长说可别小看这脑残妹了,政法大的高材生能有多脑残。

...

说她脑残的人才是真的脑残!

靠!

展翼这么一想就低咒一声,一直说宁馨脑残最多的好像就是自己,难不成自己才是真的脑残呀!

展翼的小心思怎么样宁馨也不管,只是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水眸看着展翼祈求着……

“展小翼,展小翼呀,展小翼,求求了你好不好,你看贝贝好可怜的,从d市回来后,她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每天都呆在房间里发呆,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的,而且哟,她天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然后整夜的睡不着……之后我就只能陪着她睡上看片,白天睡,求求你了,你看看,你看我的黑眼圈是不是都出来了,你看毛孔是不是也粗了,都是熬夜熬出来的呀……”

宁馨芭啦芭啦的一通说。

从郝贝回来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说起,再说到郝贝的噩梦,到最后又回归到她的脑残言论上,帮着郝贝尽快的找到首长大人,然后可以尽快的睡她的美容觉。

展翼被她这么一说,当下就心软了,不过不是对宁馨的,而是对郝贝。

一想到小嫂子就被那样扔在d市没人管,展翼那点儿侧隐之心就涌现出来,还有刚才郝贝那样子,让展翼看了也是一阵的心疼。

耳边还有宁馨烦人的声音在芭啦芭啦的说着什么,可是展翼想的却是——

是不是该冒着被首长大人抽的危险把首长的事情说出来呢?

“哎,展翼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咱首长能在哪儿呀,肯定在医院的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想让贝贝看到他难受,所以才躲起来的吧。”

宁馨这话刚一说完,展翼就惊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呀?”

宁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拜托,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得到的好吗?贝贝也想到了好不好?”

展翼一下就怒了:“靠,你他妈的这是在骂小爷没脑子的吗?”

宁馨讪笑着朝他挤挤眼:“这个这个,哎哟,心里清楚就好,别说出来呀。”

展翼气的肺都快炸了,心中怒骂:艹他妈的,老子平时多温和的形象呀,一到这脑残妹纸跟前就破功,真他妈的见鬼了!

良久,才平息了下怒火,开口道:“不全是这方面的原因,还有些别的事。”

宁馨凤眸圆睁:“啊,还有别的事,什么事?首长都受伤了,不可能出任务的呀?然后,难道是……啊,我想到了,是不是有人想找首长报仇,所以首长才故意疏远贝贝的,这样的话就不会连累贝贝了……”

宁馨嗷嗷的乱叫着,说到最后还滴了两颗泪珠子,感动极了的模样道:“呜呜呜,首长太深情了,我就说跟着首长准没错,好吧,不亏是我宁馨这么膜拜首长大人,简直是就深情的代名词。”

展翼让她说的都没话说了,瞥了一眼外面黯淡下的夜景,神­色­疲惫的跟宁馨说:“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陪嫂子吧。”

宁馨这次很听话,手一伸就要拉开车门,展翼却是皱着眉头喊了她一声:“等一下。”

宁馨怔住,保持推门的姿势回头看他。

展翼前后看了下,而后低咒一声,伸手解自己的西装扣子,吓和宁馨啊的一声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展小翼,你,你要­干­嘛呢!”

卧槽!

展翼再次想掐死这脑残妹呢,脱下外套,朝着宁馨的脑袋上一扔道:“给你衣服,外面有风,吹着湿头发会生病,生病了还得嫂子照顾你,真心不知道首长怎么这么放心让你来陪嫂子。”

宁馨这脑残妹可很少脸红的,被展翼这么一说,小脸儿竟然红了。

呵,展翼觉得自己总算是扳回了一局。

转而坏笑的问了句:“对,你刚才叫什么呀?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然后,马上,展翼就后悔死自己的嘴贱了!

因为宁馨特别脸红的扔他一句:“因为,因为我们这两天看的岛国动作片里就有车里面这个剧情,然后就那什么,你懂的……”

说罢推开车门,把展翼的衣服顶在头顶上,蹭的就跑下车,跑离两步远的距离,又站在那儿,回头,冲着展翼甜甜的一笑:“展小翼,你是个好人,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想我哟。”

车子里,展翼满身的火气乱蹿,那一张白晰的脸上,此刻,除了红,还是红,别无它­色­。

嘴角狠狠一抽,岛国动作片,怎么现在的女人在一起也看这种的吗?跟男人一样,看这样的?真是不可思议。

摇摇头,重新发动车子,打转方向,踩了油门,车子驶离原地。

而那顶着展翼的衣服往楼道里走的宁馨,却是走到花坛边上时,一ρi股坐在那儿,用展翼那黑­色­西装外套包裹着自己的头,呜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

楼上,郝贝回到家里,洗完澡,左看右等,就是不见宁馨回来。

把她急的,就差没有出门去找时,宁馨顶着一对通红的大眼回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展翼的衣服。

“呃,这,你怎么了?”

郝贝刚问出口,宁馨就一把抱住她,呜呜呜的哭着喃喃着:“贝贝,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宁馨这一哭,那简直就是水漫金山,郝贝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宁馨就是不说,只是一直重复着怎么办这三个字。

终于,半小进后,宁馨才抽泣着抹了最后一把泪,看着郝贝说:“贝贝,我好羡慕你,好幸福。”

郝贝汗滴滴的想着,有毛线好羡慕的,幸福你妹,没看到姐儿被人甩了吗?

“贝贝,真的,你看首长对你多深情呀……”宁馨又芭啦芭啦的把跟展翼说的那番话学给了郝贝听。

郝贝听的一怔一怔的,特别是宁馨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说怎么办吧,这么深情的首长大人呀。”

“所以,你刚才一直哭着说的怎么办是?”就是这个怎么办?郝贝有些讪讪的想着,靠,还以为什么大事了呢?

宁馨点头如捣蒜:“恩,我太感动了……”

靠,感动你妹!

郝贝快气死了,这有毛线好感动的。

裴靖东那死男人,就知道矫情,也不知道想一想,她郝贝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宁馨,我想去江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呀……”郝贝这样说时,宁馨高兴的嗷嗷乱叫:“真的要去吗?那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呀,嗷嗷,我好想我家小老公了……”

郝贝一听‘小老公’这仨字,当下就脸红了个彻底。

……

再说展翼这边,从南华一路狂奔回了江州。

南华这边的消息,几乎是每时每刻都传回江州的。

江州裴宅主宅内,裴靖东的卧室里,这些天已经快变身成为侦探员的办公室了。

里面一张长桌上,分别按日期编号摆方着私家侦探拍回来的照片。

全都是沈碧城和夏秋的 ...

(。

而且还有录音。

甜蜜的暧昧的无营养的情话,还有平时聊些什么说些什么……

展翼最后带回来的照片和消息就是酒店里,沈碧城跟夏秋的果照。

裴靖东靠坐在大床上,手中翻看着这些,已经看了无数次,一点点破绽都没有找出来。

太完美了,沈碧城的表现就像是个热恋中的男人一样,给女朋友送花,买衣服,包包,约会看电影吃饭……

除了工作时间,沈碧城的所有时间都给了夏秋,情动时,冲动的像个毛头小子。

夏秋却次次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行,而后他们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在陆铭炜的病房里遇上郝贝。

一起吃饭,一起进酒店。

展翼带人冲进去时,沈碧城又是在跟夏秋在亲热。

那怕是展翼带郝贝走了之后,沈碧城又在那间套房里占有了夏秋。

这一切,太完美了,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裴靖东才觉得怪异。

沈碧城先前的表明,有眼晴的人都能看得到,那是对郝贝有好感的,怎么就这么快转移了目标,爱上夏秋?可能吗?

方槐打着哈欠,靠在另一边的床头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我就说你被个女人整疯了吧,没事瞎琢磨什么,我跟你说了,人在极大危险过后,再次醒来,会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这样的心理,一般会让人特别的珍惜眼前的事物……呶,就不说别人了,你看你那女人,是不是从这次事后,对你越来越重视了,在d市她可是逼着人家医生非得要看出院证明不可,给她看了,还不相信,把d市两三家大医院,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全找过才回的南华……”

裴靖东虎眸中暧­色­渐起,想到那时候听人汇报来的消息,那真是心肝都揪成一团了,多想让人把她接过来。

可是不弄明白沈碧城到底意图为何时,他是一万个不放心的。

再加上自己……

瞬间,原本已转暧的眸­色­又深沉了起来。

“哥,沈碧城那边,我们是不是可以撤了……”展翼这次倒是觉得方槐这孙子算是说了几句人话的。

裴靖东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落在手中沈碧城与夏秋交欢的照片上,久久才道了句:“不,再盯紧了。”

方槐摇摇头,再次觉得这男人是魔怔了,要不然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了。

……

南华。

五月三十一号这天是周四,小娃儿们要放六一的假,跟周末一起,总计三天。

上午的时候郝贝让宁馨先送她回了趟她妈家。

跟她妈说了她要去江州呆些时间,然后又说了自己想重开餐厅的事情,又说了陆铭炜的提议。

她妈一听这个觉得可行,就让郝贝好好的去江州,这些事情,家里人来办。

从她爸住院之后,郝贝又从d市回来,明显的感觉到她妈变了好多,再没有平时跟她爸说话时那样不客气的行为了,像是郝贝盼了很久的温柔的母亲一样。

对此,郝贝觉得心里暧暧的。

母女之间那有隔夜仇,她心里也早就把她妈骂她那些话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安排好家里的事情,郝贝和宁馨就去幼儿园里接了两个小娃儿。

小娃儿们这些天,虽然是周末才回家,但是因为郝贝的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也都是闷闷不乐的。

今天难得见郝贝笑的眉眼弯弯的,把裴瑾瑜小娃儿给激动的抱着郝贝就欢呼:“噢,妈妈,妈妈,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我最爱的妈妈。”

郝贝开心的笑了,宁馨捂嘴说小瑜是个马屁­精­。

裴黎曦不高兴了,不悦的反驳宁馨:“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了。”

宁馨哑然,郝贝大笑,娃儿们也跟着哈哈大笑。

正午的太阳骄艳灼热,朗朗的晴空,万里无云。

就像是郝贝此时的心情一眼,终于拨开云雾见得天日了。

一路上就在想着,呆会儿见到裴靖东时,是笑着骂他,质问他为什么扔下她呢?还是笑着跟他说,裴靖东你别想甩了我……

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句话一直被郝贝奉为真理。

还真是有道理,因为她在此时,只是恨不得拿把刀去剁了那对狗男女的!

宁馨的车子直接开进了裴家的主宅,主宅里大片的青草坪上,一张户外地垫铺在上面,垫子边上摆放着野餐的用品。

而那上还睡着一对狗男女。

裴靖东和秦汀语!

此时,秦汀语正爬在男人的身上在亲那男人,男人那张如刀削一般的脸,就是化成灰郝贝也不会认错的!

“咦,那是首长大人吗?那个女人是谁呀?”还没到停车场,宁馨便忍不住的停下了车子,十分不解的看着不远处那一幕。

郝贝已经是气到不行了,两个小娃儿的脸上也是不好看,都催着宁馨:“宁阿姨,这儿不许停车,你快开车开车呀……”

呜呜呜,小娃儿们想哭了,爸爸在搞什么呀!

宁馨哦哦两声,一踩油门,轰的一下就驶离了远地,可是郝贝却是回头看着再看着,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对狗男女。

“宁馨,停车,我要下来!”郝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的。

宁馨怯生生的道:“可是,可是这儿不能停车呀……”只能这样说,贝贝的眼神好凶呀,会不会打起来呀。

郝贝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直接来一句:“不能你妹的不能,你不停车我就跳车。”

嘎吱一声,宁馨赶紧踩刹车,而后车子与地面发出蹭的一声,停了下来。

郝贝拉开车门,虎虎生风的就朝着方才那一处走去,妈蛋的,秦汀语个死贱人,还有裴靖东那死男人怎么能让秦汀语亲呢。

宁馨下了车,在后面急急的喊着:“贝贝贝贝,你冷静点呀,会不会是看错了呀,那个女人可是个孕­妇­呀,你别乱来……”

郝贝一听这个更是冒火了,对呀,秦汀语是个孕­妇­,肚子里的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京都裴家鉴定出来的dna是裴靖东的种,而裴靖东扔她一份是裴红军的种,他妈的,可是秦汀语又扔她一份裴红军绝育的证明。

江州那场秦汀语与裴靖南的冥婚上,连京都裴家的大管家华叔都说秦汀语肚子里怀的是裴靖南的种。

可是他妈的,狗屁的试管婴儿!

那肚子里说不准就是……

郝贝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不知道如果裴靖东骗了她,又或者万一裴靖东没骗她,秦汀语以非法的手段,得了这个跟裴靖东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话,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

再给人当一次后妈,还是坚决的远离?

郝贝发现,让她给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当后妈这事儿,她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那么就 ...

(只能远离,可是心底那一处像是让针扎一样的疼着。

好不容易有个男人,跟她一起历经生死,她多想,就这么一直,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他们也许没有谈过恋爱,也许没有爱情,也许说不出爱来。

但却是可以一起给小娃儿们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这样,等他们老的时候,那爱情也许不知不觉间就有了……

只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刺眼,还有女人那娇喃的笑声:“老公,老公你好坏……呃,不行的,这是白天,你身上还有伤呢……”

靠,身上还有伤,还能玩这么火暴,那么没伤时你们怎么玩呢?

“嘿嘿,小语,你说呢,你不是最爱老公这样的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传过来时,郝贝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白净小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双手握成拳头,像个小火车头一样就冲着那一对狗男女冲了过去……

秦汀语却在这时候回过头来,看着郝贝,笑容满面的笑话郝贝道:“郝贝,你看到了吗?我的阿南,他是我的阿南,那有什么裴靖东,裴靖东才是早死了好不好……你活该吧你,嫁了个死人,嫁了个死人呀……”

郝贝怒红了眼,这园子中的美景在这一刻,全都入不了她的眼了,入眼的只有秦汀语那一张幸宝的笑脸。

那笑脸,刺眼极了,郝贝一直是个冲动的。

火气一来就是个不管不顾的主,这会儿更是一门心思,就想弄死秦汀语这贱人!不弄死她,她郝贝就跟她姓!

秦汀语在郝贝冲上来时,却是惊恐的叫了一声:“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肚子里有阿南的孩子,你敢动我,阿南肯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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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骄阳当空,春末夏初,气候正好,郝贝今个儿这一天也都是好心情,来的路上,宁馨都跟她说了,说可能首长吃醋,可能首长是病重。ww

郝贝都想好了,她要跟裴靖东说,不管是是残是废的,只要活着,那我们就要好好的在一起。

人在与死神擦肩过后,总会有这样的珍惜生活的时候。

对于郝贝来说就是这样,灾区受困的时候,她想过很多,过去那些绞着脑劲没想明白的,那会儿全都清晰明白了。

但是现在,满脑子都是秦汀语这贱人的狂笑的炫耀,不就是个孩子吗?

不就是仗着你肚子里这块­肉­吗?

打死了你,看你肚子里那块­肉­还能出来得瑟吗?

秦汀语面上的惊恐,随着郝贝的走近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必胜的笑意,那些笑明晃晃的,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样,就这么刺进郝贝的眼中心间。

“靠,秦汀语你真不要脸……”郝贝说着,‘啪’的扬起巴掌就甩了秦汀语一耳光。

秦汀语被打了,脸胀的通红,上前一步,一个使力,一点儿孕­妇­样也没有的,使劲就去推郝贝。

郝贝往后退了一步,两人就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谁先把谁给扑倒的,总之就是缠打在一起了。

郝贝跟头小蛮牛一样,打架这事,从小就没吃过亏。

这次自然也不会吃亏的,几个翻滚之后,就把秦汀语给压在身上,她就骑在秦汀语的胸口处,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秦汀语恨不得撕吃了这死不要脸的女人。

如果这时候,手上有把水果刀,郝贝会毫不犹豫的想给这女人一刀子。

咦……

可是有些不对劲呀?

她们都打成这样了,裴靖东那男人是死人吗?怎么就没吭声一句呢。

郝贝怔了怔,又看到那被自己压在身上的秦汀语,脸上竟然是一种诡异之极的笑容。

郝贝倏地一惊。

头皮发麻的回头去看那睡在地垫子上的男人……

……

在郝贝冲向秦汀语的时候,管家王叔就大汗淋淋的跑上二楼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少­奶­­奶­跟二少­奶­­奶­打起来了……”

此时,卧室里,裴靖东正接过柳晴晴递过来的药丸,刚喝了口水,白­色­的药丸还未送进喉咙里,就听闻这一个惊悚的消息。

虎躯一震,剑眉拧成一团,凝目注视着王叔问:“她们为什么打起来?”说着,动了下身子,想要起身,可是马上脸上就一片苍白。

方槐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听到王叔这么一说时,当下也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咒骂着:“靠,我就说那女人胸大无脑吧,你们一个个五迷三道,那就是个纯正的惹祸­精­儿。”

方槐说罢,大踏步的往朝着屋外走去。

柳晴晴送上药丸的手僵了一下,眸底有抹痛苦,不过却还是安慰着:“姐夫,你放心吧,三哥会处理好的。”

裴靖东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晴晴呀,你可别让我后悔把你留在身边,别当上第二个秦汀语呀。”

柳晴晴抬头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姐夫放心,晴晴只做本份的护士工作,三哥说,如果我这次再敢捣乱,他会杀了我的。”

裴靖东嘴解一抽,他怎么就那么相信方槐的这话呢?

……

展翼是在停车场那儿等着宁馨的,可是没等到,就往路上这儿寻来了,在停车场的外面,看到宁馨带着两个小娃儿,那是东走一下,西走一下……就是原地踏步。

“宁阿姨,要不咱们分头行动吧。”裴瑾瑜实在是服了这个宁阿姨了,一会儿说先去找爸爸,一会儿说帮妈妈去打人。

然后就成了现这样,东边走两步,西边挪两步。

急的裴瑾瑜小娃儿满头都满汗。

“宁馨儿,你怎么把车停在这儿了?”展翼快步走上来,皱眉问宁馨。

“啊!”宁馨惊叫一声,冲过去,一把拽着展翼道:“走,你跟我走……”

展翼的倏地一下就红了,宁馨拉住他的手了。

宁馨说让他跟她做,靠,他怎么能跟她走呢?

“你,放开我。”展翼站在那儿没动,憋红了一张脸。

宁馨一回头,诧异的看着展翼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展翼不自在的答道:“你都结婚了。”

宁馨十分不解的眨巴下亮晶晶的凤眸:“这跟我结婚了有关系吗?”

两个小娃儿在边上看得无语死了!

再次觉得,宁阿姨和小展叔叔好般配呀,可惜宁阿姨结婚了的。

裴瑾瑜小娃儿这会儿急的不想等他们白痴的话说完,直接开口道:“小展叔,宁阿姨让你跟她走是去帮我妈妈打架,不是要私奔,宁阿姨,小展叔不跟你走是以为你要带他私奔去……”

“呃……”宁馨同学脸一红,看向展翼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展小翼呀,你是不是暗恋我了……”

“靠!贝贝跟谁打起来了,不早说呀……”展翼火速的转移了话题,抬脚就往溜。

宁馨嗷嗷的叫了一声:“展小翼,我要告诉首长你管嫂子叫贝贝……你不安好心了……”

展翼的身子一震,脚步却未停歇,暗骂宁馨一句脑残,拎了两个小娃儿,一边走一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馨倚在她那辆宝蓝­色­的莲花跑车跟前,看一眼这诺大的豪华别墅,眸光波光流转,低头,神­色­暗沉,抬头时,凤眸微潮,吸了吸鼻子,拉开车门,发动车子,打转方向,拐了弯往大门口驶去。

等车子开出裴家的别墅后,宁馨把车停在路边,这才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一直哭到手机响起了彩铃音时,她才用手胡乱的摸了把泪,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眸底悲喜交加。

纤手划动接听键,轻喂了一声。

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回来了?”

宁馨:“嗯,马上回家。”

对方:“恩,还顺利吗?”

宁馨:“嘻嘻,也不看看我是谁,能不顺利吗?我跟你说哟……”

……

再说裴宅里,方槐赶到的时候就是郝贝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还没等她回神呢,就让方槐把她拎离了秦汀语的身上。

方槐那真是拎着郝贝就觉得烦燥,谁能来告诉他,这个女人那,那点儿好了呀?

一张脸鹅蛋脸又不是美人脸,这要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也就罢了,明明就是个平凡的大街上一抓就能抓到两三个的小毛丫头而已。

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瞧瞧裴靖东为了她,瞧瞧展翼那时不时发呆的二样……

啧啧,方槐真是越来越嫌弃手上拎的这个女人了。

郝贝被方 ...

(槐拎开一点,那就更加的看清那睡在地垫上毫无反应的男人了!

别说这男人是裴靖东了,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的吧。

试着挣开方槐的铁爪就要往那一处走去,方槐拽住她的胳膊冷哼:“我说你这女人长没长脑子呀!”

郝贝这么一细看也终于是看清楚了,她盯了有一分钟左右了吧,那个睡在那儿的男人就那么一直望着天空,这边儿所有的动静,跟他都没有关系一样。

嘴角一抽,而后看着地上睡在那儿挺尸的秦汀语啐骂了句:“靠,秦汀语,你他妈的真恶心人。”

秦汀语淡定的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而后又回到那一处,抱着那个睡在地上的男人就亲了起来。

而后那男人还发出那样的声音来。

一模一样的话再听一次,郝贝真心觉得眼疼耳朵疼!

郝贝讪讪的看向方槐问:“那个,是个假人吧。”

方槐白了她一眼:“呵,你以为呢?”

郝贝狂汗,巨汗……恨不得掐死这秦汀语,尼妹的,要不要这么变态呀!

一个假人,尼玛的弄的跟真人一样了,还有那声音。

怎么那一模一样呢?

郝贝还在疑惑时,方槐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样丢她一句:“你不知道有电脑合成音吗?”

这年头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弄不来的。

郝贝的脸瞬间红成一片,方槐走,她就也跟在后面走,边走边问:“那么秦汀语是故意激我的吗?”

方槐冷哼哼一声,算作回答。

郝贝又问:“她刚才还故意跟我提孩子,然后说我要杀了她的孩子,阿南会杀了我……哦哦,她这样是想激怒了我,然后让我给她打架,然后她的孩子会出事,就赖到我的头上了……”

“嗯哼。”方槐又是这么一句,心想这女人还没笨到无药可救。

秦汀语的心思太透明了,这个孩子,秦汀语从起初的自信,到如今的不自信。

听说最近几次说摔到跌到的,这孩子生命力超强都稳妥妥的。

这儿又不比外面,裴家既然认了秦汀语这个孩子是为裴靖南作的试管婴儿,那么一切保全措施那是做的足足的。

包括伺候秦汀语的佣人,也全都是京都裴家老宅那边儿派来的。

秦汀语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也得看看裴家人同意不同意的。

当然,这些方槐也懒得跟郝贝这个白痴讲的。

走了一段路后脚步一顿,后面一直低着头跟着他走的郝贝砰的一下就撞在方槐的后背上。

抚着被撞疼的额头道:“你怎么走路的。”

方槐那细长的桃花眼一眯:“你才怎么走路的呢?”

郝贝无所谓的笑了笑:“嘿嘿,刚才的事谢谢你,你要骂骂我心里舒服的话,那么就骂吧,然后骂完了,带我去见裴靖东吧,拜托了……”

方槐看着郝贝这样讨好的笑容,真觉得这女人烦的要命。

展翼带着两个小娃儿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可是把一大两三仨人气坏了。

“方三,你……”

“舅舅,你不能骂我妈妈,不然我们不喜欢你了……”

如此,方槐只能仰天长叹,这世道,真他娘的世风日下。

他没有把郝贝怎么着吧,一个个的识人不清呀!

郝贝傻笑的抱起裴瑾瑜小娃儿笑道:“你们放心,舅舅没有骂妈妈哟,舅舅是个好人,他是在帮妈妈呢。”

方槐不屑一顾的冷声道:“嘁,你想太多了吧,我有帮你吗?我才不会帮你。”他不喜欢郝贝抢了姐姐在那男人心中的地位,所以他才不会帮郝贝的。

郝贝回了方槐一笑:“方槐,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方槐站在那儿,风中凌乱了,这,这他妈的,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好人!

这感觉——晴天霹雳!

郝贝怀里里抱一个,后面跟一个,就这么往主宅走去。

展翼跟在边上解释着秦汀语那个行为。

原来这秦汀语早就从国外订购了一具可以跟真人媲美还带发声系统的裴靖南回来。

每天就在这宅子里,让人搬来搬去,睡觉搂着睡,一起吃饭什么的……

听的郝贝心中连连作呕,这秦汀语是要恶心死她的节奏吗?

花园里,草坪上,秦汀语啪的一伸手,抽在那个假男人的脸上。

男人立马发出Gao潮时的呻吟声来。

秦汀语却是听的哇哇大哭,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就算是恶心死郝贝,那个男人也不看她一眼。

她受不了这样,她以为她只要待在裴家,只要有了这个名份,她得不到也熬得起,就熬着一个时间。

可是才短短的不到两个月而已,她就受不了了。

她本就是天之骄女,如今却被关在这儿当起了笼中的金丝雀,饲养她的还不是金主,而是一群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好的佣人们。

这越来越让她怀疑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看到的明明就是裴靖东呀,他那天就穿的那件衣服,可是那个男人的表现,这事儿真的就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男人受了重伤,可是他宁愿让柳晴晴那贱人照顾,都不让她近一步身的。

秦汀语有些不自信的想着,也许,可能,那天晚上,自己中了药,所以把来人看成了男人,只是醒来后看到那扔在床边的衣服,才以为是裴靖东的。

只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发疯般的想把肚子里这块烂­肉­给弄掉了。

可是佣人们来的那天也转述了裴家家主裴林的话,只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她的名字就会出现在裴家的族谱之上。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裴家也会以她护不住后代为由,将会永远得不到入族谱的机会。

族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别人怎么想秦汀语不知道,但是对于她来说,族谱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那代表着她是被裴家这个北方大家族所承认的。

更代表着那个男人将一生不能抛弃她的。

贺子兰把花园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无限的感慨,秦汀语心中所想,何尝不是贺子兰所思的。

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发愣的秦汀语安慰道:“孩子,别坐地上,身子是你自个儿的。”

秦汀语愤恨的抬眸,她现在会这样举步维艰,都是拜谁所赐的?

而后,一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贺子兰那张染着脂粉的脸上怒斥着:“谁让你弄这么恶心的妆还来拉我,不知道这样会对胎儿不好吗?”

贺子兰让打的怔住,眸底有水雾浮现……

秦汀语看到这样的贺子兰,恨意更是由心而生,嘴上更加的不留一点点情面 ...

(的骂着:“呵,贺子兰,你这副样子,还是留着给那些个老男人泄火用吧。”

贺子兰诧异于秦汀语最近的变化,原先不是这样的,可是最近秦汀语只要逮住机会就会骂她,打她。

在这裴宅里,下人们面前,贺子兰是高高在上的裴太太,殊不知,在裴靖东跟前,在秦汀语跟前,贺子兰就是一个连下人也不如的低贱东西。

贺子兰欲哭无泪,秦汀语却已经吩咐佣人让把二少爷抬回房中去。

……

郝贝抱着裴瑾瑜小娃儿到了裴宅的二楼时,脸上还是红红的,心也怦怦怦的乱跳着。

这一路虽然跟孩子们有说有笑的,但那颗狂跳的心一直没有停止过,就是这会儿,还是一阵阵的兵荒马乱着。

暗骂自己没出息,怕什么呀?

不就一个三条腿儿的男人吗?

“妈妈,你怎么不走了呀?”小娃儿拽了下郝贝的衣角这么问时,郝贝蓦然回神。

笑了笑,抬脚又走了两步,近在眼前的门,就在这时候打开了。

郝贝眸底闪过惊喜,可是当柳晴晴那写满了吃惊的眼光扫过来,郝贝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寒澈入骨。

柳晴晴手上端着药盘,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粉­嫩­的护士服,那护士服剪裁得体,一顶粉­嫩­的护士帽子扣在脑袋上面,给柔顺的直发装点上一抹粉­嫩­之­色­。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这他妈的是护士服吗?情趣护士装还差不多吧!

那盘儿正条儿顺的,看得郝贝眼疼。

柳晴晴却是温柔的笑着跟郝贝打招呼:“嫂子,你先进来吧,我去拿点东西。”说完退后一步,主动的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嘎——

这么温柔,肯定没安好心。

郝贝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只点了下头,并没有跟柳晴晴说话就向屋内走了进去。

墨蓝­色­调的屋子里,一张黑­色­的大床上,男人倚在床头时,郝贝进来时,男人甚至都没抬头的。

郝贝那叫一个气呀怒呀各种心情都有。

这尼玛的无视她呀!

走到屋子中央,郝贝咳了一嗓子。

男人还是低着头,看手上的杂志。

郝贝又轻咳了一嗓子,男人还是无视。

郝贝怒了,小火车头一样的冲过去,一把就夺过男人手中的杂志,男人这时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乌黑深邃的眼眸疑惑地瞅着她:“你来做什么?”

郝贝鼻头一酸,马上就有眼泪要飙出来,这男人,这死男人还敢问她来做什么?

她的丈夫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撇下她了,她找来了,他还问她来做什么?

男人的眉头一蹙,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裴靖东,你都没有话要跟我说吗?”郝贝心想,你解释一下呀,比如说你有什么苦衷呀,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呀。

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眸­色­莫测高深,而后开口,却不是郝贝想听的解释,而是——

“郝贝,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郝贝一时傻愣住了,不知道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说的不相信她是指的什么,如果是刚才秦汀语的事情。

“裴靖东,那个,刚才的事情,是我没看清,我跟你道歉,可是你呢,你有试着相信过我吗?我不过就是去看了下沈碧城而已,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d市不管了呀,你不管我在那儿丢了呀……”

郝贝一说起这个来,那就控制不住的落了泪珠子,真心的伤呀,每每夜半醒来时,想到这个男人没心肝的扔下自己就跑,她就恨的牙痒痒眼泪哗哗的落。

“好呀,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那么,这个婚姻就不要再继续了。”裴靖东说这话说的依旧淡如凉水,一点儿感情的­色­彩都没有,就这么说了出来。

郝贝的心一揪,一双美目水雾氤氲,翘长的睫毛也高高的撑起,有泪珠子顺着白晰的脸颊滚落,张圆了红­唇­表达着她的吃惊。

良久,屋子里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甚至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听不真切。

卧室门口的两个小娃儿不淡定了,可是还没开口说一句话时,就被展翼和方槐一边一个的抱离了现场。

没了外面围观的众人,郝贝吸了吸鼻子,小声的涰泣了起来。

“裴靖东,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的。”她自己也想不通呀。

“一次睡着醒来在医院,第二次睡着醒来在酒店,也许下次再睡着醒来就跟谁在床上呢?”

裴靖东的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冰洞里出来的一样,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

郝贝蓦然一惊,是呀,她怎么总是能睡着呢!

