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来那个狠劲简直就是把我当成嫌疑犯来看的。”
付子桐忍不住乐了,孟庆华性格直爽,和慕澜温和的性格不同,她性子很急,从小到大,丁楚阳在她身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丁楚阳长了副好皮相,嘴巴又很会说,一直很有女人缘的。听姐姐说,那时轮到他做值日时,很多女生都抢着帮他做。
偏偏孟庆华一直在部队里长大,最见不得男孩子整天混在女人堆里,为了去掉儿子身上的“脂粉气”,她可没少折腾丁楚阳。
从上初中开始,每年的暑假她都把丁楚阳送去参加各种军训班、拓展班什么的,往往是走的时候还是一张小生脸,回来时却变成关公了。
考大学的时候,她执意要丁楚阳考军校,到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去锻炼锻炼,丁楚阳却死活不肯,大约那是他反抗的最激烈的一次,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也不喝,最后,惊动了他外公,老爷子出面,孟庆华才松了口。
“幸亏有孟阿姨管着你,要不你早成了贾宝玉了。”
丁楚阳手指点点她,刚要说什么,隔了几张桌子有人招呼他。
“遇上几个熟人,我过去看看。”
喝空手里的杯子,似乎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她招呼酒保,又给自己要了一杯,等丁楚阳回来时,她第三杯已经快喝完了。
丁楚阳吓了一跳,忙拦着他,“你以为这是果汁呢?”
脸上热烘烘的,付子桐摘掉了眼镜,她有些近视,不是很严重,因为嫌隐形眼镜太麻烦,平日都带着副黑框眼镜。
“我也没说是果汁啊,到酒吧来不就是为了喝酒的吗?”
丁楚阳看着她已经有了红晕的脸庞,平日总藏在眼镜的后面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再加上额前剪得整齐的刘海,活脱脱一个洋娃娃,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桐桐,要是子楠知道我带你来酒吧喝酒,不骂我才怪?”
“你放心好了,我姐姐去香港了,一个周后才能回来呢。”付子楠前天就飞去香港了。
被她缠不过,他只好让她喝完了杯里的酒,然后坚决带她离开了酒吧。带她来酒吧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比较轻松,可不是想让她喝酒的,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的酒量也真不敢恭维。
被外面的风一吹,付子桐只觉得头有点晕,但人还是很清醒的,其实她平日还能喝两杯啤酒的。丁楚阳正打电话让司机过来,他也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们去天桥上吹吹风吧。”她指指前面的过街天桥。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丁楚阳没有拒绝。
趴在天桥的栏杆上,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些乱,丁楚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别感冒了。”
晚上八九点正是车流的高峰期,这里又是本市最繁华的街道,远远望去,整条马路车流如织,那些亮着的车灯如同夜空中流动的繁星,点缀着这个城市。
“来,我们来做个游戏吧。”付子桐兴致很高,“咱们闭上眼睛数一、二、三,等睁开眼的时候,看看各自脚下经过的车是什么?”
“不如我们来个更刺激的,各自为对方买一辆经过脚下的车?”
付子桐虽然喝了酒,可人没醉,心想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哪儿买的起啊,但又一想,不过是做个游戏罢了,谁还会较真啊。
“丁楚阳,那我得祈祷你运气差点,最好经过你脚下的是辆QQ,而经过我脚下的是辆奔驰或玛莎拉蒂。”
丁楚阳拍拍她的肩头,“放心,我破不了产的。”
两人闭上眼睛,同时喊“一、二、三”,紧接着俯身往下看,这一看,付子桐忍不住大笑起来,“丁楚阳,我可买不起啊。”
经过丁楚阳脚下的赫然是一辆公交车,而经过她脚下的是一辆斯巴鲁的森林人。
夜色中,她的笑声传得很远,清脆动人……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