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部署捉拿霍集占的计划是很好的,不过最后却坏了事。
负责先头诱敌的兆惠在离峡谷不远的地方和霍集占的部队撞上,双方一番厮杀,各有损伤,之后兆惠命人回撤,本来已经把霍集占引到峡谷口了,霍集占的先头部队也已经进了谷,结果这人是只老狐狸,一看越往前走道路越发狭窄,山势走向也不对头,便命人不再继续往前追,转而掉头,拐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兆惠早就猜到他会如此,不过有他手下大将努达海率了一万精兵守在那路上,霍集占迟早还得撤回来。
只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回霍集占的人,倒是最后收到探子来报霍集占已经溜进了库车城。而守在山头的胤祯和胤祥只是灭了已经入谷的先头部队,却是连霍集占的影子都没看到,就知道准是坏事了。
那么此刻负责围堵的努达海又在做什么呢?
“月牙儿,我的月牙儿,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海,我的海,我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
本来努达海率军正要出发,却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碰上了千里迢迢追随他而来的新月格格。新月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努达海直挺挺地骑在马背上,双眸如火般的,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他们两个人对看着,天地万物,在此时已化为虚无。什么都不存在了,他们只有彼此。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对视着,对视着……然后,两人同时翻身落马,奔向了对方,紧紧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像火山爆发,像惊涛拍岸,像两颗星辰的撞击,带来惊天动地的震动,也带来惊天动地的火花。两人的唇紧紧地贴着对方,狂热而鸷猛地辗转着。努达海一边吻着她,一边痛楚地低喊,“啊!我要怎样才能逃开你?我要怎样才能不爱你?我是身经百战的人呀,但这几个月来,我和自己的战争,竟战得如此辛苦和惨烈!我该怎么办?靠近你我会粉身碎骨,远离你,我也会粉身碎骨!”
这新月格格是两年前死在准噶尔战场上的端亲王长女,这端亲王也是当年开国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后代,当时他负责镇守伊犁,结果着了野心家阿睦尔撒纳的道,伊犁失守,不得已,自杀殉国,当时新月和其弟克善随着其母端亲王福晋也在伊犁,端亲王福晋跟着端亲王一块自刎了,而新月和克善准备自杀的时候却被当时随着兆惠出战的努达海救了下来。
之后二人一直跟在努达海身边,准噶尔基本平定后,才跟着努达海一块班师回朝,乾隆虽然生气端亲王弄丢了伊犁,但是毕竟人家是铁帽子亲王,而且都殉国了,所以最后也只是撤了他的世袭,将为郡王。新月跟努达海两个私相授受早就有了私情,努达海借口新月和克善年幼便接回自己府中抚养,只是努达海此人年届不惑,早有妻室儿女,而新月才十七,二人痛苦挣扎,最后决定斩断情丝,新月被指了婚,而努达海又跟着来了回疆战场,本以为从此再不想见,只是没想到这新月竟然就这样逃婚追了过来。
于是这二人便在数万大军之前上演了这激|情狂热的一幕。而等到他跟新月终于卿卿我我完毕,赶到兆惠指定的地方时,霍集占早跑没影了。
胤祯三人听了当时在场众人的汇报,震怒了,当即命人去把努达海捆了过来,当然新月也被带了过来。
“努达海!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错!”胤祯一拍桌子,大声呵道。
“属下该死,请五阿哥恕罪。”努达海也怕了,一头冷汗。
“该死!你确实该死!你还想着恕罪!来人!先把这努达海拖出去打二十军棍!”胤祯其实更想活剐了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的海!你们不能打他!”新月一听胤祯要把努达海拉下去杖责,当即扑过去又是哭又是喊。
“新月格格,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军营来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女子可以随便乱闯的吗?!”胤祥也终于忍不住了,又是个为了爱情冲昏头脑的格格,比那个紫薇还恶心人,他爱新觉罗家怎么竟出这样的格格。
“你们不要指责新月!她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本来还一脸惶恐的努达海一听胤祥的话,扬起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胤祥示意人把他压住。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见我的海。”新月听胤祥指责她也哭得更厉害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我只是想来见见他啊!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全部低下头,装作没听见,太汗了,而胤祯和胤祥已经快气疯了,这个女人,恬不知耻到这样的地步,当着众人的面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还大喊什么真心相爱,这下真是把爱新觉罗家的脸在这军队里给丢尽了。
“伤风败俗!来人!给我掌这丫头的嘴!”胤祯看不下眼就直接教训。
“不!不!你们不能打她!月牙儿,我的月牙儿,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一直被压制着的努达海又想跳起来。
“拖下去!”胤祯实在是不愿跟他废话,狗男女!
而后,努达海在外面呼天抢地挨军棍,新月也被狠狠扇了几巴掌再被拖出去,胤祯命人严加看管着她,别又放出来惹事。
“五阿哥!努达海所犯死罪,末将也有失职的地方,末将甘愿接受责罚。”兆惠见新月被拖了出去立马跪下来请罪,谁叫这努达海是他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