那个……

美目中闪过疑惑,闪过不可思议,更多的是一种难过与伤心。

而后想到展翼跟她说过的,让她再也不见沈碧城。

沈碧城是她的救命恩人没错,夏秋也是她最好的闺蜜。

这种时候,如果真要二选一,她傻缺的才不知道选什么好不?

“裴靖东,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一起玩了,你别生气了好不?”

郝贝的道歉裴靖东并不接受,反倒是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郝贝,这次离婚,不是你说的,是我说的。”

离婚?

郝贝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每听一次,她就坚定一次信念,那就是她绝对不会离婚的。

可是那都别人说的离婚,现在是这个男人说离婚了。

这男人就那么点点小心眼吗?

“裴靖东,你行不行呀,怎么那么小心眼,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好不好呀?离婚这个事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让我不要说,你也不要说好不好?”

男人的神­色­依旧不变,眼皮儿都不抬的,菲薄的两片­唇­片就这么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呵呵,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的吗?”

郝贝站在那儿,除了流眼泪,脚底竟然跟生根了一样的,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柳晴晴敲了下门板说道:“姐夫,我把东西拿来了。”

裴靖东这才抬了下冷酷的狐虎眸点了下头:“恩,拿过来吧。”

柳晴晴踩着轻巧的脚步,嘴角带着抹笑意,走进来,越来柳晴晴,把那个牛皮纸的文件袋拿过来,打开白­色­的封线,这才递给裴靖东,并说道:“姐夫,你看下弄的对吗?”

裴靖东打开来看随便的扫了一眼,没有接柳晴晴递上来的签字笔,而是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支白­色­管子的笔,哗哗两下,就签上了名字,又翻了一页,如此重复。

而后点了头:“嗯,可以了。”

这个 ...

(过程,也就一分钟左右,而郝贝就像是让点了­茓­一样的呆愣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然后就看到裴靖东把那份签过字的东西给了柳晴晴:“恩,给她吧。”

郝贝一直不觉得裴靖东说的给她吧,那个她是指的自己。

可是柳晴晴这个小白花就这么走到她跟前,面带微笑,递上那纸裴靖东签过名的东西。

上面硕大的标题——离婚协议书!

郝贝眨巴下眼,又眨巴下,眼前还是这五个没变的字。

柳晴晴有丝窃喜,但并不表现出来,语带安慰的道:“嫂子,你先拿着吧,有什么事,好好的跟姐夫商量。”

“出去!”裴靖东恼怒的一喝,柳晴晴的身子一抖,把东西胡乱的塞到郝贝的手中,就赶紧的往外小跑。

郝贝手中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白纸,上面的黑字,一个个的看得她眼疼。

而眼泪,一颗颗的打在黑字上,晕染开一朵朵墨一样的小花,郝贝心中一喜,而后眼泪越流越多。

好多字迹都模糊不清了,可是床上那个坐着的死男人,很过分的继续折磨她:“你签字吧,你上次写的那份我放在南华了,不然的话就不用你重新签一次字的。”

郝贝抬头盯紧了男那两片菲薄的­唇­,这一张一合的,从见到她之后,没说一句好听的不说,还完全他妈的都是伤人心的话。

郝贝的小宇宙暴发了,一步步的走过去,边走边说:“好呀,这可是你说的。”

裴靖东坐在床上,瞪眼看她,竟然有些惧怕的模样说:“你别过来。”

郝贝冷笑:“我不过来,怎么签字呀,你让我咬破手指签血字不成。”

裴靖东没回出来话呢,郝贝就扑了上来,那真是扑的,还有一步的距离,就这么噗的下就扑到他身上。

像刚才跟秦汀语打架的那阵势一样,就这么扑上来,扳住男人的那颗脑袋,直接咬住他的­唇­片,尖利的贝齿一点儿也不留情,咬出血来,她就去吸他的血。

越吸心里越委屈,她好想他,之前只觉得想不通他为什么离开?

可是这会儿,见到他,他又讲那样难听的话,可是她除了气之外,还生出一股不想离开他的念头来,就想跟他在一起,一直到不能在一起的时候。

男人愣住了,虎眸中闪过绿油油饿狼一样的眸光,没有反抗的倚在床头,承受着女人全部的重力。

感受着她尖利的牙齿咬破他的­唇­片;感受着她灼热的呼吸就在他的鼻端,沉睡的欲望苏醒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邪火上身。

郝贝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重欲的,无时无刻都能变身禽兽,而且这个男人很喜你她的主动。

以往的欢爱中,她虽然被动,却也有享受的时候。

如若她主动起来,这男人就更是发疯的不要命似的要她。

可是这会儿,她都亲他了,男人却是毫无反应,没有回吻她不说,甚至那放在两侧的大手都没有搂住她。

郝贝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在男人的身上。

红­唇­贴在他染血的­唇­片上。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心底一阵阵的疼,说好不放弃的,可是好难受,这样纠缠显的自己一点儿格调也没有。

­唇­稍退开一点儿,撑着身子想离开时,腰间一紧,身子被重重的压到男人身上。

郝贝眸光一喜,却又马上就红了起来,好委屈。

男人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抬起她­精­巧的下颚质问:“签字吗?”

郝贝赶紧摇头:“不签,不签,我不要离婚,不要……”

男人吃吃的笑了,黑眸中的寒光渐渐被暧阳般的­色­彩所代替。

“说话算话吗?”实在不放心这个女人,离婚这个词已经说了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郝贝点头:“当然算话,就没有比我说话更算话的人了。”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抬着她的下颚亲了上去,轻亲她的­唇­瓣,而后咬上,切齿般的声音就这么说了出来:“那么,别让我再听到那两个字。”

郝贝眸光灵转,而后笑问:“哪两个字呀?离婚?”

男人眸­色­一暗,张嘴,啃住她的­唇­瓣,狠力一咬。

郝贝紧绷了身子,那从­唇­上传过来的疼痛的感觉,竟然该死的美妙,痛并快乐着!

“呵……”

男人轻笑一声,再次覆上她的­唇­,用舌尖儿顶开她的贝齿,狂肆地舔过贝齿,缠住她诱人小粉舌,霸道地吸吮翻搅她的香甜,狠狠的吸住她的美好。

“唔……”郝贝反抗不得,绵软的身子早已习惯他的碰触,娇羞的挣扎了几下,便不由自主地回应起他。

粉­嫩­的小舌软软地回应着他,惹来他更狂野的反应,火舌粗暴地缠着她,让她的鼻子里、嘴巴里皆是他的气味。

稍后,裴靖东喘著粗气半靠在床头,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发疼的,想要把她摁在身下占有。

但——

脸上忽然一变­色­,极力的压下想要她的欲望。

郝贝这儿还奇怪呢,这男人今天就这么温情如水吗?就只是亲她吗?

­唇­舌交缠之际,她明明都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了的。

有些小羞涩有些小兴奋,他们有好久没在一起了。

可是就这么嘎然而止了。

眸儿眨巴着,期待地瞅着他,那种想要他的欲望特别的强烈。

裴靖东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小妻子羊脂般的­嫩­颊,她脸­色­坨红,媚眼如丝,玲珑有致的曲线被一件素粉­色­的衬衫包裹住,也未能遮盖得住她傲人的曲线,呼吸一窒,他对怀中这女人的欲望已经不能用食髓知味来形容了。

可是现在——

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裴靖东眸光黯淡了下来,随姬黑眸又闪过一丝狡诈,菲薄的­唇­也跟着扬起一抹坏坏的笑意。

“你,怎么了?”郝贝全身都被撩拨的难受极了,不得不问出口。

男人低笑着出声:“怎么了?想了?”

郝贝脸红红的,小小声的嘀咕:“嘁,你不想吗?”靠,不想那什么顶着我­干­嘛呀。

男人身子一僵,箍住她腰间的大手,又紧了一分,就那么紧紧的压住她在他身上,而后凶猛无比的低头亲她,不要命一样的疯狂,热吻,吸吮,一直到她的­唇­片发红发肿,麻麻的心肝儿都酥了的时候。

男人才抱起她……

一种坚定的神­色­在他的眼底慢慢成形,虎目如炬的盯着她:“想清楚了,不离婚,想我……?”

郝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十分大方的推倒他:“对,不离婚,就是想你了。”

低头吻上他的­唇­,像他吸她时一样,把他长舌吸进自己嘴里,裹住他的长舌,他想退开时,她就去咬他。

你追我逐,男人的大手开始急切的寻觅着。

女人的小手也慌乱的配合着, ...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就这么响起。

开着的门被人悄然带上,给了这方忘我的小夫妻一安静欢愉的空间。

屋内陆续传出暧昧的对话来,这是一场疯狂、激烈、缠绵的一次别样的欢愉。

情事过后,女人依旧趴在男人的胸前,此时,屋内暧昧气息直线飙升……

刚刚餍足的男人,俊脸上还带着一丝佣懒,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只是随意的披着,露出­精­壮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上还留有红­色­的指痕。

经过爱的洗礼郝贝这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张嘴一口就咬住男人肩头的硬­肉­。

“唔,媳­妇­儿,你还想咬呀,那……”

男人的流氓话一张嘴就来,羞的郝贝满脸通红,愤恨的指着那地上散落在衣服堆里的两张白纸掐着他腰间的硬­肉­质问:

“你,刚刚竟然敢真的签字了。”

她的质问让男人的黑眸掠过一丝深沉,可马上就被笑意取代,而后轻点她秀挺的小鼻头,宠溺味十足的对她说:“你再……”

郝贝不解,可是在男人鼓励的眼神这下,抓了件男人的衬衣拢在身上,跳下床。

赤脚踩在床边的长毛地毯上,才捡起那纸让泪水模糊了的离婚协议书。

随后睁大眼,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揉了把眼,而后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说:“我完蛋了,一天有两次眼花,我眼晴是不是不好使了……”

看到秦汀语那个假的裴靖南时是眼戳,那么这个离婚协议书上,明明裴靖东签过字的呀,可是现在怎么就空白一片了呢?

裴靖东被小妻子这傻愣的小模样逗乐了,憋着笑,招手让她过来。

郝贝走过去时,他才亲了亲她解释。

原来他签字的那支笔是练字用的魔法笔,写上去,半小时,字就没有了。

郝贝嘴角一抽,伸手就捶起男人来,男人任她打任打捶。

半晌之后,安静下来,才开口道:“贝贝,你能来找我,还能这样坚定的不离婚,我很高兴。”

郝贝嘁了一声,心里碎碎骂,死男人,你当然高兴了,可是姐儿我不知道掉了几桶眼泪的。

而后又听到男人说了句:“但是,现在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提离婚的事情,而你,还有权利提一次。”

啊?

郝贝不解的抬眸,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说这个词的吗?

男人低叹一声,而后让她先去洗漱,再去找下方槐。

郝贝十分不解,可是男人不说,只是说累了,还要睡觉。

郝贝更是惊悚,这男人有洁癖呀,每天都要洗两三次澡的,更别说做了爱之后呀,那更是会洗­干­净了,把床单被子都换上新的才会睡觉的。

而现在就这样睡了。

郝贝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一边洗一边还在想着男人的不对劲之处。

他们的欢爱完美到无懈可击,而且,经过先前打秦汀语那事儿之后,郝贝也想明白了,秦汀语八成知道肚子里的种不是裴靖东了,所以才不想要的,才想跟她打架的。

所以郝贝都坚定了决心,不理秦汀语,那怕秦汀语挑事,她也不理。

是不是裴靖东的孩子,现在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dna检测,这儿一份,那儿一份的,全都难辩真伪。

但生出来就不一样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儿,还能看不出来吗?

热水哗哗的冲刷而下,郝贝的心中怪异越来越多,洗完抬脚出来时,蓦然一震。

方才他们用的是男下女上!

方才一直是她压倒他!

这不对?

所以,这男人的腿?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怪不得男人让她洗过澡后去找方槐。

方槐是军医呀,一直在裴宅,还有柳晴晴专业护士。

那么,郝贝几乎不用问也可以知道自己猜对了。

泪眼婆娑的走近床上裹住被子的男人,无声的哽咽着,坐到床边,纤­嫩­的小白手,抚上薄被,而后扑上去,连人带被的把男人抱在怀里宣示着——

“裴靖东,你别想甩开我,我郝贝要认定的事儿,那就是撞了南墙我也不回头的,就算你残了废了,也不能甩开我,那怕有一天,你死了,也得在墓碑上刻上我郝贝的名字。”

被子里的男人全身都僵硬了,他并没有听到女人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可是女人的宣示在传到他的耳朵里时,却比这世上最美的三个字我爱你还要美妙。

全身都轻飘飘的像是在云雾里一般飞荡着。

郝贝说完这些,站起身,自己给自己打气的说着:“嗯,就是这样子。”

说罢烦燥的拢了把还湿着的秀发,也顾不得收拾什么,把衣服穿齐整了就去找方槐。

走出卧室时,就看到在走廊的端稳站着的秦汀语和柳晴晴。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看到郝贝时,都不说话了。

秦汀语双眸生红,看着郝贝那经过欢愉滋润过的小脸洁白如瓷,心中的嫉妒更深了几分。

而柳晴晴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拿起放在边上小柜上的托盘道:“嫂子,这是姐夫呆会儿半小时之后要吃的药,你……”

相较之秦汀语来说,郝贝觉得现在的柳晴晴已经很上道了。

最起码这时候,柳晴晴没有直接送进去。

“我拿进去吧。”郝贝走过去,接过药盘子,而后重新返回屋子里。

走廊里,秦汀语鄙视的看着柳晴晴:“呵,柳晴晴,我可不相信你真的放弃了……”

柳晴晴温柔的笑了笑:“秦小姐说笑了,我的要求很微小,就是照顾好他,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他。”

这话放下托盘走出卧室的郝贝也听到了,心中有些不是味,可是又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

就问了柳晴晴方槐在哪儿,得知方槐在楼下时,郝贝就点了下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汀语若有所思。

就听柳晴晴解释着:“嫂子你放心,姐夫房里的门,从外面是打不开的,除非姐夫自己愿意开门。”

郝贝这才放下心了,有些赫然柳晴晴居然看出她的心思来了。

秦汀语那是气的不行,在楼梯口时,还想伸手拦郝贝,郝贝赶紧一躲,不跟她碰到一起去。

“秦汀语,收起你的小心思,你既然嫁给了裴靖南,那么就好好的当你的二少­奶­­奶­吧,你想让我跟你打起来,想弄掉肚子里不知道谁的种吧,真没见过你这样狠心的母亲,孩子也是条生命呀……”

郝贝骂的直白,说的也清楚,直说的秦汀语面­色­惨白的瞪大了一双死鱼眼。

郝贝是在花园里找到方槐跟展翼的,还有两个小娃儿,三个人在花园里给一只牧羊犬洗澡。

水淋的到处都是,郝贝远远的看着。

心中思绪万千,有些事有些人,真的不 ...

(能看表面的。

她一直觉得方槐是不喜欢她的,所以她从来也对方槐没好感。

可是今天却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沈碧城呀,她一直很奉做恩人温润如玉的男人,笑起来都让人防备不起来;夏秋,她最好的闺蜜,唯一的朋友,可以互穿彼此的衣服,分享彼此心事的人,她也要看不透了。

裴靖东说的对,一次是睡着,两次又是睡着……

虽然她一点儿证据也没有,但是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呢?

吸了吸鼻子,郝贝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

如果恩人不再是恩人,如果闺蜜不再是闺蜜,那么,她还剩下什么?

从方槐那儿,郝贝知道了裴靖东目前的情况,伤到脊背神经,而后引起双腿失去知觉,以后能不能恢复还得看情况。

方槐只简单的说了这些之后,又加入到给狗狗洗澡的队伍中。

展翼却是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走了过来,坐到郝贝的身边,小声的说着:“嫂子,在d市时,我哥不告而别,也是因为他的腿,还有……”

展翼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似乎是说不下去,或者是不想说。

郝贝也没有细问,既然他们不想说,那么就有不想说的理由吧。

“嫂子,我哥真的挺好的,就算是把你一人扔在d市,还是有我们的人守着你的,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

从这一天之后,郝贝就住到了裴宅里,裴靖东不能下楼,所以一日三餐全都是在卧室里。

她想推裴靖东出去走走时,裴靖东却是­阴­着一张脸,不悦的说想睡觉。

裴靖东洗澡这些事,全是由展翼和方槐来帮他完成的,而郝贝被排斥在外。

方槐也曾暗示过郝贝,如果可以,劝下裴靖东坐上轮椅,但是裴靖东对此的排斥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郝贝为这事急的嘴角都起了小火泡,可是却没有一点点儿方法。

裴靖东不跟她生气,却会在方槐和展翼进屋帮他洗澡时,会摔东西,洗完澡后,身上脸上还会有摔伤的痕迹。

每天的洗澡都像是一场大战。

别说郝贝看的累了,服侍裴靖东的这些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的累。

……

终于,在郝贝到这儿的第三天,柳晴晴找到了郝贝。

两人就在花园里,不远处,孩子们正追着牧羊犬在奔跑着。

柳晴晴红着眼泣声的求着郝贝:“嫂子,你带着孩子们回南华去吧,好吗?求求你了……”

郝贝眸底冷光一片,可是没等她说出话时,柳晴晴又开口。

柳晴晴说,裴靖东的情况很糟糕,他拒绝入院,是因为早期在医院时,曾小便失禁过……

郝贝的心底一抽,怎么会?

在医院的时候,那应该就是在d市的医院的时候,那一天,明明都好好的,男人都原谅她了,然后她睡在陪护床上,然后再醒来就变成了三天后被人抛弃在d市了。

郝贝捂住嘴,跟柳晴晴一样的红了眼。

“郝贝,我叫你一声嫂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很心疼他,你来后,他真的开心了很多,可是也痛苦了更多,你相信吗?每天,你在草地上跟孩子们一起欢快的奔跑着快乐的笑的时候,他一定在屋子里听着,心里痛着……他那样的男人,如今却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能体会到他的痛处吗?”

虽然郝贝不想承认,但是柳晴晴的话,还是戳痛郝贝的心口处。

……

这一天晚上,郝贝格外的温柔体贴,洗了澡上了床之后,就轻亲男人的­唇­,声音娇­嫩­如水的跟男人商量着:“老公,我们一起回南华好吗?”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回南华,他想回,可是他的腿……

只要一想到他的腿不能再站起来,一想到要坐上轮椅,他就接受不了。

男人的默然,让郝贝知道柳晴晴说对了,这个男人高大威武一直天神一般的高高在上,这突来的巨变,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接受?

方槐说,这种伤到神经的事情,很难说,有的人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有的人,却能奇迹般的站起来。

“哎,我比较喜欢咱们家的大床上,素粉­色­的床单上做呀爱的感觉呀……”郝贝突然茬开话题,说起这个平时她是万万不会说起的话。

果然,男人眸­色­一沉,小腹有欲­火­隐隐蹿起。

ji情缠绵的夜晚春光无限,翌日,郝贝却是亲了亲男人,而后起身穿衣,收拾好自己,亲了亲还在熟睡的男人,低语着:“老公,我在南华等你回来。”

柳晴晴说的没错,她在这儿,只是更增裴靖东的心理压力。

这种情况急不得,每天方槐都会给裴靖东做物理按摩和针灸,希望能对刺激神经有些作用。

可是郝贝在这儿的时候,裴靖东拒绝了这样的治疗。

而且情绪也容易大起大落,故而郝贝才决定,顺了柳晴晴的意思,回南华。

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郝贝竟然会相信了柳晴晴,大概是因为方槐吧。

卧室的门关上那一刻,床上装睡的男人虎眸睁开,有丝血红。

他知道郝贝走了,柳晴晴说的话,也是他暗示方槐,方槐让柳晴晴去说的。

让郝贝走,他舍不得,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也许这样做很幼稚,很可笑,但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

郝贝要回南华,宁馨又被一个电话召唤来了。

气呼呼的鼓着小脸蛋,甩上车门下车,走到展翼跟前,就抱怨:“展小翼,你搞什么呀,我才刚回家三天好不好呀……”

展翼有些愣神,他也有三天没有见过宁馨了。

今天的宁馨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粉­色­的小脸,湿润的嘴­唇­让人好想咬一口。

一件oldsfst白­色­的连衣裙,没有任何的修饰,但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

“你……”展翼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触到宁馨那露在外面的粉颈上一抹暗红的‘草莓’痕迹。

展翼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

况且这几天,首长大人有­肉­吃,展翼时不时都能不小心的瞧到到一些这样的粉痕。

胸口莫名的一堵,嘴上就没好话:“呵,你这是为了偷欢,连工作不要了吗?”

宁馨瞪他一眼嗷嗷叫道:“啊啊啊,你说什么偷欢呀,谁偷欢了呀……”

展翼的脸莫名一红,而后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宁馨气呼呼的拽住郝贝让郝贝评理。

“贝贝,你说我跟你到南华有一个月吧,我哪儿有不顾工作了呀?我这不刚回家 ...

(才三天嘛,就是有些舍不得我家……”

“够了,不乐意去,那我就找别人。”

展翼突然这么一吼,把郝贝和宁馨都给吓了一跳,宁馨更是委屈极了的回吼过去:“靠,展小翼你大姨爹来了不成,这么凶做什么,我有说我不去吗?”

郝贝傻眼的看着这一对冤家,而后无语极了。

不过她还有事跟展翼说的,拉过展翼到一边,也没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事情。

“展翼,我回南华后,不要再让人监视我了,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展翼点了下头,反正他们本来也就打算撤了的。

展翼想了想,又想到裴靖东交待的让她们吃了早点再出发,但郝贝想把孩子们送学校,所以赶早走的。

于是就说让他们等一下,他去厨房把早点拿过来,让他们在路上吃一点。

郝贝点头,走到宁馨跟前,小声的问宁馨:“你今天火气也很大,怎么了呀?”

宁馨苦着一张脸伸了个手比划了个三说道:“贝贝,苦逼的大姨妈折磨了我三天了。”

郝贝哑然失笑。

而后在展翼过来时,凑到裴瑾瑜小娃儿的跟前说了句:“小瑜,帮妈妈做件事吧。”

裴瑾瑜小娃儿边听边听头,而后十分想问一个问题,却听郝贝说:“什么也别问。”

所以,裴瑾瑜小娃儿在展翼过来时,就跟展翼说:“小展叔叔,我跟你说个悄悄话吧。”

展翼听完后,一脸的诧异不解,那边郝贝却是拿好早点,喊小娃儿们上车了。

……

车子开出好远,展翼还站在那儿发愣,方槐看到后就走了过来。

“喂,你小子不会看上宁馨那妞了吧?”

展翼发怔:“不可能!”

方槐摇摇头:“最好不是,宁馨可是已婚女人呀,你不是最痛恨男小三了吗?”

展翼白了他一眼,脑中还在想着小娃儿临行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槐看他那样忍不住的又多嘴:“难道你是看上郝贝了?靠,那你是在找死!”

展翼没好气的瞪眼:“那更不可能?”

“那你在想什么?”方槐好奇死了。

然后好奇心害死猫。

展翼喃喃的说了句:“大姨妈来了三天。”

这是裴瑾瑜小娃儿最后跟他说的话,说的是:“小展叔叔,我妈妈说让你别跟宁馨阿姨生气,宁阿姨大姨妈来了三天,心情不好。”

嘎——

方槐嘴角一抽,指着展翼哈哈大笑:“展小翼,你变­性­了吗?”

展翼十分十分,是真的不解:“你什么意思?”

方槐强忍住笑:“你不是说你大姨妈来了三天吗?不是女人你来什么大姨妈呀?”

展翼脸上一红,而后想到一事,一伸脚踢到方槐的小腿骨上,扔下方槐嗷嗷乱叫,他却是快步的往屋子里行去。

而后,展小翼同学,十分不耻下问的上了度娘,度了一个问题——女人说大姨妈来了是什么意思?

而后齐刷刷的答案都是同一个——生理期!

可是展小翼同学还是不解,于是乎,又去度娘了下女人的生理期。

在经过一番仔细的研读后,中间有一句,轰的炸红了展小翼同学的脸——经期不宜行房。

心底那股子闷气似乎没有了,但,却又怅然若失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呀,人家行不行房,关他个毛蛋事呀……

关于展翼同学的这些纠结暂且不表,就说回了南华的郝贝。

刚把孩子送到学校,郝贝就迫不及待的给夏秋打了个电话,约了一起出来逛街吃饭。

“哎呀呀,贝贝,你是不是嫌弃我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陪你逛街呀……”宁馨有些小吃醋了,明明贝贝跟她最好的呀。

郝贝淡然一笑:“当然不是。”她也是有目的的好不好,于是郝贝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宁馨分享了一下。

她最好的朋友,最大的恩人,她想看看,他们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车子开回碧水园,郝贝简单的收拾了下,就要出门赴约的。

可是这会儿,夏秋却来了一通电话,说是要陪沈碧城去参国一个酒店开幕仪式,所以回了个电话,拒绝了郝贝的提议。

郝贝眉头深锁,对此不屑不顾。

却在这时,客厅里的宁馨尖叫了起来。

“啊,贝贝,惨了惨了,你看这新闻……”

一则是:《又见坑爹——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南华军区司令员秦立国之女高调出场,甘做小三,部队纪检已经受理群众举报开始审查秦立国司令在职期间是否有违反党纪党规的事情。

而另一则是:《兄弟情深——六年如一日分身俩人》

一则盖着部队红章的役亡名单曝光,而上面一个名叫裴靖南的名字震惊了整个军商界。

追踪报导上连续报告了这一事件的起始。

原来裴氏幕后的大boss裴靖南早死于六年前一场恶战,六年中,其兄裴靖东一人分饰两角,打理起裴氏的公司,又担任起军人一职。

这一曝光让不少人唏嘘不已。

国家公职人员不能担任公职之外的职务,裴靖东这些年以幕后人的方式打理自家公司的事情,是否属于违法,部队法务部也已经介入调查。

郝贝拿着这张两张报纸,只觉得犹如千斤重一般。

这事儿都出了一个月了,这个节骨眼上,裴靖东重伤腿还不能行走,这报纸上如此大厮的宣扬,明显就是有心人安排的,而这个有心人会是谁?连带的把秦立国也想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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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有病就得治!(她怀孕了!)

( “贝贝,贝贝,你说怎么办呀?谁这么坏呀,发这样的报道……”

宁馨红着眼一副急的团团转的模样。

郝贝捏着手中的报纸,把那上面占了整幅版面的两则报道都看了个仔细。

关于秦立国那个报道,郝贝在上次逃离南华的时候曾听小娃儿裴黎曦说过。

当时她还在想着,如果自己有时间就水军一把,把秦立国这事给炒作起来,看那秦汀语还有什么好得瑟的。

可是如今,看这报纸上评论员在下面的一则小评论上注明了,最近南华军区都由副司令暂代一切职务,而司令员秦立国则在一个月前早就秘密前往中央党校学习,明为学习,实则为党内双规。

这下秦汀语没什么好炫耀的了吧!郝贝莫名的小兴奋一把。

两则报道放在一起,媒体评论——

裴秦两家高调联姻,并动用试管婴儿的方式为已经死去六年的裴靖南留下后代的这个方式是否给英雄抹黑?

郝贝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上,这两则新闻焉然已成为度娘搜索热点,盖过了明星娱乐新闻,荣登头条。

网络上的说法,比报纸上更加的直白。

更有甚者言语闪烁,利用《又见坑爹——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秦立国。》这则新闻而延伸出一种奇怪的谬论!

这个孩子是英雄的后代吗?

还是英雄的哥哥,一男娶两女的障眼法?

“我靠,­奶­­奶­个熊的,这是谁说的话,首长大人坚决不是那样的人,贝贝你别看了,总之,我宁馨儿用脑袋保证,首长大人绝对不会娶两个太太的。”

宁馨看到那上面的报道,一下就气红了眼的怒骂着。

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人被侮辱了一样的。

这让郝贝不禁侧目去打量宁馨。

宁馨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后,当下就红了小脸儿,而后怯生生的举着小白手发誓:

“贝贝,你放心,我都结婚了的,绝对不会是暗恋首长大人才这么生气的,我就是觉得,像首长这样的好人,是不会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情的。”

“好人?”

郝贝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裴靖东是好人。

在江州秦汀语与裴靖南的那场冥婚中,秦汀语的七哥秦佑安说的话,此时从郝贝的脑海里蹦了出来,秦佑安说:“你以为他是好人吗?你以为军人就一定是好人吗?”

至于秦佑安的说词,郝贝虽然不能完全苟同,但在她的心里,好人与裴靖东这个名字挂在一起,还是有一点违和感的。

但此时,宁馨却是点头拍着小胸脯保证着:“我保证,首长肯定是好人的,我跟你说哟……”

宁馨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跟郝贝说她是如何结识并投靠首长大人的。

原来宁馨一年前来部队,作为政法大高材生被破格录取到部队从事文职工作。

起初的单位,并不是在江州军区司办,而是在下面的一个机动部队,从事法务咨询工作。

再然后呢,基层的部队,男多女少,宁馨成了香饽饽,再加上人也长的漂亮,所以就更加受到队里的青睐。

这之后,只要有上面的领导来视察工作,都会有宁馨的出现,慢慢的成了这队里的接待一支花。

有一次就是裴靖东来检查队里的工作,出了纰漏,当职的­干­部为了堵住裴靖东的嘴,就让宁馨去招待裴靖东。

明面上是接待,但实际上,却是给宁馨下了那种了不得的迷药。

宁馨傻傻的自然是上当了,而后醒来便是在医院。

后来才知道裴靖东发现她不对劲后,就把她送到了医院。

而那个这么做的­干­部之后也被撤职查办。

再之后,裴靖东还立下了一条规矩,下部队时,不允许下属部队再用女兵接待。

这几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也只在裴靖东身上出现过。

郝贝听完简直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宁馨怕她误会讪笑着说:“贝贝,你放心,我对首长大人那完全是尊敬加膜拜和感恩的心,况且我都结婚了,对首长大人更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的。”

郝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宁馨却是个脑残的话唠。

细数着之后,首长把她提到了江州军区后,还有很多次,还是有一些领导让她作陪,她就作陪了,然后就装傻充愣听不懂人家的暗示。

之后慢慢的就有了脑残这个称呼。

郝贝听到此才对宁馨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高呀,大智若愚也不过如此。

宁馨被夸了,笑的咯咯的,没多大一会儿,就捂住肚子说笑的肚子疼。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宁馨继续在边上说着话,郝贝却是动手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一则——《救了清阳县山洪中19名村民的英雄焉何被揣测成罪?》为标题的贴子出现天涯论坛。

这个贴子郝贝以自己的视角,详尽的描述了当天在村长家楼房里,各村民的等死状态,年老的年少的,写的惟妙惟肖,而后如天神一样的英雄来了。

英雄的妻子也在这些人当中,当最后一个年轻人提议让英雄的妻子先走时,英雄拒绝了,选择把生的机会留人村民,而他自己却用热血的身躯为妻子挡去致命的危险。

最终获救,却重伤。

贴子里巧妙的把裴靖东让村民先走这种舍小我成大我的­精­神加以宣扬,而后又把裴靖东为救妻,甘愿牺牲自我的事情连贯起来。

瞬间把人们心中高高在上的英难和一个深情的男人结合了起来。

如此以来,那则关于裴靖东是不是一男娶两女的障眼法就不攻而破了。

宁馨看了贴子后就大赞的嗷嗷乱叫:“天呀天呀,贝贝,你实在太高明了,得点32个赞才行呀……”

郝贝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未曾停歇过。

这样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把这个贴子炒作成最热贴,这样才有机会被纸质媒体重视起来,才有可能帮到裴靖东。

三天后,各大网络媒体纷纷有评论员发出关于这则报道的评论信息。

各大门户网站甚至声援先前的报道,定是有人要黑英雄的节奏。

更加可乐的是,很快那个黑裴靖东的id被曝光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市面上的黑水组织。

广大网友曾热追的一些负面新闻,则全是由这家黑水组织炒作起来的。

一时之间,郝贝那刚为裴靖东洗白的贴子,占据了所有门户站的头条,连新浪今日头条也火速的发布了这则消息。

……

同一片夜幕下的江州裴宅里,方槐坐在电脑前,啧啧有声的跟裴靖东说:“你还别说,你那女人还有点作用的,你说 ...

