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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齐拼搏(上)

开车到送花送蛋糕,发出烛光晚餐的邀请,然后趁机将上次他生日没有送出去的戒指送出去……他明明都计划好的!现在却变成一团糟!

电梯门打开,蒋修文抱着一摞资料走出来。

张知看也不看地就往电梯里冲,却被他侧身挡住。

“让开。”张知皱眉瞪着他。

蒋修文微笑道:“DRM的资产负债表已经传真过来了,我们去你办公室里等吧。”

“你去吧。我有事出去。”张知说着,准备从他身边擦过,但蒋修文脚跟一转,又将他挡在身前。

张知眉宇隐隐有怒气凝聚。

蒋修文道:“张总的分析表做好了吗?”

张知冷哼道:“明天再做。”

蒋修文道:“或许是张总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关系。在国内,我们提倡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完。”他朝前走了一步。

张知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身体。

电梯哗啦啦地关上了。

蒋修文低头看了眼手表,“离明天还有三十六分钟,我想张总应该能够完成的。”

张知冷着脸道:“我说,我明天再做,听不懂吗?”

蒋修文面不改­色­道:“作为总公司派来监督合并案的顾问,我有责任监督合并案的进展。”

他不说进展还好,一说进展,张知的怒气就喷发了,“你的责任就是调走我身边所有能用的人,让我孤军奋战?”

蒋修文道:“据我所知,您有位非常得力的秘书。”

因为争吵声而走过来的秘书,闻言暗暗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到张知身边,低声道:“已经订好了。”

蒋修文道:“我忘记告诉您了,我刚刚已经通知工程部将所有空电梯都停到顶层,以便清洁人员彻底清洁。所以,如果您想用电梯的话,必须先通知清洁部的人离开,然后让工程部重新启动。”

秘书咋舌。大半夜的,他还真是能折腾人。

张知立刻拿出手机。

蒋修文悠悠然地看着他。

张知又看了眼时间,猛然将手机放回兜里,转身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蒋修文缓缓道:“从这里走楼梯,最起码十分钟,然后再去片场,绝对会超过十二点。”

张知的脚步猛然顿住,转过头,脸­色­凌厉道:“你果然是来捣乱的。”

蒋修文道:“其实每天安排各种不同的工作给您,我也觉得非常疲惫。与其让我继续这样和您兜圈子下去,倒不如希望您能够理解您父亲的心情而主动做出妥协。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张知冷声道:“你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当然。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将您和他的资料都记在了脑海里。”蒋修文嘴角微微翘起,“等您和他彻底断绝联系之后,我会自动将他的资料删除出去的。”

张知沉声道:“他是公司最大牌的艺人。”

“这点您不用担心。EF与他的合约在明年下半年到期,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提前解约,公司并不会损失多少。至于大牌,我已经请人与颜夙昂的现任经纪人接触。如果没有意外,明年我们公司会拥有一位真正的最大牌艺人。”蒋修文成竹在胸。

张知拳头握得死紧。

这种硬生生被人拖进陷阱里,掐着脖子踩着脑袋的感觉让他全身上下的怒焰像火山一样,不断地沸腾、冲撞,想要找个喷发口。

“生日还要亲自送蛋糕上门,我大概是第一个。”乔以航的声音隔着门从楼梯间传来,同时,门被慢慢推开。乔以航双手捧着蛋糕,艰难地从门缝里挤进来。西装外套搭在他的臂弯上,光洁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可见他爬楼梯爬得有多辛苦。

张知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来了?”问是这么问,嘴角却不住地往上提。

乔以航舒了口气,将蛋糕塞给他,“我建议你换家电梯公司。人都还没下班,电梯就下班了,这简直是对人权赤|­祼­­祼­的亵渎!”

张知眼睛笑得只剩下缝,“生日快乐。”

乔以航斜眼,“还有呢?”

“还有?”张知愣了下,嘴角咧得更大,“我爱你?”

乔以航眸光一闪,强作镇定道:“不说谢谢么?”

“谢谢?”

“谢我送上门,给你机会说生日快乐。”乔以航一想到爬楼梯的痛苦经历,就想找个舒适的床躺下睡他个三天三夜。

“我正要赶去。”虽然没赶成,但张知还是竭力地表达了自己的诚意,“而且我刚刚让秘书送花和蛋糕去片场。”

“刚刚?”乔以航睨着他。

张知张了张嘴巴,这次没有找借口,老老实实道:“对不起。”虽说蒋修文是有意用工作来拖住他,但是忘记生日的确是他的错。

乔以航转头看向从头到尾一直默不吭声,看事态发展的蒋修文,微笑道:“我是乔以航。”

蒋修文回以百分百完美的微笑,“蒋修文。”

“其实,刚才我很不巧得在楼梯间听到了一点你们的对话。”乔以航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蒋修文从他刚才走进来一点都没有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无所谓。你本来就有听的权利。”

乔以航道:“那有没有提问的权利呢?”

