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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冷宫皇后崛起计 > 029:人小鬼大的小鬼

029:人小鬼大的小鬼

( 看着在自己眼前瞬间变得极为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僵硬的赵礼,陈叶青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抱着肚子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赵礼啊!你是不是被老子气的都嗓子劈音了,没想到你真的会生这么狠的气啊!”

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的凌洛辰听见陈叶青这样说,无形间像是看见了一双本来紧扼住他喉管的手猛然间拿开了一样,瞬间,所有的­精­神都又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捧腹大笑的女人,凌洛辰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凌洛天为什么在对他提起这个女人的时候会露出的那副又恨又没辙的表情;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在逗你玩。

一瞬间,凌洛辰浑然觉得,单单弄走一个赵礼根本算不上排除危机,眼前这个笑的跟疯婆子似的女人,会是另一个危险的存在。

他必须想法子让这个女人乖乖闭嘴,而唯一的办法要么就是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废了她,要么就是找个隐蔽的地方,也将她圈禁起来;不过,碍于她的身份特殊,一朝皇后怎么能说失踪就能失踪呢?更何况他现在手边根本没有适合的人能够乔装成司马媚入驻中宫;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废后!

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凌洛辰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再追着陈叶青疯跑了,直接转过身爬上了床,四肢舒服的摊开惬意的睡在软面舒适的红木大床上。

陈叶青瞧着眼前的赵礼有些下意识的拧了拧眉心,不知怎么回事,头一次在这小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别扭的怪异感;兴许是跟他今天晚上格外香甜有关吧,陈叶青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就也赤着脚爬上床,从身侧抽出锦被舒服的往身上一盖,就眯上眼睛酝酿熟睡的氛围。

凌洛辰就这样四脚朝天的躺在枕头上看着头顶上的帐子,察觉到身边的女人并非像他以前遇见的那些女人一样,看见自家男人主动送上门就立刻扑上来,她反倒是自己抱着被子像是要再次步入熟睡的梦乡。

按理来说,陈叶青这样做可是大大的方便了凌洛辰;要知道,他虽然做足了准备大不了就睡了她,可是身侧的女人毕竟是赵礼的,保不齐赵礼身上有个什么胎痣或者是伤疤之类的,自己却没有;那到时候疑点在前,就不敢保证这个女人会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如今,既然看她这样自觉的只是抱着被子睡觉,凌洛辰可是打心眼里稍稍松了口气。

凌洛辰却不知道,抱着被子的陈叶青也悄悄地松了口气,要知道赵礼那个欲求不满的家伙可是很会折腾人的,尤其是这大半夜爬床的架势,很有可能是要把他当成白斩­鸡­一样往死里劈叉呀;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让赵礼蹂躏了,只是没想到这孙子第一次在床上当上了君子,除了安静的躺着就什么事儿都不­干­。

陈叶青一边眯着眼睛养神一边想着赵礼怎么会在今天放过自己,根据两人今晚的相处方式,陈叶青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上床之前先让这小子跟着自己疯闹了一段时间的原因,这才害的他没了兴致?

想到这里,陈叶青觉得自己人生的灯火再次明亮了;甚至天真的以为是不是自己只要在日后天天跟着赵礼发疯,这孙子就没兴致折腾自己呢?

所以,在一阵暗爽中,陈叶青暗暗的决定了一件事情:两天一小疯,三天一大疯,势必要让赵礼这孙子断了砰老子身子的欲望。

两个暗怀鬼胎、同床异梦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的暗自决定中渐渐闭上眼睛,然后悄悄步入梦乡。

翌日

天还没亮透,小贝子就来敲门催起了;陈叶青知道赵礼最近事忙,尤其是边疆紧张的局势,更是让往日就沉闷的朝堂更是蒙上了一层灰纱。

萧腾大将军就跟每天都要和赵礼握个手说声哥俩好似的,天天都是八百里急报;却不知他这急报一出来,朝堂上就炸锅了。

兵部尚书那样彪悍的老头儿,当场就挥舞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木棍,当着赵礼和满朝文武的面儿耍了套棍法不说,听说最后还做出一个类似于六小龄童那只猢狲的典型收尾动作,然后抑扬顿挫、满腔ji情的对着坐在龙椅上看着他耍棍儿的赵礼主动请缨,一口一句开战喊得户部尚书的那颗小心脏都快破表了。

户部尚书那只铁公­鸡­是打死都不会主动开战的,在听到兵部尚书又嚷嚷着打仗,惊得神魂都颠倒过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唱起来;先是禀明战争带来的苦楚有多深远,跟着又大骂萧腾那个不省心的成天闲着没事儿­干­了就喜欢折腾这八百里加急奏报,教唆着赵礼将萧腾发配宁夏,别让那小子管兵了,让那小子到宁夏放羊去;最后,户部尚书见赵礼不为所动,­干­脆搬出了一项嗤之以鼻的先帝当成例子,高唱先帝虽然在位期间颇为昏头昏脑、糊里糊涂,但先帝还是有一个地方时很值得发扬光大的,比如说,先帝爱好和平,从来不打仗。

身为先帝的亲儿子,户部尚书高唱赵礼应该学一学先帝的和平主义心态,切莫不要越来越不像先帝;赵礼和满朝文武听见这话,各个掩嘴做葫芦状,众人皆在背后腹诽:瞧这户部尚书还真是越老越糊涂,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模棱两可、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呢?

这话里话外,处处都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气息:感情当今圣上要是主张打仗,决定不对大宛再忍气吞声,赵礼就不是爱好和平的先帝爷亲生的吗?