(这么一人才,还是个大学肆业的,这要一直攻读下去,我敢说,连咱们队的吴哲都得让她给打败了……”

裴靖东那叫一个得意呀,这是他的妻子为他做的事情。

虽然这事儿,他早就有安排和防备。

而且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些外在的负面新闻。

人在做天在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

但能看到妻子如此的维护他,首长大人表示,内心春光一片,明媚之极。

“哼,那是,也不看看我嫂子是什么人,就是有些人不安好心,天天­鸡­蛋里挑骨头。”

说这话的自然不会是首长大人的,而是一天都处于自我纠结与矛盾中走神的展小翼同学。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方槐脸上挂不住就骂了开来,这死展小翼这几天就跟大姨妈来了一样,要么发呆愣神,要么说话就是呛他的。

“懒得理你。”展翼说完,走到裴靖东跟前说了下南华那边的情况。

裴靖东听完展翼的汇报,蹙紧的眉头若有所思,他相信郝贝那脑袋瓜子也不会那么笨,而且夏秋跟沈碧城之间,虽然怪异,但还真的找不到任何破绽。

用方槐的话来说,沈碧城找上夏秋,要么是不安好心别有所图,要么就是被迷了,五迷三道的这样子,因为夏秋也的确是长的漂亮。

“撤了吧。”裴靖东略一沉思,就下了这个决定。

又不是什么重型犯人,就这么一直盯着浪费人力物力也不是那么回事。

展翼点头去那边打电话,方槐跟裴靖东继续讨论秦立国的事情。

裴靖东自己的事情,他倒是不怕,他一军人怎么可能去做那些违规违纪的事呢,所以公司那边,一直都请的职业经理人,而裴氏企业也是他母亲的产业。

母亲去世后,他们两兄弟成了顺位继承人,这无可厚非。

只是秦立国的事情,有些麻烦。

秦立国去党校学习这事,是裴靖东搞出来的,透了点风声给中央军总,便会有这最起码的学习任务。

学习期间是隔绝外界一切联系的,当初他只是担心秦汀语会百般要求,而且秦立国再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来。

故而才会那样做,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利用这件事大厮宣扬起来。

江南省军区只有一个老总的位置,本来的内定人选应该是父亲裴红军的,可是被自己这么坑爹一把的,那一纸绝育证明,虽然可以证明裴红军的清白,但党内最忌讳的就是作风问题。

况且裴红军年轻时的风流史也足够在他的人生履历上抹一把黑。

所以,这第二位人选就是秦立国。

但秦立国却又让秦汀语这事给黑了一把,那么对于其它竞争对手来,自然是好事。

所以秦立国这次怕是没事也得让那些人找出点儿事的。

不管是从商从军还是从政,只要和权利金钱打交道的人,哪一个敢说自己从里到外­干­­干­净净,清澈的如泉水一般一眼见底。

所以,这事儿,要真查起来,秦立国这次怕是要完蛋了。

秦立国完蛋了,南方秦家在军界这条道儿算是走不通了,而秦家私底下拥有的几个军工厂,可是秦家的支柱产业,怕也会受影响。

虽然裴靖东巴不得南方的秦家倒掉才好,但狗急也会跳墙。

况且秦家的孙子辈们也都不是吃素的。

所以,这事儿,裴靖东还真不好不帮忙的。

可是一通电话打下来,裴靖东古铜­色­的俊脸就僵硬了。

中央军总那边的好友说,这事儿他最好是别过问,因为上面已经重视起来,而且好像还有人特意的打过招呼,严查秦立国的事情。

秦立国如今已经不是在学习了,而是真正的被党内双规,如今就等着纪检部队的调查了。

“这么严重,秦司令也算是军中一奇葩,在南华这些年,也做了不少实事,这到底是谁这么恨他,要把他至于死地呢?”

裴靖东到此才明白,此次事件,针对的不是他,而是秦立国。

对方黑了他一把,那是在警告他,秦立国的事情最好别Сhā手。

“我看这事儿,怕还是跟明年江南军区换任的事儿有关,听说其它区有几个老头子都到了要退的时候,就想着再往上爬一阶的,所以……”

方槐把从裴红军那儿得来的消息说了一下,裴靖东虽然还有些不相信只是为了一个职位竞争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ww

那要查实了秦立国没事儿,那些黑秦立国的人,怕是要晚节不保了的。

男人的们的斗法,可不比女人家的那些小打小闹,那动辄就是身家­性­命挂在刀口上的。

……

二十天后,南华。

瑞晶酒店是沈碧城名下的酒店,沈碧城在参加d市一个酒店的开业大典后回来便去了瑞晶酒店查账。

几个负责财务的经理人纷纷被叫到了办公室。

而作为沈碧城的准女友夏秋自然是没有任何避讳的在酒店的四处巡视着。

片刻之后,夏秋被一个电话招唤进顶楼的总经办。

负责财务的经理人们鱼贯而出,夏秋风情万种的踩着小高跟鞋朝着沈碧城走了过去,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笑意。

单手勾住沈碧城那条粉­色­的领带,一个弯腰,婀娜多姿的娇躯便坐在男人的怀中。

葱白般的纤指抚上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感受着男人那冷俊的气息,凝视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眸,膜拜着他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个白马王子一样的男人,让她动心,让她甘愿沉沦。

“谈完了,一会我们去哪儿?”夏秋轻启红­唇­,吐气如兰的柔声问着。

沈碧城脸上笑容从来没有变过,对任何人和事,都是这样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就如此刻一样,他说:“去医院。”

夏秋微微一怔:“去医院?是看什么人?还是你哪里不舒服了?”

沈碧城轻笑,眸光一转落至夏秋身上,宠溺般的伸手把夏秋那头短发拢到脑后一点回道:“不是我不舒服,而是你不舒服……”

夏秋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他:“我?”她没有不舒服呀?这些天过的很幸福,别提有多美好了。

沈碧城认真的点点头,抬起夏秋的下颚,那双会放电的眼晴眨巴着,像是在说一会儿们去哪儿吃饭一样的神情,说道:“嗯,你不舒服,晚上总是做噩梦,梦到那些欺负你的人……”

沈碧城此话刚出,夏秋的身子便是一僵,继而全身冰凉的喃喃着:

“老,老公,别,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啊?”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的长长的,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

“夏夏,听话,有病就得治,啊?”

...

( 沈碧城的回话也是如此的模式,温柔体贴。

那怕他们此时的对话,传出去,所有人的都会觉得沈碧城这个男朋友可真是无可挑剔的。

但夏秋却觉得如万蚁钻心吞噬一般的难受,脸­色­发白,甚至一度的想要挣脱开沈碧城的。

而沈碧城却是紧紧的摁住她的肩膀,那放在她腰间的力道死紧,足以把夏秋的纤腰给勒断。

沈碧城带着夏秋又一次去了仁爱,心理治疗室里,医生接待了他们。

夏秋神­色­痛苦的诉说了自己的噩梦,那一次被三人连轮的梦境,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痛处。

出了医院后,沈碧城带着夏秋去了夏秋最喜欢去的一家中餐火锅店。

而这时候,把网络上的事情搞定了的郝贝和宁馨俩人正揉着空空的肚腹,商量着呆会儿吃什么好呢。

宁馨:“贝贝,说实话哟,我可不想做饭的,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郝贝:“出去吃,那你想吃什么?”

宁馨:“我也不知道呀,你在南华长大的,你带我去吃你最喜欢吃的吧或者什么特­色­菜之类的。”

郝贝想了想,想到裴靖东曾带她去过的一个胡同里的私房菜,是一个老爷爷开的店,不过好像是不招待外人的。

那么,除了这个之后,郝贝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春明火锅店了。

“那好吧,带你去吃火锅去。”

郝贝最后拍板定了两人去吃火锅,宁馨一听说吃火锅,嘴巴里就酸水直冒:“好呀好呀,那你我去最好吃的店里,我超想吃火锅的,可是在家里都不让吃的,说这个吃了不好。”

宁馨小声的抱怨着,说家里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的,不知道多无聊了。

郝贝这才想起从来没有问过宁馨,家里的情况。

于是开口随意的问了句:“宁馨呀,你说你一出差就么长时间,你老公没意见呀……”

宁馨怔了一下而后笑道:“他能有什么意见,他比我还忙呢,比我出差时间还长,天天就知道工作,他没意见的,不过我小老公有意见就是了……”

郝贝再次脸红起来:“那个……”

宁馨看到郝贝脸红,当下一副发现­奸­情的模样。

“噢噢,贝贝,你为什么脸红呢?我说我小老公你脸红个什么劲呀?”

郝贝被宁馨这么一问,脸比刚才更红了。

郝贝囧的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门铃响了。

郝贝一把推开宁馨,就往门口冲去开门。

宁馨站在原地傻愣愣的喃喃自语着:“小老公,小老公,我说我小老公,贝贝脸红什么呢?”

郝贝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展翼时,简直是谢天谢地的,十分热情的给了展翼一个大大的笑脸:“展翼呀,你来了……”

问完话,又往展翼的后面看去。

展翼笑着解释:“嫂子,我回来有点工作处理,所以来看看你这边有不有什么需要我­干­的事儿,我哥在江州挺好的,你放心,有方槐守着,肯定能好起来的……”

郝贝点了点头轻笑:“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和宁馨正要一起去吃饭的。”

展翼一听到宁馨这两个字,脑袋嗡的一下,耳根子有些发热。

心底里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骂他,一个鼓励他。

燥的他站在那儿,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郝贝却是冲里面喊了起来:“宁馨,展翼回来了哟……”

屋里还在拿着手机摁着什么的宁馨这时候才抬眸,眸­色­迷茫中带着高深的­色­泽,而后扬声道:“展翼是谁呀?我跟他不熟。”

说罢依旧低头摆弄着她的手机。

如果说本来展翼还在纠结着进去不进去的话,听了宁馨这话,那便是火冒三丈的抬脚步了屋子。

宁馨听到有人进屋,看了一眼展翼,而后冷哼一声,一副生气的小女人模样冲郝贝抱怨:“贝贝,贝贝,你怎么能放陌生男人进来,你小心我给首长大人打小报告哟……”

郝贝简直是哭笑不得,宁馨明明就在生气那天从江州走的时候展翼说的那话。

那天展翼也的确是过份,可是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人家宁馨都结婚了哟,这搓合也不是,不搓合也不是。

私心上,郝贝还真希望宁馨跟展翼在一起的。

长身玉立,温润如暧阳的展翼对任何人都是温和的,只有面对宁馨的时候才会出现些别样的情绪。

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不知不觉间受宁馨影响的原因呀。

展翼那个火气呀蹭蹭蹭的直冒,这宁馨个脑残的,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宁馨儿,你是脑抽了吧,没有看到小爷来了吗?”

宁馨眨巴着一双凤眸儿看着郝贝,可怜兮兮的说道:“贝贝呀,你到底要不要请我吃饭呀,我的肚子都饿扁了……”

“……”郝贝哑然,宁馨这是打算把小展给气死的节奏呀,无视的这么彻底。

果真,展翼就跳脚了:“宁馨,我在跟你说话。”

“……”宁馨依旧低头玩她的手机,间或抬眸怨­妇­一样的眼神扫一眼郝贝,控诉着自己肚子饿的事实。

“那个,要不咱们一起去吃饭吧。”郝贝只得这么提议。

以为宁馨会反对,没想到,这一对冤家竟然异口同声的答了个:“好”

郝贝嘴角一抽,这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连心意都是相通的。

可是……一个未婚一个已婚,这注定就是不成的事呀!

不过郝贝也没有多作纠结,自己的事都一团乱呢,哪儿有心思去想别人的事。

展翼开的车,宁馨没有拒绝的就坐拉着郝贝坐到了后座上。

郝贝说了个地址,车子就往明春火锅店驶去。

刚到火锅店门口,展翼便轻笑出声,这狗血的缘份呀!

“嫂子,我们要不要换一家店呀?”

展翼这么提议时,郝贝不解,宁馨却是大怒:“贝贝,人家有些人是贵公子,不喜爱这样的平民之地,咱们自个儿去呗,你不是说这家店是你吃过最好的店吗?”

郝贝点头:“展翼呀,那个,你要不想去,我们自己去吧。”吃饭是个好事呀,可是这两个一直这么斗法着,这饭还怎么吃呀。

展翼那叫一个火,可是又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吧。

那辆黑­色­的慕尚车牌号,展翼一眼就认出来是沈碧城的车。

而且这辆车,最近都是沈碧城亲自开的。

故而展翼才想着是不是换个地儿吃饭的。

明显,沈碧城的车子停在这儿,人肯定就在附近,或者就在这家店里。

他们是后来者,真是没办法说是沈碧城来者不善的。

但也想着能避开则避开点总是好的。

“那就 ...

(这家吧,我是想着吃火锅容易上火,某些大小姐这火气大的,怕爆炸了呀……”

郝贝囧囧的讪笑,拉着气的快要跳起来的宁馨就往店里面走去。

初夏吃火锅的人还是很多,而且这家店,远近闻名,看门口停着的那些名车好车就可以看得出来。

价位适中,不管是富贵人家的,还是贫民老百姓,几百元就能吃上一锅不错菜肴,那生意可是相当的火暴。

郝贝们到店里的时候,只能坐在等候席上牌排了号在那儿等着。

宁馨一看到手中拿的号是第十号,那简直是快哭了,小脑袋耸拉在郝贝的肩头,边玩手机边抱怨:“真是那那儿都不顺心的,吃个饭也得排这么久的队……”

郝贝小声的与她聊着天解闷,展翼坐在边上独自生闷气。

聊着聊着,宁馨就突然醒神了一样的叫了一句:“对了,贝贝,你还没说为什么我说我家小老公有意见了,你就脸红呀……”

周边的人因宁馨这一句都看了过来。

懂的那些脸也跟着一红,不懂的那些只当是这姑娘找了个老公年龄比较小。

郝贝那叫个脸红到爆,简直想拿胶带把宁馨的嘴巴给堵上。

偏偏这宁馨儿还特别脑残的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满脸期待的看着郝贝,希望郝贝给一个答案。

被宁馨问的急了,郝贝只得扔她一句:“你去问你大老公。”

宁馨一听这话,似乎懂了,而后小脸儿红了,而后碎骂一句郝贝:“贝贝你好流氓哟……”

郝贝捂脸,真丢人丢人呀……

展翼却是黑了一张脸,她们的对话,再白痴他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就在展翼想是不是不跟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却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女音疑惑的喊着:“贝贝……”

郝贝抬眸看到就是冲她招手的夏秋,愣了一下神,回来的时候,她约夏秋没约到,没想到两个人会在这儿遇上了。

夏秋踩着小高跟蹬蹬蹬的就冲了过来,抱着郝贝那是高兴坏了的样子。

“贝贝,上次真对不起,碧城他的酒店在d市有个开业典礼,本来我们说不过去的,但是那边的负责人已经把老总会过去的消息公布了,不想失信于人,所以我们连夜赶过去了。”

郝贝点点头,对夏秋还是一样的笑脸,但是心中有些芥蒂,那是怎么样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的了。

“恩,没事,我也就是想找你一起吃个饭的。”

夏秋点点头,跟展翼和宁馨打了个招呼,抱着郝贝笑说:“你们是贝贝的朋友吧,介意和我们一起拼桌吗?我们就两个人,在包间里……”

宁馨眨巴着大眼,可怜兮兮的揉了下肚子,好想点头说好,可是还是看着郝贝。

展翼是蹙着眉头,直觉上就不喜欢这个叫夏秋的。

上次就是这个叫夏秋的交待邻居,才让他们错失了找到嫂子的先机,被沈碧城占了个先,如今,怕是沈碧城这会儿在包间里等着的吧。

但你要说人家是故意下的套子,可是吃饭巧遇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人家是先到,他们是后来。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预谋的呀!

“会不会不方便呀……”郝贝推辞着。

夏秋却是揽住她的肩道:“哪儿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咱们自己人,我们也是刚回的南华,要不然早就找你出来吃饭了,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好了……”

如此,郝贝一行三人,便跟着夏秋到了包间里。

包间里,坐在主位上的沈碧城看到郝贝时,还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刚才夏夏还念叨你来着,说贝贝最爱吃这里的火锅……”

郝贝回了一笑,介绍了身边的展翼给沈碧城认识,宁馨是早见过沈碧城的,当下就笑着打招呼,然后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说快饿死了,要多吃点。

宁馨像是为了故意气展翼一样,直接坐在沈碧城的左手边,而夏秋则坐在沈碧城的右手边,郝贝是挨着夏秋坐,然后才是展翼。

不过展翼跟宁馨却是隔着一个位子的。

重新坐好后,沈碧城叫了服务生进来,把小锅换成了大锅。

没多大一会儿,重新上了菜。

宁馨一直巴着沈碧城聊天,聊画呀,聊这聊那的,好像很有话讲。

夏秋全程就跟郝贝在聊着彼此最近的情况。

这可把展翼给郁闷坏了,觉得宁馨这妞儿是在故意气他的。

宁馨跟沈碧城能有多熟悉呀,竟然还给沈碧城夹菜。

当下展翼就酸溜溜的说着:“哟呵,大小姐,咱能别分不清主次行么?人家正牌女友在坐着呢,你献什么殷勤。”

宁馨一扬头,回了展翼一个笑脸,丢他一句:“要你管,夏夏姐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再说了,我都结婚了有老公了,我老公也是高富帅,我有必要去抢别人的老公吗?”

“……”展翼让呛了个正着,脸黑心痛,瞪着宁馨,就觉得这女人脑抽了,她有老公关他什么事,­干­嘛要跟他说。

那边夏秋笑了笑,大方的说:“难得宁小姐不嫌碧城太闷,我有时候还嫌他话少呢,没想到,你们倒是挺能聊得来的。”

郝贝听这话也朝宁馨和沈碧城看了过去。

沈碧城却是转身避开她的视线,去搂着夏秋:“小气鬼,难道我平时跟你聊天的时候少嘛,别忘记了咱们可是二十四小时没分开过一分钟的……”

夏秋脸上一红,而后腻在沈碧城的怀里娇羞的嘀咕:“你坏。”

这俩人的调情让包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宁馨却在边上极破坏风景的嗷嗷叫:“嘿嘿,夏夏姐姐和沈哥哥你们的感情好好哟,是不是快要请我们喝喜酒了呢……”

沈碧城笑了笑,大方的说着俩人打算在农历情人节那天举行婚礼。

夏秋也跟着笑了,只是那眸底的笑意带着一种期盼与失落。

锅底煮开,菜和­肉­一起下了锅,飘出一股火锅的香味来。

夏秋吃了一点儿就说没味口,刚才吃多了这样子的,沈碧城就陪着她说话。

就这样拼成一桌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展翼这会儿完全不理宁馨了,反倒时刻的盯着郝贝那边的动静,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突然,夏秋脸­色­一白,捂了嘴­干­呕了一下。

快速的起身就往外冲去,把沈碧城吓的大叫一声:“夏夏……”人也跟着离了座,往外冲去。

全部的人都是一怔,而后回了神,也跟着往外去看,只有展翼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宁馨跑到门口的位置看到夏秋是往wc冲去,跟郝贝一起跑到洗手间门口拦住了沈碧城:“这是女厕呀,你不能进去。”

沈碧城站在门口一副着急的模样,请郝贝和宁馨帮忙进。

洗手间内,夏秋正在洗手台上­干­呕着。

郝贝跟宁 ...

(馨对看一眼,一个想法在心底成形,齐齐的问出口:

“夏夏,你这个月大姨妈来了吗?”

夏秋­干­呕完洗了把脸,脸­色­一片苍白之­色­,紧张的绞着五指:“没,我不会……”

脸上突地青红白交错着,活像一个调­色­盘一样。

郝贝秀眉一蹙,宁馨却是高兴的乱叫:“天呀,你这样像是怀宝宝的样子,贝贝知道的,对吧……”

郝贝囧了囧,虽然她是知道,可是宁馨这意思,好像是说她生过孩子一样的。

天可怜见,她也不知道怀孕是什么样,不过是想到了而已。

片刻之后,郝贝和宁馨扶着夏秋出来。

沈碧城还是一脸急­色­的抱住夏秋轻问:“怎么了呀?吃的好好的,刚才就说没味口,一会儿又闷的厉害出去走走,这又是怎么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郝贝看着沈碧城一副标准的二十四孝男友模样,也真心的为夏秋高兴。

有了孩子,这俩人的关系就更加的稳定了吧。

宁馨笑嘻嘻的报喜:“沈哥哥,你是要带夏夏姐去医院看看的,估计你要当爸爸了哟,嘿嘿,是不是很开心呀……”

沈碧城一张俊脸僵住,错愕的看向夏秋,再退后一步,看着夏秋的腹部,最后半蹲下身来,双手轻放在夏秋的腹部,轻喃着:“这儿,有我们的孩子吗?真的吗?夏夏,我不是在作梦吧,我们有孩子了?”

夏秋脸红心跳,这个男人好温柔呀。却又一阵阵的心惊,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温柔的,对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全都是这样的。

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个绅士呀!

然而,现在,她有了他的孩子,不看别的,看在孩子的份上,这个男人也不会那么残忍的吧。

夏秋回抱着沈碧城的头,语带哽咽的道:“是的,老公,我们有孩子了,有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

这一幕,过往的人们都纷纷的感动。

一对年轻的小夫妻走到一起,结婚生子,那是人生最幸福的开端。

如此,这饭是没法吃了,一行人转而往仁爱医院去了。

全程展翼一行人是陪同的,到了医院,进b超室里,除了展翼之外,宁馨和郝贝都跟着去了。

医生做了b超,照出夏秋已怀孕一个月的事实。

夏秋喜极而泣,医生却是不留情面的扔出了一个事实。

“因为你之前刚做过刮宫流产,没有间隔半年就怀上,所以要格外的小心,不然容易造成流产,等胎儿三个月时,要做各项筛查,以防有病变的可能­性­……”

此一言,乃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夏秋脸­色­惨白,连带的郝贝的心里也是一揪。

沈碧城的脸上也是不好看,怒视着医生,一字一句的说着:“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她是我太太。”

医生莫名奇妙的被沈碧城这样说,无奈的摊手,开了单子和注意事顶送他们离开。

从医院出来,一行人便兵分两路。

沈碧城那辆黑­色­的慕尚车上,夏秋坐上后忐忑不安的,其实这一个月来,他们做的次数虽多,但只有第一次时没有任何避孕措施,沈碧城给她避孕药,她没有吃。

之后的每一次都有避孕,她也在那避孕套上面做过手脚,没办法,她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拼一把。

沈碧城自坐上了车,一张脸就­阴­沉的可怕。

夏秋更是怕极了,连副驾都不敢坐的,坐在后面怯生生的道:“碧城,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好吗?我们有孩子了?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孩子吗?”

沈碧城从内视镜里厌恶的剜了一眼夏秋:“我是喜欢孩子,可却不想让我的孩子在死过人的房子里长大。”

车子咻的一声驶离了原地……

而另一辆车上,宁馨却是笑呵呵的一张脸,一直的说着小宝宝有多可爱的事情。

郝贝却是不容乐观,先前她一直觉得夏秋和沈碧城有问题。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有宝宝了,这个总做不得假吧。

而且这近一个月来,夏秋和沈碧城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过,好像先前那一切都是她的假想一样。

郝贝是个心软的,这一点儿无需质疑,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把裴瑾瑜小娃儿从医院里带回家。

所以这会儿又替夏秋忧虑上了,生怕夏秋打过胎的事情,会影响胎儿的成长,或者影响夏秋跟沈碧城的关系。

而且夏秋是因为她才被陆铭炜那样对待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郝贝的担忧也慢慢的消除,每天的日子除了调研餐厅的事情之外,就是给裴靖东和方槐打电话。

这一天,展翼终于带来一个好消息。

是关于裴靖东的,六月初那则报道裴靖东的媒体报纸抵不住强大的网络力量,被众千万网友人­肉­搜索。

扒拉出写那篇报道的记者以前就做过假新闻,是那种专收人钱财发布虚假煽动诱导读者的黑心记者。

现在那记者已经被开除,而关于裴靖东的审查令,也早在一周前撤掉。

随后,网络上又一出大明星秦向风的女粉丝因不满秦向风有公布有女友的消息而闹自杀。

据可靠消息,这名闹自杀的女粉丝,系南方军区某位将要调任到江南军区任职司令员的老司令的外孙女。

而这一牵而动全发,进而又把秦向风的家底给扒拉出来,南华豪门世家秦家的后代。

一连串的事情下来,秦立国就的事件就这么不攻而破,最后反被拿下的是那除了秦立国之外,最有可能登上江南军区司令员的南方军区某位老司令。

这一喜讯可是让郝贝高兴坏了,先前一直忧心的事情,这下终于不用担心了。

打电话给裴靖东时,小脸上全都是笑意。

她在这边儿的一举一动,现在没有人看着了,她自己却是主动的说给裴靖东听。

包括夏秋和沈碧城的事情,她都说给裴靖东听。

裴靖东那边的人,虽然撤了一些,但还有是有所保留,一直到最终确认沈碧城不会再有危害的时候,才算是完全的撤了回去。

夏秋的事情虽然算是郝贝的心病,但之后那么长时间里,两人就像是没有相交的平行线一样,见面时是姐妹,平时却并没有过多的联系。

而郝贝这儿呢,想要开一家餐厅的心愿也实现了。

餐厅定在6月底开业,地点选在南华高中附近。

这处小地儿,连带着二楼的几间居住房。

是郝妈妈把家里的房子转手后,又东凑西借,买下来的。

守着学校的买卖好做呀,平日里的生意主要是针对学生,而且还有郝贝搞的网上白领套餐的这一项目。

郝家人全都斗志满满,这一次,郝妈妈倒真没有问郝贝要过一分钱,所有的钱,全都是他们自家卖房子的钱,还有 ...

(那十几万的存款。

这事儿,郝贝都不知情,一直到她妈把地儿买了下来后,才给郝贝说的。

两间门面房,后面是一处老旧的几间平房。

院子倒很宽敞,虽然有十几年前的旧屋,但经过一番收拾之后,总比他们小小的单元楼要方便多了。

本来,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去而去。

可是突然有一天,网上出现了一段视频和一则曝光了的新闻热点。

南华瑞晶大酒店老总,京都豪门沈家遗孤沈碧城的未婚妻夏秋被曝光。

而这一丑闻正是郝贝已经删除过一次的夏秋被人三p的视频,这则视频在各大网站传播过一次,点击上千万。

成为最新一波艳照门事件,单就一个夏秋,还不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重点是沈碧城的身份呀,京都隐没多年的沈家的后代,那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特别是现今,沈家当年的大小姐沈梅香还是裴家的二房主母的身份。

这样的丑闻一出,沈碧城就被急召回了京都。

而夏秋就成了众矢之的。

郝贝知道这一消息是从网上,知道后第一时间打给夏秋,却是无法接通。

去了夏秋的住处找的时候,也没有找到,邻居说夏秋早就搬走了。

沈碧城回了京都,网络上关于沈碧城在京都的消息也时不时的传来,大多是沈梅香安排的,沈碧城与一些世家名媛们开始了相亲之路。

而且沈梅香曾向媒体隐晦的说过,孙子是一时受了迷惑,如今迷途知返,是好事儿。

关于沈碧城的身份,沈梅香对外公布的是其早逝的兄长的儿子,被她一直收养在身边,当亲孙子一样的养大。

郝贝再次听到夏秋的消息,还是从网络上,一条跟沈碧城消息相连接的一个引伸消息。

说的是沈碧城的在南华的前女友夏秋,因为沈碧城的劈腿分手,而住院疑似流产。

这则消息就是昨天发的,有个八卦女自医院里见到夏秋时,拍下了一张照片,传到微薄之后,而形成的延伸新闻。

这一天,夏秋的电话打来时,是哭着骂郝贝的:“郝贝,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有哪点儿不好的,你也不用这样两面三刀的,恨我抢走沈碧城而放出那段视频吧。”

郝贝一时惊呆了,她何曾放出那些视频?

当那视频出来时,她还纳闷的想着是谁那么无聊,除非当时保存了那些视频,不然的话,不可能还能散播出来。

而她也在第一时间内,极尽所能的把那些视频一一删除。

面对夏秋的指控,郝贝只觉得天大的怨屈。

自此,夏秋一句话,从此不再是朋友,两人之间五六年的感情,彻底玩完。

与此同时,裴靖东那边,方槐正提议裴靖东去国外做一次神经修复手术,也许对裴靖东的恢复更好一些。

江州裴宅里。

裴靖东蹙着浓眉,看着方槐虎眸如炬的问道:“有几成把握?”

方槐比了三个手指:“三成吧,我联系了那边最好的神经科医生,你这个病例虽然少见,但他们做过多年科研,如果理论上不出错,比三成还要多一些的把握。”

裴靖东点了点头:“哪间医院?”

“波士顿麻省总院”方槐回答着。

裴靖东眸中有着诧异的神­色­看着方槐问:“方柳在那家医院吧。”这是一个肯定句。

方槐脸­色­一变:“靠,你以为我有私心是吧,那你就别去了。”

裴靖东默然没有说话。

方槐却在那边碎碎念了起来:“你怕什么呀,你不都结婚了吗?为郝贝那女人五迷三道的,你还怕对我姐有感觉吗?再说了,都多少年的旧事了,你以为你就是人见人爱,我姐就非你不可吗?”

裴靖东苦笑着说:“我是军人,不能随意出国。”

方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知道裴靖东是不想去的。

有些人有些事,在人生里刻了痕迹,不是你想抹就能抹得掉,也不是你想忘就能忘得掉,唯有永不相见,才是最好的怀念。

于是这事儿,方槐特意的跑了一次南华,就是跟郝贝说让郝贝劝裴靖东去国外做手术的事情。

郝贝一听说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而且有可能一下就好了,当下就要去江州劝说裴靖东。

这两个月来,郝贝每周都会来江州呆一天,宁馨成了她生活中必可少的伙伴之一。

孩子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他们也很想爸爸妈妈能生活在一起,但他们更加的知道,爸爸的腿需要治疗。

所以跟着郝贝两头跑,这一次,才周三,郝贝就坐上方槐的车往江州赶去了。

方槐只是说了裴靖东不愿意出国治疗,并没有提他姐也在那家医院的事情。

可是方槐在路上接了一个电话,他把车停到了路边,看了一眼后座上睡着了的郝贝,才接了起来。

“小槐,怎么样了?他过来吗?最近米瑟特医生正好有空闲,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去非洲,怕是就难约到了。”

“他不愿意去,我也没办法……”

“是因为我吗?你告诉他,他就是来了,我会躲开不见的总行了吧,不知道他到底在躲什么,我都没躲他,他还躲我?”

