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向庭中跪着的玉珠,她一碰着我的眼神,立即移了开去。我疑惑地看着孟昶,他的眼中满是担忧。
徐阿琭看向我,眼中带着冷凝的光,上次她逼我认罪时也是这样的眼神,难道她上次陷害不成,这次又设了一个什么局?
她淡淡开口道:“这次臣妾请了最有慧眼,最是公正的贤妃姐姐来,她一定能主持公道,再也不会被她们骗了。玉珠,你再说一遍给安宸娘娘听吧?”
玉珠低垂着头,声音如蚊,却字字清晰,“我家主子,昭容娘娘她是无辜的。她根本就没有私藏男子衣物,虽与以前恋人联系,但只是通通信而已,绝对没有其他逾越事情。那些男子衣物分明就是安宸娘娘私藏的,是安宸娘娘与男子私会,我家主子只是替她顶了罪而已!”
我惊怒交加,看向玉珠,“你在说什么啊玉珠?”我所认识的玉珠,机灵忠心,她为什么会帮着徐阿琭再次害我?
玉珠一刻也没抬头,只低低地说:“奴婢说的是事实?”
孟昶语气严厉地问道:“既然你说的是事实,为何齐昭容要替绮回顶罪!”
玉珠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道:“回皇上!我家主子一向与安宸娘娘交好,就是为她去了命她也觉得是值得,更何况她一直以来就担心自己私自通信的事被人拆穿,自知有罪,就索性连安宸娘娘的罪也一起认了!”
孟昶冷笑一声,“你这样说不是自相矛盾吗?你家主子一向与绮回交好,为了送了命也似乎甘愿,既然如此,你又是极其忠心的主子,为何此时要说出这样的事来呢?你这不是白费了你家主子的一片心吗?”
玉珠道:“私自通信,只能够说明我家主子心系别人,可是私通罪名就是指认她淫乱后宫,主子万万不能担这样的罪名!更何况如今她死无对证,让齐大人一家蒙羞,也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事,玉珠心疼主子,所以冒死说出真相,只愿皇上能还主子一个清白!”
她跪下磕了一个头,我冷冷地看着她,这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玉珠了,她一定是受了徐阿琭的指示,以前的玉珠,怎么可能不懂齐乐的心,怎么可能出来指认我?
孟昶冷冷道:“朕不信!”
徐阿琭面无表情地道:“皇上还是不信吗?”
“是!”
我看向孟昶,心里暖暖的,就是此刻所有人都误会我,也还有他护着我。
孟昶道:“玉珠,你有何证据?”
玉珠磕了两个头,道:“玉珠手头上没有切实的证据,只是以前主子跟玉珠提过,有一男子长年来夜晚进出昭暖殿,与安宸娘娘私会,是安宸娘娘无意间说漏嘴给我家主子的。这个男子听闻很有些来头,能自由出入宫廷,来去无踪,应该是很有来头的人!皇上若是一一盘问过昭暖殿的宫女,一定能问出一些由头的!”
我指着玉珠,指尖都在颤抖,“她信口开河,我何时与齐乐提过有一男子出入宫廷与我私会?就是皇上审遍了我的宫女,也是没有!”
我看向鱼丽等人,她们看着我,又看向孟昶,“噗通”一声都跪了下来,“奴婢们一直贴身服侍娘娘,绝没有玉珠口中所有的男子出入娘娘寝宫!”
孟昶似呼出一口气,看向玉珠,“你还有何话可说?”
玉珠冷静地说:“她们都是安宸娘娘的心腹,当然会这样说,奴婢请求皇上传召一直负责安宸殿守夜的槐香和墨香二人!”
孟昶看着玉珠冷光忽现,但也不得不传召,“传!”
不一会儿,槐香和墨香二人进来,此二人一直与我接触不多,倒也真不知她们的底细,难不成她们真是徐阿琭的眼线?
等到槐香和墨香跪下,徐阿琭脸上露出得意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孟昶却一直不问,反而盯着徐阿琭,“一切事情都到此结束,不用再问下去了,朕心里已经有数了!”
徐阿琭坚决地说:“不!一定要问下去,事情本来就该早就结束的,但一直拖到了今天!皇上,是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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