所以,一朝早朝下来,兵部尚书因为轮了太久的棍子闪了腰,户部尚书因为糊里糊涂的说了太多的废话闪了舌头;至于赵礼,那脸­色­听说可是黑了好几天,每次上朝都没人敢在他面前再大小声了。

而今,萧腾大将军的战报依然是一天接着一天来,有的时候一天还要来好几封;封封紧急,件件机密,看的赵礼本来就­阴­郁的­性­子更是­阴­沉到他姥姥家了。

故而每次在上早朝之前,小贝子敲门叫起赵礼,都是踹着小心、端着谨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昨夜,赵礼宿在芙蓉宫,所以在第二天上早朝之前,陈叶青按理来说是应该主动起来给这位大爷穿衣穿靴的,这样才符合他这个当朝皇后的贤惠风度。

只可惜,陈叶青这辈子连个女人都做不好,更不可能成为赵礼心目中的贤后;所以,从以前开始,每每赵礼宿在芙蓉宫后,到了第二天都是由小贝子进来给他穿衣穿鞋,陈叶青只要缩在床上露出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这孙子拍拍ρi股走人就好了。

但是凌洛辰却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当他们被小贝子的拍门声给叫起来之后,凌洛辰从床上走下来,斜眼看了眼缩在床上的陈叶青之后,当下就以为抓住了陈叶青的把柄一样,佯装出些许的不悦,道:“朕的皇后可真是清闲,朕都要上早朝去了,你还能这样轻松散漫的窝着?”

陈叶青昨夜被凌洛辰给闹腾起来过一回,后面虽然又睡过去可终究还是没以前睡的舒服;而今又听见他这话,当下还以为他就是赵礼,立刻很不客气的回了一记眼 ...

(刀,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说道:“呦!你什么时候改了­性­子要让我伺候你起床了?你不怕我再将你的扣子和系带给搅乱成一团,怎么解都解不开?”

其实,说起这纽扣和系带揉成个团子解不开的事儿,还是很有渊源的。

还记得当初,老子刚被赵礼拿下的时候;有一天那孙子不知道哪根脑子抽筋了,忽然展开双臂摆出一副款爷儿样,让老子给他宽衣解带。

那一刻,老子真心实在用全部的生命掩饰着对赵礼的愤懑诅咒之情;硬是硬着头皮走上前给这孙子解衣服,只是没想到,这古代的衣衫设计的极为繁复,衣袋套着衣袋,纽扣绊着纽扣,陈叶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别说是把赵礼身上的那层衣服给扒下来了,老子差点就把自己给绑在赵礼的身上了。

最后,还是小贝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赵礼这个死面瘫也忍笑忍的快要发癫,这才放过了老子,由着小贝子亲自出马给他脱衣服。

通过这件事情之后,赵礼就再也没让老子给他穿戴过衣衫,就连鞋袜他都是自己动手来;生怕老子一动手,就又把自己绑在了他的脚丫子上。

所以,今天凌洛辰来了这么一招,着实要陈叶青很没好气,下意识间就被睡的还有些迷糊的陈叶青给堵回去;但凌洛辰这小子毕竟还是聪明的,当下就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眼神往陈叶青那双细白修长的笨手上淡淡的一撇,就佯装咳嗽的转过了身,唤来小贝子进来服侍他。

陈叶青丝毫没察觉出凌洛辰的异样来,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世上会有人真敢假冒赵礼,更不敢相信那个混球敢假冒了赵礼后,又爬上了他的床。

所以,在看着小贝子将凌洛辰伺候好之后,一主一仆二人相亲相爱的携手齐齐离开了,陈叶青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因为晚上的觉没睡舒坦,所以陈叶青早上起得就比较晚;由着碧莹将他收拾妥当来到正殿的时候,前来请安的后妃们早就等候多时。

自从上次赵礼在太源宫发了一顿雌威之后,后宫几乎就再无二人将他当成软柿子捏;在无形之中众人似乎都在心底深处给自己上了一个警告,那就是:别看这皇后娘娘平常总是笑嘻嘻的模样,可那绝对是只笑面虎,该炸毛的时候还是会炸毛,该发飙的时候绝对会发飙;想要在笑面虎爪下生存,就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切莫随意撩拨了虎毛。

至于陈叶青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小美人的心目中从软柿子变成了母老虎,由碧莹扶着出来会见后宫各位嫔妃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齐齐朝着他下跪行礼的小美人们;因为昨夜没睡好,所以陈叶青的脸上或多或少的带了几分起床气,故而脸­色­稍稍显得有些僵硬不好。

行礼的诸位嫔妃在看见皇后娘娘这脸上稍霁的神­色­,各个都在心里打了一面鼓;尤其是有几个准备拉帮结派到陈叶青面前哭嚎大选之事的后妃,更是被惊得不敢乱说什么,只是腆着小心,偷偷地打量着坐在凤椅上的皇后娘娘。

相较于诸人的看陈叶青脸­色­,娴贵妃那是早已经撒开了­性­子抱着自己摔进泥潭里也要糊陈叶青一脸泥的架势,丝毫不忌惮陈叶青的积威,完全已经不将眼前这个皇后看在眼里。

所以,就在众人都捏着嗓音小心翼翼的时候,她倒是一马当先,直截了当的对着陈叶青来了个痛快,主动询问起后宫大选的事情来:“不知从宫外选进来的秀女什么时候能进宫呢?”

