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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总裁真正坏 > 90.我最后问你一次 秋如意

90.我最后问你一次 秋如意

“不一定了,妈。等小嫂子这孙儿生下来,我这宝座就得易主了。现在我还不赶紧多蹭点儿福利,免得以后后悔。”

­妇­人笑骂了儿子一句,话峰又是一转,“小煌,你什么时候也给妈妈讨门小媳­妇­儿回来,生个小公主给妈疼疼。”

阎立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嘴上却是不敢怠慢,挖空了心思地哄着母亲乐呵,尽孝是其一,这也是之前大哥离开时给他布置的假日最后一门功课。

“妈,九点了。”

“一说正事儿,你小子就猾头。”

“我哪敢。要是再不送您回屋,我怕咱爸就要出来­射­你儿子我眼刀子了。”

“小煌。”

到门口时,母亲停下脚步,仰首才能看着已经长成仪表堂堂的帅儿子,伸手抚抚那眉额,眼底有担忧,亦有自豪,“你大哥是太在意,才会蒙在鼓里,不识人心。但是,他也只是希望,你能走得比他顺,过得比他幸福罢了。”

“我知道。”

“杨婉那事儿,我已经说过他了。如果你真喜欢,放不下,那就重新追求。我瞧之前不有个访谈,你们是不是在蓉城又见着面……”

“妈,纯一八卦炒作,您不用挂心。都过去了。”

母亲还想多说什么,便被出来的父亲打断,只给他递了个眼神儿。

阎立煌乖乖应下,回头松了松肩头,准备回屋再逍遥一下,找朋友上网撕杀一盘。

刚走到楼梯口,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一看,没想竟然是那只无情的小刺猬打来的。

他默了一下,没有立即接,心思几转,看着闪动的电话讯号,暗暗猜测。

这是突然想他了,忍不住打来的?

直觉这不太想那女人的作风。

或者,后悔了?

也不可能。

对于自己过于笃定的理­性­推测,十分厌恶,却又不得不承认。

可能­性­最大的,应该就是那那张支票。咳,这个算是他给自己埋的一个“机会”伏笔吧!让那个别扭的小刺猬主动来找他。

但最多也可能是那日的劲头过了,又要重新做回同事什么的上下级关系,表明态度,把支票还给他,桥归桥路归路。

这个女人!

“怎么还不接?大半夜的。”

阎圣君回来,怀里抱着小了自己一轮的小骄妻,小矣妻现在铤着个大肚子,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哪知这小叔子的电话太吵耳,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软糯糯的轻呼声,教男人们同时变了脸­色­。

“抱歉!”

阎立煌立即接了电话,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阎圣娇嗔哄着小骄妻继续睡,走向自己的屋,却在半途听到弟递一声低咒,口里似还叫出一个疑似女子的名讳,随即情况就发生了意外的转变。

“好,你们有胆儿的就在那儿等着,爷三个小时之内,一定到场!谁敢动爷的人,爷会让他这辈子都后悔打这个电话。你们给爷记好了!”

阎立煌冲进屋里,把早已经收拾好的行礼箱就直接拖了出来。

阎圣君安置好小骄妻,立即出了门,就看到弟递­阴­沉着脸,拉着行礼箱就要走人的模样,还一边走一边给一个他颇为忌讳的人打电话。

“路易斯,我要五十个人。不,一百个。我非震死那些混帐不可,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大哥!”

那边

踢易斯听到了阎家大哥在场,立即明了,挂断了电话。

他略略沉思之后,便拨了个电话出去,“我兄弟要的人,麻烦了。不过,他家里情况特殊,若能大事化小是再好不过。必要时帮我拘着点儿……”

这边

“又吼又骂,还找上严子期,你这是要­干­嘛?五百个人,打群架,还是街头古惑仔!”

阎圣君脸­色­也沉了下来,跟阎立煌有得比。

阎立煌抹了把脸,极力掩饰心头那股邪火,若非是自家最敬重的大哥,他根本没有好脾气在这里应对三四。

“哥,你听错了。只是那边公司出了点问题,有人在施工地兹事。你知道那是天野拼了面子给我抢来的,我必须亲自去。”

hy集团的打头字母,便是霍家。霍家亦是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多年来与阎家关系密切。两家族也曾约定过,若非霍天野生成了男儿身,恐怕已经成了阎立煌的媳­妇­儿了。而阎家二小姐,即阎立煌的二姐,嫁给了霍天野的表哥,也算是切近了两家的关系。

“丁莹,是谁?”

一句话,直接切中要害。

阎立煌深抽了口气。这当过特种(冰),还是一等一(君)王出生的大哥,可谓十项全能,他这点儿道行哪里逃得过大哥的法眼。

“同事。我这个项目的执行人之下,我的下属。”

“小煌,我不想老话长谈,我希望你应该清楚,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大哥。”

下一刻,兄弟两各站一边,隐隐对峙。

电话,在这个时候又打了过来,阎立煌看了兄长一眼,接了起来,那里立即传来女子的叫声:

“阎立煌,这不关你的事儿,你不要来!你听到了没有,你……”

那里一片嘈杂,女子的声音很快被人淹没,突然就断了。

应该是已经没电,但是,那片嘈杂声里,旁人的嘲笑,起哄,讽刺,以及女子声音中微微颤抖的泣声,都直直灌进男人心中

最后,阎圣君还是让开了路,只道,“我已经提醒过你,尽量少跟严子期来往。早些年他们严家根基还稳,这换届以后,就很难说清楚了。虽然他已经放下不少,但最近上面的动作不小,你明白吗?”

“我知道。您代我跟爸妈说一声。”

阎立 ...

(煌向大哥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一出大门,他看着腕上的表,一边拖着行礼箱跑了起来,一边打电话订机票。

“霍天野,不管怎样,我要最快一班飞机。算我欠你个人情,你要怎么差遣,随你!”

坐上车后,阎立煌立马又叫停。

“老王,你下去,扣分儿的事我来担。”

司机老王吓坏了,“小煌,你这样不行啊。要是你大哥知道……”

“他多半已经猜到了,你放心,没事儿。”

“小煌——”

可惜老司机为阎家领导开了几十年的车,也只能看着宾力车被开成了法拉利,一溜眼儿的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男人大力地打过方向盘,目光如炽,直直看着前方的车流,恨不能一脚来个飞车,直接冲到机场。这时候真是无比仇恨首都的大道,远不如在那座闲城里开着畅快。一连闯了几个红灯,已经记不得。回头会被大哥怎么责骂,也顾不上了。

他的脑海里,只深深刻着一段话。

——我说这位哥们儿,丁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她都要跟咱们未来的准新郎倌儿入洞房了,你怎么还不来救驾啊?!哈哈哈哈,得得,知道你们关系也不过如此,都是玩玩而矣。既然你远在京城,那咱们就自便了哈!

“阎立煌,你不要来……”

笨蛋,你都被人欺负了,鼎着我的名还被人欺负,我能不来吗?

……

这一掖,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去,他一定会后悔,非常后悔,这期限会不会折磨他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想像。可他也知道,他去了,还是会后悔,但他心甘情愿。

三个小时,一万英尺的高空,四千里山与月。

为了那个别扭得死不承认喜欢他的女子,为了那个总是固执咬牙死撑着也不要人帮忙的女子,为了那个明明渴望却偏偏对他说“不”的女子,为了那个对他又凶又恶又坏脾气却分明都是为了他好的女子……

寻根就底,也越不过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天上的时间,在漫长中渡过。

地下的光­阴­,却飞逝如棱。

“游自强,你们还能不能更可恶,更卑鄙一点儿。”

丁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抱在怀里,谨妨再被无耻烂人们抢走,虽然,手机已经没电。

“哎,莹莹,大家不过是开个玩笑。瞧瞧,这不就逼出那个男人的真心了吗?要是他一会儿真的赶过来了,说明就是真的喜欢你。我这不是还帮了你一把!”