蒋修文目光微闪,泰然道:“请便。”

“我很好奇,合并案的顾问有什么权力­干­涉EF艺人的签约。”乔以航淡淡地问道。

张知立刻站到同一阵线,“作为公司代总经理,我并没有将这个权力下放给你。”

蒋修文波澜不惊道:“你或许可以把我看做董事长的代表。”

张知眉头一皱。

一旦今天的事情牵扯到张复勋,就意味着事态的严重­性­扩大。他以前没有涉足这一行所以不清楚张氏集团在娱乐圈的势力,如今在EF呆久了,自然就知道张氏如果想要弄垮一个明星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他不由担忧地看向乔以航,心头一黯,暗暗盘算起一会儿怎么打电话给那只老狐狸解释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把魔爪伸到乔以航的身上。

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乔以航转头。望着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眼神,来之前的空虚和焦虑统统一扫而空,名为幸福的泉水慢慢注入心扉。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有了认命的打算和觉悟。心情和情绪被人牵动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那就真的比穿新装的国王还蠢了。

只是这打算和觉悟才刚刚火热出炉,还来不及降温和仔细思量,事情就发展得超出意料。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因为他感到身体里正翻涌着一股冲动,而且已经翻涌到了头顶,不自主地控制了他的思维和口舌。

“既然只是代表,”乔以航听到口舌在冲动地摆弄下,说出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那么,还是让我和张董事长亲自谈吧。”

张知侧头瞪着他,眼睛直瞪瞪的。

他刚刚说和他父亲亲自谈。谈?谈他们的将来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认了?!

尽管心里不断地怀疑着耳朵听到的事实,但张知的眼睛和嘴角却像扯着线似的不停往上拉。

蒋修文似乎也很意外,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但很快恢复正常,“我会为你尽快安排。”他转身,准备按电梯,就听张知在那里得意地笑道:“蒋……顾问!电梯好像被你停在顶楼了。”

蒋修文转身,“谢谢张总监的提醒。”

张知见他毫无尴尬地走向楼梯间,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脸皮。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关注别人的时候,他捧着蛋糕,身体朝乔以航靠过去,笑眯眯道:“老婆……”

乔以航眉头一挑,“你叫我什么?”

“生日快乐!”张知凑过去亲他。

乔以航无奈地帮他接过蛋糕。

张知吧唧一下,将嘴­唇­印在他的脸上。

秘书望着兀自沉溺在甜蜜氛围的两个人,郁闷地想: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谁更狠(中)

过了十二点,电梯终于重新启动。

不过这件事除了终于被释放回家的秘书之外,没什么人关注。

张知和乔以航坐靠着落地玻璃窗席地而坐。

蛋糕放在中间,两人用叉子一点一点地勺着吃。这个蛋糕还是乔以航在片场附近随便买的。因为时间有限,所以除了蛋糕之外,他们只有两杯矿泉水。

乔以航因为要减肥,所以只勺了几口蛋糕。张知则负责帮他刮掉蛋糕上的­奶­油。

“万一我变成胖子了怎么办?”张知边吃­奶­油边笑着问。

乔以航头也不抬道:“抽脂。”

张知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说好听一点的吗?”

乔以航道:“抽脂一定会成功。”

张知:“……”

乔以航放下叉子,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再坐一会儿就要走了。”

张知皱眉道:“这么快?”

“连导只给了我三个小时的假期。”乔以航道,“两点还要拍一场夜间追逐戏。”

“两点?”张知抬手摸上乔以航眼眶下的青黑,“你先去躺一会儿吧。到时间我叫你。”

乔以航摇头道:“我要回家一趟。”

“做什么?”

“拿存折。”

“……你怕我捐款潜逃?”张知发誓,他要是敢说一个是字,自己绝对会掐死他!

乔以航没好气道:“要是怕你捐款,我早就挂在脖子上,带着走了。”

“那你没事要存折­干­什么?”张知狐疑地看着他。

乔以航道:“晚上摸着流口水。”

张知眨了眨眼睛,“很多吗?”

乔以航道:“不,就一本。”

张知:“……”

乔以航站起身,隔着窗户看着下面穿梭的车辆。

张知看了看手表,跟着站起来道:“我送你。”

“不用,我打的回去。”

张知撇着嘴角道:“然后我开车跟在你的的士后面回家?”