陈叶青的眼神在娴贵妃的脸上闪了闪,又打量了一番坐在两侧的诸位大小美人们;在看见诸位美人们用如丧考批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还是稍微有些心疼的;毕竟他颇为理解这帮小美人们,赵礼只有一个,可巴望着嫖他的女人都能绕着皇城排上还几圈;现在还好说,后宫里美人并没有很多,大家还能偶尔在赵礼心情好的时候雨露均沾一下,但是当此次大选一旦落幕,新的漂亮小美人们被送进宫来,到时候莺声燕语、鲜­嫩­天真的小美人一抓一大把,还有她们继续在赵礼面前唱戏的份儿吗?

也难怪诸位小美人们在近段时间来向他请安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像是看恶婆婆的眼神又是愤懑还是不甘的盯着陈叶青瞧;要知道,此次后宫大选可是他这个皇后亲力亲为,甚至还有一定要往大里­操­办的架势。

只是,跟诸位如丧考批的小美人们相比,娴贵妃就显示出了另一种乖张的嚣张来;那副恨不得老子立刻栽跟头的架势,不要表现的太明显啊!

陈叶青扯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看向娴贵妃,也不做什么遮掩,直接开口说道:“后宫大选素来就是要求极高的,很多事情是快不得的;不过娴贵妃且放心,此次大选之列中亦有你萧家的女儿,听说按照辈分来说还是你的表妹,皆是同为宫中嫔妃,你们姐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有个亲人在侧可以帮扶照应。”

此话一出,陈叶青成功的看见娴贵妃本来那张等着看好戏的脸­色­瞬间有些僵冷;至于坐在娴贵妃身边的那些后妃们,皆是在不约而同中同时捏帕掩嘴,偷偷地嗤笑声浅浅的在芙蓉宫正殿中传开。

看着娴贵妃那张僵冷的脸­色­,陈叶青依然从容淡定的轻笑着;嘿这个变种的小喇叭花,只准她给老子使坏,就不准老子戳她的脊梁骨了?

虽说,前两天陈叶青有意将萧太后从家族中重新选择秀女进宫照顾赵礼的事儿告诉了萧玉桃,萧玉桃这朵小喇叭花关键时刻给老子忍住了;可陈叶青就是不相信,萧玉桃的这个忍住是真的能忍的死死地;要知道,一个人纵然改变再大,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或多或少还是夹带些往昔的劣根­性­;果然,这句话刚被陈叶青说出来,这一直佯装淡定的萧玉桃就给老子不淡定了。

瞧着萧玉桃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陈叶青动作疏懒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子,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意料之外的人忽然开口接过陈叶青的话,对着娴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身居宫中,甚少能够见到自己的亲人,此次大选有萧家之女受选,到时候娴贵妃能够与自己的表妹团聚相见,也算是了慰多年来的孤单思家之苦了。”

陈叶青顺着那说话之人看去,在瞧清楚真的是曹贵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当下连他自己都愣了愣;呦!瞧这架势,曹贵人是想要玩叛变呀!

要知道,在后宫之中不乏拉帮结派之人;当初黄问兰还活着的时候,后宫中,就是以黄问兰和萧玉桃为首的两帮人相互撕咬的难舍难分;而今这黄娘娘的尸骨还未寒,娴贵妃身边的最强依附者曹贵人却忽然一改往日的服从于恭顺,对着娴贵妃这个昔日的主子就准备与其划清界限,甚至不惜在说出这样的话讽刺娴贵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见,这个倾国倾城的曹贵人还真是个胆肥儿的人啊。

果然,曹贵人这一开口,瞬间就让娴贵妃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就连坐在大殿上的其他宫妃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相互对望着;想必这件事实在是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曹贵人会有一天敢这样对着娴贵妃说话。

陈叶青倒是乐的 ...

(一个清闲,眼睁睁的看着娴贵妃先是在自己的刺激下僵冷了脸­色­,又在曹贵人的反叛下铁青了整张如花般的容面;瞬间就成为这满宫上下所有人眼中的笑料和可怜人。

相较于他人眼中的看好戏和同情之­色­,陈叶青倒是没那么多的怜香惜玉再用在娴贵妃的身上;要知道,他当初虽然疼爱娴贵妃多一些,无非就是看她一个娇­嫩­无双的小美人瞧着实在是讨喜的厉害,这才另眼相待了几天;但这并不代表这个被他捧在手心中的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既然,当初老子能将你疼惜到任由你在老子面前捻酸带刺、无法无天,如今也能收回对你丫的所有宠爱,让你这不识好歹的臭丫头跌入谷底、不得好受。

所以说,玩物就要有个玩物的样子,成天有事没事的想着­干­掉女主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那就别怪女主一狠心,将你这只玩物给彻底打发到一旁凉快去。

相较于芙蓉宫内陈叶青的四两拨千斤,看着娴贵妃像朵雨打的小喇叭花似的受到众人的嘲讽和排挤;关雎宫中,凌洛辰却遇见了最大的一个难题。

刚下早朝的凌洛辰刚回到关雎宫,就看见一个­奶­胖­奶­胖的小东西手中抱着一本《诗经》圆滚滚的朝着自己滚过来。

小家伙那张俏生生的脸颊虽然还未张开,可不难看出长大后的容貌绝对不会逊­色­于现在的赵礼半分;尤其是在听见小东西­奶­声­奶­气的喊着自己时,凌洛辰的身子都僵硬了。

“父皇!澈儿来找父皇上课了!”