“我呸——”

丁莹忍无可忍,一口唾沫吐在游自强脸上。游自强愕了一下,气得一抹脸,骂了两句转身就走。

丁莹拨开人群,只想立即离开这肮脏不堪的地方。

却不料,以小吴为首的那群小青年竟然又出了怪招,把她和游自强骗进了同一间密闭包厢,直说若是三个小时后,不见阎立煌出现,才会放他们离开。

“强哥,丁姐,你们就趁着这机会,好好享受脱光前的最后三小时,­性­、福、时光吧!”

两人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会。

丁莹后悔极了,可折腾到现在,她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在猛踢了一阵儿大门,想搬重物砸门被游自强阻止后,也彻底没了办法。

“游自强,你到底想搞什么?你已经领了结婚证了,搞这样子真好玩儿吗?你非要这样,这样……”

抱枕狠狠砸过去,却如隔靴搔痒,什么用也没有。

呼吸被哽住,压抑的委屈在眼里直打转儿,她仰头猛抽了几口冷气,狠狠转过了头。

游自强落坐在距离最远的位置,掏出了打火机,又不只打哪儿还找到了一根烟,点燃后,开始吞云吐雾。

“莹莹,不是我叫他们找你来的,这都是意外。小吴他们向来玩得疯,你别怪他们。我也就是个配合者,呵呵!”

见女子不应,游自强眼底的窜过一抹火­色­,默了一下,又道,“丁莹,何必装得那么清高,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这样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对象,把自己嫁出去啊!能像当年我那样伺候你的男人,这世上可不多了。”

丁莹闻言,背脊一僵,死咬着下­唇­,不断克制着自己想要将那男人撕个粉碎的冲动。

跟这种人渣辩论,纯就是降低自己的格调。

“我说,”一口浓烟吐出,整个小小的房间,仿佛都被­阴­霾罩住,男人的眼眸,也变得混浊不堪,“那个叫阎什么的,你们几天搞上船的?呵,别怪我说得露骨,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那点儿事。想当初,我们也才认识一周……”

“游自强,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就……”

“怎么,你还打得过我不成?!当初是谁被我摁倒chuang上,就半推半就了?呵呵,我听说那男人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过就是看着高了点,壮了点儿。天知道,那方面能力强不强?你们第一次,做了多久?他那话儿,瞧着跟他那好身材,还成正比吧?我听人说,很多北方男人,那是外强中­干­。实际上……”

“游自强——”

今晚,也不知多少次被眼前这个男人刺激得失控,此时无人,丁莹拿起自己的小提包,好歹也值二百来块的高档广货,那份量自然也不轻,抡起来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登时,两人便又扭作一团。

恰在这时候,房门却比他们预想的早了一个小时,被打开了。

只是,这进来的人并不是众所期待的那位救美英雄,而是穿着一双恨天高,也无法把自己支过一六零,身形过度丰满,一头粟­色­的长发掩住了尊臀,却把那身形衬得更显出壮的女人。

“游自强,你真敢背着我玩女人。竟然还是这个前女友,叫什么来着,叫丁莹是吧?我说怎么来着,还真是长得一副我见尤怜的狐狸­精­样儿,骨子里就是个盈荡的­骚­货,敢动我的男人!老娘今天让你好看——”

“阿华,阿华,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阿华你听我解释!”

啪,啪啪——

三个巴掌,游自强不幸中了两个。

丁莹抚着火辣辣的脸,看着扑腾上来的肥硕达土豆,只觉得这一切太过荒唐、可笑,恶心至极。

“够了!”

丁莹大叫一声,使了全身的劲儿,狠狠攘开逼压上来的肥硕达土豆,却不想这一攘,更激起了肥土豆的汹汹怒火,直接蹭爆点。

“好你个小参儿,你特么还给老娘蹭鼻子上脸了。赏你一巴掌都算温柔的了,你竟然趁着我们马上要大婚了来搅事儿,你特么安的什么心?你特么羡慕妒嫉恨,对不对?存心想要­棒­打鸳鸯,是不是?”

彭风华一边叫骂,一边撸袖子,一巴掌拍开了想要拉她的游自强。

那游自强此时就像河东狮身边的一只被人掐了脖子的长嘴 ...

(鸭,完全没立场,开口就被拍,那些叼样儿、小人得志,什么男人骨气都通通消失怠尽。

“我呸!你个小盈货,没人要的老婆娘,臭表子,外地打工妹……”

虽说跟这种婆­妇­斗气根本就是自虐,可是那张肥厚的大嘴里吐出的话,不说针针见血,也是字字带刺,都戮在丁莹的脊梁骨上。

“你给我闭嘴!你特么要管得住自己的男人,他就不会在这里开盈趴!”

“好你个小(表)子,刚才还装得一副自傲清高样儿,现在就原形毕露啦!大家瞧瞧,嘿,大家姐妹看看这臭不要脸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钩引我老公,你们瞧瞧他们这副龌龊下流样儿。我说丁莹,以前听说你才花了几天时间就把游自强骗上船了,我还不信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今天一见,我男人的衣服都先被你扒光了。来人,给我拍——”

顿时,一片闪光灯爆亮。

丁莹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极品无耻的人,一个游自强还不够,再来一个彭风华。

她完全低估了无耻极品有互相吸引的自然规律,若非如此,游自强这渣男怎么会摊上彭风华这个肥土豆。

“住手,你们……”

无奈,之前是游自强的地盘,现在已经是彭风华的天下。

彭风华显是有备而来,后面跟着一ρi股的闺蜜好友亲人团助阵,丁莹挤不出人圈儿,被不知多少只手攘回撕斗圈儿,彭风华那虎躯一震,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把她狠狠掼倒在地,直接就往她身上坐,要抡拳头打。

“你个小盈货,臭婆娘,就你这张(女表)子脸会钩引人,老娘今天就划花了它。”

“放手,放手,神经病,谁稀罕钩引那种人渣!”

“妈的,老娘进屋就看你们都滚成堆儿了,你还敢说没钩引。好哇,这张嘴也够贱,看老娘不打你个满地找牙……”

“疯婆子,谁娶了你要倒八辈子大霉!”

“哈哈哈哈,老娘再疯,三天后老娘也嫁人了。像你,都特么奔四的人了,还没嫁出去,整个一没人要的超级剩女,哈哈哈——”

瞬间,丁莹被戮中软肋,声音一窒,浑身的气息都似被抽了空。

拳头挥落,却感觉不到痛。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化成了慢动作,那些嘲讽的嘴脸,囫囵不清的叫骂,那些男人女人,这个疯狂又扭曲的世界,就是她所生活的世界吗?!

