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透着歉意,隐隐有泪花闪烁,摇头道:“是我对你抱歉,我已经知道始末,他们想杀的人是我,却害你替我受罪!”
“你不问我为什么大半夜地和王公子站在院子里吗?”
她柔声道:“你的脑子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也懒得去想,但我知道一定是巧合!”
“可是姐姐却有事情瞒着我!”我转过脸去,目光如电地看着她,“若是姐姐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我只是不想无缘无故地受了这一刀!”
徐阿琭神色不变地看着我,眉头微蹙,眼神幽深而复杂,好半天,才说:“他……是皇上!”
本来我也只是随口试一试她,想知道她会不会告诉我真相,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差点命丧黄泉,若是没有奇怪,也是不正常的。但是没有想到,她真的说了出来,对于早已知道的事实,我还是得惊讶地问:“他是皇上?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我父亲下狱的事你也应该清楚,这几个月来皇上一直想翻案,四次派人搜索证据。陷害我父亲的是禁军统领张业,而他的女儿兰嫔在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我和皇上的关系,趁着派人刺杀我的时刻,企图毁灭证据……”
“嗯……我倦了,想睡一会儿!”我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你也要自己小心,这次是我替你挨了这一刀,下一次,就不知道绮回能不能在你身边了!”
“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她笑了笑,替我掖了掖被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嘴里轻哼着一只曲子:“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声音尽是哀伤,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意识模糊,合上眼前也清晰地看到徐阿琭眼底的绝望。
………………
“高点儿……再高点儿……”
絮儿尽量高举着手中的纸鸢,在我的命令下放手,我手里拿着线,飞跑起来,看着纸鸢迎着风越飞越高,高兴得笑了起来,玉儿在一旁跟着我跑,仔细我退得太忘情而跌倒。等纸鸢飞地稳了,我才停下来擦擦汗,将手中的线递给玉儿。
絮儿走了过来,婆婆妈妈地说:“姑娘,你的伤才好,怎么可以又跑又跳呢?万一又扯着伤口怎么办?大夫叮嘱过了,你要好好地修养,这几个月最好不要有大动作……”
“絮儿啊!你怎么还没嫁人,就和她们一样了呢!”我指了指一边在树荫下闲聊的婆子,又愁眉苦脸地低头看着自己身子,撅着嘴道:“你看,这才多久,我身上的肉就长了好几圈,又是每天都躺在床上,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成了大胖子啊!连一支最简单的舞也不能跳了!”
当初大夫说我的伤至少要一个月才可以好,没想到才大半个月,我就能跑能跳了。这还得感谢孟昶不断派人给我送来的各种珍贵补品,还偷偷地遣了宫里的太医,虽然来人只说是全县最好的大夫,但那么精湛的医术和周身的气度,仍让我猜了出来。
絮儿底下头,嘟嘟囔囔地说:“我这可是为你好!”我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讨好地笑道:“我知道啦!絮儿最关心我了!”
“姑娘,是王公子!”玉儿指着远处笑道。
我抬头看去,孟昶 正伸手拂开低垂地柳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沿着湖边向我走来,一些正在柳树下折柳枝编小玩意的丫鬟们,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伙计,痴看着孟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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