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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繁华缭乱 > 74.荆棘森林的睡美人

74.荆棘森林的睡美人

索隆怔了一下,眨了眨眼。

我继续装无辜,“从我上船开始,一直在监视我,质问我,昨天晚上还直接拿剑砸我脖子的人,不都是剑士大人你吗?”

“喂,昨天晚上明明是因为——”索隆叫了起来,然后自己又闭了嘴,半晌才甩了句“爱跳脱衣舞给人看就尽管跳去吧。”然后便翻出瞭望台爬了下去。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过了几天我们终于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有点规模的港口城市。

路飞他们把梅丽号停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小智他们决定在这里和路飞分手,去看这岛上有没有宠物小­精­灵会馆,我和阿骜也打算去问一下有没有船去麦克罗斯,于是大家上了岸就各自分头行动。

结果我和阿骜虽然在港口没问到船,但在街上闲逛时,居然找到一个正常的电话亭。本来一下子从飞机坦克机器人跳到海贼王,我几乎以为我们又因为那次海难掉到其它的世界,从此和现代科技无缘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很正常的大家都会用的电话机,而不是长得像蜗牛一样的电话虫。

于是我喜出望外地跑去打电话给老爸。

让我们更加惊喜的是,居然打通了!

老爸的声音听起来又意外又激动,说他知道上次的劫机事件了。但是那次的人质后来都被安全地救回去了,只有我们姐弟两个失踪,他和老妈都很着急。他最后还很得意地加了句,但他还是相信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因为我们是他的儿女之类。

我几乎就想翻白眼,他哪来的自信啊?看看我们碰上的那些事,是个正常人都活不下去的吧?虽然我承认,后面之所以多出这么多事情来,是因为我太急躁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但那也是他的遗传好不好?

阿骜看着我的表情,伸手就把话筒拿了过去,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告诉老爸我们在哪,问怎么过去。不知老爸在那边说什么,只见他连连点头,说“好……知道了……嗯……再见。”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道:“喂,我还有话没跟老爸说呢。”

他白了我一眼,“见面再说。老爸说他叫人来接我们,大概下午就到。今天晚上我们就能见面了。”

咦?下午?今天吗?原来麦克罗斯离这里这么近的吗?那为什么刚刚在港口没人知道?我才想问,后面有人敲了敲电话亭的门,好像等着用电话的样子,于是阿骜拖着我就出去了。

先回到梅丽号跟大家道别,路飞偏了偏头看着我们:“咦?这就要走了吗?”

“嗯。”我点头,“最近这段时间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他咧着嘴笑,扭头去叫山治,“喂,山治,欧阳他们要走了,我们来开个宴会送他们吧。”

……我说,你只是想抓住一切机会开PARTY狂欢吧?

倒是山治抓着我的手,恋恋不舍的样子:“这么快就要和小桀分开,人家的心都要碎了。呐,不如为了我留下来吧?”

我侧边“哗”的有一桶凉水泼过来,于是山治立刻松了手去做饭了。

我扭头看着还提着水桶在手里的索隆,“喂,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他哼了声,放了桶,道:“下船。”

“我下午就走了啊,不用这么急赶我吧?”

他又哼了声,拿好自己的剑跃下船,看也不看我,冷冷道:“来不来随你,总之我只示范一次。”

“咦?”我怔了一下才想起上次抓着他要他教我剑术的事,连忙跳下船跟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学剑,开PARTY,过得飞快。

本来那一点点离别的愁绪都被路飞他们的搞怪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所以到我们走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脸很爽朗的笑容,挥着手说“后会有期”“有缘再见”之类的话,然后目送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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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罗斯和太空堡垒?

更新时间2008-7-16 22:41:55 字数:3354

阿骜在电话里跟老爸说好了要在港口西边的广场里等着他找人来接我们,但我们等那个人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之所以会这么快就到,并不是因为近,而是交通工具不一样的关系。

一架机翼上画着一骷髅图案的白­色­战斗机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盘旋动作,缓缓落下,滑行过一段距离之后稳稳停在我们面前。

我一时惊呆,再次觉得世界观土崩瓦解。

我们上午真的还和路飞他们在一起吗?这真的是同一个世界的事情吗?如果海军有这样的战斗机,梅丽号那种小船三两下就­干­掉了吧?还由得路飞在那里大叫“海贼王我当定了”?

我本来已经以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混乱完全适应了,谁知居然还有完全在我能想像的范围之外的事情。不同世界的人混在一起,不同时代的东西也混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已完全不能用常识和理智来判断。

阿骜的接受能力显然比我强得多,他甚至能在飞行员走下飞机时,向他微笑。

飞行员是个年轻的金发男子,一面将头盔摘下来,一面向我们微笑:“你们是欧阳桀和欧阳骜吧?”

我点了一下头,他向我伸出手:“我叫罗伊•福克,是欧阳中校拜托我来接你们的。”

罗伊•福克?这名字好像有点熟。

看看面前的人,再看看旁边的飞机,印象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我不由得又惊呆在那里。《超时空要塞》里那个骷髅中队的队长吗?刚刚还是想这世界到底要混乱到什么程度,居然立刻就出现了这样的人物。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连高达都会有?

福克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笑道:“我听说过你们碰上的劫机事件了。不过,到这里你们就大可以放心了,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这飞机上的通讯器可以和欧阳中校联络,你可以向令尊本人确认。”

如果他是那个福克的话,我完全一百二十个放心。但他已动手联系了老爸,招呼我们姐弟过去看。果然在那通讯器的显示屏上看到老爸笑眯眯的脸。

“你们两个看起还不错嘛,挺有­精­神的。”

——你想看我们当日半死不活地趴在一块木板上随波逐流的样子吗?

“这位福克上尉是我的好朋友,飞行技术一流,你们放心跟着他来吧。”老爸说完,又向福克道,“那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福克应了声,切断了通讯,向我们道:“那我们这就走吧?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呢。”

“但是……”阿骜只说了两个字,就皱了眉没往下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这架飞机只有前后两个座位,不由得也皱了一下眉。

“抱歉。”福克放下登机用的梯子,一面道,“这个其实是战斗机,所以并没有多余的座位。不过,这是我们基地最快的飞机,令尊一方面怕再出别的事,一方面也是想快点见到你,才拜托我开这个来。就委屈你们姐弟稍微挤一下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只好都上去了。还好我跟阿骜都不胖,勉强也能坐下,但身体紧挨着是免不了的。阿骜微微红着脸,扭头去看外面。我则尽量前倾,伏在前面的椅背上看福克­操­作。

福克笑道:“怎么?小桀你对开飞机有兴趣吗?”