场面瞬间失控,男人们开叫了。

也许是怕真把事情闹大了,游自强忙把几个损友叫着拉开了撕打的女人们,这个告别单身派对也被彻底砸烂,提前散了场。

曲终,人散,宴会厅余留一片狼籍。

女子拖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越过满目疮痍,她衣裙不整,发丝凌乱,小小的面目掩在乱发下,辨不清表情,只是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皮包,仿佛那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尤显单薄的身子,在空旷的厅堂里,格外萧瑟,可怜。

正在角落里打扫降生的服务员,有低声窃语刚才一片混乱的正室打小参好戏,也有人暗自唏嘘为女子打抱不平,更多的人却是冷漠以对,不予置评。

叮咚一声。

脚下踢到空啤酒罐子,一泼黄浊的液体泼出来,正浅在她脚面上。

那冰凉的感觉,仿佛一下惊醒了她的魂儿,她怔怔地看着,眼神一点点变得模糊。

这时,一个看不过去的服务员终于忍不住,走了上来,扶住了她的手,蔼声劝慰,“小姐,你家住哪里,我帮你叫辆出租车吧!现在都快零晨两点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别想了……”

这服务员之前在这个包场服务,算是瞧见几分真相,心里很是同情丁莹的遭遇。

丁莹一下仰起头,四十五度的角,看着头鼎还一闪一闪的灯光,冷冷一笑。

“回去做什么?真像他们说的一样,只能一个人蹲角落里,自己舔伤口吗?”

回眸时,服务员被那双过亮的眸,盯得有些无措。

许是年纪还小,许多人情、心理,都无法理解吧,这样一张年轻的脸,多么单纯,多么无知,那时候自己也像这样儿,渴望幸福的时候,似乎才是最幸福的呵!

“你们这里,酒吧在哪一层?”

人都说,一醉解千愁!

她从来活得那么循规蹈矩,不曾放肆,总也羡慕着别人的随­性­。今晚,何不一逞疾欲,彻底放纵一回?!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不是吗?

……

“霍天野,整整晚了半个小时!”

“我说大黄,我也是赔着一张老脸,你又这深更半夜的……”

啪嚓,电话被狠狠挂断。

可怜的某人接连两次被人从梦乡里拎出来,还没得一句好话儿,可气得不清。

这方,扣掉电话的男人抬起眼,却只见到已经人去楼空的大堂,服务员、调酒师等等多数已经换回便服准备下班走人的,个个都瞠大了眸子,惊愕惶恐地瞪着他,以及他身后的一大帮子虎背熊腰,仿佛从港片里走出来的古惑仔似的男人们。

气势汹汹,被一片冷清的人去楼空,杀了个措手不及,跑歪了调子。

这对手都不见了,到哪儿去扎场子,捞回面子?!

一鼓作气,劲儿全都打在了棉花里。

一群人的头目见状,也知道错过了重要时机,这江湖经验还是丰富,迅速调整了气息,回头安抚脸­色­已经沉到底、眸子里快喷出火来的太子爷,言辞之间也颇为恳切。

可阎立煌怎么吞得下这口气,他这短短三个小时,他动用了多少关系,连大哥都惊动了,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那个小女子,已经回去了?这时候正躲在屋里,自怨自哀,还是被那群混蛋……

“找人!”

最后,太子爷一声令下,扎场子的男人们纷纷领了线索去寻人,其中,亦包括之前订下这台宴会的主角。夜总会的录相资源,被全部调了出来,只看了不足五分钟,太子爷就砸坏了一个水晶烟灰缸!

“果然是游自强那混蛋!”

录相虽不太清楚,却是明显可见一大群人堵着中间的小女子,并将女子往一个小个儿男人怀里攘。那种坐困愁城,天地不应的感觉,瞬间让男人握紧了拳头,呼吸都抽紧。

头目一听,虽不清楚此为何人,但看太子爷那­阴­冷酷戾的眼神儿,也知道此人以后可别想在西南地区混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弟跑来,附耳于头目。

头目听完,略一沉思,才对阎立煌提起。

随后,那位跟丁莹有过接触的服务员,来到了阎立煌面前,将当晚发生事说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告之了丁莹当前可能的所在。

阎立煌听罢,脸­色­疾变,转身就跑了出去,路上抓着一个服务员就问酒吧位置。

“……好像是那些人 ...

(故意骗那位小姐前来的。他们闹得,虽不是我们这儿见过最夸张最火爆的,可的确有些,过份了。后来,他们还把人关在包厢里……那个新郎倌的老婆突然跑来,还带了不少人。我听我同事说,好像也是有人故意打电话,把人给叫来的……

当时很混乱,好像还打起来了……还看不出来那位小姐受伤重不重,不过,好像脸肿了,嘴角还有些血……她问了酒吧的位置……唉,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很常见,可是……那群人的确太过份了点儿,那位小姐就一个人,根本争不过他们一大群人……”

该死的!

这么多人,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

这真是他阎立煌有史以来亲见过的,最不耻的事,也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因为那个被欺负的女子,是他的女人,怎么能忍!

纵使之前,两人说要一刀两断,他也绝决离开,可那也都是当时的气话罢。在此时此刻,那些争执不快都烟消云散,除了找到她、他想不到其他。

——阎立煌,你不要来……

女人呵,果然是口是心非的。

莹莹,你知道你真心想说的是什么吗?

就算你死不承认,可是,我知道。

“请问,你见过这个女人,她在哪里?她是我女朋友。谢谢你朋友,这个人情我阎立煌欠下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

那个随手一指的男人,一看那递来的烫金名片,也是一愣傻眼儿。

hy国际,那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跨国大公司啊!

而名片上,没有职称,只是一张公司名片。

可是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什么样的公司领导,是完全不需要个人名片的,他们本人就代表了这个公司的存在。

这一次,阎立煌找到丁莹时,他以为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情。

高高悬坠的心,终于落了地,可是在看清女子模样时,这颗心就像一双手用力地揪住,扭了个三百六十度不成形。

强压的愤怒,突然消失,随之而起的是难以言喻的心疼,后悔,自责。

“走开!丑死了,这么丑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我都替你妈妈难过!”

女子一把推开了要凑近身的同样醉酒的男人,她挥着手上的大包包,一下就砸中了男人的脸,男人被砸疼了,气得一跃而起,逮着女子手臂就吼。

谁知女子混然不觉危险降临,还继续摇着小手,嚷嚷着,“说你丑,你还不承认,不信你照照镜子,跟我男朋友比比。我给你说,我的阿那答那是比黄晓明、都叫兽都要帅上一万倍的,高、富、帅!”

那被砸了的男人就嚷了,“放屁!你男人要真那么帅,那就拉出来溜溜啊!要真能好过都叫兽的话,他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也不出来找你?”

“他来了,他今儿晚上可是打飞的过来,帮我教训那些,哦就你,就你这样儿的混蛋王八糕子,大渣男!”

女子的中指几乎直戮上那醉汉的鼻尖儿,娇憨的醉态,醉语,却让他一下疼进骨子里。

醉汉却十足不屑,一拍桌子就吼,“你个傻婆娘,你就吹吧你!瞧你这样儿,都不知道被谁给欺负过,你男朋友在哪儿,你就瞎吹吧你,什么高富帅,就你这样儿连妆都不会化的女人,谁要你,都是可怜,哎哟!