“姐……”方槐无奈的喊了一声,后座的郝贝蓦然睁眼,吓的方槐赶紧说了一句:“我在开车,晚会儿打给你。”

等车子重新开上路时,郝贝才问了方槐一句:“方槐,你说裴靖东的腿在那个地方,那家医院里,真的能治好吗?”

其实郝贝在听到要去国外治疗时,第一个冲进脑海里的就是那天,裴靖东在床上接到的那通国外的电话。

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方柳。

方槐没好气的又答一次:“我说过很多次了,三成或五成的把握,你们一个个的都以为我有私心,我能有什么私心,我是个医生,医生的良知在这儿摆着呢,他跟我从小一块儿玩的铁哥们,不是为了他的腿,我能苦巴巴的在他跟前一伺候就是两月吗?”

郝贝没有回话,其实方槐和展翼对裴靖东都很好,把他当老大一样的供着。

郝贝也想信他们都是真心的为裴靖东好的。

要不然就方槐这­性­子,也不会跑来南华特意的跟她说这事儿。

从裴靖东的腿伤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国内这方面的专家都看过,跟方槐的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只能等,等着奇迹的发生。

所以,如果真的,那个地方,虽然郝贝也是一千万个不想让裴靖东去,但如果真的可以有一线的希望,她还是愿意让裴靖东去尝试一下的。

终于到了江州,远远的,大门口处,郝贝就让方槐停车了。

因为她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的丈夫裴靖东。

一个月前,他终 ...

(于同意坐上轮椅,开始在花园晒晒太阳,如今,他能自己推着轮椅出来接她,郝贝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一把推开车门,飞一般的就冲向那个才分开几天就让自己如此想念的男人奔去去。

裴靖东的眉眼间全都是淡淡的笑意,他知道国外之行,必定成行,因为他也打算去了,总不能放弃一个治疗的机会。

所以方槐说去南华时,他是默许的,也知道方槐肯定是找郝贝过来的。

别墅里绿柳成荫,斑斑点点的金光自柳条儿中间倾斜而下。

一身着粉­色­的露肩雪纺短裙的女人就像一个夏日花朵上飞舞的小­精­灵似的的扑进轮椅上男人健硕的怀中。

而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依旧难掩其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古铜­色­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凝视着怀中的小­精­灵。

这幅画面,很美。

方槐下了车,倚在车边嘴角噙了抹淡淡的笑意,拿出手机,啪一下,画面定格在这一处,而后摁了发送键,彩信的小人儿转转转……终于显示发送成功。

郝贝推着裴靖东的轮椅往花园里走去,不期然的又一次看到跟她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的画面。

秦汀语还抱着那个假人在晒太阳,看到郝贝与裴靖东时,还故意抱着那个假人在亲嘴儿。

这可是把郝贝给恶心的不得了。

秦汀语怀孕已经有三个月了,那肚子反倒是没有显怀,还是像以前一样,人也呈现出一种­干­瘦见骨的状态。

而秦汀语也不再穿孕­妇­装了,就是在天天在家里,也穿着高贵典雅洋装,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未出嫁的小公主。

只是那行径却是恶心的让人想吐。

“你去方槐说的那地方做治疗吧,我陪你去,你看,秦汀语这样的,我都能忍得了,更别说,只是一个你的前任而已,你怕我会吃醋吗?”

裴靖东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把玩着对她说:“不,你别去,让展翼和方槐跟我去,爸不是住院治疗了吗?家里的一摊事忙不过来的,你要留下来,还有孩子们,你也要照顾的,乖乖的在南华呆着,等我回来。”

“裴靖东,你……”郝贝有些生气,为什么不让她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别问,别说,你说过我要相信你,而你也会相信我,那么就让我们彼此试着去相信,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相信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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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静哥致上!

087:我要你完整的回来!(­精­)

( 郝贝一双灵秀的大眼中乏起了氤氲,粉­嫩­的­唇­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压住,他如夜鹰一样的眸光中有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她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权利,已经单方面的决定了这件事。

信任是指相信而敢于托付;最高的信任是在战斗中把能后背交给对方。

这是郝贝所理解的信任,而现在,这个男人拒绝了她的陪同,他要去的那个地方,有着他的前任,他和他的前任甚至还有两个孩子。

有了孩子这意味着,他们之间有过最亲密的,像她跟他欢爱时那样的时候。

郝贝生气的推开他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回道:“好,我不去,我在家等你回来。”

裴靖东明显感觉到郝贝说这话的口气带了些堵气的成分,瞬间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低声喊着她的名字:“郝贝!”

郝贝俏挺的秀鼻当下一酸,赶紧站起身,果冻般的粉­色­­唇­瓣轻抿着,被水雾化开的杏眸飘向那还在草坪上抱着假人亲着叫着的秦汀语来转移注意力。

即使没看他,郝贝还是能感到那道凌厉的目光。

呜……好想哭,想哭着说信任,信个狗屁的信任!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他?

拼命的宽慰着自己说,谁都曾有过去。

可是她的过去就是陆铭炜,她清楚的知道她跟陆铭炜之间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个男人,跟那个远在麻省的方柳做过最亲密的情事,甚至他们可能还有着难忘的过往。

他们的一切都是个秘密,他在梦中还叫过那个女人的名字。

现在这个男人却又是这样的霸道强硬的说,不让她去!

也对,重温旧梦,怎么会带着现任妻子去呢?

郝贝绞着自己胸前的细小卷发,咬着­唇­,尽量的把眼泪给逼回去。

偏偏这个男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胳膊被男人大力的一扯,就这么坐到了男人腿上。

郝贝蓦然一惊,挣扎着就要从他的腿上爬起来,他的腿还不能行走,不能这样压着的。

她这样挣扎着想爬起来,男人却是把她紧紧的摁在怀里,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心处低语暧昧的喃喃着:“它只对你起立,还不放心吗?”

他们的身子贴的那么近,郝贝当下小脸儿暴红起来。

她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烫的温度和独属于他的带着烟草味的男­性­气息,顶住她的那一处更是灼的让她忍不住颤抖着僵直了身子动也敢动一下。

泛着水雾的美目微恼地剜他一眼,尽量很淡定的碎骂一句:“裴靖东你还能更流氓一点吗?”

“好呀,媳­妇­儿想让小老公怎么流氓,小老公就能怎么流氓,保证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流氓。”

这‘小老公’三个字,最近可是让郝贝脸红一次又一次。

特别是这会儿,那简直是想掐死这个混蛋男人。

在宁馨那儿丢脸也就罢了,这会儿他还说……

水雾凝结成晶莹的水珠子悬在眼眶中,粉­嫩­的小嘴不满地轻嘟着,水眸瞅着他抱怨:“你还说……”

裴靖东低头,没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吃上她粉­嫩­的红­唇­。

谁让她那样诱人,先是说了要陪着她一起去,后来又是那样的不放心一副吃味的模样。

这说明,她正在一点点的在意着他呢!

这让首长大人觉得夏日里的阳光也变成了春光,简直无限美好。

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不远处还有一个抱着假人亲的秦汀语的眼皮儿下,首长大人单手地起她的下巴,亲上她的­唇­,舌尖舔过她的­唇­瓣。

紧扣在她的纤腰上的那只大手轻掐一下,惹来她红­唇­轻启“唔……”的一声,他的长舌快速的伸进她的小嘴里,毫不客气地品尝她的小嘴。

他的长舌尖缠裹着她的,使劲的吸吮着她的粉­嫩­小舌。

她的甜美,他从沾上那天起就让他无时无刻的想占有再占有!

郝贝惊恐的睁大了眸子,这儿是在花园呢,后面不远处还有佣人,还有开着车的方槐,还有秦汀语……

可是盯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她推拒的小手软的没了一点儿力气……

­唇­舌交缠,津液横生,发出啧啧的暧昧声音来。

裴靖东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却还紧紧的抱住她亲昵地在她耳畔喘着粗气急切的说了三个字:“回房间。”

郝贝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这会儿回房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

可是怎么办?

他要去美国,去多久还不知道。

而且从他的腿伤之后,虽然每周都来看她,却极少欢爱。

没办法,这个男人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了,那种男下女上体位偶尔一次还行,要是天天如此,会折损他的男­性­自尊。

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她能感觉到他灼烫的勃发的欲望,

最重要的是,她也想要他,想让他记住自己,想把他喂饱,这样他就算去了那里,也不会怎么样吧!

郝贝只能这样的自我安慰着。

重新站起身,腿上一软,裴靖东坏坏的笑着睨了她一眼:“要不我抱着你……”

郝贝低头碎骂一句,赶紧站直了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

到了一楼,上楼梯的时候是由三个健壮的保镖把轮椅抬上二楼的。

上了二楼,男人却是让郝贝先等一下再进房间。

郝贝点头,安心的站在那儿,等男人喊她进去。

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月了,不管他是从床上往轮椅上坐的时候,还是从轮椅上往床上移动的时候,从来没让郝贝瞧见过。

以往郝贝总是很听话的等着,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听话的移动脚步,往卧室那儿走了几步,隔着轻掩的门缝,她看到——

男人用双臂的力量,撑着到了床上,半趴在床上,还要借助双臂的力量才能在床上躺好。

双腿使不上力的感觉,郝贝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想,大概就像是没有了双腿一样,只能考上半身行动。

郝贝的心微疼着,砰砰砰的跳动着,推开门,快步的走过去,帮助把他的腿往床上抬去,明显的感觉男人紧绷着身子,周身也散发着火意。

她从后面扑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抬头去亲他的后颈处,不满的嘟囔着:“老公,我等不及了,快点好不好……”

这样子活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样的急切,甚至动手去拉扯他身上的衣物,却是平息他怒火的最好方法。

男人全身的怒火被小女人这一句话洗劫而空,蹭的一下,小腹蹿起层层欲望。

“女人,你在玩火……今个儿你就是求饶,爷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说罢,反手 ...

(把背上的小女人拖下来,压在身下,火舌霸道地亲上她,粗鲁地咬着她的­唇­,很用力地吻着她的粉­唇­。

火辣辣的激吻让整个房间都充斥在暧昧的气息里。

……

郝贝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因情yu而变成绯红­色­,一对水眸儿迷懵的半睁着,粉­嫩­的­唇­早就被男人吻得又肿又红,雪瓷一样的肌肤上尽是欢爱的痕迹……

“啊……”

她受不了的大叫,太多的潮水上涨般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崩渍,水漾般的美目哀求地看着他,软声的求饶着。

“不要了,好不好,这几天我都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

男人像头饿久了的困兽,犹不知足的吃着她,不舍的与她抵死缠绵,一直到她的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爱痕和气味时,才是紧紧的抱住她,顺了她的心思饶过了她。

……

殊不知,门外有人偷听呢……

走廊上站着两个女人,分别是柳晴晴和秦汀语。

秦汀语双眸通红,全身都是燥热和渴望的。

每一周,郝贝到来时,她都会站在他们房门外偷听着里面欢爱的声音,想像着那个男人爱着的是她。

每一次听到,对秦汀语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却又上了瘾似的,不来偷听,她的心就像被猫儿挠一样的痒痒的……缺了点什么一样。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她会多了个盟友。

“怎么样?很难受吧。”秦汀语走过去,看到柳晴晴绯红了小脸。

柳晴晴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的开口:“没,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想躲开,可是秦汀语却是一把拽住了她:“是不是想像着他在爱着的是你,就只是这样而已,你的心都颤抖了吧,全身都软了,那地儿也痒了对不对,想要他那样对你,疯狂的想着对吧……”

秦汀语不堪的话让柳晴晴小脸儿暴红,她是来送药的,可是药盘早就掉在地上,药丸也早就撒了一地。

赶紧的蹲下身子,慌乱的去捡地上的药盘和药丸子。

秦汀语站在那儿语带鄙夷的看着慌乱的柳晴晴,心想,他们到底在折腾什么,这些天,裴宅里有其它人出入,似乎是来办什么事的。

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知情,这柳晴晴现今成了那男人的贴身护士,对这些事,比她知道的多。

“秦汀语,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我现在只是一个护士,做着自己本份的工作,而且,你盯着我也没用,我根本起不到一点儿作用,他过去喜欢的是我姐姐,现在喜欢的是郝贝,你似乎找错人了……而且他马上就要去找我姐姐……”

柳晴晴站起身来,语速极快的反驳着,说到最后的时候,一捂嘴,似乎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悔着一样。

而后快速转身离开,楼梯的拐角处,看到那个面­色­­阴­沉的男人!

柳晴晴怕极了,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三,三哥……”

方槐简直是快气死了,这个该死的柳晴晴,明明知道裴靖东跟郝贝上楼来会做什么事,却又选在这个时候来送药。

送个药偷听别人的欢爱不说,秦汀语说的话,方槐也听到了,这不禁让他轻眯了一双桃花眼。

“呵,是三哥疏忽了,怎么不知道,小晴儿也是个女人,就算是个处,也是有欲望的……噢,我没说错吧,是处吧……”

柳晴晴惊恐的张着嘴,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方槐,这个男人,从小就跟她不对盘,但却会因为姐姐的话,而对她照顾有加。

来裴靖东这儿时,她保证自己会乖乖的。

而且就算以前,他最多也只是骂骂她,骂的难听点而已,但这一次,他却是说出这样难堪的话来。

“嗯?怎么?想了?”方槐邪魅的一笑,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电力十足。

他就不明白,那男人哪儿好了,长的五大三粗像头大熊,而且天天冷着一张脸,说起话来也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吐着毒信子的眼睛蛇,傲娇又自恋的要命。

柳晴晴却十年如一日的迷恋,这到底是为什么?

……

裴靖东这边的行程是定在两天后出发,郝贝却要在明天就离开裴宅回江州了,裴靖东拒绝她的相送。

而且,家里小餐馆再过几天就要开业了。

郝爸爸住院接受二次治疗,有望通过筋通过筋脉纠正而恢复左手的知觉。

明明她也很忙的,却又极尽所能的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全部的时间都给这个男人。

却不曾想,在男人洗澡的时候,秦汀语会找上了她。

“郝贝,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汀语这么说时,郝贝压根不搭理。

但第二天,秦汀语却是把她堵在了花园里,而后看着郝贝,语带同情的说道:

“郝贝呀郝贝,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聪明呢?瞧你这两天把自己当个妓汝一样去喂饱男人,但是你真的喂得饱他吗?美国可是有方柳在呢?”

郝贝充耳不闻,心知这秦汀语就没个好听话,肯定是来挑拨离间的,所以转身想要绕道走开。

可秦汀语却在后面朝着她喊道:“郝贝,你以为你就真的了解那个男人吗?你以为他现在对你好,就真的是爱你吗?你太天真了,还有,你到底知道他是谁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如果他是裴靖东,方柳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又为什么离开?”

郝贝的脚步顿住了!

秦汀语知道自己成功了,更进一步的扔下诱饵:“你大概不知道吧,方柳就是个贱人,一直徘徊在他们两兄弟之间,但方柳最喜欢的人却是裴靖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阿南是我的,方柳最喜欢抢别人的男人,现在你还放心他去美国吗?”

郝贝惊呆了!

所以这是方柳生完孩子离开的原因吗?不能接受裴靖南的死,所以离开了?

可是秦汀语又狂笑着说了:“你们都抢不走他的,他就是我的阿南,我已经是阿南的妻子了,这个位置,你们谁也别想抢走。”

郝贝回身站定,觉得秦汀语这女人真是疯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真是的谁没事去跟她抢一个死掉的男人的名份呀!不是有病是什么?

“秦汀语,请你记得,我嫁的男人是裴靖东,是你丈夫的大哥,你见了我要叫声嫂子,而不是这儿跟我说这些话。方柳和你抢夺裴靖南的事情,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秦汀语脸上全是得一逞的笑意,笑眯眯的说了句:“是吗?大嫂,你确定?”

郝贝的心一慌,面上却是未变的神­色­,淡漠的回击着:

“我确定我是裴靖东的妻子,只是你呢,没有结婚证,办了冥婚又如何?民政局也不会给你们发小红本的哟……然后,我喂饱我的男人是我的事,总好过你天天抱着个假人儿做吧!你,秦汀 ...

(语就是当妓汝,也没男人喂吧!”

秦汀语脸上一白,郝贝这话戳中她心中的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郝贝个贱女人说的对,她就是想当妓汝,也没男人要!

有了名份,却只是个虚名!

花园里,裴靖东坐在轮椅上坐等郝贝拿指甲剪来。

这两天郝贝也格外的柔顺,床上也听话极了,让她怎么叫就怎么叫,用什么姿势她都配合,甚至一度的……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裴靖东的心情却十分的不好,在面对郝贝时,尽力的不去皱眉,但当他一个人时,满脸全都是现在这种­阴­霾之­色­。

怪不得方槐说再这样下去,不是他疯,就是跟着他的人疯。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情况很糟糕,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两个灵魂一样,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时不时打打架,早晚得­精­分。

好一会儿,没见到郝贝的身影,裴靖东的心情更急燥了一分,而后就瞧得两个女人在那儿说话。

裴靖东的心莫名的快跳了一拍,而后拍着轮椅朝着那个方向大喊:“郝贝,过来……”

郝贝听到男人的喊声,歉意的对秦汀语说:“不好意思,你大哥叫我呢。”

说罢快步朝着男人的方向奔去,还未到跟前呢就听到男人在发火:“爷在这儿等你呢,你跟那个人废什么话?”

郝贝嘀咕着:“这不就来了吗?”脑海里却是回荡着秦汀语方才的话。

说没有一点儿影响,那是骗人的。

可是……

这分神的直接效果就是给裴靖东剪指甲的时候,剪到­肉­上了,而郝贝这个罪魁祸首却还是毫不知情。

裴靖东虎眸轻眯,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秦汀语说了什么,让郝贝这样心不在焉的?

“你可以再剪狠一点……”

男人天外飞来的一句话,让郝贝蓦然回了神,就看到那一处被她剪出血的手指,当下脸­色­一白,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怎么也不说一下呀……”

男人伸手抬起她的粉颚,宛若深潭的黑眸探进她的眼底深处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郝贝倒吸一口冷气,心底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是说呢还是不说?

最终支持说出来的小人儿胜利了。

所以她开口道:“是秦汀语跟我说方柳爱抢别人的男人,说以前方柳喜欢的是阿南……然后还说……”

“够了!”男人突然的暴怒起来,吼声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呆愣住的郝贝。

郝贝眸­色­变红,鼻头一酸,就有眼泪滚落,把手中的指甲刀往男人身上一甩站起身来,嗷嗷的回吼着:

“你吼我­干­嘛呀!我都说了是秦汀语说的,你问我在想什么,我就在想秦汀语说的话呀,不想听你就别问呀……”

裴靖东轻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良久,两人都没有讲话,是来接郝贝的展翼打破了这份僵持。

“嫂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郝贝眼圈儿还红着,裴靖东斜了一眼展翼:“滚一边儿去。”

展翼不明状况,只得丢下一句,呆会儿好了叫他,人就滚了。

裴靖东长叹一口气,推动轮椅,走到郝贝跟前,拉住她的手,她甩开,他再拉,她再甩开……

如此三次,男人的耐心也全没了,又一次,低低的不悦的喊她的名字:“郝贝!”

郝贝一听他这样喊,当下哇的一声就哭了……

这个男人喊她的的名字是有技巧的,欢爱时最爱喊她好贝儿,平时就喊她贝贝,被她气到时,会喊一声郝二贝你皮痒了是不是。

每当他喊她郝贝的时候,那就是他不高兴又心烦气燥的时候,这么喊,咬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重重的落下,是在告诉她适可而止的意思。

她不过是转述了下秦汀语的话,他就怒成这样了?

他到底为什么发火?

是因为她听了秦汀语的话吗?还是因为她说了方柳的名字。

裴靖东见郝贝哭了,方才那股怒意全都没了,皱着眉头的轻叹一声,把小女人抱进怀里轻哄着:“好了好了,老公不好行了吧,等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礼物,听说那边的……到时候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拍了照片给你发回来,你选好了我全买给你好不好?”

首长大人哄女人的手段无非也就这招,还是跟司机小李那儿学来的。

郝贝却是吸了吸鼻子,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认真又坚定的说道:

“裴靖东,我什么礼物也不要,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回来,你的人和心完整的不许带着任何人的痕迹回到南华,回到我们的家……”

亲者痛仇者恨这句话,郝贝可是明白着呢。

所以就算心里不舒服,她也没有二缺到这会儿跟男人去闹别扭,那可不就如了秦汀语的心意吗?

很快,展翼被喊了过来。

郝贝先去车前等展翼,裴靖东还有话跟展翼交待。

“展翼呀,这次我把南华这边交给你了,队里的工作你暂停了,报个休假,然后重点就是保护好郝贝和孩子们,沈碧城虽然回了京都,但还是不能放松,时时留个心眼儿,有你出面解决不了的事,就找艾米……”

裴靖东一点点的交待着他走后,南华那边的事情。

本来是要带展翼一起去的,可是最后这几天想了想还是把展翼给留下来在南华那边守着。

所以这次跟裴靖东一起去的除了方槐之外,还有江州军区司办的军医莫扬。

展翼一一的记下注意事项,跟裴靖东道了别,这才走向车子。

车子开的很慢,开出裴宅的大门时,郝贝却急急的让展翼停下车。

而后她跑下车,就看到那男人果真就在后面推动着轮椅尽力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着。

郝贝的心一阵阵的悸动,好想冲过去,抱着那个男人,亲他,告诉他,咱们不去了,要不然带我一起去。

可是她知道不能,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只能冲着他的方向挥手,而后双手圈成喇叭状,朝着他大喊:“裴靖东,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郝贝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山林间回音阵阵。

别墅区入口处一个弯腰驼背的拾荒老汉蓦然抬头向着声源处望去,灰白­色­的发凌乱的盖在皱纹满布的脸上,却在咧嘴笑时,露出满口白牙,阳光的照­射­下竟然闪闪发亮。

展翼的车子开过来时,那老汉又低了头,待车子开过后,那老汉也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山间多了一条绳索,有人顺着绳索而下,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人就到了山脚下,比那些开车绕了几圈才到山间公路上的车子都快很多。

……

车子飞驶在 ...

(马路上时,郝贝心里还想着方柳的事情,于是就开口问展翼:“展翼呀,方柳你认识吗?”

展翼正开车呢,所以也没多想,顺嘴极了的答道:“方柳姐呀,当然认识,我们小时候……”

讲到此处才惊觉不对劲儿的,赶紧轻咳一嗓子,怯生生的补充了句:

“嫂子,你别多想,我哥跟方柳的事儿吧,挺复杂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但是我哥既然跟你结婚了,就不会乱来的,那怕是方柳也在那家医院,我哥也不会怎么着的,要怎么着他们早在五年前就结婚了的……”

郝贝茫然的扯嘴一笑:“噢,也对,要怎么着,没我出来的时候就怎么着了,我乱想什么呀……”

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一抽,靠,青梅竹马呀!

这得多深厚的感情!

这分手了得有多大的伤痛呀!

“展翼呀,那方柳是不是喜欢阿南呀?”想到秦汀语的话,郝贝就不得不再多嘴的问一句。

嘎吱——

一个急刹车,车轮胎与地面发出‘cici’的响声,而后‘砰砰砰……’接二连三的追尾声响起。

郝贝坐在后座的位置上,头也重重的撞在前座上。

“他妈的,前面的会不会开车呀……”

“有病吧……”

展翼惊悚的回神,顾不得那些后面的怒骂声,赶紧回头问郝贝:“贝贝,你没事吧……”

郝贝揉着被撞的脑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会不会开车呀……”

展翼见她说话知道是没事,又突然想到刚才为什么会紧急刹车,故而赶紧甩开车门,往前看去,那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就没了踪影。

伸手自口袋里拿出钱夹子,塞给找上来的车主,而后重新上车,对郝贝说:“嫂子,这次你坐稳点。”

说罢一轰油门,车子飞快的开了起来,朝着前面一辆黑­色­的车子追了过去。

终于,半小时后,追上那辆黑­色­的别克车时,展翼一拐方向,冲上去,横在那辆黑­色­的别克车前。

郝贝这一路可是被吓呆了,然后连她最后一个展翼没有回答的问题也没想起来了。

又见展翼这样,心里更是突突的乱跳。

别克车里的男人带着墨镜,展翼却是走过去,拉开车门,一把就拿掉别克男脸上的墨镜。

别克男一脸茫然的神­色­:“先生,有事吗?”

展翼揉眼再揉眼,真他妈的见鬼了,刚才嫂子问方柳和二哥的事,然后他就突然之间一瞥,好像看到同向的另一车道上一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却在此时,这别克男在着宝蓝­色­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白晰的肌肤……

完全陌生的一张脸,一双眼。

交警这时候也追了上来:“先生,请出示的你的驾照……”

展翼只得回头应付交警,别克男稳坐在车上,交警曾过来询问他有事没,别克男指着前面横在路上的车子语带委屈的说:“他的车挡住我了。”

展翼被交警勒令挪车。

黑­色­的商务别克顺利的重新上路,展翼被交警开了罚单,重新上路时还有一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郝贝在展翼重新要开车的时候甚至提议说:“咱们要不把车停在这儿,打个车走吧。”

展翼讪笑着抱歉:“那个,这次我一定专心开车,然后嫂子你别跟我说话,免得我分神。”天神呀,可别再问方柳的事儿了呀。

那是个禁忌呀!

他哥都不说的事儿,他敢说才怪呢!

这一路上,郝贝那是绷紧了神经,时刻的注意着外面的动向,时不时的提醒下展翼,后面多远处有车,然后前面多远处有行人,就怕展翼再来个什么状况的。

车子终于停在碧水园的楼下时,郝贝才长舒一口气,急忙拉开车门下车,下次打死她也不坐展翼的车了,这家伙那是开车呀?

追车时简直是玩命,脑残的开个车也能状况百出的。

郝贝突然觉得展翼还是不要跟宁馨在一起的好,因为脑残是会传染的。

“展翼呀,你喜欢宁馨吗?”

面对郝贝的这突来一问,展翼瞪圆了眼:“怎么可能?”眼神却是有些飘忽的摇摆不定,关于他是不是喜欢宁馨这个问题,对展翼来说是个头疼的事儿呀。

郝贝听他这样说就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们不合适。”

展翼脑抽抽儿的问了句:“为什么?”

郝贝白了他一眼打击道:“因为脑残会传染。”

展翼张着嘴巴,而后才明白自己被嫂子骂了,刚想反驳,郝贝又认真的来了一句:“宁馨结婚了,不适合你。”

展翼张着的嘴巴终于合上,而后嘟囔着:“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喜欢宁馨,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已婚的女人,我又不是脑残了……”

郝贝无语的摇头,很想说,对,你没脑残,就是脑抽了。

……

郝贝回到南华的第二天,是裴靖东飞往美国的时间。

那个早上,郝贝还有睡梦中就让电话吵醒了。

是裴靖东打来的电话。

裴靖东:“还在睡?”

郝贝:“嗯。”

裴靖东:“呵,那你睡吧,就跟你说下,爷要走了,在家好好的知道不?”

郝贝:“嗯。”

而后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又颓废的倒躺在大床上。

“噢,那你记得要回来。”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嗯,不睡了吗?”

郝贝无力的叹气:“是呀,被你吵醒了。”

男人又笑:“那你要不要起来跑跑步什么的?”

郝贝拧了眉心反对着:“不要,一会儿还睡呢……”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裴靖东,裴靖东,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楼下呢?”

“嗯哼。”男人丢了她这么两个字。

郝贝把电话一扔,衣服都来不及换,赤脚跑下楼,到门口才急急的踩了双拖鞋就往外冲去。

在电梯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粉­嫩­的吊带睡裙,可是却又不想回去换了。

楼下黑­色­的商务车里,裴靖东坐后座上,远远的就看到小女人像只粉­嫩­的小­精­灵,乱乱的发披散着,向他在的这个方向奔跑着。

郝贝刚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就被男人大力的扑倒在座位上。

男人灼热的气息就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麻麻的,心底一阵阵的兵荒马乱,不自觉的红了小脸。

喘着粗气的抱怨着:“还不如你昨晚跟我一起回来了呢。”

“嗯?”男人粗哑着嗓子回了个嗯字。

实际上,他从江州过来要用三个小时,现在才六点,他是半夜两点起来,折腾着众人跟他一起来南华的 ...

(。

一会儿还要赶回江州去,十点的飞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他缠绵的亲着她,嗅着她的体香,那点点儿的小吊带裙早就被扯下在腰间卷成一股了。

昨天她是下午三点走的,走了后没几个小时,他最后确认了下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后,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是怎么着都没法入睡。

一直翻滚到夜里两点,才终于打了电话,叫人过来,带他来南华。

最后的缠绵,热烈又急切,男人的腿不方便,她便主动的跨坐在男人身上。

互相交缠的身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最最不舍的时候。

车内的人儿依依不舍,车外的人却是急的起火,使劲的踢着车轮胎:“靠,我说,到底走不走了,一会儿再堵车,赶不上飞机了,折腾个毛线呢……一大堆的人都等着呢。”

这踢车的不是别人,自然是半夜让挖起来的方槐。

这让挖起来也就算了,说好的看一眼就走的,这会儿都十分钟了,还没出来,方槐那个火气呀,不是一般的大。

郝贝脸上一红,身子跟着一缩,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牙齿都战栗了起来,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快起来,出去……”外面有人。

裴靖东抬腕看了下时间,才不理会方槐的叫嚷,使劲的亲她的­唇­,撩拨着女人诱哄着她:“好贝儿,乖,张开……”

郝贝脸红心跳,却也是不舍这男人的,顺了她的意,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他来掌握。

这临别的缠绵,刺激又紧张,你不舍得我,我也不想跟你分离。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不得不分开。

郝贝裹着男人的西装下了车,男人坚定的等她上了楼,打个电话给他,才命人开车离开。

郝贝回到屋里,挂上男人的电话,听到他最后电话里给人说开车这两个字时,就忍不住的趴在床上呜呜呜的哭开了。

……

六月二十八号,郝贝家的小餐馆开业了。

这个季节,再有半个月就放暑假,其实不利于开业,也就因为这样,所以原来的老板才转手卖了店面的。

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好的事落在郝家的头上。

所以六月二十八号开业是必须的。

忙上半个月,利用暑假的时间,好好的拟定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

郝贝觉得这样还是可行的。

开业的这一天,收到了五六个大开业花篮。

小打小闹的花篮摆在门口,然后放了鞭炮,这郝记食馆的招牌就这样被揭开了。

郝家人也开始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没有以往的放松,头一天,打五折,所以学生特别的多。

一个中午下来,小小的餐馆内人生鼎沸。

郝贝、宁馨、展翼也都得了加入了帮忙的行列,到最后人手不够的时候,展翼一个电话,还叫了两个小战士换了便衣过来帮忙。

忙到下午两三点钟,才算是忙完。

学校周边的小餐馆,最主要的就是早餐和中餐,晚餐基本上很少有人来,所以四点多钟,收拾好后就关门了。

郝贝客气的给两个来帮忙的小战士包了两个百元红包,送走后,才长舒了口气。

这一天也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光是这样的忙碌就让人受不了呀。

屋内大堂里,宁馨摁着计算机,点点算算……

最后一撇嘴:“贝贝,你刚才包了多少红包给小兵呀?”