“嗯。有啊。”我也笑。

“不错不错,不如等回了基地,我慢慢教你好了。现在的话,先坐稳了,把安全带系上,我们要起飞喽。”

“好。”我应了声,靠回椅座上。

阿骜伸手拉过安全带给我,我把它扣好。

然后飞机就开始滑行,然后爬升,平稳地飞上了云霄。

飞机还没落地,我就看见老爸等在跑道那端,仰头看向这边。于是我推了推阿骜,两人一齐趴在窗上向老爸挥手。

老爸看到我们,显得很开心,我们才一下飞机,他便一手一个搂了过去。“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重重点了点头。

寒暄了几句,老爸向福克道了谢,请他跟我们一起去吃饭。福克另外有约,跟我们说改天再来看我们,便先走了。

于是老爸领着我们向他停在一边的车走去。阿骜乖乖上了车,我却被远处一个高大的建筑吸引了目光。

不,那不是什么建筑,是一艘巨大的太空飞船!

既然刚刚见到了罗伊•福克,那么,那个应该就是太空堡垒了,或者要叫超时空要塞?

我站在那里,望着那边的飞船,惊得目瞪口呆。

老爸叫了我两声,又开了车门下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怎么样?很了不起吧?”

我重重点头。

老爸道:“那个是不知什么时候坠在这里的太空飞船。从发现它,到一步一步的开发研究,把它基本恢复原状,我们已经花了好几十年。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让人赞叹不已呢。就好像这艘飞船上有挖掘不完的秘密,让人完全舍不得放手呢。”

我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不舍得回家。”

他打了个哈哈,拍了拍我的肩:“我找机会带你们到太空堡垒——就是那艘飞船——里面去看看,你就明白了。不过你们大老远来,一定很累了,今天我们就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在路上的时候,老爸跟我们解释说,这里最开始只有军队和来研究飞船的科学家,后来多了一些家属和附属机构,慢慢的人就多了起来,开始以被大家叫做太空堡垒的飞船为中心,发展成了一个城市。但太空堡垒的存在对大众来说毕竟还是个秘密,所以住在麦克罗斯岛上的人,多少都和基地有些关系。而且这里跟外界的联系还是很少,除了军用的飞机和舰艇,交通并不方便,所以才让我们迂回那么远。

我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一开始就拜托福克上尉来接我们就好了,让我们多绕这么大一圈,还碰上劫机啦,风暴啦,海盗啦,幽灵船这些七七八八的。”

“哦?”老爸扭头来看我一眼,“你们这一路倒是挺­精­彩,有空仔细说来听听。”

我撇撇­唇­:“有什么好说的,总之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就算不错了。”

老爸笑起来:“你都能自己从兴凯湖空军基地逃出来了,还有什么能难得到你们。老爸很相信你们的能力。”

所谓“你有科技,我有神通”,到底谁能难倒谁还很难说呢。

“咦?你知道那个什么空军基地的事?”我趴到前面的椅背上,“后来怎么样了?”

阿骜也问:“那些人质都救出来了吗?”

“救出来了啊。当时说营救出来的人质里没有你们,我倒是真的急了一阵。不过后来宗介说见过你,又跟我详细说了当时的情况,我就觉得,你们两个,肯定是自己逃了。”

我想了一会,没想起这个人谁,于是问:“宗介?谁啊?”

“你不记得吗?个子高高的少年,短发,左边脸靠近下巴的地方有个小十字疤痕。他那天和你们坐同一架飞机,说在飞机行李舱见过你,还跟你一起看到那个超大的定时炸弹……”

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个人,于是我更吃惊地问:“咦?老爸你认识那家伙啊?”

“认识啊。他服役的组织,跟我们基地有很密切的关系。事实上,他们有很多技术,正是通过太空堡垒上的研究开发出来的。那小伙子年纪不大,在机械方面倒算个行家,我们还算聊得来啦。对了,他们最近也在这里休整呢。”

也就是说,其实那天我若是乖乖在那里等着他们组织的人来救,说不定就会直接被送到老爸这里来。

我闭上嘴,坐回座位。几乎连肠子都悔青了。

阿骜看了我一眼,像是看透我的想法一样,笑了声:“那种情况,能坐得住就不是你了。”

也是,反正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当多点特别的经历了。何况还见到了路飞他们,也不算亏得很厉害了。

正这样想着,老爸把车停了下来,道:“到了。这里是我常来的中国餐厅,口味还算不错。”

我应着声,开门下车,然后就被门口笑眯眯地说着“欢迎光临”的漂亮长发女孩惊得怔了一下。

好吧,其实不用太吃惊的,看到了福克,看到了太空堡垒,再看到林明美也不是什么怪事。

但是,为什么她一身粉­色­唐装,头上梳着两个包包头,笑眯眯站在门口迎宾,看来竟有七成像是珊璞?

我楞了一下,扭头去看阿骜。

他果然也青着一张脸看向我。

我一摊手。

看我也没用,又不是我让她们长成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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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狂的约会演习?

更新时间2008-7-18 11:49:22 字数:6637

老爸住的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小公寓,晚上他让阿骜跟他睡,我单住一间。我住的房间很小,本来大概是个杂物间,床是临时架的,到处都有临时收拾的痕迹。

我看了老爸一眼,怪不得他没有跟福克一起来接我们。

老爸搔着头,打了个哈哈,“军队的宿舍嘛,是简陋了一点啦。看来的确不太适合女孩子住。没关系没关系,你喜欢什么,明天自己上街去买来布置好了。”

“没事,这就很好。”我说。

“那就好。早点睡吧。”老爸说着向外走去,在门口突然又站住了,回过头来说,“对了,柜子抽屉先都别乱动,床下的纸箱也别动。”

我有点莫明其妙,虽然当时应了声,但他走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打开来看。

柜子里是各式各样的步枪机枪,抽屉是手枪子弹,床下的东西更恐怖——整箱整箱的手雷和炸弹!

如果我不知道老爸的职业,一定会以为不小心进了军火贩子的仓库。

我只觉得头上一排黑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睡在一个弹药库里,翻个身都要担心会不会走火,自然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出来时,阿骜和老爸已坐在那里吃早餐。

“早。”我洗漱完也在餐桌旁坐下,打着呵欠问好。

阿骜递给我牛­奶­面包,问:“没睡好吗?”

“嗯。”我点点头,“一直梦见自己在打仗,不是被机枪扫成蜂窝,就是被炸弹炸得粉碎……”

老爸好像被牛­奶­呛住了,咳了好几声,然后说:“我会尽快转移到别的地方的。”顿了顿又补充,“不过,小桀你不乖啊。”

我咧嘴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心比一般人重而已。”

阿骜看看我,又看看老爸,莫明其妙:“你们在说什么?”

我向着自己的房间偏了偏头,“你去看一眼我床下就知道了。”

阿骜居然真的去看了,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来,默默地继续吃早餐。

老爸又­干­咳了声:“只是一点小小的业余爱好。”

还好你这种爱好只放在这里,如果家里也堆满这些枪支弹药,就算警察不找我们麻烦,防火防爆就够让人担心的了。

我又笑笑:“老爸你今天要上班么?”