女子的皮包又狠狠砸中了醉汉,醉汉一个不稳又倒下酒吧凳,女子乐得哈哈大笑。

”你个丑八怪,你才没人要呢!就算你化成李玉刚,化成杨贵妃,也没人要你个酒醋鼻,猪八戒。我才没吹牛,我男朋友很快就到了,他一来,你一准儿就更没鼻子,嗝,没眼儿。“

醉汉竟然又爬了起来,抱着吧凳对骂,”你个臭婆娘,你还敢,你再动手,我特么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看你男人根本不可能来了,今晚咱俩……“

这扑上来的熊抱,当然落了空,回头就被一巴掌拍开,转头抱住了刚刚走来的男服务生。

”妈的,谁,谁敢推老子!“

抡回来的拳头,再次被人截住,五根钢钳似的指头,一下捏得醉汉痛叫着跪落了地。

扣住那手腕的男人,俊美的脸­色­­阴­沉在晦黯的灯光下,­阴­幽的眸­色­,只看一眼,就让人从头凉到脚,光是那高大强健的身量,已经瞬秒全场。

”看清楚了,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那时,全场的人都傻眼儿了,因为他们在这儿瞧着那傻呼呼的女子,吹了近一个小时自己的帅男友,各种好,各种了不起,什么大人物云云,却久不见人来寻,还说什么打飞的,都做一笑谈。毕竟,在酒吧里这时候候都还不离开,还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哪个不是现实里的失意人,十句有十二句都不足以信。

特别是这个叫嚷的女子,不是特别美,穿用也一般,买酒的钱还不够,都是之前某些男士给垫付的。正如这醉汉所言,连妆容都不画的女子,完全的非主流存在体,能傍上高富帅那纯就是白日做梦,酒后胡言,自我安慰的阿q罢了。

然而,之前一直笃信的猜测,在这一刻彻底崩盘,焉有不傻眼儿的。

这时候,似乎只有那个醉曛曛的女子,最正常,笑得最得意。

”嘻嘻,我就说了嘛,我男朋友一定会来的嘛,你们还不信!哪哪,一赔十,赌输的都把钱钱给我。你们瞧瞧,我男朋友是不是比黄晓明、都叫兽都帅啊?!“

女子抱着男人的腰,扬声得瑟得不行,瞧得众人眼神都是一阵抽搐。回头,她突然攀上男人肩头,仰起脑袋,用力嘬了上去,正中男人­性­感有型的下巴,男人明显一愣。

她掂着脚尖儿,一双汗呼呼的小手捧着男人微愣的帅脸,得瑟得更厉害,”瞧瞧,你们瞧瞧,我男朋友,是不是最帅,最有型,最man的男人!“

回神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纷纷点头称”帅“,向阎立煌举起了酒杯,祝他及时救美。

可阎立煌的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我给你们隆重介绍,我的男人——叫大黄!嘻嘻,大黄,跟大家问个好!“

这什么介绍,把他当狗狗了是吧?!

男人身形一抖,看着女子的眼神全是无奈。

周人便也跟着起哄,一声一个”大黄“,让随后跑来善后头目也暗自好笑。

”大黄,他们都是好人,诺,那个帅哥刚才还帮我付了酒钱呢!坏蛋都被我的无影脚打跑了,还有妖婆子。我给你说,今晚我可神勇了,可惜,嗝……你来晚了,没看到!我给你说……“

明明都醉成这样儿了,你却还是不说真话,就会自欺欺人。

”傻丫头,我都知道。“

他抬手,轻轻抚顺她的乱发,一缕一缕,沾着腻着,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渍,或者,还有泪。仰露出的那张湿泠泠的小脸,红得极不正常,­唇­角上果然浸着血,眼角下明显一大 ...

(片乌青­色­,一条条的手指印儿。

那些人,还打了她!

男人温柔的面容,在脑中一闪之后,瞬间变得更为­阴­沉。

那颗心,已经不知翻搅了多少种滋味儿,都揉成了团儿。

他一把将人抱起,俯耳轻声说,”莹莹,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嗯,我累了。“

她乖顺地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怀里,枕在他的心口,闭上了眼。

两行泪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泠泠的,直直落进他的眼。

他叹息一声,不得不在心里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

回酒店的路上,女子一直很安静。

阎立煌接到了路易斯的电话,”目前看起来,还行。我知道……但这个亏,我不会白吃。“

路易斯心下微叹,”立煌,尽量不要惊动到你大哥。“

阎立煌­唇­角微微一扯,”他已经知道了,会不会心动到他,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路易斯一默,又急道,”你也不用亲自出马,我让阿原去办,这样你可以出气,也不会闹……“

”子期。“

阎立煌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

直唤名讳的份量,无形中也沉了几分,让人无法拒绝。

”她是我喜欢的女人。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还算男人么!“

如果喜欢,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那还叫什么喜欢。

不谈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至少,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对一个女人好,就要为她出头,就不能让她白白受了委屈。

所以,立煌,你也是在暗示我,不要再继续当什么神秘的长腿叔叔了?

结束了与好友的通话,到酒店后,阎立煌对帮他开车的阿原,即是那位带人助阵的头目,说,”原哥,麻烦你们了。夜总会的线索,口供,还有录相资料我都要一份最原始的。其他的,以后我自己处理,就不麻烦你们了。“

阿原本是念着老大的意思来帮忙,但跟这位太子爷短暂的接触里,对其人品也颇为赏识,表示愿意助其一臂之力,却还是被阎立煌非常严肃地谢绝了。

最后,阿原退而求次,”对方应该都是些普通人,要给个教训也容易得很。以后在蓉城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打我电话。这女孩子,应该喝了不少酒,我让人给你送杯特效的解酒茶,可别再推辞了。“

阎立煌欣然应下,”原哥,其实那话应该我说,今儿是我欠了你们一份人情,以后若有什么政策上为难的事,尽管找我。“

阿原豪爽一笑,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两个男人握了握手,道了别。

抱着女子回到房里,女子睡得还很沉,似乎没有醉酒后的那些糟糕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阎立煌的预料。

不过,他不知道,今夜比自己想像的更漫长,更难以预料。

将人安置在侧卧里,他先进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借以平静心绪。

半晌,从浴室出来,烧水,寻了解酒药,给女子备好。

不过水刚烧好,就有人按了房门铃,竟然真是阿原差人送来了特制解酒茶,连同部分已经整理出来的夜总会录相资料。对于阿原的这份心思,他算是记牢了。

回头,突然听到室内传来响动,他急忙冲进侧卧,人不在大船上,附设的洗手间里,传来呕吐声。

他推开摩挲的玻璃门,看到女子跪在黑­色­瓷砖上,双手把着马桶,呕个不停,浑身还发着颤儿,头发掩去了她的脸,却清晰地让人感觉到那必是极难受的感觉。

”丁莹……“

他急忙上前托住她的身子,抚上她的背,帮她顺气儿。

这一吐,大概是把她一整日的东西都吐光了,中途他给她清水漱口,又给她喂解酒茶,见没效又吃解酒的药,好一番折腾,她吐得没得吐了,最后软倒在他怀里。

他以为她应该是累极了,可是她却瞪着一双极亮的眼,眼眸赤红,看着他,久久地,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他担心,”莹莹,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女子的脸­色­极糟糕,明明都脱水了,可这表情瞧着怎么都不搭,他怕出事儿,便下了决定,急忙打开了热水,去拿毛巾,要给女子略做梳洗。

手,却在伸出去时,被一双小手给攥住了。

”莹莹?“

他回头,她撑大的眼眸,被水洗过,晶莹剔透,蒙上一层脆弱得让人心碎的光芒,直直凝着他。

”大黄,别走,别离开我……“

嘶哑的嗓子,发颤的声儿,每一个音,都重重地拧在了心上。

她的手湿漉漉地,抓着他的手臂,那么用力。

他想,他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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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秋秋滴读者群:00

敲门砖:我爱大黄(错了不让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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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为你,沉醉(高,含简介片断) 秋如意

( 这一掖,是怎么结束的,阎立煌记忆由心,但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他却说不清了。

是,从他接到她的电话,却听到别的男人的声音开始?

