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豫川万万没有想到,卢豫江竟然和卢豫海一样,也是个敢拼命的狠角色,自己的全盘计划竟会毁在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孩子手里!他说得一点不假,真要开了枪,在这子夜时分肯定会惊动整个钧兴堂,而他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杀的还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他的手不知不觉地颤抖了起来,厉声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顾不得兄弟之情了!”
“你眼里还有手足之情吗?”卢豫江大声笑了起来,仰天叫道,“二哥!谁都知道你是有名的‘拼命二郎’,兄弟也不要命了,就做个‘拼命三郎’!你要为我报仇雪恨哪!”卢豫川就在他仰天大叫的瞬间,猛地出手击打在他的太阳|茓上。卢豫江瞪大了眼睛,像一根木桩一样倒了下去。卢王氏惨声道:“豫江!”
几个女眷并未走远,就在门外守着。她们听到了房里的争执,早已一拥而入,正好看见卢豫川出手击倒卢豫江的那个瞬间。苏文娟捂住胸口,身子一软瘫倒下去。卢玉婉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哭道:“大哥,你为什么打三哥,三哥有什么错,你非要他死?”陈司画一把拉住了她,眼里迸出怒火道:“他疯了,他不是你大哥!”
“放心,他死不了!”卢豫川旁若无人地看着几个女眷,恶狠狠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跟婶子一个人说话!”
关荷和陈司画护住了卢玉婉,两人一起道:“你休想!”
卢王氏呆呆地看着他们,这样的场面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哀婉地坐在病榻上,喃喃道:“老爷,你都看到了吗?这就是咱们养大的侄儿,这就是你疼爱一生的侄儿!你尸骨未寒,他就拿着火枪,逼我给他传家的宝物啊!”她说完了这些,抬头对关荷和陈司画道,“你们和玉婉先下去吧,没见这个畜生拿着火枪呢!连弟弟都敢下手,连婶子都不要了,你们以为他还有半点人味儿吗?”
陈司画拉了关荷一把,低声道,“先保护玉婉要紧!别逼急了他!”关荷已然是手足无措了。卢玉婉趴在她怀里啜泣着。关荷轻声道:“别怕,咱们走。”陈司画扶起了苏文娟,朝卢王氏深深地看了一眼。卢王氏见她们都出去了,对卢豫川道:“豫川,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只想按照叔叔的遗命去做,继任卢家大东家!”
“你叔叔死前并无遗言留下,你怎么知道他会把卢家大东家之位传给你?”
“叔叔是没有遗言,可留世场建窑之际,叔叔当着全镇人立誓,我是卢家老号唯一的继承人!”
“这番话,你敢对整个钧兴堂的人说吗?”
卢豫川不卑不亢道:“言之凿凿,犹在耳畔,豫川有何不敢?只是婶子敢吗?”
“那就好!”卢王氏站起来大声道,“老爷殡天,想必此刻钧兴堂所有的人都在院门外守候了!你若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把三件宝物给你!只要你还有半点良心,半点人情,我就不信老天会让你说得出口!你做了这么多忤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话一出口,就遭天打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