“我请了假。”老爸说,“你们才过来嘛,先带你们到市里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嗯。”我点点头,“而且,我们行李都丢了,也要买一些生活用品。”

“好啊。我给福克打个电话,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正说着,门铃响起来。老爸去开了门,很高兴地打招呼:“哟,宗介。你来得正好。”

我扭头看过去,发现被老爸领进来的正是那天我在飞机上见过的少年。于是也抬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哟,又见面啦。你是……呃,叫什么来着?”

“相良宗介。”他回答。立正,手背在身后,仰首挺胸,声音响亮。

不用这么正式吧?我不由又想翻白眼。

老爸拍拍他的肩:“放松点啦,这是在我家,又不是舰桥或者办公室。我女儿欧阳桀,你见过的。那边是我儿子欧阳骜。”

相良看向阿骜,很明显地怔了一下,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老爸在旁边笑着补充:“他们是双胞胎,很像吧?”

相良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要拜托欧阳中校以及令郎令爱。”

“哦?”老爸皱了一下眉,“他们只是一般的平民,普通高中生而已,而且才第一天到这里……”

“正是因为如此。”相良道,“因为我的下一个任务,还是继续以高中生的身份做某人的保镖。但我之前因为完全不了解普通高中生的生活方式,闹了很多误会,也给任务带来了很多麻烦。所以我的上司叫我最好能在这方面多了解一点,和普通高中生多交流多相处什么的……”他有一点为难的样子,“但是,我想来想去,麦克罗斯也没有什么正常的普通高中生。刚好又得知欧阳上校您的儿女来这里,所以,就冒昧前来讨教了。”

我“卟”地笑出声来,老爸也笑道:“这哪里称得上什么讨教?本来就想着你和他们年纪也比较接近,正想叫你有空就过来玩呢。”

他居然很郑重地行了个礼:“那真是感激不尽。”

“嗯,要不今天就麻烦相良你领着小桀他们去市里参观一下吧?”老爸道,“我刚好可以把我那些宝贝收一收,先放别的地方,免得小桀晚上又做恶梦。”

我还没说话呢,相良便接道:“您是说您的ZVS96重型狙击步枪?”

老爸重重点头:“还有巴恩特口径狙击步枪。”

相良道:“说起巴恩特M系列,我还是觉得M95更好。”

“哦?”老爸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为什么?”

“首先M95更轻,便于携带。它不但能够有效对付三公里­射­程内的坚硬目标,而且能保证在900米距离上3发枪弹的散布半径不超过25毫米……”

原来你们是因为这个才聊得来的吗?我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于是老爸又­干­咳了两声,“这些我们下次再说好了。今天你们就先出去玩吧。”

相良又是一个立正:“是。”

结果阿骜看了看我们,说不去了,要留下来帮老爸。老爸欢天喜地感叹有些东西还是要跟儿子聊比较好,然后就带着他擦枪去了。

虽然我也曾想过要搞一把枪来防身,但是,狂热到这种程度的话,老爸你还是跟儿子聊好了。于是我挥挥手就跟相良一起出去了。

出门之后,才发现我摊上了最差那种导游。

“医院。”

“邮局。”

“银行。”

“军用建筑。”

我叹了口气,拖住他停下来,道:“我识字。不用这么一一念给我听。”

他看着我,立正站好,一本正经道:“抱歉。但所谓参观……”

我又叹了口气,索­性­去挽住他的手臂:“这又不是在军队,我又不是军人,你放轻松点好不好?就当是在约会好了。”

他倒也并没有甩开我,只是看着我很不解地眨了眨眼:“约会?”

我偏头看着他,“呃?难道你从没有和女孩子约会过?”

他点点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军队里,一直都在各个战场执行各种任务。所以不太了解这种事情。”

“这样啊,那就当今天是第一次好了。”

“是。”他应声,标准立正姿势。

“说起来,你是说想要了解普通高中生的生活方式才来找我们的吧?”

“是。”

“那今天一天都乖乖听我的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才答:“只是在普通平民的生活方式问题上,可以。”

原来这家伙不但是个古板正统的枪械迷,还是个非常谨慎的家伙。我耸耸肩,“那就够了,反正也应该不会有别的什么事了。呐,首先,不要随时随地给我立正站好,轻松随意就行。跟女孩子上街嘛,如果我这样挽着你的手呢,你就应该把手臂这样子。”我把他摆成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姿势,结果他就非常生硬的给我走成了同边。

我翻了个白眼,“好啦好啦,你爱怎么走怎么走好了。不过,这样子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哦。”

他静了一会,居然也肯放慢脚步来配合我。

我笑了笑:“你下次任务要保护的对象是女孩子?”

他点头:“嗯。”

“怎么样的人?长得可爱吗?”

“其实欧阳小姐你见过的,那次在飞机上,就是被带走的千鸟。”

“叫我名字就好。”我一面应着,一面回想那时的情景,“那个蓝­色­长发的女孩啊?很漂亮嘛。是个好差事呢。”

“但她好像一直都很生我的气。这对于我的任务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女孩子嘛,哄哄就好啦。”

“哄?”他扭头看着我,完全是一脸的不解。

“花点时间多陪陪她嘛。逛个街,吃个饭,看个电影,送点小礼物什么的。”

他又静了一会,然后突然觉得很有­干­劲的样子。“我明白了。我之所以每次都失败,是因为我没有实战经验。不介意的话,请让我把今天当成一次演习。”

我觉得头上有一大排黑线挂下来,总觉得,今天会很辛苦的样子。

这世上有些男人天生就会讨女孩子欢心,也有一些天生就比石头还要不解风情。前者比如西门啦须王啦,后者,就比如我面前这一个。

在商店买衣服时,不论我指哪一件,相良都会一本正经地答:“我对于一般平民的衣服,没有什么研究。”甚至我特意换了件火红的­性­感吊带长裙出来在他眼前转了一圈,问他如何,他也是这么回答。

虽然我对他的兴趣不是很大,至少并没有到非勾引不可的程度,但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让我很郁闷地窝了火,走过去他面前,挺起胸,叉着腰问:“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他多看了我一眼,道:“我觉得这条裙子非常不实用。跑的时候,会被过长的裙摆绊住,更不用说跳跃或者其它动作了。而且没有地方可以携带武器,整个肩部和手臂都没有任何遮挡,非常容易受伤……”

我直接一掌拍在他的头上,咬牙道:“叫你说点别的,不是让你教我要穿什么衣服去打架!”