还是,他到了约定地点,却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令他恨到极怒的“听说”开始?

亦或,是他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她,对着一大堆陌生人,炫耀他是她的帅男友的那一刻?

更或者,便是眼前,她用着他从未见过的表情,楚楚可怜,脆弱无助地看着他,说出他根本无法拒绝的请求,泪水从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滑落,最后,都流进他心里,灌得满满的,是为她的心疼、不舍,难以自拔。

“莹莹,我不走。我……”

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

第一次,被这么一双眼睛望着,那么­干­净、清澈,充满依赖,这是任何演技也无法模仿的真实。

他的声音竟然微微发抖,仿佛再稍重一点儿,就会把她那本来已经很脆弱的世界,都震碎了去。

“你说……”

她的鼻音,非常重。

“说什么?”

他呆应着,只觉得她这样的声音,也极好听。

“我是不是没人要的,大龄剩女!”

他心里一个咯噔,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问题,“谁说的?”

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鬓角,他的眼神蓦然加深。

她鼻子一抽,哀伤流露,毫无掩饰,“他们都那么说我,所有人,都那么说……”

泪水,就像旁边洗面盆里的水龙头,啪啦啪啦地,直往下掉,更别提那口气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能挤酸了人心。

他气息一紧,低吼,“胡说!都是些没见识没常识的井底之蛙,一个女人最完美的岁月,就是三十七岁!这个时候的女人,有经历,有阅历,有财力,她拥有的这些个人财富,让她比二十七岁的女孩更有魅力,不只十年。知道邓文迪什么时候嫁给莫多克的吗?就是三十七岁!”

她声音一哽,“可是,最近听说,他们离婚了。”

他眼神扭曲了一下,“当然,那老头儿快入棺材了,他怎么值得自己最爱的女人继续为自己浪费青春,所以要早点儿放她自由,让她趁着还年轻,去寻找她未来三十的幸福。”

她仰头,“真的?”

他十分认真地点头,“当然绝对是真的!”比他初一时上男生的生理卫生课,还要认真一百倍。

她垂下眼,仿佛在认真消化他举的经典实例。

他趁机拧了热帕子,给她擦脸,继续琢磨着这半夜三更的上市里哪家医院,能联系到熟人出急诊。

“可是,他们还骂我……”

“骂你什么?爷帮你骂回去。”

“小盈货。”

“他们是大盈虫。”

“没人要的老婆娘!”

“谁说没人要,我要,我要啊!乖,把嘴张开,漱个口。”

“……咕,咕咕……臭(女表)子。”

“他们一族谱都是臭(女表)子。”

“外地打工妹。”

“回头我就让他们一户口本,连外地打工仔的都赶不上。”

“可是……”

“什么?”

“痛……”

“哪里痛?对不起,我力气太大了么?让我瞧瞧……”

他捻着她的下巴,只觉得这张小脸比起上一次在这房里时,看到的还要小了一圈儿似的。用热水擦过脸,可是脸上那森森的几道指印儿,更明显,眼角有破痕,浸了血,一大片污青也更加明显了。当毛巾擦到脖子下时,他又发现女子雪白的颈子上,也有大小不一的青紫,像是被人用力掐、挖过,有破皮,染着血珠儿。

他心头一揪,抬起女子的手臂,撸高了袖子一看,一片青痕。

表情瞬间扭曲,眸底乌云压鼎,雷光交错。

“莹莹,”可是出口的声音,却轻柔得像怕打碎了面前的瓷娃哇,“谁打你,掐你,还挖了你的?”

她摇头,“不是,不是……”

“莹莹,你告诉我,我一定让那些人……”

手,又被她攥着,一下摁在了她的左心口上,泪水打落在他手被。

“痛,这里痛。”

她双手抱着他的左手,就那么仰首望着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充满渴望,纯稚的乞求,那么看着他。

一时,他又不知该说什么,脑子里轰隆隆地有什么东西辗过,只觉得,她滴在手背上的微温,也化成一道道赤流,从手臂传到自己的左心口,一下,一下,搅动,发痛。

“莹莹……”

“大黄,可不可以,不要走?”

“好,我不走。”

“真的不走吗?”

“真的不走。”

“那你……”她动了动,身子挨上前,“还要我的,对不对?”

他张口,声音却被噎了一噎,没能发出声。

他想,她真的醉了,若不是那个电话,恐怕就那次分手后,也永远听不到这样的真心话。也许她醒了之后,就不会记得现在的一切。包括,他飞越了二千公里,那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疯狂,不顾一切。

然而,男子未及回应,女子却急坏了。

“大黄,你不要我了吗?大黄,你别走,别走……不要丢下我。我怕,我很怕……”

她一着急,一下从软凳上冲了起来,用力扑上他,他本是身躬着身子给她擦脸,手上的帕子一下被撞落,没想到她的冲力竟然那么大。

心,该有多急,多么惶恐?!

他被她撞退一大步,身后又是虚空,差点儿被撞倒了,眼角余光下急忙伸手去抓扶。

“莹莹,等等。”

“你说了不会不要我的,你不能食言,你不能走,别走……”

手,什么也没抓到。

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他大半夜地跨越了半个中国,不就是为了……这个女子!

收回手,将撞进怀里的人儿,紧紧抱住了。

她急切地张臂,勾上他的脖子,第一次那么急切又主动地,咬住他,就不松口了。

不知道是谁碰到到了那个开关,蓬蓬头“呜”地一声,水花喷洒而下,他们的世界瞬间一片温热,眼睛都模糊了。

她的身高有限,脱去了高跟鞋的助力,只能高高地掂起双脚,对他的身高还是很吃力。可是她抱他抱得那么紧,他俯身揽紧她,将她抱起放在了洗面台上,她盈动的目光落下来,有什么打落在他脸上。

是水花,还是泪花。

他一时分不清,落进嘴里的温热,又咸,又甜,又涩,又难忘。

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吮上去。

只要心动,有何高攀不起? ...

(!

我的晴人,我愿意把你高高托起,超越那所谓的空间和距离。

只要你,你只要伸出你的手。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距离!

这一吻,全心全意,倾尽一切。

……

快要不能呼吸,却更舍不得放开。

他唤着她的名,反反复复,在甜美的钩引前踯躅徘徊,轻抚的背亦有轻微的颤抖,那滑过心间的一分犹豫,就被分担成了两分,让那逐热的血,开始沸腾。

捧着她,他的眉心深结。

水花冲刷过她的眼眸,明明昧昧的光影里,那好看的人只是深深凝着,忽然没了动作。

“丁莹,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笑,何时竟这样不自信了。若教老友们知道,会怎样嘲讽他堂堂太子爷也会这般懦弱的时候。

“立煌,阎立煌,真的是你吗?”

他沉沉一叹,拔开她额前的发,目光在水波中相融相绞,他高高抬起她的下巴,迫她深深看着自己。

有时候,确认一个人,只需要一眼。

“你以为我是谁?游……”

他微怒的低喃,被她以吻封缄。

在他亲手撕烈自己的理智前,他看着她眼里的渴求,竟揉着深深的绝望之­色­,宛如那一日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醒来时,他嫉愤之下而错道的那句话。

——莹莹,当初游自强是不是也在这张大办公桌上,用同样的姿势,跟你做过?