郝贝比了个1:“一人一百。”

宁馨噢了一声,又摁了几下,而后一拍桌子:“算出来了……”

总计毛收入六百七十三块,然后除去成本四百块,结余三百七十三块钱,再去掉红包,就是一百七十三块钱!

啊噢——

展翼嘴角一抽,靠,早说呀,这一天才一百多块钱,折腾个毛线呀!

其实他觉得嫂子家完全就不用这么辛苦吗?

郝贝赶紧摆手:“那红包是我给的,不算在这里面。”

宁馨又摁了两次,而后给大家汇报:“那就是三百七十三块钱,因为我们是五折,所以如果正常价格的话,那就应该是七百四十六块钱的利润。”

郝妈妈原本黯淡下来的眸子一听这个数字就来了­精­神,搓着手走上前,看了看宁馨记的账册,而后笑着说:

“这点儿钱,你们可能不看在眼里,可是比我们一家人出去打工要好多了,小宝在网吧里一个月才一千八,还天天花钱,这一忙,他也不花钱了,清清和艳儿,也能有个事做,加起来比三个人打工要好很多了……”

郝贝走过去揽住她妈的肩膀安慰着:“妈,你放心,现在刚开始,万事开头难,然后我打听过了,这儿呀,有几家从我在这儿读书时就有的店,都开这么多年了,要是不赚钱,人家谁起早贪黑的开店呀……”

终于忙完后,五点多钟,郝贝才走出店铺,坐在宁馨的车上。

这次是宁馨开车,这一天宁馨就管收钱了,相较之下还算轻松一点。

展翼却是累惨了,试着开口道:“嫂子,我哥那公司的事儿,一直都是职业经理人打理,你要有兴趣的话,可是学习一下,以后你来打理,家里的人,在公司里安排个工作,然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郝贝还未讲话,宁馨就开口反驳了:“呵,辛苦怎么了?辛苦也是自家的生意,那怕赚的再少,也是自己的,贝贝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怕累……”

展翼一撇头,不去理宁馨的话。

从那天郝贝跟他说完之后,展翼深深的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宁馨儿这女人已婚,还脑残,一点儿也不好,要喜欢,他还是喜欢小嫂子的好……

所以,从那天始,展翼就不理宁馨了。

宁馨说的话,他不反驳,也不接话,就这么冷了起来。

宁馨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时不时的就会呛几句,可是就不搭她那茬,慢慢的两人之间就淡了下来。

车子开回碧水园,郝贝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床头上的日历。

上面画了两个红­色­的圆圈,拿了笔,又在上面画了一个。

这是裴靖东走的第二天,两人说好了,不打电话的,既然要相信,就要彻底的相信。

所以,只在到的那一天,郝贝接到了方槐的一个电话,说是到了,已经入院。

郝贝明白,裴靖东是怕她担心,更怕电话中要是听到方柳的声音会如何?

所以她也不打电话,甚至这几天出门都不带手机的,免得一个不小心会打电话过去。

回到了南华,郝贝隔三差五的还会去医院看一看陆铭炜。

却在这一天去医院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陆铭炜,你看我不宰了你的,我就说嘛,郝贝不是那样的人,都是 ...

(你,就是你见不得我好是吗?”

是夏秋的声音,郝贝惊呆了。

从上次夏秋的三p视频曝光后,夏秋说完两人不再是朋友的话后,她们之间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呵,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你不是炫耀不是得瑟吗?那你就好好的炫耀得瑟着吧,看看现在,你走到大街上都得把脸捂住了吧,丢人吧……活该的你……”

陆铭炜的声音飘了出来,郝贝倏地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就看到夏秋跟疯了一样的掐住陆铭炜的脖子。

陆铭炜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无法行走,医生也在想尽一切办法的为他治疗,再加上回家后也没人照顾,所以才一直呆在医院的。

门被大力打开后,正在打着的两人都回了头。

看到郝贝时,夏秋脸­色­一白,松开了陆铭炜,抹了把泪,看着郝贝,那是尴尬之极的神情,二话没说的就越过郝贝冲了出去。

陆铭炜脸­色­大白:“贝贝,你别听她胡说,她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也不是我能黑得了她的。”

郝贝眼神冰冷看着陆铭炜,心里对这个青梅竹马真是厌烦透了的:“陆铭炜,你可真够行的,你睡了夏秋,夏秋为你打掉一个孩子,她刚刚好一点儿,你为什么就见不得她好呢?”

陆铭炜怒冲冲地甩过头来,瞪圆了眼睛盯着郝贝,一张带着疤痕的的脸扭曲着,冷得像是破碎的冰块,倏地像疯了一样的吼着——

“呵,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对她?如果不是她,不是她勾引我,不是她出卖了我,你会这样对我吗?你会像现在这样,连看我一眼都不看我吗?她凭什么来炫耀她的幸福,她夏秋就是个­婊­子,她不配得到幸福……”

【她夏秋就是个­婊­子,她不配得到幸福!】

这句话久久的回荡在郝贝的脑海里,郝贝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陆铭炜:“那你就是个无耻的嫖客,嫖了­婊­子还骂­婊­子脏,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的吗?”

郝贝说完再也不看陆铭炜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病房里,陆铭炜瘫睡在床上,眼角有颗泪珠滑下——心中喃喃着:贝贝,这样你离我是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呢……

医院的花坛边上,夏秋抱着头坐在那儿大哭着。

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都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大事。

郝贝远远的看着,没有走近。

对于夏秋,她有愧疚,也有同情。

可是夏秋都说了,他们两人不再是朋友,那么就是陌生人。

转身想走时,夏秋却是抬头喊了她:“贝贝……”

而后郝贝就被夏秋冲上来,一个大力的抱住了。

“贝贝,贝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郝贝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人,她一个劲的哭着说是自己不好,哭着说自己不该勾引陆铭炜。

哭着说她后悔了,后悔勾引了陆铭炜,现在报应来了。

还说,贝贝我错了,我错怪你了,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郝贝有些懵懂,最好的朋友吗?

郝贝有些淡漠的推开夏秋,淡淡的开口:“夏秋,我曾经真的拿你当我最好的姐妹和朋友。”

夏秋满脸是泪的看着郝贝,她了解郝贝,所以她哭着说自己错了。

连陆铭炜那样的人渣,郝贝都试图原谅过,她不觉得自己不会被原谅。

“夏秋,我弟结婚的那天,我喝了你半杯酒,你也喝了,所以你失身了,夏秋呀,我弟的婚礼上,你的酒谁给你的呢?”

面对郝贝的质问,夏秋脸­色­一白。

郝贝轻笑:“那天的宾客,全是我家的亲戚和清清家的亲戚,我弟的那帮地痞朋友们,一个也没到场,所以你能告诉我,那药是你自己下的吗?”

夏秋脸­色­大白,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道:“你,你都知道了……”

郝贝点点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可是我不懂为什么?”

夏秋神­色­怆然,苦笑一声:“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郝贝,我嫉妒你,真心嫉妒你随便扯个男人,都能是那么深情的对你的男人,而我呢?什么也没有……”

郝贝点头,她相信,那天夏秋说的嫉妒是真的。

也许人的私心都很重,同样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一个总是走背运,突然之间走了狗屎运,就像突然中了六he彩一样。

而那个一直有着优越感的人,都会有一种嫉恨吧。

“对不起,郝贝,我没办法控制,我只要一想到你比我过的好了,你以后会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就受不了……”

夏秋的道歉在郝贝这儿毫无重量。

郝贝更关心的是,现在夏秋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果真,夏秋的道歉之后,就开始了她的目的。

“贝贝,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碧城他在京都,你认识她­奶­­奶­,你能帮帮我吗?求求你了,只要我嫁给碧城,我们的地位一样了,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

郝贝愣了下神,而后诧异的看着夏秋,竟然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还是那个领她出超市,陪她一起为陆铭炜那个人渣哭和笑的人吗?

“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就如你所说,我们不再是朋友。”郝贝推开夏秋想要走开。

夏秋却是高喊道:“贝贝,我怀了沈碧城的孩子,我一定要嫁给他,你不帮我,难道是想看我一尸两命吗?贝贝,你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转身定定的看着夏秋的肚子。

“你的孩子,不是流产了吗?”

夏秋看到了希望,冲到郝贝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到在地,而后抱着郝贝的腿哭诉着:“没有,那是我故意找人来弄的,做出的假象,就是为了让沈碧城看到我的消息,我跟他是相爱的,现在就是他­奶­­奶­阻绕着的,贝贝,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郝贝的身子一僵,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好。

假象?

那么夏秋,你现在的一切是假象吗?

曾经你说过,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爹娘,绝不轻易给别人下跪。

如今你却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帮你。

郝贝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压下心中的烦感,裴靖东叮嘱的话依旧有她的脑海里徘徊着……

“贝贝,求求你了,我现在这样,还不是陆铭炜害的,陆铭炜真是个贱人……”

夏秋边骂边求着。

良久,郝贝才开口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夏秋从地上爬起来,拉住郝贝的手,亲热的说:“你帮我跟沈­奶­­奶­说说好话,让她接受我,让碧城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可以吗?”

郝贝点了下头:“好,我会给沈­奶­­奶­打电话的,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

...

郝贝回到碧水园的时候,宁馨正在厨房里做菜。

她曾问过宁馨,一直呆在南华行吗?

宁馨说反正那份工作,她就是打发时间而已,然后现在首长大人需要她在这儿陪着郝贝,就没有什么不行的。

郝贝现在的确需要人陪,没了夏秋这个好友,她有一肚子的话没处儿说的。

所以遇到夏秋的事儿,郝贝也跟宁馨说了。

宁馨听后,蹙了眉头分析着:“天呀,夏秋也太可怜了,不过那个陆铭炜也真是的。”

最后又说道:“恩,我赞成你帮夏秋,小宝宝好可爱的,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去重视。”

郝贝怔了怔,而后轻笑:“对,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去重视。”

这是灾区的时候,志愿者们的口号声呀,那时候沈碧城也是这样说的。

郝贝说完,走到客厅里往京都裴宅打电话。

宁馨拿着锅炒站在厨房里,半晌后,吸了吸鼻子,凤眸中有水雾要化开,快步走到流理台前,拿起洋葱切了起来。

而后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一直到郝贝打完电话时,喊宁馨也没见她出声,到了厨房才看到这姑娘切个洋葱哭的稀里哗啦的。

郝贝轻笑着拿过宁馨手中的洋葱笑道:“你还说你做饭也是专业的呢,切洋葱时要把刀上粘了水切,这样才不会被呛到的,你说你一个专业会做饭的,还不如我一个业余的呢。”

宁馨伸手抹泪,手上是辣的,一抹就哭的更凶了。

郝贝只得停下手去看她:“怎么了呀?要不我帮你洗下眼晴就好了……”

宁馨抱住郝贝,哭的呜呜呜的,一个劲的摇头:“好不了好不了好不了……”

如此一直的重复着这句话。

一直到展翼接了孩子们回来进了屋时,宁馨还是一个劲的在哭,展翼的心底一抽,张嘴就想问哭什么,可是强忍着咽了回去。

两个小娃儿眨巴着星星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郝贝叹口气的安抚他们:“没事啊,先去看电视,宁阿姨是切洋葱切的呛眼了才哭的……”

小娃儿们长舒了口气,展翼也跟着松了口气。

宁馨却是放开郝贝,边哭边往楼上跑。

结果,到了郝贝把晚饭做好,让小娃儿们上去喊宁馨时,宁馨也没有下楼。

展翼这饭也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的飘向楼梯的方向。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蹙,提醒着展翼:“展翼,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要不我帮你物­色­下吧……”

裴靖东临走前,也提醒过她,千万不能搓合展翼跟宁馨的,所以那天,她才会提醒展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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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们好多人都是活雷锋,但素,静哥依旧会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

088:受伤!发疯!表白!(­精­)

( “啊……”

展翼一脸茫然地迎上郝贝关心的眼神,有些小尴尬的回答着: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嫂子你看着帮我物­色­吧。”

郝贝郑重的点了点头还想劝他:“嗯,展翼呀,其实我知道……”

展翼却是倏地推椅站了起来,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长呼了口气表达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嫂子,其实我还不太想找女朋友的,以后再说吧。”

这次根本不给郝贝回话的机会,又急急的丢了句:“我吃饱了,先回对面休息,嫂子你晚上要出去的话,记得叫我一起,嗯,我哥走的时候说了,最好是晚上不要出去的。”

郝贝诧异,青黛­色­的秀眉就高高扬了起来,反应这么大,她这提醒是不是有些晚了呀,看展翼那样子,明显就是对宁馨上心了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嗯,就是这样,我先回去睡觉了,今天好累……”

展翼丢下最后一句话,脚步急急的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还往回看了一眼,看的却是那楼梯的方向,一咬牙,换好鞋,果断的抬步离开。

一直到门发出砰的关上锁上的声音,展翼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心里兵荒马乱的,像是有颗疯长的野草,幸好逃出来了。

屋内,郝贝叹了口气。

而后就听到小娃儿裴瑾瑜嗷嗷的叫着:“妈妈,我觉得吧,小展叔叔有点喜欢你,也有点喜欢宁阿姨的,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所以还是让小展叔叔喜欢宁阿姨比较划算。”

省得多个跟他们抢妈妈的人,爸爸抢妈妈还说的通,叔叔也来抢妈妈,小娃儿表示他会很生气的。

裴黎曦小娃儿正在喝汤,听了弟弟这话当下噗的一声,呛的脸红脖子粗的咳了起来。

郝贝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轻拍裴黎曦的后背,边拍边问:“怎么样了?难受不?”

裴黎曦小娃儿点点头,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裴瑾瑜小娃儿拿着筷子略一沉思:嗯,看来哥哥也是赞同我这种想法的。

这一通忙活下来,郝贝完全就不记得裴瑾瑜小娃儿说的展翼喜欢她的这个话了。

郝贝特意给宁馨留了饭菜,等收拾好厨房后,又把饭菜热了一下,见小娃儿们在起居室看电视就嘱咐他们少看一会儿就上楼洗澡睡觉的。

到了楼上,敲了几下门,没人应,郝贝对着门喊了一声:“宁馨,我给你拿了点吃的,进来了哟……”

推门而入后,就看到宁馨抱膝坐在大床上,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双眸红通通的,似乎是刚才又哭过,一副招人疼的小可怜模样,让郝贝的心也跟着柔了几分。

郝贝轻叹着走过去,把放着饭菜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拢了一下宁馨滑落在脸颊上的秀发轻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宁馨,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一样告诉我的……”

宁馨一双水眸儿这会儿是又红又肿,听了郝贝的话,那简直是如遇知己一般的,嘴一瘪伸手圈住郝贝,把头靠在郝贝的肩膀处,呜呜呜的边哭边摇头。

郝贝那是无奈无语的没一点点儿的办法。

宁馨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哭。

又哭了一小阵儿的时候,宁馨才噗嗤一声的笑了。

“贝贝,我这样是不是很丑呀?”

郝贝这才看她,眼泡红肿,秀挺的鼻头通红,笑着摇头:“不会,还是很美,宁馨是大美女,就算哭也是美女。”

“嘁,你这明显就是哄我开心的话。”宁馨笑着又揉了把眼,说话时还抽泣着。

然后又说:“贝贝,你晚上陪我睡好吗?”

郝贝想了想点头,之后就先下楼去叫孩子们上来洗澡睡觉。

等把孩子们收拾完后,就去了宁馨的房间。

此时,宁馨早就不哭了,脸上贴着面膜,正在听音乐。

舒缓的轻音乐,宁馨说这叫助眠音乐,可以在聆听大自然的奇妙乐曲后安然入睡。

等郝贝也睡在大床上后,两人都在听音乐。

宁馨偶尔会问一句:“贝贝,你说这世上有好男人吗?”

“有吧。”郝贝想你没遇见不代表这世上没有,所以她一直相信这世上始终有美好的存在。

“噢,好吧,我也觉得有,我觉得首长大人就是个好男人呢,你看哟……”宁馨细劝的数着首长大人的好来着。

如果不是宁馨平时见到裴靖东就一副又敬又惧的模样,而且又跟展翼格外的不同,郝贝真的以为宁馨会是暗恋裴靖东呢。

连裴靖东从来不在女士面前抽烟这一点儿,宁馨都说是好,是尊重女­性­的绅士。

郝贝想,神马都是狗屁的浮云,然后那男人才不绅士呢,对她恶劣极了的。

“贝贝,我听说首长大人去美国治疗,美国有他的前女友,你心里会不会难受呀?”

宁馨这么问时,郝贝的心里一下就揪了起来。

怎么不会难受?

难受的要死,可是能怎么办?

她去美国陪他吗?那男人拒绝她的陪同了。

先不说别的,就说她根本就没有护照,光办个护照就得折腾几个月,再签证,没有半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弄好这些证件的。

再加上,裴靖东也不想让她去。

大概就是怕现任与前任会有所碰撞吧。

郝贝把这些心里话说给宁馨听了,宁馨却是轻噢了一声,而后泣声喃喃着:“可是,如果你要有护照,如果你可以去,你没有去,你会不会难受呀……”

“宁馨,没有这个如果,你到底是想问什么?”郝贝是个有话就直说的­性­子,而且也觉得今天的宁馨有些问题。

宁馨这才转身抱着郝贝涰泣着:“贝贝,我,我好难受呀……呜呜呜……”

之后郝贝才从宁馨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听出一点点端倪来。

原来宁馨的老公最近去了香港,原因是他前女友重病需要做手术,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见见前男友,让前男友陪着她一起做完这个手术。

宁馨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郝贝听得出她有多难过。

郝贝想,这个还真跟她和裴靖东情况近似,怪不得宁馨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了呢。

这尼玛的去照顾前女友,把自己的老婆扔下,这叫什么事了呀?

虽然分手了就不该牵扯不清,可是这事儿就没法说,就像是她自己对陆铭炜一样,陆铭炜因为她受了重伤,她还去照顾陆铭炜了呢。

“哎,宁馨呀,你别多想了,想开点就好了……”

郝贝只能这么劝着宁馨,宁馨却又怯生生的问了一句:“贝贝,你爱首长吗?我说的不是婚姻中的感情,而是爱情,真正的爱情……”

郝贝反问了一句:“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宁馨这次的声 ...

(音有些飘忽:“真正的爱情,应该是那种在他的面前,会忍不住的想发发小脾气,把他气的跳脚,又看他无奈的包容……”

说到此,宁馨的声音是欢快的,而后又哀伤的道:“反正我是没戏了,就那样,贝贝,你多努力,让首长大人爱上你,然后你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对了……”

郝贝越听宁馨这话越不对劲,就问道:“你说的他是你老公,还是展翼?”

宁馨蹭的坐直了身子,晕黄的灯光,郝贝看到宁馨脸上的红云片片:“啊……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喜欢展小翼好吧。”

郝贝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她还真怕这两个人来了电,然后再弄个婚内出轨什么的,那可是不道德的呀。

宁馨诧异的追问一句:“为什么没有就好?”

郝贝也不瞒她,郑重其事的道:“宁馨你都结婚了,所以你说是有喜欢展翼好,还是没有好呢?”

宁馨轻噢了一声,重新睡下后就有点无­精­打采的了。

郝贝也困了,所以没再说话,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宁馨却是翻来覆云的睡不着,自言自语着:“为什么男人结婚后还可以风流快活,女人却要清守­妇­德,现在的新三从四德不都是给男人定的吗?”

夜已沉,月未隐。

对门1202室的阳台边上,展翼倚靠在阳台上,手中拿着手机,正跟美国裴靖东那边儿通着电话,说的都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最后的时候才问了裴靖东一句:“哥,我嫂子说要给我物­色­个对像,你说这事儿能成吗?”

那边的裴靖东沉思片刻,最后重重的说了一句:“展翼,宁馨是已婚,你该把心思收起来。让你嫂子给你物­色­着,当哥和嫂子的总不会害你的。”

裴靖东这边刚说完,电话就换到了方槐的手上,传来方槐欠抽的声音来。

“呵呵,展小翼,爷可早就跟你说了,别喜欢上宁馨那脑残妞儿了,你小子是不是动春心了呀,怎么着,割舍不下的话,春风一度下破个处也不错呀?”

“滚你妈的,扯蛋。”展翼骂完就把电话给切断了,而后拿着手机,左看右看,在南华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喝酒聊天的伙伴了。

“艹!”展翼咒骂一声,而后走到冰箱前,开了一罐冰啤,走到沙发上继续看他的大片儿。

看的是一部港台爱情片儿,平时他不爱看这些的,今天实在是无聊,又睡不着,就一边喝酒一边看。

电影是讲的一个已婚女人婚姻的不幸,而后遇上一个她爱的男人,却因为被婚姻的束缚而深陷痛苦之中,最终冲破世俗阻力,舍弃了富贵的豪门生活,跟那个她爱上的寒门子弟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不知为何,就看着看着就想到宁馨说过,她们看的岛国动作片儿的事。

特别是此时他看的这部电影里男女主角亲热的镜头,他竟然眼花的看成了他跟宁馨。

展翼是个很纯很纯的男生,从小跟在裴靖东兄弟的ρi股后面玩儿,人长的清秀又腼腆,像个小女生一样。

身边有几个帅哥好友的兄弟是为他增­色­,同时也会让他稍显黯­色­。

他所吸引的往往是那些大龄的,对裴靖东兄弟们没兴趣的姐姐型美女们的青睐。

而展翼虽然温润如玉,却有一颗大男人的心,喜欢的永远是小鸟依人型的可爱萝莉妹。

在军校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那个女朋友是从网上认识的,符合展翼对未来女朋友的所有要求,年纪也比展翼小五岁。

两人也曾如胶似漆过,但展翼却悲催的发现对方竟然已婚,而且年纪比他还大上一岁,网恋时用的假名假年龄。

那是一次惨痛的经历,以至于他对爱情这件事儿吧,已经到了有些发怵的地步。

一想到宁馨的已婚身份,展翼就有点望而却步。

小嫂子说的没错,首长说没说错,宁馨不适合他,真的不适合。

努力的把宁馨这个名字从脑海里摒除掉,无奈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却又是她那带泪的一张脸。

那女人晚上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吃饭,会饿的吧……

展翼真是越想越烦,最后­干­脆一罐一罐的往喉咙里罐。

夜深人寐,却总有些人会辗转难眠,比如展翼,再比如宁馨……

……

远在美国的裴靖东,正在等待他的检查结果出来。

到了这儿之后,来接机的是方柳跟方柳的男友尼克伯恩琼斯。

并没有裴靖东先前的那些顾虑,尼克也是麻省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跟方柳是同行,虽然没有结婚,却已经是同居的关系。

方柳只在接裴靖东的那天出现后,之后便遵循着对裴靖东的承诺,避而不见。

反倒是方柳的这个美国男友一直安排着裴靖东入院治疗这些事儿。

这一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方槐跟莫杨都去了主治医生米瑟特的办公室,共同商讨治疗方案。

一个小时之后,一身白大掛的方柳急匆匆的跑进病房里,束在脑后的长发都松散开了。

她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浅黛­色­,浅­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双眸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

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又带着冷漠,此时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双眸似怨似嗔的看着裴靖东。

裴靖东也是愣了神,而后剑眉微蹙,虽然这几天没有见过方柳,但是却每天都能听到方柳那个叫尼克的男友说起方柳。

比如,说柳柳做的中国菜好吃,柳柳是个家务高手……

这些无一不让裴靖东惊悚的,记忆中,方柳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

做什么事都优雅娴淑,安安静静的,很多时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可她却又像空气一样,无时不充斥在你的周围。

“你怎么了?”裴靖东轻问出声,像她现在这样,很少见的。

方柳吸了吸鼻子,眸底似有泪,却又强忍着,站直了身体,掸了下袖肘上的皱褶,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来问问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裴靖东听她这样问,舒了一口长气说:“估计一会儿就能出来了。”

方柳噢了一声,走进病房,拿了一个苹果在坐在椅子上削着。

裴靖东尽量的忽视身边坐着的女人是方柳这个事实。

可方柳却又开口了:“你记得吗?以前我总是削不好苹果,你们总是说我太笨了,可是我现在,可以把苹果削的很漂亮了……”

“……”裴靖东哑然,思绪被带回少年时代,三个人在一起快乐的时候。

裴靖东有些怕方柳再说什么,却不料方柳真的就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没说一句话,不过是一口气削好了六个大苹果。

...

等方槐和尼克几人从主治医生办公室里回到病房时,看到就是那六个削好的大苹果。

尼克是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有着一米九的身高,人偏瘦肤­色­白,嘴角总是扬着一抹笑,看到方柳时格外的热情,不顾有众人在,就抱着方柳在亲在她的眼脸上。

方槐尴尬的轻咳一声喊道:“姐夫,这儿还有人呢,你跟我姐要亲热,也要回家亲热吧。”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努力的忽视着心底的不适,妈的,他就说不能来美国吧!

尼克大笑着冲方柳低语了几句,方柳笑着应好,一双美目自始至终就没有从裴靖东的身上移开过。

检查结果方槐说还不错,不过米瑟特医生最近要出国有一次交流会,然后让他们先做这几项重要的检查,一周后他从国外回来再商定手术的事情。

尼克提议,既然还有一周多时间,可以住到他们的家里。

裴靖东的拒绝在方柳的意料之内,所以­干­脆的说,在医院附近有她的公寓,她住在尼克那里,所以那房子就空了下来,让方槐他们先住进去。

最终,一行人还是住进了方柳的公寓里。

到底是比医院舒服多了,不过方槐对裴靖东的意见却是格外的大了。

每次都是抱怨着裴靖东没给方柳一个好脸­色­了之类的。

裴靖东充耳不闻,前任是什么,那就是过去式,既然是过去式,那么,他就会牢牢的记得小妻子说的话——【裴靖东,我要你完完整整的不带任何人和事的痕迹回来我们的家。】

在自己的祖国,有他的家,他的妻子和儿子,所以任方槐再抱怨,裴靖东也未曾对方柳有过一分的热情。

每天吃完饭,要么莫扬,要么方槐都会推裴靖东下楼去散步。

这一天,是莫扬推裴靖东下楼散步的,却不曾想会看到那个叫尼克的跟黑皮肤的男人拥吻在一起。

那还是在车子里,两个高大的外国外缠绵在一起。

当下裴靖东的心里震惊极了,好在莫扬还没有看到这一幕。

等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再看到尼克时,裴靖东的心里便有了一层隔阂,但这事儿,他也不能多Сhā手。

尤其是方柳跟尼克却依旧表现的很恩爱,不过裴靖东细心的发现,方柳叹气的次数增多了……

当裴靖东隐晦的暗示方槐提醒下方柳那个尼克可能不是个好男人时,却惹来方槐的嗤之以鼻。

“呵呵,老兄,你以为这天底下有几个好男人,你以为你自己又是好男人吗?你要真关心我姐,之前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拒绝来这儿,你以为她找尼克那个烂人是做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你!”

方槐的话彻底的震住了裴靖东。

原来,这尼克是个双­性­恋,一直暗地里追着方柳,不过方柳一直没有搭理过。

一直到裴靖东拒绝出国治疗,方柳才接受了尼克的追求。

裴靖东倒抽了一口冷气,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方槐说,方柳现在就住在那个叫尼克的房子里,而且还有尼克的那个非洲男友,他们都是双­性­恋的男人。

如此,裴靖东的怒火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立马就让方槐打电话给方柳,让她不必如此。

方槐的电话按的免提打过去的,电话一直响,就没有被接起,方槐头上开始冒汗。

喊了莫扬就往方柳现在所住的公寓里去了。

……

一个小时后,方槐和莫扬带着方柳回来了,不同的是方槐和莫扬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方柳的眼晴也是红通通的,手腕上还有伤痕。

回来后,方柳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

而方槐则是红着一双血眸,愤恨的瞪着裴靖东:“这个样子,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甩下这么一句话,方槐甩门而出。

莫扬在沙发上坐着,自己给自己上药。

裴靖东推着轮椅过去问莫扬怎么回事?

莫扬这才把事情说了一下,说他们去的时候,方柳被尼克和尼克的那个黑人男友绑在大床上,差点儿就遭到了强迫。

实际上,方柳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答应尼克的追求,不过是权宜之计,租了尼克家的一间客房,合租成房客,就是这样同居的。

本来方柳也认识尼克很多年了,知道尼克暗恋她,所以就想着借尼克消除掉裴靖东的顾虑。

之前尼克也都好好的,但是今天晚上,尼克和那个黑人男友磕了药,有点嗨过头了,就想着玩三p来着,把方柳给绑了。

得亏莫扬和方槐赶过去的快,一番厮打下。

方柳报了案,警察才把来把尼克和那个黑人抓了起来。

莫扬轻描淡写,尽量的简化的说了事情的结过。

但是裴靖东却是可以想像当时是怎么样的惨境。

方柳受了点轻伤,虽无大伤,但是­精­神不太好,尼克双­性­恋的身份在医院里曝光了之后,方柳也成了同事们议论的对像,更有一些不喜欢方柳的女医护人员,直接建议方柳做个爱滋检查,别染病了之类的。

方柳就请了年假,休息在家里。

每天并不与裴靖东多说话,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

南华的翌日早间,宁馨通红着一双眸儿起了床,就开始做面膜,好像昨天那个哭的泪眼汪汪矫情的不像话的妞儿并不是她一样。

这让郝贝不得不感叹宁馨这脑残的称号名不虚传,恢复战斗力­精­神劲儿可供人膜拜。

这一天是同六,家里的小餐馆估计人也不太多,郝贝就没有去,

她要带孩子们去少年宫参加兴趣班。

把孩子们送到少年宫后,两个小时后才来接,无聊之下,宁馨就提议跟郝贝去逛商场去。

这少年宫附近正好有一座大型的百华商场。

两个女人要去逛街,展翼因为心烦于宁馨的事情,就不愿意跟着去。

反正也离的近,郝贝就说不行他们就走着过去吧。

宁馨也赞同,于是两人便抄小道往往商场行去,也就十多分钟的脚程,两个年轻的姑娘,一边走一边聊,倒也很开心。

不过却在小道的尽头处,眼看就看到商场的大门时,听到有人大喊:“抢劫呀……”

一个女人的手包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抢了。

哇!

宁馨听到这个声音,当下给打了­鸡­血一样的就把自己的包包往郝贝这儿一扔就骂道:“她­奶­­奶­个熊的,这还没天理了,青天白日的抢劫呢。”

其实在宁馨有所动作的时候,郝贝也是身子一僵,她可不想打­鸡­血呀。

以前她就遇上过这事儿,差点儿那个变态的杀人犯的刀子就要扎到她身上了,那一次是沈碧城救了她的。

宁馨这会儿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姑 ...