他皱着眉,有一点委屈的样子:“我已经说过我对平民的衣服没有研究,你非让我说,然后又突然发火,真是难以理解。”

真是完全对他打败。我重重叹了口气:“女孩子买衣服除了实用­性­之外,还会考虑很多其它东西的。一时半会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呢,如果她问你怎么样,大多数情况不是真的让你发表对衣服的见解,你只需要赞她­性­感,漂亮,或者有魅力。即使实在没有达到你心目中那些词的标准,至少也要说一句‘非常可爱’嘛。”

于是他一脸受教的样子,看着我说:“你穿这个非常可爱。”

……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跟这种白痴出来?

之后我就很识相地没有再问他的意见,只管买了就走。东西差不多买齐之后,我坐在商店旁边的小公园里,打发相良去给我买冰淇淋。他对于跑腿拎包这种有明确指令的事情倒是反应很快,而且做得又快又好。

果然是天生的军人呢。看着他拿着一支冰淇淋跑过来,我不由得这样想。

坐在有树荫的长椅上,吃着冰淇淋。远远能看到蔚蓝的大海,海鸟自海天交接的地方划过优美的弧线,风从那边吹来,微微带着点海洋特有的湿咸气息。前面的喷泉边有个老人在拉手风琴,琴声舒缓悠扬。身边还坐着一个长得不错的男生,抛开他那正襟危坐的标准军人坐姿不说,今天到现在,勉强也算有一点约会的意味了。

我舔了口冰淇淋,很舒服地伸直了腿:“唔,这里真是平和安宁,在这里生活也不错呢。”

相良点点头。“嗯,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岛,但是军事设置很完备,不论用来训练还是休整都不错。对太空堡垒的研究也进行得很顺利。而且岛上还有多处坚固的避难所,战时可以收容岛上的平民。我们脚下就有一个——”

我扭头瞪着他:“你是专门来破坏气氛的吗?”

他很不解地看着我,眨了一下眼:“什么?”

“你不说武器啦机械啦打仗啦之类会死吗?”我翻着白眼,“这世上除了战争和任务,还有很多其它的东西啊。不要辜负了这么好的天气,这么漂亮的景­色­嘛。”

他还是一脸很认真,但是完全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你闭上眼好好感受一下,阳光,风,花香,音乐……”

他依言闭上眼,过了一两分钟之后,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是否觉得心情会跟着好起来,觉得世界很美好?”

他睁开眼,一本正经道:“没有敌情!”

……

我直接一掌拍在他头上,然后扭过身去大口吃冰淇淋。

相良捂着自己的头,半天才叹了口气:“我果然又惹你生气了。千鸟也是这样,莫明其妙就生气了,女生真是难以理解。”

“你才难以理解不能沟通呢!”我回过头去吼,“气氛那么好你跟人说打仗,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就算是军人,也会有想放松的时候吧?何况是普通的女生?”

“不,如果是军人,就应该随时保持警惕,让自己随时处在最佳的备战状态,这样才可以在有突发事件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最适合的反应——”

“所谓的突发事件,是指这种吗?”我吃完了冰淇淋,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揪起来,对准他的小腹就是一拳打过去,他反应果然很快,一手架住我的拳,一手往上劈向我的手腕,意图迫使我松手。

说起来,用枪他可能比我厉害,空手打,他还差得远,速度和力量都完全跟不上我。我顺势抓住他的手,往旁边一摔,他便整个人被摔出好几步,跌进旁边的喷泉。

“哗”地一声,水花四溅。

我退了几步,避开那些水珠,等他自己爬上来,才缓缓走过去。先向旁边那个吓了一大跳的拉手风琴的老人道了歉,然后才走到相良身边,笑了笑:“抱歉,太久没和普通人打架了,一时没控制好力度,你没事吧?”

相良一身湿透,站在那里,睁大眼看着我:“你——”

“我觉得阿骜说得不错,我的确不适合说教,当我觉得用语言无法沟通的时候,很自然就会想用拳头跟人说话了。”我笑眯眯的,“我知道多年的习惯也许不是那么说改就能改的,也不是你想学习别的生活方式,就一定能做得到。我也不管以后你跟别人在一起时怎么样,总之,如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再随随便便把话题往军事战争上面转的话,说一次我就打一次。请记住。”

他好像在衡量什么一样,半天才点点头。

于是我又笑了笑,转身去拎了东西,准备回家。

相良默默地跟上来,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袋子。

我扭头看着他,笑道:“怎么?不服气么?回家我们可以再找地方再打过。”

“不用了。你的力量比一般女­性­强太多了,而且,上次我也见识过你的速度。空手格斗的话,不管再打几次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用AS的话,又另当别论。毕竟现代战争并不是个人力量的抗争,先进的武器装备——”

我扬了一下拳头,他几乎立刻就闭了嘴。

唔,还算识相。

我笑:“我当然也没想过要靠个人的力量去挡什么飞机坦克。那也太蠢了。不如下次你教我这些好了。用枪啦,开车啦,­操­作机器人啦,怎样?”

他看着我,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你不是说……”

“我其实并不是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但是,要说的话,好歹也要看一下场合跟氛围嘛。你那种不论人家在说什么都要扯到这些的说话方式,当然会让人生气了。”

“我是个军人,当然会以军人的角度出发来考虑事情。”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也许你更应该向阿骜讨教,而不是我。”

恶劣也好,别扭也好,有一点我总是要承认,我家那个笨弟弟,似乎总有一种可以令人放松和安心的力量,就像他的琴声。

想到这里,突然又想起阿骜上次在犬夜叉的世界里,展现的那种力量。但那之后,他却再也没有用过的样子。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阿骜是什么时候开始得到那样的力量的?

阿骜他……

“桀。”相良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扭过头:“什么?”

他站在我身后几步的路口。“你走错了,应该往这边。”

我咳了声,“我只是想到这边逛逛。”

“去哪里?”

我抬头看看路边的招牌,刚好看到有家乐器行,于是往那边走过去,一面道:“我想给我弟买个礼物。”

相良一点也没有怀疑的样子,点点头就跟上来。

结果那家店的小提琴贵得要死,吉它什么的又觉得不适合阿骜。掂了掂从老爸那里拿来的钱包,最后买了一支口琴。

结账的时候让老板包得漂亮点,然后就忍不住想像阿骜打开时的表情。

好吧,我承认口琴比吉它更不衬我家那个小提琴王子,但是……咳,就当是回味童年好了。

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多虑了,阿骜比较在意的好像并不是那支包得漂漂亮亮的口琴,而是我给他买的换洗衣服。

打开来看了一眼,红着脸说了句“内衣我可以自己去买”就跑回房里去了,很久都没出来。

“像小时候一样害羞呢,这小子。”老爸说。

于是我点头。“嗯。”

老爸请了福克,相良,还有别的几个同事来吃晚饭,阿骜下厨,我给他打下手。他突然低低说了声:“谢谢。”

我不明白他指什么,楞了一下。“嗳?”