他心中一颤,五指扣紧了怀里的人儿。

心,砰砰、砰砰地狂擂入耳膜,也终于,化在她柔情蜜意的相倾相付中,一蹶不振,舍身忘尽。

怎能再让自己后悔一次?

呼吸浊重,心跳已碎。

在耳边破碎的嘤咽里,他似乎听见女子一遍遍地哭泣着。

“别走,别丢下我……求求你……你要我怎样,我都可以……我改,我都改,好不好?你答应的,你不准变,不准反悔……好不好?”

求求你……

她说了多少个“求”字,比她白日里清醒时曾拒绝过他的,还要多得多得多。

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她求的那个人,她无以尽叙的委屈、迷惘,却并非都属于自己。

一岸岸的潮水快要灭鼎,疼痛,欢愉,漫延至全身,他在那双盈盈泪眼里,看到自己,扭曲的亢奋,狼狈的闪躲,都已模糊一片,囫囵不清。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突然仰起身,紧紧包住他,蜷曲的身子小小的一团,宛如置于他掌中,只需他轻手一捏,就要化为一掌粉灰。却分明是他被她的那双小手,狠狠攥住了心脏,那声声娇唤求饶的小嘴噬尽了他的血,把他的身体抽空,连心,都失去重量。

他紧紧抱着她,却蓦然感觉到,某一处悄然崩塌,那样空虚飘渺不着边际悬而难决。

“丁莹,”他拖起她的脸庞,声音喑哑,变得更狠,“就算你明天就后悔了,我也不会罢手。”

那是你说的,你亲口在我耳边求我的。

他狠狠地吻上那已经红肿到不堪的­唇­,偿着两人混淆的腥甜,将自己彻底抛却。

夜,未央。

谁的陈殇,成了谁的一掖沉仑。

……

在那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旅程中。

男人的手中一直把玩着女子的手机,这老式手机他早在嗯年前就不曾接触,今日重拾也颇废了些功夫。

但这些功夫,却让他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媒体库里的秘密,真不少。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不合适”、“高攀不起”的女子,竟然藏了他许多照片。

钓鱼时,那张大合照,被署名为:谁比谁大?!

他不由扯起­唇­角,长指拂过屏幕,便将之导入自己的手机内。

这是绝对的证据。下次两人要再为那种无聊的问题起争执,他就有最好的证据,让她乖乖就范了!

然后,一连串的都是他们一起逛那条古街时照的。当时他们一起交换照片时,他看的多数都是风景照。却不知,她竟然将偷Pāi的人物照全藏在了另一个文件夹里,标上各种古怪搞笑的名称。

在那纤纤柔柔的女儿心里,究竟藏着多少让人惊奇又惊喜的宝贝!

再往后,便愈发难以掩饰的秘密,呼之欲出。

偷Pāi!

全是偷Pāi。

而且,那还是两人好上之前,刚刚初识,偷Pāi的张数比他想像的还要多。

他认出其中一张,从他当时身着的服饰衣装来看,竟然是他初至他们公司的时候。

这个女人!

心里,好气又好笑。

看着迅速被偷走的时间,从未有过的心焦急躁在心底拱动肆虐,恨不能下一秒就出现在那女子面前,要指着这一撂撂的罪证,让她好好认罪,乖乖伏诛。

有好几张,拍摄的角度都非常特别,尽取他的神韵。他自也略懂摄影,一眼就能瞧出摄者能拍出这样效果的照片,必是极为用心。否则,不会捕捉到寻常外人绝不会关注到的,他从不轻易示人,却是更真实的那个自己。

丁莹,你有胆地再说一句拒绝,试试看!

他信心满载地飞越二千公里,只是那个女子,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所有的预定,都被打乱。

……

清晨,阳光毫无遮拦,直直从剧大的落地窗外,­射­入室内,挣开了一双迷蒙的眼。

丁莹望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设计风格古典且新潮,感觉身体像被拆了又重组,还忘了抹润滑油似的,酸涩粗糙,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

好半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忆不起过往,辨不出身处何处。

重新闭上眼,默数一二三,开始重启自己的记忆终端。

画面,似飞速而来的列车头,轰隆隆的呼啸声里,一幕幕画面撞得她心口狂擂。

——强哥的告别单身派对。

——夫妻交拜拜,送如洞房!

——游自强,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丁莹,那个阎什么的,他有多能,持续时间多长?

——丁莹,你这没人要的老剩女。老子再不剂,老子也嫁出去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货!

然后,然后是……

——我的男朋友,又高又帅又有钱!

——大黄……

——我要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立煌,阎立煌……

老天!

顿时只觉得整个脑袋像要开裂了似地,疼得太阳­茓­直跳。

身体像是抽筋似的,鬓角旁似乎有气息,微微轻拂,刹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

(就像个僵尸似的,她缓缓地朝那股气流转过去,便正正对上一张半明半昧的纯男­性­脸庞,俊美如初见,可此时两人的距离,已全不似初见时那般遥远而高不可攀。

浓眉如刀,斜­射­入鬓,眼窝深陷,勾勒出立体丰铤的脸部线条,即使他此时闭着眼,凌乱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孩子气,仍然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腰际似乎正横亘着一只粗臂,一条腿也勾缠着,她的脖子下枕的绝不是枕头。

这距离,太近,太危险。

不!

她已经把那危险吞进肚子里,种下根了?!

已经不是懵懂少女,身体某一处的酸涩、湿粘,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用察看就知道身上会留着多少那壹夜一偷一欢的罪证。

罪、证!

可恶,该死,果然这酒就是天底下最失格儿的饮料,人类根本早就应该把它给取缔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安生许多。不会有酒后乱x,酒后驾驶,等等,搞出人命案的几率也会大幅下降。这个世界就太平了啊!

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悔莫及。

——丁莹,你特么敢钩引我老公,老娘就要你好看。你这个不要脸的绿茶­婊­,小贱货!

五指收紧,却不想握紧的不是自己的手。

这一整夜,他都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过。或者,她已经忘记,她一直求着他不要离开,手里一松开就慌乱地直掉眼泪,他不得不握着她的手,才让她能安心入睡。

此刻,她像是踩着瘟神似地,抖了一下,立即挣开了那只大手。

大手轻轻滑落在身侧,男人的眉睫也微微抖动了一下。

丁莹什么也没发现。

她压抑着想要尖叫撕扯的冲动,呼吸遽紧,心口闷得阵阵发疼,在感觉要崩溃之前,她迅速翻下了大chuang,拣起地上凌乱的呐衣裙衫,逃似地,躲进了浴室。

关门的那一声重唤,终于让黑眸洞开,那里,一片沉黯,静无波澜。

丁莹一进浴室,就看到挂在那蓬蓬头上的小呐裤,顿时觉得太阳­茓­更疼了。

低咒一声,扯过呐裤迅速套上,衣衫上仍留有淡淡的湿意,穿在身上微微发凉,却是一再提醒着,她经历了怎样的壹夜,狂野疯魔!

该死,怎么会这样?

她一定是在做梦!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散乱,容­色­憔悴,却掩不住红­唇­微肿,雪白的脖颈下,罪迹斑斑,青青紫紫叠成一片,惨不忍睹。

昨晚……

她狠狠一甩头,甩掉那一个又一个开始苏醒的片断,搅扰着脑子的清明,要把那已经一片狼籍的防守再次筑起,身夏一阵虚弱,却是深深的无力感。

一下跌坐在那张浴凳上,记忆像洪水猛兽咆哮奔来。

——立煌,别丢下我。

她就坐在这张凳子上,扑向正在给她擦脸的男人,乞讨似地求唤。

老天,该死的酒后乱x!

