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如此的不同,让我们无法理解每个人的想法,聪慧者为时代而歌,愚蠢者为聪慧者而唱。
茶浅沫
你愿为法老而活,我则奢望代表普天之下的奴隶,推翻这冷血无情的王朝,一刀Сhā入法老的心脏。
夏鲁
两大实权人物的对峙,几乎吸引了周围全部的目光,只可惜,为首的叛军统领似乎并未太过在意,法老锋利的剑刃呼啸而出,却反而被扬起的马蹄差点踩碎。
叛军神使精湛的马技,几乎让那些掠过一眼的人惊艳,操纵着马匹利落的避开法老的攻击,甚至于游刃有余的神使,随着她嘴角的笑容一扩大,几乎晃花人眼睛的马技,便立刻浮现而出。
瞬间便翻身下马的少女,一个侧身,直接踢到了法老握剑的手臂上,再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直接一拉缰绳,一扬马首,翻起的马蹄下,法老手里的长剑便立刻被踢飞,在巨大的马身的压力下,一时之间,年轻的法老本能的往后一仰,直接倒了下去。
看和被压制在马下的法老,以及旁边脸色惨白的尼罗河女儿,周围的人集体都惊住了。
宛如死亡之镰一般收割生命的叛军,高高在马上未完全动弹半分的埃及神使,一时之间,以法老王为圆心,周围半米之内几乎没有人敢进去触这个霉头。
手持缰绳的黑发少女,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只不过,说出的每句话都似乎带着浓厚的杀意和血腥,清浅的琉璃黑瞳被正午的烈日照射的越发透明,唇边的笑容几乎衬得人越发的娇美,随风飘舞的花瓣之下,如果不是看到法老被压倒在马下,恐怕,这么漂亮神秘的异国女人,早就是各国国王贵族手里的玩物了。
只可惜……人虽美,却绝对有毒。
饶是周围的各国大使如此想,也慌慌张张的收回了视线,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开玩笑,埃及神使可不是好大喜功秉持自傲的法老王,惹了她,不会死也得死,死了估计还得脱层皮。
我笑眯眯的低下头来,任由身下的马蹄踩在法老王还算年轻稚嫩的身体上,伴随着隐约传来肋骨断裂的声音。
站在不远处的凯罗尔猛然间尖声喊道,“住手!”
怔了一下,才把视线放到面前的少女身上,柔弱的金发蓝眸的少女嘴唇都有些发白,即使在如此灼热的日光下,她的面容也是一片惨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目,她的声音却忽然弱了下去。
“住……手。”
几乎是透着浓浓疲惫和沙哑的声音,我看着眼前妆容有些凌乱的少女,一时之间,稍微停住了身下马匹的举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眼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孩子,我忽然间有些沉默的没有回答,的确,其实奴隶也好,贵族也罢,对于我这样个性的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不是穿越到这里变为奴隶的夏鲁,对于奴隶的身份,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同情,我很冷血,如果不是当初我一部分的责任害的那些奴隶惨死,大概我一样会甩手走人。
为什么……会帮助奴隶呢?
我想了很久,才缓缓地露出大大的笑容,“或许,最简单的是,他们把我当做救世主,我又不好意思再晃点他们一次吧。”
也许,我想,我内心还是在最后为这群人保留了一点点的善良,身为和平年代长大,深受平等教育的我们,对于任何一种奴隶压迫制度,即使从最开始隐藏起来,但是骨子里是绝不可能会赞同甚至允许这样的制度的。
而凯罗尔,她为什么会能够容忍,我想……最直白的一句话,大概就是
她看不到。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对于看不到的食物,大家都习惯了漠视,即使凯罗尔知道奴隶会活得多惨,但是对于她而言,奴隶的死亡更像是一个数字,一个历史书上尘封的数字而已。
只有在见过之后,才会真正感受到每个字里蕴含的血腥和残忍。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和他的人生观有些差距的原因,对于我而言,如果在没有力量帮助的时候,强出头,是愚蠢;如果在有力量的时候选择漠视,则是一种残酷的冷血。
很巧的是,奴隶们在我有力量的时候选择了相信,我想,我茶浅沫这个人,虽然不是顶好,却决不会背叛别人的信任。
就像是,我对库洛洛当年说过的话一样,在很多情况下,我答应的事情就绝对会做到,既然决定了要帮夏鲁,就不会轻易放弃。
我露出大大的笑容看了眼那边的少女,笑眯眯的继续用欢快的语调扬声说道,“哎……要用一句简单的话说,就是活该你点背。”
“哪那么多为什么!”
说完之后,我才挑眉,看向被马死死压制住的年轻的法老王。
“说吧,你的骨灰是打算洒在底比斯,还是亚历山大,说出来!我满足你!”
异常欢快的语调下,是年少法老铁青的脸色,看到他的脸色,我才后知后觉的,世界上相当恶意的冷笑了一下,“哦,抱歉,我突然想起来,你们好像是木乃伊……”
对于信仰死后世界,把尸身制成木乃伊以求得来世的埃及人而言,死后连尸体都没有,简直是对他们最大的讽刺。
果不其然,在我说完这话之后,年轻的法老立刻发了狠,直接一把大力推了下马首,然后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顺手抢过一个王军的长剑,便虎视眈眈的转过头来。
从马匹的右下方拿出长弓,随手搭上长箭,缓缓地拉开弓来,年少的法老还在举剑的同时,弓破空而出,弓弦震动发出的嗡鸣声,夹杂着一股强劲的气流,猛然间直接冲向了年轻的法老,瞬间,便在他的胸口穿透而出,巨大的力量甚至让弓弦崩断,抬起头,追寻着弓箭的痕迹,甚至只能看到一个箭身上晃动的尾翎。
伴随着少女凄厉的惨叫,周围的人群突然间有了一瞬间的静默。
我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彻底的冷下脸来,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的扫视了一圈之后,才单手握住缰绳,缓缓地举起右手。
“法老已死,现在我命令所有的王军放下手里的武器,否则……”
扫视了眼周围的人群,我才从牙缝里笑着蹦出几个字。
“杀无赦!”
一瞬间,周围的人群,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叮当声下,一场被后世成为血腥婚礼的政变,以伊西斯女王的香消玉殒,年轻法老的陨落以及尼罗河女儿的不知所踪作为了结果。
下埃及的神使同时回归了上天,夏鲁王朝的序曲正式拉开,被后世称为第一个开拓者的夏鲁法老,首先提出了废除奴隶制的存在,被后世惊艳万分并且给予极高赞誉的法老,在将近几十年的辉煌下,最终还是死于了奴隶贵族主不满的毒杀。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却永远被记录了下来,在那个奢靡第十八王朝,有一个奴隶,在登上法老宝座之后,并没有忘记过去,他用一生来废除奴隶制,直到他死的时候,他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茶浅沫……”
而在昏迷中说得最多的则是……谢谢……
这位传奇性由奴隶成为法老的国王,对于自己的继任者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处于多么艰苦可悲的境地,都永远不要忘了希望,有了希望,才会有未来。
至于那位惊采绝艳却又神秘莫测的神使,则彻底成为了一个传说。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