(娘穿的可是长裙,但她把裙子一卷绑在腰间,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那年小年轻,拿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看着宁馨挡了路,一扬刀:“臭娘们,识相的滚远点,别当了爷爷发财的道……”

“呸……姑­奶­­奶­我可是当兵的,练过的,你以为会怕你吗?乖乖的伏案自首,姑­奶­­奶­我还能手下留情。”

本来这么惊险的时候,郝贝一听宁馨这话,噗嗤一下就乐了。

那个小年轻一听边上还有人笑,那怒火不是一般的大,扬起刀子就冲了上来。

郝贝反倒一点儿也不怕了,因为宁馨这样子像是个练家子呀。

却不曾想……

事情逆转了!

“停!”宁馨大喊一声停,而后做了个stop的手势。

那举着刀子的小年轻像是让点了­茓­一样的僵在那儿了。

宁馨长舒口气,看向郝贝,语带不解的说:“贝贝,你笑什么呀,这么严肃的时刻,你得给姐妹儿加油,不能笑,不能笑呀……”

宁馨一边说一边挤眼,郝贝有些茫然。

宁馨又张了张嘴,郝贝看那­唇­形,好像是报警这两个字。

当下就意会过来了,手一伸就去摸包里的手机。

那个举刀的小伙子,也看到了郝贝的动作,当下咒骂一声,刀子就朝着宁馨刺来。

郝贝看的惊极了,高喊道:“你想成为杀人犯吗?抢劫犯和杀人犯可是不同的概念……”

宁馨这会儿早没了先前那胆儿,却还是义无所顾的抱住那小年轻的腰大声的嚷嚷着:“对,她说的没错,杀人要死罪,你还这么年轻,不要犯傻呀……”

小年轻却看到郝贝因颤抖而落了地的手包里全是红花花的票子,当下眼底一红,一把甩开宁馨,就往郝贝那儿走去。

郝贝往后退一步,又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哆嗦着想摁号码,可是却被那个年轻人看到了。

年轻人眸底一片血红,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狠狠的盯着郝贝:“你敢报警我就杀了你,大不了一起死……”

郝贝腿上一软,吓的当下就没了力气,举了手,开始发誓:“你放下刀子,你要钱,我可以全给你……”

宁馨从被甩的地上爬起来,在年轻人的身后,跟郝贝比了个手势。

大意是让郝贝继续诱说着年轻人,而她正一步步的接近那个年轻人,打算从后面包抄那个年轻人。

郝贝那颗心就吊的高高的,嗓子眼像是让堵住了一样的,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眼晴也是直盯盯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后。

也许是郝贝的这个举动太不寻常了,所以年轻人倏地一转身,目露凶光,刀子一扬,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朝着宁馨扎了过去。

郝贝大叫一声:“警察来了……”

那年轻人又转身,冲着郝贝的方向来了。

眼看着那刀子就要扎在郝贝身上时,宁馨像个猴子一样的蹿上年轻男子的后背,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没有办法再往前。

“贝贝,快打电话,报警。”宁馨大喊着。

郝贝往后又退一步,跌倒在地上,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发狠的扬起刀反手往后背上刺去。

刀子再扬起时,郝贝看到那上面鲜红的血渍。

宁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郝贝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宁馨被那歹徒刺中,有血流出来。

这时候,周边有看热闹过来的人们,有年轻人,也有年老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把手的。

郝贝倏地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往那一处冲去并求道:“求求你们,上前帮把手,帮个忙呀……”

然而,人群却是快速的散开。

这年头,就是这样,陌生人,有几个敢上前帮忙的,那歹徒可是拿着刀子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没有一个人想做英雄。

就在郝贝冲上去,捶打着那个年轻歹徒时,歹徒的刀子朝着她过来了……

郝贝不知道展翼是怎么赶来的,只知道展翼一脚踢翻了那个歹徒,而后一个手刀下去,那个歹徒就瘫软在地。

而此时,宁馨的左肩和左臂处都是血。

郝贝愣神的功夫,展翼已经抱着宁馨往医院的方向跑去了。

郝贝被留在这儿,周边的人见歹徒已经昏倒,这时候才有人上前,踹了几脚咒骂着:“光天化日的行凶,还真有胆儿呀……”

被抢了包的女子跑了过来,哭天抢地的给郝贝道谢,却是从歹徒的手中抢过自己的包包就走了。

有人报了警后,才问郝贝:“姑娘,你没事儿吧?”

郝贝蓦然清醒,从地上爬起来,也往医院的方向找去。

脑海里,全都是宁馨倒在地上肩膀处呼呼冒血的画面,以至于走起路来,都有点看不清的样子。

路上飞驶的轿车一辆接一辆的。

红绿灯的路口,眼瞅着绿灯就要变红的时候,郝贝就要冲过去,却有一人扣住她的肩膀提醒道:“姑娘,马上是红灯。”

郝贝诧异再抬眸看的时候,的确已经是红灯了。

转身看身边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比她高了许多,肤­色­较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柄金丝边眼镜,有些眼熟……

却在这时,一辆车子咻的一样离弦的箭一般飞驶而过,带起一阵强风,郝贝打了个战栗。

幸好刚才没冲过去,要她一冲,没准就被这车给撞了。

郝贝还在愣神呢,那男人又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会儿可以过了,过马路的时候,不光要看红绿灯,最好还要跟较多的行人一起走才安全。”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郝贝有些茫然,这个男人她认识吗?

却又听那男人开口了:“有些意外往往就在眨眼间,也许你是看着绿灯走的,没准车子没长眼看错了灯,冲你过来,那可就得不偿失地,这种案例也不是没有过。”

郝贝那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心,被男人的话又吊了起来,想到刚才,想到无数次自己差点遭遇的意外事件。

觉得这个男人讲的话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谢谢你,我会记住的。”郝贝道了谢,跟着男人一起过了马路,就往附近的医院寻去。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摸了摸鼻头自言自语道:“郝贝等于好背,这名真得改。”

而郝贝呢,走了几十步又回头,远远的看着还站在那儿的男人,蓦然清醒般的想起为什么眼熟了?

展翼追的那个别克男!

虽然那天看到的是宝蓝­色­的瞳眸,今天的却是墨­色­的,但那个神态,明显就是一模一样的,怪不得会那么熟悉呢。

摇摇头,也没有心思多想别的,就往医院走去。

打了电话给展翼时没有人接,而后只能往这附近的医院一家家的找,找了两三家,才接到展翼的电话,说 ...

(是送到仁爱了。

郝贝赶过去的时候,宁馨已经从急诊室里被推出来了。

医生交待重伤是在左肩处,胳膊上的伤算是轻的,失血过多才昏迷的,没有致命伤,需要住院。

郝贝跟着护士把宁馨送进了病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长椅上展翼痛苦抱头的模样。

郝贝走过去轻问:“展翼,你没事吧?”

展翼抬眸,双眼血红,满脸自责的神情:“嫂子,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就不会这样了……”

郝贝叹气安慰他:“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呀……你别想太多了……”

展翼却是不能不多想,他没有跟去就是因为想跟宁馨保持距离的,可是没想到,反倒让宁馨受伤,郝贝也差点被伤到。

看到宁馨就那样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时,展翼觉得心里像是让人戳了一刀的疼的难受。

这天,郝贝留在医院里照顾宁馨,司机小李接了孩子们回碧水园。

宁馨醒来后,直呼好疼,而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哭的嗷嗷叫,说以后再也不逞强了。

宁馨受伤了,自然要给家里打电话。

第二天,自称宁馨婆婆的江州首富姚太太就赶来了,看到宁馨还好好睡在病床上有吃有喝还能笑着聊天时,一张雍容华贵的脸当下就堆起了­阴­云。

“呵,这不没死吗?弄那么多事出来做什么呀?修远去香港谈的可是大项目,幸好我先知道的,你这是非得让他谈个项目都不安心的吗?”

病床上的宁馨赔着笑脸解释着:“妈,我没有,我这不没有给修远打电话吗?我知道他忙,从来没有打扰过他的。”

姚修远是宁馨的丈夫,江州第一首富姚家新一代的继承人。

郝贝听到修远这个名字的时候,才知道宁馨那天晚上为什么哭,又为什么问她那么多的问题。

这个姚修远的名字,郝贝可是记得的。

跟香港某位当红女­性­关系匪浅,郝贝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也是因为那个女明星的关系。

据说,江州姚氏往影视方向发展也都是因为这个香港女星。

传闻是姚氏集团主席姚修远为了博美人儿一笑,才投资了几个亿创办了内地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

可谓千金一笑的真实再现。

只是郝贝一直不知道宁馨的老公就是姚修远。

那个帅的掉渣经常上娱乐版头条的的商场巨将,怎么也没办法跟宁馨联想到一起的。

宁馨赔着笑送走了婆婆之后,当下就垮了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把头埋到白­色­的被子里,喃喃自语的抱怨着:“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有打扰过你儿子好不好呀……”

郝贝听着宁馨的抱怨有丝为她心疼。

“宁馨呀,你老公是那个经常上娱乐版头条的姚修远吗?”

宁馨这才露了颗小脑袋出来:“嗯,就是他。”

郝贝有些难受,心里憋的难受,怪不得宁馨一直都说,她老公比她还忙。

“你们是怎么结婚的呢?”

郝贝这么一问,宁馨就叹气:“能怎么结的,三年前,我爸临死时托孤呗,我家是做艺术品的,嗯,就是开画廊起家的,那时候姚家想吞并南方的文化产业,第一个瞄准的就是我家,我爸喜欢姚修远呀,然后那时候他病重,我才大二,就把我嫁给姚修远了,不过我们就是拿了证,结了婚,并没有对外公布婚讯。”

“那你喜欢他吗?”郝贝又问。

宁馨继续叹气:“不知道,反正不喜欢不讨厌呗,我跟你说哟,我们俩说好的,谁也不管谁,那时候他也被家里逼婚的,我嫁给他算是高攀了的。”

说到此,宁馨的神­色­又一黯:“不过还是有些难过呀,我都没传出过绯闻,他的绯闻可是天天有,特别是跟那个大明星的,可真是高调呀……”

郝贝的脑海里也闪出曾经艳羡的那个大明星一个手包几十万,据说是男友姚修远送的,两人出游一趟就花费几千万。

当时郝贝还跟一群脑残粉一起羡慕大明星找了个高富帅,多幸福多有爱呀。

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表面,那个明星,也不过是姚修远包下的二­奶­而已。

而宁馨,简直就是个比她还悲催的存在。

郝贝突然想到那个小老公的说词,脸红红的问她:“那你说的小老公是什么?”

宁馨笑眯眯的指着郝贝笑道:“贝贝,你羞羞脸哟,小老公是我大老公送我的一只松狮呀,那时候刚结婚,他天天忙没时间陪我,然后我就抱怨呀,他就送了我一只松狮陪我,就是我的小老公了……然后你以为是什么呀?”

推开病房门的展翼尴尬的站在那儿,满脸通红,原来小老公可以是条宠物狗!

“展翼你来了……”郝贝看到展翼时站起身打了招呼。

展翼僵直着身子走进来,手中拿着保温桶,说是司机小李做的汤,给她们送一点过来。

“哼……”宁馨傲娇的一扭头,并不理展翼。

展翼一皱眉头,而后看向宁馨的方向,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放下东西,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出了病房。

刚走出病房就打了个电话给裴靖东。

“哥,你怎么没跟我说宁馨的老公是姚修远呢?”

姚修远年方三十一,对外一直宣布的是未婚。

展翼一直以为以宁馨的条件,最多也就嫁个姚家其它人,不可能是姚修远。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姚修远。

“你也没问我呀?”裴靖东被电话吵醒,没好气的说着,宁馨与姚修远的婚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姚家对外一律保密的,他也是认识宁馨之后从部队的机密档案里调出来的。

“噢,哥,那……”

展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靖东打断了:“别想,没可能,姚修远什么人你不知道,那霸道的跟什么似的,贴上他标签的东西,你想从他嘴里抢­肉­吃,那是老虎嘴里拔毛。”

展翼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了,姚修远,他并不陌生,当年他们在江州一起读书,展翼还是个小屁孩天天跟在老大老二的后面打转。

就看过姚修远和二哥打过架。

就是为了争个女人而已,其实那也不算是争女人。

不过是姚修远的一个女朋友倒追了二哥,姚修远那小子就跟不要命似的跟二哥打架。

那一架打的太厉害,两败巨伤,后来姚修远转学,之后就没有交集了。

后来,他们从军,姚修远从商,把原本的姚氏做的有生有­色­,这几年更是一跃成为江州首富。

“哦。”展翼的声音软了下来,心底又开始长草了,宁馨个脑残的怎么会嫁给姚修远?

“你那边有事吗?昨天怎么没打电话?”裴靖东揉了下皱起的眉心,这会儿虽然半夜,但这通电话,却是让 ...

(他没办法睡着了。

展翼这才想起昨天忘记汇报的事了。

赶紧避重就轻的说了下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个歹徒也让送警了,然后是惯犯,平时在那一块地儿没少抢劫的,一亮刀子,都没人敢上前。

哪儿会知道蹿出宁馨个脑残的。

裴靖东听说宁馨受伤,郝贝没事的时候,长松了一口气,心里闷闷的想着,等回国了,得跟丈母娘商量一下,给郝贝改个名字得了。

这名字起的太背了点,怎么什么倒霉事她都能遇上。

挂了电话,裴靖东却是无法入睡了。

夜里安静,所以一点点儿动静就听的特别清楚。

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隔壁房里有女人的惊恐的尖叫声。

是方柳在做噩梦了,已经几个晚上,每个晚上都这样……

又没多大一会儿,听到方槐的安抚声,之后,客厅里的灯亮了……

之后又是如此的一夜,方槐在客厅里陪着他姐坐了一个晚上。

……

南华,宁馨受伤的第二天,郝贝回家梳洗之后,去医院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沈碧城。

此时的沈碧城不同于往日的清秀俊雅反倒有些胡子拉茬的,身上的衬衫也是有些发皱,发丝凌乱,显然疲惫不堪。

“沈碧城?”

两人就迎面走着,沈碧城竟然像是没有瞧见郝贝一样,差点就错过,还是郝贝叫住了他。

沈碧城听到有人喊他,回首,就看到站在那儿的郝贝,她穿着淡蓝­色­的裙子,一手拎着保温桶,怀里抱着一束香水百合,头上戴着遮阳帽,清秀可人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贝贝,是你呀……”沈碧城轻笑了下,却少了以往那份温润如玉,反倒有一种落魄的窘态。

“你,怎么了?”郝贝走近了一点问道。

沈碧城苦笑了下,摇摇头:“没事,你来医院看病人吗?”

郝贝点了下头,没有说看宁馨的,然后沈碧城就一脸为难的看着郝贝,张了几次嘴,最后一叹:“算了,你赶紧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又接着说道:“贝贝,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也去看下夏夏呀……”

郝贝惊悚的看着他:“夏夏怎么了?”

沈碧城叹了口气:“夏夏在­精­神科病房里住院,医生说她受刺激过度,­精­神出了问题。”

沈碧城此话一出,郝贝的身子便是一僵,不相信的喃喃着:“怎么可能?我之前见她,她还好好的……”思绪清晰的求她帮忙找沈碧城的。

沈碧城修长的手指扣开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语带哽咽的说:“她是不是跟你说,她的孩子没有掉,她跟你说的是假的……”

郝贝茫然的点头,沈碧城苦笑一下:“她的确是流产了,医生说可能是接受不了吧,所以逢人就说孩子还在……在家里还曾自杀过一次,醒来后,在医院里,一有医护人员接近,她就说人家是凶手……”

沈碧城说的让郝贝惊愕之余又自责了起来,原来那时候夏秋的­精­神就出了问题。

可是那会儿,自己还当夏秋是别有心计的。

“那我一会她吧。”郝贝只能这样说。

沈碧城却是万分感激的握住郝贝的肩膀道谢:“嗯,那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怕她会伤害你,你要去看谁,先去看完再去看夏夏吧。”

郝贝点头,带了沈碧城一起上楼,边走边说这她又遇上的倒霉事儿。

沈碧城一直拧着的眉心听了郝贝的点背遭遇后,反倒舒展开了。

强忍着笑意抱拳轻咳一嗓子道:“说真的,你要不要改个名字呀,这个我可以帮你选个好名字……”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喂,你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有这么取笑我的名字的吗?”

沈碧城失笑出声,连连保证:“好,我不笑,不笑了不不行吗?”

俩人一起到了宁馨的病房。

宁馨看到沈碧城来看她,也很高兴,不过却是有些不满意的:“沈哥哥,有你这样的吗?来看病人不知道带礼物的吗?”

郝贝赶紧解释说俩人是在医院里遇上的。

宁馨惊愕的听着郝贝说夏秋住进­精­神科,小脸儿一白,颤抖着嗓音问:“那夏夏姐的孩子真的没有了吗?”

沈碧城点了下头神­色­相当的痛苦:“当初医生就说不一定能保住的。”

那妨宁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呜,小宝宝就这样没了吗?那也是一条生命呀……”

沈碧城眉心紧拧,眸底深沉,郝贝只得轻拧了宁馨一记:“好了,你先在这儿睡一下,我去看下夏夏就回来。”

说完就拉着沈碧城出了病房,一直到了电梯里,沈碧城还是­阴­沉着一张脸。

郝贝只得安慰着说:“那个,你别多想,宁馨没有别的意思的,她就那样,没有坏心的。”

沈碧城轻点了下头,俩人一起去了­精­神科的住院部看夏秋。

到了夏秋的病房的时候,夏秋正穿着竖条纹的病号服,站在窗台下,往下看……

那模样十分的吓人,郝贝的心里一紧,刚想大喊,沈碧城就冲她摇摇头,指了指那窗户。

郝贝才看清,­精­神科的病房窗户外面都是有防护网的,根本不可能让发生跳楼这样的事件。

但夏秋这一举动,还是吓着了郝贝。

“夏夏……”郝贝轻喊了一声,夏秋转过头来。

看到郝贝眸底一喜,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从窗台上跳下来就往郝贝那儿奔去,到了郝贝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贝贝,贝贝,求求你了,你帮我找碧城回来好不好呀……我怀了他的孩子呀,他怎么能走了呢……我们都要结婚了呀……”

沈碧城蹲下身子去拉夏秋,夏秋却是张牙舞爪的伸手就挠他,一边挠一边骂:“陆铭炜你个混蛋,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郝贝这才注意到沈碧城的脖子上有牙印,还有抓痕,想必都是夏秋之前发疯时留下来的。

很快医生和护士来了,给夏秋打了一记安定针,夏秋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医生叹气的说,这是受激过度,如果有可以不刺激病人的家属,可以来适当的安抚一下。

而沈碧城明显不是合适的人选。

据说夏秋一直把他当成陆铭炜,只要一见他就发疯,医生还建议沈碧城最好不要出现在夏秋的面前,免得刺激到病人。

走出­精­神科的病房,郝贝气的眼底生红,恨不得把陆铭炜那人渣给剁碎了喂狗去。

好好的夏秋,就成了这样,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贝贝,你也看到了,你看能不能每天抽时间来陪夏夏说会儿话,孩子没了我也很心疼,­奶­­奶­那边,我也说好了,只要夏夏生下孩子,­奶­­奶­就同意我们的婚事,可是我没有想到…… ...

(”

沈碧城有些说不下去后面的话了。

郝贝却是明白他想说什么,这事儿,原本也有她的因素,如今夏秋这样,她当之无愧的是要来看望一下的。

第二天,沈碧城就收拾的­干­净利落的来了医院,却是去的宁馨的病房。

一束向日葵加满天星的花抱在怀里,敲开了病房的门,手中还拎着一个果篮。

宁馨看到他时就高兴极了,说是在医院里闷死了之类的。

郝贝见沈碧城来了,就起身去­精­神科的病房看夏秋。

的确如医生说的一样,夏秋只要不见沈碧城,就跟平时一样,只不过还是求郝贝,让郝贝帮她。

郝贝只能红着眼应下这事儿,说一定会帮。

展翼这两天一直在查姚修远在香港的事儿,也找了侦探专门去抓拍姚修远与大明星的丑闻。

等有点头绪,兴高采烈的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沈碧城跟宁馨相谈甚欢的那一幕。

简直气红了眼,心里恨不得把沈碧城的祖宗八代都骂个遍。

“哈,沈公子怎么这么清闲在这儿闲聊天呢,未婚妻没事了吗?”

展翼酸溜溜的话让沈碧城皱起了眉头,而后说:“那我先去­精­神科那儿等贝贝,改天再来看你……”

宁馨笑着与沈碧城告别,脸蛋儿红扑扑的,眨巴着星星眼脆生生的说:“沈哥哥,那你可一定要来看我哟。”

等病房的门一关上,宁馨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一扭头,也不去看展翼。

展翼那叫一个火大,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来,啪的甩到宁馨的病床上冷哼:“自己看。”

宁馨呆呆的看着那上面的照片,那个男人是姚修远,女人正是那个大明星,俩人拥吻,激动吻,亲密的……只差没­祼­照了。

宁馨凤眸儿一红,抓住那些照片就往展翼身上砸:“谁让你弄这些来脏我的眼的,谁让你弄的呀……”

展翼那叫一个怒呀,他哥说让他别惹姚修远。

可是他知道宁馨跟姚修远之间肯定不对劲,所以天真的想着,如果有证据证明姚修远出轨,那么宁馨是不是可以……

“宁馨,你听我说,你跟他离婚吧。”

展翼抓住宁馨乱挥的手,认真的说着,他想过了,他喜欢宁馨,跟喜欢小嫂子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他从未亵渎过小嫂子,从未幻想过跟小嫂子亲热,但却想过跟宁馨亲热的画面。

也曾几次都想亲宁馨。

展翼想,方三那孙子还真是说对了,他就是看上宁馨这个脑残妞了。

“滚,滚,你才离婚,你全家才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呀,关你什么事呀……”宁馨哭着喊着伸手打着展翼。

展翼却是摁住了她,一探头,亲上宁馨叫骂的红­唇­,他并没有接吻的经验,所以只是把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郝贝走回病房时,听到的就是宁馨的叫骂,赶紧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而后听到展翼说:“宁馨,你离婚,我娶你。”

郝贝有些傻眼,可也知道这时候该退出去。

退出了病房,坐在长椅上,心里想着,这会儿才早上九点多,那么,美国那边儿晚上八九点吧。

听到展翼的表白,郝贝突然很想听听裴靖东的声音。

分开有一周了,他们就没有通过电话。

电话打出去,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郝贝的心怦怦怦的跳着,很怕电话里会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稍等,他在洗澡,呆会儿打给你】这种狗血的话来。

想了想自己还真是多想,裴靖东腿还没好,就是洗澡也是莫扬跟方槐帮忙的。

“喂。”男人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嗓音传来时,郝贝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

“嗯,你怎么接了呀?”郝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这样的抱怨着。

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我正想打给你的。”

他们一行人出来陪方柳散心,正在商场的珠宝专柜,裴靖东想到要给郝贝买个礼物的,刚拿出手机想打给郝贝,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

郝贝笑了,眉眼都弯弯的成月牙型。

却在这时,听到一道女人的声音:“靖东,你来看看这条我戴着好看吗?”

郝贝的笑容没有了,又听到裴靖东随意的应了一声:“嗯,你自己看。”

转而赶紧给郝贝解释:“别误会,我们四个人一起在看珠宝,我打算给你选一个来着,你喜欢什么样的……”

郝贝的心又松了一点,捏着电话听裴靖东给她形容那些珠宝的样式,两人商量着选什么款式的好……

兀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似乎有砰砰砰的声音,还有人们的说着英语的尖叫声……

郝贝合捏着手机的手僵直了,嘴­唇­也开始哆嗦了起来,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里又传来方才那道女音惊恐的尖叫声:“快躲开!小心!”

‘砰!’

紧跟着传来男人的低吼声:“方柳!方柳!”

电话似乎被甩在了地上,而后,一阵忙音,郝贝再打过去,已经是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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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心肝儿颤,我想你!

( 病房内,被亲了的宁馨惊恐的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似的,双眼更像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着。ww

展翼喘着粗气,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很确定,万分的肯定,他对这个妞有感觉,有那种想把她压在身下占有的冲动。

却是在触到她的泪水的时候,懵了,退开,双手胡乱的拭着她的泪珠子,清澈的眼眸也黯淡了下来。

宁馨忽然脑残极了的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控诉着:“展小翼你­干­嘛要偷亲我?”

展翼十分无奈的抚额,一张白晰的俊脸上起了绯红之­色­,却还是认真的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才忍不住的想亲你。

宁馨轻噢一声,抬起水亮亮的眸子:“就像我喜欢小瑜和小曦就会想亲他们一样的对吧。”

“……”展翼哑然,想说不对,可是这脑残妹忽然变的犀利­精­明了起来。

她咄咄逼人的说:“还有呀,你­干­嘛要给我看这些照片,这些我都知道的,不光有这个大明星,修远在香港还有一个前女友重病,他这些去就是陪前女友做手术的,才没有谈几亿的项目呢,我都知道的。”

展翼惊悚的看着宁馨,不理解这女人的脑子是什么构成的,都知道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然后还能这样不惊不怒的说出来。

要么是不在意,要么就是很在意装不知道,腾地,一股怒火从他眸底迸出。

宁馨却哭着笑了,声音清脆而又洪亮的开口道:“展小翼,你是当兵当傻了吗?豪门中的婚姻,有几个是幸福的,不幸福就要离婚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幸福了?我在姚家除了婆婆会骂几句之外,修远他对我很好。”

一抹忧伤从展翼惊愕的眸子中浮现,宁馨说的对,豪门婚姻没几个幸福的,可是他总觉得应该争取的。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展翼刚说完宁馨就接话了:“呵,更好的选择,那你怎么能知道后来选的这个会不会比前一个更差呢?”

展翼被呛的嗓子眼­干­的直冒火,凝目注视着宁馨认真的说:“宁馨,你别装傻,我知道你懂我说的话。”

宁馨却是倏地拔高了嗓音:“你才装傻你全家才装傻,我是姚修远的妻子,白纸黑字的婚约,民政局里盖过红章的法定婚姻,你想让我­干­嘛!”

只姚修远这三个字,经由宁馨的嘴里再次说出来时,展翼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郝贝再次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对像斗­鸡­一样在争吵的男女。

“别吵了,展翼,你快点联系美国那边,裴靖东那儿好像出了什么事,你们的事等忙完了正事再说。”

郝贝这么一吼,争吵中的两个人都回了神。

郝贝就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说了下,展翼的眸­色­中闪过惊慌,而后说了句他现就去打电话。

之后就走出了病房。

宁馨坐在病床上,也跟着郝贝惨白了一张脸,嘴里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郝贝本来还急,让宁馨这样的说,反倒有了打趣宁馨的心情了:“你说是怎么办是指你和展翼吗?”

宁馨没好气的白了郝贝一眼:“我是担心首长好不好?”不过眼神却是飘忽的,不敢与郝贝的眼神对视。

郝贝心里急的跟什么一样,青黛­色­的秀眉拧起后就没有舒展过,却也知道自己就是在这儿急死了,也于事无补。

于是试着开口跟宁馨聊天。

“宁馨,你不喜欢展翼吗?”

“喜欢呀,就跟喜欢小瑜和小曦一样的喜欢?”

“宁馨,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

“我没装,就是像喜欢小瑜和小曦一样的喜欢。”

……

十分无聊地你问我答的对话模式在半个小时后,展翼重新进入病房而结束。

郝贝看到展翼进来,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展翼眸­色­深沉,薄­唇­紧抿着,却是越过郝贝,走到宁馨的跟前:“宁馨儿,你敢说我刚才亲你时,你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宁馨继续脑残的反驳:“有呀,就跟我亲小瑜和小曦一样的,不过你下次亲我的时候别亲嘴上,要亲脸上,修远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染指者死。”

展翼气红了眼,郝贝傻呆了眼,不过还是一把拽过展翼问裴靖东的事情。

展翼这才闷闷的说:“没事儿,他们倒霉正好遇上防恐演习……”

防恐演习?

郝贝有些不解。

展翼就说刚才打通莫扬的电话了,就说那边的防恐部门正在进行一次军警民三方联合的防恐训练,完全一次突发­性­的,以便来验证三方联合的效果。

郝贝还诧异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一看是方槐的号码,她就接了起来。

然后听到裴靖东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喂,吓着了吗?没事儿,真倒霉遇上这种事,早知道就不晚上出来了……”

郝贝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不过电话里还是能听到救护车的鸣音,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着。

走到外面的走廊里走接电话,边走边说:“那你有没有事?刚才……”你为什么大声的叫着方柳的名字。

男人接话很快,没有等郝贝把话说完就打断了。

“我没事,刚才手机摔地上,估计摔坏了,我得重新换个手机……”

郝贝轻噢了一声,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静默了几秒钟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没事儿就挂吧。”

郝贝莫名的就想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裴靖东,我等你回来。”郝贝最后说完这句话,不想等男人挂电话,抢先一步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男人捏着手机的大手上满满都是鲜红的血,触目惊心,脸上更是一片­阴­霾之­色­。

……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里,郝贝的生活一成不变,去医院照顾宁馨、周末接孩子、空闲时就去家里的小餐馆里帮帮忙。

不过明天开始,一成不变的生活就要被打乱了。

因为孩子们要放暑假了,宁馨也要出院了。

这就意味着,郝贝要去哪儿都要带着两个孩子,当她正想着是不是给孩子们报年暑期训练班的时候,却接到了裴靖东的电话。

裴靖东说京都老爷子那边想孩子们了,所以想接孩子去过暑假,问郝贝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郝贝沉思了一会儿就拒绝了,一来,这些时间光忙着宁馨住院的事儿,家里的小餐馆虽然开了起来,但是白领套餐网站却是停顿了下来。

现在宁馨也好了,然后孩子们去京都老爷子那儿过暑 ...

(假,她正好可以用这个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好好的弄弄。

当她这么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裴靖东十分赞同,还说一定支持她。

来接娃儿们的是一辆京a的黑­色­商务车,从上面走下来两个黑衣西装男,自我介绍说是宅子那边派来接两位小少爷的。

裴瑾瑜小娃儿哭的泪眼汪汪,自从知道要跟郝贝分开,就开始哭,郝贝给他打包行礼这两天,他也一个劲的哭,黏糊着郝贝,一点点儿都离不了身的。

这会儿,看到来接他的车子,小娃儿那是哭的更凶了。

“呜呜呜,我不要跟妈妈分开了,不要分开……一点都不想跟妈妈分开。”

娃儿这么一哭,郝贝跟着就红了眼,真想扔下所有的事跟孩子们一起去,只得保证着:“小瑜乖,妈妈有时间就去看你好不好?”

小娃儿噙着泪点头,临走前还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可怜兮兮的说:“妈妈,我最爱你了,你可一定要接我回来,不能不要小瑜。”

郝贝点头,把小娃儿交给来接的人,裴黎曦却是小大人的似的冲郝贝挥手道别:“妈妈,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车子驶出碧水园,往江州的高速路上行去。

裴瑾瑜小娃儿坐在车里还是扑到哥哥的怀里一个劲的哭:“呜呜呜,为什么妈妈不跟我们一起去呀?我想她了怎么办呀?”