砰的一声,浴室门终于被打开。

室内的光线比刚才要暗了几分,淡淡青烟缭绕,没去窗帘外透入的薄光,将那个男人深峻的面容也掩去。

指间的一点腥红,在暗­色­里灼灼。

一口,吸得极深,烟雾一下浓烈,教人看不清男人是何表情。

丁莹心口的那股闷痛,突地一跳跳上了额角,眼底。

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身躯,­精­壮,结实,曲线起伏,分毫寸断之间昭示着,这壹夜荼糜。

她张口,想骂,想吼,想埋怨,可是却都堵在喉咙口。

——我是她男朋友!

大约七个小时之前,这个人应该还在京城家中,此时却出现在这里,她的眼前,她从他怀里醒来。

最终,牙关紧紧咬下,目光纠结交割,晨曦的光都黯藏。

那眼眸太深,太重,若是再多看一眼,就要被那片暗无边际的黑洞吞噬了去。

她哽着喉头,撕烈了眼神,扭开头,双拳紧紧握着,退后一步,转身跑掉。

可是还没眨下眼,女子又突然冲了回来,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咬牙切齿地扔在他旁边的chuang头柜上。看来的眼神,像要把人撕碎了吞下,又像是无可奈何的恼羞成怒。

沉闷的响声,从那方传来时,男人眨了下眼,­唇­边似有若无地泛起一丝波澜,却又很快消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埋了埋头,发丝从额上跌落。

指间的烟头长长一截,一下打落在深­色­的织花锦被上,抹不去的,是那上面绣织繁复难以描摹­精­致花纹,牵牵绕绕,藤蔓叶支。

果然,逃得比兔子还快。

很好,很好。

丁莹,你很好!

男人眼眸一眯,颌下抽得死紧,回头将指间烟头狠狠拧灭在大大的水晶烟抽灰里,那里其实已经满满一缸,从太阳未升起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室内的微粒都仿佛停滞在阳光的穿梭中,男人一把掀开被子,走下了大船。

那船单上,似还深深印着两个印子。只是有一半,早已发凉。

镜子里,同样的位置,映着男人的像,他偏转过头,颈肩处有一个牙印儿,再转身,背上还有几道浸血的抓痕。

昨晚那小刺猬收起了一身刺,却是又探出一双利爪,倒着实让人惊奇她竟然也有那样一面。

可是不及回味,女子离开前的表情,就让男人彻底变了脸­色­。

浴室里立即传出乒里乓隆的响声。

从浴室里出来时,男人已一扫浑身怒­色­,整个人­精­神焕发,气­色­好极。

走向衣柜时,脚步突然一转,来到船边,拿起船头柜上女子扔下的小纸片,一把撕了个粉碎,扔进垃圾筒。

八十万支票,原封不动归还。

的确是个莫大的嘲讽!

可是丁莹,这从来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

转眼,却已是秋风瑟瑟,天­阴­沉沉压在头鼎仿佛随时会落下来砸个粉身碎骨。

丁莹一早掏出藏了一季的风衣,将自己从头裹到尾,围巾加上眼镜。

“丁姐?”

小诗远远看到走来的女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迎上前,惊讶得叫了起来。

“你感冒啦?怎么包得这么严实呢!不说禽流感都已经有疫苗了,你也不用防成这样儿啊!”

丁莹拉下罩着嘴巴的围巾部分,露出一丝疑似的苦笑,“我的确有些感冒。不过,我这是为了防止传染他人。话说现在这疫苗儿也不能随便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葬送终生。”

小诗被丁莹唬了一跳,丁莹拿早上赶公交时看到的新闻唬弄懂流行却缺乏常识的小姑娘,不亦乐乎。

“得了呗,什么感冒这种借口最无聊了。我看,她这根本就是半夜偷了人,光天 ...

(化日的掩盖罪证。”

可怜这火眼金睛的李倩一来,就戮穿了丁莹的真相。

丁莹立即把罩子又拉了回去,丢去一个大大的卫生眼儿。

李倩毫不以为然,将话题矛盾点挑到最尖锐,“话说有关部门统计,这全国的几大假期,也就属这国庆最长最有料,正是寂寞了整整大半年还没找男人或女人的单身人士们,努力约袍,呃不,努力约会的大好时机。良辰美景,岂有虚度的道理呢?你说是吧,丁组长!”

丁莹有听当没懂。

小诗却难得来了一回速度反应,“胡说。丁姐这么洁身自好的,我才不相信那些流言,我也不相信李姐你这种馋言!”

三人立即笑了起来。

丁莹却在心里无力地哀叹,她那个算是随便打一炮么?

“只要有感情,那就不叫打一炮了!”小诗信誓旦旦般的说着,向来气­色­血亏的脸上竟然红霞齐飞。

李倩立即调侃,两人言语往来,立即透露出信息,小诗跟那位男友的情感似乎在这个假日里,也突飞猛进,有了更实质­性­的发展——已经拜见过公婆了。

丁莹想着,只要有感情就不叫打一炮了?!

可谁又知道,对方心里是怎样看待。

情到浓时也不曾称爱,莫说缘尽情绝后,只会被人说得更加不堪。

三人结伴从公交站走到公司的大厦前时,丁莹突然一抬眼,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刚刚拉开大门的店,脑中迅速闪过什么,刹住了脚步。随即,她借口要买早餐离开。

“那我帮你打卡吧!”

“那谢谢了。”

“不客气。等你好事儿成了,回头咱们可是大大的受益人,加油哦!”

李倩搭上丁莹的肩头,故意低声调侃,被丁莹瞪着挥挥手拉着奇怪追问的小诗进了大厦。

丁莹顺了顺呼吸,心说跟李倩这女人在一起,真是十个心脏都不够用的。

她望了望四下,尽量避开熟人眼眸,兜了个大圈子,才溜进了那家——药店!

与此同时,刚刚驶到大厦的黑­色­卡宴在将近地下停车场时刹了一脚,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点,甩上车门,大步走向药店。

药店规模颇大,足足占地百来坪,一排排的自选架刚刚可以挡住人的平视视线。

男人从其中一扇大门进如,凭着其先天的身高优势,厉眸一扫,便寻到了三排支架后女子的位置。

话说,之前若非看她跟熟悉的李倩和小诗一齐道分手,包得这样严实,还真看不出来是本尊。

男人弯起­唇­角,惹得小导购们偷瞄得脸红心跳,他竖起一指搁在­唇­中示意噤声勿扰,一步一顿,慢慢靠近女子所在的购物架,想要瞧瞧,这只刺猬打扮成个特务模样,究竟在搞什么“秘密行动”?!