看着眼前这个扬着小小的脑袋对着自己露出无限憧憬之情的小东西,凌洛辰翻白眼晕过去的心思都有了;他怎么就忘了呢?赵礼已经有了儿子,而且这个儿子人小鬼大几乎天天都和他形影不离。

------题外话------

漫漫生病了,有些发烧,要去挂吊瓶;所以今日早更,字数也不是很多,见谅啊!

关键时刻,将要人命的小崽子放出来,准备让小东西祸害老东西!

这是第一步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0:发现端倪、不省心的母亲呐! 夜漫舞

( 凌洛辰看着眼前这用一脸崇拜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家伙,一时间感到大为头疼。

手下搜罗到的关于赵澈的信息很少,唯独只提到这是赵澈的长子,更是由皇后司马媚所生,刚生下来就被赵礼格外恩宠的立为太子;可凌洛辰却不觉得赵礼只是过于疼爱这个孩子才会立他为太子,更不会将他亲自绑在身边亲授他学问,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在成长中有什么过人之处,想必赵礼也不会对他如此看重;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他看着这个孩子那双灵活飞扬的丹凤眼,总是觉得像是看见赵礼似的,昨夜赵礼就是用这样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冷静讽刺的盯着他,将他的自尊和计划说的极为不堪不屑。

想到这里,凌洛辰对赵澈就有一股打心眼里的不喜欢,如果说他不喜欢司马媚那是害怕那个女人发现自己是桃代李僵的另外一个人,那他不喜爱赵澈,则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灵气实在是太足,尤其是那张酷似赵礼的脸,更是让他有种被赵礼死盯上的不适感。

当初萧太后趁着陈叶青不在皇宫,趁机在芙蓉宫大放厥词的时候裴毅就曾说过,千万不要小瞧一个孩子,小小稚童的眼睛往往才是最雪亮的,因为他们不是用脸上的那双眼睛打量人,而是根据自己的喜恶用心里的那双眼睛打量人;对方是否喜欢自己,小孩子们只要通过大人在微妙间渗透出来的感觉就能察觉出一二来。

所以,当赵澈睁着一双上挑的凤眸喜滋滋的盯着凌洛辰半晌之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接着,刚才还很肯定的声音在这一刻稍稍有些犹豫起来:“父皇?……”

被这样一个机灵鬼盯着,是个人都不好受。

当下凌洛辰便攥拳轻咳,装作喜爱的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壳之后,便坐到桌案后面的龙椅上,对着抱着一本《诗经》的小家伙说道:“澈儿今天是要父皇给你讲《诗经》吗?”

赵澈看了看被他抱在怀中的书本,又疑惑的看了看对着他露出和蔼笑容的父皇,下意识间,那小小的眉宇间忽然微微拧起,就像一个不解的小老头一样,可很快,就看这小东西就又扬起那张­奶­呼呼的小脸蛋,对着凌洛天笑道:“父皇,这本《诗经》还是您给儿臣的,您已经教了儿臣好些天了,怎么忘记了呢?”

凌洛辰放在桌案上的手一攥拳,下意识的就看向那闪烁着亮晶晶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崽子;心底深处的抵触感更是强烈的厉害。

只是,想到这小崽子是赵礼的种,绝对也是猴­精­猴­精­的,立刻又带了笑­色­,说道:“父皇最近被前线的事情弄得头昏脑涨,一时间有些说岔了,既然这样,澈儿就坐到屏风后面,有什么不懂得再来问父皇。”

凌洛辰不知道,平常赵礼教育赵澈的时候就是随手丢给他一本书,然后就让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崽子坐在屏风后面看,有些看不懂就可以站出来问;至于屏风前面,正是赵礼处理国事和会见各路大臣的场地,赵澈就乖觉的坐在屏风后面,一边看书一边听父皇像逗小猫小狗一样逗弄那帮看见父皇就下跪擦汗的大臣们;渐渐地,赵礼的行事作风也渐渐地影响到了赵澈,这才将这本来才只有两三岁大的小崽子影响的未老先衰,一鸣惊人。

其实,只有真正了解赵礼的人才知道皇上这样教育太子可是很有深意的,俗话说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赵礼从未教过赵澈为君之道,更没教过他人与人之间的权衡之术,可是却是在用实际行动一遍又一遍的在赵澈的面前演练着身为一个帝王的气度和手段;这才教育的这小小的小屁崽子年纪小小便有了自己的锋芒,­奶­呼呼的笑容后藏着一头聪明灵敏的老虎脸。

赵澈在听见凌洛辰让自己坐在屏风后自己看书的那一刻,本来在他心口腾起的那股怪异瞬间就被压下去了不少;心道:莫不是真的是父皇最近太累了,这才在言辞上跟往昔有些不太一样。

至于凌洛辰,在看见眼前这小崽子抱着一本书一边回头看自己一边朝着屏风后走去的动作,这才在心底深处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虽说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赵礼,可是事实证明,赵礼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卧虎藏龙之辈,就连这亲生的儿子都能在眼睛里藏了小刀子。

别以为他没听出来,小家伙刚刚见他的时候还自称‘澈儿’,可是在他搭腔之后,立刻就客客气气的变成了‘儿臣’;言语反转之快简直让他瞠目结舌,难怪赵礼这般培养这小子,怕是假以时日,大周定会在这对父子的手里凌驾于其他三国之上。

想到这里,凌洛辰就更加肯定了一点;不管扶桑如何护着赵礼,他都必须让那个男人消失在这世上,就算是没办法弄死他,也必须将他弄废了。

芙蓉宫这边,陈叶青与娴贵妃的一番­唇­枪舌剑让亲来请安的其他宫妃们吓得各个都缩着脖子不敢Сhā话,好不容易看见皇后娘娘终于露出了疲乏之­色­,有眼­色­的美人们连忙站起来起身告退。