“口琴。”他顿了一下,又补充,“还有衣服。”然后也不等我回话,端着做好的菜就出去了。

于是我耸耸肩,跟着出去。

晚上睡前听到阿骜在吹口琴。

很好听。

于是这一晚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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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太空堡垒

更新时间2008-7-20 11:18:14 字数:5180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开心,平静又忙碌。

福克果然言而有信地抽出空来教我开飞机,甚至也教我­操­作那种战斗机变形之后的机器人。相良偶尔也会过来,问一些关于高中生的很白痴的问题,基本到最后都是我忍不住对他拳脚相向。他跟阿骜倒是相处得不错,我想,那大半是阿骜耐心好的原因。

有一天阿骜在阳台上吹口琴,相良闭眼听了一会,轻轻跟我说,听到阿骜吹口琴,似乎能稍微感受到一点我之前说的气氛,很轻松。

我对音乐方面事情虽然是一窍不通,但是,我想,再没有什么音乐能比阿骜所表现得更有感染力了吧。

我笑了笑,隔着窗户看过去。阿骜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双手拿着口琴,微微垂着眼,细碎的额发随风微微扬起,整个人像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其实我根本不用考虑口琴是不是衬他,不论手里是什么乐器,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阿骜,始终都是最完美的王子。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聆听那飞扬在风里的优美音符,直到老爸回来,一脸兴奋地跟我们说:“太空堡垒明天终于要试飞了,我跟舰长说过了,可以带你们去看。”

“真的吗?”我也一脸兴奋地跳起来,“太好了。”

“但是先跟你们说清楚,只是参观,不准多嘴问东问西,更不准随便动上面的东西。千万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我当然一口应承下来。

整座岛为了太空堡垒的第一次试飞举办了盛大的庆典,市长讲话,礼炮,战斗机飞行表演……我在观众席里只想翻白眼。不是说太空堡垒目前对大众来说还是机密吗?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到底怎么个机密法啊?就算麦克罗斯是个比较偏远的岛,但这么多战斗机在空中翻转盘旋,总会有什么卫星可以拍到吧?这样想着,我又拍拍自己的头,都知道这个世界不能用常理和常识来判断了,还在想这些,我也真是自寻烦恼。

表演结束,市长再度走上主席台,宣布太空堡垒第一次试飞进入倒计时,庆典气氛到达最高点。

这时空中突然有一道光束­射­下来,轰的一声,地面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紧接着就看到有好些巨大的机器人从半空飞下,激光光束接二连三的自空中­射­下,警报器开始疯了一般鸣叫,军队开始组织还击,现场一片混乱。

不过,麦克罗斯的市民们不愧是都和军队有关系的人,很快就在军人们的指挥和掩护下有序地开始向隐蔽所疏散。

那天相良跟我说到岛上的隐蔽所时,我还觉得他莫明其妙,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用到。我一时怔在那里,对事态的急速发展有点不知所措。阿骜站在我旁边,紧皱着眉,伸手来牵住我的手。

我拍拍他的手:“别怕,没事的。有我在。”

他点点头。“嗯。”

老爸分开众人跑过来,急急道:“有敌袭。你们快点跟大家进隐蔽所——”顿了一下又道,“不,还是跟我上太空堡垒吧。免得被冲散到时有意外就更麻烦。”

我点了点头,牵着阿骜跟在老爸后面,上了太空堡垒。

老爸将我们安置在一个小房间内,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出去乱跑,等我过来找你们。”

我又点一下头。然后老爸就匆匆跑出去了。

这个小房间有一张床,一些非常简单的家具,看来像是个临时休息室。但没有窗,只有一扇门,一开始还能听到一些人在外面跑动的声音,后来就安静下来。这个房间显然在飞船内部比较安全的位置,外面明明应该打得热火朝天,但我们在这里根本连爆炸声也听不见。只偶尔能听到广播里传来“骷髅大队立即赶往E-13地区支援”“准备填充主炮能源”“飞虎中队,在D-04地区进行低空侦察”之类的部署。

我有点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痒痒的,但是,就好像相良说的,这种飞船飞机装甲车机器人的战斗里,个人能力再强,冲上去也只是送死吧。

而阿骜坐在床边,垂着头,抱着自己的手臂,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问:“怎么了?”

他抬眼看着我,勉强露了个笑容:“只是觉得有些难受,刚刚那样的攻击,会死很多人吧?”

“也许吧。”我说,“像这样的攻击,几乎算是战争了吧。”

阿骜很久才道:“为什么不能用更平和一点的方式来解释问题呢?”

这问题根本不是我能回答得了的。我也静了一会,道:“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好想去看看。”

阿骜拖住我:“不行,那太危险了。”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啊,所以这不还在这里嘛。”

阿骜看了我一会,突然笑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原来你还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吗?”

“喂——”我才说得一个字,地板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我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一跤,阿骜也在墙上撞了一下,闷哼了一声。

“阿骜。”我叫了声,跑过去看他。

“没事,撞得不重。”

话没落音,整个房间又剧烈摇晃了一下,我伸手就抱住阿骜,护着他的头,一齐跌在床上。

过了好一会,这种摇晃才平息下来。我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啊?”

很久没有人回话,我低了一下头,看到阿骜红着脸怔在那里。于是连忙松了手,跳了起来,轻轻咳了两声。

阿骜像是这时才回过神,也轻轻咳了声。

“呃,那个,我出去看一眼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回来。”

阿骜这次倒没有想着阻止我,只稍微点了一下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叫了声“青龙。”淡蓝­色­长发的神将应声出现。

“你留在这里。”我说,“一旦有什么意外,就立刻带着阿骜来找我。”

他点下头:“是。”

于是我走出去。

关上门之后,才重重呼了口气,听到自己的心跳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我在紧张什么啊,这种时候。

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发现我彻底迷路了。

这个太空堡垒远比我想像中更大,而且老爸把我们放在休息区,这种时候大家都在忙,这个区域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害我想找个人问路都不行。更惨的是,绕来绕去之后,我连回去的路也不认得了。只觉得这里的走廊啊房间啊完全都长一个德­性­,根本就分不出来。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人,跑去叫住他,却半天想不起来自己要去的地方应该叫什么,于是只好问他,怎么去舰桥。

至少,到了那里的话,应该能找到老爸吧?

那人一脸不耐烦,但还是给我指了路。我道过谢就过去了。结果没走多远就被自动识别系统挡在门外。还好没等多久就有个穿着军装的女孩过来,很奇怪地看了我两眼,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我连忙报上老爸的名字,说是他女儿,有事情想要找他。

结果她更奇怪地看着我,说:“欧阳中校现在并不在太空堡垒上,有些突发事故,他返回了基地。”

“什么?”我惊得叫起来。他叫我们上来,说不要走散,等着他来找我们,自己居然又下去了?

那女孩道:“不过我可以试着去帮你联系一下他,等太空堡垒着陆,便可以送你过去。”

“着陆?”我又惊得叫起来,“我们现在已经在天上飞了吗?”

