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只知道鱼丽一定态度坚决,可没想到她会倔强到这种程度,高彦俦的身子也是明显地一震。
彭岩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鱼丽,还是问着:“为什么?”
鱼丽面色冷酷,“难道鱼丽对校尉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鱼丽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而已,根本不配做你的妻子,以你的身份,应该有很多千金小姐赶着嫁给你的,到时候你就会觉得鱼丽是个身份低贱的人,可有可无,鱼丽到时候又向谁哭去?”
彭岩急道:“你怎么还是这样想?我以为我跟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是我要娶那些女子,早就娶了,何苦孤身一人到今天?鱼丽……”
“你别说了,这是我的选择,请你尊重我!”
看着鱼丽坚决的神色,我怪我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里,她的担忧并不是她所说的一样,怕彭岩始乱终弃,而是怕自己的身份让彭岩蒙羞,坏了他的前途。彭岩的家世本也显赫,是家中的独自,可是父母早亡后,家道中落,如今他是高彦俦的校尉,以后前途一定远大,说不定娶个家世显赫的妻子又能光耀门楣。
鱼丽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如我当初的身份也配不上高彦俦一样。我暗地里叹了口气,要不是以后种种,也许我连当个妾室的机会都没有。忽觉一道目光紧盯着我,我转过看去,撞进了高彦俦深情的眼波里,他应该和我想到了一处。
若是我们不这么逼迫他们,可是私下里还可想办法,可是现在话已经放到台面上来了,等于撕破了脸,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呢?
彭岩这个一根筋的人,还是不死心地说:“我以为……我们两个是有真情在的,还有什么顾虑呢?”
鱼丽冷笑了一声,“那是你一人的想法!我可从来没有那样想过。鱼丽虽然身为奴仆,高将军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但是鱼丽是直属于夫人的,这点高将军也不能跃过夫人来决定鱼丽的人生。我相信,夫人是不会勉强我的,是吗?”
她眼中珠泪闪闪,望定了我,希望我给出个肯定的答案,高彦俦也是为难地看着我,彭岩更是一副可怜的模样祈求着我,我左右望望,真是没有半分的主意,忽然间头脑发晕,觉得天地都在旋转,站立不稳……
“夫人……”
“绮回!”
我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高彦俦将我抱入了房中,摸摸我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说来也怪,坐着歇了一会儿,头就不晕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对立在床头的人道:“你们快去吃早饭赶去军营吧,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也许是早上起得太早,还没吃早饭就站了那么久,我歇歇就好!”
高彦俦见我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命鱼丽待会儿去请大夫,和彭岩一起走了出去。
鱼丽等他们出去后,立即叫采青去请大夫,走回我的床边,我故意不去看她,我可不想给个什么准信,在我看来,她和彭岩还是很有希望的。
她却也没再问,忽然说道:“他们男的粗心大意,可我与你生活了这么久,还是记得的!”我疑惑地回头看她,“你说什么啊?”
她问道:“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我心里一惊,算算日子,的确是过了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了,怎么回事?以前一向是很准时的,偶有不准,也只是一两天的事情,但我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只是不规律了!”
鱼丽道:“是不是,等大夫来了以后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大夫已经到了,是个快花甲的老人,看起来行医经验丰富,鱼丽向他说明了情况,他替我把着脉,指尖冰冷,全神贯注,不受外界一丝印象。我仔细看着他的表情,忽然他皱了皱眉,又释然了,等了会儿,又皱着眉,若是真的怀孕了,也不该是这个表情啊。
鱼丽急问:“怎么样?是不是怀孕了?”
大夫放开了我的手腕,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道:“不是,夫人月事不顺,应该是受情绪影响,晕倒也是可能由于最近情绪浮动很大,老夫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就好,夫人自己也要多想些快乐的事,但是……”
我也紧张了起来,“但是什么?”
大夫说道:“看夫人脉象,有些细微的不同之处,也许别的地方的大夫看不出来。但是老夫在此青山峻岭中遇到的病情多,倒觉得夫人的脉象中微微有些中毒的迹象,只是太微弱了,不易察觉!”