最后,又是在一众人的跪拜中,娴贵妃铁青着脸­色­讪讪地离开,只是仔细观察不难看出,自从刚才在殿上曹贵人与娴贵妃闹掰之后,往日总是跟娴贵妃走的比较近的几个宫妃也各个摆出一副和初荷宫划清界限的架势,瞬间就让往日里总是受尽众人拥戴的娴贵妃变的孤立无援不说,更是连行走在她身侧的人都恨不得跟她有数十步之远,搞的这漂亮的妹子是病毒传染源似的,人见人嫌弃。

陈叶青和碧莹都注意到这一点,待碧莹扶着陈叶青回到内殿,这小蹄子就沉不住气的嘚瑟起来:“娘娘,您看见了吗?娴贵妃这下算是彻底机关算尽、人心尽失啦!”

陈叶青坐回到贵妃榻上,伺候在身侧的宫侍想要上前帮他将头上首饰拿下来给他减轻一些负担,要知道往日陈叶青最反感的就是这些娘们东西挂的他根棵圣诞树似的,不管是走到哪儿都叮呤当啷的乱响;可就待宫侍准备着手伺候陈叶青时,却被他难得的挡开,一脸的高深莫测说道:“先别着急着给本宫换装,等会儿本宫还要见客呢!”

碧莹正处在人生欢脱的状态,想必当初是真正司马媚在娴贵妃手里吃了太多的亏,所以今日一见娴贵妃也有这样的下场,这丫头就像是亲自手刃了杀父之仇一样,快乐的已经不知人生几何。

可就是已经欢畅到如此境地,碧莹还是听见了陈叶青刚才对宫侍说的那句话,瞬间就跟变脸一样,立刻刹住笑声不说,还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陈叶青,问道:“娘娘,您还接什么客?”

接客?听见这俩字,陈叶青立马脸黑!

白眼瞪了小碧莹一下,默默叹息,不愧是赵礼身边的小间谍,这说话气死人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彪悍;老子用得着接客吗?老子天天美女环伺,眼见着又有一拨国­色­天香又要被送进宫成为老子的囊中之物,老子用得着接客?

就算是接客,那也是赵礼那孙子天天接客!

陈叶青瘪了瘪嘴,难得忍着耐心给碧莹说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刚才曹贵人有意的刺激了萧玉桃之后,就没有后招了吧!”

提起曹 ...

(贵人,小碧莹显然也是很瞧不起那漂亮迷人的小美人的,一口一个小贱人喊得甭提有多亲热。

就看小碧莹翻翻眼皮,很是无所谓的说道:“不管曹贵人和娴贵妃是谁先咬谁,终究不过是狗咬狗,跟咱们挨不上一点边。”

听见小碧莹这样比喻自己的小美人,陈叶青强烈表示自己十分的痛心疾首;怎么说曹贵人那也是国­色­之貌,萧玉桃也是绝­色­之容;用狗咬狗形容这两个美人掐架实在是太不雅致了,看来真得抽个时间让我们家小澈儿教教小碧莹些学问,免得将来这丫头从中宫嫁出去当了哪家的主母,张口闭口就是狗咬狗、小贱人的招呼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这中宫皇后没有教育好属下呢。

不过,小碧莹就算是没形容好两位小美人,但总归还是有句话说的十分有理,那就是不管曹贵人和娴贵妃怎么闹腾上,都挨不着他芙蓉宫什么事儿;不过,就今天这情况来看,曹贵人故意在他面前刁难了一把娴贵妃,想必也是做给他这个皇后看的;这姑娘在这种时候如此大胆的使出这般手段,想必也是看出将来初荷宫要走滑坡,这才放弃以前的旧主子,想要巴结巴结他这个皇后新主子吧!

想到这里,陈叶青冷冷的笑着,道:“我是管不着她们俩怎么闹腾,反正这两害在宫中猖獗已久,我虽然听之任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并不代表会一直这样任由她们闹腾下去;今天曹贵人关门在我面前唱了这么一出戏,看样子是铁定了心要甩开萧玉桃,这才在我奚落了萧玉桃后紧跟着又踩了一脚;宫里这种见高就捧见低就踩的手段咱们是见的多了,但是碧莹啊,你别忘了,就算是萧玉桃现在失了萧太后这股势力,她依然是位列正一品的贵妃娘娘,整个后宫,除了我就属她最大,曹贵人既然刚才得罪了她,准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转身投靠到咱们这里来;毕竟在这后宫里,只有皇后才能力压诸位嫔妃一头。”

经陈叶青这么一点拨,碧莹立刻顿悟了,只是在这小妮子刚长长的哦了一声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忙着急的凑到陈叶青身边,道:“娘娘,您不会是想将曹贵人拉到咱们的阵营吧?不要啊,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想当初咱们在宫里受了她多少的气,再想想在冷宫的那段日子她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奴婢也不要跟这样的人扎成一窝。”

陈叶青听见碧莹这样说,当下就赏了这小丫头一个爆栗,跟着便没好气的说道:“难道在你的心中,你家主子就是这么不中用的人吗?曹贵人是个什么货­色­,我会不清楚?她既然能在娴贵妃失势的时候踩萧玉桃一脚,将来她就可能将我们主仆统统卖了。”

说到这里,陈叶青又是一阵痛心疾首:明明是那仙娥绝­色­貌,咋就偏偏都有一副蛇蝎狠毒心呢?