裴黎曦伸手擦去弟弟脸上的泪水,十分淡定的答道:“因为她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呀?”裴瑾瑜小娃儿十分不解,妈妈要做的那些事,完全也可以交给别人做,她就光陪着他们玩就可以了。

“因为我们要去看妈妈。”裴黎曦小娃儿回的的下分淡然,但那有点红晕的小脸蛋又出卖了他的淡然。

“哼,又骗我,妈妈就在南华,我们要去哪儿看妈妈呀……”

裴瑾瑜小娃儿一冷哼,心里不舒服的嗷嗷叫了起来。

“停车,停车,我不去,我不去,我要跟小贝妈妈在一起……”

裴瑾瑜小娃儿拼了命的拍着车门,叫着要下车,叫着他只跟小贝妈妈在一起。

司机只得把车子停了下来,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子也停了下来,而后就见一身米白­色­长裙的柳晴晴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坐进前面的车子里。

“小瑜,别闹了,我们的亲妈妈此时正生死未卜的等着我们!你难道就不想她吗?是谁说过长大了一定去看妈妈的?”裴黎曦冷声的质问着弟弟眸底生红。

裴瑾瑜惊愕的张圆了小嘴,双眸红通通的,眨巴一下有泪珠子滚落,而后抱怨道:“我是说长大了才去看,我现在还没长大……”

呜呜呜,为什么要有两个妈妈,他都喜欢小贝妈妈了,他都有小贝妈妈了,为什么要让他在这种时候去见另一个妈妈。ww

“好了,小瑜不怕,有小姨陪着一起去的,我们一起去看完妈妈然后再回来好不好呀?”柳晴晴也安抚着生气的裴瑾瑜。

车子到了江州,直接驶去江州机场。

两个小时后,柳晴晴带着两个小娃儿登机飞往美国……

……

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情被留在南华的郝贝,完全把碧水园当成了工作室。

好在宁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展翼因为宁馨的拒绝已经回了部队,据说出了个任务,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宁馨家以前就是南方搞文化产业的,虽然学的是法律,但鉴美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郝贝负责网站的建设,而宁馨就从网上翻一些七花八门的菜谱。

这一通忙,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把网站建成,推门硬广软广全都做完,郝贝才算是松了口气。

连续半个月的昼夜不分可是把郝贝给累惨了,好在网站的事情总算是上了轨道,之后就能把客服这些事儿交给他弟的媳­妇­杨清来打理。

暑假正好学校那边的生意不太好,所以可以先把这方面给收拾好了。

郝贝带着自己的成果,回了家里的郝记餐馆时,却听到她妈的哭吵声。

“我是说借,又没说不还的,郝华国,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呀……”

此时正是午时,餐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安静的完全可以听到里间里父母的吵架声。

郝贝让宁馨在车里等她,这才走了进去。

柜台里的杨清听到有人进来,赶紧扬起了笑脸,坐在桌子前的郝艳也站直了身子……

“欢迎光临,吃点什么……”

这声招呼打到一半,两人看到是郝贝都长叹了一口气。

郝贝扯了下嘴角打趣道:“不会吧,看到是我来就这么不欢迎了呀,我就不能当客人了吗?”

“二姐,不是这样了……”杨清赶紧笑着走过来,搀着郝贝的胳膊往柜台走。

郝艳烦燥的抓了把头发抱怨着:“二贝,再这样下去,我还不如去给别人打工呢,已经三天没有开一单生意了。”

屋里父母的争吵声还在继续着,不过声音却是小了。

郝贝进了柜台,翻看着这些天的账单。

其实生意一直不好,除去开业前几天从五折到六七八九折后,生意就异常的惨淡。

这半个月来几乎就没有什么生意。

郝贝叹口气,把电脑拿出来,然后绝对值杨清交待着网站的­操­作事项。

郝妈妈听到郝贝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也走了出来,眼晴还是红红的,听到郝贝说网站已经弄好,然后才有了点笑颜。

郝贝抬头时看到她妈鬓间多了几根白发时,鼻头一酸,眼中有点热,有些后悔开餐馆这个提议了。

她妈是个爱­操­心又要强的,弄什么都想把别人比下去,这会儿怕是因为生意没有周边几家的好,所以才天天­操­心的吧。

“贝贝呀,你看周边几家店,虽然暑假每天还有些客人的,而且妈观察过,这些客人都是老熟客了,东边那家面馆客人最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郝贝茫然,郝妈妈就开始解释,东边那家店是这几家店中生意最好的。

现在是夏天,酷熟难耐,东边那家徐记面馆装了空调,玻璃门上也写着空调开放,吸引了不少怕热的顾客。

郝贝听到这儿有些明白她妈的意思了,于是就开口道:“那我们也装就可以了吗?”

可是郝妈妈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贝贝,是这样的,你看呀,咱这家店,店面并不小,可是却比别人家显的窄小许多,就是因为屋子太陈旧,就算是装了空调,你看门窗也上不了台面呀……”

“李梅,你够了,能开就开,不能开就关门。”郝爸爸从后面冲了出来,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自从上次进行过一次复健手术手,郝爸爸现在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几乎恢复到没有中风前的样子了。

但这会儿一发火,可是 ...

(把一家人给吓坏了。

郝贝也急红了眼:“爸,你别生气别生气,你忘记医生说的了,不能动气呀……”

然后赶紧冲她妈挤眼:“妈,你快跟爸说对不起呀,别让他生气呀……”

郝妈妈憋着一口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道歉。

郝爸爸拍拍女儿的手,十分强硬的说:“贝贝,你把电脑给清清,交待给清清就可以了,家里的事不能一直拖累你,你看看你,是不是又熬夜弄这些个网站的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能熬夜,没吃饭呢吧,等着,爸给你做点去……”

郝贝笑着诶了一声,说自己最喜欢吃爸爸做的什么菜了,然后让他爸多做一份,又打了电话让宁馨也过来。

郝妈妈那是气红了眼,坐到一张空桌子跟前,看着别人家的顾客一个个的进进出出,老板的吆喝声也能传到耳里,那就更是心烦气燥的了。

宁馨来了之后,郝贝又让宁馨接手交杨清­操­作的事情,这才走到她妈坐的那张桌子跟前,挨着她妈坐了下来。

“妈,你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好,可是我爸的身体你也知道的,医生都说了不能动气,要是再气着有个好歹,你说怎么办?”

郝妈妈眼一红,小声的碎骂着:“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从小到大就向着你爸,哪一次站在妈这边了。”

郝贝撒娇的抱住她妈的胳膊:“妈……”拖着长长的尾音,一双美眸弯弯成月牙型。

郝妈妈见她这样,眼底的水雾迅速的就凝成了水珠子,长叹一声,呜咽着抱怨:

“你说你爸个死脑筋不,我就说想把店里给装修一下,然后弄的比其它家的都高档,店面就跟人的脸面一样,总得打理好了吧,你爸就说我爱慕虚荣就说我卖女儿……二贝呀,你说妈这么做是为什么呀?不就是为了你们姐几个能好好的吗?”

“嗯,这事儿是我爸不对,回头我说他,我妈才没爱慕虚荣呢。”郝贝咐合着她妈的话说,心里也有了点谱。

“就是,他就是个死脑筋,你看以前,本来明明只要送点礼就可以不下岗的,他非得说……”郝妈妈这一唠叨就唠叨起那些陈年旧事了。

郝贝听的笑眯眯的,这样让她妈发泄下也好。

等她妈说完了之后,她才开口:“妈,装修的事儿,你有谱吗?找装修队了吗?然后预算要多少?”

说到钱的事上,郝妈妈一脸赫然之­色­,当妈的管女儿要钱是有点说不过去,可是现在全家就郝贝有点本事。

叹了口气,拉下老脸:“贝贝呀,妈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你看呀,家里的房子卖了,然后存的那点儿钱,又从你大姐那儿拿了五万,你三个舅舅那里每人借了两万,你大姨那里我也去借了两万,这才凑够了钱盘下了这家店。”

“……”郝贝哑然,她们家一向跟舅舅和大姨家没有来往的,她妈竟然能从乡下的三个舅舅家借来六万块钱。

“妈,舅舅他们怎么会……”郝贝刚问了一半。

郝妈妈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个你别管,反正是他们欠我们的。”

郝贝无语,从小到大,她妈总是这样说,到底舅舅们欠他们家什么了呀,她到现在也没闹明白。

“哦。”郝贝就应了一声。

继续听她妈的唠叨,一直唠叨到最后,她妈才说,预算大概要十万左右。

十万左右,可以把前面的这两间门面房和后面的屋子全部装修好,前面的这些旧的桌椅也可以全换成新的。

十万?

郝贝睁大了双眸,这个打死她,她也没有这么多钱的。

这几个月来,已经花了很多钱,全都是花的裴靖东的。

虽然知道这点儿钱在裴靖东那儿根本就不算什么钱,但是这么一直花裴靖东的钱,郝贝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正在这时,郝爸爸把做好的饭菜拿了出来,看到妻子正在跟小女儿说话,当下又要起火。

郝贝赶紧站起来,去接过托盘,而后放到她妈跟前,叫了宁馨过来一起吃饭。

“好了,先吃饭,吃饭比什么都重要,谁都不许说话……”

一家人默默的吃着午饭。

吃完后,宁馨继续教杨清­操­作,而郝贝却把她爸妈拉到了后面的屋子里面谈话。

“爸,妈的提议我赞成。”

郝贝刚一开口就惹来郝爸爸的反对:“贝贝,你别听你妈乱讲,我瞅着现在这样挺好的。”

郝贝摇摇头跟她爸解释着:“爸,你看呀,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而且咱们面对的又是比较年轻的顾客,现在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挑着呢,如果把店面收拾的­干­净利落,的确可以增­色­不少,再加上爸你的手艺,我们家餐馆一定超过其它家的。”

郝爸爸被女儿一夸,当下脸上的怒就转成了一种自豪的笑。

郝妈妈瘪嘴,要搁从前,早呛郝爸爸一句了,这会儿倒是忍着没有说什么。

郝贝笑眯眯的点头说:“就是呀,所以这个装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说到钱,郝爸爸脸上的笑容垮掉了。

“贝贝,你不要……”

“爸,你记得你上次发病时,那个说来还大伯钱的吗?我上次忘记给你说了,他不是还了咱们十万块吗?当时我没要,后来他把钱打我卡里了的,这十万块钱,正好就够咱们装修的了……”

郝贝刚一说完,郝爸爸的脸­色­就一白。

“贝贝呀,他又找你了吗?”郝爸爸的声线还有些粗哑,眸底起了一丝恐惧之­色­。

郝妈妈也是跟着着急了:“又找你了,这些人怎么回事呀,都说了死了那么多年来,还找什么找……”

郝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却没有想到她爸妈会这么大反应。

于是就开口追问:“那个,妈,哪些人?找谁呀?”

郝爸爸轻咳一嗓子,郝妈妈叹口气:“没找谁,你是说那人把钱还你了吗?”

郝贝见她妈不肯说,她爸又一副皱眉的模样,也就没再追问,就说钱的事就用那十万块钱来装修。

郝爸爸还是叹气劝着:“贝贝,那些钱,你留着有个急用了……”

郝妈妈瞪了一眼郝爸爸,可是郝爸爸还是接着说:“就当是你大伯给你的嫁妆,爸没本事一辈子,女儿出嫁也没有陪嫁的,那十万块钱,你别拿,装修的事情再缓缓……”

郝贝叹气又叹气:“爸,我又不是大伯的女儿­干­嘛要大伯的钱当嫁妆呀,大伯没有孩子,那么咱们就用这些钱把家里弄的好起来,之后每年给大伯多烧点纸钱。”

郝爸爸还想说什么,郝妈妈却是开口打断他:“贝贝说的对,咱家的女儿要大哥的钱当嫁妆,郝华国,你也不怕让人笑话,有让大伯给侄女贴嫁妆的吗?等咱们店生意好起来了,咱们自然给贝贝和艳儿补嫁妆了。”

郝爸爸怔了怔,而 ...

(后笑着点头:“对,对,你妈说的对,以后把贝贝和艳儿的嫁妆都补上。”

郝贝也跟着笑开了,嫁妆不嫁妆这事儿,她还真没有想过,只想着一家人能好好的就好了。

如今这样,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于是拉着她妈就要出去商量这个装修的事情。

郝妈妈临出屋前狠狠的剜了一眼郝爸爸。

郝爸爸十分无辜的叹气,而后轻笑,也是,只要家里好起来,以后也有贝贝的好日子过,这样大哥也不会怪他的吧。

郝贝拉着她妈说装修的事儿,这地儿弄成什么,那地儿放一什么的……

全拿纸写了下来,郝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一直夸郝贝能­干­。

宁馨在边上听的双眼冒星星,羡慕的不得了的说:“贝贝,我好羡慕你哟,有个妈妈真好……”

说罢竟然是一瘪嘴就想哭的样子。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嘁,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没妈呀……”

不成想,宁馨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呜,贝贝,你坏死了,专戳我痛处,我就是没妈呀……”

郝贝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想安抚也无从下手,还是郝妈妈揽过宁馨的肩膀道:“没事儿,小宁也是个好孩子,你把阿姨当妈妈就可以了,以后阿姨也天天夸你……”

宁馨泪眼婆娑的抬眸:“真的,我也可以管你叫妈妈吗?”

郝妈妈吧,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的,不成想人家宁馨真的这么问了,倒是有些小尴尬。

可是这会儿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嗯,你跟贝贝是好姐妹,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哇……”宁馨又大哭了起来,而后边哭边喊:“妈妈,妈妈,妈妈……”

每喊一声都是声嘶力竭的颤音,郝妈妈诶的应了一声又一声,眼圈儿竟然也是渐渐的发红。

郝贝嘴角一抽,青黛­色­的秀眉一蹙,在边上抱怨着:“宁馨宁馨你才坏呢,你跟我抢妈妈,我妈本来就偏心我弟,分到我这儿就一点点儿,你还跟我抢……”

郝妈妈被女儿这么一说,笑着戳郝贝的小脑袋:“你哟,就是个霸道的,我偏你弟,你姐还说我偏你呢……”

郝贝笑了,这倒是,她妈偏心她弟,但是对她和她姐,倒是向着她的。

宁馨也破涕为笑:“好吧,我就是过过嘴瘾,那能真跟你抢妈妈呀……”

……

到下午三点的时候,郝贝就带着宁馨走了,然后去了银行,把卡里的钱转了十万到她妈的账户上。

转完账后又给她妈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好,装修的人来了之后,要通知她,一块儿商量下的。

回到碧水园,宁馨就拿了张卡说要资助郝贝五万块钱装修的钱,被郝贝给拒绝了。

“贝贝,又不是很多的钱,你就当是我认了你妈当­干­妈,给­干­妈送点礼不行呀……”

郝贝摇头:“不行,你要送我妈礼,那回头给她买身衣服就成了,我这儿还有钱,这卡上还有三十多万呢,足够多了……”

宁馨愁眉苦脸的抱怨郝贝真讲究,又不是多少钱的事儿。

郝贝心想,真不是多少钱的事,这是原则­性­的事。

两人从钱上这么一聊起来,郝贝就开始后悔了。

“你说我那会要是继续读书,没准现在也是一白领金领的,现在好了,成了家庭主­妇­了。”

宁馨点头:“就是,谁让你为了一个渣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呀……”

郝贝叹气:“千金难买早知道呀,这就是青春的疼痛,付出的代价呗。”

宁馨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那个,贝贝,我觉得你挺有想法的,你要不要考虑创个业。”

郝贝茫然:“这不是创了吗?”把小餐馆开起来多好呀。

宁馨摆手:“我说的是你自己呀,做点事业,或者重新把书本拾起来充实自己,你总不能一直就当家庭主­妇­吧。”

宁馨碎碎念的说自己为什么会去部队当文职,就是想着这个工作轻松点,然后还有保证,万一有一天,她老公的公司垮台了呀,她还有收入。

郝贝就问,那你怎么想着去部队了呀,去别的地方也以上班呀。

宁馨傻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去别的地儿,就我这长的这花瓶样,谁也不会看中我的能力,而且最重要一点,我当了文职也是军人呀,然后我跟姚修远的婚姻就成了军婚,然后破坏军婚是犯罪的,然后姚修远他想离婚那是门儿都没有的……”

郝贝再次无语中。

破坏军婚是犯罪的,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那展翼算怎么回事?

郝贝的心思宁馨也猜出来了,有些尴尬的说:“贝贝,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无耻,我不想离婚,可是对展翼也有好感。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呀,我爸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可以嫁给姚修远,而且男人嘛,在外面玩的再疯,早晚都要回到家里的……”

郝贝点头骂她:“对,你的确很无耻,但是宁馨,如果你不能给展翼一个未来,那么就离他远远的,别让他受到伤害。”

宁馨眸底一片氤氲,嘁了一声:“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要不然那天他亲我我­干­嘛装傻呀……”

这事儿,郝贝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宁馨没做错,因为她已婚,所以拒绝展翼的表白,展翼也没有做错,因为看到自己喜爱的女子婚姻不幸福,所以想让她离婚。

这世间有些事就是这样,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不说这些烦心事,我是问你,想不想要自己创业呀……”宁馨把话题拉回创业的上面来。

郝贝听了一会儿,觉得宁馨说的没错。

家里的餐馆毕竟是小打小闹的,而且她除了出钱出策划,别的也使不上力。

找份工作吧,就她这学历,也没个好工作能找。

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创业。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不想一直都用裴靖东的钱过生活,那以后有点什么时候,总有种拿人手软的感觉。

“哎,这个事吧,我再想想……”创业,创什么业都是个难事呀,郝贝只能先这么说。

等到晚间上的时间,给裴靖东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时,郝贝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这边天气有点­干­,嗓子有些不舒服,这么晚上,你怎么还没睡?”

郝贝听了后长松了口气。

他们一周才通一次电话,裴靖东一周前做了手术,说是手术效果非常好,正在做复健中,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

“嘿嘿,我就是有点小兴奋睡不着,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来着……”

裴靖东那边嗯了一声。

郝贝就开始芭啦芭啦的说着家里小餐馆装修的事情 ...

(,而后又说起自己想跟宁馨一起创业的事。

殊不知那边的男人听的昏昏沉沉的,方柳中枪手术后昏迷已半个月了,还没有醒来,所有的专家都请了,也没有一点点儿的办法。

专家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家属尽量的多陪她说说话,这得完全靠病人的意志力。

病人现在没有醒来的念头,所以才会出来这样的重度昏迷。

如果一直这样睡下去,那么就是植物人了。

两个娃儿们到了美国后,每天的白天都在病房里陪着方柳。

而裴靖东只能趁着白天休息,每天晚上去陪方柳。

这会儿他是刚回来,换了方槐带着孩子们去医院,他才有功夫回来休息下。

沙哑的嗓音不是美国的天气太­干­燥,而是嘴巴不停的讲了一夜的话,才沙哑的。

郝贝讲了好久,才发现那边除了呼吸声没有一点点回音,于是就喊了一声:“喂,裴靖东,你还在听吗?”

就快要睡着的裴靖东蓦然清醒,当下就坐直了身子。

“嗯,在听。”而后想起好像是跟宁馨有关的事,也就放心了。

“嗯,你跟宁馨在一块儿玩就成,需要钱的话,屋里抽屉里还有几张卡,密码都你的生日……”

郝贝听的眼中一热,在清阳县水灾的时候,最后危机关头,这男人说了银行卡全是她的生日当密码,后来她也不记得这事儿了。

没想到男人这时候又这样说,倒真有点小小感动的样子。

“嗯,好,我知道了,你在那边要好好的做复健,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孩子们,然后我这两天就去看他们……”

“啊……你要去看他们,不用了……”

电话里男人声音突地高了起来,郝贝秀眉一蹙,刚想问为什么,男人就解释着说,最近老爷子把孩子们送去少年训练营了,说这是部队的机密事儿,一般人进不去的,他们家孩子一直都有这样的机会。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不能去看孩子们了,她就要把自己创业事儿提前一点点。

只是她再说的这些,男人都只是嗯啊的应一声。

最后跟实在听不下去的一样的问了一句:“媳­妇­儿,你想我没?”

郝贝脸上一红,拿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心里因这一句话而悸动着,嘴上却是故意说着反话:“我才没想你呢……”

那妨那边很快的传来一句:“哦,我想你了。”

郝贝怔了怔,小脸儿迅速的红了起来,眼底也起了水雾,唠叨的叮嘱着裴靖东:“你要好好的听医生的话,医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然后就能快点回来了……”

“嗯,我知道,我会尽快回去的,等回去了……”

男人后面的话就越来越流氓了,听得郝贝心肝儿颤呀抖呀……

此不再细表,且说郝贝这创业的事儿,还真是提上了日程。

宁馨家以前在南方是做文化产业,主要做画廊方面的生决,耳熏目染下,宁馨对这方面也有一定的见解,而且手上还有不少宁家的老伙伴。

而郝贝这儿呢,就算是有裴靖东资助的金钱,也是没有资源,光拿着钱也做不成事。

两人一合计,打算南下取经,走访下画廊这方面的情况,然后看看能不能在南华也开一家画廊。

按着郝贝分析后的规划,完全还可以做成大型的拍卖站,专门拍卖知名画家的画作。

“贝贝,你这个想法很好,而且我们可能会有很好的人脉。”宁馨听了郝贝的计划后连称赞。

“你知道画家碧悠不?我跟你说哟,这可是个秘密,你不知道吧,沈碧城就是碧悠女士的儿子,碧悠女士去逝的早,她的画留存于世的很少,但是沈碧城那儿肯定有碧悠的画作,到时候我们可以……”

“……”郝贝没说话,心想,她早知道沈碧城是知名画家碧悠的儿子了,只是没有想到宁馨也知道。

“这个吧,你别问沈碧城知道不,我也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听我爸说过,我爸做了一辈子的画,认识不少画家,有一次他们说有人大厮收购碧悠女士的画作,几乎超过了市场价,后来查到收购画作的就是沈碧城,嘿嘿……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沈碧城就认出来了的,但是这事吧,好像挺机密的,我也就没有说出来……”

宁馨这么一解释,郝贝总算是理解宁馨对沈碧城的那种自来熟了,因为宁馨也喜欢碧悠的画,可以说很崇拜。

……

定下了南下之行的日期时,家里的小餐馆也开始装修上了。

郝贝把家里人接来了碧水园住,而她要南下的事儿,也跟她妈说了,家里人对她的决定一向只有支持没没有反对,也就同意了。

南下一路倒也轻松自在,但这可是郝贝第二次独自出远门,一路上的好奇心到了g省后就开始迷茫了。

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好在还有一个从小在这边儿长大的宁馨。

宁馨家以前在g城也算是富贵圈儿的,到了g城,住的地方自然不用愁,住在宁家的老宅。

住下来后,宁馨带郝贝熟悉了下周边的环境,就开始忙起联系以前宁父留下那些生意伙伴的事情了。

这一天,宁馨联系了好几个做这方面的父亲的生意伙伴,约好了在g城的最大的酒店里谈一些合作方面的事宜。

谈的相当顺利,三五个宁父以前的旧友,看在宁馨出面的份上,都答应,如果可行的话,可以提供一些知名画家的画作。

谈成了这事儿,这南下之行总算是没有白来。

宁馨开心极了,郝贝也跟着高兴。

酒店下面就是娱乐城,南方的夜生活比北方丰富多了,郝贝可没见识过这些,刚开始好奇的跟着宁馨去玩了两次,就对这种强烈重金属音乐没有什么兴趣了。

郝贝不去,宁馨就自己去玩儿。

这一天,宁馨自己出去后,郝贝这心里就是有些燥动,打电话给裴靖东时,是个女人接的,说让她等会再找,那个女人声音有些耳熟,说的还是中文……

郝贝一时没想起来呢,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宁馨的求救电话。

“贝贝,你上楼,在我睡那屋的抽屉里,有张卡,你取点钱过来我们前天玩的这儿,我输了点钱,然后被扣在这儿了……”

郝贝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娱乐城里什么都有,没想到宁馨还去赌了……

挂了电话,郝贝就叫了宁馨家里的司机一块儿出去。

这大晚上的,要取钱,还要现金,银行不开门,atm机上每个也只能取五万。

司机是个老师傅,大晚上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郝贝在g城转的几个atm机点转悠着。

附近的几个都取完了,才取了二十万,还差十万,郝贝急的团团转,问还有没有别地儿的取款机。

司机想了想,说近郊那儿 ...

(还有两三个吧。

郝贝一咬牙就说去取吧。

宁馨的电话又打不通了,这钱要不送去,再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近郊的atm机有三个,郝贝分别又取了五万,多取出五万块作备用。

当她跟司机老师傅提着钱袋子走回车子的时候,司机老师傅一拉车门,里面竟然倏地冲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车子后座也冲出两三个拿刀的年轻男子。

郝贝傻眼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是来抢钱的。

事情发展的让郝贝措手不及,她还没有开口说把钱钱给你们,那个抓住老师傅的年轻人,匕首一扬,那老师傅当场就倒了地。

“啊……”郝贝尖叫一声,这四周却是漆黑一片。

三个年轻人一步步的朝着郝贝逼近,郝贝拿着钱袋子的手松了,刚刚取出来的十五万全都散落在地上,可是这几个年轻人,却还是步步紧逼。

“啊……你们,你们要做什么……”郝贝说罢,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靠,这么胆儿小的,早知道在市区就动手了,还费得小爷们跑这荒郊野外的。”

“啧啧,这小脸蛋儿够水灵呢……”

“就是……”

“去,都滚一边儿去,上面可是交待了这个女人不能动,动一根手指就是个死……”带头的年轻人这么一喝,其它两个毛手毛脚的男人都停住了手。

等郝贝再睁开眼时,手脚已经让绑住了,嘴上也让贴了胶带,人也被扔进车子的后备厢里,颠簸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等被人从后备箱里拎出来时候,外面的天­色­起了点亮光。

她被蒙了眼,被人抗在肩上,而后不知道走了多久,被人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铁拐李,铁拐李,小爷们­干­活回来了,快给小爷们上酒小菜来……”

三个小流氓把郝贝一扔就喊饿,而后走进来一个瘸腿的白发老人,老人的腿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手中拿着托盘啧啧有声:“你们几个毛小子,回来就喊饿。”

老汉把托盘放下,瞥了一眼被扔在角落里的郝贝,眸­色­深沉。

好酒好菜,这三个年轻人很快就喝的呼呼大睡,老汉收拾完桌子,把三个年轻人一个个的抗到边上的床铺上,还怕他们着凉,细心的给他们盖上被子。

做这些后才走向郝贝,郝贝这会儿早醒了,不过是装睡罢了。

听着那几个年轻人说的荤话,还好他们并没有动她,差点没吓死她,却不曾想,那三个年轻人睡着了,这个老头却来招她了。

郝贝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瞪圆了眼看着那老汉朝她伸出手……

心碎的闭了眼,却不曾想,嘶的一声,嘴上的胶带被老汉给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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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谁绑了她?反击!(爽!)

( 胶带被直接从脸上揭掉,郝贝疼的咝咝抽气,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星眸圆瞪,屏住呼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老汉。ww

只见这老汉的脸像晒在太阳下的苦瓜,横横竖竖地不知道有多少条狰狞的疤痕,那双眼神却又如夜鹰一般犀利无比,这副面容跟这眼神十分的搭调儿。

“我,我……”郝贝连说了两个我字,一急差点儿没哭出来,竟然脱口而出:“你疼吗?”

老汉原本探究锐利的眸光变成了惊愕,眸­色­深沉,而后轻笑:“小姑娘说什么呢?”

郝贝杏眸轻眯,这老汉说的竟然是普通话,不同于刚才跟那三个少年崽说的粤语,竟然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明明面对的是这么一张狰狞满了疤痕的脸,可郝贝在这一刻却不怕了,竟然还能笑了出来。

“大叔,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水喝呀?我好渴……”

这么问出来时,她很怕老汉会突然变凶起来,像电视小说中说的那样,暴怒起来揍她。

这种自我想像的恐惧往往大于本身的危险,让她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而后就听到大叔用粤语答了个:“好。”

再然后就听到脚步移动的声音,郝贝蓦然睁眼,而后长舒一口气,暗骂自己胆小如鼠。

所以在老汉重新回来的时候,郝贝已经换上了甜美无辜的笑容。

那老汉也是因她的前后变化而怔了一下,才把水递到她跟前:“喝吧。”

郝贝咕咚咕咚的连喝了几口,嗓子眼那股­干­火的模样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再打量下这四周,诺大空旷的地儿,像是一个废旧的大型仓库,回想着自己被抓来时,似乎走了很久的路,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了。

而且她的手机也落在车子里并没有拿来,想到此,又是一阵懊悔,她的手机有gps定位系统,就是拿了也没用,裴靖东在国外呢,还能期待着他能救自己吗?

老汉把碗收了回来看到就是眼前这小姑娘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他了,冲着他笑,那笑容甜美可爱。

老汉也不自觉的跟着扬了扬­唇­角,牵动脸上那些狰狞的疤痕,最后又垮下脸来。

郝贝看到这大叔虽然脸上疤痕狰狞,但人很和蔼,因为她看到他给三个少年崽盖被子的举动,还有给自己拿水,而且这地儿收拾的很­干­净,不像小说电影里说的那种灰尘漫天。

“大叔,您这儿收拾的真­干­净,全都是你一个人收拾的吗?”

“嗯。”大叔是个话少的,只用一个字回答了。

郝贝心中一喜,最起码这大叔就算不是好人,也不会是个坏人吧。

“嘿嘿,大叔你跟我爸爸一样会收拾呢,我们家就是我爸爸收拾的,总是收拾的­干­净利落。”这样说总没错吧,要是这大叔正巧有个女儿的话,就太完美了。

老汉看了郝贝,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起久远的往事了一般问郝贝:“你多大了?”

郝贝赶紧回答:“二十三了,等到冬天过完生日就本命年了……”

老汉眸­色­黯淡了一点,而后点头,不再讲话,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杀气。

郝贝不明白,自己那儿说错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二二的开口了:“大叔,我叫郝贝,是赤耳郝,贝壳的贝,你可以叫我二贝,在家里我爸妈都是这样叫我的……”

老汉倏地抬头:“你说你叫什么?”

郝贝想当然的答道:“我叫郝贝,哎,都说我这名字起的背,都怪我妈不会起名儿……”

老汉这次没有反对,反倒是点点头:“是有些点背,不然怎么会被抓来呢?”

一听老汉说起这事儿,郝贝就有点沮丧的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没想到老汉反倒还问她:“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被抓来了?”

经老汉这么一问,郝贝才醒了神一般的喃喃着:“对哦,我得罪了什么人呀?我以为他们是抢钱的呢,我本来是跟司机去atm取钱的,然后取完就看到他们了……”

郝贝描述了一下这个取钱的过程和遇上三个少年崽的经过。

老汉摇摇头叹惜:“小丫头,世事难测,人心难估,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郝贝受教的点头:“大叔,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您一看就是个好人……”

郝贝那叫一通夸呀,简直把老汉夸成此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会闻。

老汉眉头一皱冷冷的喝她一声:“浮夸!”

