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换了一碗饭菜过来,看见我又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又用他手中的棍子敲击了几下牢门,“快吃!真是麻烦!”
我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只听见他大声地咒骂了几句,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唱着污秽不堪的小曲迈步离去。
没有心思来吃饭,只有用睡觉来打发恐惧的夜晚,当头顶方格里再次透出光亮的时候我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外面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进来,我微微移动了一下腿,酸软不堪。这种感觉多么熟悉啊,像是回到了以前饱几天饿几天的日子,我看了一眼门边的饭菜,挣扎着站了起来,做个饱死鬼也是好的。“噗咚”一声又跌了下来,我慢慢向那碗饭菜爬去,手终于触碰到冰冷的碗了。
这碗饭菜根本就没有动过,已经有些馊味,我咬牙咽了下去,可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大半,晚间巡视的狱卒过来,见碗里的饭菜没了,低低骂了句什么,竟然重新添了一碗饭。虽然还是冷硬不堪,但我总算吃了进去。
又睡去了一阵,脑中空白地等待着那最后的宣判。后半夜,我被一阵声响吵醒,一个黑衣人出现我面前,用手捂住我的嘴,用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脸上的黑巾,竟敢是王昭远。
我诧异道:“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王昭远焦急不安,道:“什么也别说了,我带你离开,你快跟我走吧!外面的守卫都被我下了药!”
我惊道:“你说什么?你是来劫狱的?我为什么要逃走?难道判决已经下来了吗?我是死定了是不是?”
王昭远将我拉了起来,道:“时候不多了,你先跟我走就是了!”
我一把扯开他的手,摇头道:“不!你先跟我说清楚!”
王昭远急的跺了跺脚,叹声道:“我和大哥费劲了心力,也无法找到证据为你脱罪,这好像是一宗无头谜案,无从查起,好像每个人都是清白无辜的,竟然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和大哥越想越害怕,总觉得这件事牵扯的势力并不是我们想象的后宫争宠这般的小事,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强大力量笼罩着我们。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那毒就是你下的,所以,判决还没有下来,大哥说要赌……要赌皇上对你的……喜欢有多深!但是,就算你免于一死,下场也必然惨淡,你还是跟我走吧,我带你逃出宫去!”
虽然这结果想过千遍百遍,此时还是害怕莫名,我惊慌失措地摇着头,“逃?逃到哪儿去?蜀地是容不下我了,难道要逃出重重山峦,逃到他乡吗?走不走得了还说不准呢!走了不是连累你了吗?你怎么办呢?逃了,不是证明了我是畏罪潜逃吗?”
王昭远拉起了我的手,“你不用管我,我大不了和你一起远走他国!”
我反拽着他的手,急切地、最后还带有一丝希冀地问:“徐昭仪呢?姐姐呢?她从未来看过我,她是不是真正遗弃我了?不想再管我了?任由我是生是死?”
王昭远神色黯淡,急于避开我的目光,我焦急地问:“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