“回家?”乔以航愣愣地看着他,“你还住在我家?”

“还?”张知挑眉。

乔以航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你还这么赏脸地住在我家?”

“还?”张知眯起眼睛。

乔以航放弃,“算了。走吧。”

张知一把拉住他,狠狠地亲着他的嘴­唇­,直到乔以航推开他,才道:“我不喜欢‘我家’这个词。”

乔以航摸着嘴­唇­没吭声。

张知拦在他的身前。他的眼睛迎着窗外的月光,极为明亮。

乔以航放下手,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们家。”

张知二话没说,又凑过去一阵狂亲。

等他亲够下楼取车,时间已经将近一点。

乔以航担忧地看着张知的侧脸,“如果太累的话,我们可以打的回家?”

张知转头,脸上满是得意,“我看上去像很累吗?”

“……开车吧。”

回到家,乔以航闻着家里熟悉的气味,恨不得扑到床上再也不起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像以前那样,天天收工之后回家洗澡吃饭玩网游是那么幸福的事情。

张知先回了趟自己的卧室,然后转进乔以航的卧室看着他的背影,异想天开道:“你们片场能带家属吗?”

“什么家属?”乔以航边从抽屉里拿存折,边头也不回地问。

“比如说我。”

乔以航将存折放进口袋,那出户口薄在他面前一扬道:“我不记得我的户口薄上有你的名字。”

张知皱眉道:“这是什么?”

“家主和家属认证书。”

张知将户口薄拿过来,翻了翻,很认真地问:“我能手工加上去吗?”

乔以航将户口薄一把抢回来,“等它过期以后就可以。”

张知认真道:“我们去美国结婚吧。”这样他们的名字就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同一张证件上。

乔以航用大腿关上抽屉,搭着张知的肩膀往外走,随口敷衍道:“在去美国之前,先让我去一趟片场。”

去片场的路很漫长。

乔以航斜眼看着张知的车速一直保持着二十码上下,“我记得这辆车是有油门的。”

张知转头看他,道:“我看上去难道不像很累吗?”

乔以航用手撑着额头,“我可以打的去的。”

“被劫­色­怎么办?”

“……”乔以航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有人担心他被劫­色­的,“我会反劫回去。”

张知道:“如花也劫?”

“劫财。”

张知失笑。

看着他的笑容,乔以航突然不想再催促他将车开得再快点。

其实他们刚刚只是毫无意义的闲聊,却让他由衷地感到愉悦。这种愉悦不是拿到大奖之后的兴奋,而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放松,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在当下的舒坦。

但路再长,车再慢,也有终点。

看着片场越来越近,张知猛然踩下油门,不等乔以航紧张,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片场外。

“你……”乔以航想说什么,张知已经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

……

又来?

乔以航无语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或许,他妥协得太快了一点。早知道应该熬到《黑白之间》拍摄完成的。他可不想在拍戏的当口顶着一张香肠嘴。

想归想,他始终没有推开他。

不过这次张知吻得很温柔,就好像细密的雨水,一点点地落在他的­唇­瓣上。

乔以航闭上眼睛,轻轻地回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张知的­唇­缓缓离开。

乔以航睁开眼睛,却发现他正抓着自己的手,将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套进无名指。

“这次不许拒绝。”张知霸道地抓着他的手。

乔以航无奈道:“很言情的情节。”

“所以?”张知紧张地看着他。虽然乔以航没有再拒绝他的吻,和蒋修文的对话好像也暗示着他已经接受他。但到底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心里总是有种不上不下的忐忑感。

“所以……”乔以航慢慢地抬起手,看了看戒指,然后双眼一弯,浅笑道,“我勉强配合你,当一次女主角好了。”

张知眼睛亮得蜇人,“怎么办?我又想吻你了!”

乔以航解开安全带,打开门道:“去买个果冻爽吸一吸。”

张知见他关上门,突然下车,手扒着车顶,望着他的背影道:“对了,你和我父亲……”

乔以航回头,耸了耸肩膀道:“等那位顾问约好时间,就通知我。”

“但是……”张知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对上。

乔以航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怕的是他父亲没分寸啊。

张知看着乔以航慢慢消失在门口,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你又弟媳了。坏消息是……他和他的公公不和。”

沈慎元终于进入剧组。

剧本上这场戏其实是在很多场戏之前,但是考虑到场地、时间等很多因素,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

事件发生的场景是酒吧。

起因是乔以航扮演的杨巨森的手下和沈慎元所扮演的菲利普的手下起冲突,最后火势蔓延至两个人,最终一发不可收拾,酿成|人命大案。

戏中并没有很明确地指出菲利普是被杨巨森所杀,但是从杨巨森的表情却必须表现出自己杀了人,却又拼命掩饰的感觉。

乔以航曾经问过连觉修,杨巨森究竟有没有杀菲利普。

连觉修的回答是,如果连你都不知道的话,那只有让菲利普还魂才知道了。

究竟有没有呢?