“嗯。”她点下头,“准确的说,已经离开了大气层,正在向月球轨道飞行。”

原来刚刚那两下摇晃是因为太空堡垒起飞吗?我还想问,就听到广播里那个动听的女声道:“超时空跳跃航行系统准备启动,请全体人员注意,各就各位,进入一级准备状态。”

“超时空跳跃航行?”我睁大眼,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与太空堡垒有关的片断。这时候就开始跳了?我记得动画里好像就是因为不熟悉这个系统,强行启动,结果把整座城都吸到了太空?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还在基地的老爸不是很危险?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广播里开始倒数:“5、4、3、2、1,开始超时空跳跃航行。”

一瞬间我只觉得天摇地晃一般,耳边一声剧响,然后就开始头晕眼花,只能紧紧靠在墙上。旁边那个女孩想来感觉也差不多,她惊叫了声,就伸手抱住我的胳膊。

也许只过了一两秒,也许过了几分钟或者更长时间,摇晃平息下来,但周围的灯却突然灭了。我旁边的女孩又惊叫了一声,叫完了之后,也不知是想解释给我听还是想宽自己的心,又道:“一定是超时空跳跃消耗太多能源了,马上就会开启备用能源的。”

果然没过多久,灯又亮了。似乎一切又都开始正常运转了。

女孩轻咳了声,站直了身子,道:“现在请跟我来吧。”

她领我到一个像是小会议室的地方,然后道:“你请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报告一声舰长,联系一下地面基地。”

我点点头,她就出去了。

门很快被再打开,青龙领着阿骜进来。他大概把刚刚的情况也当成意外状况,立刻就带着阿骜来找我了。

不过也好,我跟阿骜说了刚刚的事,然后就一起坐在那里等刚刚的女孩子回来。

她倒是没让我们等多久,但是带回来的消息却完全不是我们想听的。

因为刚刚的超时空跳跃航行,太空堡垒虽然甩开了外星侵略者,但是,却完全偏离了预定航线。目前我们完全没办法和地面取得联系,更惨的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方位,处在一片完全未知的星域,船上的星际地图完全派不上用场。

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这座太空堡垒,在这茫茫宇宙中,彻底迷路了。

之后太空堡垒的舰长格罗巴尔准将亲自接见了我们。安慰了几句,然后说会一直和地面基地联系,一旦恢复通讯,立刻就会让我们和父亲通话。还让我们放心,飞船上有足够的生活资源,无论如何也会先照顾我们这两个船上仅有的平民。

老实说,他不说还好,一加上这句,我直觉就想到,也许飞船上的食物和饮水根本不够支持长途旅行。毕竟本来只是打算试飞一下,结果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离基地,不,甚至不知离地球有多远。

而且,我们是飞船上唯二的平民?

我不由怔在那里,其它麦克罗斯的居民都没有上来?林明美也没有上来?那如果我们碰上那种巨大外星人怎么办?

难道要我去对着着外星人唱“可曾记得爱”?

这样想着,我自己打了个寒颤。

那样绝对会全军覆灭吧?

我们,还回得去吗?

那之后又过了好几天。

依然联系不上地面基地,依然不知道自己的方位,派出去的侦察机也完全一无所获。

我和阿骜都有点焦躁不安,担心留下的老爸,又担心我们自己的未来,但却完全无能为力。

幸好格罗巴尔准将对我们很优待,准许我们在飞船内自由活动,甚至可以随时呆在舰桥内。于是我们很快就和早濑未沙、克罗蒂娅她们那些担任通讯指挥官、战略指挥官的年轻女兵们混熟了。通过和她们的闲聊,我们陆续了解到,当日舰长发现超时空跳跃的目的地偏差太远之后,本来想直接再反跳跃一次,结果大家都极力反对,而且飞船本身的能源也不够再跳一次,于是只能作罢。现在就只好开着备用能源,在这茫茫宇宙中漂流,希望能联系上地球,能找到一条已知航线,至少,能找到一个可以补充资源的星球。

但一无所获。

幸好也没有碰上什么外星人。

所以不单是我们姐弟,其实几乎飞船上的所有人都处在一种很闲而且很焦躁的状态中。甚至都已发生了好几起船员之间的斗殴事件。

就在舰长对此无比头痛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先是雷达­操­作员报告说前面九点钟方向发现了貌似飞船的飞行物,然后就发现不止一艘飞船向这边快速驶近,而且通讯器也收到他们发来的信息。

“这里是帝国军巡航舰,前面的太空船,立刻停止前进,否则我们将予以攻击。”

“帝国军?什么帝国?”格罗巴尔舰长发出这种疑问的时候,对方的飞船甚至已进入我们用­肉­眼都能看到的范围。虽然没有太空堡垒这么大,但数量上却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将太空堡垒团团围住。当格罗巴尔舰长命令通讯员接通对方的通讯频道,并且讯问他们具体是哪个国家的舰队时,我甚至能看清对面那铁灰­色­的舰身外壁上,绘着金­色­有翼狮子的纹章。

这个图案,好眼熟。

难道是——我站在那里,紧张得心跳都快了几拍。

果然,在格罗巴尔舰长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归属军队番号时,对方的联络突然中断了一下,再接进来时,通讯画面上的人物已换了一个。

黑底银边的军装,宝蓝­色­的披风,深得接近黑­色­的棕发,英俊得有如名匠手下的雕像的面容,左蓝右黑的金银妖瞳,以及­唇­边习惯­性­的冷淡笑容,略带讥讽的声音:“你说你们是从地球来的?那个两个月前被瓦列彻底击垮的边境惑星?”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通讯屏幕上的这个人,听见他的名字在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中喷薄而出。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

(咬书吧­精­品全本小说)

目标,罗严塔尔。

更新时间2008-7-22 12:36:33 字数:6233

结果太空堡垒这次超时空跳跃,就真的超越了时空,跳到了一千多年之后《银河英雄传说》的时代。而且,时机相当不好,刚好就跳在莱茵哈特刚刚称帝,被地球教­阴­谋攻击,于是命令瓦列率军去地球把地球教的老窝端了之后。结果大家都对“地球”这两个字非常敏感,巡航舰一听到从地球来的,立刻就直接往上报到统帅本部总长罗严塔尔那里。不过,也许因为正处在大本营迁往费沙的途中,倒没有立刻对我们做什么处置,只是派了一支舰队押着太空堡垒一起前往费沙。

太空堡垒上的人花了好几天功夫,才接受了自己已到了一千多年后的世界这个实事,然后乖乖当了俘虏。一方面是太过震惊,一方面,也是完全没有抵抗的力量。虽然太空堡垒上的武器很先进,威力大概也不会输给帝国军的军舰,但怎么说也是人家人比较多,而且,就算格罗巴尔舰长想抵抗,太空堡垒的能源也不足以让主炮发­射­一次了,只好束手就擒。

