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洁从床下拖出了半箱啤酒,那个晚上,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姚洁狠狠地将一个易拉罐摔到了墙上。
付子桐只是无声地流泪,自己对幸福的定义很简单,可是到头来就是这种简单的幸福也没有守住。
姚洁一直在学校呆到腊月二十八才回家,付子桐去火车站送她。
将她送入了检票口,乘着扶梯下行,准备回家。隔了几道扶梯,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军绿色的棉服,黑色的背包,在人群中她几乎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她也见过,唐瑜。
付子桐一直目送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
那个下午她从火车站一直走回了家,二十多站地,她走了三个多小时,半路上就下起了雪,是那种砸到脸上很疼的雪豆子,她连围巾都没带,就那样一路往回走。
当晚就开始发烧,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在火上烤的鱼,倍受煎熬,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烧焦了……
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医院里,床头的点滴不紧不慢地滴着。
“妈”她轻轻叫着床边的人。
慕澜握住她一只手,“你小时候身体特别不好,妈妈可是常陪着你来挂点滴的,长大了,身体好了就很少来了,这冷不防地病一下,倒吓了妈妈一跳。”
付子桐轻轻咬了下嘴唇,“妈,我是不是很没用,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却总是让你为我操心。”
“傻孩子,楠楠是妈妈的小棉袄,你是妈妈的开心果,少了哪个都不行。”
“这大过年的,家里缺了你这个开心果怎么行?”付子楠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桐桐,我们今年准备的红包可都挺厚的,你这要是一直待在医院里可损失大发了。”
家里就她一个小的,过年大家都给她红包,这拆红包就成了她的一大乐趣。
付子桐鼻子发酸,她昨晚那么反常,但大家都没有来追问她,他们总是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最大的包容。
烧已经退了下来,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她只觉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的天也放晴了,阳光透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床头,感觉暖洋洋的。
“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她这才发现床边已经换了人,坐在那里的居然是丁楚阳。
“怎么是你?”她的声音有些不悦,这个时候看到这个人,只会让她更难受。
“你想是谁?”丁楚阳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至于吗?付子桐,不就是失个恋而已,你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吗?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然不会失恋,你只会‘失身’。”
丁楚阳面色一沉,语气却轻佻地说:“和我当然有关系,你敢说你和我没关系吗?”
付子桐也顾不上手上还挂着点滴,抓起身边的枕头狠狠朝他扔了过去。
推门而入的付子楠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喂,你们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