也难怪赵礼在最近这段时间常常都喜欢宿在芙蓉宫里,后宫的美人们再多又有什么用,各个都妖魔化了,成天都想着你戳我,我欺负你,哪个男人喜欢睡心机深藏的女人呐!

想到这里,陈叶青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看来此次大选,他必须要更多的费心费力才是,争取给赵礼和自己找几朵内心纯洁的小白花养在宫中,最好是像王贵嫔那样的,成天除了知道吃之外,别说是心眼了,怕是连脑子都没有。

碧莹见自家主子又开始思想抛锚,忙又凑上前,轻轻地晃了晃陈叶青,眼神期期艾艾的问道:“依照娘娘的意思是,不会拉拢曹贵人?可是,既然无意拉拢,您为何要在这里等着她呢?”

陈叶青赞赏的看了眼碧莹,关键时刻小丫头还是长了些脑子,他不过是稍加提醒,小姑娘就知道他在等曹贵人主动上钩呀!

陈叶青眨了眨眼,轻轻地扶了下鬓间的金步摇,缓缓慢慢的说道:“我是不会拉拢她,但并没说不会利用她。”

小碧莹本是很担心晃动的眼神在听见陈叶青的这句话后,瞬间蹭的一下,亮的邪­性­的死盯着陈叶青。

陈叶青被小碧莹这眼神看的背后汗毛一乍,惊得差点被口水呛住;哎!老子这三天不闹事就活不下去的小心肝呦,她咋就天生了一副唯恐不乱的­性­格呢?偏偏看见昔日的仇人倒霉她才觉得快活,小碧莹啊,老子还是喜欢纯洁无暇的你呀,你现在这样儿,老子都不想再偷你的肚兜私藏起来了呀!

盯着碧莹亮的堪比两百瓦大灯泡的眼珠子,陈叶青很有压力的开口说道:“现在的初荷宫总是透着一股诡异,萧玉桃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实在是让人深思,不过,更让人忌惮的是她恨不得将老子杀之而后快的小心思,这可比曹贵人扎草人来的更猛烈;我现在被后宫大选和萧太后闹腾的没那么多心思收拾萧玉桃,但并不代表不能让曹贵人当枪把子,反正她俩当初可是姐姐妹妹叫的好不亲热,对方的罩门在哪里,想必她们彼此之间可是最熟悉不过的;熟人打熟人,两害相争,咱们钓鱼台上稳坐便好了。”

陈叶青话音刚落,碧莹就激动地鼓起掌来;‘啪啪啪’的掌声简直就跟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在陈叶青耳边冲刷,吵得她忍不住转过头,轻轻地按压着被吵着的耳朵。

至于碧莹,却是一副对老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模样,竖着一个大拇指就称赞道:“娘娘真是高明,这法子简直太绝了!”

被碧莹这样夸赞,陈叶青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觉得这丫头今天激动过头了,一听见要娴贵妃和曹贵人来个鱼死网破,这丫头就癫狂的有些不知东南西北。

就在陈叶青拿出‘你没救了’的眼神淡淡的撇着兴奋地脸颊都开始发红的碧莹时,守在外面的黄梨跑进来,说是曹贵人来了。

陈叶青颇有些得意洋洋的看了眼碧莹,拿骄傲的尾音上挑着说道:“看吧,上钩了!”

碧莹兴冲冲的对着陈叶青猛点头,然后就催着黄梨让他赶紧将曹贵人领了进来。

曹贵人进来的时候,依然穿着刚才离开时的那件鹅黄­色­的长裙,妖娆婀娜的腰肢被腰间的蝴蝶束带轻轻地挽着,随着走动的步子盈盈摆动,就像是在雨雾中盛开的芙蓉花一样;啧啧啧!美人就是美人,光是走路都能走出这么勾人的韵味来。

陈叶青只能看不能摸的想着心里的这句话,跟着又暗暗地咒骂了一句死赵礼;这孙子上辈子究竟是积了什么德,曹贵人这小蛮腰若是压在身下,该是有多销魂呐!

曹贵人自然是不清楚此刻陈叶青心底深处的那点龌龊劲儿,只是瞧着皇后娘娘眼神热烈的看着自己,一时间还有些砰砰打鼓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不少,盈盈一拜间,细白的脖颈就像美丽的天鹅一样,优雅的低垂着:“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是啊!哥哥金安,要是心肝好妹妹能够到哥哥的怀里坐一坐,哥的这辈子都金安了。

陈叶青在心里无限的意­淫­着曹贵人那系在腰间的缎带若是不小心被他挑开,露出那凝脂一样的肌肤;嗷——鼻血要出来了,不能再想!不能再想了!

陈叶青在众人侧目的眼神下,一把捂住有些发胀的鼻子,接着猛抽回自己的神智,硬 ...

(是抗出自己的理智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对着面若桃花的曹贵人很是意味深明的一笑,道:“贵人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因为碧莹知道了老子的所有计划,所以再看见曹贵人时,也不像往昔那样表现的激愤难平,就看这丫头难得主动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曹贵人的身下,还很是客气的对着曹贵人一笑,让本来还对着陈叶青揣测两份的曹贵人更是惊讶连连,忙声对着碧莹说道:“谢过碧莹姑娘!”

瞧瞧!快瞧瞧!

这俩小妖­精­多会做表面功夫,要知道小碧莹可是在几分钟之前还口口声声的称呼着曹贵人的昵称‘小贱人’,而今知道这小贱人有用了,居然都能主动的给曹贵人搬凳子了?!至于曹贵人,当初在真正司马媚还活着的时候,曹贵人可是不止一次的指着小碧莹的脸怒喝着她‘贱奴才’,没想到现在这贱奴才都能了‘碧莹姑娘’了?