进了宇宙港之后,太空堡垒上的所有人便全部被收押到一所临时监狱里。

收押的时候,我和阿骜被分开了。我和早濑未沙、克罗蒂娅她们几个女兵关在一间房,而阿骜则和那些男兵们关在一起。

每天都有人被宪兵或者国家安全局的人带出去审问。大家都处在一种极度惶恐不安的情绪里。耳边听着全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能不能回去?”“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之类的低语。

我坐在墙角,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其实也很惶恐。虽然看到罗严塔尔那瞬间我非常兴奋,非常激动,甚至觉得死在这里也行。但之后都没有再看到他,于是也就冷静了一点。然后才觉得,这次真是麻烦大了啊。

刚刚发现无法和地球联系的时候,我也只是在担心不知老爸他们怎么样。反正怎么回去,船上的资源能用到几时这种问题自然有舰长他们会­操­心。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才觉得,比起老爸来,我们的处境才更让人担心。

上次碰上劫机,好歹还在地球上,就算用走的,也总有一天能走回去。现在就很难说,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用太空堡垒的超时空航法反着再跳一次,但老实说这个也很不靠谱,现在好歹还跳在可以沟通的人类世界,万一反着一跳跳回侏罗纪什么的怎么办?何况,以现在帝国高层对地球教的厌恶,我们能不能再回到太空堡垒也是一个问题。甚至说,以这种审查的方式来说,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临时监狱也很难讲。虽然莱茵哈特不是不讲理的暴君,但国家安全局,我记得局长好像是叫朗古还是什么的,就明显不是什么好人。难保他为了邀功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最麻烦的是,就算我和青龙能带着阿骜从这里逃出去,也不会像之前逃出那个什么空军基地那么轻松。我们根本不可能弄到飞船逃出费沙,退一万步讲,就算能混出去,要在这个动荡的年代生活下去,只怕也不容易。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还有青龙在。我叫他去阿骜那边保护他,目前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过来。不过总体情况就根本没有可以说好的地方就是了。

我靠在墙上,又叹了口气,只觉得越想越烦,恨不得抓一个人来痛扁一顿出出气。

就在这个时候,牢房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帝国军军装长着一张标准三流配角脸的男人走进来,在我们之间扫了几眼,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道:“你,跟我出来。”

“等一下。”未沙拦在我前面,道,“这孩子只是因为偶然事故才在我们船上的平民,你不能带走她。”

“就是,她什么也不知道,要审问的话,带我去好了。”克罗蒂娅也走了过来。

那男人看了她们几眼,笑了声,道:“不用着急,会轮到你们的。”然后将她们推开,拖了我就往外走。

未沙过来拉住我的手:“小桀——”

我笑了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

那男人很粗暴地打开未沙的手,将我推出牢房,带到一间审讯室里,关上门之后,就开始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这审讯室很小,没有窗,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他没做什么指示,于是我顺手拖开一把坐下来,等着他开口。

他咽了口口水,问:“你叫什么?多大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审问。我皱了一下眉,还是回答:“欧阳桀,十八岁。”

“这么年轻就参军了吗?”他抬腿坐上我面前的桌子,目光居高临下地往我领口瞟。

我很厌恶地瞪回去:“我不是军人。”

“那就好办了。”这家伙笑眯眯的,“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想办法放你出去,好不好?”

果然是个想趁机占俘虏便宜的家伙。新帝国军为什么还有这种下流的人渣?唔,是他先想占我便宜的,如果我出手打人,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正这样想着,那家伙已一边恶心叭叽地笑着,一边将手伸向我的胸口。我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就是一摔,他整个人被我甩出去,撞在墙上,再跌了下来,费了点劲才爬起来,已经是一脸的气急败坏,一面大叫“你这混蛋竟敢打我”一面将手伸手腰间。

我估计他是想拨枪,于是冲过去就是一脚,把他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再跟上去一脚踩在他已经抓住枪的右手。

骨头折断的声音夹在他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里显得非常细微。我笑了笑,伸手捡起他那把枪来,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我不会用。虽然在麦克罗斯的时候,相良和老爸都跟我说过一些枪械的知识,但现在来说,那些都已是完全用不上的老古董了。

趁着我看枪,那个人渣不知按了哪里的警报器,一时间警铃大作,才过了几秒钟就有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过来。

那人渣握着自己的右手,向冲来的士兵道:“这个女人抢了我的枪,意图逃跑。”

于是刷地好几个乌黑的枪口都指向我。

我几乎立刻就把手里反正拿着也没用的枪抛过去,然后举起了双手。

这种时候抵抗显然很徒劳,而且,我也没什么要抵抗的必要。如果他们把我往上交,不管交到哪个提督手里,情况也许都比现在好得多。

那几个士兵很明显地都怔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我能把那个人渣打成那样,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自己缴械投降,总之一时间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先有动作的反而是那个人渣。那家伙拖着伤手,跑去捡了自己的枪,对着我就开了一枪。

即使在修炼灵力之后,我的速度已比普通人快上数倍,但在这么短的距离要闪开这种激光光束还是很勉强。我只来得及往旁边跃起,激光擦身而过,左臂已经挂了彩。

刚刚真应该直接踩死他!

我正这样恨恨地想着,那家伙又开了第二枪。

“闇啸。”

情急之下,我将斩魄刀叫了出来,横在身前一挡。很意外的,居然真的挡住了。激光光束­射­在剑身上,又折­射­出去,而闇啸没有任何损伤,甚至比以往更亮了,杀气大盛,寒意逼人。

“闇啸,好样的!”我赞了声,握紧刀站直了身子。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闇啸,我们来大­干­一场吧。

闇啸回应一般,在我身中轻颤。而对面几个士兵都惊得目瞪口呆,那个人渣甚至连枪也握不稳,睁大眼盯着我叫:“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我笑了笑,“我叫欧阳桀,十八岁的普通高中生而已。”

他大叫了声,又企图开枪。

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我一个箭步就抢上前去,一脚将他手里的枪踢飞,闇啸已架在他的脖子上,轻笑道:“要不要试试看,是你们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这人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口里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什么,反正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清。到是清楚地听到后面有人冷冷道:“真是有够难看的。”

这个声音是——

我放开手上的人渣,转过身去,果然看着罗严塔尔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那里,皱着眉,金银妖瞳冷冷看着这边,一脸嫌恶的表情。

我收了刀,弯腰行礼:“元帅阁下。”

其它的士兵们也都行了军礼。

罗严塔尔看一眼我,再看一眼旁边的士兵和那个人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跌在地上,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于是我道:“这位长官刚刚带我来这里,说要审问,但什么话也没问,只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妈咪说啦,对付­色­狼就应该打到他动不了手脚为止,于是我就打了他。就是这样。”

罗严塔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吩咐身后的人把那人渣带下去彻查处置。

“等一下。”

一个半秃的中年男人从走廊那边走过来,开口制止要去拖那人渣的士兵。这人个子不高,头倒是很大,而且看起来肌­肉­发达的样子,皮肤却又红润而富有光泽。总之怎么看都很恶心。

这恶心的中年男子向罗严塔尔道:“罗严塔尔元帅为什么不问过我,就要擅自处置我的部下?”