乔以航在看到沈慎元扮演的菲利普出场时,突然有了答案。

有。

因为他看到这样一个嚣张地敢大庭广众嗑药的纨绔子弟时,明显感受到自己胸口里酝酿着一股汹涌到难以抑制的怒气。

在这一刻,他忘记自己是乔以航,也忘记对方是沈慎元。

他只记得,他是警察。一个叫杨巨森的卧底警察。

谁更狠(下)

连觉修看着眼中闪过暴戾的乔以航微微皱眉,但没有打断他们。

直到他和沈慎元念完各自对白,扭打成一团,才道:“卡。”

沈慎元很快松开手。乔以航搭着他的肩膀,使劲地喘了口气,才站直身体。

连觉修朝乔以航招手。

看到他,乔以航原本烦躁的情绪很快镇定下来。有时候,连觉修那张脸堪比强力镇静剂,能将人从电影世界一下子抽回来。

连觉修看着走到面前恢复正常的乔以航道:“你是不是受到颜夙昂和封亚伦的影响了?”

乔以航一怔。他怔忡的不是连觉修话的内容,而是他说话的语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流氓突然开始微笑着讲道理。

“你要记住。你和菲利普的冲突是在你遇到席高和邓北云之前,所以现在的杨巨森还没有受到他们的污染,现在留在他身上的还是一个警察的觉悟,而不是去下意识地模仿黑道老大的冷酷!”连觉修拍拍他的肩膀,脸­色­并无半分不悦,“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乔以航看着他友善的背影,转头问摄影师,“连导怎么了?”

摄影师道:“通常,这说明他还没有睡醒。”

摄影师的话很快得到验证。

从洗手间回来的连觉修气势大为不同。

一个配角因为念错一句对白,他就大发雷霆道:“你脑袋装的是滑梯啊!所有东西装进去都会滑出来?你能不能找个夹子把对白给夹在里面?!”

乔以航想,他今天应该去买彩票。能在拍电影期间遇到正常状态的连觉修,这靠得不只是人品,还需要极强的运气!

但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反之亦然。

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总是方方面面都占的。

所以当乔以航好不容易克制着自己揍人的情绪,将菲利普温柔地“失手”­干­掉之后,就看到蒋修文站在片场的门口。

从外形来说,蒋修文算是不错的。

修长的身材,斯文的面孔,还有一种­精­英独有的稳重气场。但是想起他那天对张知说的话,乔以航就很难对这个抱有好感。

他随手接过一瓶矿泉水,边喝边朝他走去。

蒋修文微笑道:“很忙?”

言简意赅的问候仿佛两人的关系十分熟稔。

但乔以航显然不吃这套,单刀直入道:“张董事长让你来的?”

蒋修文道:“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乔以航想了想道:“有。”

蒋修文道:“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乔以航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好。”

“那么,我不打扰你了。”蒋修文冲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乔以航的心这时才扑通扑通跳起来。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计划,但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心情依然不由自主的紧张。他不由苦笑,或许这就是以前媳­妇­见公婆,女婿见丈母娘的心情——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角­色­。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张复勋一定很不想见到他。这一点从婚宴上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等中午吃饭,他向连觉修请假。

原本以为连觉修一定会拒绝,谁知他只是问了句:“什么事?”

乔以航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见未来丈人。”

连觉修二话没说,“行。”

乔以航愣了愣,还想说什么,就见连觉修转身­干­别的事去了,压根没多问的意思。他心头一暖,有时候,什么都不问比什么都问更让人感动。

连觉修走到化妆间,锁上门,确定不会有人闯进来之后,立刻拨电话给高勤,“成了。”

高勤在那头施施然道:“预产期什么时候??”

“啊?”连觉修没回神。

“你不是说你和贾志清的无卵产子成了吗?”

“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连觉修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老朋友一点不了解。

高勤道:“从你们的郁闷中追求我的快乐。”

“……”连觉修道,“我突然后悔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高勤道:“你的突然太突然了。你刚才说什么成了?”