郝贝被训的呆住了,半晌才找回声音一样的:“呃……那个,这个……”巨汗,不是说是人都喜欢被人夸吗?这老头儿怎么就不喜欢呢?

所以,郝贝这次不敢说话了。

不过老头儿却说话了。

“给你讲个真事儿……”

老头讲的是说一个很美的少女,被人拐卖的事情,说是少女一次坐公交车,遇到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男孩子,少女起身让位给老婆婆坐。

等老婆婆身边的人下车后,老婆婆又让少女坐了下来。

正值花季的少女,对一切的想像都是美好的­干­净的。

特别是当那个可爱的小弟弟送上来一颗糖果,一直闹着让姐姐吃时,在老婆婆鼓励的眼神下,少女吃了那颗糖,醒来后便在被拐卖的路上了。

郝贝听的惊悚极了,这事,真tmd邪门了,谁会想到和蔼慈祥的老人和天真无邪的孩子会有那样的坏心思了。

“大叔,你说的太对了,我跟你说哟,我也从网上看到过一个新闻……”

郝贝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她从网上看到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学生妹送一个在路上晕倒的孕­妇­回家,没想到却反被孕­妇­送上的一杯牛­奶­迷晕,孕­妇­为了帮丈夫寻找一个出轨的对像而对学生妹痛下杀手,学生妹醒来后反被杀。

郝贝讲的时候还是义愤填膺的,记得当时看这则新闻的时候,那怒火简直不是一般的高大。

现在的人犯罪都是这样的吗?

记得她小时候一直觉得,坏人就该是那种长的很恐怖然后长着黄毛的样子。

可是慢慢的才明白,越是一些让人无法防备的人和事,往往越是危险。

思到此,郝贝像是刹那间清明了起来一样,以往很多没想明白的事,如今全挤在脑子里。

沈碧城、夏秋、宁馨!

她不知道她的恩人、闺蜜、知己,在她以往所遇到那些事中,都起了什么作用。

推波助澜?

无心为之?

还是有意行之?

“呵,所以说呀,人心隔肚皮,不要轻易的相信人呀。”老汉适时的点拨了一句。

郝贝十分赞同的点头,神­色­中有些茫然,如果这些人都不值得她去相信,她不明白,这世界上还有谁,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

“呵,是不是挺迷茫的?”老汉像是一个心理专家一样的问出口。

郝贝点头:“嗯,是挺迷茫的,人心真难懂,但我始终相信,人应该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做事但求对得起天地良心。”

老汉摇摇头:“小姑娘呀,你真是……”老汉突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郝贝了。

不过细细一品,郝贝这话,却是让老汉瞪圆了眼。

郝贝不再说话,良久却听老汉问了起来:“你家住哪儿呀?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呀?”

郝贝认真的回答,家住南华等等的。

老汉叹气:“小姑娘,一般人遇到这事儿,都会报假名假地址,你为什么……”

郝贝双眸中有着坚定的神­色­,炯炯有神的凝视着老汉:“因为我相信大叔你不是坏人。”

老汉眸底有水光浮现,而后轻挑眉头:“是吗?还是这样说,是想着让我放了你?”

郝贝这点儿小心思被人道破难免尴尬,不过却还是讪笑着回答真话:“虽然我知道让你放了我的机会渺小之极,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可以,请大叔放了我吧,我会感激大叔一辈子的……”

老汉没有说话,双眸中起了风暴。

郝贝那个心肝儿颤的呀,像是揣了七八只小兔子在心口处一样的,怦怦怦的兵荒马乱的跳动着。

脸上也越来越热了起来,好怕这老汉突然生气。

老汉摇头:“放了,你,我就会被他们质疑背叛,就会被处罚,可能是再打断一条腿,也可能是一刀要了我的命,你说我能放你吗?”

郝贝惊的张大嘴巴,反­射­­性­的摇头:“那你别放我了……”

“不放?”老汉反问。

郝贝开口分析:“是呀,你想呀,他们既然不是为财,又绑了我,那么就肯定有目的的,在他们目的达到之前,我就是安全的了,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活命让大叔叔为我送命,毕竟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不对,就算是我什么人,也不能为了我丧命,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郝贝低头喃喃着,这说服大叔放了她的希望泯灭了,不禁又让她沮丧的没了­精­气神儿。

老汉叹了口气,而后从口袋里了一阵儿,拿出一个挂着小红绳的小海螺,给郝贝挂在脖子里:“这是个平安符,保佑你平安吧。”

郝贝抬头,就看到到老汉坚定又认真的神态,兀然间就红了眼。

……

娱乐城内,宁馨被困在包间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放她出去。

这些人,开始的时候凶神恶煞的逼着她还钱,她打了电话让郝贝拿钱过来后,就跟供姑­奶­­奶­一样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这真让人心烦。

慢慢的冷静下来之后就一阵阵的后怕,这娱乐城内怎么就不能刷卡了?

这么大个娱乐城难不成就一个坏掉的刷卡机吗?

宁馨的脑袋开始发懵,而后瞬间清醒,使劲的拍打着包间的门嘶喊着:“来人来人……”

但她的嘶吼没有一个人搭理,宁馨开始害怕,开始担忧,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ww

打了第一个,又打第二个……

终于,天­色­蒙蒙亮时,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此时的宁馨早就哭的累极了,可是又不敢睡,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到有人开门,蓦然一惊,再抬头时,看到那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的展翼,当下就有些傻眼了,眨眼再眨眼……

而后嘴角一撇:“展小翼……”

展翼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接到宁馨的电话时,他还在南华,听闻他们出事,他第一时间调了军用机,第一时间赶到。

展翼一步步的走近,就觉得自己的心都不受控制了。

明明来的路上都想好了,找到她的时候,要狠狠的揍她一顿的,可是这会儿,反倒是觉得眼睛润润的,看到她哭就跟有人在戳他的心一样。

展翼大步走近,眼看着就要接近宁馨,就能把这小女人抱在怀里的时候。

却不妨,几个黑衣人持枪冲了进来吼道:“不许动,都不许动……”

宁馨吓的呆掉了,双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而后就见黑衣人之后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姚修远,她的丈夫。

“呵呵,­精­彩呀,瞧瞧本少看看都看到了什么?我的可爱的小妻子,这是打算把一顶硕大的绿帽子扣在你亲亲丈夫的头顶上吗?”

说话的男人一身黑­色­高级手工西装,白晰修长的手指扣进领带缝里,撕啦的一声扯掉领带,单手捏在手心,一双丹凤眼此时轻眯着,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在愤怒着。

宁馨傻眼了,呆掉了?

她是打了两个电话呀,然后没想到……

再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宁妹纸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老公,我好怕呀……”

几个拿枪的黑衣人此时嘴角都是一抽,而那个被称作老公的姚修远却是眉头一拧,低咒一声:“shit!他妈的,宁馨儿你他妈的是脑残吗?现在才知道哭,谁让你来这儿赌来着?你还好意思哭?”

大步上前,拎着那个痛哭的小女人,姚修远脸上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大,还好他就在g城这边,还是晚上一块儿喝酒的一个朋友说好像在这儿看到她妻子了。

g城圈内的人,不认识宁馨的人少,不知道宁馨跟姚修远结婚的更少。

宁馨被姚修远拎起来时,水蛇一样的纤臂主这么环在男人的脖颈上,撒娇卖萌的讨好着:“老公,老公,还好你来了,还好有你在,我好怕,那些人好可恶……”

姚修远嘴角一抽,无奈的冷哼:“是吗?你还知道怕呀。”

宁馨妹纸瞪眼,你妹的姚修远,姐儿怎么不知道了。

抽泣着转身对展翼说:“展翼呀,你赶紧去找找贝贝好不好,我让她送钱来的,可是送了一晚上也没送到……”

展翼僵直住的身子因为宁馨的话而回了神,如玉般的俊脸上一片­阴­霾,迎上姚修远带笑的脸庞时,只觉得刺眼的让他恨不能一拳打暴眼前的男人。

偏偏姚修远还贱贱的跟展翼打招呼:“呵,展小翼,好久不见了呢……”

展翼轻挑眉头提醒着宁馨:“呵,姚总这是把重病的前女友哄好了,还是把大明星哄好了,终于有空闲来看看自己的妻子吗?”

宁馨脸­色­一白,没等姚修远开口就冲展翼吼道:“展翼,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滚,那远滚那去……”

说罢也不管展翼是什么反就应,就紧紧的圈住姚修远的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姚修远的身上,再低头堵住姚修远的­唇­,不让他开口说话。

这一幕看得展翼眼疼,心焦!

但是眼前的这一对,人家是合法夫妻,合法的呀!

别说是接吻了,就是上床 ...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在妄想什么呀?

怆然转身,而后快步离去,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他还得去救小嫂子,这是邪了门的竟然先来了娱乐城,让他哥知道的话,非得活剥了他不可!

美人儿主动献吻,姚修远一向是个来者不拒的,尤其是自己这个小妻子,美艳的、清纯的、傻气的、优雅的……

矛盾的综合体,宜家宜室。

宁馨看到展翼转身时,就想退开,可是却忘记了她招惹的是姚修远呀!

­精­明的强势的霸道的姚修远怎么会这么甘心的让她利用呢?

男人的­唇­狠狠的蹂躏着女人粉­嫩­的­唇­,强迫­性­的撞开她的檀口,长舌像狂风般洗劫着女人的甘甜。

“唔……姚修远,你放开我,你不守约定……”宁馨被亲的脸红心跳,急喘着要推开这个男人。

可这男人的强势又岂止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能推得开的,那一吻,激狂!火辣!

“约定!呵……”姚修远放开宁馨,轻呵一声,白晰的俊庞掠过一丝邪气。

宁馨倒抽口气,他掳夺的眸光太吓人,像是号称森林之王的狂狮锁定了自己猎物。

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快速的伸手卡住宁馨的脖子意味深长的碎骂道:“那你他妈的就该记得,老子说过的话,老子最讨厌绿帽子!”

在他劾人的眼神下,宁馨轻咳了一嗓子。

心,莫名颤抖,怦怦怦的狂跳了起来!

有时候,宁馨真觉得姚修远这人就跟个­精­分的神经病一样,他可以上一秒温柔的把你当成宝,下一秒就狠狠的一刀戳到你心口上。

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时候,就比如这时候,明明那么凶的吼过她了掐住她的脖子想掐死一样的狠,现在却又用舌尖轻舔着她的耳垂处,用他那好听的声音暧昧的低语着:

“我的娇妻,你要记得,你身上刻的可是我姚修远的名字……哦,不对,得在你身上真的刻上我的名字才能惩罚你这样的不乖……你说呢?”

宁馨吓的哭了起来,对付姚修远她永远就这一招。

“呜呜呜……老公老公,我听话听话好不好……”姚修远是个变态,他这样说了,就真的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刻点什么的。

“真烦!”姚修远嘴上说着烦,眉心却是轻挑的,身上的邪气也消失了,露出认真的神­色­问:“送你回江州?”

宁馨摇头:“老公,贝贝不知道是不是丢了,要是丢了,首长大人会剁了我的……呜呜呜……你帮我帮我找贝贝好不好呀?”

“贝贝?宠物狗吗?”姚修远不太认真的问着,半揽着怀中的妻子往外走去。

宁馨没好气的翻白眼:“贝贝是郝贝,我家首长大人的妻子好不好?你才是宠物狗呢?”

“宁馨儿!”姚修远重重的喊了一声宁馨的名字,那个儿字拖了长长的尾音。

宁馨赶紧举着小白手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最伟大英明的修远大人,请你帮帮忙好不好?”

姚修远这才蹙眉了一句:“裴靖南的媳­妇­儿?”

宁馨诧异的睁大眼:“怎么可能?我家首长是裴靖东好不好,我跟你说哟……”

姚修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哦,原来是东子的媳­妇­儿呀,早说呀,要是裴靖南那死小子的媳­妇­,爷是打死也不救的。”

说罢,姚修远就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很显然,这个早间五六点钟的点儿,把人给吵醒了的。

“靠,他妈的有病吧,七早八早的打电话!”对方的咒骂声传来。

姚修远轻笑着:“我说老七,你地盘上的人扣了我媳­妇­儿,嗯,据说那个谁谁谁,裴家小子的媳­妇­儿好像也丢了……”

“靠,你他妈的不早说,哪个兔崽子­干­的混蛋事儿!”对方传来的声音里,还有踢到东西的哀嚎声。

宁馨怯生生的看着姚修远问:“这样就可以了吗?要不要再找找呀……”

姚修远斜睨她一眼:“人丢没丢都不知道,没准人家就在家里睡大觉,没理你呢。”

宁馨瞪大眼眸:“不可能!”

片刻之后,当宁馨在家里看到老司机时就顺口问了一句:“老杨,郝小姐在家吗?”

老司机点头:“在家,今天郝小姐没有吩咐用车,还在睡觉。”

宁馨瞪圆了眼,姚修远轻笑:“看吧,我就说你这女人傻兮兮的!”

……

而郝贝那边呢,天­色­大亮的时候,那三个喝醉酒的少年崽就醒了。

其中一个接了一个电话后,十分恭敬的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而后冲着三个伙伴还有那个老汉喊道:“快,把她的嘴给堵上,大小姐要来了……”

郝贝一听说买家要来了,当下就打个战栗,老汉把胶带重新贴在她的嘴上。

片刻之后,便有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笃的传来。

进来的女人着一身紫­色­洋装,­干­瘦的身材让洋装松垮起来,却唯有肚腹那一处稍稍突出。

郝贝在看到那身紫衣时,当下就恨的直咬牙,tmd的,秦汀语个死贱人!

的确是秦汀语,但秦汀语那张­干­瘦的脸下在看到郝贝完好无缺的时候暴怒了!

“不是说让你们把她弄残轮了的吗?你们这是心疼这贱人的吗?”

三个少年崽你看我我看你而后异口同声的质问:“怎么可能?不是说不让动一根手指的吗?”

他们接到的消息里就是那样说的呀!

秦汀语那叫一个怒!原本她知道郝贝跟宁馨来g城之后,就借口回秦家小住,比郝贝他们早一步飞了过来。

找人跟了几天,摸清了宁馨和郝贝的作息时间后,就利用秦家大小姐的身份,让娱乐城里的人做了手脚,把宁馨给扣下。

本来这些都设计的天衣无缝的。

今天一大早过来,那就是等不及想要看看被轮了一夜的郝贝变的有多凄惨的。

可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白痴吗?混黑社会的都这么有良心吗?

白发的老汉默默的走到角落里,打了个电话。

“七爷,大小姐昨个儿让小八他们仨人绑了个姑娘,今早过来发脾气了,怪小八他们没轮了那姑娘,七爷您看这事儿……”

接到电话的秦佑安正被展翼带来的兵团团围住呢,这真是憋屈死了。

g城的道上虽然是他说了算的,但下面分支众多,一时之间,他上哪儿去找郝贝那女人去呀!

接到的这个电话,可算是及时。

当下就避开展翼去屋里讲电话。

“铁拐李呀,道上的人都知道你面恶心善,今天老七算是欠你一次,别让大小姐动那女人,动不得,要命的人呀!”

秦家老七挂完电话就给秦汀语打了个电话。

秦汀语接到电话还是吓了一跳的,没有敢说这事儿, ...

(却不妨秦佑安会直接了当的开口说:“小语呀,你绑了那个女人这事儿,怎么不跟七哥说呢?你想出气发泄,你自己一个人成吗?没七哥撑腰,你不怕那男人知道后剁了你呀!”

秦佑安邪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后,让秦汀语打了个寒颤,她能不怕吗?可是她就要这么做。

她巴不得那男人能气疯了,但那男人肯这不敢杀她,最好是打她,把她的孩子给打掉才好呢。

要不然单纯的为了害郝贝,她能这么露面吗?完全可以找个人替她做就可以了的。

有了秦佑安的这通电话,秦汀语怒呀气呀,难得的这么个机会,要是不把这贱女人整一通的话,难泄她心头之恨!

从包里拿出张卡来,甩给那三个少年崽:“呵,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吧,这卡里有一百万块,上了她,这些钱全是你们的。”

郝贝气的眼丝儿都红了,他妈的,比有钱呢!

可是她现在嘴巴被贴住了,不能说话。

那三个少年崽子竟然真的朝她走了过来,­色­迷迷的目光打量着郝贝被绑的身体。

玲珑有致,曲线完美,尤其那张煞白的小脸儿,更是让男人兴起一种叫作虐欲的快感来。

这么一个小美人儿,处划便宜他们仨人了。

而秦汀语则哈哈大笑着拿出手机,一副等着拍视频的模样。

郝贝呜呜呜的乱叫着,先前那个给秦佑安打过电话的老汉上前一步,恭敬的朝着秦汀语行了个礼喊道:“大小姐,七爷说这个女人在他来之前不能动。”

往前行的三个少年崽一听老汉这话,那飙升的欲­火­黯淡了下来。

秦七爷说的话,有几个不怕脑袋搬家的敢去动手动脚呀,那纯粹是活腻歪了……

秦汀语啪的一巴掌抽在那老汉疤痕满满的脸上,打的老汉一个踉跄就倒了地。

三个少年崽红了眼的冲过去喊道:“铁拐李铁拐李……”

郝贝也是急的瞪圆了眼,使劲的在地上蹭着,终于,嘴巴上的胶带给蹭掉了,冲着那三个少年崽吼道:“二百万,你们上了这个女人,我保你们无忧!”

局势逆反,少年崽们疑惑的在郝贝与秦汀语之间打量着。

秦汀语得意的轻笑出声:“郝贝,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g城有人认识你吗?”

郝贝还很狼狈的靠在墙壁上,可是这会儿,却是轻蔑的笑道:“是吗?你是秦家的大小姐,我还是秦佑安的媳­妇­,秦家的儿媳­妇­呢?你一个出嫁了的小姑子绑了自己的嫂子,居心叵测呀!”

嘎——

秦汀语傻眼了!

“你胡说,我七哥才不会找你这样的女人呢……”

秦汀语说完看到郝贝的笑时才知道自己着了郝贝的当。

果真,只见郝贝笑着开口说:“当然,你不喜欢我这个嫂子就会说这样的话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见不得兄长跟嫂子恩爱,就使这些下作的手段,就你这样的,还敢号称是秦家大小姐,那秦家可是名门望族,我看你就是冒充的!”她这说的可是实话没作一点假的,秦汀语就是见洋得她跟裴靖东好,才这么疯狂的。

殊不知隐在仓库货厢暗处呆了一夜的男人嘴角一抽抽,这个女人可真出乎人的意料呢!

“你,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少年崽a这么一问。

郝贝跟秦汀语异口同声的喊道:“当然是我了!”

秦汀语气的走上前,啪的就抽了郝贝一耳光,郝贝那叫一个火呀,冲那三个少年崽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想等着七爷来了活剥了你们的吗?”

少年崽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听到老汉开口道:“七爷说了绑来的女人不能动。”

只此一句,少年崽们就相信了。

少年b走到郝贝跟前,一边给她松绑一边问:“你真是七爷的女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郝贝那叫一个汗呀,狂汗,巨汗,回想着上次在江州时跟秦佑安相处的情景,想了半天,最后一扔出一个名字来:“萌萌……”

靠,少年崽们那叫一个战栗呀颤抖呀!

这个名字,耳闻能熟只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位呀!

“你,不可能,那你昨晚怎么吓晕了……”

郝贝轻笑机智的应答:“我要不晕倒怎么知道是谁害我的。”说这话时,郝贝心虚死了,她昨个儿的确是让吓晕了的,不过她说假话也没有人知道的。

“萌萌姐,你真厉害,d城的一姐呀,道上都说我们七爷要强强联合了,没想到是真的呀!”

少年崽c也跑过来讨好了起来。

郝贝脸上笑着嘴角抽着,这个叫萌萌的是什么人呀,她只不过记起秦佑安好像打过这么一个电话,叫的就是萌萌这个名字,然后就顺手拈来一用了,嘿嘿真管用的。

“你,你们这些饭桶,听一个白痴女人说两句就信了呀!”秦汀语气的哇哇大叫。

郝贝终于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汀语跟前,一扬手‘啪!啪!啪!’就是三巴掌全打在秦汀语的左脸上。

“秦汀语,你真是不作不死的节奏,让我猜猜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了,所以把我绑了,然后等着事出了之后,反正别人弄不死你,最多把你的肚子里那块­肉­给折腾没了对吧。”

郝贝的话让秦汀语脸­色­一片苍白。

“郝贝,你别太得意,你以为那个男人真的在乎你吗?他要在乎你会……”秦汀语说到这儿,突然住口了,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郝贝你就是个白痴,大白痴知道不……”

秦汀语这兀然发疯了一般的笑,郝贝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三个少年崽却是走近了秦汀语,一副为郝贝报仇的脑残粉模样:“嫂子,我们给你报仇,管她是不是秦家大小姐,我们只认七爷和嫂子你。”

说罢,就要去推秦汀语。

郝贝却大叫起来:“不行,停,住手!”

少年崽们齐齐回头,郝贝狂抹汗的解释:“那个,这个吧,事儿是这样的,七爷的为人你们也知道的,虽然道上混的,但却是个大大的好人呀,再说了这也是七爷的妹妹,我这当嫂子的,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

铁门外,秦佑安带着人刚走近,听到的就是这话,当下眼角噙笑,郝贝这女人可真是胆儿肥呀!

敢冒充他的女人!

砰!

铁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郝贝看到秦佑安来的时候,那一颗乱跳的心奇异的安定了。

她不怕了,上次秦佑安的落荒而逃她还记忆犹新。

所以才不怕秦佑安会对她不利呢。

“七哥……”

秦汀语看到秦佑安来,当下就瘪嘴红了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颗颗滴落,本来是个绝美的人儿,可惜呀,这怀孕 ...

(给闹腾的,­干­瘦蜡黄不说,脸上也起了妊娠斑,此时这么一哭,­干­瘦的脸上那皱纹一堆堆的闪烁着。

郝贝呕的要死,尼玛的,装柔弱谁不会呀!

当下也跟着叫了起来:“七哥,呜呜呜,你看看你妹妹了,找人绑了我不说,还要让人轮了我,玩死我呢……七哥,这个事儿,你可得给我作主呀,要不然的话……”

郝贝那是噼里啪啦的一通讲,讲的秦佑安嘴角跟着抽,眼晴眨巴眨巴又眨巴,最后一无奈的叹气。

妈的,这是邪了门的了!

怎么就看自家妹妹秦汀语没有郝贝这妞儿来的顺眼呢?

明明都是哭,明明自家妹妹比郝贝要漂亮的多,可是这会儿,就是看着郝贝这妞儿惹人疼。

那哭的一双水眸儿通红,挺秀的鼻尖儿也是红的,讲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带着孩子气的抱怨撒娇,真他妈的就是个惹人疼的小东西。

“咳,那个,这个,大家都是一家人是吧,和气生财和气生财……”秦佑安也是左右为难,这郝贝,他明显不能动呀。

真是想想都蛋疼,得亏那男人去国外了,要不然的话,自己又得遭罪,听铁拐李说绑了郝贝一夜的。

只要想想上次在江州那男人绑了自己的女人又绑了老五老六的女人那利落劲儿,秦佑安就一阵脑仁儿疼。

“七哥,你竟然为了个外人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就是她抢了我的阿南……”

秦汀语语带哽咽的控诉着。

郝贝嗤之以鼻:“秦汀语,你没脑儿抽吧,本姑娘嫁的是裴靖东,你他妈的长没长眼呀!”

秦汀语不服气,嗷嗷大叫:“郝贝你他妈的才没长眼,他就是我的阿南,就是我的阿南,就是你抢了他……”

空旷的仓库里,回荡着秦汀语一声又一声的呐喊,那就是我的阿南,是我的阿南……

一直到秦佑安实在看不下自家妹子发疯,让人给带走后,才算安静了下来。

安静下来后,秦佑安才走向郝贝:“那个,贝儿呀,咱们商量个事成不?”

郝贝一瞪眼,靠,你妹的,跟你熟吗?叫贝儿,这名儿是你能叫的吗?

“请叫我的名字郝贝。”

秦佑安叹气:“好,郝贝……”

刚开口,少年崽子们醒了神,诧异的说:“咦,嫂子,你不是萌萌姐吗?”

郝贝心虚的讪笑:“当然不是,我叫郝贝。”

秦佑安抚额,突然明白自家妹子缘何被压在下风了。

这个郝贝这脑子是怎么构成的,还走了什么狗屎运,遇上这么三个瘪脚的小混混。

少年崽们当下脚肚儿直打颤的:“那你,那你到底是不是七爷的女人?”

郝贝不好意思的绞着自己胸前的细小卷发儿:“那个,当然——不是了。”

少年崽们这下不是腿肚儿颤了,那是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一样的噗通一声跪到在地跟秦佑安求绕着:“七爷,七爷,是小的们错呀,着了这女人的道呀……”

秦佑安这有火发不出,飞起一脚踢飞了一个抱住他小腿的小崽子。

郝贝却在他发火前给拦住了:“秦佑安,你不想让裴靖东知道秦汀语绑了我这事儿吧,那么,就别在他们身上泄火,我还有事儿问他们……”

这点儿倒是戳到秦佑安的心口上了。

所以秦佑安带人退出了门外,屋内只有三个少年崽还跪在地上,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的老汉。

郝贝没有去扶老汉,她明白,她这会儿去扶,只要加大少年崽们对老汉的怀疑。

“你们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郝贝的质问,又有秦佑安的叮嘱,三个少年崽子如实的说了接到一个单,说是让绑一个人。

然后对方还发来了照片,电邮上却注明,不能动这个女人一根汗毛。

郝贝要了少年崽们接电邮的邮箱和密码,又问那个司机的事儿。

少年崽们这次也如实的说,说是那个司机是宁家的司机,是个贪财的,最近刚在娱乐城赌输了钱的。

也是巧合,正好在找小混混打算夜半抢劫下宁宅的,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郝贝要取钱。

所以……

到此,郝贝算是明白了,那个司机为财,这三个混混也是为了钱。

当郝贝知道晚上捅了司机一刀子的刀是弹簧刀,捅的也是司机衣服里面预先弄好的血包时,郝贝简直是无语极了,尼玛的,这也可以呀!

问完了话,郝贝转身离去,却又走到那个老汉跟前:“大叔我扶你起来吧。”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白发老人就这么倒在地上的。

老汉握住她的手站起来,眸底有些湿润,拍着郝贝的手叮嘱着:“姑娘你是个心善的人呀,送你的护身符还是有用的,记得收好了,保佑你平安的呀……”

“嘁,铁拐李,就你那破护身符能管用吗?你看我们几个带这么多年了还不是天天挫的跟什么一样……”

一个少年崽不屑的这么反驳着。

老汉却是双眸如炬的凝视着郝贝,仿佛是要郝贝一个肯定的答案。

所以郝贝开口说:“谢谢您,我会收好的。”

……

当郝贝走出仓库,重见天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蔚蓝的天空高喊着:“嗷嗷……谁他妈的说我郝贝的名字不好了,哪儿不好了呀,这不有惊无险吗?”

秦佑安再次抚额,真心觉得这妞儿心态忒好。

被人绑了一夜,跟没事人一样。

却不知,这一夜的经历在郝贝的人生旅途中,很重很重要!

“走吧,送你回江州还是南华?”秦佑安这么说时,郝贝却拒绝了:“不,你送我去宁家吧,我的朋友还在那儿。”

还有那个司机的事儿还没处理呢。

不曾想,当秦佑安把她送到宁家时,宁馨看到郝贝从外面回来,当下惊叫着:“贝贝,你这么早就起来出去了吗?”

郝贝轻笑,并未回话。

却在这时,后宅下人房里传来惊叫声:“啊……死人了……”

众人的注意力被那声尖叫吸引过去,一起往后院冲去,到了后院,就看到宁家的老司机只见他肥胖的脸在阳光下呈惨灰白­色­,两个颧骨却突了出来,两眼愣愣地往上翻着露出眼白来,非常的可怕。

司机是从楼上四层楼顶跌下来的,直接摔在灌木丛中,嘴角溢出白沫,等警察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警察勘察了现场,断定是失足……

宁馨吓坏了,郝贝也惊呆了。

警察问笔录时,郝贝如实的说了自己的经历。

警察结合现场勘察和郝贝的笔录,断定这个司机定然是因为抢了主人家的钱,怕事迹败露才从顶楼故意失足的。

这一番折腾,郝贝又在g ...

(城呆了三天。

三天后,警察结案。

郝贝和宁馨才算可以自由出入g城。

宁馨是吓坏了,没有想到家里用了几十年的司机会是这样的人,当下就悔的不行,抱着郝贝一个劲儿的哭……

“呜呜呜,贝贝,贝贝,我就是个扫把星,我爸以前骂的时候就说我妈因为生我难产了,我就是个扫把星,你看吧,你差点就因为我……”

扫把星这个词,郝贝不是第一次听了。

以前每次她弟出一点点儿事,有时候的确是她带她弟玩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有时候­干­脆就不关她的事,她妈就这么骂过她。

特别是上次她弟骑摩托车时出的事,她妈更是这样骂过她。

所以听到宁馨这么自骂时,郝贝也跟着哭了起来:“不关你的事呀,啊,这都是意外,我这不没事吗?你放心,我答应了秦佑安不会跟裴靖东说的,然后咱们回头跟展翼说说,这事儿就不跟裴靖东说,不怕哈……”

边上的姚修远看不下去了,一把扯过自己的妻子宁馨骂道:“瞧你这点儿出息,这关你什么事了呀?穷担心,出了事有自有你男人罩着你,不信那小子敢动你一根汗毛的!”

姚修远说这话时,森冷的眸子噙着抹玩笑的笑容凝视着郝贝,捏着宁馨肩膀的手也用了几分力。

展翼从警局看了档案到宁家接郝贝时,看到的就是宁馨被姚修远揽在怀里的场景,当下心底一疼,眸­色­深沉。

却还是走到郝贝跟前说:“嫂子,我们回去吧。”

郝贝点点头,看一眼宁馨,以眼神询问宁馨要不要一起回去。

宁馨的老公姚修远却是捏住宁馨的肩膀替她回答:“明个儿有个场子,你陪我去,有你喜欢的东西,拍下来送给你……”

宁馨怯生生的看了郝贝一眼,一副你看吧,我不能走了……

于是郝贝叹气,跟展翼一起飞往南华。

同一班飞机上,郝贝无意间的一转头就看到那个坐在他们斜后方位置上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郝贝看到他时,他回了郝贝一个笑容,郝贝愣神眨眼再看时,却没了这笑脸,好像自己方才是眼花了一样的。

展翼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快到了南华的时候,郝贝才跟展翼说:“展翼呀,这事儿,你别跟裴靖东说,他正在做复健,别让他分心了。”

展翼蓦然抬眸,眼底有些不忍,强压下那将要脱口而出的话,闷闷的吐了句:“嗯,我知道了……”

两个人一起往碧水园行去,到了楼下的时候,展翼突然认真的说了句:“嫂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哥对你不好了,你想离开他,我一定帮你。”

“……”郝贝哑然,不明白展翼的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展翼为什么会说这样话了,原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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