罗严塔尔只是冷冷撇了他一眼,轻蔑地哼了声:“我说为什么帝国军中还有这样的败类,原来是你的部下,那就不难想像了。作为国家安全局的局长,你到底是怎么管束自己的部下的?”

原来这人就是国家安全局的局长朗古。果然是个很恶心的人。

如果眼线可以杀人的话,罗严塔尔想必已被这时的朗古杀了无数次。他盯着罗严塔尔,道:“就算是统帅本部总长,罗严塔尔元帅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国家安全局的内务事宜,不在元帅你的管辖范围之内吧。”

“对女­性­俘虏施暴这种事情也算是你们国家安全局的内部事宜吗?”

“既然皇帝陛下将这批俘虏交由我局来审查,要用什么方式审查,自然也由我们来决定。”

“真是下流无耻!”罗严塔尔叱责道,“你把帝国军人的尊严和荣誉当成了什么?掩饰包庇部下的恶行,还想用皇帝陛下来压人吗?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的话,这些人本来就是我部的俘虏,我去请示陛下,就由我亲自来审查好了。”

说完之后,罗严塔尔命令部下调集人手,对我们这些俘虏严加看管,不要让国家安全局的人接近一步,然后便拂袖而去。

朗古以非常恶毒的眼神盯着罗严塔尔的背影,低声道:“你就只管得意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从莱茵哈特把大本营迁到费沙,到罗严塔尔去世,只有一年多时间。

的确是不久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心头一凉,下意识已向罗严塔尔离开的方向跑过去,才跑出几步,就被士兵拦下来,于是我大叫了声:“罗严塔尔元帅!”

他停下来,看着我。

我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脑海里只有那个冰冷的十二月十六日。

那鲜红的血和他苍白的容颜。

然后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滑了出来。

罗严塔尔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仍然皱着眉,但声音却稍微柔和了一点:“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我不是为那个哭的啊。

我只是……我只是……

一想到面前这男人的生命只剩一年时间,就很心痛,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结果我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走了出去。

托罗严塔尔的福,我们的待遇好了很多,而且审查也很快结束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会把我们关起来审查,一方面是因为对“地球”两个字敏感,另外也因为不相信我们来自一千多年前。因为太空堡垒上的很多技术,即使放在现在,也是非常先进的。他们根本不相信在一千多年前的地球会有那种科技。想来也是,当时在麦克罗斯,老爸他们也说太空堡垒是个只有少数人才知的机密,到我们突然消失了,自然就更加不会为人所知,更别说记入历史传到后世了。

也不知格罗巴尔舰长他们后来是怎么解释清楚的,总之最后的处置是太空堡垒由帝国军接管,飞船上原本的乘员依然回到太空堡垒各司各职,但是要接受帝国军的管制,并且无条件协助军方对太空堡垒进行研究。对我们一行人的处境来说,能有这种结果,已算不错了。而且格罗巴尔舰长还极力向军方为我跟阿骜这两个平民争取我们应有的自由。他们倒是很大度地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于是我和阿骜就被释放了。

得到所谓的自由差不多一整天之后,我们坐在一个广场的喷泉旁边,听着彼此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之后,相对苦笑。

虽然自由了,但是,我们在这里其实根本就举目无亲无处可去。而且身上还没钱!我们也试过想找工作,但结果非常不理想。虽然说费沙目前勉强还算是自由商人的自治领,但因为莱茵哈特刚把大本营搬到这里的关系,各种各样的审查反而严密。不要说学历证推荐书,我们两个根本连户籍和身份证明也没有,找了大半天,连洗盘子都没人敢用我们。

我甚至忍不住开始怀念那所监狱,至少有吃有住。

于是我笑了笑:“你说我们回去找他们主动要求再做囚犯,他们会不会接受?”

阿骜白了我一眼,“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我耸耸肩,“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至少要想办法填饱肚子吧。”

阿骜坐在那里,没说话。

于是我看着前面走来走去的人群,叹了口气,道:“不如去偷去抢或者傍个大款来养——”

“你敢!”阿骜打断我,皱着眉,“都到这时候了,你就不能想一点正经事情么?”

“我很正经啊。”我笑了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总不成要在这里当街卖艺吧?”

如果我在这里吆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钱帮个钱场,没钱帮个人场”然后耍一套伏虎拳,会不会有宪兵冲出来直接把我再抓回监狱里去?

这样想来,倒也不错。正想要试试的时候,阿骜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拿出一支口琴来。

“咦?你还带着这个啊。”

“嗯,一直带着。”阿骜应了声,将口琴凑到­唇­边,开始吹。

现在已是黄昏,天边的云彩都被染成橙红­色­,婉转的旋律在风中缓缓流淌,不知为什么,就沾上了一些感伤的情绪。

我坐在阿骜旁边,静静地听。

直到阿骜一曲吹完,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子走过来,把几枚硬币放在阿骜面前的地上。

阿骜微微抬起眼,向她微笑:“谢谢。”

女孩子红着脸跑了。

切,不让我去找人养,自己这不也算是在卖笑么?我重重哼了声,扭过头瞪着他。然后不由得怔了一下。

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别的原因,自从上了太空堡垒之后,阿骜的身体像是变差了,经常会一副很虚弱的样子,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眼却显得更黑,黑得深沉,似有无限心事。这时夕阳的余晖斜斜照下来,他细碎的留海在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随着风和他的呼吸,微妙变化,映着他­唇­畔的微笑,就像有什么的羽毛刷过人的心尖,柔柔地痒。

“在看什么?”他轻轻问。

我忽地回过神,说了句“没什么”,飞快地背过身去。

双颊烫得发痛。

疯掉了。

我暗自骂了自己一声。

这世界疯掉了,阿骜疯掉了,难道连我也要疯掉了吗?

阿骜捡起那几枚硬币,放到我手里,轻笑道:“不知能不能买到可以吃饱的食物啊。”

“我去那边的小店问问看。你继续吹好了。”

我接过硬币,逃也似的跑开,一直到看不见阿骜的影子才停下来。

风大了些,鲜红底­色­上绣着威武有翼黄金狮子的旗帜在我头顶迎着风猎猎作响。

我长叹了一口气,要想想我现在在哪里啊,这是费沙呢。自皇帝莱茵哈特以下,有一万个才貌双全的年轻将领,我对着自己的弟弟,对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痒个什么劲!就算犯花痴,也该去对罗严塔尔这样的犯吧?

嗯,决定了。

就把罗严塔尔当成我在这里的目标吧。

(咬书吧­精­品全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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