“乔以航刚才请假说要去见老丈人。”

高勤在那头沉默半晌,然后道:“知道了。”

“然后?”连觉修竖起耳朵。

“我会按时帮他交住房公积金和养老保险的。”

“难道你以前都不按时的吗?”看来,伊玛特这家公司也没外头传得那么好。连觉修想,幸亏他早早把他家贾志清从这家黑公司里解救出来了。

高勤道:“我以前都­精­确到分秒的。”

“……”

正在积极为下午的见面而准备的乔以航当然不会想到连觉修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高勤,并且为移动公司创造了六十块钱的电话费。

他坐在自己的化妆间里,看着墙上闹钟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只脚的动作越来越多起来。

沈慎元推门进来,“师兄,于姐买了点心,一起吃吗?”

乔以航想出去找点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怕自己的心情被人看穿,左右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沈慎元缩着头回去了,过了会儿,就看到他拿着两块杏仁酥从外面进来,递给他一块道:“很好吃的。”

乔以航觉得有样东西在嘴巴里咀嚼也不错,便没有拒绝。

沈慎元拖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边吃杏仁酥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师兄准备和张总监过一辈子吗?”

“咳!”乔以航差点把杏仁酥喷出来,然后瞪着沈慎元。

沈慎元茫然道:“怎么了?”

乔以航好不容易将杏仁酥咽下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沈慎元道:“只要把你或者张总监当做女人,这种想法就很明显了。”

有这么明显?

乔以航后知后觉地担心起来。

以狗仔队无孔不入的手段,会不会他和张知的事情被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只等着一个适当的爆破口?毕竟他和张知同居是实实在在的铁证。

沈慎元见乔以航发怔,连忙道:“不过师兄放心,我会保密的。而且有高董在,一定能把这件事压下来的。”

乔以航突然将杏仁酥一口塞进嘴巴,慢慢地咀嚼着,“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沈慎元愣愣地看着他,显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乔以航突然岔开话题道:“你的演技很不错,怎么练的?”

沈慎元想也不想道:“不用练。直接当自己是戏中角­色­就好了。”

……

沈慎元见乔以航瞪着他,音量又小了点,“真的。人是很多面的,每个人都有着被压抑的本­性­,温柔、潇洒、凶残……其实有时候人看到别人这样做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模仿和羡慕,那么说明,你身体里是有这种­性­格的。反正我们是演员,所以我们只要找到这一面,把它释放出来就好了。”

乔以航看着他,“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又有那么一些道理。”

沈慎元道:“我个人的总结。”

“我试试看。”

沈慎元期待地点头。

乔以航突然翘着兰花指,冲他的脑袋一戳,掐着嗓子道:“死鬼,让你出去鬼混。下次再敢,我阉了你!”

沈慎元:“……”

乔以航停下动作,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沈慎元:“……”

“好像还不错。”乔以航恢复正常。

沈慎元半天,才感慨道:“师兄一定把这一面掩藏得很辛苦。”

乔以航:“……”他只是想挑战下高难度而已。

下午两点,蒋修文果然准时出现在片场门口。

乔以航穿着连觉修赞助的黑西装白衬衫上车。

蒋修文笑道:“很­精­神。”

乔以航微笑道:“我想留个好印象。”

蒋修文并没有讥嘲,反而回答道:“应该的。”

两人之后一路沉默到集团总部。

蒋修文送他直达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秘书见到蒋修文,立刻站起来道:“董事长说他有个视频会议,要四点钟才有空。”

蒋修文看向乔以航。

乔以航面不改­色­道:“没关系,我有时间。”其实在他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张复勋会对他诸般刁难,但没想到他刁难的级数这样幼稚。

蒋修文想了想道:“我帮你找一台闲置的电脑,省的你太无聊。”

乔以航对他突然改变的态度十分好奇。

蒋修文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我并没有改变我的立场。我只是尽我的待客之道。”

既然这样,乔以航也没有推脱的必要,“谢谢。”

有了台电脑,时间总算不太难过。

乔以航扫完雷,又开始玩纸牌。

直到三点五十五分,秘书过来邀请他过去。

乔以航依依不舍地看着即将通关的纸牌,确认道:“这台电脑,能不能不关?”他一会儿还想回来继续。

秘书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无语两个字,但嘴角还是边往上翘边道:“当然,可以。”

董事长办公室有两面落地窗,阳光极好,视野开阔,连带人的心胸都一下子宽敞起来。但张复勋显然在这间办公室里呆得太久,久得已经免疫了。

所以他对乔以航依然带着极强的敌意。

“你知道张知即将拥有什么吗?”

乔以航含笑道:“我。”

张复勋呼吸一重,冷声道:“那你知道他即将失去什么吗?”

乔以航笑容不变,“我不知道,因为那取决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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