看到这里,陈叶青再一次仰天长叹,自愧不如道:女人的世界呀,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盟友和利益呀!

难怪现在社会上的诸多兄弟一天一天的哀嚎自己找不到真爱啊,原是不少妹子们都开始放弃做贤妻良母,改去唱大戏了哇!

陈叶青不着痕迹的轻轻摇了摇头,扶着有些发沉的额角,故意问曹贵人道:“不知贵人又来找本宫所为何事?难道刚才在正殿上有事情忘记说了?”

曹贵人尴尬的看了眼陈叶青,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被自己践踏到了脚底下,而今她又要觍着脸转过身寻求她的支援和帮助,没有一定强大的内心和厚脸皮,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所以,曹贵人的尴尬神­色­陈叶青很能理解,也给了这漂亮的小美人足够多的时间组织语言,知道曹贵人抬起头,对着自己说道:“娘娘,以前都是妾身不识好歹、不分大小、不长眼睛,这才那般对待了娘娘,请娘娘您大人大量,切莫与妾身一般计较才好。”

果然,美人这一来,就先走赔罪路线呀!

陈叶青装出一副大肚能容的模样,很端庄的点了点头,道:“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本宫早就将不该记起来的尽数忘了,所以贵人刚才的那番话,本宫听着还有些一头雾水!”

此话一出,顿时就引得碧莹和曹贵人齐齐朝着陈叶青看过来。

碧莹那眼神:娘娘呐!您这宽容大度堪比绝世孕­妇­呐;士别三日,您这演技怕是连勾栏里的小倌儿都要自叹不如呀!

曹贵人的眼神却是更加肯定认真:果然,司马媚进了一趟冷宫出来后真的彻底大变了,看来她在这个时候投靠芙蓉宫,也算是勉强下对了这枚棋。

于是,就看感激涕零的曹贵人一下就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在走近陈叶青身边时,一下就双膝跪地,做出无限的投诚谦卑之意:“娘娘真是海纳百川,妾身心中汗颜;从今往后,不管娘娘让妾身做什么,妾身刀山火海,定会不辱使命。”

瞧着曹贵人那副恳切投诚的架势,陈叶青也并不着急着叫她起来,而是忽然看向窗外正好的日光,幽幽问道:“既然如此,本宫就问你一件事情;你为何决定跟着本宫而不是选择继续站在萧贵妃的身后当她的助力?”

曹贵人显然是没想到陈叶青会问出这个问题,当下眼神在一慌之中,反而泄露了她些许的小心思。

看出曹贵人对自己还有所隐瞒,陈叶青再次加重语气,道:“本宫可不喜欢养一只心存异心的宠物在身边,既然贵人不打算将真实地想法告诉本宫,那就别怪本宫不念及往日之情无法答应贵人的请求了。”

“娘娘!娘娘!妾身说,妾身说!”曹贵人看出陈叶青是一定要从自己的身上知道些什么,当下也不做什么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其实,妾身是发现娴贵妃的秘密,这才不愿在与贵妃同流合污的。”

秘密?这下,陈叶青倒是来了兴致;能吓得曹贵人离开娴贵妃的秘密,定然不小才是;要不然也不会逼走曹贵人不是吗?!

曹贵人吞咽了几下口水,眼神慌乱害怕的继续说道:“其实,在夜澜殿着火的那天,妾身就躲在夜澜殿外不远的一处花坛处;那天晚上,妾身也是闲来无事睡不着,这才领了贴身丫鬟到处走走的,妾身没想到会看见那一幕,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太监王全带了好些木桶,桶中有很多很多发黄的燃油,妾身亲眼看见王全着人将夜澜殿的宫门锁上,然后将燃油浇上去,接着就是一场来不及扑灭的大火升起,妾身似乎还听见了黄娘娘的呼救声,妾身不是有意不救黄娘娘的,那个时候若是妾身走出去,也会被丢入火海,妾身……妾身……”

看着神­色­陷入慌乱的曹贵人,陈叶青忙伸出手轻轻地按在曹贵人颤抖不止的肩膀上,看着她从眼眶中掉出来的大颗大颗的眼泪,终究还是有些不舍。

陈叶青怎么也没想到,曹贵人居然目睹了夜澜殿整场大火的经过;怕是正是由于萧玉桃火烧夜澜殿的举动震撼了曹贵人,这才让曹贵人犹如惊弓之鸟,害怕再跟她这样的人处在一起,故而选择了叛离。

想明白这些之后,陈叶青就将手移到曹贵人的下巴处,接着微微使力一抬,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就被他巧妙地抬起来;真不愧是美人泪,珍如金呐,瞧瞧这连哭都哭得如此­精­致动人的曹贵人,陈叶青也不忍再说出什么话刺激她,只是在美人殷切盼望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决定效力与本宫,本宫会给你机会;只是警惕本宫要你一句承诺。”

曹贵人见皇后娘娘有意收留,忙是一阵千恩万谢,一眼感激的说道:“娘娘尽管吩咐,只要是妾身能做到的,妾身定当竭力为之。”

陈叶青诡异一笑,道:“有一天,本宫让你站出来指出萧玉桃纵火烧夜澜殿的时候,你那时不能退缩,必须站出来,你可能做到?”