侧身走过购物架时,男人抬头看了眼上方的药物品种标示牌。

白底蓝字写着:生育保健品

这范畴,有点儿引人遐思……

女子的身形还在缓慢移动,然后,停在了一排放满了小盒子的架子前,不过她没伸手拿。

他只看到,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一下握成了拳头。

眉心一拧,女子从那排购物架前移开,转到了另一排。

男人立即背转过身,从旁边装饰材料的镜面反­射­里,看到女子停下后,目光似乎扫过一排架子,然后伸手从上面取走了什么,便迅速转身走向门口的收银台。

他立即走到刚才女子驻足过的地方,一看,­性­感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当女子已经结帐出去时,他迅速扫过了刚才女子拿东西的货贺,心说,果然如此。就大步追了出去。

丁莹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旁无人,就从小盒子里抽出了一张叠得颇厚的说明书,直接找到“用法用量”一栏。

想来,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用过这种东西了。

曾经还傻傻地发过誓,再也不碰这种该死的东西。

凭什么那种事里,男人爽完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全要女人来担惊受怕。

那晚是个意外,也不能再节外生枝。

所以……

她迅速记下使用说明,留下那两片小白丸,包装并说明顺手扔进垃圾筒。

可东西不及脱手,就连同脏物一并被人牢牢逮住,抓了个现行,完全在始料未及之中。

“你……”

“很惊讶么?”

攥住她的男人,­唇­角邪气地勾起,轻轻一个使力,她就不由自主撞进他怀里。

火气一下冲上眼眸,她想甩开男人的大手,脸­色­绷得极难看,因为被当场撞破的尴尬更淬上了几分恨意,死死地瞪向他,却仍是败在男女的悬殊差异上。

“阎立煌!”她咬牙。

他却似故意要激怒她,或者是发泄已经憋了一天壹夜的火头儿,扣住她的那只手直接举到两人面前。

小纸盒下的说明书在空中飘啊荡啊,同时让两双瞳仁剧烈收缩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牌子的事后紧急避孕药灭子多少炎皇子孙,据有关部门统计,它却是目前卖得最好的一款。以其充足宽松的事后时间限制,以及简单的用药方式,深得广大女­性­同胞的推崇。

可是又有多少人看着它,能真心高兴得起来呢?

阎立煌当然不是第一次看女人用这东西,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

她那晚在他怀里流着泪,千般求他;可天一亮,就像着了瘟疫似地,一脸见鬼的表情给他溜了。还把他用来撒气的支票又掷还给他,跟着就是请假一日不得见。

好,支票的事儿算他咎由自取,认了!

他一早到公司却只得到李倩的一张代请假条儿,整整一天,抬头只看得到一张空荡荡的办公桌,顿觉那办公室竟然大得出奇,根本待不下。

当真成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现在终于见着人了,竟然一来就看她准备灭他孙子,还藏着缩尾、偷偷么么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阎立煌成了这么见不得光的男人?!

“丁莹,你很好!”

他五指一收,把她的手捏得骨头错响。

她疼得倒抽口冷气,却是倔将地咬紧牙关,直直瞪进他骤亮的黑眸。

他口气更沉,“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把这善后做得这么马虎?这药必须在事后十二小时之内服用,而我们发生关系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若是你幸运中奖,我是不是……”

……

如果他把这气话又一口吐尽,回头必然后悔得想砸自己脑子。

可在面对这样一个别扭,总喜欢把什么事情都自己咽下的女子,自控力神马的都成了浮云!

不过好在,他的话被突然冒出来的陈咬­精­打断了。

“阎总,出什么事了?她是……她偷了你东西 ...

(么?”

邓云菲在阎立煌攥住丁莹手臂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了过来。因为丁莹是背对着她而站,穿得严实不提还包着脑袋戴着大大的眼镜,一时没瞧出来。又见阎立煌抓着女子的手,手上还攥着什么东西,就直接联想到小偷么包被逮个现行,立即把手机也掏了出来。

“我帮你打110。说真的,蓉城这地方的小偷真的不少,之前我就赶了一回公交车,手机就掉了。”

阎立煌迸出一声冷笑,“没错。蓉城这地方,小偷真不少,而且一个个的还是让人不易察觉的——美人小偷。”

“阎总,您说什么?”

阎立煌根本不理睬邓云菲,伸手就把丁莹罩面的围巾和大眼镜摘了下来,塞进女子大大的风衣兜里。

邓云菲回头一看,呆愣在场,她手机里还不断传来记录员的询问声“小姐,请您保持冷静,不要跟小偷起直接冲突。请告诉我,您所在的确切位置,我们立即派警员……”

“对不起,我误会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邓云菲再看男女,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可惜没有人去特别注意她的变化,她的脸­色­并不好,隐有几分憔悴,她也请了一日假,今日一早才从京城飞回。而阎立煌见了她,并没有问起她的情况,因为之前她请的是病假。却是抓着丁莹,不知这两人又在纠缠什么。

她以为节前两人就彻底分了,她跟着男人和男人要好的兄弟一起回京城,觉得心里终于踏实了几分。可是阎家的一场家宴,请函没有发给她。她去找人要,别人却是苦口婆心地劝她放弃,说男人根本不是她的菜,叫她早点儿死心。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扔开了那个草根女,她怎么肯放弃,好歹自己跟着他那么久,也许他蓦然回首,就会发现她的好。可好友却告诉她,那场选妃宴上,男人钦点了两家的千金,闵家和彭家。圈子里都在疯传,阎家的皇太子,马上就会有东宫之主了。

却原来,不管有没有丁莹,他始终不会选择自己。她竟然还白痴地嚷着跑来帮他抓贼,却原来,他是心甘情愿被这贼偷。

“云菲,你先回办公室,帮我把……”

男人就势吩咐了一堆工作,显是要把她立即打发走。

“是,我知道了。”

邓云菲低下头,想要彻底脱离这种尴尬丢脸的三角状况,一下看到掉在地上的那个小盒子,包装的花纹有些眼熟,当她看清那上面的两个品名时,心跳顿时漏失。

她一下抬头,看向男人和女人。

男人根本没注意她,而是直直地看着他手里攥着的女子。那女子粉靥怒红,眼眸晶亮,一如既往的对峙,偏生就与以往不同了几分,那眉梢眼角都透露出已经被人爱怜过的娇矜之­色­。

难以克制的妒嫉,让邓云菲眼底瞬间风云俱变,脱口而出,“丁莹,恭喜你了!”

在女子惊愕之下,她转身大步走掉,心里一下空荡荡的,是轻松,还是彻底认清后的无奈落寞,也不想再去细究。

……

那一句嘲讽,让丁莹仿佛被烫到,回头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放开!”

那只握着自己的大手,玉质流光,完美无缺,滚烫的热度从掌心漫延,入心,却瞬间化为一片寒栗。

男人气息一凝,将她直接攥进了怀里,枉顾周遭渐渐增多的上流人流,轻松别去她所有反抗。

她惊愕地抬起头,怒瞪。

他的笑容有香气,俯身,声音低魅,诱或缭绕,“丁莹,你比我想像的,更可爱。”

她的心脏一下收缩到麻木,只觉那熟悉的香气,生寒刻骨,“阎立煌,现实总比想像残酷!”

他抿­唇­,眼底焰­色­高腾,面上却是温柔,“莹莹,还有什么,比被缠棉壹夜的眷侣天亮就抛弃,更残酷?”

她冷笑,“我记得我有留下夜渡费,不是么?”

他一把将她扣得死紧,她也懒得再挣扎。

“八十万。”他下颌明显紧绷,目­色­鸷亮,“我都不知道,我阎立煌的壹夜,会这么值钱?”

她完全不示弱,“我也不知道,给阎少当了几日导游,就能赚到这么大笔导游费。”

“丁莹!”

终于,还是谁先峙不住?

“阎立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难不成你一堂堂大男人还要我一个弱女子来负责?可我已经付了你八十万,你还不满足吗?”

女子气势汹汹地喷完。

男人一口气倏地哽在心口,黑眸剧烈收缩成针尖,死死地盯着怀里的小女子。

她竟然真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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