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承认我这个妹子,不以我的出身而排斥我,就和姐姐一样唤我的名字,不要姑娘长姑娘短的了,我听着啊,怪别扭的!”
孟昶笑着点了点头,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叹息一声,说:“我总算知道为何阿琭要认你做妹子了,我们都被世事的枷锁牵绊着,做事思前想后,怀疑每个人的时候,你却肆意地笑着,爽朗地和刚认识的人大口喝着酒,毫不顾忌地跑到树上去看月亮!阿琭是真心喜欢你这份真挚!”
我歪头一笑,道:“我有吗?”接过酒壶,靠着树干,慢慢喝着,他瞧了一会儿夜空,道:“今夜磨蹭地够久了,我该走了。下次我来时,你与阿琭备好酒,我们三人一起畅饮一番,说不定会是庆贺我赢了‘这场仗’!”
我俩并肩站在树边,他的笑里满是张扬与得意,我也向着他笑,只是淡的有些虚无,他即将转身离去,却在刚刚迈出脚步时,突然一把推开了我,我跌倒在地,他也闪身躲到一边,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冲上几步,又将我拽到身边,我一转身才看到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蹿了出来,手里银光闪闪的暗器向我身上的要害处射来,连破空之声都没有,要不是孟昶刚好站在我对面看到了,我刚刚已经死了。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脚步才站稳,就看到两把银晃晃的尖刀向我刺来,幸好我身手还算敏捷,下意识地躲到了孟昶身后,才没被刺中,猛然想起他应该也不会武,正要拽他一起逃走,却见黑衣人的尖刀擦过孟昶身上时,陡然一滞,小心地避开了他,刀锋一转,又向我身上招呼,我真想他们就像钱庸的家丁一样,忽然就不见了,可是我一转身他们还是存在。
躲躲闪闪之间,我发现他们最大的顾虑就是我身边的孟昶,似乎在小心翼翼地不敢伤到他,却对我屡下杀手,要是孟昶在我身侧挡着,恐怕我早已是刀下亡魂了。黑衣人身法轻易,刀不带风,四周依然静谧,没有人想到这里正有人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们的刀来得太快,我躲闪不及,更无呼救,孟昶也发现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对他有些畏惧,他忙着掩护我,也来不及呼救,也许他的侍卫就一墙之隔,也发现不了这里的打斗。但他一人无法应付两个人的进攻,其中一人已经有些没了耐心,越刺越急,也不再顾及孟昶,两人左右夹攻,孟昶护我不及,一人的尖刀已向我刺来,我往侧一躲,险险避过,可他的刀已经收不住势,直直地刺向孟昶,我来不及细想,又跃了回去,左肩瞬间被刺穿,“啊……”我痛呼一声,眼前一黑,站立不稳,身子向下滑去。
三个侍卫从月洞门后跃出,挡开了两名黑衣人,与他们撕斗在一起。孟昶接住我下滑的身子,呼叫了两声,四周灯火大亮,两名黑衣人一慌,已被三名侍卫团团围住,剑抵在他们脖子上,孟昶喝道:“留活口,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话音刚落,两名刺客笔直的倒了下去,两名侍卫扯开他们蒙面的黑布,回道:“死了,看来他们早已在牙齿里藏了毒药,只要任务失败,就会咬破毒药自杀!”孟昶挥了挥手,刺客被拖了出去。
我早已痛得冷汗淋淋,恍惚间看到眼前两名黑衣人嘴角的鲜血,与他们冷漠的表情,只觉得力气在一点点地抽离我的身体,我听到了费妈妈和徐阿琭的呼叫声,还有后到的月娘的说话声,又似乎看到高寿手握长剑飞身而来,终于在凌乱的吵杂声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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