曹贵人几乎是连一个犹豫都没有,立刻就连声点头,说着:“只要娘娘答应照应妾身,妾身什么都愿意为娘娘做。”

看见曹贵人这态度,陈叶青算是稍稍满意了;递了个眼神给站在一侧的碧莹,碧莹忙心领神会的走上前搀扶起已经有些腿软的曹贵人。

陈叶青看着由碧莹搀扶着的曹贵人,又细声安慰了她几声,最后在美人渐渐止住的哭声中,叫来黄梨和小豆子,亲自送走了这前来投诚的曹贵人。

曹贵人刚走,碧莹就忍不住的凑到陈叶青面前,惊讶道:“娘娘,真是没想到那天夜里,曹贵人会撞见这一幕。”

陈叶青并不意外的冷哼一声,说:“若不是撞见了这一幕,怕是曹贵人还不知道萧玉桃会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曹贵人这是害怕了,她害怕有一天会步上黄问兰的这条不归路,再说,她聪明着呢,她也是看清楚了现在初荷宫已经被萧太后放弃,这才想到了咱们的芙蓉宫。”

碧莹道:“那娘娘准备怎么用曹贵人这枚棋子?”

“哼哼!别着急,因为有人会比咱们更着急找曹贵人算账,先让萧玉桃将这场战争挑起来再说。”

说完这句话,陈叶青就缓缓地抬起自己 ...

(的左手,看着手指上那杯太阳光折­射­出五彩光泽的戒子,淡然从容的笑着。

早上经过曹贵人这么一折腾,陈叶青也就没什么心情去做其他事;让伺候在身侧的宫侍将身上繁复略沉的皇后裙裾褪下之后,陈叶青就简简单单的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半倚在贵妃榻上眯神。

可他这神还没眯多少时间呢,鼻息间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儿传来,跟着又是一根­奶­滑­奶­滑的手指在轻轻地戳他的脸。

一旁,就听见黄梨着急的劝阻声:“殿下,您别打扰娘娘休息,要不奴才陪你出去玩会儿?等娘娘醒了,您再找娘娘说话?”

跟着,就听见赵澈那小崽子­奶­呼呼软绵绵的声音跟着传来:“黄梨,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难道在你这奴才的眼里,孤就是那种成天无所事事到处玩闹的小孩子吗?孤找母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

“可是殿下,娘娘她……”

“究竟是谁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陈叶青一把打断黄梨那为难的声音,跟着就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被自己睁开眼的动作吓得一瑟缩的小崽子,陈叶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道:“澈儿现在一点也不乖,连母后都敢闹?等你父皇来了,看母后不告状才怪!”

其实,陈叶青说这句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赵澈这小崽子,毕竟赵礼宠爱着小子是真,但对他的管教之严那也是真真的;他可是亲眼看见赵澈因为没写完功课而被赵礼罚抄书册十遍,抄的这小家伙连在睡梦中都呓语着:父皇,澈儿知道错了!

只是,让陈叶青意外的是,他这句话刚说出口,本来还乖觉站在他面前的小东西忽然一垂头,一副很想不开的憋屈模样着实要人忍俊不禁。

其实,被赵澈这么一闹腾,陈叶青也没什么睡意了,­干­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坐起来,看着小家伙蹬着短短的小腿儿站在他跟前垂着头,一时间,陈叶青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澈儿,你怎么了?”

陈叶青毕竟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孩子的,就情意上来讲,这个孩子是司马媚亲自生下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必须替司马媚照顾好这个儿子,甚至要比疼亲儿子还要疼才行;就理论上来说,赵澈这小崽子可是他将来成为太后的重要奠基石,没有太子怎么当太后?不当太后,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注定了被赵礼抓的死死地?

想到在赵礼那样一个成天坐着批奏折的儒雅清贵样儿,谁都想想不到那孙子一到床上那简直就是饿鬼投胎,连啃带咬、连捏带揉,每次都能将老子这堂堂七尺男儿化成一汪春水,然后在他挑弄起来的春江中碧波荡漾、娇娇吟吟。

思及此处,陈叶青隐忍痛苦的抱头捂脸;他真觉得自己现在连楚风馆里的小倌儿都不如,最起码那些小倌儿虽然­干­着女人的活儿,但最起码还能站着撒尿,可老子呢?都他娘的成了蹲着撒尿的那一拨人了!

嗷!上辈子十恶不赦之人,才会在今生做了赵礼的媳­妇­!

赵澈用一双很无辜、很清澈的眼睛看着母后从刚刚想要安慰他的态度,变成现在这副纠结挣扎痛苦不堪,好似十分需要他安慰的孤单女人。

所以,赵澈学着陈叶青抚摸自己头的动作,第一次主动上前踮着脚尖伸着手臂,将­肉­乎乎的手掌放在陈叶青的脑壳顶上,用一副看尽沧桑的小老头儿口气对着陈叶青说道:“母后,别再纠结了,你想不明白某些问题,这很正常。”

陈叶青从纠结中慢慢的抬起头,正好看见赵澈这小崽子用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十分可怜自己的看着他;一瞬间,陈叶青差点在不淡定中疯魔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崽子的意思是哪个意思?

他这话里的味道怎么越品越怪呢?啥叫老子想明白某些问题这跟正常?难道说连这小屁孩都看出来老子这脑子用来欺负赵煜还算顶用,用来反抗赵礼那绝对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想到这里,陈叶青在面­色­僵硬中抽动着嘴角;他这是被亲生儿子虎摸了吗?他这是被一个两三岁的小崽子抚慰了心灵了吗?

陈叶青铁青着脸:“赵澈!”

赵澈很纯洁无暇的回答:“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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